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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末世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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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而为； 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就算结果不好； 后悔的也不该是当初的决定。
时也命也运也，老天如果非要开玩笑； 谁也拦不住。
白盛心暂时还不愿意得罪肖宁，见他态度淡淡的，也就不多说了。答应配合之后； 带上玖华，跟着马国华一道离开。
肖宁落后几步，边往外走边四下环顾，没见森罗和董岑岑，不知道这两位异能者大人是不是异能去休息了。
“……不是最新型的镇定剂，不过见效快，短时间内有一定副作用。剩下的都是毒素，神经类、血液类都有。”
严书和微微有些失真的，断断续续，需要凝神联系上下文才能听懂的语音，从接收不是太良好的卫星通讯器里传出来。
时语置身于医院内一间杂乱的药品房。
童川县的管理混乱由此可见一斑，还不如被洗劫过的明珠市，起码一些危险的东西，绝非有心人唾手可得。
“傻人有傻福，”时语说，“这里还没乱起来……那群人也真是够没用的。”
空有几百号人，却连一个有胆子站出来带领羊群的，哪怕是只妄尊自大的白痴头羊都没有。
走到窗边，时语侧身贴着墙隐藏好自己，望向楼下的空地。
童川县的县民被聚集到一起，几十人一拨分成了十来个小群体，相互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白盛心正在马国华的陪同下，和玖华一个个与这些群体说话。
不过骚动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安排就消失，大概是听说一直保护自己的力量要消失，人们的情绪显然不怎么稳定。
但是几十号人的惊慌和几百号人的差异是明显的，马国华和车队的能力者们都在极力安抚，小团体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之后，便由车队的群众接手继续劝说，白盛心他们再去继续攻略下一个。
“他们在做什么？”严书和问。
时语凉凉的照实解释了一遍，严书和扶了扶眼镜，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如果牵头的不是肖宁，他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的什么都不说。
他问时语：“你没把红林市的事情告诉他吗？”
“提了一句，没有细说，”时语回答，“我劝阿宁中途绕开红林市，他也没有多问，就同意了。”
严书和点点头，放下心来，说：“很对，红林市的情况，比起简单粗暴的干预，会有更好的方式体现其价值。”
想了一想，他问：“对于白盛心，你有什么安排？”
“他啊，”时语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答非所问，“白盛心的话，阿宁很讨厌他呢。”
“真是个傻孩子。”
清浅的笑意里带着淡淡的亲昵，这声傻孩子显然指的是肖宁。
严书和皱起了眉头，时语脸上笑意更深，说：“你也觉得难以理解，对吧？”
严书和点点头：“身份、地位、生活环境……尤其是白盛心本人的思想以及渴望，如果使用得当，不失为一柄有力的武器。肖哥为什么讨厌他？”
时语耸耸肩，回答：“不知道……不过，也不重要吧，反正离开童川县后，很快就要跟他说再见了。”
严书和飞快的思考着，眼中划过一丝明悟，问：“你准备把红林市送给白盛心？”
“绝佳组合不是吗？”时语微笑着回答，“不负责任、自私自利的隐形王储，和无法无天的混乱都市。白盛心连教会的圣子大人都敢觊觎，进了宝山拿还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无论他是在红林市继续发展势力，又或者把人带回帝都……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已经开始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了。”
“有计划了？”严书和问。
时语点点头，没有详细说明的意思，严书和便没有继续追问。
“明珠市的情况怎么样？”轮到时语发问。
严书和回答：“我养伤去不了外面，不过听灵捷的描述，已经有混乱的苗头了。”
能力者在掠夺物资的同时，本着人越少=资源越多的想法，开始顺手屠杀非本组织的平民。
被杀的既然不是能力者，团体间的能力者们便不会贸然起冲突。
甚至有团体开始达成默契，分头为对方清理团队中不需要的平民。
而那些无所属的普通人，过得日子就更悲惨了。晚上瑟瑟发抖的等待血月消散，白天外出觅食，还要小心来自曾经是同类的强大的能力者们的残忍追杀。
无论强者还是弱者，在仅存的束缚终于完全消失之后，终于在绝对的自由与毁灭中，明白了所谓秩序崩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只是杀人，还可算是仁慈。随着时间推移，上层的能力者随着权势和地位的稳固开始无所事事，真正的残酷才刚开始降临。
人间地狱，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明珠市，会变成下一个红林市吧。”时语说。
这句不是疑问，只是一句不带任何特殊感情的感慨。
严书和说：“灵捷已经在将器材往二号基地转移，等我的伤势恢复到能够行动，也会尽快转移过去的。”
时语点点头，说：“注意安全。”
“安全问题就不用担心啦，老大，你看这是谁！”
忽然通讯器上画面摇晃，一阵模糊扭曲的图像过后，严书和淡漠的面孔变成了卞灵捷紧贴屏幕的大脸。
时语面露嫌弃，手动把通讯器拎远了些。
卞灵捷身后，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林玉声？”时语一愣，蜷起左手手指靠着下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喊了卞灵捷一声，说，“问问你家老林，萨耶死后就没在市里见过他，他是不是出城伏击圣裁的援军去了？”
“卧槽老大你怎么知道？！”
压根没有去问，卞灵捷直接出卖了林玉声。
“老大你不知道，他那天突然出现的时候多凄惨……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我是谁啊，一眼就看穿他外强中干，肯定才干了什么……问了半天他还不说，后来我威胁要把他赶出去，他才说他在城外伏击了圣裁的三个传承者，干掉两个跑了一个……老大跟你说，这事我能笑一年，堂堂林大人出手，暗杀目标居然跑了一个！BALABALABALA……”
只听完有用的信息，时语点点头，说：“挂了。”
把通讯器开关一按，合上显示屏，塞进了口袋里。
从窗户往下望，被聚集起来的童川县民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正由车队的人带着重新组织安排。
其实车队的人经验也有限，但是好歹一路挣扎求生过来，对于血月之夜需要注意的问题，比一直处在保护之下的县民更有发言权。
看车队人的态度，还有协助县民建造一些简易防御工事的意思。
时语饶有兴致的看着人群来来往往，像一个隔着玻璃箱，观摩蚂蚁穿梭忙碌的好奇的孩子。
一场大雨就能冲垮的泥宫，确是某些人一生安危所系。
忍住了往脆弱的虚假堡垒上浇一杯水的恶作剧般的心情，眼看白盛心办完了肖宁拜托他的事，带着玖华回活动中心休息，目送两人离开，时语的身影也悄然消失在窗边。
走进活动中心大厅，白盛心忽然站住，抬头望二楼看去。
二楼被一楼的天花板遮去了大半，大厅里什么都看不见。白盛心就这么仰头站着，玖华作为一个合格的木偶，安静的在一旁陪伴着他。
过了一会儿，白盛心继续往前，举步上楼。回到二楼房间，毫不意外的看见森罗和董岑岑都已经回来了。
看一眼完全恢复的董岑岑，白盛心看一眼森罗，并不掩饰其中的责备之意。
森罗尴尬的笑笑，抓了张纸巾，低头擦拭倚在肩上的长弓。
董岑岑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拿正眼看白盛心，视线范围内偶然带过玖华，立刻露出露骨的厌恶之情。
白盛心也不理她，带着玖华远远坐到另外一边。
房间里明明有四个人，其中三个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却连呼吸声都刻意压制着，屋里的气氛沉闷得宛如夏日雷雨前的阴云。
森罗最先忍不住了，把纸巾捏成一团丢进纸篓，问：“忙活了一夜，大家该饿了吧……老白、岑岑你们吃过了没，我去拿点吃的？”
“不吃！”
董岑岑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沉重的茶几，在巨大的轰然声中，掉头走出房间，砰地摔上门。
森罗露出牙疼的表情，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看向白盛心。
对方一脸无事发生的平和，手轻轻放在胃部，似乎在认真估量饥饿程度，过了一会儿，对森罗说：“随便吧。”
随……什么便？
森罗懵了一会儿，想明白白盛心的意思是随便吃点什么，点点头，起身往外面去拿食物。
第66章
活动中心的储藏室； 还剩下不少泡面和矿泉水； 有条件的情况下并不打算太委屈自己，森罗先去了厨房烧了锅开水，拿热水瓶兜着； 再带着热水和泡面上楼。
回到房间的时候； 白盛心正在看书。
老年活动中心里无非一些无趣的杂志和老年人感兴趣的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养生书籍； 白盛心却好似很感兴趣一般，看得津津有味； 连森罗回来都没分散他的注意力。
森罗把翻到的茶几扶正，将几种口味的泡面放在桌上。
他问：“老白； 今天是泡面； 你过来看看喜欢哪个口味？”
“都行。”
白盛心终于抬起头，他合上书，看的却不是森罗； 而是扭头望向了窗外的蓝天。
“那……玖华呢？”森罗顿了顿； 尽量让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漠然； 好像身为异能者问一个传承者需要吃什么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接着问。
玖华当然不会回答； 白盛心代为选择道：“随意吧。”
“哈哈哈； ‘随意’口味两份。”
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反而让气氛更尴尬了； 森□□笑两声，果断闭上嘴，随意抓了两桶泡面拆开； 先把调料配好，然后拿起了热水瓶。
“我的毒得在发动异能的情况下才能使用，但是异能波动是绝对瞒不过他的感知的……所以，只能靠你啦。”
握着热水瓶的把手，森罗忽地一阵恍惚。
晃晃脑袋，把犹在耳边萦绕的语声赶走，拼命咽了口唾沫，他定下神，将热开水倒入泡面桶中。
开水混入调料，染上诱人的香味和色泽，森罗用塑料小叉把浮起来的面饼按进热水里，专注的盯着一连串上浮的气泡，仿佛气泡上开出了花来。
把两桶泡面送到白盛心面前，森罗说：“那个，我给岑岑送一份去。”
白盛心点了点头，把两份还没泡开的泡面一份拉到自己面前，另一份推向了玖华。
他把放在膝盖上的书放到了桌面上，森罗下意识瞄了一眼，发现是一本医院自印的外科手术案例。
这种书怎么会在老年活动中心，医院退休的老医师带来的吗？
森罗心神不宁，胡思乱想着，刚转身要往门口走去，忽然听见白盛心提着名字喊他。
“怎么？”森罗回头问。
白盛心一手放在那本手术案例的封面上，屈指轻轻的敲了敲，对森罗说：“这书挺有意思的，你不看看吗？”
什么鬼？
森罗一头雾水，茫然的拒绝：“不、不用了，我对医学又不感兴趣，再说我也看不懂啊。”
白盛心笑了笑，说：“能看懂的。”
将书翻开丢向森罗，他重复：“看看吧。”
简直莫名其妙！
迫于白盛心的一再要求，森罗低头向书页看去。
摊开的书本中，夹着一张手写的病历。
病历上的字迹和一般医生的笔迹截然不同，工整流畅颇具美感，令普通的病历纸都像是具有了高档信纸的格调。
“真的看不懂啊……”
森□□笑着嘀咕，又冲病历扫了几眼，眼帘中映入几个名词，笑容慢慢僵在嘴角。
病历上写的，是医院某间药房的药品清单。
里面一些药剂背后，优美的字迹注明了缺失，并且详细描述了该项药品的功效。
缺失的药品，全部是镇定剂和毒素。
而其中某一种，才刚在楼下被森罗亲手放进了热水瓶里。
森罗呆呆的站在办公桌前，白盛心双手交叠着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眼睛，不带丝毫温度的注视着他。
过了一会儿，白盛心轻轻站起身。
像面对一头忽然起身的猛兽，森罗脸色苍白，下意识往后猛退了几步。
白盛心没有理会他，越过森罗，走到饮水机边上，先接了半杯凉水，然后走到茶几边，从热水瓶里兑了一半热水。
他把温度适中的开水递向森罗。
森罗的表情彻底变了，封闭的房间卷起流风，他张开长弓，青色的风影在指尖聚结，尖端正指向白盛心的心脏。
嘭的一声，房门被从外面粗暴的踹开，董岑岑站在门口，一看屋内的情形，就知道计划还没成功便已经败露了。
孤注一掷是不可能的。
她和森罗就算联手，别说对付白盛心，单单一个只懂得听从指令的玖华，在白盛心下令反抗的情况下，他们就没有多大胜算。
“够了，住手吧森罗。”
董岑岑说着，弯腰接下了脚踝上的武器，投诚一般丢向白盛心。
“药是我拿的，主意我出的，森罗这株墙头草你懂的，哪边风劲他往哪边倒，我掐着他脖子逼他协助我的。”
“喂……”
对于董岑岑这种关头还不忘黑他两句的精神，森罗就觉得很服气。
忽起的流风戛然宁息，森罗也松开手，将长弓丢在脚边。
“水里放的什么？”白盛心问。
董岑岑报了个拗口的药名，说：“口服镇定剂而已，我的目标不是你，原本只是想先确保万无一失再杀掉玖华的，没想到会被你看穿，亏我特意选了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一种。”
白盛心默念着药名，在记忆中与那份手写的清单对照，确认董岑岑说的是实话之后，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被朋友暗算滋味已经不好受，对方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他问董岑岑：“你非要针对玖华？”
董岑岑很想说老娘TM针对的是你！不过眼下命在别人手上，她舔舔舌尖，乖巧的没有吭声。
观念，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东西。
明明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接受同样的教育，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亲密无间的朋友间开始出现隔阂，从细小的裂痕悄无声息的扩张为深不见底的天堑，等到发现的时候，彼此已经如陌生人一般，再也认不出彼此的面目，更加无法互相理解。
“玖华不能留。”最终，董岑岑也只能说这么一句来表明态度。
对于固执己见的人，指出对方的错误，也只是火上浇油而已。
顿了顿，她问：“你一心留着玖华，想过被两位殿下知道之后的后果吗？”
白盛心皱皱眉，眼底闪过真切的厌恶。
帝国最摧残的明珠，至高无上的两位姐姐，无论谁提起她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尊崇与敬畏，仿佛她们已经超脱了人类的等级，步入了神明的领域。
“她们不会知道，”白盛心说，“她们也是人，是人总会有不知道的事，总会有被蒙蔽的时候。”
但那个人不会是你啊亲，谁给你的自信蒙骗那两位殿下？！
董岑岑和森罗对视一眼，深藏在眼底的是如出一辙的心累。
白盛心察觉到了，脸上的不悦愈发明显。
他冷冷的说：“在所有人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她们。”
因为这是事实啊……
忍着扶额叹息的冲动，董岑岑绷着脸，听对方继续往下说。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同样身为皇室的一员，我体内流淌着先帝的血液，以后的成就绝不会比她们差！”白盛心说。
那你很棒棒哦。
董岑岑面无表情。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难道要她扑上去抱着白盛心大腿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大哥别闹了你真的比不上你两个姐姐，你考九九是因为只能考九九，人考一百是因为卷子只有一百分吗？
她这么说了，也得对方信啊，是吧。
“阿盛，”董岑岑开口，“阿声，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
她说：“我现在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反正已经决定离开，你还去不去明珠市找泠泠和阿响？”
白盛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回答：“岑岑，你太感情用事了。”
感情用事的是你。
董岑岑表面露出愤慨和失望，心中却宛如人格分裂般无比冷静的思考着。
就让白盛心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复仇心的驱使吧，他们这些昔日好友，现在还能够彼此理解的，也就只有对逝去的友情的感怀了。
对于放弃泠泠和阿响这件事，白盛心心里其实也是愧疚的，不然不会容忍岑岑的一再冒犯。
而董岑岑不断利用这一点，又何尝不是在试探白盛心的底线。
现在再提起泠泠和阿响，至少能让白盛心不要过于追究今天的事吧。
她不是个好姐姐，也不是个好朋友。
董岑岑心想。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处心积虑的女人的？
她盯着白盛心的脸，不放过那里一丝细微的表情。
拒绝了她最后的请求后，白盛心陷入沉默，不过目光却缓和了下来。
过关了。
董岑岑冷静的想，向惴惴不安的森罗使了个示意他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们走吧。”长久的挣扎过后，白盛心作出决定。
背叛同伴，袭击上司，两项罪名如果上报到帝都，董岑岑和森罗绝对会被废掉异能，然后流放至疆域之外的死地。
可现在，白盛心只是轻描淡写的放他们离开。
董岑岑心中松了口气，内心的失望却愈加浓厚。
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就像是完全没考虑过已经背叛过一次的同伴会背叛第二次，真的不怕她和森罗离开之后，把玖华的事上报给帝都？
又或者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却愿意去赌，赌他们之间已经支离破碎的最后一丝信任？
阿盛……
董岑岑痛心的想。
你这样的心性，拿什么去跟两位殿下争？
体会不到董岑岑的感想，白盛心把金属环丢还给董岑岑，对她和森罗说：“你们既然不愿意支持我，就回帝都去吧。”
董岑岑拿回自己的武器，沉默着看向森罗。
森罗脸上闪过挣扎，又看了一眼玖华，终于下定决心，弯腰拾起长弓，和董岑岑一道离开了房间。
离开活动中心，离开这条街道，两人一直往前走着，穿过了许多条街，直到县城的边缘，直到再看不见一丝城镇的影子。
董岑岑用手捂住脸，带着一丝哽咽，厉声骂：“MD！”
眼睁睁看着朋友往火坑里跳，还TM拉不住劝不了，董岑岑只恨现在离天黑还早，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感受到同伴狂躁的情绪，森罗生怕被当成池鱼，悄悄往边上挪了挪。
董岑岑敏锐的发现了，骂：“躲什么躲，我会吃人还是怎么地啊？！”
森罗缩缩脖子，猛地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他迅速转移话题：“岑岑，咱们回帝都？”
“先去明珠市。”董岑岑回答。
心里再怎么理智，然而仅存的一线奢望，还是让她想要亲自去寻找妹妹和朋友的下落。
森罗早猜到了，也并不打算反对，点点头，两人稍作休整，继续沿着国道往前走。
走着走着，森罗忽然想起一件事，说：“话说回来，老白从哪里搞来那份药品清单的？”
董岑岑一愣，问：“什么清单？”
“就是……”
森罗详细描述了事情败露的经过，董岑岑听着，神色由茫然转变为震惊，下意识咬紧了嘴唇。
回头眺望童川县的方向，小小的县城隐没在荒林之后，已经无踪可寻。
深秋的寒风里，她轻轻抱住自己的胳膊。
“回去吗？”明白事有蹊跷，森罗试探着问。
董岑岑摇摇头：“……回去又能怎么样？”
森罗陷入沉默。
是啊，回去又能怎么样。
白盛心不会信任他们，他们也不会信任老白，彼此猜忌的朋友，还不如就此陌路，两不相干。
第67章
“真的要绕过红林市吗？”
早上十点刚过； 高速公路上行驶的五辆大巴中； 领头的那一辆的前座，坐在司机旁边的马国华再次向肖宁确认行进路线。
已经是离开童川县的第二天。
前方即将抵达一个岔道口，直接往北； 在下午四点左右可以抵达红林市。
而往东拐； 虽然也有落脚的地方； 但北上的进程无疑会被拖慢起码三天。
已经在童川县耽搁了一天，路上当然是越抓紧越好； 而且现在……
马国华看一眼窗外，一辆灰色的越野车行驶在第一辆大巴和第二辆大巴衔接的位置； 不紧不慢的跟着车队。
越野车的挡风玻璃后头； 隐约映出白盛心和玖华的脸。
担心会给车队带来麻烦，马国华并不是很欢迎白盛心随队同行。
但人家也没明说要加入车队，都是北上正好同路； 人家还自己开车； 他们也不能强行把人撵走不是？
生怕路上夜长梦多； 眼下又没有明确的理由； 马国华实在不了解； 为什么肖宁这么坚决的要绕过红林市。
绕过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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