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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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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哭,他哭了。
  他的alpha哭了。
  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掉在焉许知的脸上,焉许知重新闭上了眼。
  梁立野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光线落下,Omega的身体便是巨颤。
  焉许知让他把灯关上,梁立野没有听从,而是低头吻他。
  潮湿温热的吻,不是落在嘴唇上,而是卡在裂开的心尖里。
  焉许知快要疼死了,他不愿让梁立野知道自己的近况,更害怕看到梁立野知晓真相后的模样。
  哪怕……哪怕梁立野露出一丝内疚可怜的神情,他都会崩溃。
  梁立野被他推开,呆了几秒,随即又上前,低落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求饶,他说:“求求你,别这样,就算把我当做一个工具也好,别这样拒绝我好不好……”
  焉许知摇着头,伸手无力挥动,一遍遍说着你走。
  梁立野攥住他的手腕,到嘴边的话突然止住,他的视线僵在一处。
  梁立野看到了焉许知手腕上的纹身,他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藏,抓着焉许知的左手,一遍遍兴奋地问,“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你走……”alpha的气味让焉许知更加难。耐,他恐惧于那种被本能控制的状态。焉许知闭上眼,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动,梁立野听到那两个微弱却决绝的字。
  他的Omega在这个时候,依旧不需要他,让他离开。
  梁立野阴郁地看着他,“你就算是把自己弄得那么难受,都不愿意来找我?”
  如此状态下的焉许知怎么可能回答他,大脑已经被疼痛麻痹,只是反反复复说着拒绝的话。
  茉莉好像就盛开在鼻尖,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浓郁到让人失去理智的气味。
  梁立野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抑制剂上,自嘲地扯开嘴角,他问:“既然拿了抑制剂,为什么不用?”
  焉许知的身体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喉咙里却什么都发不出来。
  “不需要alpha的Omega,为了度过发。情,不都会注射抑制剂吗?”梁立野说着,拿起了桌上的抑制剂,走到焉许知面前。
  焉许知脸上身上都是汗,黑发沾在颊边,脸色白如纸,脆弱却凄美。
  梁立野盯着他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伸手攥住他的胳膊,捋开袖子,露出雪白的皮肤还有浅青色的静脉。
  焉许知的目光瞥到梁立野手里的抑制针剂,紧缩的眉间像是崩断的弦,弓起的脊椎颤抖。
  他苦苦忍耐了一个星期,宁愿用头撞击墙壁让自己晕厥,也不愿意去打的抑制剂。
  在此时此刻,被梁立野拿起,细长的针头扎入柔软的皮肤里,静脉被刺穿,一注冰冷的液体被推入。抑制剂中含有的那种能够完全摧毁他药物治疗的成分进入了他的体内,焉许知倒吸一口气,一声“不”压抑在了喉咙里。
  他慢慢闭上眼,只觉得身体里的热度被一点点抽干,而至完全枯竭,趴伏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几年来的末梢病变治疗对于他来说究竟是什么,接触过的医生像是给他许下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的承诺一样,给他希望,对他说这是能够痊愈的。可他又不是那些盲目的病人,他自己也是医生,他知道这种病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例痊愈的病人。
  开始治疗后,注射药剂时,腺体犹如被刀剐一般的疼痛。每天还要吃下大把的药,又因为不适应药物的副作用,而出现了许多不良反应。
  他的视力不如从前,拿刀的手也再也不能做到像以前那么精准。每夜都会失眠,躺在床上脑袋里是一片蝴蝶飞过。有几次在医院,因为吃了药后心率加快而晕倒。他和同事说是没有吃东西而贫血晕倒,隐瞒含糊过去,一次两次三次……
  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不适合当医生了。他有时候会想,吴老师让他留在临终关怀,是否也是另一种变相的关怀。
  这种病不会死,可却比死更让人痛苦。
  医生说,他会痊愈的,只要好好治疗……只要好好治疗……
  而现在,用他的理想与自由换来的大厦轰然倒塌,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所有努力的尝试,忍受的痛苦,都白费了。
  他的梁立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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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日常求评论,(*^▽^*)


第十四章 水晶(一)
  用完的抑制剂被丢在了一边,焉许知仿佛失去了知觉,匍匐在床上一动未动。梁立野低头看他,拉开被子,把Omega从里面捞起来,凑到那段纤细的脖颈旁轻嗅,信息素的气息消减,已经几乎闻不到了。
  焉许知的身体发冷,靠在梁立野的臂弯里颤抖。梁立野捋开他的一撮头发,食指关节轻轻蹭过他湿冷的脸颊。
  “许知,你真的要这样吗?”
  焉许知没有回答,梁立野以为他又故意不吭声,皱着眉把他拉起来,却见他又软踏踏地倒了下去,后脑勺撞在梁立野的胸口“咚”的一声,像是在心上狠狠凿了一下。
  如今抑制剂已经不再是被避讳的药物了,不想要发。情的Omega在药店里就能买到抑制剂,种类也分了很多,口服注射或者是把抑制贴覆在后颈腺体上,这虽然比不上前两种效果好,但却可以随心控制住想要抑制热。潮的时间。目前市场上最火的就是这种抑制贴。
  抑制剂发展至今,通过一次次临床试验表明,其中的成分对Omega的身体并无伤害,以前那种说法只是某些人用来抵制抑制剂的阴谋论。
  梁立野也是想当然的觉得这对焉许知不会有伤害,才给他注射,却未料到焉许知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梁立野抱着他,喊了好几遍,他没有回答,只是发抖,看着似乎是冷得厉害。梁立野一下子就急了,扯过被子全都裹在焉许知的身上,目光掠过被子下面,而后僵凝在了那里。
  他那些消失不见的衣服全都被堆在了这里,一件一件堆叠着成了一个圈,圈住的是他的Omega。
  任凯拿着一份申请去找吴政何,吴政何刚从食堂里回来,见他等在门口,便直接让他进来。
  “怎么了?”
  “吴主任,关于那个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的病人,我找了些资料,了解最近新颁发的一个医疗政策,我想说可不可以把这个病人划分到这里面,一些医疗费用减免掉。”
  吴政何一愣,侧头看向任凯,不禁笑道:“任医生,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病人这么上心。”
  任凯看着桌上那份他花了一下午拟的申请报告,想了想对吴政何说:“我第一次明白,原来有些病不是病人无法痊愈,而是他们没办法痊愈。”
  吴政何同意了他的申请,任凯拿过报告朝吴主任眨了眨眼。
  他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坐电梯下去,刚到楼下,便见几个护士匆匆忙忙跑到急诊。他一愣,紧跟着上去,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护士转身对他喊到:“前面武恒路上发生了追尾事故,十几辆车连撞,现在伤患都在往我们这边送,任医生你快准备一下去急诊吧。”
  致光医院距离武恒路是最近的,事故发生后,医院接到通知立刻派出了救护车过去。任凯到楼下时,便看到几辆救护车停在门口,医护人员拿着担架把病人抬下来,哀嚎痛呼声源源不断。任凯行医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情景,他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拉紧了身上的白大褂往急诊跑去。
  大雨连绵,雨水把整个世界都淋透,就在梁立野刚才来的路上的对面的一个路口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去往医院的出租车,就这样被堵在了绵密不通的车流里。司机看着前面的路,长叹一口气,对后头的乘客说:“这堵得没有半个小时是开不了的。”
  梁立野扭头看向窗外,雨幕掩在了玻璃上,整个世界都似乎被大雨包围。几分钟过去了,他们的车都没有向前行驶一厘米,周围车辆的喇叭不停地按着,司机开了广播,广播里也在说武恒路上的车祸事故。
  “许知……你别睡,醒醒啊。”
  怀里的焉许知不再颤抖,梁立野心里却打了个突。他低下头,宽大的手掌覆在焉许知的脸颊旁,指腹在微微皱起的眉毛上轻轻摩挲。
  雨水“滴答”,车载电台里的女主播呼吁着大家出行安全,风掠过了车窗玻璃,司机说半小时可能不够,还要堵更久,而他的许知,呼吸越来越微弱。
  梁立野知道,一切的纠葛恩怨都能有结局,是好是坏他都能认,可唯有一个他不能认,那就是死别。然而,焉许知的身体在他怀里越来越冷,若不是还有呼吸,他都要错觉焉许知已经死了。
  最后一丝丝的茉莉香气都消失不见……
  “师傅,我们就在这边下车。”梁立野付了钱,而后脱掉了外套,他里面就穿了一件黑色短袖。梁立野拿起外套罩在焉许知身上,手臂圈住了焉许知,拉开车门,抱起焉许知往前跑。
  焉许知靠在他怀中,整个世界都在倾倒。梁立野的呼吸沉重,大雨密集,他护着焉许知,一边哭着一边喊着焉许知的名字。
  任凯换好衣服匆匆赶来,和急诊科的医生询问现在的情况。
  李游安指着靠窗的角落,沉着脸对任凯说:“那边两个受伤最严重的,已经在安排手术床,两分钟后护士会来推他们进去。”任凯点点头,李游安带着他走到走廊,二十几个十多岁的孩子坐在长椅上,李游安说:“这些孩子都是启星学校的,校车司机受了重伤,有几个孩子轻微擦伤,其余都没事。医院已经和他们的父母联系了。”
  致光医院的急救措施非常迅速,重伤的伤患也都被安排进了手术室,可还有一个伤者却迟迟不肯救治。李游安拉开帘子,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裙,身上染血的孕妇扶着肚子躺在床上,任凯一愣,问:“她这是要生了?”
  李游安皱着眉说:“刚才做过检查了,胎儿收到了影响,保不了,就算生下来也活不成,而且孕妇患有埃布斯坦畸形,根本就不能够怀孕。”
  任凯的目光放在孕妇发紫的嘴唇上,听到李游安问:“你是胸外科时间最长的医生,你帮我在这边看着她,我们联系了她的丈夫,需要她家人允许才能做手术。”
  “我知道,你放心。”
  医院内兵荒马乱,医院外风雨晦暝。天已经完全暗下,路灯亮起微末的光,急诊内冲进来一个人。任凯听到外面的惊呼,他拉开帘子侧头看去,看到两个交叠的背影。躺着的孕妇突然呼吸急促,任凯一惊立刻上前。
  梁立野来到急诊,本以为医生很快就会来,可却没想到赶上了这场车祸,医生护士根本分省发生。他是熟脸,有个护士注意到了他,惊道:“梁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梁立野长吸一口气,红着眼指着怀里的焉许知,“许知他打了个抑制剂后便一直在发抖,然后就晕过去了。”
  护士一愣,上前拉开衣服,便看到焉许知发白的脸。她看了看乱糟糟的急诊室,顿了顿对梁立野说:“你等一下,我去叫吴主任下来。”
  梁立野抱着焉许知,大厅灯光往下投射,落在他雨水汗水泪水裹挟过的脸上,他低头惶惶无措地看着焉许知。
  吴政何很快就来了,一下来,便立刻让梁立野抱着焉许知上去。到了楼上科室,吴政何让梁立野把焉许知放在床上,而后让他先出去。
  焉许知闭着眼,纤薄的眼皮里仿佛透着光,昏昏暗暗的模糊光景里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朝他走近,越走越近,而后有光洒下,铺天盖地的光芒,照亮了黑暗里那个人的脸庞。
  是少年时的梁立野,还是桀骜不驯的眉眼,凑近些,再凑近些,梁立野朝他喊道:“焉许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焉许知倒吸一口气,席卷着全身乃至麻木的疼慢慢褪去,他缓缓睁开眼,便看到吴政何满脸的忧虑。
  焉许知嘴唇微动,轻声道:“老师……”
  吴政何伸手覆在他的肩膀上,缓缓拍打,对他说:“我检查过了,抑制剂对你的影响并不大。”
  焉许知的眼皮撑开,像是临死之人被判还有几天可活一般。辉光普照了几秒,他掩下眼,对吴政何说:“我想见梁立野。”
  梁立野就在外面,四肢并用趴在门板上偷偷听着,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立刻有了精神,都不等吴政何去叫他,自己推门进入。他一边走一边喊:“许知,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我不该和你发脾气。”
  他红着眼睛,直接跪在了床边。焉许知侧头看向他,见他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角,一切都是乱糟糟的,他的alpha变成了一只在外面流浪的小狗。
  焉许知朝梁立野递去手,梁立野立刻抓住,而后,他听到焉许知的声音。
  很轻很轻,带着连绵不去的病意说道:“那天,你问我,我是不是涂了香水,为什么气味变了。”
  窗外昏黑的雨夜像是看不见尽头的黄泉,屋内的空气慢慢凝固,梁立野的脸上浮现愕然震惊,焉许知的手被他握紧,那么用力,用力到似乎要让这块已经破了的水晶再碎一次,
  焉许知说:“那不是香水味,是我的腺体坏了。”


第十五章 水晶(二)
  十八岁计划着去向往的城市上学,十九岁一起躺在被阳光晒得泛白的床单上思索着晚上要吃什么,二十岁打着电话说着情话过了整整一夜,二十一岁买了飞往肯尼亚的机票说要一起去看动物大迁徙,二十二岁用攒下的钱买了两枚银戒指却不敢给他,二十三岁偷偷准备了一车玫瑰开到海边告白时玫瑰都蔫了。
  湿润的海风擦过脸颊,海鸟掠过白浪,梁立野拿着枯槁的玫瑰单膝跪在砂砾上。他用着深情,述着爱意,对焉许知说,以后的人生他们也要一起度过。
  梁立野猛然惊醒,思绪尚且还停留在那被玫瑰铺满的海边,混混沌沌慢了半拍,从美梦里拉扯回来后立刻看向躺在床上的焉许知。
  焉许知平躺着,脑袋歪向一侧,嘴巴微微张开,鼻翼翕动,脸颊两边睡得有些红,像是喝了酒,晕着两坨粉,长长的睫毛变成了蒲扇,落下的是一小撮不知事全让放下的阴影。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梁立野才能看到这么可爱的焉许知。
  梁立野凝视了良久,两眼都看直了,揉了揉酸涩的眼,缓缓叹了口气。
  他从病房里出来,走到了吴政何的办公室。
  一楼急诊现在已经人满为患,医院里的血库供应不足,吴政何联系了市内其它医院,让他们增援一些来。他刚放下电话,便听门响,吴政何走到门前,拉开门见是梁立野,招呼着让他进来。
  梁立野在沙发上坐下,吴政何拿了杯子,问他要不要喝茶。
  梁立野心神不宁,低声答应着。
  吴政何用钳子夹了两撮绿茶,热水倒了进去。梁立野说着谢谢接过杯子,白色浮着牡丹的瓷杯逐渐转热,他双手捧着,低头看着漂浮在面上的逐渐展开的茶叶。
  “许知他都和你说了吗?”吴政何问他。
  梁立野点点头,他看向吴政何,慢慢说道:“他告诉我,他的腺体坏了。”
  神经末梢病变综合征,这种他听都没听说过的病,上网查询,也只得到了一些“无药可治”、“神经性遗忘”、“腺体病变”之类可怖的关联词。
  打开界面的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梁立野连碰都不敢碰。
  他神情呆钝,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瓷杯里的茶叶完全绽开了,一根根竖着沉到沸水里,梁立野仿佛感觉不到烫,一直握着。
  直到吴政何拿掉了他手里的杯子,梁立野一愣,蜷缩着手指,仰起头看向吴政何。
  “吴老师,我现在该怎么办?”
  吴政何还记得当初他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当主婚人时,眼前的alpha是如何意气风发。吴政何敛下心酸的目光,同梁立野说:“尽量陪着他吧。”
  梁立野睫毛巨颤,又听吴政何说:“许知他就是太倔了,什么都不肯认输,就连这种病,都想着要自己一个人偷偷治好。他花了三年,可这就像是在沙子上盖房子一样,稍一松懈便前功尽弃,三年了就连他也只能做到延缓病情。”
  说到这,吴政何顿了顿,声音像是隆冬冷雾,慢慢笼罩住梁立野。
  “可前段时间,他的病恶化了。”
  “任医生,病人开始大出血了,病人家属来了吗?”
  任凯心跳快了一下,他跑到病床前,看到孕妇出血的情况,一咬牙道:“来不及了,先把人推进去。”
  “可病人家属还没来,她自己又……”
  “不管那么多了,出了事我负全责,走吧。”任凯说着,走到后面,拉开病床,轮子碾过地面,朝手术室方向移动。
  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夜晚,急诊室里成了战场,医生是去收复失地的战士,把站在生死线外的伤患拉扯回来。任凯从手术室里出来后,孕妇的家人已经都来了,见到医生出来一拥而上。任凯扯掉口罩,嘴边带笑,对他们说:“放心吧,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本以为的感谢并未听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着老实巴交的beta张了张嘴呐呐问:“那孩子呢?”
  任凯一愣,朝护士看了眼,问:“没和他们说吗?”
  “他们……不相信。”
  任凯侧头看向眼前的beta,低声道:“你妻子在车祸里腹部受了伤,胎儿在体内受到了波及,生下来时已经……”
  他的话还未说完,脖颈便被突然发怒的beta狠狠掐住,对方朝他喊道:“我明明说的是要小孩要小孩,为什么还是保的大人。”
  任凯愕然,他皱眉,一巴掌拍开了这个beta,冷下了脸道:“你的妻子患有埃布斯坦畸形,本来生育对她就会造成生命危险,我还在想为什么她执意不肯手术,原来都是因为你啊。”
  “任医生,少说两句吧。”护士在旁拉住任凯的手,任凯咬着后槽牙,鼻子里出气,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大步往外走。
  差不多一个晚上快过去了,急症室内的状况比之前少了许多,车祸中无人伤亡,整个科室的人都松了口气。任凯回到自己科室,换了件衣服后往外走,本想着出去的,但还没到医院门口就接到了吴政何的信息,让他上去一趟。
  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走到电梯口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梁立野?”他眯起眼,几步走近,站在电梯右边,侧头打量。
  梁立野手里拿着超市里买的三明治,状态看着不太好,还泛着潮的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裤子上也都是泥,头发很乱,苍白的脸上擦着阴郁神色。他见到任凯,眼皮抬起又放下,没有应声。
  上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好像就在眼前,任凯随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关你的事。”梁立野挤出五个字。
  电梯来了,他们双双进入,梁立野按下楼层,任凯瞥了一眼,刚要抬起的手默默放下。
  “你也去五楼啊。”
  梁立野没吭声,任凯又问:“过来找许知?他可不在医院里。”
  梁立野眉毛微挑,戾气缓缓爬上脸,他扭头不善道:“你和我的Omega很熟吗?”
  “熟啊,当然熟了,我俩一个科室多少年了。”任凯耸耸肩膀,对梁立野说:“你也别我的Omega这样念了,再过不过你俩就要离婚了吧,到时候许知可就不是你的了。”
  “离婚?”梁立野好笑道:“你可放心吧,我和焉许知这辈子都不会离婚的。”
  任凯一脸不屑,“梁记者,你还是和之前一样狂妄啊。”
  电梯到了五楼,梁立野看准时机先一步跨出去,嘴角擒着讽笑,他说:“那也比任医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要好。”
  两个alpha互相拌嘴,最终站定在了同一扇门前,两人面面相觑。
  吴政何听到声音,拉开门。梁立野把手里的三明治递给他,“吴老师,这个给你买的。”
  吴政何谢着接过,而后看向任凯,神色逐渐严肃,对他说:“任医生,今晚的一个急诊伤患家属投诉你了。”
  吴政何同任凯进办公室谈话,梁立野两手插兜往焉许知躺的病房里走去。单人病房里开了一盏床头小灯,焉许知的脸落在这丰茸的光晕里,静谧美好到不像样。
  梁立野踮起脚慢吞吞走进去,拉开的门“咔”的一声合拢,他吓了一跳,转身拉住扶手,责怪地看着发出响声的门。
  躺在床上的Omega眼皮微动,但是没有醒来。梁立野回过头去,心虚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到床边,在小椅子上坐下,像只重新回到主人身边的大狗狗,耷拉下来的脑袋好想要被人揉揉。
  焉许知还没有醒过来,梁立野心里有数不完的委屈。
  他抿着嘴,咽下喉咙里的酸涩,侧过头,注视着焉许知。
  视线是一张网,绵密的爱把焉许知笼罩,梁立野压低声音,喃喃自语,“许知,你不能够这么自私。”
  “你怕自己不能爱我,所以你就要离开我。可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他垂眸,整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间,声音像是刚打开的汽水,酸涩的气泡不住地往外蹿。他揪住自己的衣服,忍着那股没出息的哭腔,很小很小声说:“我怕和你分开,一年还是几年,听到你过得不好的消息。”
  “我说过要照顾你的,你不可以把我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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