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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_古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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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流动着淡淡的银色光芒的指甲就要触及傅月影的脖子,傅月影的手猛然被人抓住,往后一拽,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别过去。”那声音极冷,却又让人听了极为安定。他被这句话叫回神,抬眸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无名,你怎么来了?”
无名道:“闭上眼睛,不要与他对视。”
南乔笑道:“我想杀你们有一千种方法,你以为不看我的眼睛就能躲过一劫?”
无名不动声色地将傅月影护到身后,“我们只是误入此间,并非故意闯入。”
南乔将无名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这千万年来,误入这里的凡人全都葬身在浣花溪里。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们?”
南乔话音未落,无名已抱着傅月影后掠数丈,“等下我会数箭连发,你趁机迅速踩着莲花过河,记住!”言毕,他一掌将傅月影推了出去。
傅月影借力飞向浣花溪,停留在一朵莲花上。南乔脸色大变,正要阻止,却不料无名一手挽弓,连发数箭。这一次,他没有取箭,也没有时间取箭。但那弦上分明是有箭的,那箭源自头顶的清辉!
能聚光成箭来伤人,这千百万年来,他唯见过一人做到。
不,他只听说过。
“破天弓?你……”南乔的脸失去血色,惊恐万状。他虽轻松躲过无名的数箭,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住。
虽然明明知道这箭威力不大,这弓也根本就不可能是破天弓,眼前的人也绝对不可能跟神尊有任何的关系,但他还是久久无法平静。“你……你到底是谁?”
无名未理会他的话,足尖轻点,踩过莲花,落在傅月影身侧,“快走!”
待南乔从惊骇中回神,两人已没了踪迹。他重新布好结界,立即赶往忘忧海。
那个人,绝对不简单。
能从他手底逃脱,知道如何过河,还会以光做箭……
他必须要告诉玄明。
一片灰蒙蒙中,傅月影被无名拉着走。就算这里危险重重、诡秘至极,就凭手腕处的温度,已经足够安抚他的心。“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
手腕处一松,无名回瞪了他一眼。
“我随便说说,你当什么真?能不能活到明天都还未知。”
“或许。”傅月影原是随意说说的,他知道只要有无名在,他就不会有危险,但没想到无名竟承认了。
他惊道:“连你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我第一次来,怎会知道?。”
也是。傅月影叹了声气,“不过,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无名懒得理他。离开温泉后,无名飞出很远,才逐渐平息下来。想起那日傅月影差点溺水而死,觉得莲生泉虽能疗伤,但毕竟邪诡无比,放心不下,遂返回。哪知只看到傅月影掉落的玉笛,人却不知去了哪里。他将玉笛捡起,手指不经意划过石壁,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将他带到这里。想来,那石壁应是妖界的出入口。
“你如何到这里的?”
说起这个,傅月影自己也觉得很委屈:“我哪里知道?就在泉边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了。”
果然是石壁有问题。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傅月影紧跟上无名的脚步,怕一个不小心,又失了他的踪迹。
“不知道。”
“……”
无名将玉笛递给他,“我在泉边捡到的。”
傅月影接过笛子,别在腰间,两人继续往前走。
前方光亮逾胜。不久,入眼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蓝色五瓣花,盛开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
傅月影从未见过这种蓝色的花,兴奋道:“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大一片花海!”说着就伸手要去碰,无名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你怎的一点警觉都没有,万一这花有毒呢?”
“有毒?”傅月影缩回手,咋咋舌,“应该不会吧,真要有毒,能种这么一片?”他用玉笛轻触花瓣,并无异常,“红颜有验毒的功效,可见这花无毒。”
傅月影俯身细看,每朵花的花心,都有三个金黄色的柱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在月光下隐隐流动着金色的光。原来这一片金色的光芒是它们发出来的。“不知这花叫什么?”
“金翅花。你喜欢的话,送你一朵?”一个极细的声音从花中传来。
傅月影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无名立即警觉地盯着眼前的花海,准备随时出手。“何人?”
半晌没人回答,却只听“嗡嗡”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傅月影抬眼望去,一片金光灿灿的云朝他们移来,他的声音略微发抖,“无名,那是什么……”
无名跟着望去,脸色大变,虽不知来的是什么,但也猜得到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低喝一声,“快跑!”
成片成片的金翅蜂自蓝色的花瓣上飞起,朝他们涌来。金色的翅膀在月光下寒光四溢。
这动静惊起附近林中不少动物,闻声哀怨尖叫,到处窜逃。仿佛发生了极为恐怖的事情。跑得慢的,瞬间就被金翅蜂淹没。只听此起彼伏的“蓬”、“蓬”声不断响起,傅月影回头一看,差点跌倒在地。
离他最近的是一只雪貂,金翅蜂追上后破肤而入,一眨眼的功夫,数百只金翅蜂便钻进了它的身体。原本瘦小的雪貂膨胀的像个巨大的球,紧接着从腹部爆裂开,血雨四溅,跌落在地时,只剩一条貂皮。
眼看金翅蜂越来越近,“嗡嗡”声近在耳旁,傅月影一边全力奔跑,一边语无伦次道:“它们快最追上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无名?我们往哪里跑?怎么办?”
无名飞身后退,同时拉弓,空放数箭,真气也仅仅将锦幕般的蜂墙撕裂一个小口,转瞬之间,它们便填补上来,无名叹了口气,心知这样下去,只能葬身此处。
“我跑不动了。”傅月影满头大汗。平日里步行,他还能勉强忍着一步莲花的毒。此刻跑起来,简直疼痛钻心,犹如无数尖刀在足底刮割,“你走吧,不用管我。以你的轻功,躲过这些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把玉笛给我,快!”
傅月影不知道他要玉笛做什么,只见他极快地拔出笛中隐藏的匕首,划破手腕,再将玉笛扔给自己,整个过程傅月影都未曾反应过来。
“这些东西嗜血,我引开他们!”
“无名!”傅月影望着他流血的手腕,眼眶发热。
无名一跃而起,连发数十只光箭,生生将金翅蜂打散一小片。月光下,平素不见悲喜的面容,有了一丝焦急,他的声音清如风吹冰凌,“快走!我撑不了多久!”
“我不!”傅月影不想死,但这一刻,他无法说服自己丢下无名。
“你不是有家人么?你不想回家么?走吧!”掌风袭来,傅月影再一次被他击出数丈远,脱离了金翅蜂的围攻范围。
被打散的金翅蜂再次聚拢,挡住傅月影的视线。他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落,握着玉笛,茫然无措地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猛地低眸看到手中的玉笛,脸上忽然有了一丝喜色。
还记得他初得玉笛时,在傅惊澜面前炫耀。傅惊澜只是略微有些震惊,而后叹了句,“藏剑山庄徒有其名罢了。”傅月影颇为无趣地离开时,却听他道,“若论群攻,这把笛子排第一都不为过。”
笛中的匕首削铁如泥,所以傅月影一直用它来防身。傅惊澜的话,定是指这笛子还有什么极为厉害的地方,不被人所知。可一把笛子,还能干什么?
傅月影的眼睛一亮,把玉笛放到了嘴边。
此时无名的内力在急速地消耗着,金翅蜂前仆后继地扑向他,甚至已有数个钻进他的衣袖里。
一声清越、悠长的笛音响起。
金翅蜂们突然停下攻击,仿佛失了目标一般,原地振翅。
傅月影心头大喜,遂吹的更加起劲,金翅蜂竟如遭遇天敌一般,急速四散溃逃,相互碰撞间,无数金翅蜂跌落在地,再急急振翅飞走。
掌声自阴郁的林间传出。“怪不得我的小可爱们都逃走了,原来是遇到了克星。”来人如一阵风般从傅月影面前刮过。直觉手中一空,再抬眸,来人已拿着玉笛站在三米之外。他细细端详短笛,叹息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会重新回到这里,可你的主人呢?他还能回的来吗?”
无名收了弓,抖抖衣袖,一只僵硬的金翅蜂从他的袖中滑落在地,没入茂密的草丛中。
来人似乎沉浸在某个悲伤的故事中,完全没有发现他那有着“不死蜂”之称的小可爱竟——死了。
☆、第〇一九章 纯黑宫殿
许久,来人终于回过神,退去方才的忧伤,他的眼神像刚从浣花溪里捞出来一样,冷的让人发慌,“你们打败了南乔?”
身前站着无名,傅月影的底气硬了不少,“把笛子还给我!”
来人唇角轻挑,双眼溢满嘲讽,“你的?”
“不错!”
“你要?给你好了!”他哈哈大笑,似乎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将笛子扔给傅月影,“若是玄明知道他曾费了十日亲手打磨的玉笛落在你的手里,只怕你哪里碰过玉笛,他便会先把你哪里割下来。”
傅月影脸色一白,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嘴上仍半分不让,“红颜是花稳力战众多高手,为我取回的,你凭什么说它是……那个玄明的?”
“哦?原来它还有了名字?红颜?这名字不错,与他很配……”他的声音轻了下去,仿佛那个人是不能言说的禁忌,“他若还活着,一定也会喜欢。”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即使被困在这里,无名的声音里依然听不出半分情绪,甚至带着某种天生的尊贵感。
这份气魄与胆识足已让来人对他频频侧目,“秋原有花独出,曰‘金翅’,秀于东篱,无人可窥其形容之妙也……”
“南乔,东篱,看来阁下也是护界之人。是否也跟南乔一样,愈将我们杀之而后快?”
东篱大笑,“非也!你们手中既有玉笛,便不能轻易死去。不如跟我一起去见见玄明?”
傅月影正待拒绝,无名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傅月影压低声音,“这样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以为有他在,我们还能走得了吗?见机行事吧。”
忘忧海在若木山东边,整个妖界的最西面。
三人到达忘忧海时,天已泛白。
极目望去,整个忘忧海一片死寂的灰蓝色。自若木山刮来的风都带着空洞之声,仿佛诉说着数千万年的孤寂。
“这里为何……”
东篱苦笑:“何止这里?整个妖界都是如此。”
傅月影惊道:“为甚么?”
“这是神的惩罚。”他的声音满是苍凉,“数千万年前直至现在,整个妖界除了玄明,只剩南
乔、西风、北冥与我,再无任何活物。”
“可那些食人鸟,还有金翅蜂和雪狐……”
“幻象而已。”
无名道:“为何要惩罚?”
“为何?”东篱指了指傅月影手中的红颜,忽然用极其厌恶的语气呵道:“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背叛玄明,和金鸾在一起,我妖界何至于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见他眼里冷光四射,无名心头一跳,知他动了杀心,暗提真气,准备随时动手。正僵持间,忽听一声悠长的轻啸,一只灰褐色的飞鸟落在数米外,幻出人形,“东篱,妖王有请。”西风淡淡看了眼无名和傅月影,接着道,“带上他们。”
忘忧海上悬浮着一座黑色的宫殿。
那是一座真真正正的黑色宫殿。黑色的瓦砾,黑色的门窗,黑色的梁柱,黑色的薄纱……能入眼的,皆是沉沉的黑色,仿佛这座宫殿完完全全是由石墨凿成。就连大殿里的人,也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
无名的白衣在这一片漆黑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和纯粹。此刻如他,也微微动了容。
这里,太过诡异。
黑色的座椅边,还站着一人。
傅月影和无名都认得他。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自傅月影踏入殿门,玄明的视线便一直落在他腰间的玉笛上,他轻轻抬起手,在空中一划,那玉笛自傅月影的腰间飞出,稳稳落在他手中。
本就通体血红的玉笛,在他手中,竟犹如活血一般,红的骇人。那红色映衬着他的眼神,竟显得哀伤无比。
忽的,他手心一收,晶莹剔透的玉笛竟瞬间化为齑粉,自他手中缓缓滑落,脚边竟犹如一滩鲜血。玄明的瞳孔紧缩,狠狠道:“慕寒!”
傅月影惊呼一声,气愤不已,“你竟毁了我的红颜!”
“你的?”玄明只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仿佛觉得他并不值得再看第二眼,更是自动忽略了他的话。将目光落向无名,他再度开口,“你就是那个能聚光成箭的凡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落落白衣在这黯淡无光的大殿里,竟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你知道我的下属觉得你像谁吗?”玄明的脸上有了一丝异样的神情,“他说你像重月。手掌一握一松之间,毁了整个妖界的神尊重月。”玄明的目光犹如饥饿已久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猎物,随时准备将其撕碎吞入腹中。“不过,他那种孤傲绝尘的神,又怎么会跟胆怯懦弱的凡人在一起?”玄明起身,自台上下来,玄色衣袍将他的脸衬的越发惨白,“让我看看你的弓箭。”
无名道:“凭什么?”
“若你能伤了我,我便放你们其中一个人离开这里。”玄明欣赏着两人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
无名静静望着他,许久,应了声“好。”
傅月影挡在他面前,“不行,你方才受了伤,怎么打得过他!”
“无碍。”无名轻轻推开他,俯身道:“若有机会,你就走吧!”他取出金色的羲和弓,搭上箭,瞄准玄明。南乔作出攻势,被玄明制止,“你们谁都不许动手。”
无名连发三箭后,再次拉满弓,数支箭气直逼玄明。
玄明将宽大的袖子一挥,包裹住箭气,悉数回击给无名。无名躲闪不及,被箭气击中,连退数十步,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怎奈傅月影被东篱扣住手腕,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
三发金箭应当算是无名的绝杀,如影随形地跟着玄明,他却轻松躲过,将箭逼向无名,无名被其中一箭射中胸口,震出数丈,撞在柱子上,有弹回玄明的脚边。
前后不过片刻时间,无名便已惨败。
玄明冷然一笑,却忽觉脚下刺痛,低头一看,无名已将一只细小锋利的金箭刺入他的脚背。
他艰难地站起身,指向傅月影,眼神却紧盯着玄明,“让他走!”
“要走一起走!”傅月影挣脱东篱的束缚,扶住无名,“你……你伤得重不重?”
“怕是……”无名低咳数声,语气恢复往日的冷淡,“你走吧!你本就不该跟着我!”
“我数三声,若无人走出殿门,你们便都留下吧!”玄明很好奇他们谁会是被舍弃的那一个,他忽然想看一场生离死别的戏。
话音未落,傅月影已拉住无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大殿之外。
“很好!”玄明的指节咯咯作响,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息,语调冰冷地对三位护界者下了格杀令。
纵然傅月影逃命的本事一流,带着受伤的无名,还是略显吃力。“你怎样了?”
“为何不走?”鲜血自无名的口中不断溢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那几发箭气的威力。他是故意让自己中箭受伤,换得靠近玄明的机会。平素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傅月影,如此生死攸关之际,竟也没有半分正形,枉费他一番心血。
“我说过,要走一起走!”对此,傅月影异常坚持。“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么?更何况,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无名心头一震,眼里有复杂的光芒。
“可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以你的能力逃出去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我救不了他,但能救你……”无名的声音低沉而落寞,更何况,他已服了七石膏,死只是迟早的事。
“莲生么?”傅月影的语气里满是酸涩,这两个字犹如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若他泉下有知,也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我也希望你活着。”
无名轻笑一声,竟是说不出的凄凉,“你以为我们还能活着走出这里么?”傅月影停下脚步,却已不知身在何处。前方有座石碑,碑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两人虽看不懂,但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里……”
“这里是妖界的禁地。”追来的南乔解答了傅月影的疑惑,只是,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闻的惊慌。“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踏出一步。”
还有什么比死更恐怖的事?傅月影看了看无名,见他微微颔首,扭头笑道:“那我更要看看这里是怎样的禁忌之地。”
两人越过石碑,往前走了数步,脚下陡然一空,齐齐坠了下去。
耳边依稀传来南乔的惊呼,“他们进了墓室,快去禀告玄明!”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坠落时耳边尖锐的风声。腰上的手微微用力紧了紧,傅月影的心随之安定下来。
有这双手在,死就死吧。
☆、第〇二〇章 魂飞魄散
两人坠落的地方是一处墓室。四周石壁上都雕刻着精美复杂的壁画,只是这些壁画竟也呈现出一片灰蓝色。墓室正中是一口水晶棺木,棺前摆着香炉和牌位,却已积了厚厚一层灰尘。
傅月影用手指拂去积灰,见那牌位上刻着“慕寒”二字,想起之前东篱和玄明的话,原来这里供奉的正是红颜的旧主人,只是如此看去,这水晶棺中并无骨骸。
无名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咳出声,可还是有沉闷的声音从唇边溢出,傅月影将他扶到墙边,神色落寞,“我给你疗伤。”
“不必,我自己来。”无名闭目打坐调理,似不经意间道了句,“你应当还记得花惊吾说过的话。”
花惊吾说过的话……
他说,卢盟主,你糊涂了吗?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羲和弓,你何时见它留过活口?
何时见它留过活口?
无名是在告诉他,他会死吗?
……
“可你是他的主人……”傅月影的声音微微哽咽,他知道他这话说的多么苍白无力。兵器只是兵器,千百年来,谁也不知道羲和弓曾易主多少次。
无名的脸色因失血过多,在烛火中泛着幽幽的白,傅月影在他身侧坐下,“在青玉崖底的那些天,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我十二岁时从树上掉下来,之前的事就不大记得了。但从那时起,我爹便将我关在北旻山,日夜逼我练功……我其实不是练武的料,我爹应当也看出来了,后来他也不大管我了。但就是不许我下山……所以这十二年里,我的日子过得简单枯燥,直到遇见你。无名,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该有多好……”
无名轻轻收掌,吐了口气,“早些遇到我又怎样?一个杀手,江湖飘零,你指望他能带给你什么?除了死亡与恐惧,什么都没有。”除了傅月影,所有人都知道,无名是没有心、没有情的。就算曾有那么一点点,也全都给了十二年前死去的那个少年。他如今为傅月影所做的一切,皆是把他当成那个人的影子罢了。
傅月影将头埋在双腿间,默不作声。
“为何不找出口?”
傅月影摇摇头,不肯将头抬起来,他怕无名看到这一刻懦弱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自己。
石壁的一面墙“吱呀”一声开启。
玄明站在门口,脸色暗如鬼魅。“你们竟敢闯到这里!”他的声音里透着刻骨的杀意。
傅月影不知道的是,这个墓室除了玄明,从未有第二个人进来过。而他们无意间落入密室的机关,是设计好的,多走一寸都会死无葬身之地。那是玄明留的第二条密道,竟被他们误打误撞地闯进来了。
傅月影这才瞧见他的手中握着一条青灰色的鞭子,隐隐流动着青色的光芒,就在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那条光准确无误地击向他。
风声刮过,傅月影只觉得身前一软,有人替他挡下了这一鞭。
他睁开眼,看到一张讨厌的脸。
那张脸却对他笑得温暖。
“沈香楼……”
“少主,你可是让属下好找。幸亏我在你身上撒了十里追香粉……”沈香楼的脸逐渐失去血色。
“你怎么了?”傅月影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惊望着玄明,“你对他做了什么?”
玄明把玩着手中的碎虚鞭,淡淡道:“他只是被这鞭子打中了而已。”
“他会……会怎样?”
“魂飞魄散。”玄明轻启唇齿,吐出四个字。
“魂飞魄散……”傅月影呆若木鸡,愣愣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好似不能理解魂飞魄散是何意思。
沈香楼擦掉唇边的血渍,苦笑道:“你不是正好讨厌我么?为何这副表情?”
“谁讨厌你了!要不是……”傅月影抹了把眼泪,吼道,“谁说我讨厌你了?”
“都不重要了。能死在这里,好像也不……”沈香楼的视线扫过墙壁的画面时,陡然愣住。那些壁画仿佛幻化成千万支利剑,齐齐射向他的脑海。他抬起逐渐透明的手臂,指着壁画,喃喃道:“那里……那是忘忧海么?”他的视线,顺着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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