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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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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焉许知被他的眼神吉到,不是厌恶不是不耐,而是糅杂着无可奈何盛放着昔日光景的眼神。
  焉许知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什么都不过问,依旧对他这么好的梁立野,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无罪释放的罪人。就算里面弯弯绕绕那么多,可事实就是,他欺瞒伤害了梁立野。
  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想要清清白白,不愿成为别人的累赘,又想要安稳和睦的生活,直到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应该是要逃得远远,不去打扰梁立野的。
  可他就是个自私鬼,舍不得丢不开的东西太多了。
  梁立野点的实在是太多了,吃到最后,还剩下好多。
  梁立野问服务员要了袋子,把吃剩下的打包,他对焉许知说:“家里有烤箱吗?回去烤一下又能吃了。”
  焉许知说有,梁立野点点头,继续打包。
  焉许知站起来想要帮忙,却被梁立野赶走,他听到梁立野嘀咕道:“你别动,我来弄。”
  焉许知重新坐下,后背靠着椅子,他的确是累了。
  焉嘉乐凑在梁立野身边,靠的很近,看着梁立野打包的时候,还偷偷拿了个鸡翅啃。
  梁立野就笑着问:“你不是说吃饱了吗?”
  焉嘉乐啃得一嘴油,想得很开心,像个小傻子。
  这样的场景是第一次见,但却让焉许知觉得熟悉。
  他凝视着,拼命地想着,可放空的脑袋里是零零散散不连贯的记忆。
  焉许知叹了一口气。
  梁立野把两个袋子递给他,焉许知伸手接过。
  从店里出来是九点,周末的夜晚灯光璀璨。焉许知靠在窗口,梁立野问他,“你家在哪里?我送你们过去。”
  焉许知睁开眼,看着熟悉的街道,然后报了个小区名字。
  梁立野看出他的疲倦,皱了皱眉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焉许知没作声,是焉嘉乐开口的,小孩说:“叔叔,爸爸睡着了。”
  焉许知的头靠在窗户上,路灯斑驳落下,他的脸在昏暗中似乎在发光。
  梁立野慢慢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车子平稳的开在大马路上。
  前面是一条看不到头的路,梁立野想,爱情里大家都是丑角,做着放低身段的事情去讨好去示弱。
  日思夜想强颜欢笑,抓出自己的心给他看,只想让他明白,我是真心的,我是爱你的,求你回头看我一眼,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他以为自己已经从这角色里毕业了。
  但,也只是以为罢了。
  车子开到了小区门口,缓缓停下。
  焉嘉乐小声叫醒了焉许知,他醒过来,目光四散。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
  梦和现实几乎一模一样,他恍惚着回忆,突然想起来,刚才的和睦为什么那么熟悉。
  因为那样的情景,在他的梦里反反复复出现过。
  几十次上百次,每个夜晚,他都是这么不要脸的期待过。
  “谢谢你。”
  下了车,焉许知走到驾驶窗那边,垂眸看着梁立野。
  梁立野仰头,小区门口没灯,视野昏暗,他看不太清焉许知的脸。
  他简短道:“顺便罢了。”
  焉许知又朝他点了点头,非常客气。
  倒是焉嘉乐喊着叔叔再见,梁立野把头探出窗,手臂靠着,笑道:“不用和我客气,下次想吃叫我。”
  “好啊。”焉嘉乐说:“那叔叔等我和爸爸旅游回来再一起出来玩吧。”
  梁立野投向焉许知,“你们要去旅游?”
  “嗯,医院给我放了一个长假。”
  “为什么突然……”他的话说到一半,陡然卡住,神色复杂,低声道:“因为我,是我去和医院反应了赵峰的事情。”
  焉许知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说的对,我的确存了私人感情在这件事上。”语气渐低,他的落寞让梁立野不可能不去心疼,他说:“就像在乐乐的那件事上一样,我总是这样。”


第三十八章 丑角(二)
  下午三点; 焉许知把东西都整理好后,开车出门。
  他在邻近的古镇里订了民宿,打算在那边先住两天,而后一路往南。
  车子上了高速; 焉嘉乐坐在后面; 身边放了一堆零食; 这是陪爸爸旅行的福利。
  但小孩吃不了多少,咬了两个果冻就蜷在安全椅里睡了过去。
  不是什么旅游旺季; 高速上行车不多,焉许知维持着一定速度,过了闸口; 转到往另一条路去。
  高速两边没什么景色,离远了些是一排排高层,城市里道路很远。
  车子开到了服务区下来,先去加了点油; 而后焉许知抱着焉嘉乐去厕所,焉嘉乐上完卫生间,焉许知在外头等他。
  小孩慢吞吞走到外面; 洗了手后,拉了一下焉许知的衣服; 他说:“爸爸,我想喝水。”
  “车上有水,走; 我们会车里去。”
  焉许知抱着焉嘉乐上去,之后经过的一个服务区焉许知没过去; 又开了两小时后,他们到了古镇。
  从高速公路上下来; 当地似乎白天有下雨,路面都是湿的。
  马路上有些冷清,冷风吹过,没什么人。路旁两边种了两排树,树荫蒙天,叶子泛黄泛红都有,车子往里开,像是进了一个五颜六色的隧道。
  焉许知车速放慢,掀开眼皮不禁多看了眼。
  手机里的导航声响起,说了什么,焉许知没有听清,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开过了这条路。
  不能直接调转方向,焉许知只好顺着导航往另一条路开去,那是条小路,看着像是许久没有修缮过,水泥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轮胎跌进一个浅坑里,车身剧烈摇晃了一下。焉嘉乐从瞌睡里醒来,惶惶不安问:“爸爸,怎么了?”
  焉许知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慌张的神色,连忙安慰道:“没事,爸爸开错道了,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到目的地。”
  话虽如此,焉许知跟着导航在这片地方弯弯绕绕转了一大圈。
  开了两个多小时,身体疲惫,大脑变得迟钝,他有些跟不上导航的提示。
  车速突然加快,在焉嘉乐的惊呼里,焉许知错把油门当刹车,好在及时松开,但车子还是往前一冲,半个车身直接开出了道路外。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雨刷陡然扫过玻璃,刺耳的摩擦声一下接着一下。
  焉许知被安全带紧紧勒着,脊椎颤抖,后脑勺磕在椅背上。他猛然回头,喊着焉嘉乐的名字,确认着他的安全。
  焉嘉乐缩在安全椅里,哭戚戚道:“爸爸我没事,你呢,你还好吗?”
  焉许知说着没事,然后扯开安全带,稍微动了一下,倒吸一口气。他的尾椎传来一股钻心的疼,像是什么裂开,疼痛迅速蔓延。
  焉许知呼吸变粗,压着声音里难熬的疼,轻声道:“嘉乐,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把车开出去。”
  焉嘉乐哽咽着说好。
  焉许知发动车子,前面的轮胎应该是陷在了泥地里,无论如何转动都拔不出来。
  焉许知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都是汗。
  他弓着背,几乎是趴在了方向盘上,手上使不出力气。焉嘉乐察觉到不对劲,哭着说:“爸爸我好害怕。”
  “不要怕,不要怕,爸爸在这里的。”
  心急如焚,焉许知尝试着从车里出来,却发现自己下肢根本使不上力。
  耳边是焉嘉乐的哭声,雨刷摩擦过玻璃,外面的风似乎越来越大,焉许知焦急地抓着方向盘,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却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尾椎骨没震麻了,再加上这具脆弱的身体,恢复起来会比一般人更慢。
  但这个时候,不能够这样。
  焉嘉乐太过害怕了,不停地问他还好吗怎么了,不停地说想要出去,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焉许知手心都出汗了,身体里的疼痛扩散得更快,就在这时,车窗突然被敲响,“砰砰”几声闷响,像是凿在他的心里。
  侧头看去,梁立野站在车外。
  黑色的越野闪着双向灯,车后放着警示牌,alpha沉着脸走到焉许知车前,嘴型示意,让他开门。
  “咔嚓”一声,车门打开,梁立野拉开车门,攥住焉许知的手臂,很用力。
  “别管我,先把嘉乐抱出去。”
  焉许知几乎是哭喊着的,梁立野扶着他的手打了个哆嗦。
  某个刹那里,他突然想到了京宁的地震。在那一片废墟里,他们救出的那对父子。
  他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在焉许知身上看到这种类似人性的光辉。梁立野恍惚,拉开了后车的门,他把焉嘉乐从安全椅上包下来。焉嘉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快去救爸爸。”
  梁立野哭笑不得,无奈道:“没事的,没事的,就是车子抛锚,你爸也没受伤。”
  他说着往驾驶席上去,拉了一下焉许知的手,焉许知却没动。
  梁立野愣了愣,就看焉许知脸色煞白,声音是沙哑的,他说:“梁立野,帮我……我站不起来了。”
  梁立野瞬间失神,心漏跳了一拍。他抓住焉许知的肩膀,稍微用力,直接把人给揽进了自己怀里,横抱着从防护带里出来,走到自己那辆车前,小心翼翼把人给放了进去。
  焉嘉乐跑了过来,扑到焉许知怀里,焉许知后腰发痛,被他撞了一下,险些疼死过去。
  梁立野快速把焉嘉乐拉开,嘴唇颤抖,“你别……别过去,让你爸爸缓缓。”
  “爸爸他怎么了?”
  焉许知抬起眼求救似的看着梁立野,梁立野沉默了两秒,随后说:“没事,他没事的。”
  稍作停歇,梁立野去把焉许知的车开了上来。
  前轮陷在了湿润的泥地里,焉许知怎么都开不动的车,被他稍微转动方向盘,轮胎就从泥里拔了出来,开到了路面上。车头有一块凹了进去,车灯玻璃碎了一个。梁立野报了警,后又打给了保险公司。交警很快就过来了,对事故勘察检验。
  梁立野等不急,他指着自己昏在自己那车里的焉许知,焦虑不安道:“警。察同志,这是我朋友的车,他受了伤,我现在得带他去医院。这里损坏的地方,我们全都会赔偿的。”
  “行,那就留一下身份证还有手机号,在拍一张照就走吧,车会有拖车给你们拖走的。”
  “谢谢了,谢谢了。”
  梁立野连连道谢,办完了手续,上了车调转方向,直接往镇上去。
  焉许知花了半个多小时绕的路,被他几分钟就开到了。
  找了一家医院,梁立野拉开后车,直接抱他进去。
  走了几步,梁立野才猛然想到自己差点把焉嘉乐给忘了。他扭头,就看到脚边跟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焉嘉乐见他停下,推了推梁立野的腿,“叔叔,快进去吧,爸爸看着很难受。”
  怀里的Omega似乎又一次恢复到了三年虚弱的样子。
  梁立野的脑子里很乱,像是被狂轰乱炸过一般,脑髓都在痛。
  他抱着焉许知进去,一进去就大喊着护士,就跟电视剧似的。小医院里没见过这么骇人的症状,前台的护士匆匆忙忙跑出来,慌乱显而易见,带着他们往诊室里去。
  没有病人打着瞌睡的医生被摔门声惊醒,陡然起身,就看到人高马大的alpha抱着Omega进来,“医生帮我看看他,他说他站不起来了。”
  焉许知被放在了床上,他闭着眼,鼓膜嗡嗡作响。
  他感觉到有人在摆弄自己,他艰难地睁开眼,往那位医生看了眼,而后说:“我也是医生,我不用做检查,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焉许知轻轻吸气,忍着疼,翻过身,脊椎慢慢蜷缩,他说:“只是很普通的慢性疼痛,有□□吗?我打一针就好了。”
  针头扎进静脉,缓慢注射。焉许知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黑色的头发贴在脸颊,脸色白如纸。
  医生问他:“先生,你这样的状况多久了?”
  焉许知张了张嘴,声音很轻,“不久,才三年。”
  比起漫长孤独的一生,诸如此般的疼痛,不算什么。
  他在里面躺了一会儿,医生出来后,示意梁立野他们可以进去了。
  梁立野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拉着焉嘉乐过去,拉开帘子,看着躺在小床上的焉许知。
  像是睡着了。
  他无所顾忌地打量着焉许知,目光贪婪。
  睡着了的焉许知,看着没那么疏远。常年冷着的脸,在这个时候流露出一丝稚气。他蹲下来,几乎和焉嘉乐齐平,两双眼全都盯着焉许知。梁立野伸出手,手指在焉许知的鼻尖上点了点。
  焉嘉乐瞧见了,立刻看向梁立野,张张嘴,小声说:“叔叔,你干嘛欺负爸爸。”
  梁立野“哼哧”一声,他侧头,咬着焉嘉乐的耳朵,“我才没欺负,我喜欢他的。”
  焉嘉乐眨巴眼,两只手扶着床边,踮起脚望着焉许知。
  梁立野只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恰好这时,焉许知睁开了眼。梁立野迅速站起来,带起一阵风,焉许知朝他看去,目光里全都是梁立野。
  他听到梁立野从高处传下来的声音,仿佛是直升机盘旋,掀起地上的草屑,慢慢落下。
  梁立野问:“你的病还没好吗?”
  “好了。”
  “那为什么还会这样子?”
  “是后遗症,激素用多了,骨质比一般人更脆,有时候会疼。”焉许知错开他的目光,不想看到他怜悯的眼神。
  “有时候?多久一次?一个月?半个月?还是每天每夜?”
  焉许知用手捂住眼睛,也许是太疼了,他忍不住示弱。
  他说:“梁立野,求你别问了。”


第三十九章 丑角(三)
  梁立野不再问;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有些受不了这种静。
  这样的安静让他想起了焉许知彻底离开他的时候,房子里就剩他一个人,□□静了,真的□□静了。他躺在沙发上; 没人会再催他起来吃饭; 没人会再他推着他坐起来; 他就这样躺着,躺了整整一天一夜。
  日暮交错; 时间在他这里成了随处可丢的流沙。梁立野叫了外卖,门铃响了三下,他去拿。
  一个人吃饭; 默不作声味同嚼蜡。饿疼了的胃还在疼,熬干的眼睛又开始泛红,他背靠着沙发,蜷缩坐着。
  太过安静了; 梁立野站了起来,丢到了外卖盒子,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着; 试图发出响声来缓解自己的焦虑。
  他把门一间间打开,从卧室走到厨房; 从客厅的一头走到另外一头,最后站定不动。
  他讨厌这种只有一个人的安静,他讨厌又一次把自己丢下的焉许知; 他很累,累惨了。
  焉许知的手机突然震动; 多年不变的铃声响起。
  手机在外套口袋里,梁立野把挂在床边的外套拿了过来; 把手机递给焉许知。
  电话接通,只听到焉许知“嗯”了两声,而后道:“抱歉,预约的房间我们大概会晚一些到,麻烦还是帮我留着。”
  梁立野皱眉,“是你订的酒店打来的?”
  “嗯。”
  “你都这样子了还去啊?”
  “老毛病了。”焉许知把话说得稀疏平常。
  梁立野却是深吸了两口气,好在他已经快要习惯焉许知这种让人烦躁的倔强,平静下来说道:“那行,你要过去,我送你过去。”他补了一句,“别给我拒绝,你的车都被拖走了。”
  “我没想拒绝。”焉许知眨了眨眼,轻声说:“只是想和你说声谢谢。”
  “别,我最不要听的,就是你的谢谢。”梁立野脾气不小,抓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后槽牙抵在一起。
  □□的药效显出,脊椎的疼痛逐渐消散,尾椎骨上的麻意也好了些。焉许知用手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想要自己下床。双脚还没碰地,膝盖窝便被圈住,后背由梁立野托起,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松松被alpha抱着走。
  “还是和以前一样轻。”梁立野嘀咕了一句。
  焉嘉乐睁大眼看着他们,突然道:“叔叔,我也要抱。”
  梁立野摆摆手,“小孩子一边去。”
  焉许知耳根子红了,他推了推梁立野,却被他抱得更紧。
  梁立野的车就停在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把焉许知先放下来。
  焉许知靠在他肩膀上,看他拿出钥匙,车子亮了亮。
  门打开后,焉许知就坐了进去,焉嘉乐紧跟着爬上去。梁立野拍了拍焉嘉乐的小脑袋,对他说:“坐在后面好好照顾你爸爸。”
  焉嘉乐抱紧了焉许知的胳膊。
  梁立野坐到驾驶,让焉许知把酒店的名字发给他。
  “是个民宿,应该就在这附近。”
  他们离婚后,没删微信。
  置顶星标的微信头像依旧占据在最顶端,只是再也没亮起过。
  手机在掌心里震动,梁立野看了眼焉许知发来的信息,拇指抚摸屏幕,都舍不得点开。
  就如焉许知所说的,民宿离这边很近。
  开了不过十分钟便到,梁立野把车停好,走到后面,去扶焉许知。
  往民宿走了几步,快到门口时,梁立野突然道:“糟了,把焉嘉乐忘了。”
  焉许知也是一愣,立刻转身,就见到焉嘉乐阴沉着小脸,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别理我,你们继续走吧。”
  焉嘉乐拉紧自己的小背包,抿着嘴,生气的样子和梁立野一模一样。
  梁立野盯着他,有些看愣,不太好意思挠了挠头,“哈哈,瞧我这记性。”
  到了民宿,大厅里竟然挤满了人。
  梁立野愣了愣,他们走到前台,服务员告诉他们,这正好来了一个错峰来的老年团,除了之前客人预定过的房间外,其他房间都客满了。
  梁立野同焉许知面面相觑,焉嘉乐抬了抬眉,抓住焉许知的手,问:“爸爸没有别的房间了吗?我们今晚住哪里?”
  “有的,我们有房间可以住。”
  焉许知看了看梁立野,对方心不在焉道:“没事啊,我到外面看看应该会有别的民宿。”
  说罢,他就往外走。焉嘉乐疑惑道:“为什么叔叔不和我们住一起?”
  梁立野步子放慢,焉许知盯着他刻意放缓的背影,相处那么多年,梁立野心里所想的他怎么会不了解。
  装不了迟钝,只能硬着头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住一间,将就一晚。”
  梁立野站定转身,幽幽道:“我考虑一下。”
  说考虑不过中间停顿了两秒,随即脚步轻快走动焉许知身边。
  房间在二楼,电梯上去,梁立野把他们的行李都拿了过来。焉许知跟在他身后,走不快。梁立野就刻意放慢了脚步。
  到了房间,打开门,里面的装修风格古色古香,门口的鞋架是用藤条编织而成,几双拖鞋放在上头,大木床上还有帷帐,浴室和房间用屏风做着隔断。
  梁立野把行李放下,走到窗口。焉嘉乐撒开焉许知的手,往里跑,直接跳到了床上。木头床“嘎吱”响了两下,他踹掉鞋,在上头滚了两圈。
  “爸爸,这个床好大。”
  他有些兴奋,坐起来,笑着拍了拍那大床。
  梁立野把窗帘拉好,就看焉许知弯腰要去打开行李箱。他一个步子冲过去,站到焉许知身前,“你要什么,我来拿。”
  焉许知错愕,缓声说:“我想把换洗的衣服先拿出来。”
  “你去坐着,我来帮你拿。”
  梁立野蹲在地上,先把焉许知的衣服给了出来,再去找焉嘉乐的。小孩的衣服很好玩,就跟给玩具娃娃穿的一样。梁立野拿起来对着自己的手比了下大小,嘴边噙着笑意。
  “现在洗澡?”
  “嗯,还要洗头。”焉许知看了眼焉嘉乐油腻腻的头发。
  梁立野想了想说:“那你们先洗,我叫个外卖,晚饭都没吃,饿死了。”
  焉嘉乐望向梁立野,梁立野侧头问:“你想吃什么?这次可不能点炸鸡了,不然你爸要说我了。”
  焉嘉乐有点点失望,转而说:“叔叔你问我爸爸吧,他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梁立野乐了,打开外卖软件,把手机递给焉许知,“你看看。”
  焉许知伸手接过,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他捏紧了手机,低头看着屏幕,看了一圈,最后还是摇头道:“我不太会选,梁立野还是你来挑吧。”他说着要把手机还给他,手指却不小心按到了锁屏键。
  抬起亮起的系统设置,让屏幕又瞬间亮起,一张锁屏照片撞入了焉许知的眼里。
  是他和梁立野的合照,他们在酒馆里的合照,曾被撕碎,又被梁立野一张张黏合,最后可能是因为怕时间久照片损坏,被他拍下换成了锁屏。
  支离破碎的锁屏。
  梁立野只要一打开,就能想起当时的自己,当时的的痛苦。
  焉许知怔怔地看着,梁立野也呆了,突然反应过来,拿过手机,扣在掌心里,他说:“不要自作多情,我看这照片是为了讨厌你。”
  “都已经撕碎了,为什么还要黏回去?”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梁立野讽笑,他说:“那个时候,我大概是疯了。”
  焉嘉乐听不懂大人之间的对话,但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他抓住梁立野的手,试图去够他拿着的手机,小声说:“既然爸爸想不出吃什么,那我们能吃炸鸡吗?”
  几乎是异口同声,焉许知和梁立野齐刷刷看向他说:“不可以。”
  焉嘉乐委屈了。
  梁立野不想和焉许知发火,在他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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