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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_古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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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中,颇为惊悚。
  “再往前走,怕是要困在山中了,也不知那日无名是怎么从山里离开的。”流景拨开身前的树枝叹道。
  墨炎从袖中掏出一个朱红色的瓶子,将瓶口打开,里面飞出一只黑色的蝴蝶,羽翼几近透明。
  “玄灵蛱蝶?”流景第一次见到这种蝴蝶,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遂双眼放光,惊喜道:“这种蝴蝶嗅觉异常灵敏,能追踪气味,即便过去很长时间,也能轻松找得到想找的东西,殿下何时竟得了一只?”
  “有一段时日了。”墨炎跟着蝴蝶边走边道,“第一次见到无名后,我便为他准备了这只玄灵蛱蝶。上次在仰月楼,灵蝶闻过他用的茶杯,应当能沿着气味找到温泉。快点跟上!”
  流景道:“殿下第一次见到无名就对他有所防备吗?”
  墨炎点头,“他那种孤傲的杀手,断不会轻易听命于一个人。只怕皇帝来了,他都未必搭理一声。若不是有求于我,你以为他能任由我摆布?”
  两人在山中行了约有一个时辰,终于跟着蛱蝶找到了这处极为隐秘的温泉。
  温泉四周的雾气没有那么厚重,依稀中还能看到泉底。墨炎伸手掬起一捧水,温滑清澈的水滴从指缝间落入泉中,“这里倒是一个好去处。”
  流景细细打量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回头问道:“殿下可有什么发现?”
  墨炎缓缓摇头,“没有。”
  “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
  “倒也未必。”许久,墨炎突然开口道。流景见他盯着泉底靠岸边的一块巨大的青灰色的石头,看的极为仔细,“我下去看看。”言毕,他将外衣脱了,钻入水中。
  “殿下小心!”
  墨炎将石头挪开,果真看到一块极小的嵌着血玉的铜块。他细细抚摸那铜块的纹路,而后将石头搬到原处,随即浮出水面。
  流景道:“殿下找到了么?”
  墨炎淡然一笑,“流景,你可还记得通冥镜的样子?”
  流景点点头,“当然记得……”他的视线落在水波澹动的温泉上,忽地顿住,指着泉水,惊讶无比,“难道这温泉就是我们要找的九幽通冥镜?”
  “不错。”墨炎上了岸,拧了拧身上的衣物,“九幽通冥镜的背面有一个凸起的铜块,上面有一块血玉,转动血玉,便可穿行于六界。”
  流景面露喜色,“太好了!”
  墨炎拧眉道:“但不知若动了这九幽通冥镜,会有什么后果。你我先回去,再作计划。”
  “是。”
  回了银霜阁,有下属来报,无名已离开北旻山,往东南去。
  东南,那正是琢玉山的方向。
  此时关注无名的,不仅仅是墨炎,还有傅月影。当得知无名再一次南下,傅月影心中惊疑不已。却不曾想,这件事被傅惊澜听了去。
  “你难道想跟着无名?”傅惊澜一语中的。
  傅月影连忙矢口否认。笑话,他若承认,一定会被傅惊澜严加看管。
  奇怪的是,傅惊澜这次竟然没有半点警告和责备的意思,更没有隐晦的恐吓,只叹道:“听说琢玉山南有一片广袤的大海,称之为碧落海,海中住着龙族与鲛人。若可以,倒真想去看看。”
  “龙族和鲛人?这世间竟还有这两种东西?”
  “琢玉山本就盛产美玉,加之鲛人能落泪成珠,所以那里遍地都是玉山珠海,光彩夺目,华美非凡。而海中的鲛人,容貌极美,可随意转换性别,无名这一去,却也不错。”
  容貌极美?傅月影气鼓鼓地咬着双唇,怪不得他要去琢玉山,还瞒着自己,原来是怕扰了他的好事!
  傅惊澜见他久久不说话,徐徐道:“你好好待在教中,莫要到处惹是生非。”
  “是,孩儿知道。”傅月影恭顺地点头,眼珠却转了数圈,唇上蕴着隐隐的坏笑,本来他就打算跟着无名的,如今听傅惊澜这么一说,定是非去不可的了。
  傅惊澜掏出一个白色玉瓶递给他,“这是前些日子,北境送来的玄灵蛱蝶,能千里追踪,颇为难得。我要它也没什么用,留给你玩吧。”这灵蝶本有一对,其中一只被墨炎以重金买去,傅惊澜自然知道此物的重要性,暗中杀了养蝶之人,带走了这一只。
  傅月影双手接过,只差没咧嘴大笑,这个东西送的真是太及时了。有了它,不怕找不到无名。“多谢爹爹!”
  当夜,月色微明。傅月影换了夜行衣,背着包袱,悄悄掩上门,轻轻一跃,融入无边的夜色里。
  而站在隐月楼里,目送他离开的傅惊澜眉梢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无名南下已有三天,路过数个城镇。他打算直奔清江郡,从那里转换水路,乘船到杏南,再穿过一片沼泽之地,前往琢玉山。
  一路上马不卸鞍,行了二十余天,终于到达清江郡。
  渡口船只往来如梭,人声鼎沸,无名寻了一艘出海的船,商定好第二日正午出发。
  翌日,待众商客上了船,水手收起跳板之时,一位身着白衣的姑娘风尘仆仆地冲上船,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我要……乘……乘船。”
  船员为难道:“这位姑娘,此船已满员,您可以再等……”
  哪知白衣姑娘突然跪地大哭,“奴家……爹娘染了……重病,怕是,怕是危在旦夕……求这位小哥哥……大发慈悲,奴家愿出两倍的船资。”
  水手见她哭得甚是可怜,寻了船主来,姑娘拉住那人的手,涕不成声,“求您大发慈悲……让我见见……双亲最后一面……”
  船主被她哭的心软,“罢了罢了,我们本来也是顺路带上这些客人的,给这位姑娘找个舱房吧。”
  “船家,您真是好人,您一定会有好报的!”姑娘破涕为笑,抹抹眼泪,跟着水手进了船舱。
  水手将白衣姑娘领到一间舱房前,“这里本是杂物间,只是船上已没有多余的空房,只能委屈姑娘住在这了。”
  白衣姑娘连连点头,“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回去,住哪里都行!”
  “那姑娘先歇着,晚些时候,我再送床被褥过来。”
  “好,劳烦小哥了。”
  水手离开后,白衣姑娘见四下无人,嘴角一挑,将袖中的玉瓶拿出,放出玄灵蛱蝶,轻声道:“飞吧,小蝴蝶。我们一起去找无名哥哥。”
  蛱蝶似乎有了困扰,楼上楼下飞了几回,却始终找不到无名的房间。连傅月影也搞不懂了,这灵蝶莫不是……迷路了?
  忽地眼睛一亮,他将无名送他的玉笛再次拿出来,蛱蝶在玉笛上停留片刻,便振翅飞走了。
  傅月影一路跟着,见它停在二楼一处单间的门窗上。
  无名就住这间?傅月影将手指濡湿,在门上戳出一个洞,打算看看里面的情景。只是,刚将眼睛贴在洞上,门便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傅月影失去依靠,身体前倾,扑进无名的怀里,“哎呀,好疼!”
  “怎么是你?”
  傅月影站起身,用手拢了拢胸,咧嘴一笑,“好巧。无名,我们又见面了。”
  

  ☆、第〇三七章  跳江寻死

  
  “你跟踪我?”无名深深吸了口气,忍住一掌劈死傅月影的冲动。“你既然跟了我一路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这一个月,他怎么就一丁点都没有察觉到?“趁我动手之前,赶紧下船!”
  傅月影自顾自地躺上无名的床,滚了两圈,颇为欢愉地呼口气,笑道:“这床真舒服……这些天为了能追上你,本公子很久没好好睡个觉了。”
  见他一脸玩世不恭,无名气得心疼,“傅月影,我叫你下船,你听到没有!”
  傅月影转头对无名眨眨眼,魅惑一笑,勾手道:“美人,来呀!”
  无名抓住他的手腕,将人从床上拽起来,疾言厉色地吼道:“立刻给我滚!”
  第一次,傅月影从无名的眼里看到憎恶和腻烦……这些是他之前从未见过。就算那双落满星辉的眼里从来没有一丝缱绻的情谊,但也不曾有过这等绝情。为何突然之间,他有了这样的神情?
  他呆愣楞地望着无名,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时失了言语。
  “我叫你滚,你听见没有!”无名欲将傅月影拉出房门,胸口忽然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剧痛无比,致使他行动一滞,险些生生跌倒。
  似乎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失常,他将人连拖带拽推出门,“哐”地一声将门关上,纸糊的门窗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傅月影站在门口,张了张嘴,待要开口,里面传来一声冷酷无情的咆哮,“快滚,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你!”说完这句话,无名委顿在地。
  他用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衫,恨不得五指能破肤而入,握住疼痛难忍的心脏。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过惨白如纸的脸,落在地板上,一滴一滴,露珠一般滚动着。
  傅月影站在门外……无名狠狠咬住下唇,不断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发出任何异样的声响。半晌,脚步声终于远去,他再也忍不住,呕出数口鲜血,晕倒在地。
  冬日的风本已寒透骨髓,但对傅月影来说,这些都比不过无名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那才是万丈寒渊。
  为什么他现在会这般地讨厌他?他们不久之前不还好好的么?无名甚至说过会回北旻山为他吹首曲子。不过月余,承诺便不算数了么?
  他不甘心。
  他想知道为什么?
  无名醒来时,鼻腔里全是血腥之气,看到地板上一滩血渍,脸色阴郁了很久。
  房门被扣响。
  “谁?”无名迅速脱下满是污渍的白衣,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扔在床底下。
  傅月影站在门外,呐呐道:“是我……”
  “你为何还不走?”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傅月影问得小心翼翼。“你跟我说……”
  无名开了门,粗鲁地将他拽到甲板上,对整理船锚的舵手忿然道:“将船开回去,送他上岸!”
  “这位公子,船都已经行出许久了……”
  白影一闪,那舵手的脖子已被人扼住,无名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开、回、去!”
  大约是被他的杀气所震慑,舵手颤抖地道了声好。
  “你要去哪里,为何不能带着我?”
  “我要去哪里,与你何干?”
  未等傅月影说话,船舱里骚动起来,一群舵手将无名团团围住。船主拨开众人,上前道:“是你要我们将船开回去?”
  “是!”无名话音方落,傅月影忽地掩面哭泣,“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了那个风尘女子,弃家中父母、结发妻子不顾……奴家跋山涉水,千里寻夫,一路上风餐露宿,受尽苦难……好在苍天有眼,可怜奴家孤苦伶仃,终于在这船中遇到你这负心人,可你为了那女子,竟……竟逼着我离去……”
  这……画面是不是转换得太快了点?众人一脸懵然。
  随着傅月影的哭声渐大,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大约是没想到能看到这么一出痴心女、负心汉的故事,又见那女子哭的肝肠寸断,便开始对无名指指点点起来。
  “这女子真是可怜,遇到如此无情无义的男人!”
  “真是负心薄情,这世间怎地会有这种男人!”
  “抛弃年迈的父母,如此与畜生何异?”
  “……”
  傅月影从指缝里偷偷看了无名一眼,见他脸色黑如锅底,怕一会儿将他逼急了,出手伤人,可眼下这般,他又该如何是好?进退维谷间,双眼一亮,断然道:“既然你这般无情,奴家不如死了算了。”言毕,“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落水的那一瞬间,傅月影心里想着无名定会来救他,然后心软,带他一起走。
  冬天的江水真是冷,入骨的冷,刚一入水他就后悔了。可以死乞白赖地跟着无名,再不行用玄灵蛱蝶也能找到人,何必非要……以死威胁?
  水中似有千万只手,抓住傅月影,一个劲儿地将他往下拉,扑腾了两下,便渐渐沉了下去。可是,直到昏迷之前他都没有看到无名跳下水。 
  那人当真这般绝情么?
  如此,他还真是死得不值得,为一个不曾在乎过他的人,拿性命当儿戏。傅月影的胸口灌满江水和酸楚,在巨大的绝望之中,缓缓闭上眼。
  江面恢复平静。
  船上的人慌成一片,会水的跳水救人,不会水的留在甲板上谴责无名。
  像是被一击闷雷击中,无名愣了很长时间,旋即脸上一白,跳进江里。
  很快,傅月影被救了上来。他依稀听到有人无比焦灼地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是,真的很困、很累,很不想睁开眼睛。
  “傅月影!傅月影!”无名叫了很多声,又用内力将他喝下的江水逼出,但傅月影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浑身冰凉的像死去了一般。
  无名将他往怀里搂了搂,想多给他一些温暖。片尘不染的白衣湿哒哒地贴在脊背上,他的身影在江风中瑟瑟发抖……
  好奇怪,有人递过来一个火炉……傅月影暖和了很多,但为何又下雨了?而且这雨还是滚烫的,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脸上。
  傅月影皱皱眉,他要看看是谁这么讨厌,扰人清梦。睁开眼,便看到一双雨涨秋池般的眼睛,好像随时会溢出水来。
  “无名。”傅月影的手划过无名水草一般的眼睫,喃喃道,“你……怎么哭了?”
  无名眨了眨眼,池水退了下去,“没有……你疯了么,竟然跳江!你是真的想死么!”
  “是你救了我?”傅月影吐了口气,“怪不得你像是哭过,定是救我的时候眼里进了水。”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昏睡在无名的怀中。
  船主见人救了上来,一颗心也放回肚子里,“既然你家娘子对你情深义重,你就好好跟她过日子。”他回头又劝散众人,“这么冷的天,都回去吧,可别着了凉……这位公子,你也回去给你娘子换身衣裳吧。”
  无名望着怀中之人,轻叹一声,这个人真是……那他没办法。
  回房后,无名立即将傅月影的衣衫褪尽,用被子将他裹起来,又去借了厨房煮一大碗姜汤喂他喝下。
  入夜时分,傅月影还是发热了。好在船上的药材备的齐全,只需按时煎煮汤药服下即可。
  眼下颇为难过的是傅月影不停地掀被子,嘟囔着热。
  无名怕他病情加重,只能躺在他身旁连人带被子一起抱着。怀中的人这才慢慢安分下来,呼吸变得均匀悠长。
  明明头发那么柔软,又任性的像个孩子,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会如此的执着?无名沉沉地叹了口气,“回去吧,我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翌日醒来,傅月影发现自己□□,惊呼一声,抬头却见无名正冷冷地盯着他。想到昨天跳水的事,他讪讪一笑,“你生气了?”
  “等船靠了岸,你就回去罢!别再跟着我。”
  “为什么?”傅月影想知道原因,否则他说服不了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
  “为何一定要知道?”无名的眼里除了嘲弄,没有任何感情,“为何一定要让自己难堪?”
  傅月影苦笑一声,“如此,我才能死心离开啊!”
  无名心头大震,死灰般的眼眸中燃起一缕绚烂的光芒,那么一闪而过,快的傅月影根本捕捉不到。
  “要个理由?”他挑眉讥笑一声,神色转而凌冽逼人,“我本不想说这些话,既然你逼着我说,那我也只能成全你。”那样无动于衷、冷漠至极的脸,让傅月影的心狠狠地颤抖着,但真正让他痛不欲生的,是无名接下来的话,“因为夏莲生没有死,因为我要去找他。你为什么跟着?凭什么跟着?”
  “原来……如此啊!”仿佛冰天雪地里,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冷水。慢慢地,身体被冻住,接着连心脏跳动起来都显得异常艰难。傅月影涩涩一笑,“原来……只有我像个傻瓜。你该早点告诉我。我若早知道,我若早知道……”他木讷地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早知道,又当如何?
  无名骤然闭上眼,“养好病便走吧。我去给你煎药。”
  关上门,傅月影将脸埋进被子里,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天的无名怪怪的,像要离开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啊。
  房里断断续续压抑而隐忍的低泣,如冰箭一般洞穿无名的心。他垂下眼帘,悠长地叹了一声,走出船舱。
  

  ☆、第〇三八章 海上遇劫

  
  傅月影的病好的很快,两天之后便没了大碍。他搬回了自己的杂物间,裹条被子也能凑合。无名对他说过,房间可以换过来,但被他拒绝了。
  半夜里睡不着觉,傅月影披件外衣,走到甲板上。
  外面漆黑如墨,只能看到点点星光,若隐若现。以船行的速度,北旻山现在已在千里之外了。花稳发现他又一次离家出走,一定会气到七窍生烟的吧?
  风声苍凉,吹得傅月影心头孤寂之感更甚,他裹了裹衣裳,打个寒颤,返回船舱,恰巧无名迎面走来。
  傅月影目不斜视,笔直地走过去,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他并不是一个不知廉耻,不懂进退的人。就只这么一闪神,便被船舱的阶梯绊了一脚,摔了个狗吃屎。
  真是丢脸。为什么是在他的面前出丑?
  傅月影回头,心头凉的犹如六月飞雪……摔倒了又怎样,他也不会看一眼。无论他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在无名心里,他依然什么都不是。
  心里疼的分明。
  傅月影趴在地上,眼泪扑簌地往下掉。旋即伸手抹抹眼泪,极快地爬起来,回了房。
  无名紧握欲要伸出的手,思索良久,转身敲响傅月影的门。“我有话跟你说。”
  傅月影靠着门框,幽幽道:“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开门。”除了这句话,无名不肯多说一个字。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转眼之间,一切都变了。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冷冷淡淡的性格,明明有多么烦他都不会出口伤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完完全全地变了。
  无名隔着门道:“你该不会躲在里面跟个女人一样哭鼻子吧?”
  “哐”地一声,傅月影拉开门,“你才跟个女人一样哭!”
  双眼红的像兔子一样,却有着野猫一般的倔强和不羁。无名没有点破他,只问道:“为什么跳江?”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无名眯了眯眼,“不如我来猜猜,你以为我会因此而心软,允许你跟在身边?”
  该死的,为什么他总是一猜就中!
  “你想得太多了!我不过怕你这个杀人魔头一怒之下血洗这里,这才出此下策。”
  “哦?”无名点点头,“如此最好!”
  “你走吧!”傅月影下了逐客令,他不知道无名在这里多站一刻会发生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
  “再过七天这艘船会靠岸补给,你在那里换乘,原路返回吧。”
  傅月影讥诮道:“怎么,吴公子是怕夏莲生看到我会不高兴?你说我若是告诉他,我们一起同生共死的事,他会是什么反应?”
  无名对他的嘲讽,漠然置之,缓缓道:“你若真说出来,我便杀了你。”
  傅月影笑了:“你果然是没有心的。”
  “没有心么?”无名盯着他的双眼反问一句。似乎在提醒他,这句话十分可笑。
  傅月影立即意识到无名的言外之意,面色瞬间苍白。
  他不是没有心,而是心不在这里。
  “我走便是。”
  无名亦不是没有看到傅月影眼里闪动的泪光,也不是没有心软。墨炎曾说过,七石膏会在数月后毒发、溃烂……一个人从里到外,腐烂成一滩脓血。傅月影那么胆小懦弱的人,如何受得了?
  那一夜之后,无名很少再看到傅月影,他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霜冷月薄的夜里,独自坐在甲板上吹冷风。
  无名站在熄了灯的船舱里,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抱膝坐在地上,偶尔的将脸埋在双臂里,肩膀抖的不成样子;偶尔仰头望着银蓝的夜空,直到脖子酸疼。
  他在甲板上坐多久,无名就在黑暗中看多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再也没有见傅月影笑过。
  明天晚上,船只就能抵达清水湾,傅月影也该离开了。思及此,无名竟觉得松了口气,这样看着他消沉下去,头一次觉得备受煎熬。
  那晚傅月影跟往常一样,坐了一整夜,直到水天相接之处出现一抹玫瑰色的朝晖,才起身回房。
  洗漱后,忽听海面传来一阵高亢、凌厉的号角之声。很快,船上乱成一片,舵手们齐齐上了甲板,舱里的商客悉数从房间里跑出来,面露惊恐之色。
  这种号角声他们认得,是海寇发动进攻的命令。
  “不是说朝廷已经剿灭了东南海域的盗匪么?怎么还会有?”
  “船上恐怕连一只弓箭都没有!这下如何是好?”
  “有又能怎样?我们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怎么比的过他们?”
  “不如将钱财送给他们,保命要紧……”胆小一些的女眷已经开始小声抽泣,面露绝望之色。
  甲板上传来箭矢破风的嗖嗖声,还有中箭者的哀嚎声。箭头燃着火苗,射入船身,便燃烧起来。
  无名回房拿了弓箭,直奔甲板。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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