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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战神才不是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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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楚秋歌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张床上,一侧头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睡着的齐西月,他还紧握着楚秋歌的手,外衣披在他身上,自己只留了一件薄薄的中衣,上面还有一道道清晰的血痕,那是之前为保护楚秋歌留下的。
  楚秋歌见他衣服单薄想坐起身把外衣给他披上,但齐西月睡的很浅,楚秋歌刚一起身就被他突然站起按了回去,道:“起来干什么,好好躺着!”
  他的语气并不温柔,楚秋歌却觉得心头一暖,老实地躺了回去只静静望他。齐西月从没见过楚秋歌这么安静的时候,他的手覆在楚秋歌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几分,语气也缓和下来:“你昨晚烧的很厉害,现在烧刚退不要乱动,想要什么告诉我。”
  楚秋歌不言不语只微微点了点头,齐西月又接着道:“这是一间猎户住的小屋,估计只有打猎的时候他才会来暂住,昨天你烧的太厉害我就自行打扰了,等一会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就去城镇上,好不好?”
  楚秋歌觉得齐西月温柔的过分了,就像哄小孩一样,生怕声音大一点会吓着他。一点都不像平时的齐西月。
  齐西月见他不吭声,又帮人掖了掖被角。不一会端了盆温水过来,拧净毛巾帮他擦脸和手。
  楚秋歌一直看着他,这时却突然开口道:“身子不擦吗?”
  齐西月一怔,楚秋歌的声音有点沙哑且放的很轻,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平常的小事。他顿了许久才开口应道:“这,不妥…”
  “有何不妥?”楚秋歌追问道,“我们都是男人,为何不妥?”
  齐西月无法反驳,只好沉默不语,楚秋歌见状又道:“既无不妥就是可以。”他抓着齐西月握毛巾的手探进自己胸口,那毛巾已经变冷了,接触皮肤有点丝丝清凉,他不禁轻轻颤了一下。齐西月瞳孔一缩,猛然抽回手,大声道:“楚弦!”
  “我在,我听得到,不用那么大声。”楚秋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心烦意乱得厉害,他捂住耳朵似是在抱怨。
  齐西月见状果然降下音量,道:“你这是做什么。”
  楚秋歌又沉默下来,视线定在齐西月的脸上不偏移分毫。
  齐西月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捂住楚秋歌的眼睛,道:“你累了,多睡会。”
  楚秋歌却并不合眼,纤长睫毛扫在齐西月的掌心里,像是在挠他的心尖。他赶忙收回手,背过身去,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楚秋歌静静望着齐西月泛红的耳廓,原本的痛苦被扫的七零八落,他好像又能笑出来了。
  “西月,我饿了。”楚秋歌不想再继续为难他,半晌又开口为人解围。
  齐西月闻声立马道:“等我,很快回来。”
  曾经也有人跟他说过“等我”,但是那个人说着说着就不见了。楚秋歌静静闭上眼睛,轻轻回了一个,“嗯”。
  齐西月回来的时候楚秋歌又睡着了,他把摘来的果子放在桌子上又出去支了个火开始烤野兔。
  食物的阵阵飘香窜入屋里,楚秋歌从睡梦中挣扎着坐起身,虽然困但更饿。不论他是洛名玦还是楚秋歌,吃总是第一位。
  楚秋歌寻着香味找过去,齐西月已经将兔子烤的七八分熟了,外焦内嫩,泛着诱人的油光。
  楚秋歌穿着自己的衣服外面又披了件齐西月的外衣,很是暖和。他挨着齐西月坐下,盯着那香嫩的兔肉两眼发直,道:“你送我的那盒芸豆卷我才吃了两个,可惜没带出来。”
  齐西月早就注意到楚秋歌走了过来,但他还在想刚才发生的事,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这会听到楚秋歌的这句,那些尴尬瞬间化为乌有,他哼了一声,浅笑着道:“大难临头还不忘吃。”
  楚秋歌不以为然,道:“不吃怎么活下去。”
  齐西月又道:“等到了月耀,每天给你送吃不完的芸豆卷。”
  楚秋歌微微一怔,转头看他,道:“你要带我回月耀?”
  齐西月把烤好的兔子递给楚秋歌,自己掏出一个果子咬了一口,道:“不然去哪?”
  现在除了月耀他们确实无处可去,但春旭已经被占,月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齐西月见他低头沉思,又道:“上个月父皇发现日耀开始大范围招兵,与你皇兄商定面谈。这次来访本来是私密的,却不知道怎么被日耀知道。而且那么多武艺高强的刺客藏身春旭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件事并不简单。
  楚秋歌道:“你的意思有人里应外合,走漏风声,好让日耀趁机把我们一网打尽?”
  齐西月点头道:“对,擒贼先擒王,日耀不想折损兵力,因此从内部入手,估计……”
  “估计春旭内部一半的官员都被买通,向日耀倒戈,因此大批外来人员入住也闭口不言,齐叔叔的行踪暴露,刺客轻易攻入。”楚秋歌见他不忍心说干脆自己接了下去。
  齐西月沉默不语,楚秋歌又道:“我们春旭实力勉强排上第八,国风向来以随性自由闻名,若是论吹笛奏琴还能一谈,带兵打仗根本毫无胜率。况且我皇兄刚刚登基,在朝中还站不稳脚跟,没有心腹大臣,原本的那些不愿倒戈的大臣,在这一年也认清形势,越发没有斗志了。”
  齐西月沉默片刻,道:“你又何必给他们找理由开脱。”
  楚秋歌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不然怎么办,他们也是有家人的,毫无胜算的仗不想打也正常。”
  齐西月并不赞同,又道:“叛国就是叛国,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是理由。”
  楚秋歌目光沉下去,望着那跳跃的火焰接着道:“是,所以我能理解他们却不会原谅他们。”
  齐西月一怔,问道:“你想怎么做?”
  楚秋歌突然微微一笑,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齐西月大惊,大声道:“你想杀了他们?”
  楚秋歌嘴角含笑,回应道:“一个不留。”
  齐西月沉默了许久,又道:“若你觉得如此最好,我陪你。”
  楚秋歌突然拽了一个兔腿塞进他嘴里,道:“小小年纪别愁眉苦脸的,若是一年前我皇兄就与月耀联合出击也不至于如此,也是他太天真,以为不开战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把日耀这个最大的敌人扳倒就够我累的了,我才懒得理那些贼虫,就祝愿他们早死早超生吧。”
  齐西月嘴里叼着兔腿,模样十分好笑,楚秋歌见状又坏心眼地在他脸颊上抹了两把,见人满面油光笑得合不拢嘴,齐西月握着兔腿的骨头部分腾出嘴里抱怨,道:“楚弦,吃饭就吃饭,不要动手动脚。”
  楚秋歌笑道:“这就叫动手动脚了,那我要是亲你算什么?”
  齐西月的脸瞬间红了,一时语塞,只道:“你…”
  楚秋歌赶忙帮他接道:“我怎么了,我非礼你了?”
  齐西月气急败坏,愤愤瞪他,道:“成何体统!”
  楚秋歌笑道:“有些人六岁就说要送玉佩给我,小小年纪就学会求婚了,成何体统啊。”
  齐西月把那个烤兔腿又塞还给楚秋歌,堵住他的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小屋走。
  楚秋歌赶忙手里拿着,嘴里嚼着,老实地跟在他身后。见人真的生气了,楚秋歌突然停下脚步,故作虚弱,有气无力地说:“别走那么快啊,西月…我头疼。”
  齐西月果然脚步一滞,立在原地,没过多久就转身急匆匆赶回来一把将他打横抱起,道:“让你多睡一会非要起来,一点都不听话。”
  楚秋歌装出一脸乖巧懂事,忙道:“我听话,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你不要走那么快把我丢在后面了。”
  齐西月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柔软成一片,语气也温柔下来,道:“要是我下次丢下你,就站着给你打,绝不还手。”
  楚秋歌笑容满面,被齐西月抱着,手里还抓着他烤的兔腿,心里别提多美滋滋了。


第5章 与子成说2
  楚秋歌的病一好就来了精神,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甩着捡来的枝条,步子轻快得仿佛他们是出来游玩的。
  齐西月的外衣已经重新穿回了身上,虽然多了不少染血的口子却仍显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他听着楚秋歌那可谓是噪音的曲子,眉头一皱,道:“你这哼的什么曲子,难听死了。”
  楚秋歌见他满脸写着“快给我闭嘴”,不服气道:“难听你别听,我又没逼你,有些人啊,明明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就是嘴上要说讨厌,你说奇怪不奇怪?”
  齐西月的火一点即着,面色一冷,道:“楚弦,你什么意思?”
  楚秋歌毫不怕他,笑道:“我什么意思,你追到我就告诉你。”
  两个逃亡皇子忘却一切仇恨与痛苦,在田野里你追我赶,笑声一片,好不快活!
  楚秋歌跑得累了,脚步一缓,被后面追来的齐西月一扑,险些摔倒。齐西月反应极快,立马拉住他,楚秋歌整个人就这么撞进了他的怀里。齐西月先是身子一僵,扶稳楚秋歌就马上向后跳得闪开,好像楚秋歌是个刺猬似的。楚秋歌心想:这小的时候那么坦率,长大怎么越发别扭了,难道是我的教育方针出了问题?
  楚秋歌跟他这么闹了一会,愈发疲惫,他这副身子灵力还在恢复中,就像处在休眠状态下,身体不听使唤你还非要扯着它动一动。这种时候按理说他应该找个山洞,像世外高人一样,进去躺尸打坐个十年八年的,可惜条件不允许。而且他又爱上蹿下跳,一刻也不清闲,能跑着绝不跳着,能跳着绝不走着,能走着绝不站着。只要身体能动一刻就要尽情享受生活,摸鱼爬树摘果子,总之就是不闲着。
  刚刚大病初愈他又这么折腾,即使自己觉得没事身体也吃不消了,脸色苍白的像片纸,在阳光下更是白得透明。齐西月本来就格外注意他的情况,一见他这般模样立马过来扶他,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楚秋歌总不能说我的体能全去供给灵力恢复了吧,他只好道:“太阳太大,晒的我头晕…”
  齐西月闻言二话不说就抱起他往树荫下走,楚秋歌心里一阵得意,这一路真是轻松,有人给铺床、准备吃的还能代步,他一脸惬意地窝在齐西月怀里,悠闲得像只猫咪。
  两人正在树下乘凉忽然听到一阵惨叫声,齐西月倏地起身挡在楚秋歌前面四下观察。只见远处跑来一个人影,他的身后追着一只巨型人面蜘蛛!楚秋歌和齐西月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开口。
  楚秋歌先一步打破沉默,道:“能打过吗?”
  齐西月看了一眼那巨蛛又看了看楚秋歌,道:“尚可一试。”
  楚秋歌点点头扶着树站起来,手还没按到剑柄上,齐西月已经先一步握住了那只手,皱着眉头道:“你别乱跑,待在这。”
  楚秋歌道:“我去帮你。”
  齐西月不耐烦起来,怒道:“别添乱,乖乖待着!”
  楚秋歌想到之前楚云的死,心里一阵烦躁,挥开他的手坐了回去。齐西月见他老实下来这才安心拔剑迎上去。
  堂堂战神竟然沦为拖油瓶,处处要人保护、照顾,楚秋歌第一次憎恨自己这般没用。他并不是没有脑子,只是习惯了亲自出马就能摆平一切,他以前总是第一个冲锋陷阵的,只要他冲上去,别人见到他都是看见救星的模样,哪里还用得着保护他。
  一想到自己害死了楚云,他恨不得卸了这两条不听话的腿,可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他只能努力不再犯,争取尽快恢复灵力。父母和兄长都失去了,至少要护住齐西月,不然他楚秋歌还剩下什么呢。
  齐西月的身手矫健,在凡间可以称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可是楚秋歌认识那蜘蛛,那是魔界的生物,偶尔会从两界接合的缝隙中钻出来危害人间,但魔界有寒默在,应该被管理的很好,怎么会突然出现此等魔物。
  楚秋歌的视线紧紧随着齐西月移动,他断定以齐西月的身手这种小魔物应该不在话下,但他却格外忐忑不安,那蜘蛛一有攻击的举措他就呼吸一滞,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好在齐西月并不负重望,极快速度就解决了那只蜘蛛,甩去剑身上的残血,收剑入鞘。
  楚秋歌见齐西月向他走来,立马起身朝他小跑着迎过去,忙问:“有没有受伤!”
  齐西月见他紧张的样子竟然少有的笑了,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道:“无碍。”
  楚秋歌还不放心,视线在他身上细细扫了一遍,可是他本来就满是伤口了,有没有新伤穿着衣服也看不出来。楚秋歌心里着急又不好让他当众脱衣,眉头皱得拧成一团。
  齐西月浅笑着,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去抚他的脑袋,道:“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了。”
  楚秋歌总算安心下来,轻咳了两声,道:“咱们先看看那人怎么样了。”
  齐西月这才想起刚才还有个被巨蛛追着跑的倒霉鬼,两人走到那人跟前,楚秋歌用树枝轻轻戳了下他,道:“喂,喂,还活着没有?”
  那人身子动了一下,齐西月立马把楚秋歌揽到身后,带着他向后退了一步。只见那人慢慢把脸转向他们,脸色偏青嘴唇发紫,是中毒的迹象!
  楚秋歌急忙看了齐西月一眼,见他无事暗自松了口气。移回视线问那人道:“你还清醒吗?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那人嘴角渗血,还止不住骂骂咧咧道:“寒默老贼,放凶魔危害人间,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楚秋歌一惊,大声道:“不可能!你诬陷!”
  齐西月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楚秋歌却没开口。
  那人似乎意识清醒了一点,瞥了眼他们又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我劝你们绕道而行,这片地区已经被凶魔侵占,村庄全毁了!”
  楚秋歌倒吸一口凉气,又道:“这不可能,谁告诉你凶魔是寒默放的?”
  那人冷冷道:“他身为魔尊,除了他还能是谁!”
  楚秋歌微微一怔,想开口反驳,那人又道:“就算不是他,他若是想管能管不了吗!那么多魔物突然出现,难道是自己跑出来的!?”
  楚秋歌不知道如何开口,沉默下来,那人咳出一口血,接着道:“我是那沐雨观的道士,这次随师父下山消灭凶魔,一行人都栽在了这,我那几十个师兄弟…!皆…”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眼泪流了下来,楚秋歌百感交集只能安静等他接着开口,那人又道:“若是普通凶魔我们自然能对付,可谁知道这一带竟出现了十几只上级魔物,我的那些师兄弟掩护我逃出,去通知师父,怎料我重伤之际又遇上魔物,命不该此!命不该此啊!”
  语罢他又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给楚秋歌,道:“小兄弟,在下有一事相求。”
  楚秋歌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前辈请说。”
  那人道:“我师父住在平阳镇的延兰客栈里,还请小兄弟向他老人家告知情况,他看到这枚玉佩定然会相信你们。”
  楚秋歌重重点了下头,道:“好,必定转达。”
  那人心事已了,静静合上眼睛,身形晃了一下就要倒下,楚秋歌赶忙去扶他,却被一直在旁默默听着的齐西月拉住,他默默看了齐西月一眼。只见那人又道:“不必管我,还望小兄弟尽早传达…”
  两人并肩往平阳镇走,楚秋歌回头望了一眼那树荫下的人影,心里五味杂陈。若是只有低级凶魔出现他还会相信寒默是被诬陷的,可是现在连高级魔物都出现了,又如何解释。他觉得那人不像说谎,当他又不相信寒默会干出这种事情,心中纠结万分,极为苦闷。
  齐西月像是看出他的烦恼,默默握住了他的手。楚秋歌愣了一下,抬头去望齐西月的脸。他的侧脸很是好看,俊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剑眉极具英气。十七岁却有二十七岁的成熟稳重。楚秋歌回握住他的手,低头微微笑了一下。
  有什么烦恼的呢?楚秋歌心里的阴霾突然一扫而空,现在齐西月在他身边,他仿佛有了一座靠山,好像不论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这里离平阳镇并不远,但他们却刻意绕了远路。刚才那道士说这片有不少魔物聚集,他们不敢走直通的那条路,专门找边边角角的林地走。齐西月在前面走的很稳,楚秋歌却不免有些磕磕绊绊。但他很有耐心,时不时扶一下楚秋歌,或者干脆背他走过去。
  两个人越往深处走越觉得不对劲,这里安静的过分了。没有凶魔自然是好事但奇怪的是连一只动物,甚至一只虫都没有。
  他们正觉得奇怪忽然地面一阵摇晃,齐西月赶忙揽住楚秋歌怕他跌倒。只见断岩下那原本平静的湖水里猛地升起一块陆地,两人正迷惑不解,那陆地突然转了个方向,竟是一条巨蟒!
  齐西月一把拉住楚秋歌往回跑,但那巨蟒已经发现了他们,它的头往岩石上一撞,那一块就粉碎了开。楚秋歌一惊,猛地推开齐西月,自己随着滚落的石块往湖中跌去。
  “楚弦!”齐西月猛地扑过来抓他的手,两人的指尖只轻轻一勾便被迫分了开。楚秋歌动了动唇,目光一直紧紧望着齐西月,直到沉进湖中。
  齐西月愣在那里,他读出楚秋歌最后的两个字:快跑。怪不得这里如此安静,不仅没有凶魔也没有其他动物,是因为它们不敢靠近!
  齐西月疯了似的搬起石头砸过去,明明知道那并没有任何用处,他的眼眶通红杀气冲天,大喊:“你敢伤他!你竟敢伤他!!”
  那巨蟒低吼一声,脑袋再次撞过来,齐西月已经拔剑冲上前,一剑刺在那巨蟒的眼睛上,巨蟒怒吼着猛烈摇晃脑袋想把齐西月甩开。他整个后背撞在岩石上胸口发痛咳出一口血来,身上也无一处完好的肌肤,却仍死死握着剑柄不松手。
  但那腰间的玉佩却被岩石的利角勾到,向湖面跌落。齐西月一惊,松开握剑的手,一把握住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里。
  巨蟒趁机一个摆尾,打在齐西月身上,他飞出几米远,猛撞在岩石上又翻滚下来掉在湖岸边,彻底失去了知觉。那巨蟒还想游过来咬他,湖边却突然爬上来一个人影。
  他浑身湿漉,沾水的刘海垂在眼前,后颈处火焰型的印记一闪一闪发出猩红的亮光。巨蟒的嘴巴大张露出毒牙,猛然要来咬他。那人却突然抬头,一双血红的眼睛带着极为凌厉的杀气,他动了动唇,四周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一般,“滚!”
  那巨蟒突然定住,感觉像一瞬间被千刀万剐又碾得粉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激发它求生的本能,它发出求饶般的呜声潜入湖中落荒而逃。
  楚秋歌的眼睛逐渐变回原先清澈的琥珀色,颈后的火焰印记也消失不见。他猛然转身向齐西月扑过去跪在他身边,喊道:“西月,西月,我是楚弦…你醒一醒,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他的眼眶通红,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眼睛却好像干涸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他感觉心脏被扎着般绞痛不已,齐西月静静躺在那里,楚秋歌却都不敢碰他一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好像轻轻一触就会弄疼他。
  楚秋歌低吼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拳头砸在地面上打出血来。他狠狠发泄了一通才稍微平静下来,跪着挪到齐西月跟前。齐西月的身子好像散架了一般碎的一塌糊涂,浑身鲜血淋漓模糊一片,手里还紧紧攥着什么。楚秋歌一根一根掰开他紧握的手指,见到那玉佩身形一颤,手攥着玉佩捶在自己胸口上,然而却无法疏通那一处的闷痛。


第6章 与子成说3
  寒默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那桌边的瓷杯被晃得掉下来瞬间摔得粉碎。
  一位浅色眼瞳的青年上前一步,他的面容清秀冷峻,银灰的长发向后松松挽起,散落的几缕垂在肩头。他道:“魔尊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
  寒默面色凝重,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名玦回来了。”
  那银发青年微微一怔,却是喜大于惊,他道:“此言当真!?不知主人现在身在何处,情况如何?还望魔尊大人告知!”
  那人朝寒默深深一拜,态度很是恳切。寒默眉头微皱,眼底泛起阵阵情感的波动,手指蜷握成拳,轻轻摇头道:“他…不太好。”
  那银发青年闻言马上显出焦急的神色,追问道:“如何不好?我去寻他!”
  寒默坐回椅子上,去摸那只茶杯,这才发现它早已摔碎在地。
  那青年见他不语接着道:“恳请魔尊大人告知子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寒默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锦盒递与他,银发青年赶忙去接,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块玉坠。他大惊,道:“这是主人的玉!”
  寒默点头,道:“正是,这玉有他的灵力附着,若是名玦靠近便会发光。你可借此寻他。”
  那青年当即跪地叩谢,大声道:“感念魔尊圣恩,子成此去必定护得主人周全!”
  ……。
  楚秋歌呆坐在齐西月身边,轻轻哼起了曲子,他给齐西月讲了很多事情,他们童年时代的生活,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他曾经做的那些恶作剧。说完又看看齐西月,道:“你怎么睡这么久还不起来,我都快饿死了,你再不起来就不给你留晚饭了。”
  齐西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安安静静。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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