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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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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雪客,而自己是宿主,这段关系无论如何都应当是由自己来主导。
  剪银在炉边睡得不太安稳。
  地上很凉,垫了一层褥子也只是微微隔了寒气,始终暖和不起来,只能靠着旁边的炉子取暖。
  小小的人缩成一团,眉目微蹙透露出一副可怜样儿,看得雾年心里一堵。
  想了想蛇的习性,雾年觉得蛇妖大约也是畏寒的,于是起身想把剪银抱到床上去睡。
  剪银却不知是不是在梦中感受到了雾年的目光,眼睫轻颤几下,悠悠转醒。他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雾年,有点迷糊地软软开口:“早上好呀。”
  雾年听着他声音里略带鼻音,一下子又有些郁闷,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但他面上一丝不显,只是生硬地命令道:“去床上睡。”
  剪银还没完全清醒,闻言也只是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后乖乖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又乖乖地爬上了雾年的床,盖好被子,半梦半醒地看着雾年。
  两条雪白的小腿从雾年的眼前慢慢飘过,他撇开目光,清了清嗓子:“你继续睡,我出去一趟。”
  剪银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想开口问雾年去哪儿,屋门已经关上了。
  不过剪银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因为雾年也不知道自己出去做什么。
  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不能继续和剪银共处一室。
  外面飘着小雪,倒不算太冷,雾年漫无目的地沿着镇子走了一会儿,肩头落了一层白霜,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昨夜梦中的那个湖湾。
  思及昨夜的那个梦,雾年凝眉。
  他四下查看,在岸边找到了一条废弃的渔船,检查了一番没有破漏,便登上船朝湖中划去。
  青泽是一年四季不霜不冻的灵泽,但冬日的湖水还是冷得刺骨,湖面泛出的丝丝寒气包裹着小船。
  雾年也不知自己是被这冷风吹清醒了还是吹晕头了,竟然想到湖心去找昨日梦里的那根石柱。
  青泽镇虽小,但依山傍水十分富足,仅是靠河岸的鱼塘便已能自足,镇上人很少会去湖中捕渔。
  雾年未曾去过湖心,且这方湖湾视野开阔、平如镜面,一眼望去并没有什么端倪,也从未听别人说起过那里有什么岛屿怪石。
  他一边摇浆一边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不知为何,一股难言的冲动驱使着他,去亲眼看一看,或者说,求证一番。
  昨夜在梦中不过半炷香时间便已抵达,今日雾年却划了整整近一个时辰。
  此刻,雾年有些怔忪地望着前方,那块本应出现在他梦中的锥形岛石,连顶端那粒金丹的缺口都如出一辙。
  他低头,自己仍穿着早晨出门时披上的大衣,而不是梦境里的广袖白袍。
  他的梦境,是真实存在的。


第四章 绵枝
  剪银迷迷瞪瞪地躺了好久,才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睡在雾年的床上。
  以前也不是没有共枕而眠过,但人形还是第一次呢,想着,整条蛇都兴奋了起来。
  他紧紧裹着尚带着体温的被子,开心地在床上滚了好几下,一双桃花眼都幸福地眯成了缝。
  折腾了片刻,剪银也没了睡意,便起床梳洗。
  也不知道雾年去了哪里,外面还在下雪,他现在是凡人之躯,万一受寒了怎么办,剪银有些忧心。
  刚刚雾年出门的时候好像还没进食,剪银更担忧了。
  思前想后,他准备炖一锅鸡汤,这样等雾年回来,就能暖暖地喝上一碗了。
  剪银从没下过厨,毕竟他修成人形也才没多久。但虽没吃过猪肉,猪跑却是见过很多回了,过去在牵星宫,常常看着雾年的侍童倚星给他们准备膳食。
  于是剪银斗志满满地翻出了锅碗瓢盆,堆好了木柴,手忙脚乱地洗净切好了辅料,在锅里铺好,才发现……没有鸡。
  雾年在吃食方面的兴致非常寡淡,以吃饱为目的,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于他没有太多的诱惑力。而且他也不喜欢打理,要吃什么都是当天出去采买,家中向来不会养鸡鸭牛羊之类的家禽家畜。
  剪银身上也没有银钱,自然是不能出去现买了。
  他稍作思虑,在院子里找了根还算结实的小木枝,在雪地上划拉了起来。
  片刻后,一个简单的灵阵出现在了一片雪色之上。
  剪银解下了腰间一个状似珠蚌的玉色挂坠,轻轻地放在了灵阵中央,念起了口诀。
  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那珠蚌内流转而出,延着雪地上的纹路缓缓填满了灵阵,泛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见成功了,剪银有些开心,立刻雀跃地说到:“阵仙你好呀!那个……我想要一只鸡。”
  三分钟后,灵阵的中央出现了一只鸡,还是捆好的那种。
  剪银提着鸡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无从下手,又有点为难地对灵阵问到:“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呀?我想炖汤的……”
  灵阵:“……”
  又是三分钟后,剪银得到了一盘,杀好洗净的、去了毛的鸡块。
  他心满意足地把鸡块放进了锅里,倒上水,生了火,托着腮蹲在一旁巴巴地等着。
  也不知道雾年什么时候回来。
  剪银有些无聊地捏着脚边松软的雪,突然想起来灵阵还没收,连忙转身跑了过去。
  趁着雾年还没回来,他想联系一下绵枝。
  “阵仙阵仙,你还在吗?”剪银先确认一下。
  灵阵微微闪了闪。
  剪银立刻开心地问到:“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绵枝呀。”
  灵阵又是一闪,示意知道了。
  这个玉仙灵阵,是以前剪银在天宫还不能自由通行的时候,雾年给他用来打发时间的宝器,里面住了一位及其厉害的大仙,可以满足召唤者的愿望。过去剪银也经常用灵阵来联系绵枝,除了第一次费了些功夫,后面基本上不用半炷香时间便能找到,也算是灵阵的熟客了。
  绵枝算是他的发小,一只十分厉害的羊精,好像还是羊族的小皇子。
  剪银五岁的时候,绵枝搬到了他家附近。蛇与羊不同,不喜群居,那时的剪银已经独自搬出来生活了,而绵枝作为偏爱群居的羊,形单影只看着格外孤独,剪银便常常去陪他。
  绵枝比剪银年长两岁,脾气却是剪银的两倍不止,武力值也相当之高。据说他在原来的山头就已是称王称霸,在搬了新地方自然也是要开始新一轮权力扩张的。
  在以好脾气著称的羊族中,绵枝这样也算是一朵奇葩了。不过剪银天性温软,倒是和绵枝互补,两人一刚一柔其乐融融。剪银裹在绵枝的羊毛里,跟着他从这个山头打到那个山头,也算是过了一把狐假虎威当大王的瘾。
  后来剪银莫名其妙被雾年带上了天宫,绵枝急得差点把整座与凉山给翻过来。结果发现剪银是在天上沉迷美色、乐不思蜀了,气得他丢下一句“见色忘义”,半个月都没理剪银。
  但当剪银重病的时候,绵枝又哭着跑遍了大江南北的仙宫为他求药,甚至不惜去向已经断绝关系的本家低头,耗尽半身修为,替他结了羊族秘传的莲回印续命。
  这次剪银身体未愈便执意要来保护下凡历劫的雾年,绵枝又是气得要绝交,但还是在他临行前,千叮万嘱,大咒小咒结了一堆,以护他丹元。
  他欠绵枝的实在太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一定能还得完。
  如果有一天绵枝需要他,他也定毫不犹豫地拼上自己的一切。
  约摸半炷香过后,面前的灵阵突然光芒一亮,一个轻快活泼的少年声音在灵阵中响起——
  “阿银!”绵枝的声音听上去也带着几分激动。
  剪银高兴地差点热泪盈眶:“阿绵!”
  “阿银!”
  “阿绵!”
  两只小妖精一来一回喊了数个回合,才算是勉强抒发了那股许久未见的郁结。
  剪银憋着泪向绵枝诉苦:“阿绵,我好想你呀。”
  绵枝立刻凶巴巴地回到:“我才不信!当初是谁上了天宫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不听劝跑去给人欺负!”声音里却带了几分鼻音。
  剪银委屈地吸吸鼻子,一时也无从反驳。
  绵枝隔着灵阵都能想象到剪银眼眶红红的样子,立刻心软地一塌糊涂,有些焦急地道:“你怎么突然找我了?是身体又出问题了吗?还是那条傻龙又欺负你啦?”
  “没有没有!你给我的莲回印还在呢,雾年也对我很好,还让我住在他家里……”说着说着,剪银忍不住笑出了酒窝。
  “你可真容易满足!”绵枝气呼呼地翻了个大白眼,“那条傻龙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你忘了被真气所伤的焚身之苦了?还是忘了丹气冲撞的锥心之痛了?”
  剪银忍不住替雾年解释:“雾年他不是故意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给我吃蛟魂珠也是为了我好,那是镇海的宝器,很珍贵很珍贵的,是我自己身子太弱……”
  “你还要替他说话?!”绵枝的暴脾气上来了,当下打断了剪银的辩驳,吼得灵阵都有些颤悠悠,“我不管那什么狗屁珠子有多厉害多珍贵,他就没想过你吃了之后会受不住?那时你每日昏昏沉沉,片片鳞间渗血,九死一生,你可曾想过我的心情?”
  剪银无从辩驳,双眼越来越湿。
  绵枝一声冷笑继续道:“而那龙神大人丝毫未察,反倒记着你咬去的那一滴心头血,当真是宽宏大度。我听说他这次下凡历劫为的就是抹去情根,先不说这拔的是谁的情,龙族情根九天闻名,这劫有多凶险你会不知?就这样你还要来替他挡,你是上辈子欠他了吗,活该让他这样糟践?!”
  剪银一边摇头一边哽咽道:“他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错就错在不知道!”绵枝咬牙切齿地骂道,“他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自己心尖上的人儿在眼皮子底下伤成这样,他却到现在都还一无所知!我看他别想什么忘情水了,直接喝孟婆汤吧!”
  剪银一声不吭地听完了绵枝的怒斥,脸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他抽噎着开口:“阿绵…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怎样…怎样都无所谓…但你……”
  那头的绵枝立刻红了眼眶:“阿银,你不知道当年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是我最好的弟弟,也是一辈子的挚友,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你。只要你想,不管何事我都会支持你。”
  剪银只觉得自己的喉鼻酸涩地发疼,用了几分力才能发声:“我也是!”
  “你和我说了这么久,那傻龙不在吗?”绵枝收了收情绪。
  剪银也擦了擦泪说到:“嗯,他早上出去了……”在绵枝即将对雾年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的行为进行新一轮|攻击之前,又补充道,“这里天冷,他经常要出去砍柴火的。”
  绵枝脑补了一下那不可一世的龙神上山砍柴的样子,瞬间乐了:“活该,他就该多吃吃苦。”
  剪银也忍不住笑了。
  大约知道龙神大人在人间过得也不算太好因而十分宽慰,绵枝倒没有继续对雾年恶言相加,只是再三嘱咐剪银:“你现在是虚修化形,再加上体内丹气冲撞,实在太虚弱了,平时尽量多化回原形修养,千万不可滥用术法。”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给你的莲回印也支撑不了太久,现在你在雾年身边,有龙神真气浸润还算好,但如果情况危急,我绝对不会再放任你胡来。”
  剪银立刻乖乖答应。
  “你没事的话多……”绵枝的语气里满是不爽,“多亲近亲近雾年,吸收一下真气,那个可以压制蛟魂珠,对你身体好。”
  绵枝的语气像是在说良药苦口,剪银却不禁双颊绯红。
  亲近雾年嘛,自己当然是想的……嘿嘿……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剪银有些慌乱地回头,只见雾年面色阴沉地看着他,和雪地上发着光的灵阵。


第五章 觊觎
  从湖湾回来的路上,雾年一直有些心神恍然,直到进屋发现剪银不见了,才有些焦躁地清醒了过来。
  他刚寻到了后院,便隐约听到有人在和剪银说话的声音。距离太远,那声音有些模糊,雾年慢慢走近,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几个词。
  那人,不,多半是妖,告诉剪银多亲近他,好从他身上吸什么东西。
  雾年瞬时浑身僵硬,一股莫名的冰凉从心房蔓延开来。
  他以为自己一直很清楚,剪银来到他身边必有所图。或是为了过冬,或是为了吸精魂,这于雪客或是妖精来说都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了。
  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冷眼旁观。既已阴差阳错地迎进了门,便像逗弄猫狗般消遣上一个冬天,然后在开春时节毫无留恋地抽刀断水。
  可为何当他亲眼证实了剪银意有所图的时候,竟会这般失落?
  就好像,就好像他已该死地动了情……
  因而剪银嬉笑着应承那人的神态更让他难堪,让他恼怒。
  雾年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在他不愿正视的内心里,其实他是相信又或者说希望,剪银和其他妖精雪客是不同的。
  可这到底是一厢情愿。
  面前的少年是妖,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妖,没有任何不同。
  剪银不知道雾年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此刻他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唯独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不能让雾年知道。
  对于往事,剪银是矛盾的。他希望雾年可以想起自己,又害怕雾年再次厌弃自己。
  可不论两人过去有多少难言的误会,如今雾年下凡历劫凶险万分,没有半途而废,只有成与不成。让他忆起往昔只会害了他,即使知道雾年要抹除的情根正是自己,剪银也已决意要护他到底。
  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他只要雾年平安顺遂。
  许久也没有得到回答,雾年沉声又问了一遍:“你在做什么?”
  剪银不知如何作答,他咬着唇低下头,突然想起要先把灵阵给收了,可刚一转身,手腕便被雾年给一把攥住。
  雾年神色冰冷,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在问你话。”
  “雾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剪银有些不敢直视雾年的眼睛,他使劲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地上的灵阵突然又闪了闪,绵枝有些着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阿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雾年微微侧头,冷冽的目光落到了雪中的灵阵上。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妖术,也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下意识地厌恶。
  就像他不知道,剪银晕倒在他门前、这副纯洁诱人的皮囊、那些可爱迷糊的神态、不时透露出的莫名情愫、抑或是他那些光怪陆离的夜梦,会不会都是眼前这看似温良无害的小妖用来诱骗他的圈套。
  从他见到剪银第一眼起,自己就在变得越来越失控,他想要一个答案。
  “雾年你放开我……放开……”
  剪银闪躲挣扎的态度激怒了雾年,他抓着剪银的手不自觉地越来越用力,眼神中竟透出一丝令人心惊的狠厉:“说话!”
  剪银被吓得浑身一颤,手腕也被捏得生疼,他从没见过雾年如此凶神恶煞的样子。过去雾年待他千般宠万般疼,何曾说过一句重话,尽管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雾年在看到剪银蓄了泪的双眼的瞬间便后悔了,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失控。他有些僵硬地松开了手,还没想好如何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了一声极尽促狭的笑。
  “哟!这是在做什么呢!”
  雾年回首,一个身材瘦小干瘪的男人正站在院子的矮墙外,笑嘻嘻地看向他们,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令人不舒服。
  此人姓乔,人称乔三,本名是什么雾年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只知道他是青泽这块儿出了名的泼皮。单是泼皮倒没什么可说,只是这乔三家中祖上有几分田产,算是大户,他头上的两个兄长又接连夭折,如今家产都落在了这乔三的手上。
  乔三平日里仗着财势在青泽作威作福,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下作事儿没少干,镇上的人对他却都是敢怒不敢言。自打镇上来了雪客,这厮愈发荒淫无度,甚至跑到别家去讨要貌美的雪客,如今不过二十有六,脸上却满是纵欲而致的亏虚。
  雾年素来孤僻,与乔三倒未有什么交集,只是几年前曾见过此人强抢雪客,心下十分不齿。
  思及此,雾年眉头微皱,厌恶之情无需多言。
  乔三似笑非笑地看着雾年嫌恶的表情。
  雾年不识他,他却对雾年熟得不得了。这青泽镇上一大半姑娘的芳心都许给了这个故作清高的伪君子,他乔三有钱有势被当成不要脸的流氓,而他雾年两手空空却是梦中的如意美郎君,简直可笑。
  不过无妨,这回他算是捡着宝了。
  刚才他路过听到争吵声,便走近了想看个热闹,谁知一眼望进院子便看到个天仙儿似的小公子,那泫然欲泣的小模样真叫他垂涎欲滴,半晌都挪不开眼。
  青泽镇上若有这般貌美如玉的人儿他定然是早就知道了,可这寒冬腊月又哪儿来的外乡人呢?再说这雾年一向独来独往,未曾见过他有什么亲戚。
  前后略一推敲,乔三便摸清了这小公子的身份,随即便打定主意要把这雪客给弄到自己家里去,反正这事儿于他早已是轻车熟路。
  乔三咧着嘴,转了转浑浊的眼珠,盯着剪银道:“这是哪家来的小公子呀,长得可真俊俏呢。”那眼神三分戏谑七分轻佻,还有十成十的色|欲。
  雾年恨不得立刻把乔三那双淫邪的狗眼给剜出来,他握住剪银的肩头一拽,把人严严实实地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冷声道:“不劳乔公子费心。”
  “哟,这还护上食了。”小美人儿离开了视线,乔三似是惋惜似地叹了口气,随即轻笑道,“雾年老弟,知道你向来看不上我乔老三,我也不自诩是什么好人。但你这一面做着翩翩君子,一面家里藏着个小妖精可不太好吧?要让芝香姑娘知道了,可要哭死咯……要不这样,你就把这小美人儿让给老哥呗!”
  雾年根本不关心乔三口中的阿花还是阿香是谁,也不愿与他牵扯,可这泼皮竟然觊觎剪银?
  真是该死!
  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下意识地把剪银归为了“自己的人”,只磨了磨牙冷道:“不必了,乔公子请离吧。”
  乔三刚才那番话说得带几分试探,此刻见雾年的态度,愈发坐实了那小美人雪客的身份,这便好办了。他眉毛一扬,撇了撇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站在大路上,何来离开一说?莫非这条路还是你雾年开的不成?”说罢还撑开双手在路中和院墙间一阵比划。
  剪银也听出这墙外的男人是个流氓,还多半对他不怀好意,心下一阵反感。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妖的呀?难道刚刚用灵阵被他看到了吗,可自己明明看过四周没有人的呀……
  想着,剪银忍不住从雾年背后探出了头,看向雪地里的灵阵。
  灵阵那头的绵枝听到有陌生人来了后开始便没再开口,此时灵阵也不再闪烁,只在雪地里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因为有矮墙挡着,从乔三的角度自然是看不到的。
  剪银刚一探出脑袋,乔三便眼睛一亮,拖着嗓子叫道:“哎哎哎,小美人儿看我了!心肝儿跟哥哥回去好不好,哥哥家里有大宅子,好吃好喝地可不比这里强多了?”
  剪银被对方猥琐的神色堵得够呛,连忙缩回了身,却撞上了雾年扫来的冷冽目光。
  雾年转过身便看到剪银似有些难耐地探出身子望向前方,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涌上了头。
  他盯着剪银,漆黑的眸子里像是翻滚着欲来的风雨:“你想去吗?”
  剪银一愣,怔怔地看了雾年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急得差点咬到舌头:“不……不!我不要!”
  雾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乔三在背后笑着拍拍手:“哎呀,小美人儿别害羞呀!快来哥哥这里,哥哥带你……”
  “滚!——”
  雾年突然一声暴吼打断了乔三的调笑,连带着剪银都被吓得一颤。
  乔三被吼得好生没面子,本想再威胁一番,却被雾年身上散发的戾气给吓得有些腿软。他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一边后退一遍狠声道:“雾年,你给我等着!”说罢,一溜烟儿地跑了。
  剪银听着那泼皮撂下的狠话,不禁有些担心他会回来找雾年的麻烦。
  雾年的眼神不曾离开剪银半寸,见他忧思重重地望向乔三离开的方向,更是气得浑身发麻,忍不住冰冷地嘲讽道:“想跟他去的话,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剪银猛地回过头看向雾年,有些委屈地想要开口辩解,却又被雾年一声轻笑打断:“听闻蛇妖性淫,也不知是真是假。”
  剪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雾年,完全无法想象他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这样不堪吗?
  剪银强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水,正准备说话,灵阵那头憋了许久的绵枝抢先爆发了。
  “雾年我|操|你大爷!!——你在这儿放什么狗屁呢?!你再敢这样跟剪银说话试试,看小爷不打断你的腿!!以前是……”
  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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