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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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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年我|操|你大爷!!——你在这儿放什么狗屁呢?!你再敢这样跟剪银说话试试,看小爷不打断你的腿!!以前是……”
  剪银连忙扑过去一把抄起了玉蚌,在绵枝道破更多往事前切断了灵阵。
  他讪讪地收好了玉坠,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雾年面前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开口道:“我没想跟他走的。”


第六章 试探
  雾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通叫骂砸得有些懵,愣了一会儿倒是冷静了不少,自知刚才自己确实是过分无礼了,便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冷冷问道:“那你方才为何探头看他。”
  “啊?我没有!我没有在看他……”剪银愣了愣,瘪着嘴道,“我是怕灵阵被他看见……”
  雾年这才微微舒展了眉目,瞥了眼方才剪银系在腰间的玉坠,仍是一脸冷漠:“这是什么。”
  是你送我的宝贝!
  剪银在心里暗自嘀咕,却还是乖乖地回答雾年:“这是一个灵阵,里面的大仙可以满足召唤者的愿望。”
  “可是方才…说话那人?”雾年又问。
  “不是的,不是的!”剪银生怕雾年记恨了绵枝,连忙解释,“刚才那是我的朋友绵枝,是只羊精,他脾气不太好,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雾年本就没在意,见剪银坦诚便也不欲再多问,转身准备回屋,突然想到自己那些古怪的梦和反常的情绪,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可曾对我用过什么妖术?”
  剪银心下一惊,果然雾年方才如此生气不是毫无缘由的,想必是回来时看到他在通灵,才会以为自己对他施了妖法!
  他立马紧张地跑到了雾年面前,看着他的双眼道:“不曾!”随即又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说道,“也绝不会。”
  雾年凝视了剪银片刻,终究无法从少年纯澈的眼眸中看出一丝的谎言,他情不自禁般地放轻了几分声音:“你来到我身边,可有所图?”
  话一出口,雾年便暗自有些后悔。明知剪银是雪客,又亲耳听见了他与那羊精的对话,还问出这样的问题,无异于自讨没趣。
  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却迫切地想听到少年亲口回答。
  只见面前的剪银眼神明亮,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他一字一句认真道:“雾年,我永远不会害你。”我只图你人生顺遂,平安喜乐。
  仿佛浑身的郁气都被剪银眼中明亮的光彩驱散得干干净净,雾年愈发觉得自己先前毫无理由的猜忌和生气实在无理取闹,他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我只是……做了一些怪梦。”
  剪银闻言极快地蹙了蹙眉,随即歪了歪脑袋轻快道:“我也常常做梦的。以前有一次梦到自己蜕了皮,浑身都变得黑乎乎的,吓得我直接哭醒了!还好醒来发现都是假的。”说着还状似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雾年看着剪银略带调皮的模样,微微颔首,也不再纠结,只轻轻拍了拍剪银的头顶道:“快进屋吧,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也不嫌冷。”
  剪银软软地应了声好,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心翼翼地牵上了雾年的手。
  雾年脚步微顿,抽回了手,又在剪银还来不及沮丧的时候,反手把剪银那有些冰凉的小手包进了掌心。
  剪银揣着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回了屋,虽然只有短短一段路,但这还是雾年第一次牵自己手呢!高兴得他差点当场同手同脚。
  雾年挂好袍子转过身,便看到剪银红着一张小脸傻乐,心下有些好笑。他走过去问道:“你饿吗?”他不太清楚蛇妖需不需要和人一样进食。
  闻言,剪银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
  “嗯?”突然,他纵了纵鼻尖,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啊!糟了!我的鸡汤——”
  立志成为料理界新秀的剪银的处女作毫不意外地出现了一点小差池。鸡汤水放少了,火太旺,煮的时间又太长,烧得有些干,卖相不太好,汤不像汤,菜不像菜。
  好在抢救及时,还没到焦糊的地步,剪银有些尴尬地自我开解。
  雾年却很给面子地盛了一大碗,尝了一口点评道:“还不错。”
  剪银似信非信地喝了一口,瞬时很想帮雾年检查一下舌头——这也太咸了!
  雾年看了眼剪银被咸得皱起来的小脸,起身去后厨取了两个馒头,沾了点油水后放在炉子上烤了片刻,递给剪银道:“往后注意火候,汁收太干容易咸涩。”说罢,又往他碗里夹了个鸡腿。
  “谢谢……”剪银受宠若惊,就着馒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一双大眼隔着碗时不时瞟向雾年。
  雾年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这鸡……”
  “噢,是我用灵阵求来的。”剪银马上乖巧地接话。
  雾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往后不要在外面用那些妖术。”省得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惦记。
  剪银愣了愣,有些难受,雾年这又是在嫌弃他是妖呢。
  他默默地咽下了嘴里的馒头,小声道:“我其实也不太用的,而且我从来不害人的……”
  雾年一听便知这小哭包又误会了,他正斟酌着怎么开口,便又听剪银说道:“外面这么冷,我想着给你煮锅鸡汤,但又没有钱……”
  越说越可怜,眼看又要掉金豆子。雾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擅长安慰人,只好连忙往剪银碗里又夹了几块肉。
  剪银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雾年清了清嗓子:“谢谢你的鸡汤。”说罢,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吃,剪银也就不再说话,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一锅鸡汤下肚,两人浑身都沁着暖意。
  冬日的天黑得早,剪银又看雾年画了会儿画,天色便暗了下来。
  这天晚上,雾年没再让剪银打地铺。
  剪银刚抖开要垫的褥子,便听到雾年让他上床来睡,整个人都呆了,过了好久才哆哆嗦嗦地惊喜道:“我、我、我可以吗!”
  “白天不是也睡了么。”雾年挑了挑眉。
  “那不一样嘛……”那时候我还没清醒呢,再说只有我一个人睡,剪银暗暗吐舌。
  雾年有心逗弄:“你不想那就罢了。”
  “不不不,我乐意的!”剪银迅速把刚铺开的褥子收了回去,手脚前所未有的麻利,随即又站在床边非常贴心地问道:“会不会挤到你呀?要不然我化回原形去好了……”
  “不必。”雾年说着,往边上一侧,瞬间空出了半个床位。
  剪银吹熄了烛火,喜滋滋地钻进了被窝,看着雾年的背影,控制不住自己笑出了一对酒窝。
  总觉得……今天下午的雾年特别温柔,就像,就像以前在天宫的时候。
  他能感觉到雾年是对他有所误会的,他虽不知道如何去解,但日久见人心,事情总会越变越好的对吧?
  剪银眯着弯弯的眉眼,一边宽慰地想着一边缓缓进入了梦乡。
  直到剪银那侧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雾年才慢慢地转过了身,借着月光描摹着少年的面庞。
  剪银睡得香甜,因为暖意而红扑扑的脸蛋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更显得小巧,眉目舒展,羽睫轻颤,红润的小嘴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啜动,让人心下一片柔软。
  月光在那精致的侧脸上镀了一层光晕,更如同仙子般美好脱俗,不染纤尘。
  雾年呼吸微敛,不受控制般地伸出了手,缓缓地抚上剪银的脸颊。
  剪银对雾年的顺从讨好似乎已刻在了骨子里,因而即使在梦中也十分乖巧蹭了蹭了雾年的掌心。
  雾年被惊得一窒,反射性地想抽回手,片刻后才发现剪银并未转醒,只是睡梦中的自然反应,瞬时心下一暖,又用手指轻轻地描绘起了剪银的眉眼。
  真可爱啊。
  下午时他一直在想,自己对剪银是否太过苛刻了些。
  自己明知他是妖、是雪客,既已接纳却又总因此而猜疑他、疏离他。
  仔细想来,或许自己早在见到剪银的第一眼时便已被他吸引。
  他从不觉得自己相信那些所谓的命中注定,可见了剪银才知,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眼角眉梢、音容神态、甚至每根发丝,都长得恰合他心意。
  可那人,是妖。
  人妖殊途,他和剪银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向来严谨自律,又惯看不上镇里那些人妖厮混的艳|事,这回却偏偏自己着了道,故而懊恼,甚至迁怒于剪银,把这一切归咎于剪银的勾引和妖法,为自己这不合理的情动寻个托词。
  今日他那样质问剪银,却连自己都不知到底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剪银出现之前自己也不是没做过那似真似假的梦,先前也未曾觉得有何古怪之处。
  且那日梦中的小蛇虽与剪银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大约是蛇都长得比较相似,自己也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而那湖中的怪石,也可能是自己曾听人说起过又忘了。
  况且正如剪银所言,梦之所以是梦,正是因为那并非真实,把这些都怪罪到剪银的头上,未免有些不讲道理。
  他一向独来独往,今日才知有人煲好汤盼着他从风雪中归来是何种窝心滋味。
  既然剪银说不会害他,那他便信。
  人世苦短,又何必让看不见的未知而烦忧了眼前的欢愉?
  待到初春,只当大梦一场。


第七章 友来
  往常雾年睡到卯时便会转醒,这日却足足睡到了辰时,实在舒畅,只是醒来后的情景颇让他不知所措。
  也不知后半夜俩人是何种睡相,醒来时竟是缠得难舍难分。雾年看了眼胸口还在贪眠的剪银,只觉得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他小心翼翼地从剪银的脑袋下抽回了左手,又慢慢收回了环在少年腰间的右手,暗自懊恼。
  定是这小妖精自己靠过来的。
  雾年如此想着,刻意忽略了昨夜是自己先转身又摸脸的事实。
  他低头看着剪银无邪的睡颜,眼底不自觉染上了几分温柔。
  昨晚他已想清楚,鬼迷心窍也好、色令智昏也罢,既是自己让这小妖精进了门,那即便剪银是雪客,自己也没有欺负他的理由,往后还是要待他更好些的。
  但也不能太好,防止这小蛇妖得寸进尺。
  他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轻轻戳了戳剪银眉心的朱砂痣。
  那一霎,雾年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由指尖蔓延开来,瞬间包裹住了自己的全身。
  那感觉无比炙热,却不灼人,似日月星河的光辉,又如山川大地的静谧,带着排山倒海的勃勃生机充溢了他的身体。
  那种感觉太过矛盾,像是被浸入了深不见底的水潭,密不透风却不窒息,反而身上的每一寸发肤都感受着与天地山河共鸣的舒畅痛快。
  他突然觉得,此刻,自己才是完整的。
  雾年着魔般地触摸着那鲜红的眉间痣,眼中不自觉氤氲起一层翻腾的黑雾。他浑身战栗却无法停止,甚至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
  而他怀中的剪银,面色却越来越惨淡,苍白中透露出一丝不自然的潮红,眉头绞紧,似乎正经历着什么难熬的刑罚,浑身的生命力都在一点一滴地流失。
  突然,一道细细的金光极快闪过,击在了雾年的腕上,把他的手猛的打落。
  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的覆面男子看了看已失去意识的雾年,和他怀中面色仍是苍白的剪银,轻叹道:“龙神大人当真是乱来,若是伤了这心肝宝贝,回头恐怕还要拿我开刀。”
  一边说着,他一边双手快速结了个印,轻轻叩在了剪银的额心,剪银紧皱着的眉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男子又稍立了片刻,直到确认两人都已无大碍,才悄悄退出了屋子。
  屋外,一位面相和善的矍铄老人已恭候多时,见那男子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摇光大人。”
  “已无大碍,回去吧。”摇光微微颔首道。
  那老叟长舒一口气,用拐棍在地上敲击了三下,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撕裂,再重组时已是另一方天地。
  摇光缓步踱向内殿,老叟紧跟在后面,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大人,我认为,您此举不妥。”
  摇光除下覆面,面容艳丽得惊人,他步伐从容地回道:“有何不妥。”
  “龙神大人向天请劫,又怎容旁人干涉。”老叟道。
  “你的意思是,剪银该死?”摇光反问。
  老叟摇首:“非也,天命如此。”
  摇光但笑不语。
  这些道理他又怎会不知,龙神此劫非顺应天赐之劫,而是他为了拔除情根以毕生修为请来的,若是历劫成功,那便皆大欢喜;可若是失败,便是九死一生。
  本来今日由着雾年杀了剪银取回心头血,这劫便是结了,自己贸然干预,实是犯了大忌。
  可天命当真如此吗?
  谁又知或许在天命里,他就注定要去救剪银一命呢?
  当年龙神来请劫的时候,自己不是没告诫过对方。
  “龙神大人若想拔除情根岂非再简单不过,杀了那欺你骗你的小蛇妖,取回心头血,这劫自然就结了。”那日,他便是如此半玩笑半真心地告诉对方。
  可龙神却沉默了很久,久到他都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才听雾年缓缓开口:“我去历劫,是为了让剪银活下来。”
  那语气艰涩,活像是托孤的遗嘱。
  雾年走后,摇光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了半天的姻缘镜,方才弄清了这两人间的种种误会和因果。
  龙者,天生孤高傲骨,一生至死只爱一人,爱而不得则生魇。
  那时的雾年,在以为剪银背叛了自己的几年后,已有入魔的迹象。他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暴戾心绪,如此下去,有朝一日定会亲手害死剪银。
  因而他向天请劫,灭去情根,以求换取心爱之人的平安。
  摇光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因为深爱而分离。
  他倒是可以直接把真相告诉雾年,可这样是无法根除心魔的,此劫,势在必行。
  可能是不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有情人终不成眷属,也可能是因为意外地在剪银的记忆里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总之神判大人决定徇私一回,帮这对苦命鸳鸯一把。
  为了验证自己的决定到底值不值得,摇光特意在雾年下凡的命格上加了两笔——不喜妖,幼年为蛇所伤。
  结果剪银这才刚来了一日,俩人又滚进了一个被窝。
  这不是天命是什么?!
  摇光想着想着,忍不住轻笑出声,对上老叟茫然的目光,才正了正色道:“龙神大人历此情劫,实为解心结。他对剪银用情至深,此结不解,情根难续。”
  “情根难续……”老叟在嘴里回味片刻,发现不对劲儿,“等等!龙神大人请的不是忘情劫吗?”
  摇光朗声调笑道:“欲罢不能,这也是天命。”
  老叟斜睨着这不正经的神判官,不满道:“一口一个天命,做尽胆大包天之事!”
  不知为何,“胆大包天”这四个字突然让摇光回想起了当年那个替他挡住拳打脚踢,又告诉他“我命由我不由天”,在姻缘镜中已出落得玉树亭亭的小少年。
  想到此次多半能与故人重逢,他不禁沉声笑道:“那这回便当是本君徇私了,不……是报恩。”说罢,轻拢衣袖,转身走入了内阁。
  老叟还站在原处琢磨这个“报恩”的由来,便又听前方又朗朗传来一句——
  “我看天命,便是无数的事在人为。”
  约摸半炷香后,雾年终于昏昏沉沉地醒来,怔怔地揉了揉眉心。
  他不记得自己刚才是如何又睡过去的,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记忆太过模糊,比起入睡,倒更像是晕了过去。
  他能隐约记起的最后的画面,便是自己触摸了剪银的眉心痣,然后……
  雾年深深地看了眼仍在安睡的剪银,斟酌再三,试探着再次抚上了那粒红痣。
  然而这次,足足过去十数秒,却没有任何异常之事发生。
  也罢,之前那种感觉太过玄妙,大概只是他晨起未清醒时的幻觉。
  雾年轻舒一口气,正待收回手,怀中被反复戳弄了半天的剪银却是终于醒了,迷迷糊糊地望着手指还停顿在他眉间的雾年。
  剪银:“?”
  雾年:“……”
  好尴尬。
  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解释的理由,于是雾年当机立断,给了剪银一个脑瓜蹦儿。
  剪银:“??”
  “该起了。”雾年生硬地掩饰道。
  刚醒来就莫名其妙被弹脑门儿的剪银双手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地“噢”了一声,还是乖乖地跟着雾年一起下床梳洗了。
  雾年此时心里也有些郁闷,才打定主意要好好待剪银,转眼又欺负了人家。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旁正低头穿鞋的剪银,见他仍是一副半梦半醒的懵懂表情,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这才安下了心。
  起得太晚,镇上贩卖食材的早市也已下了,两人中午便随便在家中找了些食材,简单地吃了一顿。
  昨天夜里雪便停了,这会儿还开出了太阳,剪银吃饱了饭便兴致勃勃地想去外面。
  “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能去哪儿?”雾年倒是不太赞同。
  “我也不知道呀,”剪银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青泽镇别的地方我都还没去过呢。”
  雪虽停了,北风却是还在吹,这小蛇又是畏寒的体质,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雾年皱着眉,越想越觉得不妥,可这些话说出来显得自己太过关心,于是他面色冷淡地别开眼,开口道:“别家的雪客也不像你这般爱玩。”
  “啊?”剪银实在是搞不明白雾年整天说的这些“雪客”、“宿主”都是什么,但他也不敢多问,怕雾年嫌弃他烦人,总归是在说他贪玩,他便小声地辩解道:“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嘛……”
  “跟我在一起很无聊?”雾年面色渐冷。
  “不是的不是的!”剪银也不知雾年怎么能理解成这样,连忙打圆场道,“那我就在院子里玩玩雪好了!”
  雾年想到那次在后院碰上乔三的场面,瞬间连这个要求都不想答应,但看着剪银又委屈又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剪银立刻开心地跑到院子里撒欢儿了。雾年便端坐在小案前作画,时而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看向剪银的身影,不知不觉间竟已在画纸上勾勒出了一个纤细的人形。
  真是中邪了,他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落笔,那就好好画完吧。雾年定下心,认真地描绘起了少年的眉眼。
  剪银在院子里忙活了半天,堆的雪人也还是七倒八歪,一双小手都玩得通红发麻,霎时有些没了劲儿,便又蹲在树下开始捏小雪兔。
  这个倒比较简单,不多时,剪银脚边已列起了一排小小的白团子。
  以往,他定是要给这些小雪兔注入灵力让它们跳起来的,不过雾年不让他用法术,只好作罢。
  剪银悄悄回头望向屋内,隔着窗户纸,只能模糊地看到雾年的身影,低着头看上去像是在作画。
  过去在天宫时,雾年也不喜欢外出,几乎没有必要的事便不会出牵星宫。剪银总觉得大概这些掌管天地万物的神仙们,早都对外面的万千世界没了探索的兴致。
  但他那时还是一个刚出世的小妖,便常常央着雾年让自己出去玩,雾年虽不大乐意,也总会依着他。
  可惜时过境迁,徒添伤感。
  心不在焉地捏到第七只小兔子,剪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阿银!”
  他定是出现幻觉了,那分明是……
  剪银一个激灵站起身,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身后,一位面容俊秀的英气青年正双眼含笑,定定地望着自己,随即笑容加深,利落地张开了双臂。


第八章 妒意
  “阿绵!—”
  剪银猛地扑进了绵枝的怀抱,还附带两串应声而下的泪珠。
  “哎哟我的小祖宗,差点被你撞散架的人是我,你倒还先哭上了!”绵枝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剪银的后背。
  剪银稍稍退后,吸了吸鼻子道:“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
  绵枝揉了揉剪银的脑袋道:“昨日你切断通灵后,我便连夜赶过来了。”
  “啊,为什么呀……”剪银有些懵。
  “你还好意思问!”绵枝瞬间咬牙切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不是说那傻龙对你很好么?那日他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过去你们在天宫,我是管不到。如今下了凡,他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你?”
  剪银急道:“雾年他也没有欺负我的!昨日他是误会了才会那种态度,平日里不是这样子的……”
  绵枝抱着手臂冷笑:“反正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剪银知道一时间也无法和绵枝解释清楚,毕竟他对雾年也算是积怨已久,三言两语定无法化解,当下便立刻服了软:“阿绵……”
  “好啦好啦!”绵枝愤愤道,“你就这一百零一招!也不晓得要撞几回南墙才知道回头……”
  剪银立马十分狗腿地往绵枝的肩窝里蹭了蹭。
  突然,剪银感到自己腰上被绵枝轻轻掐了掐,他有些怕痒,便抬起头笑道:“干嘛呀。”却见绵枝正挑着眉望向自己身后,神色中很是有几分挑衅。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雾年恼怒的声音:“放开他!”
  剪银慌忙转过身,雾年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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