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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佛慈悲还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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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这人该怎么活过去啊。
  就又掏出了两块银子,扒开他的手放进去,说道:“我得走了,多谢你给我卜卦。”
  他又担心这人即看不见又不会说话,别再让人骗了钱,于是补了一句:“我让人带着你去买双鞋吧,再吃些热乎的东西暖暖。”
  “你不用谢我,你是算命先生,劳驾你替我跟神仙说说好话,让我快些找到神迹吧。”
  曲丛顾心中有所求,总觉得自己再多做些好事,或许就能得些命运眷顾,得偿所愿。
  他转身欲走,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攥住,那男人佝偻着腰,一双手好似冰一样冷,声音嘶哑不似人声:“你——选什么?”
  曲丛顾本来莫名,听他说话又觉得心里一动,心想莫不就是他?
  或许这男人就是征兆?这也算是哑巴开口吧??
  他一阵激动,也握住了这个男人的手问:“你想说什么?”
  有弟子上前道:“掌司仪,小心有诈。”
  曲丛顾这才惊醒,发现自己太过急于求成了。
  男人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问:“你——选什么?”
  曲丛顾问:“你,说清楚,什么‘选什么’?”
  “恶龙与猛虎,你选什么——”男人用气音说出这样的话。
  他这问题问得莫名,可曲丛顾却很没头绪的想起了草古是一根黑龙的龙筋打造,因此道:“我选恶龙。”
  男人踉跄着退后一步:“恶龙、恶龙,天煞野心,心高命薄——”
  曲丛顾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话实在太过晦气,却没有制止。
  男人说:“有人求我……求我渡你一遭。”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东南方向:“你要找一个穿蓝衣的男人,他缺了一只手指头。”
  “征兆就在他的手上。”
  曲丛顾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谁?是谁让你来帮我?”
  他又不可抑制地猜,或许是鬼城的人?
  男人却摇了摇头,探出双手摸索着走了。
  曲丛顾想再去问,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一个黄袍弟子低声道:“掌司仪!他不是人。”
  曲丛顾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影子,”又一个人补充,“况且,他身上血腥气太重了,我等凡人身上根本承不住这么重的杀戮,不入魔也要生生煞死。”
  曲丛顾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事,茫然道:“他——是鬼?”
  “该不是,”那黄袍声音中带着难以压制的雀跃激动道,“是神,掌司仪,我们赢定了。”
  “遇到神助,说明神站在了我们这一边!”
  曲丛顾却觉得不大对,那人口中的话根本不像是好的意思,反而有些邪行。
  “他怕是杀神,”那黄袍弟子还在说,“无眼,黑衣黑帽,一身杀戮,准没有错了,一定是杀神。”
  “传言说,他的眼睛是被阎王爷挖去的,他窥探了生死簿,看到了太多人的命数,杀了命中该大奸大恶之人,导致天下大乱,天帝震怒,阎王爷便将他的双眼生生挖了出来,喂给了三足金乌。”
  “杀神本为地狱谋差,可是因杀入道,成了上神,消弭踪迹,流落在天地间。”
  曲丛顾思绪混乱,一时间接受了太多消息,感觉反应不过来。
  众弟子却欢欣雀跃,觉得此事稳了。
  “掌司仪果然命格不凡,”黄袍弟子道,“竟然让神撞进了怀里!”
  曲丛顾忽然地想起了那个穷神,心想,这当真是好事吗?


第53章 出魔成佛(四)
  神迹将出前后; 江湖中频繁有神仙现身。
  前有曲丛顾撞见杀神,脚刚迈出广林城就听人说在上古神兽蛊雕①,食杀了半个村子的人; 声若婴儿啼哭; 隐进山林。
  又有人说半夜起身去茅房,一抬眼见有赤脚女人腾云驾雾在夜空飞去。
  真假掺杂; 分不清到底靠不靠谱。
  曲丛顾带着一行人往东南方向赶路,又抽了空往伏龙山送了飞信; 将杀神与他说的话都悉数告诉了朱决云。
  他总担心是否会遗漏什么; 只要路过村寨或是路边茶馆便要问上一句。
  大抵在第二日正午时分; 路被一条长河拦住。
  河道宽约十步左右,水深且急,在这样的隆冬腊月竟然没有冻上; 迎着冰棱子拍打岸边冻土。
  黄袍弟子道:“护城河,往前走定有要塞城镇。”
  曲丛顾皱了皱眉,说:“地图呢?”
  “不用看了,”一个少年道; “此处是吉青古城。”
  黄袍弟子笑道:“你怎么哪儿都知道?”
  少年不解释,只是道:“所以掌门人才派我随行。”
  “既然是古城,”曲丛顾抬眼望了望天; “我们去看看。”
  顺着河道往下走,不出十里路果见一座大桥横跨两岸,上面零星人影。
  城门在桥的尽头。
  曲丛顾站在桥上,宽阔的桥面一片气派; 城门大敞,往前望能一眼看见城中的熙熙攘攘。
  他忽然升起一些莫名的预感,觉得就是这里了。
  就是这里了。
  吉青是座古城,位居两国交替要塞,三十年间两度易主,因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固若金汤,城墙高百尺。
  许是旁人也有这样的预感,一路上都沉默往前走。
  曲丛顾进城前,伪装了一番。
  一行人身着奇装异服,在城门口势必被护卫拦下,也未免打草惊蛇。
  他借着先天优势,买了匹高马骑上,当个公子哥儿连演都不用演。
  剩下的佛修直接飞身进城。
  曲丛顾需要一个正经的身份入城,骑着马慢慢悠悠地踏过桥面。
  他是生面孔,可是来往城中的生面孔每日都不少,护卫拦人也很有随机性,有时只是单纯看你不顺眼也要把你拦下来审问一番。
  他在心里盘算了盘算届时该如何应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不与城门口护卫对视。
  距离越来越近,他贴着那人的身侧走过——
  “等一等。”他却听见身后有人这样道。
  曲丛顾勒马,转过身来。
  那护卫上下扫视他一眼道:“何方人士?”
  “京城人,”曲丛顾说,“来此访亲。”
  “访哪什么亲?”那护卫怀疑道,“京城距此车马也得走两月,你如何一身规整?”
  “因为我家有钱,”曲丛顾平淡道,“我家的马车随后便到,我倦怠了跟个大闺女一般坐在车里,所以先骑马来。”
  “来访李家昌平,我堂哥。”他随口胡诌道。
  那护卫当然不知道所谓李昌平是谁,但还是不打算放他的行。
  曲丛顾正欲开口,却见那护卫直接伸了手:“二两。”
  曲丛顾:……
  你早说啊!
  曲丛顾特别配合地掏了钱递给他。
  那护卫掂了掂银子:“进去老实点。”
  “闹什么,都往这儿跑。”
  进门前,他听见这个护卫这样抱怨似的念叨了一句。
  其实江湖和朝堂一直是谁也惹不起谁的尴尬着,也都暗自记恨着,道中人若是入城总让人不安,若想正大光明的进城那就总得在城门口受阻,已经是谁也知道的规矩了。
  此时曲丛顾就算想问点什么,也不敢开口。
  入吉青要白纸黑字录入名姓,就像是个承诺,不再惹事。
  但其实也没什么用,一点约束力只有芝麻粒儿那么大。
  当夜,月上栏杆,雪映出黄光。
  一行人从客栈二楼飞身而出,一眨眼消失在了高地错落的房屋中。
  往城南走,能找见一条小河,从护城河中分流而出,在月光中闪烁着流光。
  果然在河岸上停着一支船,一支花船,里面显然有人,因为透过窗子射出些黄澄澄地烛光,随着河水慢慢地晃荡。
  黄袍少年行在人前屏住了呼吸,伸出手示意众人停下。
  今日下午,他们发出了伏龙山密令,散落天下寻神迹征兆的弟子悉数到位,聚于吉青古城。
  多达百人。
  他们密密地围在这条船的周围,落在树枝上,房顶上,船头上,在黑暗中隐秘身形,竟然连一丝声响都不曾发出。
  伏龙山成蔚然大宗并非空穴来风,山上的弟子苦修百年,纵然在同门弟子中不算什么,拿出去也都算是一顶一的高手。
  只见黄袍弟子一挥手。
  在瞬间,他们手中金光闪烁,真气被逼成丝线射出,齐齐甩在了船上,将船顶绑住,一声哨响,极有默契地收线,竟直接将那船顶掀开了!
  船顶炸开,木屑四散——
  里面却忽然射出密密匝匝地暗箭!
  众弟子脸色一变,顿时发觉中计,疾行后退却被身后袭上的黑衣人包抄围上,两面夹击。
  黄袍弟子二话不说,直接咬牙道:“杀!”
  有一个黑衣大个子男人单脚立在一棵大树的树尖上,冷笑道:“愚蠢。”
  “我真是不敢信,”他说,“你们就这么巴巴凑上来送死。”
  黄袍弟子速速喘息几声平息怒气,吹了声口哨,众位弟子飞身扑上——!
  他们一行人下午进城,一直隐秘踪迹,很快便得知了魂修与武修众人确实再次逡巡数日不走。
  这城中只有这一条船是从前没有的,近日一直传言闹鬼,因为在半夜常有巨响传出,窗内的灯一夜不灭。
  今日围在其中,竟中了埋伏!
  他们不过百人,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就等着瓮中捉鳖,很快一泼又一泼地热血便洒在了雪地上化开一片。
  佛修者修为不俗,一时也并未落于下风。
  那男人自然是领头人,是一个武修,啐了一口跳入战局。
  黄袍弟子提着法杖迎上,脚步飞快,身如飞燕,势若蛟龙,他弓身伸手,四指勾了勾道:“酒将,手下不斩无名之士。”
  那男人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手上双斧直接劈了出去——
  一时间叮叮当当地击打声随着火花在夜空中炸开!
  酒将脚在空中虚点翻腾蹬树,将树上的雪都震落在地,簌簌地落下来,男人迎着雪冲上去,将树杈直接劈断,追出数人高的半空中。
  两人眨眼间交手百招,武修果敢,一招一式不留丝毫眨眼喘息空隙,酒将一时落于下风,以守为攻。
  周围的声音完全静谧了,两人对阵间好像天地都只剩下对手与自己,男人一斧子劈过来,酒将飞身退后‘砰’的一声撞在树上,斧子迎面就抡了过来!
  酒将猛地蹲身,只听轰然一声,两人合抱粗细的树干竟然被直接拦腰劈断!
  那男人一脚踹过来,酒将毫不犹豫抱住他的脚,却没想到此人天生神力,腿带着他高高抬起,怼着他的胸口将他扔在半空中,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酒将肺部一阵剧痛似乎要炸开,憋出一声咳,带出两滴血沫子,点在雪地上。
  男人踩着他的胸口道:“你们领头的在哪。”
  酒将再出声,就变得嘶哑无比:“我——就是。”
  “甭他妈想骗我,”男人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那个毛头小子在哪?!”
  酒将痛苦地闭上了眼,却也没有说话。
  有弟子想上前帮忙,被男人一斧子扔了出去,擦着头皮飞过。
  男人一撩衣袍道:“留活口。”
  此时战事已经接近尾声,胜负早已有了定数,双方人数差异悬殊,佛修只凭一口气负隅顽抗。
  只要男人一步入混战那他们就再无反转余地,酒将深知如此,咬紧牙关忽然爬了起来,双手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腿脚——
  男人皱眉,嘴角因愤怒而抽搐了一下,然后蹲身攥住了他的头皮,一双大手捏着他的脑袋!
  酒将剧痛大喝一声:“啊——”
  有弟子拼死上前,金线抽上他的身,控制住了男人的双手双脚。
  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弟子从四面将金线抽出绑住男人腿脚,他们动作默契至极,尽管身负重伤也毫不迟疑,手下一收,将男人用金线控制着栽倒在地。
  男人吃了一口雪,吐了出来,狠狠一闭眼,再睁开眼双手关节一阵响动,周身真气流转逼于双手双脚。
  酒将大喊一声:“跑!”
  不足须臾间,只听一声声崩裂声——那金线竟然被直接挣断了!
  男人甩开一身碎裂的金线,站起身来动了动脖子,一阵‘嘎嘣’地关节声音。
  酒将再无一丝余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自己,那双斧的锋芒闪着嗜血的光。
  就在此时,河岸边来了异动。
  忽然有铺天盖地的佛修从南边赶来——
  酒将松了一口气,彻底昏死过去。
  曲丛顾骑着一头羊慢慢地走来。
  男人一见到那只羊顿时脸色大变。
  “伏诛吧,”曲丛顾平淡道,“你们输了。”
  这事要从今日下午说起。
  从步入吉青起,事情就变得诡异地顺利起来。
  曲丛顾装成一个无赖纨绔,假意便要登花船。
  他大闹一通,嚷嚷着:“本少爷有钱。”然后往花船里闯,理所当然没有进去,却也知道了,这里头一定没有东西。
  这是个计。
  他们在广林城隔世楼遇见魂修,暴露行踪的就不光是魂修,也有他们。
  这些人恐怕早有提防。
  曲丛顾遇杀神,他其实只要寻一个蓝衣人,那个人少了一根手指头,是吉青城中有名的算命先生,这再好打听不过。
  蓝衣人名唤天斛,三日前出城了,连摊位都收了,根本就不在城中。
  但自从他们进了吉青,所有关于魂修武修的消息都将他们往城南引。
  曲丛顾当即发密令,将所有弟子招于吉青,兵分两路。
  此举固然险峻,可情形迫在眉睫,他左思右想也觉得再无别的可能,若是计,那他就将计就计,若不是,他也要硬闯一遭,拼他个鱼死网破。
  他也知道自己过于着急了,可是朱决云为此事谋划数年,他太想帮他做点什么了,不想在自己这头出了岔子。
  他赌吉青城中布阵就已是大半兵力,若是他们假意中计便定能直捣黄龙。
  由酒将带一百余众弟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带第二批人马前去寻天斛。
  “师父临走时曾说,三日后有人来寻,便将这锦囊赠他,他言尽于此,剩下的全凭道友造化。”他的道童正色道。
  这个人说得非常酷了,曲丛顾心惊胆战,觉得这下完了,按照话本里说的故事,恐怕还得猜灯谜,还得悟一悟。
  结果一打开,里面明晃晃的写着:“我去下村了,顺河道往南走,看见茶铺左拐。”
  曲丛顾:……
  众弟子:……
  曲丛顾一时非常茫然,觉得不会是假的吧?
  然后那个什么路都认识的少年说:“往南走,真的有一个村子。”
  曲丛顾把纸条塞进衣袖里,哭笑不得:“……算了,走吧。”
  当夜在这村中,也自然免不得一阵腥风血雨。
  天斛年岁不知几何,面貌是中年模样,从一个破旧茅草屋里走出来,在刀光剑影中一眼对上曲丛顾的视线。
  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转身便走了。
  曲丛顾心里一急,挣开战圈追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屋门。
  这一看就失了言语。
  屋里有三个人,天斛,杀神,与一个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的武修——还有一只羊。
  这只羊犄角隐约发银光,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曲丛顾呼吸一顿,心猛地跳了起来。
  杀神没有眼睛,只转过头来向着他的方向:“人来了。”
  天斛道:“来了。”
  杀神道:“你既找到了,那这个畜生就归你。”
  曲丛顾吞了口唾沫,指着羊道:“就是它?”
  天斛看着挺和善的,笑呵呵道:“就是它。”
  “半月前这村中老农家出了征兆,这只羊角发银光,昼夜指向無穹山。”
  “我在百年前便已经算出了征兆将出的位置,一直就在吉青,等到了那天才守到。”
  曲丛顾问:“那武修和魂修是怎么回事?”
  天斛道:“我不能干涉凡间事,只守着它,后来武修率先找见了征兆也是他们的事,我并未阻拦。”
  “你是神。”
  “我是,”天斛随意就承认了,“占神。”
  曲丛顾心脏已经坚强得无坚不摧了,非常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问:“那魂修又是怎么知道的?”
  天斛直接道:“他们做了买卖,钟戊拿征兆来换化德门掌门人方墨信任。”
  当头一棒,曲丛顾这连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落实,一时失了反应。
  他隐约预料到了,却总想不应该,钟戊不该是这样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他话还未说完。
  杀神声音好似碎石字儿撵在车轮下,听着让人非常不舒服,他打断道:“我们听命办事。”
  “听谁的命?”
  “佛祖。”杀神说。
  他说佛祖。
  听见这个名字,曲丛顾莫名其妙地浑身炸起一层鸡皮疙瘩。
  该是这样。
  他想:朱决云是听佛祖令重生,他有十世佛缘,佛祖自然偏袒他。
  天斛笑得慈爱:“虽是有这样的拂照,但你得自己找到这来才好。”
  “天道的事,难做得太过偏颇。”
  “可你也得知道,”他又说,“这天下可不止有一个朱决云。”
  “佛祖位高权重,就算看好朱决云也不能拉下脸来做得太明显,旁人可就说不准了。”
  曲丛顾敏锐发现不太对,问道:“什么意思?”
  天斛意味深长地笑了:“天上神仙那么多,难免有人手长,手就伸到了下界来。”
  神也并非真无七情六欲,左右修道者,操控神技归属,就相当于操纵了东胜神州的领头人,有了最大的附庸,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天斛道:“你有没有想过,征兆才出不足一日,钟戊如何就得知了位置?”
  曲丛顾轻轻地道:“因为有人告诉了他。”
  “对,”天斛说,“命格星君选了他。”
  当日情景忽然就浮现眼前,在鬼城外,钟戊笑得意气风发,说:“到最后这天下定然只剩下你,我,方墨。”
  怪不得他信心满满。
  原来他早已知道了。
  注释:
  ①蛊雕:出自山海经,四肢纤长四足兽,似鸟非鸟,食人,蹄声状若婴儿啼哭。


第54章 出魔成佛(五)
  曲丛顾白天便往伏龙山送了信; 等到晚上时有纸鹤式神扑棱着落在了他的肩头。
  此时战场已清,两尊神都已走了,他坐在一只雪白的羊身上拆开了信。
  朱决云的信短如昨日; 言语关怀却简短。
  “万事求稳; 切记多加小心。”他最后如此说。
  曲丛顾那种强烈地不舒服感再次涌起来,他觉得这不是朱决云的信。
  他们同床共枕数十年; 亲密至极,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能觉察出异样。
  今日白天; 他在信中将情况如实相告; 当时他并无把握,形势也还莫测,朱决云虽也并非毫无反应; 言语也谆谆殷切,可这不对。
  这并非是相爱的人说出的体己话。
  “掌司仪,”那少年上前道,“众弟子有死有伤; 我们得先休整。”
  曲丛顾在黑夜中看着他道:“回伏龙山。”
  那少年神色一愣,说道:“可是……”
  曲丛顾不容拒绝道:“现在,全部回伏龙山。”
  “伏龙山弟子何在。”他扬声道。
  众弟子俯首听令。
  “没受伤的背着死了的; 受伤的在后慢行,天亮前务必悉数返归伏龙山,少一个戒规处置。”
  众人抬起头来,一时互相望着有些反应不过来。
  曲丛顾冷静道:“原地整装; 所有没受伤的弟子全部跟我走。”
  他现在一刻都不想留,从步出伏龙山起,那种隐隐地不安慢慢放大,攥得他心团成了一个团儿。
  那少年略有些不安道:“掌司仪,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
  “我记得你,”曲丛顾转过头看他,“是朱决云亲口说将你安排在我身边的。”
  那少年的神色在黑夜中显得难辨:“是。”
  “我从未在山上见过你,”曲丛顾此时一点一点地想明白了,“你该是直属朱决云调遣。”
  那少年还是答:“是。”
  曲丛顾说:“是朱决云让你来看着我的。”
  “是。”
  佛修弟子仁义者恪守礼教,不打诳语,但他只回答,不主动说任何话。
  “你将我的消息送于伏龙山,然后听他的令,对吗?”
  “是。”
  曲丛顾并不气恼,平淡问道:“你这两日可有再收到朱决云的消息?”
  那少年缓慢地摇了摇头。
  曲丛顾呼吸一滞,不可自抑地攥紧了拳头。
  少年说:“掌司仪,掌门方丈并未交代我向您隐瞒此事,弟子也只不过确保您的安危罢了。”
  曲丛顾却一把拽过了他的衣领,低喊道:“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你愚钝!”他疾言厉色道,“伏龙山若无大事发生他怎么可能不给你传讯!”
  “你顶这个脑袋就是吃白饭的吗!”
  这是头回,曲丛顾如此言辞激烈,平时这个掌司仪都是软和的,跟谁也一点重话也不说,因此把这个少年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反驳道:“可我见掌门人如常给你写信……”
  “那是自然!”曲丛顾道,“他知道断一天书信我就能直接赶回伏龙山!”
  少年此时才意识到了不对,慌了起来:“掌司仪……”
  曲丛顾面沉如水,扬声号令道:“出发!”
  少年往前追了两步拉住他,惶然无措:“掌司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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