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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末世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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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和马国华将车队的前进路线反复确认过，沿途经过的各个县市，以及所需要的时间，全部烂熟于心。
时语刻意压低嗓音，摆出一副阴森恐怖的表情，凑到肖宁面前，阴森森的说：“红林市啊……圣裁一共集结了四百人的部队朝明珠市进发，途中经过红林市，然后……全军覆没了。”
第63章
看了一眼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玖华； 森罗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两杯水； 自己端着一杯，另一杯放在白盛心面前。
“老白，”思考了一下措辞； 他试探着说； “岑岑还没回来； 你锁了她异能，她那个脾气； 一个人在外头瞎转，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白盛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望着窗外； 不以为意的说：“现在是白天，能出什么事。”
眺望着医院大楼，看着那边人来人往； 他问：“打听到了吗； 车队几时出发？”
见对方明显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森罗也只得乖乖回答：“九点。”
“都收拾完毕了？”白盛心问。
“都准备好了； 车子和汽油； 一路上的食水……”森罗说着； 声音渐渐底下去。
犹豫了一会儿，他鼓起勇气； 再次开口问：“老白，咱们真的就这么回去，不去明珠市看看吗？教会虽然袭击了协会； 但是泠泠和阿响未必就真出事了。眼下这么乱，也许他们躲在哪里呢？还有上面交待让我们取回的东西……”
还没说完，便听白盛心叹息了一声。
他问森罗：“岑岑都不认为泠泠有生还的可能，你又在这里做什么白日梦？”
森罗的表情变得尴尬，嗫嚅着嘴唇，没敢在这一点上继续辩驳。
“可任务……”他弱弱的说。
白盛心说：“上面让我们支援协会和军区，并取回保管在协会的一样贵重物品。但眼下协会沦陷，军区覆没，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当然是尽快返回向上头报告，还有什么理由要继续浪费时间白跑一趟？”
话不是这么说啊。
森罗心里想。
诚然，他也认为董泠泠和方响的生还几率很低，但没有搜寻过，就这样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真的好吗？
而上头交代的任务，白盛心的说法更是透着古怪。
在这之前，他就觉得白盛心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集中在军区上，他来明珠市，与其说是为了见朋友，为了任务，其目的倒更像是在期待与军区直接接触。
森罗明白朋友一直以来的郁郁不得志，由于敏感的身份问题，空有第八骑士的荣誉，却像个花瓶一样只是摆在那里好看。
碍于女帝的积威，帝国稍有名望的人家，街上偶遇白盛心，打个招呼都要将笑容的弧度深思熟虑把握得当，以免被有心人传到女王耳中，说他们结党营私。
森罗从不怀疑朋友的优秀，但这种优秀，仅仅是体现在异能方面。
见惯了帝都里各式各样的人精，森罗并不认为白盛心有跟他们同台竞技的能力。
而且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森罗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白盛心真的有光辉女帝那样的资质，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坐上今天这个位置。
顶着帝国第八的名号，就算手中无权，哪怕是女帝殿下，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明面上的不敬。
说得直白一点，白盛心如今的地位，正是光辉女帝对这位异母弟弟的平庸的肯定与赞扬。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白盛心自己并不这么想。
若说野心，他其实并不算野心勃勃。
只是自出生以来便成长在权利与利益的中心，他所明白的实现自身价值的方法，唯有手握权力一途。
这也正是时语让肖宁远离白盛心，说他傻逼而且麻烦的原因。
平庸却不甘于平庸，愚蠢却没有愚蠢到底，野心不足却又身居高位。
非大奸大恶，也非坚守原则，想要达成目的，又要抓稳良心。
置身于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之中，追逐的确是天真可笑的自身价值的实现。
好比一只长在彩凤群里的鸵鸟，并没有意识到自身的不同，一心欣羡于彩凤翱翔九天的美丽。
一旦让他抓到机会，向着彩云缭绕，实则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跃而下……
自己乖乖摔得粉身碎骨也就算了，怕就怕临死还要拖几个垫背的。
森罗没有想得这么深远透彻，他只是模糊的不安着，觉得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最近变得有些陌生。
这种陌生，让他心里开始滋生出阴霾和恐惧。
看了一眼玖华，森罗垂下眼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我去找岑岑。”他说着往门外走去。
“她想通了自己就会回来的，”白盛心叫住森罗，说，“你去看住车队，一旦他们准备出发，我们这边也马上准备好。”
森罗不太理解白盛心的想法，回答：“没必要吧，就算我们要返回帝都，也不是非得跟着他们的车队一起走？”
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只能抱团在一起，寻求强者的保护。
他们三个，哦不，现在是四个，四个人自主行动的话，反而比跟随车队会更方便一些。
对此，白盛心虽然给出了解释，但森罗仍旧难以理解。
白盛心对车队的领头的几个能力者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看起来是有心在返回帝都的这一路上，跟对方打好关系，甚至有将他们拉入麾下的打算。
森罗能理解白盛心的想法，但他不理解的是朋友这种拐弯抹角的做法。
地位超然，实力碾压，想要向对方示好，无论是怀柔或是示威，明明都有更干脆简明的选择，哪怕直接上去谈条件用利益拉拢，也比所谓的“培养感情”靠谱一些吧？
不过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想法，森罗没有多说什么，听从白盛心的吩咐，出门往医院曲关注车队的动向。
早半个小时前，肖宁和马国华、秦昊碰头，叫上徐开、贺文和展瑶，开了个简单的小会。
还没想好怎么提本该会出现的圣裁大军半路挂点的事，肖宁就听马国华忧心忡忡的说：“肖队，刚才白盛心让人来说，他们一会儿会跟咱们车队一道北上回帝都。”
完全没料到这一茬，肖宁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他们干嘛非得跟咱们车队一起走？童川县这几百号人呢，他们打算怎么安排？”
马国华摇摇头，面露踟蹰，艰难的回答：“没听说……大概是不管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心底都生出一丝悲凉和愤慨。
好几百条人命，倒也不是非得说是谁的义务，但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人不是说你冲进狼窝把人一时护住，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了，还把人留在狼窝里。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肖宁想了想，安慰大家，“童川县眼下也有不少能力者了，昨天晚上那几个不就表现得还不错？回头你们把这边的能力者都找过来，跟他们说明一下情况……”
说到这里，他自己说不下去了。
肖宁想起了明珠市，觉醒之后的能力者，愿意扛起责任保护平民的少之又少，何况昨晚投靠他们车队的，明显就是一批自身利益为重，懂得衡量得失的。
白盛心他们三个留下，尚且不能稳住这帮人的心。一旦知道异能者都要离开，怕是原本没打算走的，也要赶紧求抱大腿自谋生路了。
带童川县的幸存者一起上路？
这更是想都不用想。
车队目前人员接近饱和，虽然能力者在逐渐增多，但依然人手紧张。
何况人多心就杂，眼下明珠市出来的这一批，其实一大半是第一个血月之夜被肖宁从建设局各个地方保护下来的。剩下的也都亲眼见识过肖宁的厉害，可以说他们没有选择留下，就是因为心里认定，跟着肖宁更有机会活下来。
因此车队有肖宁镇着，倒不用怎么担心出乱子。
童川县这一批就不一样了，他们先入为主，先是见识过玖华，后来更是有白盛心压阵。就算车队的人再怎么说，他们心里也不会真的就服气肖宁。
人少还好办，不听话的给他打到服。
但要是几百号人一齐涌进来，管不管得住可就难说了。
马国华头疼的还不止群众的安危，他还记挂着肖宁提过的玖华的事。
白盛心要跟车队一起上路，势必会带上玖华。
这也就意味着车队迟早会进入教会的视线，甚至可能被当作袭击目标。
问题一个接一个，却没有一个是能马上得出妥善的解决方案的。
肖宁面上不动声色，用沉着冷静的神态稳定人心，心里汪的哭成了狗，抱着棉花糖不肯撒手。
“我真傻，真的，单知道白盛心是个傻逼，还是疏于防范了！”
“……不怪你，”系统摸摸宿主的狗头，难得的温柔安慰，“人生嘛，总是充满了意外，谁能想到傻逼这么快就开始拖人下水了呢，不哭不哭，咱们找大佬去把白盛心做掉吧？”
肖宁晃晃脑袋：“……什么做掉啊，你在说什么啊，糖儿，你原来是这种设定的系统吗？”
“一劳永逸。”系统的电子音透着一股冷酷无情。
再讨论下去也没多大作用，肖宁宣布散会，表示先别想那么多，车队照常出发，让大家不要耽误了时间。
随便往街边一站背靠着墙，肖宁点了根烟，开始认真思考摆脱白盛心的方法。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嘛，但对车队有所图谋是一定的。
可讲真，这才一个晚上就给车队添了这么多难题，要真让他跟着上路，谁知道这傻缺还TM能干出什么事来？！
一根烟才吸了两口，就忽然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摘走了。
那只手拿着烟也没动，像是特意帮肖宁拿着的，肖宁笑了笑，就着对方的手吸了一口。
“想什么呢？”把烟还给肖宁，时语问。
“大佬，”这还是肖宁头一次把心里对时语的称呼挂到嘴上，他问，“有兴趣为民除害吗？”
第64章
“没有。”时语干脆利落； 断然回答。
肖宁捂着心口； 满脸心碎：“啊啊啊……被拒绝了……”
屈指往耍宝的人眉心轻轻一弹，不等对方夸张的叫痛，时语凑上前； 在刚刚弹过的地方落下一吻。
像被顺毛的猫一样乖乖安静下来； 肖宁恢复了正经神色； 淡笑着问：“都知道了？”
“嗯。”时语点点头。
并没有刻意去监视肖宁的动向，但观察细微处收集情报早就成了时语的习惯； 再听听特定的几个人有心无意的交谈，旁敲侧击的问几句； 基本没什么猜不出来的。
肖宁举举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有气无力的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要是听你的话，不去管这些闲事； 建什么车队； 现在也就不会遇上这些麻烦事了吧？”
“后悔了？”时语问。
肖宁忽地一笑； 满脸疲惫顿消； 嬉皮笑脸的说：“没有； 怕你骂我； 先自己检讨一下。”
“你有毒！”差点被宿主精湛的演技骗过去的棉花糖痛心疾首。
时语挑挑眉，不轻不重的把肖宁的脸颊捏成仓鼠的模样。
“咳、咳咳； 那个，肖队……”
展瑶的手半握空拳据在唇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一边走过来，一边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推她出来被马踢的一群大老爷们。
马国华为首的一干男人看天看地看风景。
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
正事着急请示，然而老大和嫂子正你侬我侬，与其让五大三粗的汉子上前煞风景，不如让展瑶去，好歹高冷如嫂子，对女孩子的态度总也会客气（？）几分。
时语对车队与肖宁无关的所有人和事，完美的秉持不看不听不管不问的态度，跟肖宁说一声“你们聊”，掉头就走了。
展瑶站在原地尴尬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终于明白了甄子怡为什么每次提起时语就一副眼泪要掉下来的模样，窘了一会儿，心虚的问：“那、那个……肖队，时语姐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为什么啊？”肖宁一脸”直男从不理解女友为何突然发怒“，然后略过了这个话题，看看远处的一群人，低头问展瑶，“什么事？”
“是这样的。”暂时把刚才的尴尬抛到脑后，展瑶迅速调整好情绪，拿出职场精英的派头向肖宁进行说明。
“肖队，”展瑶说，“关于早上的问题，大家讨论了一下，都觉得，是不是在童川县多留一天比较好？”
肖宁沉吟着不置可否，一口气长吸了口烟，把烟蒂掐了，带着展瑶走向马国华他们。
“多留一天，你们都商量好了？”肖宁问。
马国华点点头，秦昊冒了个泡，兴致勃勃的补充：“肖队，这不光是咱们的想法，大家都觉得这么办比较好。”
大家？
肖宁有些意外，问：“车队的其他人也同意留下？”
在路上多耽搁一天，便等于多白白消耗一天的物资。车队本就出发得匆忙，准备不算周全，平白无故的多浪费一天，便可能多出许多风险。
能力者们也就算了，可听秦昊的意思，那些急着转移到安全地方避难的普通人，也都同意多留一天？
秦昊一看肖宁不信，顿时有点着急，连忙自证清白：“肖哥，这我可没胡说啊，不信你自己问大家啊！”
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刻意回避旁人，车队的人在附近来来往往，三两成群在旁边驻足。
肖宁抬头看过去，对着他询问的目光，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陆陆续续的点了头。
“……”
伸展胳膊把秦昊的脖子一勾，肖宁问：“来，聊聊，你们凡人的智慧到底在想啥呢？”
徐开拍拍他的肩，皮笑肉不笑的表示：“就算你是肖队，嘴这么贱也是会被套麻袋的。”
面对被套麻袋的威胁，肖宁的内心毫无波动，并且表示：略略略。
拍拍肖宁的胳膊，秦昊说：“肖队，你也别太小瞧大家了。”
“嗯？”肖宁发出表示疑惑的音节。
“虽然自己的小命非常重要，但人活着，有时候不能光是单单为了自己活命。”秦昊说。
这话要别人来说，可能不值一哂，但从秦昊嘴里说出来，肖宁便听进心里去了。
他看向秦昊，然后视线移向一旁的王石，甄子怡不在这里，但女孩文弱清秀的模样，不用仔细回忆也能立刻想起。
这三个人，在第二个血月之夜来临前，明明已经觉醒异能，可以选择加入其他能力者的团队，获得更好的生存机会，却最终选择了留下保护其他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还有马国华、徐开和贺文，他们甚至不是能力者，仅仅为了一肩责任，也已经竭尽所能。
善良是一件很复杂的东西，它包含了沽名钓誉者的虚伪，争权夺利者的算计，天真无知者的鲁莽。
但它纯粹起来，又可能只是一个念头，一个决定，一个有心无意的举动，一个一往无前的冲动。
轻如鸿毛，亦或重于泰山，不过人心反复，一念之间。
“行吧，就一天，”拍拍秦昊的肩，肖宁作出决定。
他强调：“一天不能再多，大家尽力而为，尽人事听天命，结果如何不必勉强。”
顿了顿，他问马国华：“章程出来没，要帮忙可不是嘴上说说，然后无头苍蝇似的瞎球转。”
“没呢肖哥，”迷弟秦昊不放过任何一个往肖宁跟前凑的机会，抢过话头接茬道，“大家先前都在担心你不同意，具体的还没讨论呢。肖哥有什么想法尽管吩咐，大家保证完成任务！”
“……车队不走了？”白盛心问。
老年活动中心二楼，白盛心坐在玖华身边，仔细检查他脑中的异能封锁，同时听森罗向他汇报车队的最新动向。
“是，”森罗回答，“他们决定留下多休整一天，明天一早出发。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明天还是会跟他们一起北上。”
他尽量不去看玖华，对白盛心这种用异能封锁他人意志的行为，就算再怎么说服自己这只是对待敌人的手段，森罗心里仍然已经对昔日的好友渐渐生出抵触。
交代完情况后，他甚至没办法继续留在屋内，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房间，信步往楼下走去。
漫无目的的穿行过街道，路过一条窄巷路口时，他的肩膀忽然被人一拍。
“喂，娘炮！”
一听这毫不客气的称呼就知道是谁，森罗以手抚额，说：“董岑岑，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留的这缕长发叫长命发，是我老家的习俗，保佑小辈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跟我本人娘不娘炮毫无关系！”
董岑岑不为所动，直接无视掉森罗的解释，不耐烦的说：“少废话啦，帮我‘开锁’！”
“不帮，”森罗一口拒绝，“你找老白去啊，我私下给你打开，回头你俩再掐起来，我就是那条倒霉的池鱼。”
说着不帮不帮，森罗走到董岑岑面前，指尖闪动着水系异能柔和的蓝光。
花了近半个小时，封住董岑岑异能的锁终于全部打开，辛劳的“锁匠”抹了把额角的汗珠，甩甩手腕，因为大量消耗异能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
摸摸口袋掏出枚水果糖，董岑岑丢给森罗，说：“谢了。”
森罗抄手接住糖，一看口味顿时垮下脸：“草莓的啊，太甜了……”
董岑岑撇撇嘴角白他一眼，再一摸口袋，又拿出一粒，跟他眼前晃了晃，问：“榴莲的，要吗？”
森罗麻溜的剥开草莓糖的包装，把粉色的糖果含进了嘴里。
董岑岑哈哈大笑，把糖丢给他：“骗你的，喏，你最喜欢的柠檬味，留着下次吃吧。”
森罗哭笑不得的接过，把糖果揣进口袋。
“森罗……”董岑岑忽然正儿八经的喊了小伙伴一声，然后下一句话，害得森罗差点被糖果噎死。
她说：“咱俩联手，把玖华杀了吧。”
圆滚滚的草莓糖卡着喉咙，森罗梗着脖子拼命吞口水，好不容易咽下去。
他拍着胸口直顺气，好半天找回舌头，问：“你疯了吧？！”
董岑岑看他一眼，平时一言不合便怒气冲冲的暴龙，眼下不发怒的时候，这轻描淡写的一瞥令人无端胆寒。
“没疯，我认真的。”她说。
“为什么这么针对玖华，为了替泠泠和阿响报仇？”森罗问，“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泠泠和阿响万一还活着呢？而且冤有头债有主，玖华也不一定就是杀了他们的人……”
董岑岑叹了口气。
从这口气音里听出了杀气，森罗后脖子一凉，乖乖闭上嘴。
董岑岑说：“冤有头债有主，森罗，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战场上士兵杀人，法庭上被裁决的永远是将军。教会的人袭击了异能者协会和军区，逮住他们的高层就地处以死刑，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吗？”
“是，泠泠可能平安无事，还跟阿响一起在某处活着，但是明珠军区那上千条人命你怎么算？还是你想跟我说，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抓上一波教会的信徒慢慢审问，找到具体的某一个杀人凶手，然后将他们押送回帝都等待裁决？”
她指着森罗，神情还算平静，但语气逐渐趋向狂暴的问：“白盛心昏了头，你也昏头了吗？！留下玖华这种人，难道只是把他牢牢控制住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想让白盛心把玖华带回帝都？就算可以隐瞒一时，但是在光辉和夜辉两位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又能隐瞒多久？
白盛心敢赌，因为他再怎么说也是两位殿下的亲弟弟，况且一向有功无过，又……这话不该我来说，但他确实和别的王储相比，逊色很多。
两位殿下乐意留着他演姐弟情深，可我们算什么？！
一抓一大把的A级异能者，很了不起吗？我和你的异能都已经开发到巅峰了吧，这辈子晋级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就算是S级异能者，戒律骑士团里排位在二十以下的，还不都是随时能被替代的炮灰。
玖华的事情一旦败露，白盛心不一定会出事，但我和你这辈子就完了。
你敢赌吗，拿自己的命，去赌咱们和他二十几年的友情，去赌白盛心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抬头看进森罗眼底，董岑岑一字一字，森森的道：“杀掉玖华，后果再严重也就是得罪白盛心，他也不会真对你我下手。但继续放任下去，女帝和亲王殿下的怒火，我和你都担当不起。”
第65章
去见白盛心这件事； 肖宁一开始是拒绝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有些人的讨厌之处就在于，明明麻烦是他惹出来的，为了平息事态； 还不得不请他帮忙。
车队在童川县人望有限； 为了更有效率的把幸存者组织起来； 不得不依靠白盛心牵头。
听完肖宁的来意，白盛心点了点头； 支持但并没有理解。
“肖队的好心有些过了，”白盛心说； “管得了他们一时； 难道还管得了一世？这些人就像是一群羊，你可以暂时选出几条牧羊犬，护着他们安安分分的吃草。但你们一走； 牧羊犬自己带走咬羊； 这一切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
肖宁懒得跟他多说； 虽然白盛心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是眼下管不了那么多。
尽力而为； 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就算结果不好； 后悔的也不该是当初的决定。
时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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