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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_古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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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明动容,“南乔亦是!”
  “他是想给血莲换心!”虚明目瞪口呆。
  融怀坐不住了,“我去找无涯。”
  虚明点头,“我去冥界。玄明,劳烦你往凡间跑一趟。”
  三人各自分头行动。融怀到鲛人族时,无涯正在操办丧事,对他的到来,只礼貌地点点头,不愿多说。
  融怀行完礼数之后,宽慰道:“逝者已逝,节哀顺变。”
  无涯摆摆手,哀道:“我鲛人一族素来安分守己,谁曾向竟……”
  “令郎可是失心而死?”
  无涯惊道:“你如何得知?”对于沉世的死因,无涯尚未有头绪,今被融怀猜到,自然心生怀疑。
  融怀淡淡道:“我族炎龙族长昨日也是这样死的,还有冥界的南乔。”
  这番话令无涯颇为震惊。他一直以为沉世的死,是有人对他不满,故意报复,万万没想到似乎这背后藏有天大的秘密。“贤侄有何头绪?”
  融怀道:“王上可还记得流光洞中发生的事?”
  “你的意思是神尊……”无涯与重月素来无甚瓜葛,更何况他族为重月守护凝神珠长达数万年,他绝不相信这件事是重月所为。
  “非也。据说傅月影当日在流光洞内被神尊挖心,可是真的?”
  “确有其事!”无涯沉沉点头,“那日是金鸾救走了傅月影……我已明白了,你想说这件事跟金鸾有关。”
  “此事也并非全是金鸾的错。若傅月影死了,整个六界,必将遭到一场毁天灭地的杀戮。”融怀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无涯的,他迟早会知道真相,也必然会因此憎恨金鸾,甚至连带着恨上傅月影,但六界结盟亦不是小事,他还是要讲明白的好。无涯不参与则罢,若参与进来,最后反水,后果将不堪设想,倒不如一次与鲛人族断个干干净净。
  无涯切齿道:“你不必多说。你们要做什么,鲛人族不会管也不会问!但杀子之仇,我既无法寻金鸾,必然会去找傅月影!你叫他好自为之!”
  结果与融怀料想中的没有太大差别,傅惊澜断了无涯这条路。
  凡间就不必说了,太子失踪,宝平王惨死,天下缟素,举国哀悼。反倒是冥界,无甚动静。但夜光见虚明寻来,也无半分意外,倒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太子殿下前来,所谓何事?”
  虚明道:“叨扰冥君了。此番前来,是想请教冥君可知金鸾为何连杀晨柏、南乔和无涯的幼子沉世三人?”
  “他要救傅月影。”夜光倒是没有隐瞒,怕虚明不知道傅月影是谁,还补充了一句,“血莲。”
  虚明怫然作色,“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夜光淡淡看了虚明一眼,笑得极为讽刺,“你怎么不去骂神尊丧心病狂?你可知若没有血莲,整个六界都不过如蝼蚁一般,任重月生杀予夺。孰轻孰重,我想,殿下应当分得清。”
  虚明无法反驳,夜光说的他何尝不知?“那傅月影可还活着?”
  “他体内有凝神珠,即便找来一百颗心也没有用。金鸾已用元神相祭,唤醒了他。”
  “原来如此。”
  夜光长叹一声,“太子殿下,这一战未必能赢,你可做好准备?”
  虚明想过这个问题,但也知道已经无路可走。“无论有没有做好准备,我们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明日,我与玄明、融怀一起见见……傅月影。”
  “随时恭迎诸位。”
  身后阴影里有轻微的响动,夏月生离开时,碰到了桌角。
  夜光回头,见他眼里惶惶不安。“在担心什么?”
  “你们想利用莲生杀重月……”夏月生躲过夜光伸出的手,讷讷地看着他,心里凉了一半。
  夜光拦住他的去路,重眸深沉,却带着无尽的温柔,“你还不明白么?若我拒绝他们,夏莲生将独自一人面对重月,你以为他有多大的把握?月生,我不是要杀重月,我是要救夏莲生……为了你。”
  “你……”夏月生愕然望着他,抽了抽鼻子,“你说的是真的?”
  “嗯。”夜光将他圈进怀里,“放心,一切都会好的。只要有我在,夏莲生就不会有事。”
  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真的都会好吗?为何他会如此的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呢?
  

  ☆、第〇五九章 帝尊觉醒

  翌日中午,虚明与玄明来到幻幽殿时,融怀还未到。夜光见只有他二人前来,倒是有点惊讶。“只有你们?”
  “融怀还没到么?”虚明也不客气,未等夜光请他们入座,便寻了个位子坐下,顺便把玄明按到自己座位旁,“你与我坐一起。”
  “谁说我没到?”再抬头,融怀已到殿门外。一身天青色长袍,犹如刚刚从碧落海里捞出一般,沉郁中带着流丽。
  见只有他一人,夜光道:“无涯呢?”
  融怀冷笑一声,“金鸾杀了他儿子,你为何觉着他会来?”他扫了一眼殿上其余三人,挑眉道,“血莲不在?”
  “他有名字。”夜光拍拍手,傅月影自殿后走进来。
  他的脸色很不好,原本就较为清瘦,这下整张脸更是快要皮包骨了。眼睛凹陷,大而无神,还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多次。
  夜光给四人彼此引荐,虚明很客气地行了个礼,对他暖暖一笑。玄明则是被虚明很拧了一把,才勉强笑了一下。融怀淡淡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打过招呼了。
  傅月影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走到融怀右侧坐下。融怀见他摇摇欲坠,忍不住摇摇头,这个样子,怎么去寻重月报仇?
  夜光遣退左右,又布下结界,这才问道:“你们有何良策?”
  “良策倒是没有。”融怀侧眸看着傅月影,“你爹曾说若想除去重月,需等他找到另一半神识,合二为一时,引他神识互噬,方能一劳永逸,当然关键还是要靠你。”
  傅月影的脸色白了白,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愤怒,他将下唇咬的几乎渗出血丝。
  玄明道:“金鸾既然将元神给了你,想必他的法力也都全部留给了你。加之你体内流着神之血,又有帝尊悉心养育数万载,受尽日月精华,如今想跟神尊一战,也不是没可能。眼下,我们只需静待时机。这段时日,不知冥君可有教他如何控制体内的力量?”
  与神尊一战?夜光虽点头,却不无担心。以他现在的状况,怕是见到重月连怎么走路都不知道。
  玄明颔首,“如此甚好。”
  忽地,虚明腰间所配银铃颤动起来,铃声清脆但急躁,一声紧似一声。
  玄明道:“是不是仙界出了事?”
  虚明沉沉点头。
  自青霄仙逝后,仙尊便安排座下四个弟子时时刻刻守在御阳缥缈殿外,以防不测。这银铃就是为了方便与他联络的,眼下定是发生了大事。“我得立即回去!”
  夜光以手指轻扣桌面,“落音铃传声,定然是十分紧要之事,怕是与虚生白月宫脱不了干系,本君且与你一起去仙界看看。”
  夜光与傅月影一同起身,融怀亦站了起来,“走吧!”
  几人到御阳缥缈殿,见殿外结界完好,晨晓守于殿外,并无异样。
  虚明讶道:“三哥,仙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晨晓道:“墨炎闯进抚云殿。这会儿怕是已经打起来了。”
  抚云殿是青霄的起居之地,在缥缈殿后左方,如今里面停着青霄的仙身。墨炎定然是听说明日青霄便要被葬入归墟海,前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抚云殿外,血流成河。
  墨炎已杀红了眼,他不过是想再看一眼那个人,为何他们总要拦着!
  虚明几人赶来,看到这情景,俱是吓了一跳。他爆喝一声,“墨炎!你竟敢杀到仙界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直被阻,墨炎本意心烦意乱,戾气横生,见到虚明等人,眼中阴鸷更甚,尚卿扇在手中一转,一片碧光自扇面而出,直射虚明胸口。虚明猝不及防地被击出数丈远,口吐鲜血,狼狈不已。
  夜光见他根本不是墨炎的对手,朝仙尊坐下二弟子晨林喝道:“快去取仙暮剑来!”他们这一干人,手中没有武器,如何能抵得过墨炎?
  墨炎将虚明震出之后,又欺身上前,欲使杀招。玄明心中一急,掷出碎虚鞭,破空声随风而至,墨炎身形微动,轻松躲了过去。随即云袖一扬,一道青脉,长虹贯日一般,再次击向虚明。
  虚明已身受重伤,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他这道真气,玄明见状飞扑过去,替他挡下这一击。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半天没有起来,料想伤势不轻。
  夜光冲融怀点点头,两人同时出手,左右牵制住墨炎。夜光见傅月影呆愣楞站在一旁,气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傅月影收了飘忽不定的心思,加入战局,加之晨林取来仙暮剑,几人合力围攻墨炎。很快,他便屈于下风。
  夜光一直暗中观察傅月影,以他现在的内力,若有仙暮剑在手,即便状态不好,也定然能轻易胜过墨炎。他朝晨林使了眼色,晨林速将仙暮剑交给傅月影。
  墨炎的目的是进入抚云殿,无心恋战,只想速战速决,免不了焦炙浮躁,破绽百出。一不小心被傅月影刺伤。那仙暮剑的威力,玄明等人是见识过的,当年的玉衡真人正是在这把仙暮剑下魂飞魄散的。
  墨炎腹部中了一剑,却仍然咬牙强撑着,“让我进去看他一眼。”
  傅月影被他眼中强烈的欲望怔住,后退两步,正欲张口,虚明从一侧冲过来,“墨炎,去死吧!”剑尖距离墨炎尚有数尺远,忽地一阵强风将他掀翻在地。
  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素衣白裳,犹如开在冰雪里的一朵雪莲,高洁冷艳。
  即便是一丈开外,傅月影依然能感觉到重月浑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势,给人一种无法喘息的压迫感。那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那个人一模一样。只有那双眼睛,如冷霜一般,凝视着他,带着让人窒息的沉郁。
  傅月影眼眶发酸,“无名……”
  重月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神里忽然充满了厌恶,“原来,你还没死。”
  “我……”傅月影不争气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要怎样……才能见到无名?
  重月右手轻抬,一股淡淡的银色光芒罩住了中剑的墨炎,他侧眸问道:“如何?”
  “应当无碍,多谢神尊!”墨炎道。
  重月颔首,转过头,冷冷打量着傅月影,许久,唇边浮上一抹邪恶的笑。那笑,让傅月影莫名地胆颤,他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你不是爱上本尊了么?为何见到本尊,竟是这副神情?”重月讥笑一声,瞳眸微缩,“想不到金鸾会将元神给你……你还真是命大。本尊倒是很好奇,假若没有了凝神珠,谁还能救你!”
  听闻此言,不仅傅月影,夜光与融怀等人亦是齐齐变色。未等几人反应过来,便听傅月影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而重月的手中已握着如眼珠一般大小的凝神珠,上面血迹斑斑。他冷冷地将手指上的血珠甩了出去,望着疼痛哀嚎的傅月影,眼底波平如镜。
  傅月影的左眼鲜血淋漓,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雪白的手臂上游走出一道道骇人的血路。他捂着眼睛,痛的几欲晕厥。可这一点痛,怎么比得过心里的痛?讽刺的是,他连心都没有……
  “重月、重月……”傅月影将这个名字喊了数遍,一声高似一声,带着痛苦、愤怒与绝望。
  重月只是冷眼看着他跪倒在地,嘴角噙着一抹桀骜的笑。
  夜光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扶起傅月影,回头怒斥一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如此对他!”他虽与无名相交不深,但就凭无名曾一人闯进琉璃血海,便足以能见他对傅月影的感情。
  “本尊做过的事,从不会后悔!”
  “是么?”夜光冷笑一声,“神尊可敢解开离情杯的封印?”
  “不过是一段不足挂齿的记忆,要它何用?跟着世间万物相比,微如尘埃。”重月淡淡道。
  夜光压低声音,在傅月影耳边一字一句重复,“听到了么?你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只希望傅月影能从这种纠结的感情中跳脱出来,不再被它束缚。
  积压在心里的绝望和愤激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傅月影昏死过去。
  “既然你们都在,也省了本尊的事。”重月取了仙暮剑,待要出手,却被掌风一袭,竟退了数步。他惊讶抬头,见纯阳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
  “你醒了?”重月愕然,他并没有料到纯阳会这么快醒来。
  纯阳收回手,轻叹一声,“重月,住手吧!”金色的锦缎长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举手投足间,似有华彩隐隐流动,更为他添几分出尘的淡雅。
  “住手?”重月敛了神色,清清淡淡地反问一句,“如何住手?”
  “墨炎已受伤,你……不是我们的对手。”纯阳点到即止,弯腰抱起傅月影,“袭月剑还没有找到,不是么?”
  重月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神识尚未合二为一。虽不愿就这么放他们走,眼下却也无办法,便带着墨炎回了虚生白月宫。
  

  ☆、第〇六〇章 日月同辉

  
  待重月离开,纯阳也未作过多停留,道了句:“你们随我回御阳缥缈殿。”便抱着昏迷的傅月影径直离去。
  进了殿,虚明顾不得身上的伤,跪地喜道:“恭迎帝尊归来!”其余人亦跪地行礼。
  “起来吧。”纯阳将傅月影放在床榻上,回头道:“方才墨炎一直在强撑着,我看他受伤颇重……料想重月此去一时半会不会再回来,你们各自疗伤吧。”
  夜光见傅月影脸色苍白,左眼血流如注,忧道:“他……如何了?”
  “这孩子,命途多舛,也难为他了。”纯阳细细为他止了血,包扎好伤口,叹了口气,“没有凝神珠,恐不久于人世。”
  “不久于人世?”几人对视一眼,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担忧。但一想帝尊已归来,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脸上的忧色逐渐散去。只有夜光,怕夏月生伤心,追问道:“他能活多久?”
  纯阳道:“七日是极限。届时,金鸾的元神溃散,无人能救得了他。”
  “帝尊也毫无办法吗?”虚明不信,厉害如帝尊,怎会救不了一个人。
  “没有。”纯阳口中滑落两个字,却如两只千金重锤,击在夜光的心上。“本尊强行醒来,神力大损,已不是重月的对手。这番他离去,只是不知道而已。若他得知此事……”纯阳没再说下去,但所有人已猜到了余下的话。
  原来是这样……他们还是要靠傅月影才能对付的了重月。
  纯阳阖眼,神情怅然。
  他从未想过,也会有无能为力的这一天。
  融怀道:“金鸾曾说过想打败神尊,也不是不可能。”
  “是么?”纯阳苦笑一声,侧眸望着傅月影,言语艰涩,“我若想杀他,当初在这里,便早已……杀了他。”
  “帝尊心善,无意伤他,但他却一心想杀了帝尊,取而代之。”若不是因为他的一念之仁,六界怎会无端多出这些事?夜光心有不满,言辞颇是冷淡。“这御阳缥缈殿里哪一处没有流过血?”
  “你说的对。”纯阳将仙暮剑交于虚明,一字一句道,“若你们能杀的了他……就杀了他。”
  虚明握了握手中冰冷的剑,踌躇一下,神色黯淡,“若我们打不过他呢?”
  纯阳长叹一声,“那便随他去吧。他要如何,就如何好了。”
  “帝尊!”夜光愤然,这种时候,他作为六界之神,怎能说出如此颓丧而不负责任的话!“若连你都不去阻止神尊,这世间还有谁能阻止的了他?届时六界岂不是又要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纯阳道:“本尊现在的神力,怕不及你的一半。又如何阻止?”
  “……”
  “不是有傅月影么?”融怀指着床上昏迷的人,反问道。
  “都下去吧!”纯阳似不想再说这件事,眉头微蹙,将云袖一挥,宽大的锦幕挡住夜光等人,“傅月影若醒来,本尊会通知你们。”
  御阳缥缈殿再次恢复宁静。
  这几日也不知为何,缥缈殿的风声总是很大,从抚云殿刮到大殿。冷风如无形的手,拨弄着纯阳及地的黑发。
  “是你么?”他临窗而立,神色忧伤,用不惊轻尘的语气淡淡道:“若本尊当初与你签了神契,你当不会这般轻易的魂飞魄散了吧?”
  “神契是什么?”身后传来一声疑问。
  纯阳回头,见傅月影已坐起身,包了白纱的左眼在黑暗中格外显眼。“醒了?”
  “嗯。”傅月影幽幽点头,仿佛对纯阳方才的话十分在意,又问了一遍,“帝尊方才说的神契是什么?”
  纯阳道:“你应当知道青霄与墨炎是本尊与重月的神使。”
  傅月影点点头。
  “作为神使,青霄与墨炎拥有神赐予他们的无上力量,且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但若神受伤,他们的力量便会随之消失,这也是为何本尊与重月沉睡期间,墨炎与青霄无半点神力的原因。不过,若签订神契,神使就可与神成为彼此的羁绊……永生不灭,直到神寂灭。”纯阳说这些话时,眼神黯淡无光。
  “帝尊在为青霄上使伤心么?”
  “毕竟他跟了本尊那么久……本尊却护不了他。”纯阳关了窗,走至榻前,金色的光在他的华服见流转萦绕,晃的傅月影睁不开眼。他微微眯着仅剩的右眼,眼神空洞,“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纯阳没有回答。
  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月影起身,倏然跪地,“无论当初帝尊为何将我带回御阳缥缈殿,我都万分感激这份恩情。”
  “本尊将你带回缥缈殿,只想将来将你送于重月作伴,解他孤寂之苦,不曾想过利用你去对付他。那一战,本尊无路可走。”纯阳望着他,言辞间有愧疚之意,“这是天命……只希望你能看开一些。”
  “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是看不开的了。”哀莫大于心死,大约就是这样的。
  “其实……这世间也不是没有人能救你。”纯阳开了个头,想想,觉得这话不说更好。
  见他久久不再言语,傅月影凄然一笑,“帝尊想说的是重月么?”
  “你与他有血脉之联,若有神契羁绊,当能躲过此劫。”
  “他怎么会救我?他连记都不愿记起我。”傅月影摇摇头,他已心灰意冷,伤痕累累。死就死吧。重月绝不可能救他,他恨不得他下一刻便烟消云散才好!可是,心里明明有那么多的不甘心,抛弃之痛,剜心之苦,还有一笔笔血债……都真的要这样算了吗?
  “冥界有转魂鼎,帝尊可借来一用,再与上使缔结神契。”
  纯阳摇摇头,“若想签订神契,必须要用神血于被签订者左手掌心画出其前世属性,并将此图形印于神之左手。他已没有肉身……”
  “帝尊若早些醒来,上使也不会死了。”傅月影低眸,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属性是何物?”
  纯阳淡然一笑,“比如你,前世是一朵血莲。”
  傅月影回之一笑,“我懂了。”
  说话间,纯阳心头陡然一炸,险些跌倒,傅月影起身扶住他,惊道:“帝尊!”
  纯阳脸色发青,明显是伤势复发,“本尊需打坐调息,你扶本尊去内室,勿叫人打扰。”
  将纯阳扶进房,傅月影退了出来,守在外面,为他护法。
  皎洁的月光从窗棂间照进来,映在水晶石的地板上,如满室的光波散开,傅月影头一次发现这仙界的月光竟如水一般清冽。他伸出手想将那月光捧在手中,却一无所获。他收回双手,放在胸口,低喃着:“月影,重月之影。我始终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义父……你早就知道,所以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对么?”
  朝霞映红天边。奇怪的是,昨夜的月竟不曾落下,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悬挂在苍蓝的夜幕下。日月同辉,这是他第一见到如此奇景。
  游离的思绪被慌乱的脚步声惊回。
  夜光闯进大殿。
  傅月影从他眼里看到惊恐,“帝尊呢?”
  傅月影站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腿,“帝尊有伤,在闭关打坐,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发生了什么事?”
  “重月找到袭月剑了。”
  找到袭月剑……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神识要合二为一了?傅月影怔住,“这样,就再也没人是他的对手了。”
  “你跟我来!”既然帝尊不能被惊扰,那他也只有拉傅月影去了。“你是月生的胞弟,本君本不应让你涉险,但如此危机关头,本君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你……要我去阻止他?”
  夜光回头,泛着冷光的眼眸静静望着他,半晌,才吐了几个字,“这是你的使命。”
  使命?是了,如今他活着除了对付重月,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从一开始,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掣肘重月,所以他才会这般恨他。
  傅月影没有想到积雪山会那样冷。
  雪虐风饕,寒气入骨。
  他双脚刚刚落地,便已觉得浑身犹如被冰刀霜箭扎了个遍,每一寸骨头都在颤抖。放眼望去,这里除了无边无际的白色,再也寻不到第二种颜色。北风裹挟着漫天飞旋的清雪侵袭着这片大地。
  傅月影几乎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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