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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蛛后的玫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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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有着亚麻色的头发和非常白‘皙的皮肤。尸体显然是做过防腐处理了,他的脸依然保留着几分生前的清秀,非常容易辨认。
  卓尔跪倒在地上,狠狠卡住自己的喉咙,免得哭出声来。
  我得带他回去。他想着。晚上会很冷,他不能留在这里。
  达维克抬起头来,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盯着法师的手。有点纤细,看起来很灵活,但是不会再动了。卓尔犹豫着,从怀里取出那枚戒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手拉过来,准备套上去。
  就在那一瞬间,他注意到了某个细节,这让他的心跳都停了下来。
  没有茧。手指的关节上,并没有因为长期书写而凸起的茧。
  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忽然被抽掉一样,他猛地瘫软在地上,放声笑了起来。


第39章 
  他的大脑比身体更快地行动起来。在隐形术还没有失效之前,卓尔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法师会挂出了假尸体,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菲利斯成功逃掉了,他们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掩盖了实情,二是他仍然被他们囚禁着,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而斩断外界消息。看现在的境况,几乎不会是前者。法师会的据点遍布全城,但是适合关押重犯的应该只有很少几处,他必须尽快锁定位置。
  他决定先拜访一下他们过去的临时寓所。菲利斯显然还没有说出真相,那么法师会必定会先派人把他住的地方翻个底朝天。当他到达的时候,果然看到门口拉起了围栏,里面却灯火通明。
  达维克刚刚靠近,门就被推开了,两个人影走了出来,他吓得赶紧缩进了角落里。
  “什么都没查到?”一个声音傲慢地讽刺着,“你脖子上那个东西,是用了变巨术才长到这么大的吗?”
  是李奥洛斯。他的一只手用夹板夹着,挂在胸口,但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应该没有受什么重伤。
  另外一个人唯唯诺诺地说着什么,是个达维克不认识的红袍法师。
  “我没耐心听你找借口,”半精灵粗暴地打断了他,“那个卓尔呢?”
  “他好几天前卖……卖掉了。”
  “确认是真的吗?哪一家?”
  “是——是黛娜·弗雷德里克。”
  “哼。那女人呢?”
  “她家仆人说她带着那个卓尔出城度假去了。”
  “她倒是乐得清闲,”李奥洛斯冷笑了一声,“算了,继续翻。明天早上一并告诉我进展。”
  他丢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遵命,老师。”红袍恭敬地低着头,一直到他走远了才抬起来,骂了句粗话,极不情愿地往屋里走去。
  达维克从角落里出来,想了想,干脆上前大大方方地敲了门。
  “怎么?!”红袍法师开了门,看见是个不认识的精灵奴隶,恼火地问道,“你找谁?”
  卓尔笑眯眯地鞠了一躬,“找您的,大人。奉我家主人黛娜·弗雷德里克女士的命令。您不在府上,我只好过来啦。现在说话方便吗?”
  红袍法师一句责斥没说出来,尴尬地呵呵了两声,顿时换了一副态度。
  “没事没事。我闲得很。”
  “您就是李奥洛斯大人特别关照的那位……”
  “是啊,我是他这几天提拔上来的。”红袍法师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会好些,结果还是跑腿而已。不提这个,弗雷德里克女士怎么会认识我这样的无名小卒?”
  “她虽然在度假,当然也很关注城内的情况,”达维克继续说道,“这件飞来横祸,反过来看却也是大机会。像您这样年轻有为的才俊,她肯定不会想错过结交机会的。”
  他随便拍了几句马屁,对方显然已经飘飘然了。卓尔趁着这个机会随便编了个时间,说那是下次茶会,请务必光临。他当然拿不出邀请卡,但眼前的这个红袍法师显然也不知道规矩,反而兴奋地问起他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来。
  达维克应付了他两句,赶紧将话题绕了回来。
  “这里就是那个叛徒过去住的地方,对吧?——您是调查的负责人,一定有不少第一手情报了。”
  “哪有呢,”红袍法师叹了口气,“再说我可不是负责人,我亲爱的导师才是——我要是查不出什么来,说不定明天也被挂到中心广场去了。”
  “那个叛徒那里,这么多天了,总已经问出点什么来了吧。”
  “他什么也没——咦?!”
  “我说过,”达维克眨眨眼,“她自然有她的关系网。您要是有进展了,这边也许可以互通一下消息?”
  “如果有情报交换的话自然好,”红袍法师又叹了口气,“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又没有权限私下审讯,要不然今晚我就——”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住了嘴。
  “不管怎样,多谢弗雷德里克女士的关心,请转告她我到时候一定去。”
  “这个当然,”达维克又鞠了一躬,“我也不打扰了,祝您一切顺利。”
  他不需要再纠缠下去,因为已经拿到情报了。红袍法师今晚要去的地方,就是关押菲利斯的监狱。
  红袍法师的搜索显然一无所获,一段时间之后他决定放弃,出门叫了一辆马车,乘了上去。卓尔无声无息地攀附在车后,一路顺利地到了一处设施前。
  这里倒是非常符合他对法师会“总部”的想象。地方虽然不算大,墙却很高。顶上虽然没有任何倒刺或荆棘,但任何一个有点经验的冒险者都能看出来那并不是可以直接爬过去的关卡——他们甚至不屑于在上面固定魔法警报之类的法术,而是密密麻麻地铺上了些明显的魔法陷阱。没有任何遮挡或掩饰,仿佛在公开地宣布“欢迎挑战”一样。
  门口的守卫不只是活人,很显然他们也并不完全信任生物,两尊铁魔像安然地杵在那里。达维克对这一安排几乎肃然起敬。人会犯错,会有欲`望,会被腐化,而这些东西只会服从预先安排的指令。它们不需要战略、战术之类的技巧,只要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而且——这玩意儿不太受魔法影响,还有着堪比卓尔的黑暗视觉。达维克非常确认,像隐形术魔杖这样的小伎俩,在这里并不能派上用场。
  要闯入一个由法师们安排防御的建筑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因为他们一定设想过所有的情况,确保用魔法的、不用魔法的、生物、非生物、随便什么玩意,都没有机会完好无损地进来。
  漏洞不是没有,但必定很少。例如说,在这种易守难攻的地方,团体作战是最早被划去的选项,剩下的只有单兵潜入。一个法师或术士可以勉强在不触发陷阱的情况下越过这道墙,但很难保证自己不被守卫发现然后拍成肉酱,而一个盗贼或刺客则也许可以不引起魔像的警觉,但在物理规则的影响下却束手无策,多半会一失手就脸朝下戳在陷阱上。除非这个人身兼数职,还得样样精通。
  达维克清楚自己并不是这样的高手,但他有一个无法比拟的优势——没有人会特意在地表的要塞里针对地底的生物设置障碍。
  卓尔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模糊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了。他闭上眼睛,将记忆深处努力想忘掉的部分唤了出来。他姓班瑞,但不是贵族,因此不能使用贵族才有的类法术能力,这件事他曾对菲利斯含糊带过。但真实的理由是,他七岁那年第一次能使用浮空术,就被一起接受训练的兄长们出于嫉妒从高处推了下来,多处骨折,差点全身瘫痪,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成功离开地面过。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必须一试。卓尔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墙和那后面更加阴森的建筑,强迫自己想一些轻松的东西。
  这是座邪恶女巫的高塔,他的莴苣姑娘就被关在上面。她的魔法长发已经被剪掉了,这一次,终于轮到他去救她了。
  十分钟以后他终于把自己升到了比墙更高的位置,开始稳住身体,观察起下面的情况来。他很快摸清了人类守卫巡逻的路线,那其中的薄弱点,以及走到哪些地方才不会触发陷阱。建筑内其他的情况他从外面没有办法摸清,但他决定绕开这些,直接从外部最顶层的房间下手——那里只有一扇加着栅栏的铁窗,钉上去的铁皮还很新,显然是临时加固的。
  当他缓缓降落地面的时候,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卓尔给自己灌下半瓶盐水,走到刚刚看好的位置,又施展了一次浮空术。
  他在空中伸出钩爪,抛掷到了没有陷阱的地方,然后借着这点力量弹起来,跳到了里面一层的屋檐上。
  他贴着墙,一动不动地站了十五分钟,直到守卫走开,才又一次往上升去。一米,两米,三米。卓尔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就快到了。
  然而就在他升高到接近那扇小窗的时候,身体猛地向下坠去。达维克反应迅速,一伸手攀住了窗户下面极其狭窄、向外倾斜的窗台,挂在那里好一会,才缓缓转过身去,把另一手也抓了上去。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浮空术会忽然失效了——这个房间里面设置着一个反魔场,也意味着他的猜测没错。
  卓尔低下头,用嘴咬开袋子,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叼了出来,然后又放开了一只手,拿下那个瓶子,把里面的强酸缓缓地浇在铁皮上。
  金属被腐蚀出了一个口,他几乎要僵硬的手指总算能伸手抓牢里面的铁栅栏了。达维克知道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但还没结束。他收紧手臂,把身体拉了上去,直到能看见窗户周围固定的铆钉。他开始试着在半空中卸掉它们,直到把整块铁皮拿了下来。
  剩下的酸液不太够用了,他只能将铁栅栏腐蚀到较细的程度,然后一条条掰掉。做这些的时候卓尔不得不给自己灌下几瓶力量药水,而且深深羡慕起野蛮人来了。他别无选择,有时候难免弄出些声响,但里面毫无动静,这让卓尔半是宽慰,半是担忧。
  他已经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了。狭小的阁楼,他视线的左侧和前方都是墙,右侧有一扇紧闭着的铁门。室内没有声音,没有家具,也没有人。卓尔几乎要怀疑自己判断错了,但随即他意识到,还有个地方是视线的死角。
  窗户终于被打开了一个他可以爬进去的口子,达维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体探了进去。
  他差一点头朝下栽倒在地上,但眼前所见的场景却令他忘记了后怕。就在他身旁,墙角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囚衣的身影蜷缩在那里,手脚都上着镣铐。囚犯有着亚麻色、微卷的头发,他的头低着,埋在膝盖间,单薄的肩膀微微起伏着,证明他还在呼吸。
  卓尔吐出一口气,毫不怀疑这是他生平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第40章 
  法师睡得很沉。表面上看他身上的伤并不多,腰上缠着绷带,有几条鞭痕贯穿脊背,血迹一直透到囚衣外面。鞭伤已经都被上好了药,但应该还是很疼,以至于他没有办法正常地躺下睡着。
  达维克解掉了他手脚上的镣铐,这期间法师一直没有动,卓尔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昏迷了。
  他非常小心地把菲利斯搂进怀里,试图让他平躺下来好检查一下其他地方的伤口,这个动作显然刺激到了法师,他发出轻轻“嘶”的一声,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来。
  卓尔心里又酸又苦,却还是对着他做出笑脸来。
  “嘿,莴苣姑娘。”
  法师一开始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达维克的,过了好几秒才认出他来,露出了稍许惊讶的表情。他对着卓尔伸出手,好像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那里一样。
  “达维克?”他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卓尔摘下面具,抓住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对,是我。”
  “那真是……太好了。”法师勾起嘴角,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又睁开来。
  “杀掉我吧。”他有气无力地用着恳求的语调说道,“我撑不住了。你知道怎么做,快一点,别让我疼,好吗?……我受够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们不让我死,连根别针都不给我留……求你了,趁我还有理智,结束掉它吧。”
  他的皮肤温度高得吓人,眼神一片空洞,说话速度很快,但每说几句就必须停下来换气。他看卓尔没有动,又反过来抓住他的手,看起来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卓尔却感觉却只是轻轻握着一样。很显然菲利斯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卓尔硬着心肠拿开他的手,从袋子里翻出治疗药水,想了想,自己先喝到嘴里,再一点点渡到法师口中。菲利斯应该是渴了,没怎么挣扎就乖乖喝了下去。他不清楚这东西在反魔场内效果还剩下多少,只能祈祷里面的非魔法的成分能够有用。
  药水起效很快,菲利斯渐渐平静下来,烧也退了一些,又昏睡了过去。达维克不忍心叫他,幸好法师没一会就醒了。他似乎不太记得刚刚发生的事,看着卓尔,又一次睁大了眼睛。
  “你没在做梦,也不是幻觉。”达维克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点了吗?”
  “你来做什么?”法师迟疑了一下,平静地问道。他的态度远没有刚才友好,卓尔却放下心来——这才是平时的菲利斯。
  “来代替黛娜·弗雷德里克女士的在天之灵问一句,这东西怎么不起效果了?”他拿出怀里的戒指,放到法师手中。
  菲利斯愣了一下,露出了有点无奈的表情,“你还没想明白?好吧。”
  “‘红袍法师之戒’,有两个效果。第一,戒指本身是个异形法杖,让持有者可以使用‘支配人类’,充满能的话一共可以使用三次,”他指了一下卓尔腰间挂着的武器,“第二,‘塞尔骑士之刃’,无法被用于伤害戒指的持有者。”
  “你知道,这里的法师不信任别人,但他们也需要入睡。某个红袍法师就做出了这样的东西,这样他们可以放心交给护卫最好的武器,又不用担心对方用它来对付自己。”
  “但这不是那种无法解除的诅咒武器,”达维克想了想,有些困惑,“听起来并不可靠。比如露营那时候,你就不担心我用别的办法杀死你?”
  “你会吗?”菲利斯眨了眨眼。
  达维克无话可说。这方法听起来是拿命冒险,其实根本无懈可击:任何一个刺客,手边有着制作精良的趁手武器,杀人的时候还会把刀放下去想别的办法,那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法师看着他的表情,轻声笑了起来,但才笑了两声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伸手按住腹部,整个人蜷缩起来不停地发抖。
  “怎么了?!”达维克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
  “没什么……”菲利斯喘了几口气,“就是之前被李奥洛斯的塞尔骑士捅了一刀……他们要是用给我讲笑话的方式来审讯我,搞不好我早就招了。”
  他竟然还能有精神开起玩笑来,卓尔又心疼又好笑地把他往怀里搂紧了一些。
  “所以……那些什么控制心灵之类的,都不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菲利斯讶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啊。”
  他收起了笑容,露出恍然又有些悲伤的表情。
  “……你认真过。”法师轻声说道,“是我的错。……要是知道你会认真,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和你做。”
  “不过……无所谓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谢谢,你快走吧。留瓶毒药在这里就好。”
  ——什么叫认真“过”啊?
  卓尔气得几乎想抓住他摇晃起来,然后意识到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法师一旦认定了什么事,要说服他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他现在不但一心求死,而且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结束了。
  这也是当然的。达维克有些苦涩地想。菲利斯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肯定不是因为对他还残留着感情,说不定只是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状态。
  “想得美,哪能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卓尔抬起他的下巴,又给喂进去一瓶治疗药水,“快点睡一觉,天亮之前我们逃出去。”
  “你疯了吗。”法师睁开眼睛来看着他,“这里面的机关陷阱这么多,我没受伤的时候都不一定出得去。而且外面的铁魔像,只有开门的时候由两名红袍法师一起使用钥匙打开,才不会被启动。现在那两人应该就在屋子里守夜,你打算二对二活捉他们?——还是省省吧,你自己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
  “我就坐在这里不动了,”达维克板起脸来,“除非你跟我走。”
  “别犯傻,快走吧,万一他们听见声音过来就麻烦了。”菲利斯看了他一会,摇了摇头,“还是你特别想先吃几顿鞭子,再挨几顿审讯,最后把命搭进去?——那我可拦不住你。”
  他闭上眼睛,一副懒得再说话的样子。
  达维克束手无策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
  “我要叫人了。”他说。
  法师睁开眼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要大闹起来,”卓尔一脸严肃地说道,“让他们抓到我,然后为了不吃鞭子,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他们。你不招,我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猜你的半精灵朋友,还有其他人,这一下能跑得掉吗?”
  “……你不会的。”菲利斯愣了几秒,苦笑起来。
  “那就看你敢不敢连朋友的命一起赌上了,”达维克笑嘻嘻地盯着他,“我可是个卓尔哇,你觉得我什么事做不出来?”
  法师看了他半天,最后叹了口气。
  “好吧,”他说,“我跟你走。横竖都是死,送死也算一种办法。”
  “乖,”达维克低下头,轻轻吻了他一下,“快睡吧。时间到了我叫你。”
  法师闭上眼睛,渐渐呼吸变得平稳起来。就在卓尔以为他已经入睡的时候,又听见法师叫了他的名字。
  “……达维克,”他用一种像是半梦半醒的声音说道,“当我说,我们扯平了的时候,我说谎了。”
  卓尔愣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法师已经彻底睡着了。
  时间紧迫,但菲利斯需要休息。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独自想出一个最有希望的逃脱方案。卓尔向后坐去,倚靠着冰冷的石墙,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整理自己所有的手段。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月亮已经沉下去了,但天空还是黑的。不足八小时的睡眠对于法师是不够的,菲利斯现在的情况,最多只能来得及准备一两个最为熟练的法术,并不足以成为战力。
  然而,法师会已经送上了一个对于卓尔来说绝妙的战场,就是这个房间本身。
  达维克叫醒了法师,对他讲述起自己的计划来。菲利斯安静地听着,最后才点了点头。
  “我会试试。”他回答道。
  “那接下来,我要把你拷住了,”卓尔把他抱回到原来的角落里,又吻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说道,“真可惜这句话不是在床上说的:记得叫大声点。”
  他其实紧张得要命,但这不能被菲利斯看出来。法师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算是回答,乖乖抬起手来,让他把解下来的镣铐又装了回去。在房间里一切都毫无破绽地回归原状之后,卓尔藏身到了开门时视线的死角里,做了个手势。
  “嘿!喂!有人在吗?”菲利斯点了点头,开始非常不耐烦地喊叫起来。
  过了一会就听见了脚步声,果然有两人,卓尔知道其中之一是傍晚与他交谈过的红袍法师,李奥洛斯新提拔的下属,而另一个,根据菲利斯所知,正是他们的老朋友赫尔利斯。
  “你想要什么?”红袍法师冷冰冰地问道。
  “赫尔利斯在吗?”菲利斯问道,“我有话要对他说,私下。”
  “有什么话,你可以留着审讯的时候说!”显然很不高兴被排除在外,男子迅速地抢答了。
  “等一下,伊格,”是赫尔利斯的声音,“要是他能开口说点有用的,为什么不试试呢?你知道好处我肯定不会独吞的,对不对,哥们?”
  他显然也深谙和此人的相处方法,称兄道弟得十分亲热,于是很快被叫做伊格的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我在楼下等着,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喊一声。”
  男人的脚步声远去了。过了一会,赫尔利斯又开口了。
  “好啦,是什么事呢,莴苣姑娘?”他的声音里带着嘲讽的成分,“终于想通了,打算立遗嘱了?”
  “是啊。”菲利斯轻轻笑了起来,“你想不想知道,从‘野玫瑰’逃跑的奴隶,都去了哪里?”


第41章 
  “哦?”赫尔利斯的声音里明显有了感兴趣的情绪,“你想用什么来交换?”
  “在李奥洛斯来之前杀死我。痛快点。”
  “这可有点难办。”赫尔利斯拉长了声调,“你知道,伪装自然死亡并不很容易,而要是穿帮了,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冒这么大的险,回报仅仅是‘挽回损失’,可不太够。”
  “那你想知道,我的卓尔奴隶是从哪里搞来的吗?独家渠道,总值得你一点冒险吧。”
  “你能搞到几个?”沉默了一会,赫尔利斯问道,“我怎么证明那是真的?”
  “你总不能让我隔着门把这些消息嚷嚷给你听吧。”法师又轻笑了一声。
  外面又安静了一会,然后传来了门打开的声音。赫尔利斯瘦高的身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提灯,却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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