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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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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里握着一把紫电流转的漆黑短刀,眼神冰冷而锐利,全然不像“白意鸣”曾经熟悉的,那个性格温和内敛的青年。
第一刀,那人砍下了萧宁握住萧潇的那只手,第二刀,漆黑的刀身穿透了他的胸膛,笔直地将他刺了个对穿。
然后那人放开了手里的刀,死死抱住萧宁身边动弹不得的萧潇,如同来时一样迅疾地朝一旁滚去。
天空中积蓄已久的雷电之力终于轰然落下,携着天崩地裂之势,连劈了九道响雷,直将地面轰出了个深达数米的大坑。
阮暮灯短暂的“寄打”状态已经过去,全身肌肉和骨头似要散架了一般酸疼,意识也有些模糊,可是他依然将萧潇牢牢护在身下,生怕身后的霹雳波及到他的师傅分毫。
萧潇的脸贴在阮暮灯的颈间,听着耳边一声比一声更凌厉的惊雷,不知为何,内心却出奇的平静。
他侧头看向一旁,被雨水浸透的视野前,软软地垂着自己依然毫无知觉的右手,上面还牢牢扣着另外一个人被砍下的一只手掌,腕部的断面干净利落,不断有血水渗出,又很快被暴雨冲刷干净。
——终于,他和萧宁这纠缠了几百年的恩怨,就只剩下这只断手了。
第 129 章、十四、尾声
九重惊雷劈完; 厚实的层层雨云散去; 露出天幕中一弯上弦月来。
萧潇伤势不轻,又中了锦花蛊的毒; 没撑到云销雨霁就晕了过去。
阮暮灯的情况也没比他师傅强上多少; 请神寄打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实在太大; 他抱着萧潇,多坚持了几分钟; 也在精神和肉身的双重透支下失去了意识。
等到雷云散尽; 古先生安排好的营救人员来收拾残局的时候,着实被屋内屋外的惨况吓了个够呛。
无嗔和无痴两和尚在地下室里找到了白凤雏; 然而萧宁在房间里布置的连环阵却十分厉害; 着实够让两个闯入者喝上一壶。
最重要的是; 由萧宁布下的降阵,每被破一个,其反噬都会落到已经被做成了替身人偶的白家姐姐身上。
两位大师投鼠忌器,一身本事不敢施展; 生生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 才以尽可能小的代价将白凤雏捞了出来。
这一战中; 无痴受的伤尤其重,不仅肚子上开了个碗口大的洞,肠子流了一地,还伤了一只眼睛,怕是从此要变成独眼僧了。
到最后,当无嗔身前抱着一个; 背后背着另一个,一身袈裟碎成布条,血葫芦似的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迎面和他撞上的营救人员们都惊呆了,连忙把担架搬来,将血糊糊的三人一人一抬全摁倒了,推进救护车里,一路呼啸着送到专门处理这些事的医院去了。
房子外的情况,则更加吓人。
正门外空旷的大片泥地上,处处都是激战后的痕迹。
即便大雨冲刷掉了绝大部分的血迹,但狗尸遍地横陈——有些被卷进雷殛之中,已经烧成一碰就碎的焦炭;有些则明明已经死了,却还在附体的阴魂作祟之下,不停抽搐痉挛着,仿佛随时都要诈尸一般。
而在别墅门前有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大坑,即便下了这么久的大雨,也没有彻底带走它内部的高温,好几处地方还在嘶嘶地冒着白色的蒸汽。
坑底中心处有一具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焦尸,连皮肉带骨血都完全烧透了,有人伸手略一翻动,就立刻噼里啪啦碎裂开来,成了大块小块的炭渣,根本捡都捡不起来。
焦尸碎裂以后,众人看到了插在焦炭中央的一柄短刀。
那把刀的刀柄、吞口、小镡等部位都在高温下溶化变形了,只有刀身依然保持着原样,被探照灯一照,如同上等的石墨一般,流转着一层莹润而凌厉的暗紫光芒。
在坑旁不远处,营救人员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阮暮灯和萧潇。
随队的医生就地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虽然萧潇身上伤痕累累,但好歹还好好的活着,而阮暮灯没有明显的外伤,似乎只是单纯的昏迷不醒。
但阮暮灯即便在昏睡中,依然死死抱住萧潇不肯松开,救援人员掰了半天都掰不开他的胳膊,只能将他们一起抬上车床,就这么一同载走了。
古先生接到现场人员给他反馈的报告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而所有人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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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几场飒飒秋雨之后,A市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十多度,市民们纷纷在满天翩飞的黄叶中换上了毛衣和厚外套。
萧潇带着自家爱徒,抱着一大捧花,到医院里看望白凤雏。
她被做成替身人偶之后,魂魄被封在身体里,神志清醒、五感俱全,人却像泥塑木雕一般,连眼球都无法转动,只能活生生的感受着降术反噬后加诸在身上的种种痛苦。
白凤雏被救回来以后,光是要将人唤醒,林医生就不眠不休地折腾了整整两天。其后又经过一个多月的医治,白家姐姐的身体总算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她的两膝以下失去了知觉,以后只能一辈子坐轮椅了。
萧潇和阮暮灯抱着花来的时候,白凤雏刚刚让未婚夫推着在花园里晒了会儿太阳,脸颊嘴唇都恢复了些血色,精神看上去也很不错。
“你们坐,我到楼下买点儿东西。”
白凤雏的未婚夫只是个将要入赘白家的普通人,模样周正端方,性格老实憨厚,对术法符咒、卜卦堪舆一类一窍不通,看到萧潇两人来了,怕他们要聊些不方便自己知道的事儿,找了个理由回避了。
“来,陪我说说话。”
白凤雏倒是很高兴见到这两师徒,指了指床旁的椅子,示意萧潇坐下。
因为这场飞来横祸毕竟伤到了根本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缺乏中气。
不过白凤雏一向性格要强,即便醒来后得知自己下半生失去了自由行走的能力之后,也没有露出半分颓唐或是怨愤的神色,而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表示这不算什么,只要她的能力足以撑起白家家业,能不能走路又有什么影响?
“瘦多了,你这些天有好好吃饭吗?”
萧潇坐到白凤雏病床旁,用老朋友的熟稔语气问道。
“前些天胃口不太好,吃得有点少,不过现在好多了。”
其实她何止是瘦多了,经了一场大祸之后,她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手腕伶仃得像是一捏就要折断一般。
萧潇捧过他带来的一个大纸袋,从里面端出一个三层的华丽食盒来,盒子里头装满了中西合璧的各色糕点面食,全是阮暮灯一早起来新鲜做好的。
白凤雏看着食盒里精致的点心,勾唇笑了,很赏脸的捡出一块她最喜欢的桃花酥,立刻就吃了起来。
吃完糕点之后,她看到阮暮灯抱着个花瓶进来,瓶子里头插着萧潇他们带来的大朵大朵的白郁金香。
白凤雏眼中波光一闪,招招手,示意青年把花瓶端过来。
阮暮灯不明所以,但仍然照做了。
白凤雏从瓶子里头抽出一朵郁金香,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将花放到萧潇手里,语气郑重的说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过午之后,A市又下起了雨。
萧潇和阮暮灯两人共撑着一把伞,沿着白色碎砂石铺成的阶梯,缓缓穿过沿着山坡修筑的一排排整齐的墓碑。
这里是A市郊外最大的一处公众墓园,以阴宅的价位来说,能在死后“定居”此处的,都是有些钱财地位的人。
非年非节的工作日里,墓地里十分冷清,一眼看过去,除了师徒二人之外,根本看不到还有其他任何一个来祭扫的人。
萧潇手里捏着一朵白色的郁金香,一路顺着阶梯,爬到了墓碑群视野最开阔的顶层,停在了最外侧的一块墓碑前。
墓碑是大理石材质的,只有方方正正简简单单的一块,既没有繁复的雕花,也没有镶嵌照片,上头的红漆字迹很新,内容却极简单,只有四个字——萧宁之墓——没有立碑人落款,甚至连生卒年月日都没有。
只是墓碑前却摆着一束花,虽然被雨水打了个湿透,但花朵仍然很新鲜饱满,明显是才刚放在这儿没多久的。
“有人比我们来得早。”
萧潇看着墓碑前的花束,轻声笑了起来。
“我想这花大概是周涵带来的。”
阮暮灯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惦记着今天是‘他’的七七的,怕也就只有周涵了。”
“是啊……”
萧潇伸手拍了拍墓碑,“当时也是周涵那小子坚持要把‘他’的骨灰葬在这里的。”
他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洁的大理石墓碑,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冰凉而湿润的坚硬触感,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那个早就不存在于三界六道之中的故人说道:
“你真是……何德何能,有那么一个傻小子喜欢你……”
遭天雷轰顶的人,不止身体,连三魂七魄都会被烧得灰飞烟灭,不能轮回,无法超度,天地之中再也不存在任何一点儿痕迹。
对于魂飞魄散的人,甚至连给他寻处安息的阴宅都没有必要。因此葬在这块墓地里的,不过是“白意鸣”仅剩的一只手掌烧化后的一小撮骨灰,同时也是周涵心中对曾经所爱之人的最后一点儿执念而已。
看到萧潇的视线变得空茫,心神似乎又不知陷入了哪一段回忆里头,阮暮灯伸手拉住自家师傅空着的那只手,用力握了一下。
萧潇回神,转头对阮暮灯笑了笑,然后将那朵白色的郁金香放在了墓碑上。
“这是凤雏让我带给你的。”
萧潇面朝虚空,对他那早就不复存在了的师兄说道:“她说,一切纠葛,就此两清了。”
说完,萧潇转过身,不再看萧宁的墓,牵着阮暮灯的手,沿着来时的阶梯,一步一步朝坡下走去。
“这个地方,我以后不会再来……也没有必要再来了。”
他对阮暮灯说道。
“好。”
阮暮灯回握住萧潇的手,低声回答:
“故人,就让他留在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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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列高铁停在了距离A市一千三百多公里的N市火车南站6号月台上。
一个穿着淡紫色灯芯绒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拉着一只半人高的巨大的行李箱,独自走下了火车。
那女孩约莫十七八岁,身材很瘦小,脸蛋倒挺漂亮,只是眼中有着与年纪全然不符的阴沉和算计之色。
出站时,闸口在姑娘的身后莫名其妙地卡了一下,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无法关上。
旁边有个车站工作人员听到闸口卡住的响声,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却见姑娘的身后空无一物。
“大概是碰到箱子了。”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不再关注那个身穿淡紫色连衣裙的漂亮姑娘。
他没有看到,有一条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火车站里的巨大黑狗,正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年轻女孩身后……
————正文完————
第 130 章、番外一、归乡01
原本萧潇是打算等事情都结束之后; 就陪着阮暮灯一起回乡去的。
不过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即使解决了萧宁,但随后需要他帮忙一起收拾的手尾实在太多了; 这一拖就拖到了十一月上旬; 萧潇和阮暮灯才终于赶在寒衣节前; 敲定了送阮暮灯大哥阮靛仪骨灰归乡的行程。
阮家村所在的位置,比当初他们相遇时的郗家村还要偏僻; 连村后头的国道都是这五、六年里才刚刚修起来的; 当然更不用指望有什么火车、客运直达。
萧潇和阮暮灯从A市出发,倒了两趟火车; 来到距离阮家村最近的一个小县城里; 又找到一家预定要在后天往阮家村送货的粮油店; 花了两百块,蹭店里的车一同回村。
进山以后的国道路况实在不怎么好,水泥铺成的路面上,到处是被杂草和小树顶开的裂缝; 不少路段甚至破出了一个个需要减速绕行的大坑。
萧潇和阮暮灯以及几十个大箱子一起挤在货车的后车斗里; 一路颠得像是锅子里的两粒炒豆子; 没有安全带可以固定身体,他们只能就近攀住车厢里任何可以抓的地方,好让自己不从座位上飞出去。
“啊,我觉得我的屁股一定已经撞得发青了。”
萧潇右手抓着固定货物用的铁架子,左手撑着自己的腰,皱眉哼哼唧唧可怜兮兮地抱怨道。
“其实跟以前比起来; 现在这条路已经好走多了。”
阮暮灯单手揽住东歪西倒的萧潇,让他靠过来一点,将身体的重量分一些到自己这边,权当多个缓冲。
“以前汽车开不进山里,我们要进出村子,都只能赶牛车或者坐拖拉机,从村子到县城,得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
萧潇将一边的肩膀抵在自家徒弟的肩窝里,勾着头看向阮暮灯的脸。
他的恋人长得实在太好了,脸型轮廓精致,眉目俊秀如画,配合身高和体型优势的加成,整个人就像精心雕琢的玉人一般,当真配得上“芝兰玉树”这四个字。
加上阮暮灯本来就很聪明,性格沉稳而且学习能力惊人,又在娱乐圈里磨炼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而且他从发型到衣着打扮乃至一些小配饰,都是弎子找专门的设计师给捯饬过的,所以无论是外貌还是言行举止,从阮暮灯身上,现在已经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山娃子的痕迹了。
可是阮暮灯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出身。
他依然喜欢着生他养他的那条偏僻冷清的小村子,喜欢村子里熟悉而友善的邻里乡亲,所以会想要送自家大哥魂归故里,也会想要带他最爱的人去看看家乡的故土。
萧潇笑着靠在了阮暮灯身上,扶着腰的手摸上了他的大腿,又暧昧地沿着结实的肌肉轮廓往上爬。
“没关系,反正今晚你替我揉揉就好。”
他的手指隔着牛仔裤粗糙的布料,不规矩地摩挲着阮暮灯的腰线,探头凑到对方耳边,刻意压低声线,黯哑的气音随着湿热的吐息吹进他的耳廓里。
“……而且,你平常凶起来的时候,也经常撞得我的屁股疼得要命……”
阮暮灯的耳朵刷一下红了,红晕像水中晕开的胭脂一样,一路蔓延到眼角和颈脖处。
要不是还在炒豆锅子似的货车后斗里,他简直想将萧潇这老不修现在就直接按倒了就地正法。
他抓住萧潇仍然胡乱撩着火的手,塞在两条大腿之间,绷紧肌肉死死夹住了,不让他继续瞎摸乱蹭,同时泄愤似地在脑海中脑补着萧狐狸十八吃的各种烹饪方法,并且下定决心,到家之后就一样一样地试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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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清晨出发,在国道上颠簸了七八个小时,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终于进了村。
两人提着行李包,从货车上下来,一眼望过去,村子很小,只有百来户人家。一幢幢砖木梁瓦结构的小屋,依山势散落在较为平坦开阔的山脊里,隐在入秋后染成金红二色的山林间,百年的光阴都仿佛在这古朴的小村中停滞了下来。
沿路遇到的每一个村民,无论男女老幼,全都是阮暮灯的旧识,他们认出了迎面走来的那两个捯饬得洋气又体面的俊俏小伙儿,其中一个竟然是离家两年多的国栋家二娃之后,都纷纷围了上来,亲热地拉着阮暮灯问长问短一阵寒暄,其中还有些人看过他上电视,自家村里的帅小伙儿成了荧幕里的大明星,更是让乡亲们觉得与有荣焉。
入秋后天黑得早,村里人都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阳下山就是饭点儿,这会儿村子里已经处处炊烟袅袅,各家各户都开始做起了晚饭。
“哎呀,已经这时候了!”
有位老太太牵着阮暮灯的手唠嗑了半天,远远瞅见从自家灶里升起的炊烟,才想起时间已经不早了,连忙把围在四周的一群人都轰散了,催促阮暮灯快回家去。
“你出门那么久,家里肯定乱套了,冷锅冷灶的也没法烧饭,呆会儿奶奶家送点儿饭菜过来,你们今晚先对付着。”
阮暮灯笑着道谢,接受了老太太的好意。
终于从村民们的围观和寒暄中脱身的阮暮灯和萧潇,沿着一条小河,朝着村子东面行去。
这条小河是阮家村主要的农作物灌溉水来源,村民们都十分珍惜,水质保护得很好,河水清澈见底,还能看到一些小鱼小虾游弋其中。
阮暮灯注意到,萧潇似乎对村里的道路并不陌生。
虽然自家师傅一路上都兴致勃勃地到处打量,但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在经过一颗巨大的落叶榕的时候,阮暮灯看到萧潇抬手拍了拍树干,小声嘀咕了一句,“已经长这么粗了……”
他想起在郗家村第一次见到萧潇的时候,当时他就觉得这人有些莫名的眼熟,却一直到今天都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后来萧潇道破了他的出身,又忽悠他说自己是个专门研究民俗学的自由职业者,以前曾经走访过这一带的不少地方。虽然后来证明所谓的“研究民俗”是骗人的,但后面半句却应该是真的。不过阮暮灯自问记性一直很好,小村庄又极为封闭,若是村里来了陌生人,只要他曾经见过一面,应该都不会忘记才对。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过村子里的?
阮暮灯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让萧潇一个人走在前头,蹙起眉思考着。
……既然觉得眼熟,那就是我应该见过,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正想着,萧潇忽然来了个左拐,脚步轻快地跳上一条小桥,就要过河。
“萧潇。”
阮暮灯叫住他,“你怎么知道我家在河对岸的?”
萧潇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愣,简直如同一只翻柜子偷吃小鱼干的猫,被主人当场抓包了一样。
“不对吗?”
他一歪头,睁大眼睛,装傻充楞企图用卖萌蒙混过关,“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这边。”
“对,没错。”
阮暮灯特别清楚这人的性格,所以没有打算立刻就拆穿他,只是点点头,轻轻揭了过去。
“我家就在前面,过了这桥马上就到了。”
果然,如同老太太说的那样,阮暮灯不过离家两年多,宅院就已经明显荒废了下来。
阮暮灯的家是一间独门独院的平房,是村子里最普通的木梁砖瓦房子,因为无人打理的缘故,已经显出了仿如废屋的颓败感来。
院子一圈篱笆墙东倒西歪,院中四处荒草萋萋,石板铺成的台阶上积了厚厚一层腐败落叶,主屋看上去倒是还完好,只是西侧一间储物室的屋顶被去年的大雪压塌了,一年的无遮无挡、日晒雨淋之后,里面放着的东西估计也都彻底报废了。
“咳,今晚先将就着住吧,我明天再收拾。”
阮暮灯推开摇摇晃晃的篱笆门,将萧潇迎进了他出生长大的宅院里。
萧潇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这简朴得甚至应该用“简陋”来形容的小房子,高高兴兴地跟着自家徒弟进了门。
阮暮灯把萧潇摁到一把椅子里坐好,以免他碍手碍脚,然后趁着天色还亮着,飞快地整理和擦拭了一下主屋,又检查了电路,确定电灯一类的日常必需电器都是好的,接着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床单被褥,在暖炕上铺好,最后出门一趟,在附近的水井打回来两桶干净的井水。
这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地平线上仅剩一抹血色的晚霞,陆续有邻居端着热气腾腾的大碗菜肉上门,说是知道他们刚到家还来不及开伙,这些都是送给阮暮灯和他家客人吃的。
阮暮灯一一谢过,也收下了他们送来的饭菜,两人的晚饭问题算是解决了。
山野村妇们烧出来的菜肴,味道只是普通,自然和阮暮灯被自家师傅精心调教过的厨艺无法相提并论,不过平日里极是注重口腹之欲的萧潇,这会儿倒是一点不挑剔,一口菜一口饭吃得很香。
吃饱喝足之后,阮暮灯收拾好东西,将装菜的盘子送回给各家之后,回来看时,萧潇已经脱了衣服爬到炕上,卷在被子里把自己团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瞳孔的桃花眼来,冲着恋人狡黠地眨了眨眼。
“走,我带你去洗澡。”
阮暮灯无视了美人送来的秋波,掀开被子,拽住萧潇的胳膊,像拔萝卜似地将他拔了起来。
“怎么,你要和我一起洗吗?”
萧潇袒着膀子,露出一身雪白而紧实的漂亮皮肉来,舔了舔嘴唇,笑得颇有深意,“你就这么着急吗?”
“想什么呢?”
阮暮灯给他气得笑了,“我家灶里现在没柴禾,没法儿烧水,我们到村里的澡堂去洗。”
“哦……”
萧潇拖长声音应了,故意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来,“行吧,那就只好把夜间运动推迟一小时了……”
第 131 章、番外一、归乡02
萧潇和阮暮灯从澡堂里泡完澡回来; 直接就锁了屋门; 一边啃着彼此的嘴唇,一边互相较着劲儿滚到炕上; 做起了他们早就想了许久的夜间消食运动。
不知是因为回到了自幼生活的熟悉环境里头; 还是白天时被自家恋人撩得实在憋火; 今晚的阮暮灯格外卖力,翻来覆去来了好几趟; 把萧潇折腾了个又疼又爽、死去活来。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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