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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请下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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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华不由有些急了,叱道:“你听我说完可好!”
  他惊怕不已,以为玄天又要跟他置气。
  玄天却轻拍他的手,柔声道:“师兄,我都知道。”
  东华面上一顿。
  他都知道?知道什么?莫非他又要误会我?但观神色,却又不像闹别扭的模样。
  玄天将手按在东华心房处,深深的看着他道:“师兄这方寸之地,还和着我心头的血。所以,师兄要说的,我全知道。”
  听了这话,还在尽力平复气息的东华,顿时忘了吐纳。
  玄天握紧了他的手:“师兄才该仔细听。我在读魄术幻境中,一共见过师兄三次。”
  东华死死盯着他,心中只是惊疑不定。师父下过咒,读魄术千年才可启用一次。可这读魄术问世还不到三千年,他如何便能用了三次?
  玄天继续向下道:“一番仙魔之战后我首次启用读魄术,那时师兄重伤,在幻境中也是沉睡之态。五十年前为查探杨少彦过往,我二次启用,师兄以少阳道长的模样再次出现。我以为是我用法不当。直到今日我在席间忽觉元神不大对劲,回到寝殿便沉睡不醒,并进入师兄的幻境。我才知道,师父在读魄术上另加了一个暗咒。你我二人无论是谁启用读魄术,另一人的元神也会同时出现在幻境中。”
  东华怔怔道:“这就是五十年前,你断定我元神觉醒的原由?”
  玄天点头。
  东华猛然抬头问玄天,颤声道:“今日……你、你都看见了?”
  玄天又点头,忽然将东华拥在怀中,看着他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双眼,声音带了些涩意:“我因对师兄有怨,又看的有些入神。等到反应过来,待要上前抱住师兄时,师兄却骤然撤了幻境。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师兄,但在那一刻,思念如狂。”
  东华听他一句一句说,也觉得自己喉中酸涩的厉害。一时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另一只手紧紧攒住玄天的另一只手。
  四目相对,玄天眼角隐见朦胧水光:“师兄斥责当年的自己时,师兄为我的幻象拭泪时,师兄将带着我心血的青龙剑插进心房时。我,一直都站在师兄身后。” 
  玄天语速并不快,不知不觉,东华连原本被玄天握住的那只手也反客为主,玄天一双手都被他紧紧攥着。
  东华如释重负的道:“好……太好了……”
  他撇下凌烨前来的一路上,都在筹措着向玄天赔礼与解释的言语。玄天若信了,他要如何。若不信,他要如何。若最后再产生争执,他又当如何。
  可是他没有料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情况,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师父一向心思精细,留下一个暗咒,自然是为了提防他二人将读魄术往邪路上使。他老人家自己不好出面,便将麻烦直接推给他们自己。
  岂料无意中,倒是给他解去一个天大的麻烦。
  何等万幸。
  想他东华游手好闲,有时闲到连自己都看不下去。无论名利与地位,那帝君二字都已生出渐颓之势。前些年他无所事事,所图的不过是个风平浪静。如今他固守执念,所图的又不过是自己的一颗心。唯有前半生张扬些,那时名满四海,一心为三界扫平险恶,这份老本让他到如今仍在受益。
  如今看来,可供他吃老本的,似乎还有一个运气?
  够了,足够了。
  东华心理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他一定要玄天安安稳稳的,千万不可再从他眼前消失。
  只因下一回,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否坐拥这份幸运。
  东华有些后怕道:“我东华何德何能,竟得天独厚。”
  玄天忍着眼眶中的湿热,勾唇宽慰他:“师兄怎么说起凡人之言。你我即为天生,何来的天可以仰仗?于我而言,师兄便是天。今后师兄说的话即是天理,我全听师兄的。”
  一语未毕,他便收手,将东华扯入怀里。他这一席推心置腹的言语,暖的东华心血沸腾。前番玄天对他的戏弄与欺瞒,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当下心无杂念,反手拥起玄天,生怕他跑了似的。
  正在二人忘情之时,只听一人忽然鼓手称赞:“前嫌尽释,相拥而泣,可喜可贺。”
  听见这个声音,东华浑身一震,登时将玄天推开,极其利落的起身。直接拿袖子一抹眼睛,故作冷静的看过去。
  一袭素衣的凌烨,正似笑非笑的站在离他三步之遥处。玄天立时冷了脸,眸中露出责备之意,却不见敌意与戒备。
  而东华并未瞧见,只顾紧张凌烨,问他:“你何时进来的。” 
  凌烨目光熠熠:“就是现在。父亲忘了,缚神锁是我的仙器,拦不住我。”
  东华对他有些愧疚,但仍然撑出一副淡定的仪态,肃然道:“是为父对不住你。今日你怎样都行,只不许动玄天。”
  凌烨看看东华,再看看玄天,忽然扯起嘴角笑起来,眉尾那颗小痣随眼角轻颤。
  他迈步便向玄天走去,东华一见,立刻将玄天挡在身后。
  玄天嘴角却不易觉察的勾起,对着凌烨道:“何事?”
  凌烨被东华拦下,只得后退一步,对他施了一礼,而后堂而皇之隔着他对玄天道:“事情按原计划照旧,再加上今日这一桩。爹,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东华原本被凌烨与玄天的对话惊得张口结舌,听见话里那个一字称谓,更不得了。他顾不得指人无礼,当下伸出一根手指,直指着玄天质问凌烨:“你、你叫他什么?”
  凌烨干咳一声,原地站的笔直,却好整以暇的看着玄天:“爹让我这般称呼的。”
  好一招祸水东移。东华立即想到,凌烨不过是个孩子,况且还是个骄傲的孩子,岂能轻易就认爹的。
  东华想了想,看向始作俑者的玄天:“你们先说要事,无关紧要的,随后再议。”
  玄天起身,站到他身侧,微微一笑:“师兄向来大度。”
  东华也冲他微微一笑,没有吭声,盘点着心里的诸多疑问,预备寻个空隙一股脑问了,也省的日后挂心。
  玄天抬起一只手,顿时数千条祥瑞包裹上来,柔光浅淡,清香弥漫了整个大殿。
  东华离得近,瞧得十分清楚。那不是什么法宝或神物,玄天掌心仅有一粒小小的玉色丹丸。
  太清道祖是个丹鼎狂人,东华跟随他多年,见过的大小丹药数不胜数,他自己也偶尔会炼几粒消磨时间。但这一颗,无论是品相还是香气,东华都不曾见识过。
  东华讶然道:“你竟连丹事也有涉猎,这些年,你钻研的愈发宽广了。”
  东华略带褒奖的目光让玄天受用的很,将丹药凑到东华面前,给他解述道:“师兄请看,此乃我多年的心血,圣华丹,世间仅此一颗。神仙受之无用,但若天底下其他生灵吃了,便立时飞升,羽化成仙。” 
  东华听了,自然而然点头道:“竟如此神奇。”
  凌烨在旁边斜着眼睛只管看,只偶尔瞟一眼玄天手上的丹,露出些急切来。
  玄天终于扬起手,将丹药渡到凌烨面前,凌烨迅速将丹药抓在手中,躬身道:“多谢爹。”从袖中取出一小巧精致的净瓶,极其宝贝的将这颗圣华丹塞进去,复又收回袖中。
  而后对东华恭恭敬敬的道:“我事情已了,不知父亲有何吩咐?”
  东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是他养了许多年的孩子。本以为“父亲”便是整个天界独一无二的亲昵称谓,谁料他瞒着自己不声不响唤了玄天“爹”,倒显得这声“父亲”生分了。
  东华不欲和一个孩子计较,纵然这个孩子已经是和他一般高的大好儿郎,且还是三界中赫赫有名的凌烨天君。
  东华略一斟酌,温和的道:“既然你二人是这般关系,为何先前在我面前作出一副敌对之态?”
  凌烨干咳一声,看向玄天,可对方只顾含情脉脉的看自己师兄,根本置之不理。他瞬间整顿好言语:“父亲自己也说,没有爹,何来的我。虽非亲自孕育,但爹和父亲都是我至亲之人。我不忍见任何一个出现闪失,也不愿你们剑拔弩张。父亲素来含蓄,今日我若不频频相激,父亲怎会奋不顾身的来此处寻爹?只不知父亲在那番法术里探寻到了何种异象?”
  玄天侧目看向他:“你不知道也罢。”说罢,又补上一句夸赞,“前面几句,说的不错。”
  东华却一心一意的替凌烨担忧起来:“你见了今日之事,并不惊讶,想必是已知晓我和你……”他顿了顿,撑着颜面继续道,“你爹的关系非比寻常。我二人寿数渐长,许多事已不大放在心上。可你却如日中天,就不怕被他人耻笑?”
  凌烨扬起眉梢,毫不在意的道:“有什么好怕的?阴阳相融,才生出我。至于献出精气的两个先天神,也合该在一起,更显得我独一无二。”
  东华听见那句“在一起”时,已经将那万年的颜面红了半边。听到“独一无二”时,顿时又白了几分。
  这孩子离经叛道,果然是随了玄天,本上仙教导无方,十分罪过。 
  东华一面将目光转向玄天,一面抬了抬手:“为父无话可说,你去吧。”
  凌烨早就站不住了。得了恩准,立时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消失在大殿中。
  此时又剩下玄天和东华两个人,东华倏尔想起一件事,忙回身道:“回来,你拿那丹药意欲何为?”
  大殿上空荡荡的,哪还有凌烨半个影子?
  玄天轻轻扳过东华的肩:“他早已长大,行事自有主张,师兄说的太多,他反倒不愿听。”
  东华怔了怔,抬眸看向玄天,十分认真的道:“那你呢?”
  玄天莞尔道:“我怎能同凌烨一样?适才我还讲,师兄之言即是天理。师兄的教诲,我必定洗耳恭听。”
  东华不由怡然的想,饶是他凌烨再离经叛道,最后还不是得听玄天的。饶是你玄天再不可一世,最后还不是得听本上仙的。
  由此可见,还是本上仙更胜一筹。
  东华面色回暖,道:“那罗鸩逼宫一事,你是否应该作出解释?”
  玄天道:“我的确是欠师兄一个解释。但请师兄相信,我只是借题发挥,并非刻意哄骗。”他一面说,一面将目光定定放在他脸上,生怕他眉眼间生出任何不悦之态。
  东华倒是颇为平和,只点头道:“看出来了。”
  玄天才放下心来,嘴角含笑,继续道:“当年与师兄游历时,曾见过一种雪豹,擅凫水。因其被毛浓厚,故而常生虱子,发作时痛痒难耐。这雪豹平日里觅食果腹,无暇理会。待到预备铲除虱子时,便置身河中口衔树枝。它潜入水下,唯独留下树枝在水面,虱子怕水,尽数涌上树枝。雪豹见时机成熟,便将口一松,满载虱子的树枝立即被河水带走,一干二净。”
  东华略一思索,了然道:“原来如此,你不过是借机让这些乱臣贼子尽数浮出,留待他们站入阵营,最后一网打尽?不错,不失为一劳永逸之法。”
  玄天在他唇角轻啄一下,欣然道:“不愧是师兄,果然懂我。”手指极轻柔的摩挲东华唇角, “凌烨今日信誓旦旦,会将你劝回来,我本不信。谁料师兄对当年的事起疑心,启用了读魄术。这一剂猛药,着实开了你我多年的心结。”
  东华心里一动,垂下眼睑:“当年的事……”
  玄天轻声道:“我仍是那四个字,烟消云散,师兄不必放在心上。我原本还忧心,师兄此次即便是回来,也只是出于怜悯或者愧疚。及至看到师兄自裁那一剑,便什么顾虑都没了。我当年不过是一句顺势问出的戏言,不指望师兄作出回答。不想师兄却以这一剑自证。师兄,我在你心里比你自己更重要,对么?”
  东华腹诽玄天自负,可下一瞬,却不由自主抬起眼睑,看向玄天。
  只见玄天眸色深如潭水,当中落了星斗一般,虽深邃,却也明亮。
  东华还未移开目光,就发现自己已先重重的点了头。
  而后,他瞧见玄天眸中的星星点点更加璀璨,眼角眉梢的笑意使得一张脸尤为明俊。
  东华没有忍住,从他怀中站直身子,微微抬头,对玄天做了一个动作。
  一个吻。
  这是东华头一回主动,他心里明白的很,今后还会有第二回,第三回……直到他数不过,记不清。
  玄天在片刻的惊异后,很快反应过来,将东华拥的严丝合缝,就连唇舌也在同一瞬间贴的严丝合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转折略多,但因为我懒,就懒得分开了,就这样吧嘿嘿

  ☆、昔我(三十八)

  尽管东华难得主动一回,但他毕竟是个含蓄的人,主动权只在他唇舌间盘桓了片刻,便被玄天夺去了。
  没多久,他喘息时便不自觉的带出似有若无的低吟。玄天顿时生出丹田之火,腾地窜上来,将他颈侧灼的微微发红。
  玄天一双手在东华腰间不规矩起来,试试探探的向上摸索。唇舌交缠间,东华白色外衫已从肩头褪至臂弯,只剩下里头紫色霞衣,这一抹亮色平日里总被素色包裹。此刻单独穿着,倒衬的东华容貌更为昳丽。
  东华意乱神迷间,恍惚觉得身上轻了一些,分出几许迷蒙的目光看去,恰见玄天正在解他束缚霞衣的缎带。慌忙将手一推,气喘吁吁的道:“如此时刻,如此场合,你、你注意些……”
  玄天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嘴角,拥着他道:“师兄先来招我,倒提醒我注意。”
  东华面上有些难堪,好容易扒开他的手。继而后退一步,一面披上外袍,一面警觉的看着殿门:“忘了布下结界,倘或被人听去便不妙了。”
  提到那些蝼蚁,玄天十分不屑:“我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听不见,说不出。”
  东华制止道:“且慢,叛党固然可恶,但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以免坏了你的筹谋。”
  玄天点头道:“我听师兄的。”
  这一番顺从之态让东华颇为受用,下一刻,玄天便十分惋惜的道:“只不知师兄下回这般待我,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东华清了清嗓子,上前扯着他手腕,诚恳道:“随我回去可好?”
  玄天抬眼看他:“师兄要带我回天界?”
  东华迎上他的目光,更加诚恳道:“确切来说,是紫府洲。”
  玄天眉心缓缓舒展,眼中有光彩缓缓涌动。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害你。动你,即是动我。因此,此行与天界无关。你记着,我紫府洲的静室唯有你才能进入。放心,我回去便布结界,就连师父也不可再进我静室。”东华见玄天神色并无异常,继续解释道:“如今你有此大计,被困于此总不是办法。你虽假戏假作,却不肯低头受辱,那些乱臣见拿不下你,自然踌躇不前。倒不如你装作仓皇逃脱,连两把凶剑都留下。让其认为你大势已去,而后安心浮出水面。外人只知你我不和,断然料不到你会蛰伏在我紫府洲。你看,这样如何?”
  玄天轻抚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我信,我听师兄的。”
  东华见他如此信任自己,正在心中大为宽慰。玄天却忽然问他:“师父去过师兄的静室,何时?”
  东华回想了下,答道:“便是两月前,三番仙魔之战结束后,我出府首日。师父前来,只是询问魔境如今的情形。怎的了?”
  玄天嘴角轻挑:“只是许久不闻师父音信,有些想念。”
  东华心道,你当年叛逃时曾将师父打伤,他老人家可是不想你。
  东华却不忍心旧事重提,好容易跟玄天和睦至此,他可不想再生出些差池。师父虽重要,此时也重不过玄天了。
  东华取出事先诓来的缚神锁钥匙,扯着玄天道:“我们即刻回去。对了,那两个喽啰需得你出手,方不会引起怀疑。”
  玄天在原地没有动。
  东华疑惑的回头道:“又怎的了?”
  玄天轻轻道:“回去……我已近一千多年不曾回去,怕会忘了路途。”
  东华朝他微微一笑:“别怕,有师兄在,你走不丢。”
  玄天看着他,眸色渐渐变得幽深,而后向前几步越过东华。
  “师兄,让我挡在你身前。”
  这一声虽算不上铿锵有力,却坚定异常,不容东华拒绝。
  距一番仙魔大战东华将他护在身后,已隔了遥遥千年。
  直到隐去身形踏上回天的路,玄天依然立在东华身前,并紧紧握着他的手。
  东华看看周遭静止的星河,心绪虽仍是无法平息,却微微松了口气。
  他终于将玄天带回紫府洲了,这里绝对安全,玄天再不会受半点委屈。
  他一心紧张玄天,却忘了即便将玄天搁在外头,他这位运筹帷幄的师弟也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
  紫府洲静置在夜幕中,被诸多碎岛围绕。四面烟波浩渺,满天星斗落影其中,明明暗暗,载浮载沉。  
  玄天从未在夜间来过这里,当年他贵为帝君时,从来都是青天白日里理直气壮的登堂入室,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与东华交厚似的。 
  如今他不仅夜间来访,且还是与紫府洲的主人东华帝君携手前来,悄悄的穿墙而入。 
  东华也觉得滑稽,他回自己家,反而要偷偷摸摸起来。
  玄天在他耳边小声道:“师兄,此情此景……像不像当年你我在玉虚宫偷摘雪莲那般鬼鬼祟祟?”
  东华眉梢微动:“鬼鬼祟祟?”
  玄天笑道:“只可惜你府上宝物太多,一时半会偷不了,不知师兄容我在此行窃多久?”
  东华大大方方的道:“随你开心,我的即是你的,看上什么自取便是。”
  静室因数日无人,沉香早已燃尽,屋中一片寒凉,
  东华取出清心灯以手拂亮,又续上流香,丝丝缕缕的烟云即刻垂下。
  东华正将香炉放回案上,腰间早缠来玄天一双手臂。
  “师兄,若我想窃玉偷香,你应允么?”
  东华只觉耳根处呼来几缕灼人的气息。回头,玄天立在灯下,一张脸如明玉雕琢,薄唇弯起明显的笑意。比之当年的张扬不羁多了几分沉稳,也多了几分收敛。
  当年他还不敢这般堂而皇之的目送秋波。
  也正是如此,这模样映在东华眼里,远远超出了他每每在心中的肖想。
  东华轻道:“应允。”
  第一回才刚被他自己叫停不久,他没忍住又来了第二回。这次他留了余地,将唇极快的在玄天嘴上拂过,轻如蝶翼。玄天还不及反应过来,这个吻便飞走了。
  玄天眼中的光彩在一瞬间明了又暗,抚着嘴上被东华眷顾过之处道:“师兄,远远不够。”
  东华道:“如今不是时机。师父必会很快觉察到你的行踪,我当布下结界才是。”
  玄天叹道:“只怕布完结界,师兄仍是不肯。”
  东华点头道:“不错,如今你计谋未成尚未脱险。况且,往日疑云诸多,需得一一让我明了。我既决心与你共担一切,自当与你心无芥蒂。你……懂否?”
  玄天深深的看着东华,以断然不会给予旁人的柔和语气道:“师兄,我等这一刻,已经很多年了。”
  东华道:“很好。”他想了想,觉得疑问实在不少,光凭三言两语必然说不清,便唤玄天去案前同坐。
  玄天却声称自己疲累,生拉硬扯着他到床榻上同睡。 
  东华只得由着他,两人在床榻间并排躺下后,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发问:“当年对谈被那一剑打断,你要说的,入魔境的隐情究竟是什么?”
  玄天没有立即回答,先扬手将一抹银光弹出,正落在清心灯中央,灯芯随之而灭。
  东华在一片漆黑中疑惑的望着他:“这是为何?”
  玄天将脸贴在他颈侧,低低的道:“当年那山洞里也是这般幽暗。”
  东华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他口中的当年指的是何时,那山洞指的是何处。
  剑入五寸,怕是比当年帝浊的夺命之掌更为凶险,那种锥心之痛东华略一想象,都觉得难以承受。他甚至有些庆幸被太清抹去了自裁那段记忆,否则这痛楚定会是他不堪回首的阴影。
  东华沉默片刻,道:“所幸你如今无恙,否则……我当年蒙师父相救,才得以幸存。可你,是如何撑下来了?”
  许是当初的记忆太过凄惨,他说完,便觉自己腰间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些。只听玄天道:“这与师兄方才问的,颇有关联。”
  “你是说,你无恙的原由,与你入魔境的原由有关?”
  玄天点头:“也可以说是同一个。是师父救的我,我入魔境也是奉了师父之命。”
  东华浑身一震,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微微闪烁:“怎会是……师父?”
  玄天感到怀中的躯体有些僵硬,不由在他腰间轻拍,一边道:“师兄这些年一直蒙在鼓里,因当年形势突变,使我对一切都失去信任,其中自然包括师父……师父多半将这计划搁置了。”
  这是东华听过的最令他震惊的消息。
  东华发觉自己失去记忆时,虽然失魂落魄,但大抵是对玄天的抱愧与羞惭居多,震撼次之。
  这一次,他是实打实的被惊呆了。
  但将这些原由付诸过往种种,有些细节的确是……通了。
  他在幻境中曾瞧见当年太清仅救他一人,便耗了几乎整整一天,且满脸掩不住的疲色简直呼之欲出。想来,定然是他老人家暗中使出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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