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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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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非几乎要怀疑他其实是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了。
“大人,大人!”
“公子……”
胖勾魂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那巨掌的手指上头,痩勾魂使和小姑娘也被巨掌捞了上去,此刻三只鬼正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团,呼喊着玄非。
玄非正要继续去追怒兽,闻声朝那边看了一眼,见那托着众多魂魄的巨掌有些不稳,正要一点一点朝无底深渊里坠落。
心神受幻术影响,倒是差点害了他们。玄非忙分出神力去补救,心说还好来得及,不然要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害这许多魂魄落入深渊,那可真是罪孽深重了。
这么一耽搁,那怒兽早已跑出了老远,快到幽冥道尽头的冥界入口处了。它脊柱被玄非踩碎,原本该是不可能站起来继续走的,可这大家伙偏偏就奇迹一样地又“活”了过来。只是它走路的姿势还是因为没了脊柱而变得十分奇怪,似是有什么东西正支撑着它,而它不过是受那东西支配的傀儡罢了。
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玄非突然明白了那怒兽想要做什么,汗毛一下子不受控制地都站了起来。
“截住它!”他陡然大喝一声。
两个勾魂使者被他吓了一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那句话是对自己二人说的,当下鼓足勇气咬着牙便要从巨掌中跳下去。
可那时玄非已经飞掠过去追上了怒兽,想要狠手将那凶兽的脑袋一举砍下。
却没想到他那能将带着天地威压的魔力都豁出缺口的无形利刃竟没能完全斩下怒兽的头。
怒兽大半个脑袋和身体分离了,却仍有一小部分皮肉骨头艰难地连着就要分为两截的身躯,黑色的污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它的眼中早已没了半点灵光,可能连魂魄都没了,兴许也正因为如此,它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快掉了脑袋仍然半步未停地朝前奔去。
玄非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脑中只剩下两个字——糟了。
怒兽总算拖着自己残破不堪的庞大身躯来到了冥界入口,决绝地撞上了挡在那里的石门。
轰一声巨响,它终于身首分离,死得不能再死了。彻底断了下来的头在幽冥道上滚了两圈,掉进了无底深渊,淹没在了望不透的黑暗中。
事情却远没有完,怒兽不吝性命的这一撞带着不容忽视的大力,冥界入口那刻着重重符咒的厚重石门乃至幽冥道都跟着震颤不已。
它是受了天魔之命,要破了冥界入口,放出里头受了魔力搅扰横行不止的恶鬼,要将人间变成阿鼻地狱。
玄非攥紧拳头,冷哼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做梦!”
他向前走去,想要帮忙重固出现些许裂痕的石门。
石门在此处守卫冥界千千万万年,这点程度的撞击并不能让它受到什么损害,玄非也只是做了个有备无患的打算。
可他才走了没几步,心中又觉不对。他今日疑问已经太多,忍不住又问了一个。
明知无用,天魔为何非要指使怒兽这么做?保存住这道战力,留待日后再做图谋不好么?
谁知他这边正想着,怒兽的身体里突然亮起了火似的红色光芒。那光芒自它血脉中起,很快穿透了皮肉,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使得它巨大的身体都快让人看不清了。
怎么回事?自爆内丹?可它都死了怎么还能做到?
没时间让他考虑清楚这些了,玄非当机立断地先将浮在半空的巨掌拉下了来,藏在了幽冥道下方,同时又加了一层保护结印。
然而结印才加到一半,怒兽的内丹便爆了开来。
上古神兽天生修为深厚,自爆内丹产生的威力不容小觑,不说等同于神祇陨落,可也差不多少了。
玄非担心此间无辜的一众魂魄会受到波及,只好将自己的身体当成另一半结印用,将巨掌牢牢地护住了。
炸开的大力将他推出了好几丈远,整片背脊火辣辣地疼,耳畔都是嗡嗡的声响,护在巨掌外缘的双臂禁不住地颤抖,玄非想,自己此时的样子定然狼狈极了。
他撑着一口气将巨掌重新托起到幽冥道上方,小心地将所有魂魄安全放下,这才虚脱似地半跪了下来。
怒兽的尸身被炸了个粉碎,肉块与黑血飞得到处都是,玄非自然也未能幸免,可他连稍微整理一下的力气都短暂地失去了。
小姑娘第一个跑过来,大声道:“公子!”
“别过来,”玄非轻咳了两声道,“我身上脏。”
他声音很低,好在激烈的打斗结束后幽冥道内显得格外安静,小姑娘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的话。女孩儿原地站了片刻,忽然不知所措地大哭起来,身为鬼魂也哭不出什么眼泪,只是惊恐凄惨的意味十足。
玄非反而被她弄笑了。
两个勾魂使者忙上前来,将他身上的碎肉块一一摘了下去。血污就没办法了,好在玄非的衣衫颜色深,也看不大出来。
可看不出归看不出,那股浓烈的腥臭味却骗不了人,玄非嫌恶地皱起眉,稍稍挺直了背脊,道:“这一招倒是没料到。”
“大人伤得重不重?”瘦勾魂使问道。
不等玄非答话,胖勾魂使便也跟着道:“这次多亏了大人在这里,不然这幽冥道可就要惨了,莫说此间无数的魂魄要沦为那怒兽的下酒菜,只怕我兄弟二人也没机会再见到判官大人和君上了。”
玄非有些飘散的神智硬是被他这一句唠叨出口的废话给拖了回来,没理会他那张泫然欲泣的脸,猛地站起来道:“快!门……”
他话音未落,背后那扇沾满了怒兽血肉的大门便轰然碎成了几半,冥界入口大开。
让人遍体生寒的鬼鸣声连成串地从冥界深处传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靠了过来。
百万恶鬼齐奔腾。
☆、获救
在混乱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晰之前,玄非已经本能地扑到了那裂开的门前,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冥界的入口。
一群一直躲在附近伺机而动的恶鬼最先扑了上来,被玄非反应及时地用神力给弹了回去。恶鬼忌惮他身上纯正的力量,吃了苦之后多了点犹豫,没有立刻再次扑过来。
这多少给了玄非喘息的时间,他以身体为媒,联通冥界与幽冥道,将自己变成了一道结印,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恢复了幽冥道的秩序。
大开重新变为了小开,恶鬼出不来了。
本来如果顺利,他可以神力修复此间原有的被破坏的结印,将秩序恢复的。他入幽冥道,一步一步往入口处走,其实是每一步都暗含神力,每一步都在修复结印。如果一路无事到了冥界入口,那结印也就差不多修复完全了,可谁也没想到中途竟杀出了一个怒兽。
怒兽害得结印出现了很长一段空缺,玄非受伤,已经没有力气在短时间内将结印修复好,只能把自己搭进去了。
察觉到冥界大开的恶鬼们不等奔到近前便又觉出异样,这使得他们疯狂地愤怒了起来,明知小开的结印会使硬闯者魂飞魄散,居然也毫不顾忌地一头扎了上来。
玄非觉得自己是杀了一只怒兽,而惹火了整个怒兽群。
每一下撞击都会带来一次剧痛,玄非咬牙忍着,对两个勾魂使者道:“快禀告判官,让他请示冥君!”
瘦勾魂使忙传音给判官,并连附了三道加急咒。
胖勾魂使见玄非身上的颜色在撞击下开始变得浅淡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几近透明,不由心惊道:“大人,您……”
小姑娘也顾不上哭了,只傻傻地看着玄非。
“是结印的关系,无碍,我还能撑上一阵子。”玄非感觉到灵魂深处传来的震颤,清楚自己仓促间以身体补上的结印到底与那破了的大门没法比,再这样下去用不上小半个时辰,不单守不住冥界,可能连自己也要没命。
不过这不能叫勾魂使者看出来,以免让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人陷入更无措的境地。
恶鬼们带着不破结印不休的执着,无视魂飞魄散的代价,不断地撞在玄非身成的结印之上。
玄非有些不大相信这些恶鬼此刻还是有意识的,否则三界之中,有谁会对这样的结果无动于衷?这场混乱想来是蓄谋已久的,是天魔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一场“盛宴”。
看到玄非腰部以下的部位浅得几乎看不见了,胖勾魂使往前走了两步,哆嗦着道:“大人,判官大人那边没有回音,这……这可怎么办?”
玄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公子!”小姑娘难过极了,撒腿向他跑去。
“不行!”瘦勾魂使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住,按着她不许她挣扎,道:“玄武大人身为结印,你触不到他的。幽冥道此时小开,你跑过去就会穿过他的身体进入冥界,被那群恶鬼撕碎的!”
透过玄非颜色浅淡的身体,小姑娘已经能够看清那些拼命想从冥界里逃出来的恶鬼众脸上狰狞的表情。她瑟缩着退后两步,呜咽道:“那公子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
瘦勾魂使抬头看玄非。
玄非冲他轻轻摇了下头。
瘦勾魂使会意,抿着嘴压下自己心头的酸涩,这才道:“怎么会?玄武大人乃是上神将,神力无边,区区几个小鬼怎能奈何得了他?”
玄非适时地给了她一个极浅的笑容,而后便闭起双眼,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结印之上。
渐渐地,来自幽冥道和冥界两边的嘈杂声音他都听不到了,周围静得可怕,让他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忘记了。仅存的一线清明像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玄非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对自己说“撑下去”,而后不等他回答,那根弦便断了。
“大人!”两个勾魂使者失声大叫,眼看着冥界的恶鬼便要扑将出来,终于意识到眼下这个局面是上神将玄武也无力扭转的。
玄非的手从结印上垂了下来。
结印被撕开了口子,最前头的恶鬼看得真切,朝那里猛冲过去。
两个勾魂使者绝望了,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便在这时,一道浓黑的光从冥界深处飞了出来,以比闪电更快的速度来到了近前,将玄非没能顶住的缺口准确地堵上了。
玄非在半昏半醒间感觉到了靠近的神力,纯正而强大。
浓黑的光一点一点变形,化出头与四肢,五官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两个勾魂使者一见,激动得眉飞色舞,变了音地喊道:“君上!”
冥殒轻点了一下头,对玄非道:“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便好。”
听到“君上”二字,玄非的心便彻底放了下来,没等到他后头的话出口,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冥殒接住他坠落的身体,吩咐两个勾魂使者道:“白虎在外边等着,你们将玄武送出幽冥道,交到他手里。”
玄非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了北方天他自己的住处里。
“觉得怎么样?”有人在他一睁眼时便这样问他,并动作轻缓地托起他的头,将一杯清水递到了他唇边。
玄非花了一点时间才发现坐在自己床边的人是恒昭,立时便清醒了,双手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还差点被喝了一半的水给呛到。
“慢着点慢着点,”恒昭把水杯往身后一递,有人接了过去,“你身上的伤可不是闹笑话,还没好,当心些。”
玄非低下头,要不是经了恒昭的提醒才感到全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他大概已经下了床跪在地上了。
站在恒昭身后拿着水杯的青弋面色无比难看。
可惜玄非没看到,只皱眉道:“臣有辱使命,请求帝尊责罚。”
恒昭扶他靠好,道:“我要是还敢说你有辱使命,青弋……和白擎朱翡都得和我拼命。”
背上的伤大概还没有完全好,靠在软枕上的时候还有些疼,玄非缓了一阵才靠实了,问道:“幽冥道的情况怎么样了?”
“别担心了,危急时刻冥君亲自赶到,还应付不来么?”朱翡抱臂靠在他床柱旁,“小非宝贝,你好好心疼一下你自己吧。”
“是啊,冥君。”听他这么一说,玄非才想起来,自己险些没命的一瞬,是冥君及时出现,将自己替了下来。
白擎见他脸色还有几分迷茫,解释道:“冥君说本来幽冥道大开就算是他也没那么容易解决的,不过幸好你从入幽冥道开始就在铺结印,差得不多,这才能让他用最短的时间将结印补全,让一切恢复如初。”
“冥君说?”玄非没明白。
恒昭帮他拉了拉被子,“冥界暂时平静下来后,冥殒特地过来看了你一眼,将事情都告诉我们了,包括怒兽。他说他很抱歉把你害成这样,要不是当时冥界乱得连十八层地狱都快翻过来了,他绝不可能把修复结印的事留给你做。”
“这不是冥君的错,显然一切都是天魔算好了的。”玄非托着脑袋想了一下,看了眼站了一圈的人,“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冥君来了又走了?那我睡了多久?”
朱翡伸出四根白皙纤长的手指对他晃了晃,“第四天了,把你放到下界,都过去十年了。”
玄非:“……”
“凶兽……”白擎道,“曾经十大凶兽为天魔爪牙,几乎踏平人界,到现在算上怒兽,我们也才杀了三只。看这样子,余下的凶兽可能也要陆续出现,我们得尽快处理了才行。”
听他说到这儿,玄非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朱翡明白他在想什么,笑道:“别看了,早给你换上新的了。你是不知道白擎带你回来时我们吓成了什么样,身上都被血浸透了,还臭得熏人。”
“……”玄非尴尬地咳了一声,“不都是我自己的血,大部分是怒兽的。你们再遇上旁的凶兽也要小心,防着它们再自爆内丹。”
“对了,”恒昭道,“冥殒还让我问问你,知不知道怒兽是如何入无底深渊的。”
曼陀罗印的事玄非没来得及对冥殒提,那两个勾魂使也不见得认识,想来还没传出去。玄非便将事情从头到尾又简短说了一遍,还提了隐在曼陀罗印下的那道魔力里含着天地威压的事。
“天地……什么?”白擎不敢置信地重复着,偷瞟了恒昭一眼。
朱翡感叹道:“玩大了,我算知道你身上那些伤都怎么来的了。”
“天地威压……”恒昭站起来,总是温和的脸上难得地现出了几分阴沉,冷声道,“胆子不小,谁的活他都敢抢着干啊。”
朱翡劝道:“帝尊,别冲动。”
“不冲动,我冷静得很。”恒昭边说便往外走,“凶兽什么的先放一放,白擎朱翡,跟我过来看看界外里藏着的阵法。”
☆、阵法
也不知恒昭是有意还是无意,叫走了白擎朱翡,却偏偏把青弋留了下来。
自打玄非醒来,青弋便像个摆设一样一个字也没说过,玄非也没看他。这会儿旁人都出去了,房里除了靠坐在床上的主人,就只剩一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的青弋,玄非想忽视都不行。
于是他终于挑起眼皮看了那无端惹人烦的家伙一眼,道:“原来你在啊。”
青弋:“……”
“坐吧。”玄非状若随意地道。
青弋没有坐,眨了两下眼睛道:“你在生我气么?”
“……”玄非自己还没弄明白无名火打哪儿来,便被他一句道破,苍白的面颊上快速染了一层粉红色,欲盖弥彰道,“我为什么生你气?又不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
青弋走到床尾先前朱翡站着的地方,道:“自打天魔重出,你身上的伤就没断过,下次再遇上什么事,自己千万要小心。”
“这也不是我自己小心便能避免的,天魔说不定就是打算将我们都分开来再一个一个地收拾掉,第一个拿我这个最没出息的下手也是在意料之中。”脸上热度未散,玄非半低了头,抬手想要遮掩一下。
“别碰,”青弋却在这时向前迈了两步,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那里有伤。”
玄非怔了怔,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他抓住的地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微妙感觉自被青弋握住的小臂上起,连带着心跳都有些不对劲,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悸动,又像是微微透不过气时的难过。
眼看着玄非颊上的绯红迅速褪去,脸色竟比适才醒来时更苍白了,青弋针扎一样地放开了他,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脚步几乎称得上慌乱了。
玄非身体轻晃了一下,怀疑自己适才是在一瞬间又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不由抱歉道:“可能是我还没有休息好……”
“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也去帝尊那里看看那个阵法,回头再跟你细说。”青弋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玄非的房间。
属于那人的气息还萦绕在指间一时未散尽,冷酷地提醒着青弋,他如此虚弱的时候,自己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天帝的寝殿外边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边上万种常开不败的琪花瑶草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此时,那花园的正中间被人弄秃了一片花草,留出一块一丈见方的空地来。被青弋带回来的界外又放大了少许,就被置放在了那片空地上。
恒昭在界外上加了一道能唤起阵法的符文,当时青弋在北海底看到的那浩瀚星空一样漂亮的阵法已经完全显现了出来。
简单来说,阵法就是由大大小小的圆圈组成的。
最外边是一个大圆圈,大圆圈上有五个小圆圈,中间隔着的距离都是相同的。五个小圆圈上各自连着一条直线通往大圆圈的正中心,在那里又有一个和五个小圆圈加起来一般大小的圆圈,五根直线便都连在那上头。
这些线与圈都是由符咒组成,纷繁复杂,恒昭也不尽懂,不过这两天翻了些书本,他已经大概知道这个阵法是做什么的了。
让他犯愁的是那五个小圆圈和正中的圆圈里都该是有东西的,可如今每一个都空空荡荡的,让他全然无处着手。
“我们现在所有的推测是,”朱翡站在花园里精致的小石桥上,指着界外道,“三大开天神魂入结印后,在这里头留下了一个这样的阵法,从上头的符文来看,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召回阵法。”
恒昭点点头,“天魔被困界外时,开天神一定是于身殒前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记号。”他指了下中心的圆圈,“这里便留有天魔息,只要我们补全这阵法缺失的部分,便不用费力寻找天魔的藏身处,不用为打败他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他自己就会被召回到界外里了。”
“那缺的是什么?”白擎问。
恒昭将一颗小石子丢进了石桥下方的湖水里,“不知道才让你去查,我等你告诉我呢。”
白擎:“……”
“还有三十多个人正在藏书塔里找,没听说有什么进展。”朱翡摊手,“书都快翻完了,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白擎托着下颌喃喃自语道:“就没别的办法了么?”
“可能还有一个办法,”恒昭说这话时脸上也没见喜色,反而露出几分愁苦来,“成与不成还说不准。”
白擎与朱翡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办法?”
恒昭苦笑,“一个不到万不得已时我还真不那么想用的办法。”
朱翡无奈道:“帝尊,都这时候了,您就别再卖关子了。”
恒昭犹豫良久,才问他二人道:“你们可听说过‘传天音人’么?”
白擎与朱翡又同时开了口,一个问“谁”,一个问“什么”,表达的意思无疑是一样的。
“就是……”恒昭顿了下,道,“不知便不知吧,当我没说。”
他这边话音才落,那边走进来的青弋便道:“臣知道一点,帝尊不妨再说得详细些。”
恒昭走到小石桥尽头的亭子里,坐在石桌边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并在完成这些动作的间隙抽空看了青弋一眼,用表情说道:“我觉得你在诈我。”
青弋:“……”
连粗枝大叶惯了的白擎和没心没肺惯了的朱翡都看懂了那个表情。
青弋哭笑不得,“那我就先说说我知道的。”
天谕是目前他们所了解的天道唯一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在天谕不出现的其他时候,天道时时刻刻都伴在左右,只是叫人感觉不到罢了。
天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世间万物的生与灭,三界的盛与衰,都在其掌控之中,都有所谓定数。
然而天机不是可以随意窥探的,就连天帝也问天无门;可天道又不舍得将苍生都交给定数,他想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带给他惊喜,便又留下了可以帮助这些人的一条路。
也就是“传天音人”。
朱翡惊异道:“传天音人是天道的化身?他什么都知道?”
“啊,我懂了!”白擎了然道,“眼下我们不知道完成这个阵法还需要些什么,但只要找到这个传天音人,问他就可以了?”
“概括起来就是这样,不过做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恒昭晃了晃茶杯,“传天音人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人的寿命又那么短,一代一代更迭得那么快,可能我们刚摸到个边儿,传天音人又换了。”
青弋站到他对面,道:“可若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让帝尊为难吧?”
恒昭伸出手来在额头上扶了一把,叹了口气道:“就算找到传天音人,他也不会轻易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的,你一个问题他一个要求,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必要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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