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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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着黄泉之花的纱帘如同摇坠的火，就着这漫天的夕阳，显得格外的妖娆、惨烈。
　　镜月犹如三冬之寒般的声音传来，他道：“殿下，您该将解药给我了。”
　　荣雍整了整衣衫，道：“破解之法。”
　　镜月状似不解道：“请殿下明示。”
　　荣雍冷笑出声，“镜月，我一直当你是聪明人，却没想到，临到头还在给我装糊涂。”踩着黄泉之花的收尾的红衣，狂舞的绿火欲将此处吞噬殆尽。
　　“给我解药。”
　　荣雍的嘴角的冷笑愈演愈烈，看得镜月一阵胆颤，但随即随着荣雍的动作，镜月嘴中便多出了什么东西，还来不及反应，镜月并顺势咽下。随即，心脏间疼痛因着药力得到了缓解。
　　“那位大人殿中设有的结界，镜月无力解开。”
　　镜月娓娓解释，自荣雍告知沉醉“失踪”后的第二日，镜月便知那位依旧留在国师殿中，但，沉醉用了特殊的方法，将他所在的“界”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若是沉醉自己不愿意从里面出来，那外人也就拿他无法。
　　这消息，他原本就不想告知荣雍，据他了解，梁国现任的国师，一到月末，身体便会变虚弱无比，除却他身边原本的那个侍从，谁人都不知道他行踪。
　　而这两月，他的侍从并不在梁都。
　　私底下，镜月确实动用了术发探究到了沉醉布下的结界，却无力解开，这件事情，他原本也不想告知荣雍，却不想，还是被对方给发现了。
　　“但是，殿下，那结界等到了第五日的午夜时分自会有变化”，镜月道，现今已是沉醉“失踪”的第五日，也就是说等到今夜的子时便可，“届时殿下再去一探。”
　　荣用的眼晦墨难辨，他磨砂着手中玉瓶，道：“镜月，你要告诉我的，却只有这些？”
　　镜月点了点头。但不成想，换来了对方如下的动作。
　　“镜月，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荣雍道，“噬心的滋味，想必你也不想在再多尝一遍。”
　　镜月脸上一愣，不知对方意欲何为。
　　随手一挥，镜月的手中便多了一黑色小瓷瓶，只见荣雍道：“这里面有一个月的解药，除此，便只有楚地方有调配的草药了。”
　　哎，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但接着，荣雍却将瓷瓶中的所有药丸倾泻与地，再碾碎。
　　“我给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再告诉我。”荣雍道，“就比如说你为何熟识沉醉、如何能自由近处国师府。”
　　镜月脸色一白。
　　而荣雍也没接着询问，便径直离去。
　　直到，光线暗淡了下来，镜月张口，一口黑红的血夹杂着药丸的被吐了出来。黑暗吞没了他的表情。


第四十三章　
　　又到了国师府，见着这熟悉的一切，荣雍说不上是哭还是笑。在他看来，某些时候，沉醉当真是任性的可爱。
　　今夜是第五夜，也是出发的最好时间。
　　甘棠殿中，老妖毫不犹豫的剪去的这盆栽中多余的枝桠，对着打着打盹儿的帝王道：“去房里睡吧。”
　　帝王清醒，摇了摇头，他要等他一起。
　　老妖无奈的摸了摸帝王的额头，见着地方终于昏沉下去，这才吩咐一边的侍从抚帝王入内室休息。
　　这一晚，想必少年是等不到他的老妖了。
　　待目送帝王消失在云帐后，荆斐问道：“情况如何？”
　　空气出现了些许波动，单睁着眼的俊美侍从恭敬道：“仍旧没有醒来征兆。”
　　荆斐眉头微蹙，难道真是自己错了，挥了挥手：“下去吧。”
　　话一毕，这侍从便消失于空气之间。
　　荣雍打量着那朵开得正好的白花，摇曳的烛火给起蒙上了一层面纱，灯火摇坠，这安静的殿中忽而的变得躁动开来，抬头，墙壁上上的黑影如同去群魔乱舞。
　　荣雍盘膝坐下，合上了眼。
　　烛火的光晕终于落下，但映照与墙上的群魔之景变也并未随之落下帷幕，反正，开始躁动，直至，一直黑色的手终于破开虚与实的交界地，伸了出来。
　　而随之，越来越多的黑手伸出了出来，接着是头、腿、腰，直到这原本的映照在墙上的影子完全映现于现实。
　　荣雍缓缓地睁开眼，眼睛早已不是静默的内室，低头，血红色的黄泉之花开得正好。
　　也就是的这刹那，群魔们发现了这为入侵者，纷纷向起攻来。
　　荣雍眼不曾转动分毫，他的目光，依旧爱怜的盯着那娇美的彼岸。
　　茶蘼纷飞，群魔的乱象纷纷被这看色柔弱的花朵切断开来。但更多张牙舞爪的魔怪从血红的黄泉水中冒出，继续攻击而来。
　　而荣雍，却只是一眼，便又将目光放在的花上。
　　凶神恶煞的少年持刀出现，不断斩杀着群魔，血肉纷飞间，无尽的黄泉之花滋生开来，转而，便渲染了整个空间。
　　待浴血的少年将的最后一匹鬼怪斩尽，行礼离去后，荣雍看着那万花丛中的显得格外普通的红花，墨色的眼底终于染黑金之色。
　　荣容眼底，红色的额丝线以眼前的这花为中心，布满料子整个空间。
　　伸手，他毫不犹豫的抓断了这犹如蛛网一般缠绕的丝线，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来。
　　再次睁眼之间，沉醉的身影出现的花丛之中。尽管他是背对着他，但荣雍还是依言认出了他。
　　“沉醉！”无奈、担忧、懊恼在此刻统统化为两字，忽而，荣雍的瞳孔猛地受损开来，血涌一般的溪流从沉醉的胸口处溢出。
　　当将那血染的身体搂入怀中之时，荣雍这才看清，沉醉的胸口，空荡一片，心脏早已不见去处。他紧紧的搂住他，想要用手的赌注那蜂拥而出的血液。
　　但沉醉却说：“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这并就是你想要的么。”
　　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荣雍的眼中出现的了迷惑，他想要的又是什么？
　　还不待相处答案，一只带血的手缓缓拂向了脸，沉醉宠溺的脸上终拢上了凝重的无奈：“所以说啊……”
　　荣雍反应过来，他着急的想要抓住那只跌落的手，但却不成想扑了个空。
　　恍然之间，这才发现沉醉好端端依旧躺在花丛之间，胸前，原是开得正好的娇艳之花。
　　微风浮动，星点的白色交织着这无尽的红开始在蔓散与这个空间，沉醉睫毛微微煽动开来，这是苏醒的征兆。
　　荣雍在不疑惑其他，抱起手中但单薄的身体。
　　“你怎是这个表情”，忽而，怀中传来一道声音，低下头去，正对上的一双盛满担忧的双眼，“不要愁、不要怨。”
　　冰冷的手缓缓拂向了他的眉眼，那漂亮的少年道：“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取来。”
　　“所以，开心一点，好么？”
　　那双溢满宠溺并担忧的眼中，清晰倒影的着他的影子，但荣雍知道，他看得的，终不是他。
　　可即便如此，荣雍他也不想打破这段宁静，稍晚，才道：“沉醉，我不是他。”
　　所以，也请不要将我当成他。
　　沉醉那双黑葡萄一般的眼微微睁大，随即便染上了暗淡。
　　荣雍低垂着眉眼，温柔依旧，边走便道：“当你真正放下他时，我们便真正重新开始吧！”
　　沉醉抓住对方衣襟的手暮然一沉，放下，他该如何放下，明明，明明他们　，都是一样啊！
　　但沉醉的这番动作却被荣雍误解，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少年在被戳破心事后的巫无措、愧疚。
　　周围的空气开始的变得低沉开来，当黄泉之花纷纷凋谢开时，沉醉终眼中的温情悉数收回，他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暗夜之城。”
　　荣雍还欲向沉醉解释些什么，忽而，狂风大作，无尽的茶蘼夹杂的彼岸之花纷纷被卷入了龙卷风中，荣雍从容的眼中，终于染上了一丝错愕。
　　还不待有所反应，但力量强大的罡风便向两人袭来的，一片混乱之间，沉醉只觉得对方将什么冰冷的东西的塞到了手心之后，便彻底迷失在一片混乱之间。
　　当突如其来的混乱消散之后，眼前仍那个静默的小屋，只瓷瓶碎裂、白荷散尽之景。
　　老妖终是叹了口气，挥手示意蓝姬退下。
　　看来，这一切当真是天意了。天意不允许他染进入暗夜之城：“所以，沉醉，现在一切都得看你的了。”
　　而此时此刻，身处异地的沉醉，也同时无奈，朝着天空的方向他翻了个白眼。
　　当狂风之后，他便发现的自己伸出与青天白日之日，还不待看清荣雍塞入自己手中的，是为何物之时，一群满脸涂得乱七八糟、确认是野人的人持着长短不一的木矛对着自己：
　　“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沉醉：……
　　哈！！！！！！
　　同厢，荣雍也郁闷望天，他真是非常之郁闷，既已答应了要协助沉醉取得血灵珠，但荣雍确没想到以此种方式进入了城中，将挡住脚下的尸身踢开，看着周遭错综复杂的小道，这下，他可真是有些无措了。
　　“哎，该去哪个方向沉醉好嘞！”可真是让人头大。
　　据后书记载，暗夜之城的规模，并不亚于梁都。
　　索性，荣雍已将“钥匙”给了沉醉，他这可真说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画面转到了沉醉这边。当沉醉“温柔”地给这群野人解释一番并改变一身派头之后，终于，这群人的将道让开了。
　　是的，是真正的让开了，他们并未像小说中的描述的那样，将沉醉绑住，生吞活剖了，反而是很“友好”的替沉醉指出“进城”的路。
　　沉醉问：“进城？那城叫什么名字？”
　　野人纷纷露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你们这群外地人，可真知道装糊涂。”
　　“不对、不对，是毫无廉耻之心。”
　　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并认准是三好学生的沉醉：……
　　“你们一个个不是在找暗夜之城么？”那人继续鄙夷道，“前面不就是了！！”
　　“啧啧！！”
　　说完，这群人还摆出一厢“没文化真可怕”的表情的相继离去。
　　独留没文化的沉醉：……
　　“话说，最近到暗夜之城的人很多么……”，沉醉嘀咕道。


第四十四章　
　　参考方才之人的指示，沉醉不久便走出了森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立派的殿宇楼阁现于眼前，而怪异的确是，此间并未寻得的进入的门道。
　　正疑惑之时，忽而，一丝甜腻之音钻入耳际。沉醉的神情掺杂上古怪，这具伪造的身体业已成年，他知道那声音的含义。
　　若不是场合不对，沉醉也决计不会继续上前。但……
　　果真，循着前方动静，不远处交叠的身影映入眼帘。
　　沉醉的眼角抽了抽，不为其他，虽前方之色不甚不明，但却不妨碍认清那赤果果的两男子。
　　一声惊雷炸响！
　　似被眼前的事实雷得半死，僵在原地的沉醉听得一强势之音，他道：“我说过你会喜欢的，还不承认！”
　　呵！！
　　呵呵！！
　　“父亲~”
　　沉醉是彻底石化了！！
　　他打包票，那两人肯定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
　　而那犹自抱做一团的两名男子，确认在看清的沉醉之后，一人急急的想要将身上之人推开，可行到最高处的男子那里肯这般如愿的放过身下那具身子。
　　（在此省略三百字……）
　　沉醉的眼底，只倒影着不断绽开的血污。
　　啊，这下，沉醉真的要拔腿就跑！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
　　（在此省略一百字……）
　　沉醉抽搐地转过身，但这才抽搐的发现，来时的道路早已消失不见。而前方唯一的一条道，却被正在上演的春宫的两男子给挡住了。
　　沉醉心中咆哮：老天爷，还要不要给人活路了！
　　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的沉醉只得默默转身站定，默默计算着时间，默默的沉默。当耳边最终只剩下低低的啜泣之音，在一片穿衣的稀疏之声中，他道：“两位，仁兄，我着急赶路，现，可否道让与在下，一会儿。”一句话，被分成的好几截，但这中间微妙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你要进城？”
　　“正是。”
　　“你已在城中了。”身后，有人回道。
　　咦？沉醉欲转身问个明白，但又担心的转身后再次见着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那可真是真真正正的不妥啊。
　　“你，转过身来。”
　　“怕是有些不妥吧！
　　只听得并不耐烦的“啧啧”之声后，接下来，沉醉的视线便倒转开来，接着，便是六目相对了。
　　那强势些的男子惊诧：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活人！
　　沉醉：幸好，幸好，长针眼的事物全被衣服盖住了！
　　那较瘦弱的男子也眼见居然有活人的现这空城之中，害怕的向那高大男子的身后躲去，这寻求庇护的姿态之引得对方一阵愉悦，他伸手安慰道身后人：“父亲别怕，待我试他一试。”
　　沉醉正在感叹遇上这对父子究竟是福还是祸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的眼中，眼见着对方向自己的方向靠近的，他的瞳孔急剧的收缩开来。
　　“荣雍”走向的沉醉，在确认对方身体并无受伤痕迹之后，这才道：“你怎来了此方？”
　　沉醉道：“我怎不能来此方？”
　　“荣雍”想了想，也并未回答，只道：“东西找到了么？”
　　沉醉摇了摇头，“荣雍”便继续道：“既如此，那便跟我去那方吧，我在那方找到了一疑似线索的东西。”
　　沉醉问道：“你说是，哪方？”
　　眼见着沉醉置疑，“荣雍”的的面上也未见的什么的不爽，倒是指着沉醉身后的某一方向，而这方向，恰是背对着方才眼前的这对男子的方向。指完。“荣雍”便欲拉着成沉醉向反方向而去。
　　沉醉止住对方的步伐：“荣雍？”
　　“荣雍”拉住沉醉的手微微一顿，半响，转过身，道：“恩？”
　　沉醉笑道：“我现在是谁？”
　　“荣雍”道：“你便是你，为何有此一问？”
　　沉醉道：“方才突然想到，现今，你都未唤过我的名。”
　　继续道：“再唤我一次吧！”
　　“荣雍”彻底沉默。
　　沉醉疑惑道：“恩，为何还不唤我？”
　　“沉醉！”
　　沉醉笑将开来，“错了。”
　　“是‘镜月’哟！”
　　“镜月？”“荣雍”的眼底现出丝丝疑惑，但转而，目光向下，一只白净的手笑吟吟的穿透了他的胸膛。
　　待到“荣雍”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底之后，沉醉，不现在应该说是镜月的身形，急剧开始伸缩开来。
　　“嘿~”男子饶有趣味的笑声响起，“这原不是的你的真实面貌。”
　　低哑的□□之声响彻在空气之中。
　　“让我看看真实的你，究竟是为何模样！”
　　甜腻微醺的花香蔓散开来，漫漫的黄泉之花开始冒出了尖，待到花间汗水淋漓之人抬首之时，隐约有清脆的铃音弥散在空气之间。
　　花丛中，青年的身形逐渐跌落至少年，再次抬头之时，除却缱绻着茶蘼的火狐袍子，镜月的影子彻底从眼前这人身上消去。
　　凋零的彼岸花间，沉醉抬起了头。
　　当那男子终于看清“镜月”的面貌时，居然是一副见鬼的表情：“靠，怎还是一未成年！”
　　“不是说我的未成年人禁止入内么，非得宰了那群混小子不可！！！”
　　而躲在这男子身后的瘦弱男子，目光中流露出了惊诧之色，只因，沉醉身上那熟悉的火狐袍子，这世间，他还是第一次见着人将其做成的如此款式，虽同样惊异与此人的年龄，但他还是忍不住夸赞了来人的风情，顺便，出于某种心理，他道：“君子在野。”
　　却不想，沉醉在听闻后，娇好的眉眼中，同样流露出了诧异，斟酌片刻道：
　　“阁下真是好才”，继续道，“不才前几日得到一古诗，遍寻不得下半句，依照阁下的文采，想必是能对上这下半句。”
　　这下，那瘦弱的男子又彻底将的头躲在了前方男子身后，前方的男子冷笑道：“吾父的好才，吾当真知道。你这搭讪方式已经有人用过了，拙劣得很，我们，非常不喜欢。”最后几字，真是咬牙切齿吐出。
　　庄严的门庭影影绰绰，那两名男子在内，沉醉在外。
　　眼见中着自己将被拒之门外，沉醉也不见半分慌张，只道：
　　“阁下为何不听听这古诗的上半句，就这样抗拒勒！”
　　“我们不需要。”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沉醉继续道，“我一直都很想知道这诗的下半句哩。”
　　庄严的门庭的暮然消失，那瘦弱男子的眉眼闯入了沉醉目光中，他的眼中，犹清晰可见不可置信、激动、恋思等激烈的色彩。
　　沉醉也笑了起来，他知道，那男子知道这诗的下半句，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们现在，估计早就激动的抱做一团了。
　　“霆儿，放他进来，他是我同乡。”
　　身前那男子虽同时惊诧，但还是的将若隐若现门撤去。
　　天便暗沉了下来，乌云铺天盖地，这是即将下雨的征兆。那瘦弱的男子颤巍巍走到人前，道：“快下雨了，可以请你，去我家么？”
　　沉醉点了点头。
　　随后，沉醉只见那瘦弱男子的手紧紧被前方男子攥住，两人带着沉醉向曲劲深处走去，其间，那瘦弱的男子多次想要将手从对方手中抽出，但均不得成功，只得对沉醉抱以歉意的微笑。
　　沉醉：……这样撒狗粮好么……


第四十五章　
　　这是一普通的三居宅院，虽小，但却掩饰不了其间的精致，看得出建造之人的用心，两人待将沉醉引入客厅之后，方才戏弄沉醉的那男子便去厨房烧水泡茶，独留那瘦弱男子与沉醉。
　　沉醉看了看男子，他是故意支那人的，看着对方腼腆的微笑，他道：“虽然我知道阁下知道这首诗的下半句，但我还是你对上一句，可好？”
　　对方的腼腆中终带上一丝局促，点点头，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低头思故乡”啊，沉醉心中叹道，他们何时才能回到心心念念的故乡，哪怕只是看上一眼！
　　沉醉曾去过亡灵之都，因为有段时间，自己的兔子，菱荇想尽办法想要窥伺命运之河，他想知道，他和沉醉的前方在哪里，但却终究不能如愿。失望之余，沉醉一时兴起便提议寻找传说中的亡灵之都。
　　亡灵之都，题如其名，在那座之留有的亡灵的都市中，他们没有如预想般，找到上古时期的亡灵，但却找到找到了其他一些东西。
　　其间，菱荇的妖身因为适应不了在城中的环境，被沉醉劝回。
　　沉醉在亡灵之都呆了足足有一年半的时间，但因此都城时间流逝是外面的世界的数倍，所以，待沉醉真正脱身之时，虽恍若隔年，但外面正是的世界，也就过了那么几天。也就是自此之后，沉醉再也兴不起逃避之心。
　　他原本不想将的菱荇带入梁氏皇族的纷争之中，但对方通红泛血的眼、如临深渊的表情让他不得不放弃。
　　沉醉并未告知菱荇亡灵之都发生的事情。
　　亡灵之城，将沉醉的末世展现淋漓展现在了眼前。在那里，沉醉见着了他的故乡，让他无比怀恋且痛恨的故乡。
　　但最终，沉醉在离去之时，曾在这亡灵之城最中心的位置上留下了著名的静夜思，算是哀悼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故乡。但是，即使回不去，茫茫人海之中，他还是想找到同自己一样家乡之人。
　　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比例，肯定是微乎其微。但是，内心从始至终都存有丝丝侥幸的挣扎。
　　因为，沉醉和他的兔子一样，由始至终，从不信命。
　　而无疑，他最终的选择是正确的。
　　现在眼前出现的活生生的两人，不就是很好的证明么！
　　面前，被人推上了一盏热茶，虽用的之时普通至极的金银花，但在沉醉看来，这盏温暖的茶水，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沏茶之人缓缓的说出的第一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那瘦弱的男子微笑的看着他，答道。
　　好一个低头思故乡，沉醉的眼望了望那位将头枕瘦弱男子肩上的人，仔细看来，那瘦弱的男子的身子，似乎从这男出现的瞬间，便微微有些发抖，从始终终，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只是扫了一眼沉醉，转而便将目光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而沉醉，也只是一样，便将拿起茶盏，将四遭拢聚过来的花蕊吹散，小心的啜饮了一口。
　　而在沉醉看不见的地方，那位俊美无双的男子温柔的拍了拍那瘦弱男子的后腰，引得对方一阵轻颤。
　　显然，这瘦弱的男子的在两人之间起不得主导地位。
　　待将茶盏放下，沉醉的眼还是移到了那位瘦弱男子的身上，在对方越发晶亮的目光之间，他微笑道：“朋友，敢问来自何方？”
　　身后的男子一顿，掐在对方的腰上的手越发收紧。
　　“中国，四川。”
　　“呵呵，那我们可真是有缘。”沉醉看着对方，缓缓地朝着对方伸出了手，“我是沉醉，你勒？”
　　“引雩。”想要伸出的手，被身后的男子死死扣住，瘦弱的男子极力想要摆脱此种困境，“霆儿，这位是我的故人，先放手好么？”
　　引雩微微抬头，向着身后的男子发声询问。
　　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