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示领域-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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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悦咆啸清晰贯穿无数龙群的嘶吼与人们的哀号，言语间的焦躁任何人都可以清楚感受到。
　　「孩子，这场战役对妳来讲又是什么？」
　　「嘿嘿，原来你这个完全石头脑袋也是会说话的，好哦，既然你都提问，我就老实回答，是为了杰示大人哦！」
　　才刚生气的模样一下子又变成开朗笑容，并且轻松老实回答着蓝蔚问题。
　　「异常坦率的模样……该说真不愧是小孩子吗？」
　　「那么石头老头呢？这场战斗又是代表什么？」
　　剑士荣耀？
　　一瞬间，蓝蔚的脑海浮现这个名词，是他贯彻信念的唯一答案。
　　然而他没有打算开口。
　　从刚才的战斗中蓝蔚感受到某股感觉。
　　粗糙打法却渴望胜利，为了某种信念而绽放的气势，意志的坚定强制打开肉体极限。
　　那是即便处在弱势也绝对不会认输的意志，超越正常思考的刚硬，是十分棘手的绝对信念，也是「蓝蔚过去的自己」。
　　「……」
　　只是经过几秒的沉思，蓝蔚明白自己是多虑了。
　　直到最后也要运用自己的生命来约束住剑之国度的情报家族，藉此让不破这名新任首领能够顺利地掌握剑之国度，让上一代死去的首领能够安详的在星空中看着这一切——这就是蓝蔚作为剑士荣耀的唯一信念。
　　其余的想法与念头根本都不重要。
　　「又不肯说话了，真是莫名其妙的老头子，不过算了，嘿嘿，我已经想到要怎么破解专门打在我兵刃上的石头战术啦！」
　　就像是为了坚决自己话语的决心与真实性，六号没有犹豫就将长剑放回到剑鞘内。
　　「……」
　　望着六号就这么直接收起作为剑士第二性命的模样，蓝蔚压低身躯的重心，不再将钢剑摆放至背后而是毫无遮掩的架出最为标准的战斗姿势——开启另外一套作战方式。
　　「啊！好卑鄙，竟然也更换战斗方式！」
　　伴随带有惊慌的搞笑话语，六号赶紧从剑鞘重新拔起钢剑并再度摆起战斗姿势。
　　吼！
　　上空其中一头龙的吼叫当作信号，彼此迅速往对方冲了上去。


第155章　精神支柱
　　「嘿！」
　　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进行左右移动，到达短短不到半公尺距离并且利用身躯娇小的优势冲到蓝蔚胸膛正前方，利用双脚蛮横等级的强大力量贯穿地底下的岩石迫使自己停下高速。
　　同时用空余的左手紧握住拳头，对准对方清晰明亮的下巴狠狠挥去——
　　天真。
　　看着老头嘴唇蠕动的话语，一股危机迅速从内心膨胀而起，但挥出的拳头根本来不及停止，直线往蓝蔚致命的部位前进。
　　想要利用体积较长的长剑阻挡拳头不只是反应时间还有距离都处于劣势，角度、速度、思考的作战都连带产生延迟，因此这拳看似普通，实际上是六号认定最棒的攻击，是绝不可能让别人抵挡或是闪躲，必胜的一拳。
　　砰！
　　在挥舞的路径半路处，原本不可能阻止自己攻势的长剑彻底颠覆六号思考。
　　被挡下了。
　　不是剑身也不是还有一点距离的硬质盔甲，是剑柄。
　　蓝蔚不是运用力量去挥舞剑身，而是直接拉起最轻盈、迅速的剑柄进行抵挡，将剑柄最下处与六号的拳头正面撞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六号放声大叫尖锐的嘶吼，握住拳头的左手溅出大量鲜血，喷洒的液体将蓝蔚盔甲、六号脸庞与身躯全给沾染。
　　嘶。
　　如同预料内的反应，蓝蔚冰冷脸庞没有一丝变化，接着把「贯穿」六号手掌的剑柄拔起。
　　「啊啊啊啊！」
　　随着更多鲜血从缺口喷洒溅出，六号脸庞扭曲的再度大叫，眼角不断滑出眼泪，身躯更因为这股疼痛而颤抖。
　　喀，锵锵。
　　不理会六号发出的欺凌哀号，蓝蔚举起手中钢剑，目光看着剑柄最下端的位置，用空余左手轻轻将「锁在下方处，被鲜红液体沾染的尖锐断刃」给拔掉，随手丢在地上。
　　刻意将钢剑打在六号钢剑上的同一个位置，成功勾出六号的怒火并且完美运用的一次性击溃敌人。
　　轻松而简单的收到最佳成果。
　　「恼怒产生的大意与盲目更换战术是妳的败因，这片断刃是从指尖贯穿到手掌的骨头，妳的左手已经废了。」
　　说完，蓝蔚转过身走向冰山准备前往另外一侧，因为从一开始他也察觉到风奥那边的异样，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力气与这名孩子继续周旋。
　　「呵，嘿嘿，别，别想走，还没有分出胜负呢，佣兵的战场可不是这样，不是生就是死，给我堂堂正正地来决斗，别在那边自以为已经胜利就逃跑啊！」
　　六号望向自己被穿出孔洞的左手掌，身体神经渐渐麻痹这股不断传来灼热与刺痛的感受，从脸庞上挤出扭曲、狰狞交融的异端笑容。
　　「不，妳已经输了，剑柄的断刃上涂满了肌肉无力化的药剂，妳已经无法战斗。」
　　「哇啊阿，被大家崇拜的剑士竟然使用这种卑鄙的作战方式，六号我真是失望与难过啊，有种破灭的感觉了啊！」
　　「……」
　　「唔嘿嘿，真是卑鄙的家伙，可是啊，不管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轻易让你过去的！杰示大人正在完成最后的仪式，怎么可以轻易就让你过去阻拦？就算只剩一只手我也会死命抓住你！」
　　依靠钢铁的意志，颤抖娇小身躯再度抬起胸膛。
　　「呜啊！」
　　结果才刚挺起就差点跌在地上，依靠反应才勉强站稳身体。
　　喀。
　　彷佛真的不需要左手一般，任由左手持续低落鲜血并且刻意不施加力道的垂下，右手持握钢剑的注视敌人。
　　「一个连敌人性命都无法下杀手的老人家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因为这样的敌人我才不会输！」
　　「多余的牺牲只是制造更多怨恨。」
　　「嘿嘿，啊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多余牺牲？战场上全部的人也都不希望被牺牲啊！难道你认为尽量减少杀人就能够制造和平吗……笨蛋老头你一定从小就优渥的活着吧？有没有经历过家人被坏人杀死，衣服被割烂，身躯任由别人践踏，然后下一餐是连苍蝇都不敢的腐烂食物？减少杀人这种话就活在自己的幻想就可以啦，这里可是现实！你的高论就只适合在富裕国家、无忧无虑的最高殿堂！」
　　聆听着这些话语，蓝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地缓缓吐气得说道。
　　「不愧是席特诺佳乃教育的孩子……看来不彻底击败妳是无法断开妳的执着。」
　　蓝蔚将右手钢剑靠近腰间处，将一半剑身隐藏于身体后方，另外一半则暴露于六号面前——平时最为熟练的战斗姿态。
　　「必须要好好地进行教导才行啊，首先第一课是作为手段的使用方式，必须寻找敌人弱点加以痛击。」
　　说着，到六号面前简单走过，挥舞手中老旧式的钢剑，刻意打在六号手中钢剑剑身与剑柄交接处的位置。
　　「咦？」
　　朴素简易，六号却像是不动的雕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敌人兵刃就已经打在自己的钢剑上。
　　移动轨迹还有速度，六号都无法察觉。
　　「呜！」
　　产生的力道以及传来的震动让六号手指无法顺利抓住的松脱，钢剑「锵锵」的就掉在地上。
　　不管是反应还是力量全都没有底线的不断下降，事实上能够抱持意识的站起来，这股信念就远远超过常人。
　　而对方却不断改变移动、攻击的频率，速度、力量都蒙上一层雾一样，永无止尽持续上升。
　　「第二课，搜索弱点进行猛扑。」
　　蓝蔚那双冰冷的脸庞布下阴沉，举起手中的钢剑就往六号左手掌的伤口处刺入。
　　叽。
　　剑尖毫无阻拦的穿过肌肤与肌肉组织，贯穿骨头的到达另外一面。
　　「啊啊啊！」
　　随着六号再次发出响亮哀号，蓝蔚将剑尖拔起迫使疼痛侵蚀于六号的精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随着时间流逝。
　　「力量速度，作为战斗的基本，妳都已经失去，就如同死人一样没有半点战斗能力。」
　　「嘿嘿，臭老头，走着瞧，我，一定可以！」
　　尽管逞强的如此低鸣，哀号也不像刚才那样响亮，虚弱瘫软的神情清晰覆盖在苍白的脸庞，滑落的冷汗象征无力，不断从肌肤滑出。
　　喀。
　　六号弯曲上半身，右手尝试捡起钢剑，努力将剑尖瞄准在蓝蔚身上。
　　「放弃吧。」
　　蓝蔚缓慢迈开脚步再度接近六号，高耸强韧的身躯俯视底下双脚都无法站直的六号。
　　「席特诺佳乃妳的理想太过崇高，最后只是惹得自己全是伤……包括这名孩子也得因为妳的理念跟着陪葬。」
　　淡淡说着，蓝蔚高举手中的钢剑对准六号头部。
　　「如果把梦想放得太远，就只是浪费力气而已。」
　　锵！
　　往下挥舞时的钢剑被六号持握的钢剑正面碰撞。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药剂影响而无法再度压榨的力量奇迹似的从肺部挤压而出，六号持握的钢剑硬是抵抗蓝蔚从上至下绝对优势的攻击。
　　喀，喀喀喀。
　　那双纤细的白皙右手，透过肌肤从内部的肌肉组织发出扭曲的沉闷声音。
　　「放弃吧，这只是无谓的挣扎。」
　　面对如同小动物最后死命地反击，蓝蔚轻声响应，同时再度施加力道。
　　「你可以嘲笑我，可以随便污辱我，可是啊，谁都不准辱骂姐姐大人！大家全都是为了理想战斗，都是为了要成功才努力，我们大家才不会失败，才不是失败者！」
　　六号抬起头愤怒的大声咆啸，指尖仍然死命地握住剑柄。
　　「可悲啊。」
　　蓝蔚的眼帘下，六号右手从手臂开始顺着指尖持续落下鲜血，而挤出鲜血的位置则是从扭曲肌肉隙缝间滑出，恐怕被内部、骨折断裂的碎骨撕碎造成破裂，才会一系列的引发持续流血的状况。
　　尽管外表看不出来，顶多就只是发紫、红肿，但拥有基本医学知识的蓝蔚很清楚，右手已经不可能像往常那样施加力道。
　　未来的六号，左右手都将无法再使用。
　　「快松手，不想后悔的话。」
　　「嘿嘿，不敢杀死我吗？果然是个笨蛋，就算这时候放过我，我也不可能会感激你，给我这次的机会，就算没有双手双脚，我也会张开嘴巴去咬破你的喉咙！」
　　默默接受六号的喊叫，那双冰冷的垂老目光看向六号的钢剑。
　　「这把钢剑是妳的伙伴制成，是妳精神支柱吧？」
　　锵！
　　从空气间传来清脆的金属声响。
　　下意识顺着这股声响往声音源头看去——自己右手死命持握的钢剑，裂成两半。
　　「咦？」
　　手中重量的感觉已经完全无法察觉，剩下的仅剩听觉以及被鲜血、泪水混浊的模糊视线。
　　喀，喀喀。
　　钢剑的剑身与剑柄交借处就像是被打碎的豆腐，分裂成好几块地掉到地面。
　　「每次砍击只要持续相同力道以及速度，将能量相同频率的灌进钢剑，就算是无坚不摧的兵刃也会受损。妳太过自傲，认定伙伴替妳打造的兵刃是无敌的，这便是妳失败的证明。」
　　鲜红色双眼茫然看着手中钢剑与掉到地面的碎片，双脚无法支撑的瘫软跪在地上。
　　「摧毁敌人首要就是粉碎最大支柱，妳所有精神上的支柱全被打碎，这正是妳的失败，而代价就是这把钢剑。」


第156章　卑鄙
　　「呵。」
　　「嗯？」
　　蓝蔚认定接下来必然就是失神而没有战斗能力的颓废模样，出乎意料地从六号嘴角发出的细微笑声。
　　外表上只要在轻轻挥出攻击就可以击败，根本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不值得多加心思去注意。
　　但这股只有一声细弱笑声令蓝蔚感到阴森。
　　「精神支柱？你在说什么啊？笨蛋老头，你知道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吗？才不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结果理论，对我来讲所谓的成功才不是制作出这把钢剑的喜悦而是过程。」
　　「佣兵团吗……他们早晚都会被世界吞没。」
　　「才不可能做到呢！嘻，你还是不懂啊老头，我想一辈子你都不会懂吧？破坏掉我的钢剑，杀死我视为家人的伙伴，做完这些又怎么样？这才不是失败，因为我根本不存在失败，重要的是那些为了我的制作钢剑的伙伴，替我着想的家人们当下的心态，这才是成功，所以我永远会向前看，而不是笨的害怕失败。」
　　平静地听完这名年纪只是十岁出头孩子所说的话，蓝蔚静静闭起双眼，暂时收起关注上空那些龙群的移动与位置，经过三秒的沉思后重新张开双眼。
　　依旧是充满令人寒冷的冰冷视线。
　　「一切都只是空头理论，没有实质的成绩之前，全都是失败。」
　　「嘿嘿，真的是这个样子啊？可是六号我啊，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失败了，到现在你不都一直被我困在这里吗？」
　　确认眼前小鬼根本是无法沟通的存在，蓝蔚再度往六号挥舞钢剑。
　　锵。
　　六号瞪大双眼，抓准蓝蔚这次攻击的轨道，甩动鞭子似的将左手臂用力打在破旧钢剑的剑身迫使兵刃方向改变。
　　「呜嗯！」
　　忍受住左手传来麻痹大脑的疼痛，从剩下的力量握住破碎一大半的钢剑往对方砍去。
　　「……」
　　被改变方向的蓝蔚没有因此出现惊慌，无视对方用尽力气的攻势，反而就顺着这股被改变的位置，直接将钢剑的剑尖刺进六号的右脚直达地面深处。
　　「啊，啊啊。」
　　从另外一处传来的疼痛再度毫无阻拦的冲进大脑，喊到都快要破掉的喉咙已经无法再发出响亮的声音。
　　「结束了。」
　　「结，结束吗？才不会……」
　　六号举起无法握住任何东西的左手缠绕住蓝蔚巨大身躯，但因为长度不够只能勾到蓝蔚的腰部。
　　见到这完全没有意义的动作，蓝蔚皱起眉头。
　　结果才刚要甩开这满是鲜血的手臂时，一股诱人的花朵香味刺进蓝蔚鼻腔。
　　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战场的农臭血腥截然不同，是十分令人放松，让人感受到飘飘然的愉悦花香。
　　「糟糕。」
　　明显是不应该出现的味道弥漫于自己周围，蓝蔚立刻伸出左手甩掉六号毫无力量的左手，准备往后跳开。
　　咚。
　　然而纲要跳跃时，蓝蔚右膝盖无力的撞在地上，无法行动的跪倒在地面。
　　「是具有麻痹性的毒性花香吗？什么时候？」
　　皱起眉头思索刚开始战斗到底哪里出错或是六号身上究竟哪里可以藏着花粉。
　　简单布料的上半衣与长裤，尽管看不出来但娇小身材难以藏放物品，就算有斗篷来抵御低温，但要说用来藏一袋花粉还是有难度。
　　「老头，很刚好哦，我也是哦？为了完成任务，也会不择手段。」
　　「意思是早就预料到我们会埋伏？」
　　话语仍然没有什么紧张与担忧，扣除掉龙群会降下来攻击的风险之外，蓝蔚仍有胜利的自信，这种立即出现效果的空气传播粉末并没有太长久的效用以及致死命，因此只要等待就可以顺利解除。
　　「嘻嘻，这样就够了……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完成了杰示大人的命令。」
　　没有正面响应蓝蔚疑问，细弱说话的内容更像是自言自语。
　　仔细观察下，蓝蔚终于发现在六号被贯穿的左手内闪烁深紫色的「粉粒」。
　　「植入皮肤底下？药剂份量是行动限制最低的份量吗？妳这个家伙……牺牲自己也要执行这种战术吗？」
　　剑之国度通常在绝望撞况下才会采用的机密战术，采用这种「有损剑士荣耀」的做法，利用那些较无战力的剑士，将药粉植入肌肤的表面下，只要受伤就会散发出毒物将敌人一起陷入危险。
　　时机、散波速度都可以随着植入深浅进行调整，对于某些团体来讲这是十分有效的战术。
　　缺点就在于移植之后的身躯不可能不会受到影响，失去保护层肌肤的状况下极高可能性会将粉末送入血液，后续引发依连串的后遗症。
　　「妳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吗？」
　　「嘿嘿，我才不会死掉呢，因为啊，我的意志还有信念，都会有人继承。」
　　右手持握着断裂的剑柄，扭曲笑容变成无力的微笑，从站立的姿势渐渐变成跪坐，无力而虚弱地发出喘息。
　　「你们的信念……引发死伤也算是信念？」
　　「一群只会动嘴渴望和平的家伙们，到底何时才愿意让自己双手沾染鲜血去行动？难道和平会自动迎来吗？当然不会，是要用行动去争取的。」
　　「这句话是席特诺佳乃的话吧？」
　　「嘿嘿，是我的家人们都会说的话。」
　　理解这名孩子被洗脑的程度，此刻蓝蔚也无法挥剑攻击，只能原地等待药粉的效果逐渐消失。
　　「妳只是一名弃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在肌肉上涂抹□□吗？其实啊，那个是我主动请求的，因为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所以要有准备才可以，最后竟然遇到剑之国度的大人物，传说中的剑士，我觉得太棒了，六号我是最棒的牺牲。」
　　「真是疯了。」
　　「我们大家全都在期望和相信，杰示大人会带领我们。」
　　轰，轰……轰！
　　当六号说完这句话，冰山另外一处炸响尖锐的高音声响，不光是蓝蔚与六号，这股响彻整片战场的声音同样吸引高空中的龙群、逃避的佣兵以及厮杀的魔法师。
　　「那是……什么？」
　　在冰山另外一处窜出一道极度不自然的漆黑光影，闪烁而出的黑色光芒就如同被这个世界给排斥似的，极为耀眼却又一股令人不适的阴暗气场，光线直线往高空上升并且往旁边快速膨胀，一下子就将半个战场的天空全给覆盖。
　　「到底，怎么回事……？」
　　在蓝蔚眼帘内，不断扩张的黑光毫无阻拦的持续扩大，轻松就将天空正在打斗的龙族给覆盖，但是不管过上多久的时间那些被黑影吞噬的巨龙、小龙都没有飞出来，并且看见这道黑影，本来还在战斗、施展魔法的龙群顿时终止动作，逃命似的往没有黑光的地方快速飞翔。
　　「嘻，杰示大人，成功了，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成功。」
　　身旁的六号看见这道诡异黑光没有惊慌，反而高兴地发出类似感动的语调。
　　但蓝蔚此刻连一点反驳的心情也没有，因为他强烈地感受到这股黑光不光是侵蚀掉上空的天空，就连地面都没有幸免，正逐渐被吞噬。
　　作为证明，短短几十公尺远的冰山短短几秒就被覆盖，耳中不断传来「喀喀喀喀」冰柱、冰块破碎的崩解声响。
　　嘶，嘶嘶……
　　「呜！」
　　随着黑光接近，一股难以忽视的飓风跟着靠近，身上盔甲「锵锵」的剧烈晃动，无法动弹的身体开始不稳地躺在地上。
　　除此之外，蓝蔚从黑光里头听见「疑似为斩击的声响」。
　　一种使用兵刃用力挥砍而出，具有攻击性的风压斩击，虽然不懂这鼓声响声音为何会出现在黑光里面，但聆听过斩击无数经验的蓝蔚有自信绝对不会听错。
　　「我的四肢……原来，这才是妳的目的。」
　　实际上正面承受的结果谁也不知晓，只是天空上那群龙都无法顺利逃出来的话，那么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嘻，杰示大人他啊，正在告知全世界，他，彻底的复活了。今天正是之前宣言，的第一百天。」
　　同样看见黑光逐渐靠近的六号没有一丝紧张与害怕，疼痛到睁不开眼睛的脸庞底下，仍然用尽最后力气死命的蠕动嘴唇，勾起自信般的笑容。
　　「妳同样逃不了，竟然还敢如此挂上笑容吗？」
　　「嘿嘿，没关系的哦？因为我，早就将，理念、梦想，托付给了杰示大人，他一定会带领我们，带领全世界的人们，走在世界和平的道路，绝对会，因为他，是杰示大人，是姐姐大人唯一信任的神……我这一生最快乐的，就是看着杰示大人完成完全的诞生。」
　　说着，原本还在呼气并且努力蠕动的嘴唇不再颤抖，从眼皮底下死撑住的隙缝视线缓缓闭上。
　　「只是对不起……六号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陪伴着杰示大人了，但是没关系的哦？因为六号我……信念就在大人的心中。」
　　语毕，那双鲜红色的眼睛彻底阖上。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
　　「快逃啊！」
　　「天罚降下啦！」
　　耳边不断从远处传来的哀号与大自然崩解的剧烈声响。
　　蓝蔚看着高空处渐渐彻底被黑光覆盖，仅剩下一丁点淡蓝色背景以及漂浮白云的天空。
　　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此刻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只有一股放松的感觉。
　　「信念……说的也是，贯彻自身剑术的源头的确就是信念……当初佳乃也是这样子吧……当时她其实是贯彻信念才会叛逃的吧？」
　　轰！
　　伴随黑影吞噬，蓝蔚底下的地面毫无挣扎似的直接分裂病卷起，一下子视觉被剥夺殆尽，知觉、听觉、嗅觉全都跟着被夺走。
　　「首领大人，我很快就会到您的身边了，即便已经老了……后悔许多事情……但是，我仍然以剑士荣耀为荣！」
　　所有感知彻底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