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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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便是亡者的逐浪之地，通往秘宝的必经道路“亡流”。
　　此间的时间流速并不如外间一般，黑白是无限颠倒的。
　　就像是现在，两人依旧是徘徊在灰蒙之间，许是过了一天、许是两天、也许是五天，亦或许是半个月，真正的黑夜迟不迟不肯来临。
　　直到手持的巨大木弓的青年现身与昏黄的光晕之间，黑夜终于拉来帷幕。
　　荣雍唤道：“镜月！”
　　而待看清前方男子的面孔，青鬼的瞳孔急剧收缩开来，下意识间，身体本能向后退后，此时，灰蒙之色被暗色取代得愈发严重，青鬼还来不及反应，巨变横生：自双腿开始，青色的毛翎迅速覆盖至全身，他，化为一只青鸟。
　　最后一丝火光熄灭，火堆的炭木闪依旧艳橙，青鸟模糊的视线中倒影着的那人愈近的身影，猛地煽动着双翅，急速向林间掠去，片刻之间便见不得踪迹。
　　望着其消失的方向，镜月道：“不必担心，亡流中的鸟儿，在夜间最是容易被火流吸引。”毕竟，还是怕死。
　　忽而，林中的群鸟振翅高飞，镜月还来不及解释什么，便拉起的荣雍，向着光影还未落下方向跑去。
　　眼前的一切急剧扭转，待将荣雍引道一空地的之后，镜月持弓，快速向后身后追上来的黑暗射出一箭，而紧跟着的罗伊也持刀将的围上来的藤蔓斩断。而眼见着荣雍欲要出声，镜月不顾缠绕而上的黑暗，纵身上前持弓将欲上前的围攻的黑暗斩去，高声道：“别动！”
　　荣雍一顿，而黑暗也趁机缠上了镜月，他迅速将手中的弓让扔给了荣雍。随后，如同缠身的泥沼，镜月身体迅速融入黑暗，只剩下一颗头徒留与空气中。
　　镜月扫了扫眼下的黑暗，邪魅一笑。且就在此时，似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黑暗开始迅速退却开来。荣雍拉开弓弦，由灵力造就的箭矢攻击而来。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痛苦的惨叫开来，眼见着灵箭不断而来，“它”被迫放开嘴中的猎物。
　　荣雍一手接住掉落的头颅。
　　镜月费力地张大眼看了看荣雍，最后的意识便是对方的略显慌张的脸。同样苍白的唇张了张，他最终未能再说些什么。
　　浓稠的黑暗之中，只剩下的火堆不时发出“噼里啪啦”之声，忽而，抚摸头颅的动作的一顿，一手摸向身边的剑，荣雍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方向。
　　青鸟扑打着双翅而来，待近些，这才发现它纤细的脖子的上挂着一张的朴实的小弓，待一落地，便化为寻常大小。青鸟停留于空中的，圆溜溜的双眼打量着的荣雍好一会儿，随后，便落与荣雍对面，隔着火堆，细细梳理着毛羽。荣雍的手这才从剑旁挪开。
　　“大人。”罗伊持刀自黑暗中而出　，腰间竟挂着一串活蹦乱跳的红色果实。
　　罗伊的目光从青鸟身上一闪而过，未多言，继续将腰间上十来个如同番茄大小的果实扯下，用木棍串糖葫芦一般将其串成了四五串，接着便放在放在火上的烧烤开来。
　　那些奇特的果实在火光中不断挣扎开来，不是的发出的痛苦哀嚎，从内里伸出的双手不断挥舞着，似在求救，令人毛骨悚然。
　　可奈何这火堆旁的两人一鸟均不是普通人，荣雍是饶有兴致，青鸟则是垂涎，而罗伊，却是拿着削尖的木棍不是斩断的那一双双妄图逃离的小手。
　　空气中，莫名的甜香开始蔓散，终于，那红彤彤的果实从中间的开始裂开一道道的缝隙，隐约可见里面白嫩的果肉。
　　再烤些时间，罗伊约莫时候差不多，便取下外壳全是黑乎乎的“烧烤”，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树叶的之间，拨刀，一阵剑影之后，去壳的白嫩果肉整齐被翻滚在叶间。待将完整的果实重新包好，罗伊将其恭敬的呈给荣雍。
　　面前的果实，各个如同剥了皮的龙眼般大小，咬上一口，松软之间却有坚果的味道溢出，味道却是极好。
　　罗伊心下稍松。
　　这种外表看上去类似龙须树长出的果实，是罗伊迄今能找到唯二能吃的食物之一，镜月先前曾警告过他，万不能随意沾染亡流之森的食物，即使它们看起来与常时的食物并无二致。那时，他见得镜月随意将梨树上掉落的水果切开，看似平常无奇的果肉在沾血之后化为了黑烂腐肉。
　　谁也不知道这林中长有的、看似的丰美的肥硕果实，那层诱人的果皮之下影藏是怎样的事物。


第六十五章　
　　青鸟馋泫着食物，黑豆般的双眼紧随着两人动作转动着，罗伊思索了下，还是将一小块儿果肉扔给对方，青鸟煽动的翅膀灵巧接过。
　　见着青鸟灵巧的动作，罗伊疑惑，忘流中化身为鸟的人，夜间真正的视力应该同普通半瞎的鸟儿无异吧，为何现下的这只儿不同？
　　似看穿了他的疑惑，荣雍道：“是‘遥呼弓’的力量。”
　　“遥呼弓”的弦，用的是特殊的野生金蚕丝所制，这种只生长在北地恶境中的稀有蚕类，经由特殊手法，产下丝茧从头至尾单一线，这种极其坚韧的丝线无论斩断的何种模样，断线的之间的都会相互牵连，要是放任，这些断线相互纠缠迟早都会恢复原样。
　　世有奇人，却将这丝线成功斩断并织成两把弓的线弦，且在两把弓弦在沾染创造者的鲜血后，便以吸取使用者的鲜血和灵力。若是使用者的能力凌驾与此弓之上，那么便是得益了，反正，便会成为祭品。
　　镜月是追逐师一的脚步在万骷林中的找到得到此弓，而另一把，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手握于青鬼。加上现在的荣雍，他们都属于前者活益一方。
　　填饱肚子之后，原以为今夜会平安度过，却不想，祸患还是在半夜而来。
　　依旧是隐匿在黑暗中怪物。
　　此后，就在两人一鸟陷入穷途之中时，却不成想，荣雍怀中的头颅缓缓的睁开了眼并对上了攻击而来的对象，就在同时，隐匿在黑暗中的怪物显出了原形，却是一群肖向雄鹿的异兽，如能忽略掉其尖利的刀牙的话。异兽猝不及防间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踢打着地面的脚步微顿。
　　黑暗描摹出白鹤三只模样，它们停靠与树顶，高傲着挺直脖子，六之眼睛却盯着的那头颅无神的双眼。
　　师一说：“这是历练之路。”
　　师二说：“这都需自身经历。”
　　师三说：“世并未便捷之路，且莫代人受过。”
　　“唔~”丝丝□□传入耳迹，荣雍这才发现的镜月睁开了眼，将怀中的头颅护得更紧些，却不成想引得对方难受：“雍，我快喘不过气了。”
　　闻言，荣雍这才微微松手。
　　异兽还是攻击而来的，荣雍的眸光从怀中的头颅移开，缓缓地对上了暴怒而来的对象。
　　“牲畜罢了！”黑金色的兽瞳倒影的着野兽的惶恐之样，野兽们纷纷逃串，荣雍的眼微微眯起，手轻轻的捂住头颅的眼睛，直到奔跑的野兽群纷纷纷纷化为尸骨沉入地底，这才收回手，紧而却捂住了的自己心口。
　　“大人……”　荣雍转首，看着对方的眼神，罗伊的未语之言咽入腹中。
　　稍息之后，便下起阵阵红雨，初时并不觉得异常，但当间隙之后，微红的皮肤传来阵痛之后，他们这发现被腐蚀殆尽的树叶。这微红的雨原具有腐蚀性，而黑暗已在空气中渐渐成形，荣雍将手中的头颅的护得更紧了。
　　青鸟忽而道：“它们追逐我而来。”无神双眼望向护住自己罗伊，“放开我吧。”
　　“放了你，到时候谁来给我带路？”
　　青鸟的眼神从挪到镜月身上，“有他在，你们自然无虞。”
　　“他是谁？”
　　“秘境真正的主人。”
　　青鸟终于飞离，此后，荣雍运气地遇到一树洞，勉强够得两人歇息。两人在树洞中结阵，稍事休息，等到这头一晚的黑夜逐渐退去之后，镜月却却陷入了沉睡。
　　两人才树洞的中的轮番了两个日夜，第三日，镜月终于从昏昏沉沉的境地中醒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荣雍的嘴角的终于扬起的一丝微笑。
　　“喝点水？”
　　镜月眨了眨了眼皮，罗伊恭敬将水袋呈上，水袋里面，是罗伊在这这里唯二能吃的食物最后一类，一种离开枝头便会化为汁水的甜蜜浆果。
　　待喝了水，荣雍展示了这几天的战利品，原是的满头肿包的师三，荣雍在不经意间捉住了它，
　　“这厮说你第四日便会恢复原本的身体！”
　　镜月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看向的那狼狈的白鹤，端详半响，却道：“却不成想它们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你认识它们？”
　　“上古时期曾侍候过天地能者的侍童”，镜月看了荣雍一眼，继续道，“后被能者堕入凡尘。”且被一分为三。“说白了，就是一智障儿童。”
　　“额~”　虽听不懂“智障儿童”具体是何含义，但荣雍只觉不是什么好词儿。
　　而师三直觉不好，三人待价而沽的眼神着实让人“担忧”，而如同证实它的想法一般，罗伊将它的脖子捏得更紧一些，镜月昏迷期间这货嘴里并没吐出些什么好话，这厢确认了其身份也好，他道：“即是活了这么久，那想必，拿它炖汤，很是滋补吧！”
　　魂飞魄散的师三：……
　　当然，这只可怜的白鹤最终还是没有变成舌尖上的美味，而是被套住脖子为三人带路。
　　镜月在第四日的晨曦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而被套住脖子的白鹤也顺利将其“带出”的亡流之森。
　　这次，他们的目标确实海岛边缘一处丛林，白皙干净的鹤细长的双腿深入泥泞之间，水淋淋的双眼中尽是嫌弃，但在镜月的目光下它还是不得不走下去。
　　“荣雍，我们，都不能陪你到最后”，静默的沉寂中，镜月歪着头看着对方道，“可失望？”
　　罗伊一顿，抬头看向的镜月，尽管对方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未在他身。
　　一只温暖的手牵起他的手，荣雍摇了摇头，牵着镜月的手一只未曾放开。这就是他的答案。
　　望着对方牵起的嘴角，镜月难得，并未像往常的一样抱以微笑：荣雍，你可知，镜月只是，也只能是……
　　镜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欲语之言咽下，现在，还为时尚早！
　　前方便是的弱水三千，狭长的海岸被编制成了一条白线镶嵌与天边，前方尽是深海。师三正打算稍候趁众人造木筏的间隙逃走，却不成想罗伊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将它心中小算盘击打个了粉碎。在对方的宛若吃人般的目光中，它只得不情愿的步入海中，稍息，天边飘来一羽黑色的小船，桨无人自动，渐停靠与三人面前。
　　白鹤的微振双翅，跃上船头。接着便是镜月，待站定的后，他向另一人伸出手。
　　荣雍毫不犹豫拉住对方的手，上船。
　　“此船名为悔头船，一旦上船，便再无回头之路”，镜月道，“罗伊，你确认要上来？”
　　悔头船，去程拉活人，回程拉死人，罗伊，实在没必要陪他们一起冒险。
　　罗伊抿了抿嘴，最终还是登上了木筏。
　　镜月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的无奈，徒劳罢了。
　　船缓缓向岸边靠拢，当搁浅在看似松软的沙滩之时，眼前风景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美妙的风景尽化为赤壑三千，一沾地，黑色的船桨以迅雷之势在赤地中急速后退，待定之时，周围尽是白骨累累。
　　橘色的火焰瞬间在这片赤土中燃烧开来，似要一切尽数毁灭。眼见这火焰扑来，镜月执起手中的遥呼弓，拉开，再放下，无形的利箭穿梭在火焰之中，瞬间将这其扑灭大半。
　　清越的鹤鸣在耳边响起，萎靡的火苗暴涨，再次向的三人扑来，镜月冷笑，再次拉来了弓。


第六十六章　
　　反复数次之后，再次萎靡的火庙“噌噌”埋如赤土，耳边传来窸窣之声。狼狈却不掩高傲的鸟儿煽动着翅膀振翅欲飞。
　　橘色的火终是成功掩人耳目，束缚它的枷锁断却，获得自由的白鹤迫不及待飞向伙伴，在一阵和着一阵的清啼声中，三只白色的鹤终将身影影入厚积的云朵之中。与此同时，罗伊却直挺挺地倒下。
　　镜月的眼神尽是了然：“这是他的极限，再深入不得。”
　　所以，他才会在彼岸告诫于他。越是接近秘花之地，境界对空间整体的掌控度越高，哪怕罗伊只使用了那个魂灵分毫之力，亦会被其察觉，而现下的状况，不过是魂灵本能的保护机制。已不能再带着他前行了。
　　这四处不乏有巨大的赤石，荣雍两人将罗伊安置在一处岩石背风处后，镜月顺便在这周边找到一枝枯朽枝桠，道：
　　“便将这当做路标吧！”
　　枯木逢春，千变万化的绿意缠绕之间，翠绿的枝条被握于掌心。　　将手中的绿色枝条插入泥土之间，转瞬之间苍天大树大树成形，在荣雍惊异的目光中，树荫牢牢将的罗伊所在的岩石庇护开来，远远望去，似一倒立的金字塔，再次确认周遭无虞后，两人这才离开。
　　这次，镜月主动抓住了荣雍的手，而对方稍显迟疑之后，也回握住他的手，镜月的脸上扬起无声的微笑。
　　镜月将这秘境的实情告知荣雍：“这里，也是亡流之森的一环。”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实。
　　他告诉荣雍，此处亦是秘境中的中心之地，他们要的找到的东西就在的一岩涧之地。而他，亦知道路，镜月一并也将一路上需注意的地方毫无保留告知。
　　笔直向前的赤色小路终于出现的岔口，镜月在这交点之处站定，终不再向前。他的手捏了又捏，终还是放开的对方的手。他已不能再向前。
　　眼见着镜月停下脚步，荣雍稍顿便明，在对方的目光下，他笑着放开了他手的，眸中尽是包容。而后，独自前行。
　　而看着的对方的愈远的身影，镜月终是低垂了眉眼。
　　怎么办，这次，他还想再徒劳一次，徒劳地，想要挽留住的对方，徒劳地，想要将的对方死死护住，徒劳的，想要他哪儿都别去，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但，一切终于徒劳。
　　“等我！”似乎感受到他内心的呼唤，前方的人停顿了脚步，转首，千言万语终是化为如下肺腑话语，“等事情了解之后，我有话的想对你说。”
　　“镜月！”
　　“我亦是。”镜月回道。
　　但世事无常，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话，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说出口，命运无常，也总是的喜欢捉弄与人。而似是预料到了此番结果，镜月终是忍住身体的不适，奔跑向前抱住了荣雍：“我喜欢你，荣雍。”
　　“我知道。”
　　“那现在，你可是还是一丝丝喜欢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荣雍终还是抚摸了他的头，未语。
　　镜月松开手，眼中的星火湮灭，松开手，强忍住心中的酸涩，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喜欢我，哪怕是一点点！”即便知道，即使此番对方面对的是他另一模样，他的答案亦是如此。但镜月还是忍不住再问，心中焦灼、忧虑，哪怕在旁人看来这只是犯贱罢了。
　　是啊，即使是知道对方仅仅是在利用自己，但他，还是不能见得这个人受到半分委屈。
　　“接下来的路，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没有半分犹豫，镜月将自己唯一武器递了上去，“记住，千万不要相信这里的‘人话’！”
　　荣雍点了点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弓，终是踏步向前。
　　“荣雍！”
　　飞鸟的扑翷着翅膀而来，荣雍转首，似是疑惑的看着那个呼唤着自己的人。
　　“早点回来！”
　　那个人还是站定在远处，嘴角牵强的扯起一丝微笑，荣雍终一时牵起嘴角，再不回头：“恩。”
　　直到嘴边的笑意变得僵硬、再见不得那人身影之时，白鹤成双而来，它们对镜月说：
　　“岛主，汝坏了规矩。”
　　这里是封闭于世的桃源，从不属于任何人，历任岛主肩负看管之责，不得插手与这岛里现在、过去、未来，更何况还是主动引人入岛，即便是被命理选中之人，“死亡将长伴与汝。”
　　“我知道。”镜月回答，“我亦已做好准备。”
　　笔直的道路再次出现的岔口，这次岔道，一漂亮的绿色精灵坐于红岩之上，甩动着自己的双腿，见到来人，精灵的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我等你很久了！”
　　“命理的幸子！”
　　这被上天的眷顾的精灵煽动着白色通透的翅膀，却停留在与荣雍五步之遥地方，双眼忌惮地看向对方手中的弓弦。
　　而荣雍精灵的目光之中，缓缓拉起了弓，对方挡道了。
　　“哎呀呀，真凶！”精灵依笑嘻嘻道，转首，繁复迷眼交错小道现于荣雍面前，“这里的道路，只有一条通往的目的地，您请！”
　　精灵的姿态非分明是请君入瓮，在他微诧的目光中的走了上去。精灵的笑意更深了。
　　一枯糜紫苏映入眼前，稍晚血肉腥气伴着雨后泥泞土腥转入鼻翼，四周尽是黑沉云木，听不得半丝声响，再踏出一步，脚底淅沥粘稠菱伴着狰狞的尸首映入眼帘。待看清尸首的模样后，荣雍的目光闪过一丝暗色，继续向前，不出意料，熟悉杀戮战场映入眼帘。
　　眼前，是七年前北地暗鬼的战场，无数的异兽人族葬身与此，而现下，呈现在荣雍面前的便是人族取得最后胜利的“黎明之战”的战场。这场残酷战役，终以南楚军发兵支援、北地暗鬼的撤退暂被划上了休止符。
　　荣雍穿梭在这片战场中，眸中兴不起半死波动。直到，一熟悉的身影浮现。
　　转过头，他看到直到被暗鬼袭击自己无力的瘫倒在树下，身后那跟了自己一路银甲蒙面之人才缓缓向前。
　　那是一道稍逊低矮的身影，荣雍知道他是谁。
　　那人的身上尽是血肉，眉间泛着沉重的疲色，他就那么一直看着摊倒在地的他。最终，他还是向前，吃力地将对方搬到树下倚坐开来，不断输送着灵力给他。
　　白洁的黄泉之花纷纷盛开，荣雍的眸光终停留在那道身影上，他在心中默默唤道：沉醉！
　　在看得手低下人脸上恢复些许红润之后，沉醉终于停下了手底动作，静静地看着对方，接着伸手，缓缓抚摸着对方的眉眼，眼底盛满的忧伤。
　　荣雍心微紧，但还不待细究，洁白的花染上了血色，暗鬼尖利指甲洞穿了沉醉的心脏！！
　　荣雍的瞳孔紧缩。
　　画面中的沉醉看着向前乌黑的尖利指甲，转首的瞬间便劈下暗鬼的头颅。而因着此番动作，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他摊到在了荣雍身边。
　　而这样的伤势，即便是马上获得很好的治愈，也绝对致命！
　　沉醉嘴角滑下的血丝让荣雍的眼角微红。而就在此时，画面定格，空气中响起了一道蛊惑之音：“他其实在这个时候就死了哟。”
　　荣雍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隐藏在袖中的手无声地紧了紧。
　　那道声音继续诱惑道：“那么，既然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伴在你身边的又是谁勒！”
　　荣雍的目光继续停留在画面中，沉醉的淌了血液已将地面的铺陈的花朵染尽，甚是刺眼，他道：“死了？”
　　画面中银甲之兵睁开眼睛，从波动的画中跃出，那双温柔的眼一直注视着荣雍。在荣雍的眼底下，此人的身形不断发生着变化，终于定格成一青年模样，那青年给他确定的答案。
　　“青年”道：“恶鬼一直紧随汝身，正伺机张开毒牙。”
　　“哦”，荣雍的脸上浮现出饶有兴致的表情，“那你倒是说说，这恶鬼是谁！”
　　蒙住“青年”面庞的面纱霎时被幽暗的火光的吞没，一张熟悉的脸庞呈现的在荣雍面前。“他”的手缓缓拂向荣雍。
　　荣雍的笑意更深了，他抬起弓，阻止了对方的动作，黑金色的光芒在眸中不断流转开来：“真是，一掉儿都不像！”
　　罡烈是我煞气腐蚀了“青年”，尽管对方的身体迅速被修复，但奈荣雍手动的动作更快。
　　最终，“青年”身形在消弭复长之间变化开来，原是方才的精灵。
　　荣雍微觉棘手，对方似乎拥有一副的身躯。
　　精灵避开荣雍的箭，随意扳开一树枝枝桠，再起瞬间化为银弓之后与荣雍交织开来。而随着双方的箭羽交战，战地之景不断发生变化，终定格成梁都的模样。那里，荣雍不断拥抱着沉醉，而两人身后，却是狼狈不堪的青年，镜月。
　　镜月忧伤的看着两人，随即如有意识般，将目光转向了手持弓箭的荣雍身上：“你又要，杀死我么？”
　　荣雍心中一滞，狼狈的躲开如影而来的箭矢。看着飞舞在空的精灵，眸光逐渐变得冰冷。
　　忽而，那飞舞在空的身影顿住，对方看着灿目的天空道：“快下雨了！”


第六十七章　
　　一切，似乎画下了休止符。
　　细微的骚动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精灵俊美的脸上染上一丝苍白，再不复先前的笑语嫣然，在不顾身后追上的箭矢，飞身，俊俏的的身影融入前方的的绿意之中。
　　精灵的身影消失之后，所有的场景均化为虚无，随后，眼前豁然开朗，却开始方才羊肠小道错综之景。
　　“滴答”，当第一雨水的滴落之时，荣雍顺手摘取身边一片芋叶，向着一处树荫处而去。淡淡的腥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伸手，微红的液体从手中滑过，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