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界之耻与O界之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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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差距不是年龄，是心态，是长久以来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活方式。
　　托马斯已经工作好几个年头了，可他的许多想法不像一个有担当的成年男人，更接近于鲜少接触社会的学生。
　　托马斯正在为这一点儿惭愧，安宁却说：“直到现在，我依旧没变。你单纯，有时候很可爱，你让我知道家也可以温馨。”
　　家的字眼猝不及防地闯入托马斯耳朵里，他呆呆地睁大眼睛。
　　“军人的存在，是为了没有战争，只有和平才能让更多人能过上单纯幸福、无忧无虑的日子，我想要这世上有更多单纯的人。”安宁直视着托马斯，四目相视，托马斯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令人动容的情感，“你是我的初衷，是我拼搏的动力。”
　　即便心里清楚，这里的“你”代指更多单纯的人，但托马斯无法克制自己不自恋一会儿。
　　这是他听过的最浪漫的情话。
　　他激动地说：“我和你一起。”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成为军人，如果你看到世界的残酷，还会像现在这样吗？”安宁微微蹙着眉，内心纠结着，矛盾着。
　　他的alpha想要成长，他尊重对象的选择。与此同时，又不想让成长之后的托马斯，变得和自己一样。
　　成长总是伴随失去而来，现在的托马斯已经够好了，他不愿意，或者更自私一点地说，他舍不得托马斯为了成长而付出代价，即便他连那代价是什么都不知道。
　　托马斯抬起头，目光温柔而坚定：“会，一定会的。”
　　挂断电话，托马斯隐隐有些尿意。
　　刚到军营的他不熟悉环境，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厕所，反而把自己绕迷路了。
　　天黑之后，室外人很少，托马斯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士官，他急切地问对方哪里有厕所。
　　士官扫了眼托马斯的肩膀，就知道他是刚来的新兵，笑着给他指了条道。
　　厕所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托马斯急冲冲地跑过去，一个箭步冲到小便器前，解开拉链。
　　呼……
　　托马斯松了一口气，放水放到一半，门口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然后，他看清那人的脸。
　　那是张全帝国子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只要你身处帝国，不论是看新闻，还是看报纸，随处可见这张脸。
　　帝国的希尔达陛下，一位女alpha，正大咧咧地走进男alpha厕所，直到走到托马斯隔壁的小便器前才停下脚步。
　　“……”
　　托马斯的大脑飞速运转，不知道究竟先提醒陛下她走错厕所好，还是先向她行礼。
　　可他现在的状态，转身敬礼只会呲陛下一身尿。
　　到底怎么办啊！
　　托马斯内心深处已经哀嚎起来了，耳边却传来口哨声。
　　他顺着声音转动脑袋，尊敬的希尔达陛下正保持着45度斜向左下方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胯下。
　　托马斯大脑：“*&￥#@？？？”
　　希尔达挑了挑眉：“哟，尺寸不错嘛。”


第33章　
　　一天之内，托马斯又一次被alpha调戏了，对方还是希尔达陛下。
　　什么风气？？？
　　眼下，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作为帝国的子民，要怎么回答陛下。
　　谢谢您的夸奖？
　　天啊，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说到奇怪，托马斯猛地想起安宁之前的叮嘱。
　　“如果哪天陛下找上你，你一定要留心。”
　　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了。
　　她想干什么？
　　一泡尿的时间，托马斯脑内世界精彩纷呈，希尔达于他而言，不仅是陛下，还是情敌。
　　托马斯拉上裤子拉链，神情戒备地质问她：“是你把我弄到军队来的？”
　　希尔达翘起嘴角：“还不算太蠢。”
　　实际上，如果不是安宁告诉他，托马斯根本想不到。
　　当然，这一点他绝不可能向陛下承认的，这不等同于承认自己蠢？
　　好吧，虽然这是事实。
　　但在情敌面前，气势不能输。
　　托马斯绷着脸，挺直背，努力让自己的气场变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拐走了我的将军，总要付出点代价。”
　　这算什么代价？
　　她以为自己是阻断牛郎织女相见的王母娘娘吗？
　　安宁效命于jūn部，只要两人想见面，这根本不是问题。
　　托马斯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希尔达陛下这么做的意义。
　　难道是单纯的让他吃点苦？
　　那还不如打他一顿来得快捷有效。
　　“让你看清你和艾里斯的差距，然后快点从他身边滚走。”
　　托马斯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就差没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刻在脸上了。
　　希尔达两眼一翻，掐着托马斯的下巴，不可置信道：“收起你愚蠢的表情，安宁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傻逼。”她转动手里的下巴，“难不成看上这张脸了吗？”
　　谁被说靠脸吃饭，都不会开心，即便那个是人陛下也不例外。
　　托马斯挥开希尔达的手，动了动被捏疼的下巴：“这是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希尔达嗤笑一声，视线下移：“还是那里的尺寸令我的将军太满意了。”
　　托马斯眼里冒出两团怒火：“不许你这么说他。”
　　盛怒中的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四处乱溢。
　　随便呼吸一下，就被灌进一鼻子的草莓味，希尔达揉了揉鼻子，啧啧道：“腻死了，我真想不通，安宁怎么会好这一口。”
　　完全闻不到自己信息素的托马斯：“……”
　　“生气了？”希尔达呵呵一笑，“巧了，我也是。不如，我们来用alpha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吧。”
　　“什么方法？”
　　作为全军统帅，希尔达今天穿的也是军装。
　　身份高贵的她，军装比别人复杂一些，在衣领、袖口和衣摆处多出一些金线绣制的花纹。
　　下午她和安宁先后上台发言时，托马斯摸了摸自己的新兵军装，心里酸溜溜的。他们是帝国第一CP，就连服饰都是那么登对。
　　希尔达脱掉军装外套，随便一甩，丢在水池上，粗暴地撸起衬衫袖子。
　　托马斯反应过来时，希尔达的拳头已经落在他小腹上。
　　两个alpha很快扭打在一起，此时此刻没有身份地位的差距，托马斯正在为他的omega而战。
　　他们如同文学著作中的两名骑士，为了心爱之人殊死搏斗，唯有胜利一方，才能得到爱人的欢心。
　　希尔达虽然是一名女性，但身为alpha的她，身高与托马斯不相上下，身形比男性略显单薄，肌肉紧实，充满力量。
　　对付托马斯这个弱鸡，不用五分钟，就把人制服。
　　托马斯躺在地上，希尔达黑色的军靴踩在他胸口上。他用劲推了几下，加注在胸口的力量不断加大，险些把他的肋骨踩断。
　　托马斯只能暂停抗拒，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希尔达，里面写满了不服输。
　　“你输了。”女帝弯下腰，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赢得真没意思。”
　　她呼吸均匀，托马斯上气不接下气，方才对她而言，宛如一场无聊透顶的游戏。
　　托马斯气呼呼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赢你的。”
　　“好啊，期待那一天。不过……”希尔达话锋一转，解开自己的腰带，笑得不怀好意，“先跟我比比大小吧。”
　　托马斯：？？？
　　这个痞里痞气，和电视上魅力四射完全不一样的人真的是陛下吗？
　　托马斯回到宿舍，伊森正躺在床上玩通讯器，见他身上皱巴巴的，脸上还有几处擦伤，惊讶道：“你去哪儿了？”
　　托马斯一脸菜色，拒绝聊这事：“没去哪儿。”
　　伊森识相地不再多嘴，指着墙上的挂钟，好心提醒道：“还有半小时熄灯，再不去洗澡，今天就别想洗了。”
　　托马斯道了声谢，动作麻利地赶往浴室。
　　军队是公用浴室，眼下不是高峰期，浴室里还是有不少人。
　　托马斯第一次使用，很是不自在。好在都是陌生人，尴尬程度降低许多。
　　他别扭地飞速把自己清理干净，洗到下身时，不可避免地想起不久前在厕所的比试结果。
　　啊啊啊！竟然连这种地方都输给陛下！就差一点点，他就能赢了！
　　托马斯快要郁闷死了，世上没什么事比情敌是陛下更悲催了。
　　从浴室出来，托马斯发现通讯器里有一通未接来电，是安宁打来的，他赶紧回过去。
　　语音通讯请求很快被通过，安宁的声音传过来：“陛下去找你了？”
　　托马斯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她跟我说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陛下应该没那么二百五，连这种事都告诉安宁吧。
　　现实很快给了托马斯一个巴掌，安宁通常没有情绪的声音里充满了莫名其妙：“她说，找你比大小去了。”
　　“……”
　　好吧，陛下就是个二百五。
　　托马斯不禁感谢两院把女帝的人设艹的很稳，不然早亡国了吧。
　　他担心道：“陛下告诉你结果了吗？”
　　“你的小可爱连那里都很可爱。”安宁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希尔达的评价，耳边立刻传来托马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放心，我知道，那里不可爱。”说完，又觉得这话有歧义，他怕托马斯以为自己是在嫌弃，特地补上一句，“很大，用可爱形容不合适。”
　　古井无波的严肃嗓音配上这番情色意味浓厚的言论，托马斯鼻子里蓦地涌起一股暖流，差点喷出鼻血来！
　　他连忙仰起头，用力吸了两下：“陛下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
　　“哦。”
　　“陛下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了，就比了个大小。”托马斯才不想承认他和陛下还打了一架，并且自己毫不意外的输了，“我们在厕所偶遇，一起上了个厕所，然后一起比了个大小。”
　　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忘记男女alpha根本不可能公用一个厕所的事实。
　　好在安宁没有深究，这事很快翻过去。
　　托马斯问：“你找我就是这事吗？”
　　安宁“嗯”了一声：“突然想起来，军队喜欢晚上集训。”
　　托马斯报道前，他给对方列了很多tips，刚想起来，漏了一条，便打电话告诉他。
　　时时刻刻被人记挂的体验不能再棒了。
　　托马斯心里暖洋洋的，坚定地说：“没事，不论多辛苦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不是你想的那种，是半夜突然集合。”
　　说罢，安宁详细地给他解释起来，等到托马斯走回宿舍，他刚好也说完，两人互道了一声晚安，结束通话。
　　托马斯一上床，伊森八卦地凑上来：“跟谁通话呢，一脸春风。”
　　托马斯把他推开：“唔，朋友。”
　　伊森停在安全区域内，笑眯眯地问：“什么朋友呀？”
　　“我什么要告诉你。”
　　伊森哼了一声：“不说我也知道，你的omega吧？”
　　托马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被女帝掐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他到底有多好猜，一个两个看他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们结婚了？”
　　“没有。”
　　“永久标记了？”
　　“临时标记。”
　　忽然，伊森再次靠近，淡淡的薄荷味，一闪即逝，伊森又退开了。
　　“有句话我想问很久了，你信息素到底什么味道呀？你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Alpha可以隐藏自己的信息素，但通常不会太久。抑制剂可以长期有效地遮盖气味，但通常情况下，都是omega在使用。
　　伊森从见到托马斯到现在，竟然完全没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是控制力惊人，还是这个alpha使用了omega最爱的气味抑制剂？
　　托马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小声说：“其实，我的信息素只有我的omega能闻到。”女帝身份特殊，托马斯决定闭口不提。
　　“命中注定的缘分啊！”伊森叫了一声，“大半夜你为什么要塞我一嘴狗粮！”
　　托马斯一脸无辜：“我没有信息素，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为什么要看不起你。”伊森诧异道，“人是靠实力说话的。最讨厌那些没事干就知道把信息素放出来威胁人的脑残alpha，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到处撒尿的狗吗？”
　　“……”
　　“你那什么表情，别告诉我你羡慕这种人？你是直A癌？”
　　通常自己没有的东西，就会格外想要拥有。
　　托马斯不是这种人，他赶紧摇头，岔开话题道：“明天几点训练？”
　　“不知道，没说，班长说让我们适应适应。”
　　“适应多久？”
　　“不知道，也没说。”伊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赶紧睡。”宿舍里已经传出好几种呼噜声了，听得人心烦意乱。
　　什么都不说，这不是纪律严格的军队的作风。
　　难道是在暗示什么吗？
　　一个想法在托马斯脑嘴边呼之欲出：“你说，今晚会有集训吗？”
　　刚闭上眼的伊森，复又睁开：“啥？”
　　“我有个朋友参过军，他告诉我的。”撒谎的托马斯，无意识地抠了抠自己的手指。
　　伊森听完之后，苦着脸哀嚎：“我以为参军只会失去赖床的权利，为什么连觉都不让人睡踏实啊。”
　　托马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参军？”
　　“为了你啊，小火车。”
　　“……”托马斯无语，“少拿我说事。”


第34章　
　　托马斯的作息通常是晚上十一点以后睡觉，如果睡前和安宁来一发，时间就完全无法预测了。
　　冷不防让他不到十点就入睡，怎么可能睡得着。
　　隔壁伊森脑袋挨着枕头秒入睡，托马斯羡慕不已，只能盯着上铺床板数羊。
　　具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托马斯想不起来了，他感觉自己才刚入睡，嘹亮的号角声便响彻整间宿舍。
　　睡觉警醒的人立刻爬起来，顶着一张张懵逼的脸，相互问怎么回事。
　　班长打开宿舍灯催促道：“都起来，十分钟后操场集合。”
　　“靠！十分钟？还不够我换衣服的！”
　　“不是适应期吗，集哪门子合啊！”
　　众人嘴上骂骂咧咧，手上不敢怠慢。
　　伊森从被子里钻出来，跟着骂了一声，对托马斯说：“被你猜中了。”
　　“我一点不想猜中啊。”
　　托马斯在哭嚎中挣扎着起床，扫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两点，天还没亮呢。
　　深度睡眠的人根本没有被吵醒，不明所以的人没当一回事，翻个身继续睡。
　　具有充分经验的老司机班长，挨个跑到他们床边掀被子叫人。
　　托马斯早有准备，很快拾掇好自己，帮助班长拽起几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人。
　　号角声再次响起，距离集合时间，只剩三分钟了。
　　班长冲他吼了一声：“你先下去。”
　　托马斯说：“可他们……”
　　班长看上去根本不领他的情，凶巴巴地打断道：“顾好你自己！”
　　托马斯无端被吼得愣了下，伊森一把拉住他往外跑。
　　楼道里全是狂奔的人，托马斯回过神来，跟着大家一窝蜂地往操场上冲，跟地震来了似的。
　　伊森一边跑，一边扣皮带，跑到集合地，刚好扣上。
　　托马斯弯下腰，两手撑在大腿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伊森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吁了一口气：“上次我跑这么快，还是参加学校运动会的时候。”
　　托马斯点点头，大口喘气：“我，我也是。”
　　“那边聊什么呢！叫你们是来集合，不是来吹牛的。”浑厚的男中音从操场正中央吼过来。
　　托马斯赶忙噤声。
　　其他正在说话，和想要说话的人都不敢出声了。
　　偌大的操场静悄悄的，除了喘息声，就是新兵入队的跑步声。
　　三名教官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站在队伍的最前列，与新兵们面对面，一个个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表情。
　　中间的那名是亚裔，alpha，jūn衔少尉，目测身高大概在一八五朝上。位于他两边的是士官，一位是alpha，一位是beta，他俩身高比少尉矮一些，但都在一米八左右。
　　他们一动不动，若不是夜风吹动了衣角，托马斯简直要怀疑他们是雕像了。
　　少尉教官抬手看了一眼表，语气森严道：“时间到。”
　　并不陌生的嗓音，刚才那声吼带来的余威还在众人心里，没有散去。
　　仍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宿舍跑过来，少尉教官让迟到的人站在队列之外。
　　各个班的班长负责点名，等到所有人集合完毕，又过去好几分钟。
　　少尉教官走到最后一名面前：“六分四十七秒。”他只说了一个数字，是那人迟到的时间。
　　无需多话，那人被少尉教官凌厉的目光一扫，腿肚子微微颤抖起来。
　　少尉教官没有停留太久，他迈动步伐，依次在所有迟到者面前走过。
　　“今天是你们报到的第一天，对部队不够了解，迟到可以原谅。不过，我希望这将是你们整个部队生涯最后一次迟到，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让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迟到。”
　　少尉教官讲完话，回到两名士官教官中间：“我叫……”
　　听他进入自我介绍环节，托马斯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从刚才开始就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有勇气吐出来了。
　　谁知道，这口气还没吐完，噩梦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干什么呢？”
　　托马斯眼前一花，少尉教官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对方说话时带出来的风打在脸上，托马斯不自觉地闭起眼。
　　“你以为不迟到就很了不起吗？”
　　托马斯嗫嚅道：“我没……”
　　话没说完，就被少尉教官的喝声打断：“谁允许你说话的？”
　　“……”
　　“说话前要说报告，我允许你说，你才可以说。”
　　托马斯立刻喊了一声“报告”。
　　少尉教官却并不理他，继续责备道：“低头看看你衣服穿的什么鬼样子，这么大人连衣服都穿不好，还好意思庆幸？”
　　“……”
　　“问你话呢！”
　　少尉教官的鼻子都快怼到托马斯脸上了，加上一通乱七八糟的斥责，彻底把他说懵了，不知道到底是说话好，还是不说的为妙。
　　谁成想，不说也被骂。
　　托马斯赶紧应答：“报告教官……”
　　“你是omega吗？声音这么小。”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托马斯扯着嗓子吼道，“报告教官，我错了。”
　　“错在哪儿？”
　　错在哪儿？
　　托马斯也想知道，他不过就是为自己没有迟到而松了一口气，少尉教官直接将他上升到另一个层面。
　　教官等了三秒，等不到托马斯的回答，厉声道：“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罚你一百个俯卧撑。”
　　天降横祸。
　　托马斯错愕地瞪大双眼。
　　“报告教官！”
　　另一道声音在托马斯右耳边响起，托马斯不敢回头，但他听出那是伊森的声音。
　　少尉教官侧过脸来，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什么事？”
　　伊森扯着嗓子吼：“托马斯只不过是喘了口气，没有别的意思。”
　　“为他出头？”少尉教官哼笑一声，像是被一件有趣极了的事吸引。他慢慢踱步到伊森面前，“看样子来部队第一天，你什么没学会，先学会了战友情。很好，这样的话，你陪他一起一百个俯卧撑。”
　　“好的教官，但是你必须为你的话道歉。”
　　部队里为人出头从而受罚的人并不少见，这种已经受罚了，仍继续挑衅教官权威的十分少见。
　　少尉教官挑了下眉：“什么话？”
　　“凭什么说话声音小，就是omega？你这是歧视。”
　　柔软、脆弱和细腻，是大多数人对omega的既定看法。
　　少尉教官接触过不少omega，都是这样的，因而，他对omega也秉持着同样的观点。作为一个alpha，哪怕beta的怀孕率很低，他也不想找omega。在他眼中，那些omega一捏就碎，太没意思了。
　　没想到他下意识的一句话，竟然让伊森抓住了话柄。
　　“我向你道歉。”少尉教官勾唇一笑，空气中飘散着的若有似无的薄荷味，很好闻，让人头脑清晰，他轻嗅了一下，“不过，作为你的教官，我还是会罚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是个军人，必须服从上级的安排。不满意的话你可以退出，或是有朝一日成为我的上级。到时候，我任你处置。”少尉教官痞痞地哼笑起来，“跟刚才一起，罚你做俯卧撑一百零一个。”
　　伊森：“……”
　　多加一个，就跟逗人玩一样，伊森感到自己被羞辱了，格外气愤，一双眼都快喷出火来。
　　“发什么愣，快做。”少尉教官踹了伊森一脚，同时也踹了托马斯一脚。
　　两个可怜人立马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
　　少尉教官回到原处，其他所有人全都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呼吸重了，都会换来一百个俯卧撑。
　　少尉教官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自我介绍：“我叫厉啸，是你们新兵营的教官，未来三个月希望你们乖乖的。”
　　说最后三个字时，他的嘴角露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众人的体温却因为这个小小的弧度一起降低好几度。
　　笑面虎什么的，太可怕了！
　　两位士官在厉啸之后也做了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