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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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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树生得险峻,堪堪立在了崖边,遒劲的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这大猫身下便是万丈深渊,却还睡得呼噜不断,似是对危险浑然不觉。
剪银看着便觉得心惊肉跳,生怕惊醒了它,压低声音喊道:“阿绵!快过来……”
绵枝闻声凑近一看,也吓了一跳:“大冬天的这儿怎么会有猫呀?”脚下一个不留神,踩断了一节枯枝。
“咔嚓”一声响,那大猫立马警觉地醒了,尾巴一摆翻过身,圆圆的黄瞳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剪银要急死了,生怕它一个不小心摔下去,赶紧伸出双臂,学着猫叫示意它下来。
绵枝也连忙勾勾手引它。
“喵呜……”剪银叫得声情并茂,栩栩如生。
“喵。”绵枝不擅长这个,语调平平,毫无诚意。
那大猫冷冷的视线在两人间左右徘徊了许久,才缓缓迈开猫步靠了过来,姿态颇为高贵,最后十分优雅地纵身一跃——扑进了绵枝的怀里。
此类黄猫通常体格偏大,这只更是不知为何这般丰满,猛地扑下来,饶是绵枝都差点兜不住它,一连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哎哟我的小祖宗。”绵枝吓得大叫,揉了揉那猫的头。
一旁的剪银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眼神里颇有几分辛酸。
唉,谁让他是蛇,其实不少像他这类的冷血动物都喜欢亲近那些温热的生灵,只可惜很少有小动物愿意主动靠近他……
绵枝看出剪银喜欢,正好自己也没那么多功夫伺候,便把大猫往剪银怀里一塞,道:“我可没耐心养它,喏,你带回去吧。”
剪银瞬间眼睛都笑没了,不顾大猫的挣扎抱着它蹭了几下,开心道:“就叫你大黄好啦!”
大黄一边用爪子推开剪银的脸,一边凶恶地“喵”了一声。
雾年万万没想到,这两小妖精挖笋还能挖回来一只猫。
他倒不是讨厌猫,真要说起来雾年的脾气还与这猫有几分相似,傲得很,最起码也能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剪银这回来后,天天抱着猫不撒手,左一个“大黄”右一个“大黄”软声叫唤的样子实在碍眼。明明这小东西天天追在自己身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雾年自然不好明着去和一只猫置气,但只要剪银一不在,便冷冷地盯着那猫,大黄自然也毫不示弱地瞪回来。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
有一回被剪银撞见了,过了会儿便听他小声道:“大黄就是只还未开灵识的普通猫……”
雾年被戳穿心思,又羞又恼,当晚便狠狠教训了这不懂事的小妖精。
“你不是很喜欢猫么?”他一边用力地在剪银柔软的身体内磨着,一边恶劣地要求,“叫一声来听听。”
剪银被雾年掐着腰顶弄得满脸是泪,求饶无用又无处可躲,只能颤颤巍巍地“喵呜”了一声。
雾年眸色一暗,立刻把人弄得越哭越厉害。
不过幸好这胖猫看起来并不喜欢剪银。也许是出自动物的直觉和天性,甚至有些惧怕,总是蹲在一米开外,冷淡又警惕地盯着他。剪银若是贸然过去抱,还要被凶一凶。
雾年便耐心地等待剪银碰得满鼻子灰,灰心放弃。没成想剪银为了讨它喜欢也是真豁出去了,甚至化回原形躺地上翻着肚皮,任那胖猫把他搓扁揉圆一通玩,一边还咯吱咯吱笑得开心。气得雾年咬牙切齿,差点没给它拎着颈子扔出去。
这一回后更是好,那胖猫彻底不怕剪银了,反倒粘上了他。白天窝在怀里撒娇打滚不够,连晚上都要跑床上来睡了。
“地上太冷了吧,快过来。”雾年眼见剪银爱怜地摸摸猫头,让它窝在自己脚后,只得咬牙忍了。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胖猫的心机,当他第二次起床时发现剪银不在怀里,而是背对着他抱着大黄睡得香时,终于忍无可忍了。
“剪银,以后不准让这猫上床来睡。”他黑着脸道。
“啊……为什么呀。”剪银瘪瘪嘴,怀里的大黄也适时地喵呜了一声,很是委屈的样子。
雾年咬了咬牙:“脏。”又在剪银开口前打断道,“别说你每天给他洗,你自己的脸和脚都是我给你洗的。”
剪银一噎,嘟着嘴把话咽了回去。
第二十二章 端倪
大黄就此被剥夺了上床睡觉的权利,却没想隔天便出事了。
那日清晨,剪银尚在梦中,床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吓得猛地坐了起来,一回头便看到屋内的炉子倒了,大黄正躺在一旁呜呜哀鸣,尾巴上烫掉了好大一块皮肉,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大黄!”剪银鞋都顾不上穿,两步跳过去把大黄抱了起来,心疼地直掉泪,一边哭一边喊雾年。
雾年闻声回屋也是大惊,不敢擅作处理,便立刻给剪银穿上衣裳,抱着大黄去镇上的药铺。
剪银自责得要命,一路上不停给怀里恹恹的大猫道歉,就差给它跪下了。大黄虽疼得一直抖,却还是不时用爪子拍拍剪银的脸,像是在安慰他。
想来大猫定是在地上睡着冷了,便下意识地靠近炉子,结果把毛烧着了。雾年觉得把它赶下床的自己责任颇大,十分歉疚地低垂着眉目。
向来与雾年不对付的大黄却难得地蹭了蹭他,似是在表达自己的宽宏大量,弄得两人又是难过又是窝心。
事发突然,时候又太早,两人匆匆赶到镇上,连药铺都尚未开张。
雾年在屋外敲了许久,才听里面有人抱怨着来开了门。一抹粉色倩影旋出,竟正是那日偶遇七宝时,对剪银面露不虞的貌美女子。
剪银记着她,那女子自然也没忘了剪银。想到这是雾年的雪客,开门时流露出的那点欣喜神色霎时无影无踪,一双美目不耐烦地转着,语气干巴巴地道:“何事?我们尚未开门。”
雾年施礼道:“在下的猫受伤了,望姑娘帮忙。”
剪银生怕因自己连累大黄得不到医治,连忙小心地把大黄抱起来一些,露出那条糊着血惨兮兮的尾巴。
女子本想拒绝,便只轻轻扫了一眼,在看到伤势后却也不禁秀眉微蹙,犹豫了片刻到底心软:“……进来吧。”
剪银感激地点点头,立刻抱着大黄走了进去。
虽然答应替他们医治,但那女子是药铺老板的独女,只是个平日里按方抓药的挂名掌柜,医术并不精湛,更处理不来这样见红的伤。她爹又年事已高,近来身体微恙起不来早,思来想去只能去唤新来的学徒。
脚步声逐渐靠近,来人却是让剪银瞬间睁大了眼睛——
“倚星哥哥!”他失声喊道。
俊逸的青年微微一笑,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温声回应:“小银,好久不见。”
剪银简直太惊喜了,顾不上身旁一脸莫名的雾年,急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呀?”
“这个一会儿再说,”倚星淡笑,对着大黄抬抬下巴,“我先看看它。”
差点忘了正事儿,剪银连忙把怀里的大猫递了过去。
倚星倒是毫不避忌,当着二人的面便施了个仙法,细弱的金光闪过,大黄尾巴上的伤口立刻止住了血。
他抬手掩嘴,颇有些俏皮对剪银眨了眨眼:“这样好得快些,可别说出去啊。”随后,又端来温水洗净了大黄皮毛上有些凝固的血液,开始仔细涂抹烫伤药。
剪银侧首轻声对雾年解释道:“倚星哥哥是位厉害的仙君。”
雾年颔首淡淡道:“幸会,在下雾年。”
倚星抬首,这才第一次正面看向雾年,眼眸中似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十分复杂的神色。
剪银想到之前倚星被雾年逐出宫的事,怕他心存芥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倚星语气轻松地回了一句幸会,霎时心下宽慰。
倚星医术高明,手下的动作也麻利轻柔,大黄没怎么痛着,反倒舒服地睡了过去,鼻间滚着小小的呼噜。
剪银一边顺着它软软的毛,一边小声询问倚星:“倚星哥哥……你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吗?”他还在担忧倚星离开牵星宫时生的病。
倚星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早已无大碍。”随后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听闻旧人有难,特意前来相助。”
这话说得隐晦,剪银却是听懂了,又是感怀又是感激地笑笑。
“这烫伤药你带回去,早晚涂抹两次,不出三日便能痊愈。”倚星将一盒小小的膏药递给剪银,又温声道,“我便在此处住着,若有需要,可随时来找我。”
剪银点点头,又道谢一番,邀他几日后来家中做客,才拉着雾年离去。
回去时早市已经上了,雾年给剪银买来刚出炉的桃卷,自己则抱过睡熟的大黄,好让他边走边吃。
街边不少摊贩都在悄悄打量二人,大多是在看剪银,这让雾年微微不悦。不过今年的青泽也确实稀奇,厉害的妖不说,连神仙也是一位接着一位来。
还都与身旁这小傻子有关。
雾年垂眸望着剪银东瞧西瞧、无忧无虑到有些没心没肺的天真模样,心下轻叹。
他并非介怀剪银的身份,只是这诸多蹊跷和隐瞒让他实在无法视而不见。既非小妖,为何装作雪客来他身边?绵枝曾与他说的话、自己的那些怪梦、这一位位仙君,到底是为谁又因何而来?
起初他视剪银为消遣的玩物,一句不知真假的不会害他便能让他心安理得;可如今他捧出自己的一颗真心,却再也无法靠此安枕。
他既愿意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意,便也希望对方同样能对他毫无保留。
思酌片刻,雾年忍不住开口:“方才那位……”
“啊,倚星哥哥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话音未毕,剪银便有些仓促地应道。
含糊不清的解释,像是给了答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明知雾年问的不是这个,剪银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还把吃了一半的桃卷凑过去堵他的嘴。
见剪银不愿多说,雾年心中微微低落,食不知味地嚼着口中的桃卷,不再多言。
那日倚星给的膏药许是仙药,十分管用。几日后,大黄便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尾巴毛都蓬松了一圈,在家里上蹿下跳地作威作福。
今天本是邀请倚星过来做客的日子,但这客人却是到得比剪银这个主人家起得都早。听到屋外的交谈声,剪银才着急忙慌地坐起来,可是腰好酸,便又十分没骨气地倒了回去。
说起来还要怪雾年,这几日他怀着心事,晚上便借题发挥地欺负人。然而作为逼供者,他的意志却又实在不够坚定,轻易便被剪银哭得黏黏糊糊的几句爱语勾得方寸大乱,丢了心神只知贪欢。
剪银的皮肤极白也极易留印,打从两人初尝情欲开始,除了头几天雾年怜惜他的身体,剪银身上的印子就没下去过。出门在外裹得严实还好,在家时衣着闲适,这些露出的印记时常弄得雾年心猿意马。
于是倚星刚进门,看到的便是剪银一身欢愉过后的痕迹,坐在床沿发呆的样子。
雾年的面色瞬间有些难看,快步过来拉好剪银松散的衣领,低声凶道:“像什么样子。”
剪银还在半梦半醒间,才不怕他呢,探出头冲身后的倚星打招呼:“倚星哥哥你来啦!”
“嗯。”倚星神色尴尬,身侧的手不自觉握起了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小银你要是困就继续休息吧,膳食我来准备便好。”
也许是过去在天宫受惯了倚星的照顾,剪银对此习以为常安之若素,闻言立刻像得了大赦般地乖乖躺了回去,一秒都不跟人客气。
雾年好笑地摇摇头,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带着倚星去了后厨。
二人不过点头之交,并无交情,虽在一起准备食材却也无话可说,气氛颇为凝滞。
雾年对此毫不在意,倚星却是有些尴尬,想来两人能聊得上的话题也只有剪银,便主动开口道:“小银还是同过去一样,天真可爱。”
雾年手下微顿,状似漫不经心:“你与阿银是如何相识的?”
“小银原来与我侍奉的神君交好,这便认识了。”倚星点到为止。
雾年眉心微跳,点点头:“他这小妖精倒是神通广大。”
“小妖?”倚星轻笑着扫他一眼,突然话锋一转,“你过去从来没招过雪客吧?”又在雾年望过来的眼神中继续道,“那日我便想说,你身上的真气太盛,寻常的小妖不敢轻易近身,对于小银养伤倒是挺好。”
“剪银受过伤?”雾年闻言皱起眉。
倚星滞了滞,道:“那时我因病出宫,具体的情况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后来他似乎得罪了神君,被贬下凡,受了挺重的伤。嗯……他眉间那粒朱砂原本也是没有的,听说便是神君下的诅咒。”
雾年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的那个梦,里面那条与剪银如出一辙,却没有眉心痣的小蛇。
他尚在思索,便听倚星又道:“虽然别人都说是小银为了早日得道,伤了神君还骗走了他的宝器,但我是不信的,小银他……”
“既然不可信,”雾年突然打断了他,眼神说不出的冰冷,“又何必拿出来说。”
他本不喜欢由别人来提起剪银的事,只是从剪银那里得不到答案,才会愿意借旁人的口。
但眼前这个人,想说的显然太多了。
倚星哑然片刻,神色不明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第二十三章 愿景
吃饭时,剪银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雾年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倚星却是心不在焉,难掩的忧思重重。
“倚星哥哥的厨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呀。”剪银试探着开口,想逗对方开心,倚星却只是淡笑着让他多吃点,笑容看上去有几分勉强。
剪银求助地看向雾年,雾年却无甚表示,只时不时往他碗里夹菜。
他有些泄气地瘪了瘪嘴,也只好低下头安静吃饭。
明明该是故人重逢新友相识的场景,这顿饭却吃得不咸不淡,说不出的尴尬。饭后倚星也并未久留,称药铺里还有事务便匆匆离去了。
“倚星哥哥这是怎么了呀……”剪银有些低落,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雾年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又想到方才倚星那番绵里藏针的话,忍不住蹙眉道:“往后少与他来往。”
剪银吃惊,抬起头想问为什么,却见雾年望着屋外的神情里有几分冷漠疏离,与过去吃醋时的不虞神色截然不同,带着显而易见的戒备与警惕。他虽性情冷淡,却也很少会对人表现出此般敌意。
剪银心下一跳,下意识地地把疑问吞了回去,雾年却难得地主动给出了解释:“我不喜欢他。”
有些幼稚霸道却也足够充分的理由,剪银觉得好笑,抱住他乖乖点了点头。
说起来,剪银从半个月前就开始盼着过年,还颇为隆重地筹备了一番,然后扳着指头数了几日,便又将之抛之脑后,重新迷迷瞪瞪了起来。
直到小年夜早晨被屋外的爆竹声吵醒,他才有些惊喜地蹦了起来:“已经过年了吗!”
“今天是小年。”雾年一边替他穿衣服,一边毫不留情地评价道,“叶公好龙。”
“我才不好龙,”剪银翘着嘴辩驳,“我好你!”
雾年招架不住他这番腻人的浑话,微红着脸赶他去洗漱。
剪银蹦蹦跳跳洗完脸,又抱着大黄窝在小榻上当起了老佛爷。
按照习俗,小年夜晚上是要合家团聚好好吃一顿的。剪银约了绵枝他们过来,于是两人中午便简单地吃了些面,等下午人到了再一起筹备晚上的团圆饭。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人声,剪银想着是绵枝来了,兴奋地跑去开门。拉开门,却是一愣。
“小银,新年好。”倚星提着一个食盒站在屋外,似乎没注意到剪银脸上转瞬即逝的尴尬,温声问候。
剪银立刻笑着回道:“新年好呀!”说罢,转头看向雾年,眼神里带着点纠结的讨好。
虽然那日雾年说了不喜倚星,让他别来往,但到底没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况且人家本就是为了帮雾年才来的青泽,这般态度实在是于理于情都说不通。
眼下倚星主动来拜年,剪银自然是想留他下来的,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雾年。
好在雾年并未拂了他的面子,片刻后对着倚星微微颔首致意,倚星也轻笑着回了声好。
过了一会儿绵枝也来了,剪银为他们介绍了一下,几人便开始准备晚上的饭食。做那些大菜剪银自然是帮不上手的,就和绵枝留在屋里包饺子,任大黄在两人脚下钻来钻去地蹭。
绵枝一边捏着手里的面皮,一边暗自观察起剪银,如同发现自家猪崽长势喜人的庄稼汉,不自觉露出了满意又欣慰的笑容。
“阿绵……”
一旁的剪银突然出声,绵枝才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问道:“怎么啦?”
剪银皱着小脸满面愁容,把雾年让他少与倚星来往的事同绵枝说了,有些苦恼地说道:“你说雾年为什么不喜欢倚星哥哥呀,难道转世前的记忆还会影响下凡后的事吗?”
“这还真说不准,”绵枝贼兮兮道,“你看雾年之前那么喜欢你,现在照样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剪银红着脸拍了他一下,紫檀色的外袍上留下了一个白白的手印。
绵枝掸了掸衣袖上的面粉,满不在乎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总归你喜欢的人是雾年,他说让你少来往,那便少来往呗。”说起来不知为何,他也莫名地对这倚星生不出好感,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思来想去只能意有所指地提点道,“而且,雾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剪银轻轻点了点头:“恩……我就是觉得,倚星哥哥以前因为生病就被赶走,现在还愿意来帮雾年,要是雾年再这样对他,那他就太可怜啦。”他过去因倚星被赶走之事后怕了许久,总是不自觉地就将自己代入倚星的境地,便愈发同情起来。
绵枝皱了皱眉,似有什么念头极快地从他脑中闪过,然而不待他思索清明,便已消匿得无影无踪。
智庾早上回了趟天宫,一直到开饭时才姗姗来迟。一进屋见到倚星,他愣了片刻,剪银立刻过来替他们介绍,双方相互打了个招呼,便算是认识了。
绵枝颇为不满地指责了智庾的蹭饭行径,智庾也毫不客气地教导他尊老敬老,场面十分乐人。
原本四人的饭突然成了五人,一张方桌瞬间显得有些拥挤,却也意外地有几分温馨。他们这几人虽非亲非故,凑在一块儿倒也挺像个过年的样子。
剪银乖乖地和雾年坐到了一边,两个主人家挤在一起,把另外三人弄得颇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了剪银爱吃笋,雾年今天几乎做了一桌全笋宴,炒笋腌笋蒸笋汤笋一应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却也忍不住唇舌发麻。
听说晚些时候镇上会有烟花,剪银有些期待,饭吃得也格外快。雾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时不时在一旁提醒他细嚼慢咽。
倚星特意带了些汤团来,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便起身后厨去煮了端来,白白糯糯的一大锅,香甜沁人。
他盛好一碗递给剪银,剪银笑着接过,神色却怪怪的,又像是馋又像是犹豫。
“怎么了。”雾年垂眸低声问道。
“啊,我差点忘了。”剪银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倚星轻笑道,“以前在天宫时小银还没化形,有一回吃汤团太急便被噎住了。”末了又安慰道,“放心,你现在都这么大了,不会再卡住的。”
一旁的绵枝忍不住皱眉。倚星这一番话看似没什么问题,却又好像透露得太多。毕竟他与阿银如今是以雪客小妖的身份居于此,之前智庾暴露身份已是迫不得已,现在说起天宫更是自相矛盾。还有化形的事……总之怎么听怎么古怪。
剪银睁大了眼睛,也没想到倚星就这么把以前的事儿说了出来。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眼雾年,却见雾年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在意,唇角还微微勾着点弧度,似是在好笑他闹的乌龙,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最后一碗,倚星盛完递给雾年。
雾年道了声谢接过,桌下吃饱喝足正窝着打瞌睡的大黄却突然跳了起来,伸着爪子去够雾年手里的碗,一边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一副被抢了吃食的心急模样。
“别闹。”雾年如今对大黄的态度好了不少,却也不至于像剪银那般纵容它,立刻低低呵斥了一句。
剪银连忙把大黄抱到自己腿上,一边给它顺毛,一边以自己的前车之鉴柔声恐吓道:“你不能吃这个的哦,会卡住的。”随后,夹起一根带着零星鱼肉的骨头塞进它嘴里。
大黄恨恨地咬着嘴里的鱼骨头,看着众人冷酷地吃完了所有的汤团。
饭后,剪银迫不及待地要拉绵枝去看烟花。绵枝却异常坚定地挽住了吃饭前还在与他拌嘴的智庾,严正表示不屑于和他这样有家室的人厮混。
剪银只好红着脸跑去和雾年撒娇,等候已久的雾年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到了地方烟火还没开始,雾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纸包塞进剪银手里。
“这是什么呀。”剪银有些好奇地拆开来,却见里面包着一些钱币。
“压岁钱。”雾年说完又解释道,“凡间的习俗,给小辈压祟祈福的。”
剪银第一次收到压岁钱,开心之余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小声道:“可是我应该比你大吧,我今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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