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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请下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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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星君被东华那寥寥数句夸得头昏脑涨。虽凌烨性子傲,但无知者无畏,他只觉以自己的文采定能入了凌烨的眼。他一下便翻开书册第一页,举到凌烨眼前:“凌烨上仙,这是小仙第一本著作,险些蒙尘,所以小仙斗胆向上仙求个评。”
凌烨眼角余光从他掀开的书页上一扫而过,便淡淡吐出一句:“显然,你写的不好,人家不看。”
水榭里的焦点瞬间成了凌烨,司命星君满脸堆的笑顿时僵了。
东华瞧见他下眼皮的黑色似乎更深了,不由暗道:凌烨这孩子也太耿直了些,殊不知事实说来简单,听者却难咽呐。
司命星君鼻子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转而看向东华:“仙长,真的不好么……”
东华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正看见对面的南极星君。他脸上仍旧不悦,但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瞟着那书册。
东华顿时有了主意,便温声对司命星君道:“一家之言,星君不必介怀。南极师兄是天界文豪,星君可再听听他的评点。”
南极星君听见东华推荐自己,眼神中已透出几分自得,却谦逊的道:“东华师弟过奖。”而后他看向司命星君,显然带了应允的意思。
司命星君眼睛立时亮了。
原来他就是冲着南极星君而来,后者在天界已流传多本大作,文采是公认的出众。南极星君当年位列男仙第四,他容貌比起排在前面的东华、玉清和玄天,充其量只能算上乘。虽眉清目秀,风流儒雅,却终究逊色了些,并不足以惊天骇地。只因他有才华加持,得了《列仙传》著者推崇,才得以列在前头。
南极星君因前日与玄女争持,大失颜面,今日脸上恹恹的。因此司命星君一直在栏杆外徘徊,被东华瞧见,他才敢顺势过来。
南极星君这一表态,他忙挪到南极星君身侧,一面奉上自己的书册,一面在口中道:“谢上仙!”
南极星君颔首,放下折扇,接过来翻。
东华忽然想起一件事,便从座上起身,道:“择仙驿外那几树栀子开得正好,我去看看。”
百忍颔首道:“不要误了时辰。”
东华回他一个颔首,而后问凌烨:“你去么?”
凌烨拱了拱手道:“我闻不惯栀子的味儿,父亲自去,我失陪了。”
被他拒绝,东华并不觉得被拂了面子,反而放下心来,径直出了水榭。路过琉璃亭时,听见玄女愤愤的道:“我看百忍就是向着男仙,东华也就罢了,出身修为比不得。可南极神气什么!”
元女道:“少说两句,此事不全是南极的错。”
东华暗暗摇头,绕过琉璃亭。却没有去驿外,反倒是往里头去了。
择仙驿的主簿正在最后一遍核对名册,瞧见东华进来,慌忙撇了纸笔,原地拜下去。
东华略略抬手:“免礼,本上仙来此,是为请仙友帮个小忙。”
这主簿惶恐道:“小仙岂敢,仙长直说便是。”
东华颔首。径直来到桌案前,将名册翻了两页,终于找到一个名字,便持笔在上头画了个圈,微微一笑:“此人预先留给我。”
东华神不知鬼不觉做了一回黑手,不露声色的回到水榭,却发现这里乱成了一锅粥。六御之外的上仙全都远远站在石台上,隔着莲池往这里看。东华一进入水榭,六御便齐了。
百忍沉声道:“你二人一个总司男仙,一个分管天界,却一再失态。如此,休怪我不念同僚之谊。”
南极星君拿折扇猛力的扇着风,却仍是面红耳赤:“百忍你瞧见了,是她自己寻上来吵。”
玄女指着南极星君大声斥责:“自己在背地里说三道四,倒说我寻上来吵。今日谁说了也不算,定要这鹤精赔礼道歉。”
这个称谓一出,不单东华百忍,连凌烨都对玄女侧目了。
只听南极星君手中的折扇咔嚓一声,不知断了没有。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自己不也是鸟?”
远处台上众位上仙一片哗然,
东华觉得这阵仗有些严重了。在天界,无论前生是人是妖,一旦登临为仙,便撇去过往,不再言说。玄女是鸿蒙时的神鸟,得了上古神明点化,自行修成仙身。而南极星君前身是一只白鹤,拜上清真人为师,乃是碧游宫首座大弟子。
此刻他二人吵的不可开交,竟互相揭短,实在是过分了。
和百忍并排而立的元女,虽面色镇定,却同样束手无策。东华走至她身侧,低声问:“怎会吵成这样?”
元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也压低声音,同他讲前日的事。
原来前日有个玄女府上的仙娥,揣着本旁门书册进了南天门。不巧南极星君也途经这里,被他当场缴获。南极星君拿来观看,这书册无论故事,人物还是遣词用句被他批的是一文不值。
这仙娥不知是羞还是怕,当时便哭了。南极星君心中纳罕,不禁问她:“哭什么,莫非这是你写的?”
仙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摇头道:“是我家……我家娘娘……求上仙还给……”
还未说完,便见玄女气势汹汹落下云头。原来她一知晓此事,便从九重天向这里赶来,南极星君有板有眼的苛刻点评,她在神识里听得一清二楚。
南极星君提醒这书是禁书,玄女立时理亏。但想到除去禁书一节,别处南极星君也给了恶评,恼羞成怒,索性撒起泼。当着众人的面,一定要南极星君向自己赔不是。南极星君和她是同阶位的上仙,怎肯服软,一来二去吵起来。南极星君也不是温软脾气,越闹越凶,玄女还率先动了法术。好在元女及时赶到,才勉强制止。
事后百忍罚他二人各自献出上品灵宝一对,原以为就此结了。谁知方才南极星君点评司命星君的书册时,牵出前日的事来,言语间暗藏微词。恰好被回座的玄女听见,于是又吵起来。
东华听元女讲完,不禁叹道:“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依我看不认真闭关几日,怕是消不去这怒气。”
元女道:“纵然罚他二人闭关,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同为六御总要相见,怕还会吵。”
百忍终于发了声:“往日看在同僚面上,我太过姑息。你二人可以继续吵,吵罢去诛仙台上各受二十飞剑,如何?”因为品阶差不多少,平日里都是仙友与师兄弟,百忍还是首次对六御上仙说出体罚之言。
南极星君一听,立时看向百忍。
玄女也怒道:“百忍,你开什么玩笑。”
百忍缓缓落座,“东华先前自责有损天界,尚且自请五十飞剑。你二人这般言行,我身为天帝有何罚不得?如今身居高位,便忘了当年修行不易,倒来寻这些消遣,初心何在?”
元女给东华使了个眼色,东华立即会意,颔首道:“天帝圣明。”
百忍微微一怔。元女也跟着颔首道:“天帝圣明。”
凌烨“嗯”了一声,权当附和。
几位六御都这样发声了,远处那群上仙哪里还敢干站着,当下拜了一地,齐呼:“天帝圣明!”
玄女悻悻道:“多大事,不吵了,倒显得我心胸狭窄。”
南极星君面露讥诮之色,却也没再接她的话,对百忍道:“一切天界为重。”
百忍转过头,对东华和元女道:“谢两位。”
一切归于平静,择仙驿的寮司与主簿慌忙念着名册,将登临的小仙们一个个唤出来。
有几个根骨不错的很快被挑走,再有半晌过去,就只剩东华和凌烨一个也没选。
眼看名册快念完,凌烨忍不住问东华:“父亲就没有中意的?”
东华回之一笑:“你不也没有?”
凌烨转过头,道:“我再看看。”
他刚说完,就听见主簿念了三个字:“钟离允。”
众目睽睽之下,坐了半日的凌烨傲然起身。主簿有些意外的看向他:“这位已被仙长选定,凌烨上仙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夙夜(四十三)
台上那一堆上仙中,起了微弱的嘈杂声。凌烨面上一僵,本来准备讲话的嘴骤然闭合。
南极星君调侃道:“有趣,你们竟然看中同一个人?”他打眼瞧向石台前的钟离允,煞有介事的评头点足:“此人身长八尺有余,长得倒端正,眉宇刚直,隐见愁绪,前世应该并不顺心。奇了,既有杂念,他何以成仙?”
东华微微一笑:“只是转世时的故交,其余我也不清楚。”他是真的不清楚。前夜玄天离去时,在他手心写下这个名字,他也意外。钟离允不过是活了几十年的凡人,怎可能忽然便登临成仙了?
但玄天既然这么叮嘱,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看来,道理便在此处。
凌烨取走圣华丹,竟是给了钟离允,且还想将钟离允收作下属。
东华更奇怪了,凌烨怎会认识一个不相干的凡人?
不过玄天这一招实在阴损,凌烨目空一切,难得看顺眼一个人,还被自己“横刀夺爱”。若他肯要,自己自然拱手相让,只是他这性子……
凌烨已拿捏起姿态,对南极星君淡淡道:“我不过是坐乏了,起来走走。”
主簿忙道:“请上仙自便。”
凌烨下巴轻抬,径自飞出水榭。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东华瞧见他回头向自己看了一眼,眼角那颗小痣在曙光中微微闪烁。
若在平日里东华还不觉得,今日和钟离允放在一起,便忽然想起,凌烨眼角的痣他似乎还在别人身上见过。
于是他也起身,对主簿道:“先将钟离允记录入册,我去去就来。”
凌烨正在云路独步前行,东华追上他问:“你老实告诉为父,前番在下界,你可是当了什么皇后?”
凌烨看向他道:“父亲查过我?”
东华失笑:“我查你做什么。”继而微微一叹,“你或许已经不记得。我轮回第七世,在钟离允府上见过你。”他当时还忖着那皇后是哪位仙娥下凡,才会生的那般美貌。如今看来竟不是仙娥,是仙君。
难怪那皇后脾性如此怪癖,凌烨的转世,能不怪癖么?
凌烨搜肠刮肚的回忆一通,终于恍然道:“原来那个是父亲。”
东华道:“你因那一世对钟离允有愧,所以将圣华丹给了他?”
凌烨眉梢微挑,道:“愧?我不过是看他可怜,渡他一渡。”
东华勾起嘴角:“怎不见你去渡别人?”他问完,却见凌烨忽然看向一旁,垂目不言。
东华一手将他带大,自然知道他是犯了倔强。不禁摇头,哄他道:“你不愿说,为父便不问。我和择仙驿说一声,将钟离允归还与你,可好?”
凌烨抬眼,奇怪的道:“他本就与我无甚瓜葛,说什么归还于我。我不过一时兴起渡他登临,正愁这残局无人收拾。父亲自己留着便是。”
东华听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堆,倒辨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东华情知多说无益,趁此刻四下无人,便向他打听玄天的消息:“你爹去魔境已有两日,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凌烨却道:“那父亲得先应我一件事,我才说。”
东华平生最不喜被要挟,但又急于听玄天的信儿,便微微眯起眼:“你先说是何事。”
凌烨一本正经道:“父亲日后切勿再提起我下凡一事,尤其在钟离允那里。”
东华听他对下凡的事情如此介怀,“为何”二字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但情知问了凌烨也不会说。便点头道:“为父答应。”
凌烨这才道;“八绯如今在榻上躺着,一口气吊着死不了。罗鸩当场被爹击杀,余孽今日或问斩,或流放。魔境军民拍手称快,看这情形,爹的位子千秋不倒。”
东华问:“辟邪呢?”
凌烨道:“哦,被她逃了。”
东华皱起眉心,凌烨解释道:“消息明明滴水不漏,但她却也不曾出现在庆典上,十分可疑。不过,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父亲,今晚小宴我便不凑热闹了,专一寻她。”
傲归傲,凌烨办起正事毫不含糊,东华欣慰的点头:“谨慎些,凡事多和你爹商议。”
“你爹”这两个字已被东华叫的自然流畅。凌烨嘴角动了动,清清嗓子,终究没说什么。
凌烨说的小宴,便是择仙之后,天界诸位上仙为新近登临的小仙们开的迎新小宴。
东华既然收了钟离允,自然是要跟他叙叙旧的。
钟离允沾了东华的光,得以坐在前位,东华席侧加的副席。
钟离允只知道自己被赫赫有名的东华帝君看中,却没有料到这位上仙便是当年的少阳道长。因此一落座,他看清了自己上首之人的面目,便惊讶非常,沉闷数日的脸上终于见了点别的表情。
东华端坐席间,冲他颔首:“钟离大人,别来无恙。”
钟离允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和其他仙人在择仙驿这几日被各种训教,已多少知道些天界的路数,便先躬身唤道:“君上。”
东华抬手,道:“当年如何,今后仍是如何,不必拘礼。”
钟离允这才起身,鼓起勇气打量对方。当凡人时东华便气质出众,穿着道袍也是一副翩翩风采。如今他是帝君,周身仙气缭绕,举手投足更是多了几分威仪。脸上照旧温和,却让人心生敬畏。
钟离允看了两眼,便又微微垂头:“当时已知君上是神仙,却没料到正是东华帝君本人。我觉得从我死,到现在,一直像是做梦。”说完,他意识到不对,看向东华,“应该自称属下?”
钟离允虽持重,此时也不免有些诚惶诚恐,东华见怪不怪,只点头肯定,而后道:“三字名讳在天界并不多见,我唤着也拗口,今后直呼你钟离如何?”
钟离允自然应允:“听凭君上。”
东华怀揣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奇,问他:“你可知道凌烨天君?”
钟离允如实道:“在择仙驿时听过,六御之一,统管西北两极。”
东华听他似是不认识凌烨,便又问:“你是如何成仙的?”
钟离允茫然道:“我…属下不知,当年沙场兵败我便隐居山野,再没回去。五十年后有一日睡去,很久之后才醒来,发现已经身在择仙驿了。莫非是君上渡化的属下?”
东华可不敢抢凌烨的功劳,随即摆手:“不是我,不过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你今后安心留在东极便是,万不能再留恋前尘。”
钟离允口称:“是。”可那略带伤感的脸上,分明写着“留恋前尘”四字。
东华不动声色的浅啜仙露。他大概能猜到钟离允的心事,今后无法再进入轮回,他伤感自己不能再与“她”相见了。
可是纵然能再入轮回,也难以相见,“她”在天上呢。
今后么,倒有的是机会相见,只怕相见不相识,相识不相认。
司命星君因得了南极星君一番指点,已经略懂舞文弄墨的门道,虽后来杀出玄女大吵大闹,他鞋底抹油溜了。可终究过意不去,凑过来给南极星君敬酒。末了经过东华这里,不免对他选的这个小仙产生好奇,便凑过来乐呵呵的道:“这位仙友好福气,一登临便得仙长赏识。”
钟离允抬起头:“不敢。”
四目相对,双双怔住。
司命星君向来圆滑人缘好,除去性子活络,也得益于那一副好记性,当下便道:“都尉大人?”
钟离允也愕然道:“章台街的天士……失礼,君上后来说,你并不在章台街。原来天士也是仙人。”
司命星君对章台街一无所知,自然不如钟离允记得鲜明,他还在费尽心思回忆。南极星君手持金盏,饶有兴致的看过来:“司命,我似乎听见一个不得了的去处。”
东华自然也记起了当年的尴尬事迹,忙道:“误会,都是误会。”
司命星君终于觉得不对,疑惑道:“章台街,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东华刚要支吾过去,南极星君已经伸手招呼司命星君了:“来,我小声告诉你。”
东华一见,也招呼钟离允:“回府。”
为防揶揄,东华决定还是趁早脱身的好。于是起身,四下里点头示意,几声失陪说罢,便带钟离允离去。
东华此行并未带朱明几个,他独自在前头带路,钟离允不甚熟练的架着云跟随,不多久便气喘吁吁,东华只得放缓脚步。
出了东天门不久,忽然听见一片云后面传出低低的哭声,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
东华开口唤了一声:“云间何人?”
明月在侧,那人擎着一双狐耳回过头,脸上两道明晃晃的泪痕,眼睛肿的跟红核桃一般。
东华眉心一动:“是你?”
九青哽咽道:“帝君……”
东华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说罢,他又觉得这问题多余,明显九青是躲在这里哭。可他若想哭,在自己家里哭,去山林里哭都行,为何偏偏躲在东天门到东极的路上哭?
九青好容易止住哭声,可抽噎声他是却控制不了,一面强忍一面道:“小仙的父王快死了,大哥很久没回来,我到九重天找他,夜间天门不让进,小仙只好在外面找,不知怎么就找到这里来了……挡了帝君的路,小仙这就走。”他说话间,脸颊上已经滑落三四滴泪水,看起来伤心欲绝。
瞧他这般,东华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九青不过是个孩子,连仙体都还没练成,便经历这样的变故。他的父亲勾结魔境叛党,反遭算计弄的半死不活。他的兄长觊觎魔皇,落得个身魂俱灭,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父兄全都无可依靠,狐族中一旦争权,九青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东华不好说出真相,只得温声扯谎:“别哭了,你大哥想是有事在忙,总会回去的。”
九青哭了一声,眼泪汪汪的问:“真的么帝君?”
东华微微垂下眼睑,点头道:“真的。”
九青低下头,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对着那东西道:“帝君都说大哥会回来,所以这个愿望一定能实现!”
东华抬眸看去,见那是一朵雪白的花,花蕊嫩黄,看起来冰清玉洁。
东华道:“昙花?”
九青重重点头:“狐族流传一个说法,只要在昙花绽放的时候将它折下许愿,便能实现。小仙为了许愿,在一树昙花那里等了三天,就是为了祈求大哥回来。”他说罢又开始哭,“可是父王又……我要再去寻一朵昙花。”
东华默然无语,以玄天和凌烨的手段,八绯怕是到死也起不来了。
九青手捧昙花,小心翼翼挪到东华跟前,怯怯的道:“听说仙气可以灌溉愿望,帝君仙气深厚,能不能收下这朵昙花,帮小仙……”
东华哑然失笑:“本上仙从未听过这个说法。”
九青埋下头,将昙花放在胸前,怔怔的道:“哦,就是说这个愿望……”他再次抬起头,忽然笑起来,全然不管脸颊上还有眼泪:“小仙知道了,谢谢帝君。”说罢仍是怔怔的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东华心想,玄天杀他兄长,凌烨伤他父亲,如今自己又道破他的空想,实在有些过了。不过是一朵昙花,收着便收着,就算带回去扔了,也强过毁人希望。
“且慢。”东华唤住他,“给我罢。”
九青惊喜的回过身,擦擦眼泪,响亮的应一声,跑过来将昙花双手奉上。
喜怒形于色,果然孩童天性。
九青低着头,局促的道:“待小仙再找到一朵昙花……”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得寸进尺,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头垂的更低了。
东华将昙花拈在手中,认为一朵都收了,何妨再收一朵,便道:“记着我身后这位钟离仙使。你寻着昙花,直接到紫府洲交到他手上便是。”
九青抬头,眼睛里又起了雾,瘪了瘪嘴:“帝君真好。”
被这一双毫无杂质的眸子如此注视,惹得东华心里那点愧意慢慢膨胀。他本想再对他和蔼些,却提不起一丝笑意,只得敛容道:“去吧,愿小友早日寻到。”
九青擦着眼睛驾云而去,因他走得急,云丛被他冲撞四下散开。
东华瞧着那有些踉跄的背影,想起头一次见他时那活蹦乱跳的姿态,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东华收了钟离允做下属的消息早就传到了紫府洲。此时朱明几个已在前厅摆下宴席,只待为这新同僚接风。
赤璃一坐下,便拿玉筷支着下巴,打量着钟离允道:“这位新来的钟离仙使,怎么有些眼熟?”
而钟离允凭借赤璃的一头红发,早就认出了他,于是缓缓讲起杨府的那晚。
白藏听见这话里关乎自己旧主,也十分上心,连连发问,搜刮钟离允所知那为数不多的内容。
事情经过诡谲跌宕,惹得朱明也不时插两句嘴。
东华本以为钟离允为人无趣,怕与朱明他们难以相处,此刻见他几个那般和洽,便放下心来。
玄英虽也并不十分少言寡语,但耐不住一屋子人都叽叽喳喳,他只是边听边点头。
席上有今晨碧梅上采集的清露,这是东华最喜之物。
东华一眼瞧见,待要伸手取杯盏时,才发现手上还拈着那朵昙花,不由四下张望,预备寻个合适的地方将它搁下。
玄英因闲着一张嘴,偶尔走神。瞥见东华手里的昙花,无意说了一句:“君上拿的这朵昙花,没有香味,想来是摘下许久了。”
东华微微一怔,他还真未留意这个细节,将昙花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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