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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_古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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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影躺在他的怀中,望着漫天的星光,沉默不语。
无名将手覆在他眼睛上,低声道:“睡吧,养好精神。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傅月影眨了眨眼,睫毛扫过无名的掌心,如扫在他心头一般。
“你呢?你睡不睡?”
无名沉郁道:“睡不着。”他有太多的事情压在心头,哪里有心思睡觉?
傅月影拔开无名的手,“我也睡不着。越是这样平静,我就越是担心,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始料不及的事情。无名,我们要不回去吧?”
“你已知道了这个诅咒,忍心看他们死吗?”无名脱了外衫,搭在他身上,“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傅月影将脸往无名的手上蹭了蹭,言语之间,不无凄凉,“我若事事都依赖你,将来……我该怎么办?”
将来?那是无名不敢想的两个字。
“指不定去了碧落海,会有奇遇呢?中州解不了的毒,在哪里未必解不了。”明明知道这只是无名的宽慰,但傅月影的心头还是有了一丝侥幸。说的是,万一能解呢?
一夜相安无事。
东方欲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零零星星挂着几颗残星。傅月影睁看眼,见无名屈起右腿,右手撑着太阳穴,抵在右膝上,闭眼歇憩。左手还不忘护住他的腰身,心中涌上一股暖流。无名本就浅憩,傅月影一动,他跟着就醒了。“还睡吗?”
傅月影坐起身,揉揉脖子,“不睡了。你的腿,被我压疼了吧?”
“无碍。”
傅月影为他揉揉腿,打趣道:“怎么我从前没发现你这么细心,会照顾人呢?”
无名笑道:“现在发现也不晚。”
他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尽管雪色的长衫沾满泥渍,却依旧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傅月影越看越是沉迷于他的美色,跟着站起来,搂住无名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项间,深深吸了口气,满足道:“整片水泽的青草和花香都不抵你的气息。”
傅月影踮起脚尖,仰头索吻,无名正待低头回应,却听一声惊呼自队伍前面传来,他拉了傅月影,施展轻功,三两下飞到声源处,急道:“发生了何事?”
一名干瘦的男子指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蹙悚慌乱道:“他……他……”
无名顺声望去,地上的人衣裳高高鼓起,面色惨白。五官上红亮亮一片,甚是骇人。细看这些红色竟是一个个吸饱了血的水蛭,大的能有半个手臂一般粗。
无名用剑挑开他的衣裳,周围人俱是倒抽一口冷气,水蛭已密密麻麻,遍布全身。他用剑尖刺破一只,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外流。是被吸干了血才死的啊!
无名抬眸望着前方未知的路途,深深蹙起眉头。
这一夜,是他大意了。
戴清让问询赶来,叹息道:“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傅月影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急急抽了回去,傅月影愣了一下,问道:“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水蛭?”
戴清让道:“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就跟你们说过,我们来勘察过路线。这片沼泽里,有水蛭、食人鱼、蛇虫、还有淤泥……至于前面的路,谁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
“你既知道,为何不提醒我们?”
戴清让取了一瓶药粉,递给傅月影,“把这个撒身上,它就不敢靠近你。”
傅月影收了药瓶,见他不再言语,不由得疑道:“他们的药呢?”
戴清让摇摇头,“没有了。”
“没有?”傅月影怒极反笑,“你为何不给这些人准备?或是提前告知他们,让他们自己去药铺买也好啊!”
“这瓶药是我连夜研制的,用了十种驱虫草混合我的血制成,独此一瓶。老朽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多准备一些。”不知为何,傅月影总觉得戴清让的语气疏离的让人心寒。
傅月影手中握着这个木雕的小瓶子,犹如握着一团燃烧的火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吗?”
“从决定来天水之泽的那一刻,他们就有了死的觉悟。你以为这些人还活着吗?在他们心里……”
“够了!”一声清喝打断戴清让的话,无名转身道,“着人捡些枯枝,火化了吧。”
戴清让没有反驳,叫了几人,跟他一起捡柴火去了。
将骨灰撒了后,已是正午。众人跪拜完,开始出发。傅月影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悲恸之色,仿佛这个人的死,跟他们毫无关系。他知道并非他们无情,而是……迟早都是要死的,这个人不过是先行一步罢了。
这片沼泽长期积水,透水性非常差。土体下层已变成灰蓝或暗灰色,所以植被以苔草居多,偶尔可见几株落羽松,孤零零地站立在一望无际的沼泽里。
前面是浩浩荡荡的开路之人,还有殿后的,按戴清让的要求,他们是一定不能涉险的。所以一路行来,总是被保护的很好。
约莫两个时辰后,有人陷入沼泽里。那人面白如玉,轮廓分明,倒也生得一表人才,可惜了……
傅月影没有想到他竟会走在最前面。见他在泥潭中挣扎,伸手就要去拉,却被无名握住手腕,不能前进分毫。傅月影用力挣脱,气道:“你拦着我做什么?你们……你们都快来搭把手,把他救上来!”
无名沉沉道:“泥潭跟流沙是一样的,越挣扎陷入的越快。更何况,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法救。他只会将你拖下去。”
“你骗人!”傅月影捡了根棍子,递给那人,那人摇摇头,“上不去的。”
傅月影焦灼道:“你抓住棍子,我拉你上来!你试一试!”
棍子受力太大,断成两半,傅月影身形不稳,差点跌到泥潭里,还好无名及时拉住他的手。“若不是试过十次八次,他们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只能这样吗?”
无名阖了阖眼,沉默不语。
“我们谁都可以死,只有你们不能死。”下面的吸力太大了,那书生能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言辞间俱是不舍,“我家娘子快生了。邻居都说是个儿子……我想让他好好活着。活到八十岁,一百岁……”
他的眼角沁出一滴泪,呼吸已变得艰难异常。抬眸看了看家的方向,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你们,一定要……到达……碧落海……”淤泥没入到脖子,他再也说不出半句话,面色发青,张大了嘴,却吸不进去一口气。很快,鼻子被淹住……片刻后,连头皮都看不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葬身在一谭淤泥里。
傅月影很久才回过神,愣愣道:“他死了。”
“不要自责,我们也无能为力。”无名道,“许多年前,我曾遇到流沙……当时跟你的想法一样……可是,若不是那个人怕连累我,及时松了手,我与他早已一起死在大漠里了。”无名轻轻擦掉他腮边的泪,“月影,我们终究太过渺小,许多事情是真的尽力了也做不好。这不能怪你。”
“这才刚刚开始,可我觉得我会坚持不下去……”与傅月影朝夕相伴那么久,无名第一次见他情绪失控,悲痛难当。他能理解,毕竟从乘船到现在,这一路都是在不停地见证死亡。
第一次见傅月影杀人是什么时候呢?除了在妖界杀了几个鬼卒被无名遗忘之外,第一次见他杀人,竟是在海船上,怪不得当时那般纠结。之前,无名中毒那次,还是交给花稳来解决的。
到底是个色厉内荏的孩子。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走到这一步,无论死多少人,我们都要走下去。”不知何时,戴清让已站在两人身后。“否则,他们岂不都白死了?”
无名搂着傅月影,沉声道:“这些事不需要你提醒!”
见无名眉宇间已有不快,戴清让识趣走开。
☆、第〇四五章 食人之鱼
有时候逆境很磨炼一个人。它不断地逼迫你,不给你喘息的机会,为的就是让你快速成长起来。
傅月影甚至来不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们便遇到了另一处泥潭。这一次,他抽出无名的剑,匍匐在地上,一点点接近陷入的人,尽管有无名帮忙,但遗憾的是,仍然没能将人救上来。
那淤泥里仿佛有一只恶魔,张开黑漆漆的大口,要将人生吞入腹。
然后又是一声惊呼,第三个人陷了进去……傅月影喊停队伍,唤来戴清让,“不能换一条路吗?明明知道这里是一片吞人不吐骨头的淤泥,为什么还偏偏往这个方向走?”
戴清让望着这条不归路,拿出罗盘来回踱步良久。
无名见他面露难色,问道:“有什么问题?”
“这条路有很长一段怕都是泥潭,若要避开,我们只能朝东南走。”
“那就改道。”如此简单的选择,无名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戴清让摇摇头,“往东南需要涉过一大片水泽,水中食人鱼极为凶猛。为今之计,只能在这条路上,一点点试探前行。”
无名:“……”
傅月影:“……”
所以,无论怎样选择,左右都是死么?
“多大的食人鱼?”无名道。
“一尺半。”
“一……一尺半?”傅月影惊骇一呼,为何这一路尽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看看无名,一脸无措,“这如何是好?”
无名淡淡道:“这群人都不会武功,往东南走,涉水之后,不把那些鱼喂饱,大约是过不去的。继续前行吧。顺利的话,我们能很快过了这片死亡之地,伤亡会比那条路少很多。”就算傅月影不愿意,也知道无名说的都是真的。
短短七天,他们从一百三十多人锐减至不足六十人,这些人全都葬身在泥潭里。到后来,傅月影已经麻木了。因为每死一个人,戴清让就会提醒他一句,就算没有死在这里,过不了多久也会化为脓水……
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他这些日子想的最多的一句话。
终于走过了那一大片泥潭地,剩下的路总会好走一些了吧?然而并不是。原本在东南方向的水泽,不知为何竟横在了他们面前。河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金光,犹如一条金色的缎带,铺在无边无际的沼泽上,由东至西,目力难及。
戴清让怛然失色,是他们走错了?
无名皱眉道:“不是说在东南么?为何会在这里?”
“这……”戴清让没有想到算来算去终究躲不过这一劫。他回头看了眼剩下的人,叹了口气,这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天水之泽的凶险就在于它变幻莫测,老朽实在不知为何这条河会变得如此长。莫不是连老天都在阻止我们?”
无名道:“事在人为,怨天又有什么用?”
“目测这条河有二十余丈,怎样过去?”戴清让苦笑一声。
无名极目眺望,盘算了一下,这个距离,他用轻功飞过去不成问题,但傅月影的轻功虽好,内力却很差,想要飞过河,中间必须要借力,河面波平如镜,根本没有能让他踩的东西。除非……除非他留在河中间,助他一臂之力。
他一只脚已没入水中,却被傅月影拉住,“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无名取出匕首,亮给他看,“有它在,你怕什么?河面太宽,你内力不足,飞不了这么远。待我行到河中时,你施展轻功,中途可踩在我身上借力,当没有问题。”
“不行!”傅月影不假思索地摇头拒绝,“你怎么办?万一……”
“没有万一。”无名敛起神色,沉道:“记住我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慌,过河等我。”
那么一瞬间,傅月影被无名的表情镇住,妥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无名揉揉他的黑发,唇角微弯,“记住了?”
戴清让道:“我掩护你。”
“不必。”无名道,“如果可以,你多照顾一下后面的人吧。”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他真怕傅月影会崩溃。
行到河中,便有食人鱼一跃而起,在水面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入水中,直朝无名而去。无名回头喝道,“就是现在!快过河!”
傅月影提起一口真气,足尖一点,朝河中飞去。无名双掌合并,举过头顶,傅月影落在他的双手上。无名用力往前一送,傅月影飘然落到对岸。
傅月影回身见河中晕开一片血红,惊道:“你受伤了!”
“没……”无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心头像炸开了一样,刀割斧刻般的痛传遍全身。七石膏的毒方才就已发作,但为了送傅月影过河,无名一直极力忍着。
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
腰腹忽然一阵剧痛,那食人鱼尖锐的牙齿已没入无名的腹部,他眉头紧锁,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几欲晕厥。
戴清让见他神色有异,顾不得其他人,立即游过来,举剑便往水里刺,不忘吩咐道:“快来保护公子!”
留在岸上的人下汤圆一般,“扑通扑通”纷纷跳进河里,将无名围在中间。
傅月影几次欲下河,对上无名刀锋一般的视线,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只望着他,泪流不止。
河里犹如一锅被煮沸的水,银白色的鱼不断翻滚。它们尤其爱攻击人的腰腹,一旦咬住,就三五成群地围上来,合力将人拖到水里撕烂,生吞入腹。
鲜血染红了整个河面。
无名将手中的匕首递给戴清让,慎重交代:“不要管我,我还能自保。用这把刀……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戴清让点点头,接了刀,往水里一顿猛刺。
无名两眼一黑,仰面向后倒去,但却没有预想中的那样跌入水中,而是被一只手紧紧搂住。良久,他睁开眼,叹了一声……果真是他啊!
“你为何非要下来?”他疲累不堪,笑得有些发苦,“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你周全。你为何还要下来?”
“我应该听我爹的话,用心练功,说不定也能保护你。”傅月影泪眼婆娑,连连摇头,“可是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和你同生共死……”
那颗冰冷了十二年的心,一次次被眼前的人温暖着,宛若浸泡在一坛芬芳迷人的杏花酒中。无名从未想过,他沾了无数鲜血的手,有一天会颤抖到无法控制。“月影……”沾血的双唇吐出这两个字,轻雾一般,消散在风里。
无名缓缓闭上眼。
傅月影提起内力,连发数掌击毙伺机进攻的食人鱼,搂着无名一步步朝前走。就算被几条鱼同时围攻、撕咬,他也没有停下脚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无名平平安安地送到河岸。
奇怪的是,方才和嗜血如命、凶残无比的食人鱼忽然翻了白肚,硬挺挺地浮在水面上,其余的鱼,发疯了般四散溃逃,一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若不是这一河的血水,真难想象就在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
一众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戴清让喝道:“快,上岸!”
过了河,傅月影给无名包扎伤口。食人鱼的牙齿锋利无比,无名腰上有几个极深的齿痕,已咬破皮肤,血流不止,但这些鱼并没有撕扯,似乎是松了口。
戴清让清点了遍人数,还有三十一人。众人团团坐在岸边,方才的经历实在心有余悸,个个默不作声,一时静得可怕。
傅月影抱着无名,呆呆坐着,亦是不语。
戴清让为无名把脉,“他中过毒?”
“嗯。”傅月影的鼻音很重,沉闷地点点头。
“这种毒,毒性很烈,难得他能撑得过去,一般人怕是要痛死了。”戴清让不说还好,一说,傅月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掉个不停。
“你也不必太担心,只要去了琢玉山,他说不定就有救了。”
“真的吗?”傅月影惊喜地抬起含泪的眼,“真的有救?”
“……嗯,很有可能。”戴清让给了个并不确定的答案,但傅月影还是欣喜若狂。
戴清让又道:“你可知这些鱼为何会离去?”
傅月影见他将目光落在无名身上,惊道:“你的意思是跟无名有关?”
“你们之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傅月影细细回想跟无名在一起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戴清让蹙眉,仿佛是想不通什么事,摇摇头,走到一旁坐下。
“你之前不是来过这里么?也没有半点头绪?”
戴清让似想起什么,眼底一亮,击掌道:“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第〇四六章 蟒口逃生
“为什么?”见戴清让两眼放光,傅月影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戴清让沉吟一下,“他伤口不深,说明那些鱼在咬住他的时候……口下留情了。”
“所以呢?”傅月影听不懂这跟无名有什么关系,便以目光询问。
戴清让道:“你想啊,他本来长得跟神尊一模一样,这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现在连这些食人鱼都不敢伤他,一定是它们认出了无名并非凡人,所以才慌乱逃走的。”
“……”所以,说来说去,他还是觉得无名就是重月?这不是他早就认定的事么?
傅月影不以为意,“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那无名要怎么才能回复重月的记忆?”
“这……老朽也不知道。”说到这个,戴清让并不知道重月曾魂飞魄散,堕入人间的事情。所以,他对无名长着重月的脸,却不记得重月的事,并且没有任何神力一事,一直很是惊讶。
傅月影摇摇头,朝前面几人努努嘴,“你有时间在这里瞎猜,不如给他们治一下伤。”
戴清让讪讪一笑,起身走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无名醒了。戴清让过来给他把脉,好在除了本身中的毒之外,没什么大碍。
傅月影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抬眸却见无名黑了脸,没等他开口,傅月影把头点的如同捣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无名叹气,他的话能信才怪。
傅月影道:“还好伤得不重,我们歇息两日再走?”
无名看看受伤的众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当日晚上,两名重伤的便不行了,一人丢了左臂,另一人丢了右腿。如不加紧医治,必死无疑。只是行到如今,起先备的草药已所剩无几,恐怕救一个人的份量都不够。
不知道是不是戴清让跟他们讲过,其中一人对傅月影道:“公子请杀了我们吧。”
傅月影道:“你们振作一些,还未到穷途末路,怎么能先放弃了?”
另一人道:“发热感染,已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我们如今俱成了残废之人,行动不便,想度过这茫茫水泽,谈何容易?还会白白拖累你们。”
“哐”地一声,一把雪亮的长剑丢在两人面前。身后传来无名淡漠的声音,“他们说的很对。”
“无名!”傅月影转身怒喝,“你怎么能逼他们去死?”
“不是我逼他们。走上这条路,每个人都有随时会死的觉悟,他们,我,甚至是你。”
傅月影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脑袋,“我知道。”
无名摸摸他的头,“月影,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切记感情用事。”
傅月影转过身,听到身后剑刃刺入皮肤的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至少有一件事是值得欣慰的。”无名搂住他的腰,将下颚放在他的肩窝处,“从他们决心将匕首送回碧落海的那一刻,便不再怎样都杀不死,只能惊骇欲绝地等着神咒降临了。所以,这条路是对的。我们更要平安地离开这块沼泽,不能前功尽弃。”
随后的二十多天,倒也算平静,但第二十四天,傅月影等人遭到毒蛇袭击,死伤十余人,若不是无名替他挡下,这死伤的人,怕是要从十变成十一了。
他们遇到的是手臂一般粗,长约三丈的巨蟒,而且还是三条。这些巨蟒相互配合,极为默契。只要其中一只捕获到食物,余下两只便将它围在中间,挡住无名等人的攻击。等它盘绕、紧缩,将人勒死,吞入腹中后,便换另一条蛇来捕获、进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条蛇吃了五个人。
余下的五人是他们拼死从蛇口下抢来的,但因中了蛇毒,没过多久也齐齐死去。
羲和弓在海上丢失,无名便一直用剑,受制颇多,混战时还要顾着傅月影,难免有疏忽,被巨蛇一尾巴扫了出去。那蛇见傅月影没了无名护着,身后大放空门,便反扑过来,绞住傅月影,将他举至半空,狠狠摔在地上。
傅月影被摔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还未起身,那蛇尾部一卷,又将他缠住。无名爬起来捡了剑,一跃而起,举剑朝蛇尾砍去。
巨蛇遭遇痛击,蛇尾抽搐几下,将傅月影甩了下来,血口一张,扑向傅月影!
说时迟,那时快,无名一闪,撞开傅月影,抬起手臂,挡住巨蛇流着毒液的嘴。毒牙深深咬进无名的手臂。傅月影见状,呼戴清让赶来,左右两边同时出剑,各击巨蛇的左右眼,才迫使它松了口。其余两蛇见它如入油锅,痛的在泥浆里不断翻滚,遂咬了蛇尾,迅速将其拖走,仓皇而逃。
众人松了一口气,彼此互望一眼,说不出的悲凉和绝望。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而今只剩孤零零的七个人。
七个人。
可这一片沼泽仿佛还是看不到尽头。
这一路来,傅月影的神思一直很恍惚,大多数时候,无名都守在他身边,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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