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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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记者会。
　　大部分媒体不到十二点就开始入场，早早的等在会场里，当梁宇生跟在苏皊身后进入会场，淡然地在发言区落坐；　场内一片哗然。
　　所有媒体都不明白为何梁宇生会出现在白祈传媒的发布会上，更何况这个发布会本身，只是为了公布两位艺人目前的伤情。
　　没给众人太多惊讶的机会；　负责主持这场记者会的公关部人员已经开始发言，首先是对整件事做了一番具体、详细的说明。
　　由于这次火灾造成了JL严重的经济损失，又有人员伤亡，上头比较重视；　也是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不到一天；　警方就给出了调查结果。
　　火灾是人为造成的，纵火嫌疑人为JL前员工，因为不满被公司开除而恶意报复，目前嫌疑人已经主动投案自首。
　　记者们显然对火灾是如何造成的并不关心；　在底下窃窃私语的交换着彼此的信息，询问的都是为何梁宇生会出现在这里，但无疑都得不到答案。
　　之后由苏皊出面，如实公布了两位艺人的情况；　刘玺岳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只是因为吸入过量一氧化碳需要治疗一段时间，而卓奕璟虽然手术成功，但暂未度过危险期。
　　这句话一说，在场的记者憋不住了，纷纷举手、起身想要提问，场面一度失控。
　　负责现场秩序的工作人员不得不又从楼下调几十名保安人员，将情绪比较激动的几位记者暂时‘请’了出去，记者会这才得以继续进行。
　　待苏皊的话说完，还留在现场的记者不由更加兴奋起来，因为这样一来目前席上还未发言的就只剩下梁宇生一人。
　　果不其然，主持人很快将话题引到梁宇生那里，介绍道：“梁宇生导演，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也相信你们现在一定十分好奇梁导出现在记者会上的原因，其实这次记者会的目的，除了要对这次火灾相关情况做具体说明外，还有另一件事要公布，下面就请梁导自己来阐述。”
　　梁宇生今天出门前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但依旧掩饰不住一夜未眠的憔悴。
　　他站起身冲在座记者微微鞠了一躬，“其实我要说的事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我和卓奕璟正在交往，我很爱他。”
　　梁宇生说的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倒是在场媒体记者似乎都被这忽然的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集体沉默着看着台上的他。
　　“昨天卓奕璟出事后，我也有关注网上许多对这件事的猜测，其中最集中的一点就是，觉得刘玺岳和卓奕璟两人之前并无交集，不懂为什么他会冒死去救下对方。”
　　趁着众人未反应过来，梁宇生继续道：“关于这一点，我觉得我有必要一并解释一下，玺岳是我的好友，阿璟去救他，纯粹是因为我。”
　　“梁导，您这是要公开出柜的意思吗？”
　　“请问梁导，公开这件事是您的意思，还是卓奕璟的意思？”
　　“二位已经交往多久了？当初是谁追的谁呢？”
　　“出柜对于您和卓奕璟的事业势必会产生很大影响，二位在这方面有什么考虑吗？”
　　“卓奕璟与白祈传媒的合约即将到期，在这时候选择公开是否意味着不再续约？”
　　。。。
　　各种问题如洪水般接踵而来，梁宇生没再多做回应，只是待现场安静下来后，沉声道：“事业方面，我们有自己的权衡，关于我们在一起的许多问题，无论是媒体还是粉丝若是有兴趣，以后等阿璟好了，是否要公开决定权在他。”
　　###
　　记者会结束后，梁宇生第一个从会议室走出，却不是为了急着离开，而是为了堵住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从另一个小门出来的徐顺立。
　　“梁导还有事？”
　　“阿璟呢？”从昨晚卓奕璟被从他身边带走，到现在已经有近二十个小时，梁宇生自己都不知道这二十小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无论他去问苏白还是苏皊，都没有任何结果。
　　两人似乎早已经说好了，对卓奕璟的下落闭口不谈，他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想到要试着来问问徐顺立。
　　“阿璟是苏总带走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被送去了哪家医院。”说到这点，徐顺立自己也是十分疑惑，按理哪怕要避讳，也是防着外面的记者和粉丝，没有连经纪人一起防的道理。
　　但他早上向苏皊问起时，苏皊只说等卓奕璟病情稳定一些，再安排他们去探望。
　　梁宇生双目赤红，努力压抑着情绪，将徐顺立扯到一旁空着的小会议室内，锁了门，抓着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阿璟的手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根本没有成功？”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让苏白苏皊对卓奕璟所在的医院这样守口如瓶。
　　徐顺立这一天下来过得并不比梁宇生好，思绪也有些混乱，倒真没想过这种可能，闻言顿时瞪着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梁宇生见他这反应也猜到他确实不知情，松了手，颓然的蹲下身，又过了许久，他似乎是想通了，猛的站了起来，“我去找苏皊问清楚。”
　　“梁导”徐顺立快一步闪身到门边拦住他，相对冷静的分析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假设阿璟的手术真的没有成功，苏总他们既不公开，也不告诉你，自然有他们的下一步打算，你这样贸然去问一定问不出结果。”
　　“相反，还很有可能惹怒他们，我个人认为，现在这种情况下，你除了相信他们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何况就我在白祈多年来的经验以及对他们苏家人的了解，他们还是值得信任的。”
　　在当今的娱乐圈内，若论起旗下艺人的待遇，白祈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白祈在给与艺人充分自由的同时，每到出事时，都能及时给予帮助。
　　这也是许多像刘玺岳这样的艺人，明明早有了独当一面创立工作室的能力，却还安心窝在白祈的原因。
　　“我倒是想信任他们。”梁宇生苦笑一下，挥开徐顺立拦着他的手，“这种爱人了无音讯，生死未卜，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你不懂。”
　　大道理谁都会说，但这种事真落到头上时，又有几个人真能做到理性面对。
　　徐顺立依旧拦在门边，没开口也没有退让开，半响，他抬头看着梁宇生，“我懂。”
　　“从昨天下午起，我就联系不上小江，甚至阿璟出了这么大事，他都没来一个电话询问，我。。。。。”徐顺立做了一次深呼吸，才调整好情绪继续道：“所以我懂，我真的懂，但我能做什么呢？我昨天深夜里已经去过他租住的房子，一直在他房门口待到今早才离开，家里没人，电话不通，除了这两项外，我不知道任何能联系上他的方法。”
　　“但我现在还是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工作上的事，不是我不在乎他，而是，我不能先自乱阵脚，在找到他之前，我不能先倒下，你明白吗？”
　　徐顺立与江立之在一起后并没有同居，只偶尔在江立之工作到很晚回家太远的情况下，才会留宿在徐顺立家中，也不过是单纯的留宿，再无其他。
　　这是他有意保持着的安全距离，江立之一直小心翼翼的遵守着，两人与其说是在恋爱，不如说是停留在了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一种状态。
　　徐顺立以为这才是对他们感情最长久最稳定的一种发展方式，直到。。。江立之忽然的失踪，他才发现，其实他早已经深陷。
　　江立之对于徐顺立来说，就像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从生活的点滴中慢慢渗透，他的乐观勇敢，他的善良执着，还有他偶尔透露出的委屈与妥协，都让徐顺立无法抗拒。
　　而他这次的忽然失联，就像这种毒最后的催化剂，一下就让人溃不成军。
　　听徐顺立说完，梁宇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冷静不少，“行，既然他们不打算现在说，那我就等苏白他们来给我一个交代。”
　　梁宇生说完，越过徐顺立离开会议室。
　　坐进车里，他拿出手机，再次试图与卓奕璟联系，当时苏白带走卓奕璟时，他特意将从JL负责人那里拿回的手机一并交给了对方，但可惜手机在响了无数次后依然提示无人接听。
　　梁宇生没忍住，狠狠地一拳砸向方向盘。
　　阿璟，你千万不能有事。。。求你了。。。

　　☆、布布

　　从苏白苏皊那儿得不到卓奕璟的任何消息；　梁宇生只好自己想办法，他在B市这么些年，不说手眼通天，人脉总也还是有些的，几日来，他找人问遍了市内所有医院，甚至连其他周边省市有开设烧伤治疗的大医院也都托人查过。
　　但奇怪的是；　卓奕璟就像凭空消失了般，任凭他如何托关系去查，竟都没有分毫消息。
　　与此同时；　之前蹲守在市一医院的狗仔们，蹲守几天没见任何与卓奕璟有关的人进出，渐渐也看出了端倪，猜到卓奕璟已经被转移至其他医院；　现在全市各大医院几乎都有有媒体蹲守。
　　梁宇生不方便再出面一家家医院去查，只能又找了公安的朋友继续帮忙打听消息；　他自己则每天关在家里，时时关注着网上与卓奕璟相关的信息。
　　他这样贸然出柜，又牵涉到卓奕璟受伤的原因，网上骂他的人多到他每天打开微博都会卡上许久的时间；　仅有的几条微博下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责骂。
　　这些人之中，除去一小部分本身对同性恋带有歧视的人群外，大多是卓奕璟的粉丝。
　　卓奕璟虽然之前绯闻不断，但却从未切实的公布过恋情；　关于那些绯闻，忠实粉丝向来是不会相信的，也因此，在许多唯粉的心里，卓奕璟永远都是只属于她们的偶像。
　　她们完全无法接受偶像有了恋情，而且对象还是个男人，加上现在卓奕璟生死未卜，许多原本相对理智的粉丝，对梁宇生这种趁着卓奕璟伤重贸然公开的行为也十分不认同。
　　一时间梁宇生几乎成为了众矢之的，偶尔有几个他原本的粉丝替他说话，也会很快被卓奕璟家的粉丝喷到不敢冒头。
　　梁宇生自己倒不介意被骂，他现在关心的只有卓奕璟的下落，每天上网刷信息也是为了，万一狗仔或者有其他路人发现了卓奕璟的踪迹发到网上，他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
　　可惜，就如同他询问的那些医院一样，网上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卓奕璟目前所在地的消息。
　　所有人都认为他此时在医院照顾着卓奕璟，所有人都在等他公布卓奕璟的现状，谁又能想到，他身为卓奕璟的男朋友，口口声声说着爱对方，却连对方现在到底在哪儿也不知道。。。
　　梁宇生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想再抽支烟，拿起烟盒才发现里头早已经空了。
　　书桌上横七竖八的堆着不少空盒，烟灰缸里的烟蒂满的掉落在四周，整个屋里烟雾弥漫，原本有洁癖的男人却似毫无所觉般，麻木的起身自一旁的柜子中重新拿出几包香烟随手扔到键盘旁，继续从那成千上万的相关消息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其实他内心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做几乎是毫无意义的，白祈在对艺人隐私保护这块向来做得很好，更何况这次事关重大，苏白连他都不愿透露，更何况外人。
　　他不过是不愿意让自己闲下来罢了，因为只要一空闲下来，他便忍不住去想那些最坏的结果，哪怕是睡着，梦里也会出现那日卓奕璟血肉模糊的身影。。。。。。
　　那头梁宇生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卓奕璟的消息，这边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的卓奕璟同样心急如焚，只想快些变回人形。
　　苏白端着碗蔬菜汁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喂给床上依旧虚弱的小羊，“按照夏医生的说法，虽然你现在已经熬过了3…5天的早期感染危险期，但是两周后等坏死组织开始广泛溶解，还是会有感染风险，那岂不是，一直不能告诉梁导你的下落？”
　　他苦恼的拿出自己一直静音的手机凑到卓奕璟眼前，“阿璟你看，我已经快被你家梁导轰炸死了，一天上百个他的未接电话呢。”
　　只见绵羊状态的卓奕璟轻轻咩叫了一声，有些歉疚的小幅度蹭了蹭苏白拿着手机的手。
　　“好啦，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身体太虚弱是没办法维持原型的，我之前也这样过，所以你要努力赶快好起来，梁导在到处找你呢，不管之后是否有感染风险，至少你要在他找到这里前先能维持住人形，否则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
　　卓奕璟点头，自从苏白给他看了出事当晚商城外大屏播放的短片，又告诉了他白祈发布会上梁宇生当众说的话，他便迫切的想要见到对方。
　　若是梁宇生真的早已经爱上他，他无法想象在他这样受伤、失联之后，那人该是多么的痛苦无助。
　　可他无论如何焦急，如何尝试，都没办法变回人形。卓奕璟有些无精打采的趴回枕头上，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床边的苏白。
　　“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啊。。。现在不管我怎么跟梁导解释你没事，他都不太相信的样子，认定了我不告诉他你的下落一定有问题。”
　　苏白叹了口气，顺手撸了把羊毛，站起身，“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再来看你吧。”
　　###
　　又是一个不眠夜，外头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像密密的织了一张网，困住人们本就烦忧的心，无力挣扎。
　　徐顺立拿着电话，对那头的男人再三说明自己是真的同样没有卓奕璟的任何消息，待对方似乎终于认清现实的挂断电话，他才收起手机，看着雨幕静静发起呆来。
　　工作上，他手底下最重要的艺人遭遇意外，不知是死是活。
　　生活中，他的恋人也忽然的失踪，了无音讯。
　　如果说此刻有人比梁宇生更加痛苦，那无疑就是他徐顺立了吧。
　　自嘲的笑了笑，徐顺立转身离开房间。
　　雨夜，路上车辆很少，一小时后，他的车已经停在了江立之所租住的楼栋下。
　　抬头看去，六楼的那间屋子依旧暗着灯，说不上失望，又或者说，他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除了能来这里看看江立之是否回来外，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徐顺立又在车里坐了许久，没像前几日那样直接离开，而是忍不住推门下车，冒雨走进楼道中。
　　江立之住的这个小区，虽然才建好不久，但因为距离市中心较远，租金低，租住的人员相对比较复杂，他一个多星期没有回来，门缝里已经被塞满各式各样的广告和传单。
　　徐顺立抽了几张铺在地上，就这么坐上去靠着门闭眼休息，在家时每夜里想着江立之会不会回来，回来后又是否会第一时间联系他，这段日子来，他根本没睡过一个整觉，几乎隔十几分钟一定要看看手机。
　　这时靠在门上，也许潜意识里知道江立之若是回来他能第一时间发现，竟渐渐睡了过去。
　　“老婆老婆，你快来看看，这是谁啊？怎么搁咱儿子家门口睡呢。”
　　“我哪知道，你还有精力管别人，你还我儿子来！江峰，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有个什么，我跟你没完！”
　　“你先别说这。。。我不也是一时着急没办法了吗，诶。。。对了老婆，你说这会不会是。。。。。。那小子？”
　　徐顺立被一阵争吵声扰醒，睁眼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站在他跟前，正神色怪异的打量着他。
　　“你们是？”
　　“立。。。立子？”那中年女人见他抬起了头，忽然惊声道：“你是立子吧？这都。。。长这么大了。”
　　徐顺立刚睡醒本还有些迷糊，但听到对方喊出了他的小名，整个人立刻清醒了几分，借着楼道的灯光仔细看了那人许久，这才有些不确定道：“您是。。。方阿姨？”
　　“对对对对，是我。”方淑惠连连点头，同时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许多画面连在了一起。
　　“原来是你，怪不得啊。。。怪不得布布那么坚决，怪不得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而一直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江峰也忽然激动起来，上前一把扯过徐顺立的领口，“就是你啊！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徐顺立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呢，迎面就是一拳头冲他飞过来，他本能的伸手挡了一下，这些天来的疲惫让他的脑子有些混沌，完全跟不上这事情发展的速度，只能皱眉，“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爸，你先别急着动手，现在重要的是找儿子，还有弄清楚事情。”方淑惠一边拦着自家老公，一边扭头问道：“立子，我也不说别的，就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阿姨，你跟布布，是不是在一起了？”
　　“布布？”
　　徐顺立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对这个名字模糊的印象，当年那个白嫩嫩软乎乎的小男孩，似乎还是他给起的小名，叫‘布布’，好像。。。就是方阿姨的儿子？
　　见他满脸疑惑的样子，方淑惠和江峰也有些动摇了，疑惑道：“你不记得布布了？那。。。你怎么会刚好在这儿的，这是布布现在住的地方啊？”
　　到了这一刻，徐顺立终于是有些明白过来，可转念间却又更加震惊，“您是说。。。江立之就是布布？”

　　☆、父母

　　“你不知道？自从五岁那年我们接走布布起；　布布就一心念着他的小哥哥，你们那张合照，他宝贝的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每次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个人抱着照片哭。”
　　回忆起这些方淑惠叹了口气，“其实这也赖我们，那时候忙着赚钱；　对他的关心不够，他总觉得我和他爸都不够爱他，对他来说；　最亲近的反而是你这个小哥哥。”
　　“后来我们也回去找过你，可惜那时候你已经带陈姨一起搬到了城里，没了音讯，这件事我们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后来他毕业坚持留在B市，甚至不惜和我们争吵；　我们也没将这事和你联系起来。布布他性子软，很少对我们表露自己的想法，更别说正面对抗了，仅有的几次却都偏偏和你有关；　但我们怎么能想得到，他对你竟是。。。这样的感情。。。”
　　见徐顺立不说话，完全被惊住的样子，一旁的江峰气的又重新拽住他的衣领；　“你现在是不想承认和我儿子的关系吗？”
　　对这段感情，他们二老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徐顺立敢不敢认又是另一回事，如果自己儿子一片真心，这男人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江峰只会揍的他更惨。
　　“不，我和江立之确实在交往，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布布。。。”
　　怪不得当初第一次在梁宇生家中见面时，江立之就显得那样紧张与激动，怪不得他会放下梁导助理的工作，甘愿在卓奕璟身边打杂。
　　原来。。。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已经长大，原来。。。他在江立之心中，一直是这样的存在，原来对方所有的努力都并不是为了追星。。。而是，为了他。
　　徐顺立心中很乱，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能想这些的时候，他没去管自己还被抓着的衣领，急道：“刚刚你们说布布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这，江峰松了手，脸色难看，眼中满是自责，过了几秒才开口道：“这事。。。怨我。”
　　时间倒回卓奕璟出事那日。
　　上午江峰恰好需要到B市谈点生意上的事，寻思着正好可以看一看自家儿子，便打算好夫妻二人一同前来。
　　方淑惠有个多年好友，女儿也是毕业后一直在B市发展，在他们出发往B市前，方淑惠和她闺蜜聊起两个孩子的个人情况，发现两人目前都是单身，年纪也相仿，若能在一起，无论今后一同在B市生活，还是回父母工作的F市都很方便
　　于是，江立之下午请假把谈完生意的父母接到家中后，免不了聊起了相亲的事，方淑惠安排了他当晚就与那位闺蜜的女儿一起吃饭，算是初步认识一下。
　　那女孩知道江立之的工作是在白祈做艺人助理后，也表示十分感兴趣，已经答应了晚上的相亲。
　　而已经在与徐顺立交往的江立之怎么可能再去相亲，见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拒绝不了这场饭局，一着急就和父母争吵起来，争吵中索性顺带出了个柜，表示他早已经有了在交往中的同性恋人，是决不会再去相亲的。
　　江峰闻言暴怒，怎么也没想到自幼乖巧懂事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当场逼着江立之打电话与对象说分手。江立之哪里会肯，紧接着又是一阵激烈的争吵，江峰一气之下给了江立之一耳光，二话没说当晚就压着人回到F市。
　　江立之属于从小比较懂事的孩子，无论学习还是生活上都没怎么让父母操过心，相对的，江峰在对孩子教育的这个问题上，并不属于十分有经验，他用了最错误的一种方式——暴力镇压。
　　江峰收走了江立之身上的身丨份丨证、现金、手机、银｜行｜卡，让他在家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愿意与那个所谓的对象分手，什么时候再把手机还给他，同时以后也不会再允许他去B市工作。
　　在单纯的父母眼中，江立之一定是受娱乐圈乱七八糟的风气影响，才会一时冲动想要尝鲜，只要断绝了他与这个圈子的联系，他自然就能恢复正常。
　　江立之在家待了几日，试图与父母好好沟通，但都无果，江峰完全拒绝听他说这方面的事，只要说起，必定争吵。
　　相比起来，方淑惠倒是查了些这方面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