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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强强]青衣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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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名掏出了手机,几乎是闭着眼按了几个键,然后将听筒放到了耳侧。几秒钟后,有人接了电话,听筒中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寻之?”

    “爸爸。”他微笑,“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好……很好啊。”也许是因为常年体虚生病,父亲的声音有些气短,“你这两年一直在和教授……咳咳……研究的理论……咳……苦了你这孩子了。”

    其他人在他的年纪,还是挥霍着家长的银子,正是和同伴们肆意轻狂的年纪。然而他却因为父亲的病情,不得不成日出入各大数学研究所,每天和一帮学究们混在一起,做各式各样的研讨,发表各式各样的论文。

    “爸,您还是少说些话吧,身体不好。”李未名柔声道,将手机换到另外一边,“能拜托您把听筒给我妈吗?我有些事情想和她商量。”

    父亲依言,而他母亲接过电话。在听完李未名的叙述后,听筒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李未名以为她不会再有什么答复了的时候,母亲开口了。

    “寻之,我一个月前已经告诉你了。你爸爸身体已经越来越好转,医生说,再修养个一年,就可以出院了。你没必要再去这么拼了。听妈的话,收手吧。”

    “话不能这么说啊。”李未名笑道,“我只是想去格兰斯普教授的实验室帮他打下手而已。我已经算过了,如果能在他的实验室工作,我就再也不用终日提心吊胆,以后不能赚够足够的银子来孝顺您们了。”

    “可那是放射科!你才年纪轻轻,想被辐射出癌症吗?!”

    “瞧您说的。格兰斯普教授都能当我爷爷了,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翻盖手机“啪”的一声阖上了。

    柔黄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原本就俊俏的五官衬托得仿佛刀削石刻一样。李未名看着手中的英文名片,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把兴趣和现实结合在一起的学科。

    尽管……它看上去有些危险。

    但是,爸爸妈妈啊,请原谅我。

    我是真的,真的……再也不想终日和数字为伍了。

    …………

    一切都完美极了。

    他离开了祖国,顺利转学道了格兰斯普教授任教的大学,成为了Skaggs放射实验研究所的一员。格兰斯普教授说他比他在报导上看到的还有有灵气。李未名打趣地问他,教授你以前是怎么想我的?格兰斯普教授摸着短短的胡子,微笑不语。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天资聪颖,勤奋刻苦。又是两年过去了,前任代理指挥,也是格兰斯普教授的另一个得意门生,凯瑟琳·米特病倒了。优异的表现和成绩顺利地让他成为了她的下任。

    格兰斯普教授曾经私下劝阻过他。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因为他太相信他的能力和干劲。Skaggs实验室的代理总指挥,每一任上任都不过五年。而绝大多数人,都因为肿瘤或者血液的原因,最终离开了。

    被确诊为血癌的那天,他站在Skaggs实验室那座最高的,像是瞭望台一样的塔上。圣弗朗斯西科如梦如幻的夜景和漆黑的太平洋拂动的波光冲走了太多从前的渴望。他站在不羁的风里,藏青色的风衣在夜风中唯美的飞扬。他的手插在腰间的口袋里,俊美得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父亲几年前已经出院了。为了照顾父母,他将两人接到了他的身边。有的时候他觉得感情这种东西,真是甜蜜的枷锁。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你对自己憎恶的事情也毫不犹豫地做下去。直到你终于能找到一种,将谋生的手段和兴趣爱好结合起来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最终的选择还是任性了。明明有凯瑟琳等人的前车之鉴。但是丰厚的薪酬、在世界著名学术平台上发表文章的机会以及最重要的,他的喜好,还是让他选择了这条几乎是自杀的道路。

    他知道自己最终的选择还是任性了。将已经逐渐年老的父母留在世上,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然而,有的时候,感情却也是负累的痛苦。痛苦到他多次想到轻生求死,这样便可以永久得到解脱。

    他脚下的瞭望台足有数十米高。只要轻轻翻过才到他腰间的栏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死去,不用受病魔的折磨。

    他闭上眼,身体向前倾了倾。漆黑的长发甩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我错了么?”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自语。

    “错的不止是我,还有这个世界啊。”



 50·词中有誓两心知

    而龙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色的岩洞里——不,说是岩洞,却并不贴切。这四周所有的岩石都散发着冷硬的光泽。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看似岩石的东西竟然是一块又一块连生团簇的黑曜石。这些并不普通的石头在没有天光的照射下,依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风烛一样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岩洞。

    在他身前的地方,有一条狭小的通道,宽度和高度仅仅容下一个成年男子勉强通过。

    而甬道的尽头,却闪现着影影绰绰的火光,还时不时传来有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沿着那条甬道向前走了过去。

    …………

    整个石穴就仿佛是由一整块巨大而完整的黑曜石雕琢而成的一个洞府。越往里走,场景便越开阔,而渐渐向左右两边延伸的墙壁上也渐渐有了火把充当照明的工具。然而,与寻常火焰不同的是,这些火把闪现着青蓝色的光泽,就像是地狱深处跳动的磷火,星星点点地洒下星辰的粉屑。

    龙剑向前走着。而那影影绰绰的人影却依然在不远处闪现着。他也不惊不燥,只是静静地沿着那甬道向前走去。最终,他停在了尽头。

    那是一个大约有一里方圆的洞府。青蓝色的火光和深蓝色的直栏横槛将它搭建而成。四周黑曜石尖锐的棱角被完全磨平,变成了一面巨大而平滑的镜子。仔细看来,“镜面”上雕刻着无数繁杂富丽的图案,用华美到令人惊诧的笔法描述着的内容,却是杀戮、血腥、情//色与叛乱。画图中的血几乎能从“镜面”中溢出来,淌到地上。

    然而龙剑却没有时间注意这些细节了。

    他紧盯着坐在西北角上,撑着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的邪佞男人。那男人有一头最浓重的夜色才能浸染出的长发,裸//露出来的胸膛与手臂的弧线充满了男性力量的美感。修长的凤眼邪气地挑起,眼角处盛开着数朵业火一样的六瓣花朵,蔓延地攀缠着沿着他的侧脸攀爬而下,像是爬山虎附着在了他的脸上。

    龙剑盯着他脸颊上的业火泽兰,瞳孔因为愤怒而缩紧。愤怒冲昏了理智,他以为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出手斩杀对方。然而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身体似乎已经背叛了他的理智和感情。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慢慢走到了那男子的面前,然后……竟然低头向他行了一礼?!

    蚩尤眯起了眼睛,唇角勾勒出一个邪魅的笑意:“沧溟帝果然信守承诺。”

    “敖澈所应之事,绝不会反悔。”龙剑道,“但是魔主君上,请你不要忘记你所下的承诺。我已为你取来了天界三十二重天的兵力分布图和各大池泽宫宇的位置。至于第三十三天,很抱歉,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看来伏羲对你的感情也仅限于此了,竟然吝啬于将第三十三天的全貌展示与你。”蚩尤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半真半假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报复那家伙了。”

    “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君上。”龙剑冷冷地强调,“别忘了你的承诺。”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忘的。”蚩尤站起身,指了指龙剑的身后,“请沧溟帝陛下现在屈尊降贵,站在你身后那血池的中央。过程也许会十分痛苦,但是您要明白,痛苦是获得力量必须的代价。”

    龙剑冷眼“看”着自己走向那血池的中央。腥浓的血液浸湿了他的衣摆,而他也终于想起了这个场景。

    在他,或者说,在天帝强加给他的,敖澈的记忆里,敖澈与天帝决裂后,便勾结魔君蚩尤。他为了表示诚心,奉上了天界前三十二重天所有的情报;而蚩尤做为报答,愿意给予他毁天灭地的能力,能召唤千百年来枉死在四海汪洋波涛里的神魄。

    龙剑并不知道当时敖澈是怎么想的。但是做为一个旁观者看来,龙剑觉得敖澈纯属多此一举,自己找虐。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天帝这家伙没人消化得了不说,放到嘴里吃起来都咯牙。

    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却能体会得到敖澈当时的感觉。他的绝望,他的痛苦,他的辛酸。他知道他还抱有了最后一丝希望,不管是对于天帝太昊氏,还是对于他们的爱情。

    看着他站定在了池心,蚩尤举起了手臂,开始吟唱一段咒语。话音响起的瞬间,龙剑只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狠狠勒住了他的脚踝,然后化作尖利的锐刺一下一下地扎入自己的身体,然后顺着胫骨攀缠上来,仿若血刺蔷薇。

    当初被太昊氏剥离指甲的痛,远不及现在的百分之一。下一个瞬间,整个洞府都是一阵摇撼,然后那鲜艳的池塘忽然盛开出了无数鲜红色的花朵。妖异的六片花瓣仿佛嗅到了活体的气息,骷髅一般地蜂拥而至,将根刺扎入他的身体。蓝色的血被红色的花舔舐。

    他告诉自己不能晕过去,不能倒在这里。因此他当下运气全部修为抵抗这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今身体的掌控权似乎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多想立刻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但是浑身上下却被妖异的业火泽兰束缚住。

    全身的窍穴经脉仿佛都在叫嚣着,他极力抵抗,却最终还是体力不支。龙剑挣扎着移到了血池的边缘,然后便脱力倒在了地上。因此他忽视了蚩尤唇角的一丝笑容。

    …………

    他知道自己昏迷了。

    灵台心窍中又一次闪现了很多记忆中的画面。

    有他熟识的人,比如龙玄。他看到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子时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很粘人。若不是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吹一阵风就倒了的话,他一定带着她游历四海,看看人间的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也有他不熟悉的画面。他看到“自己”在东海之滨抚琴,琴声让日月都失色,让四海都为之叹息。他看到太昊氏亲手为自己捧炭铸剑,以四海水之精淬炼,方成现在他手中的佩剑沧溟。

    然后,眼前的画面定格了。

    那是天庭的天牢。窗外三足金乌光华曜日,而自己则被束住左手,吊在刑架上。墨蓝色的发丝里隐有凝固干涸的血迹,赤//裸的上身上挂着些许零散的布片,然而更多的则是纵横交织的鞭痕。被手铐吊起的右手,手腕上都是青紫和血迹,而左手的手指已经肿得不能看了。蓝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指、胸膛、嘴角甚至眼角流了下来。在白玉石制成的地上汇成了一个小水洼。

    然后,伴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天牢的门被陡然震碎。耀眼的天光忽然完全打了进来,他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却看到了自己的眼神。

    惊喜,欣慰。

    他刚想仔细看清那来人的模样,然而眼前的景色却定格在了那一刻。然后,一切渐渐化作雾气分崩离析。

    雾气渐渐聚拢,然而景象却已经截然不同。

    一个青衣墨发的男子。他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却竟然能看得见对方眼角间张扬不羁的笑意。他看见他和自己站在南天门上,然后那青衣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在自己惊诧的眼光下,他拉着自己的手,从南天门上一跃而下。然后是人间繁华的夜景,箫声剑舞,透骨生香。

    他看见自己的眼神。感激,释然。

    看着眼前的景象,龙剑只觉得心里一痛。这个青衣人是何人?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为什么他无论怎么尽力,却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蚩尤看着龙剑双眼闭合,痛苦迷茫的样子,又是一击掌。更多的花朵在交织的攀缠出来,将藤蔓猛力一拉,将他拽回了满是腥红的池子。

    而龙剑在梦中,亦是感到被人大力拉扯了一把。踉跄几步,他身不由己地跌入那幻境之中。幻境之中的景象逐渐清晰了起来,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那样的惊才绝艳,那样的俊逸风流。但是……为什么他的眉目之间会是这般伤心与不可置信的神色?!

    龙剑后知后觉地低下了眼,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沧溟剑散发着冷厉的锋芒,剑尖已经割破了他的心下。

    眼前的场景开始交织变换。

    幼年时候威严却温暖的父亲,面冷心软的母亲。

    然后是天庭,四海,凡间,还有他这些年来结交的友人。

    断仙台,天牢。人间,凡世。

    还有……他。

    茂林修竹下,他执着他的手,对他说“我陪你回东海”;

    神界天牢中,他抚着他的脸,目光中尽是惊诧与哀痛。

    抬头望去,清冷的雨滴下,泪水和雨水顺着他的侧脸流到了自己的嘴角。

    透骨生香,剑气如歌。他的眉眼勾勒得美丽而侵略。

    还有那日,洛阳夜色,悦来客栈。两人十指相扣发丝交缠,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低语。

    “山川为誓,日月为盟。若违此心……天地不容!”

    灵泽水的封印,终究在此刻分崩瓦解。

    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如同鲜血一样的颜色。他看见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那样鲜红的花朵纠缠着,一晃一晃,成为那人颈间勾勒着的刺青。

    龙剑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真的是躺在血池的边缘。浑身上下被血水所浸染着。地上是凋零的,业火泽兰的花朵。唯独不同的是,这一方天地里,没有蚩尤,没有李未名,只有他孑然一人。



 斯人已去烟云散

    这个洞府还是他在幻境中看到的样子。被打磨成镜面一样光滑的黑曜石的墙壁上,隐隐约约透出暗蓝色的雕琢。龙剑仰面看了一会那些血腥和杀戮的不祥的壁画,才调息过来翻涌的气血,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被灵泽水洗去的记忆已经完全回到了脑海里。睁眼闭眼,脑海里闪现的都是与那人度过的些许岁月。

    并不长,但是刻骨铭心。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哪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是如此鲜活地存在过。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站起了身,看向了洞府西北角的位置。那个记忆中,蚩尤主座的地方,现在却是空无一人。黑曜石和紫晶雕琢而成的王座上,绘制了同样血腥的图腾。在这个王座下,蚩尤带领魔族,堆砌了无数生灵的累累白骨。蚩尤将它们的形魂剥离,指骨成为王座和魔界的支架,而怀着仇恨和冤屈而亡的灵魂则被投入了往生湖的湖底,静静地沉睡着。它们将永远成为魔界之主的傀儡,不生不灭,不老不死,随时能为他提供强大的战力。

    龙剑在王座前站定,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身看了看之前的那个血池。那是蚩尤用来镇压生魂的地方。他将他们的怨气凝聚成业火泽兰的花朵,攀缠在往生湖下;就像这个洞府一样,在往生湖的最底端,别有一番洞天。

    然而,如今的血池,早已不复当年的鲜红耀眼。平静无波的潭水呈现出死寂一样的冷漠,浮动着星星点点暗淡的红。

    “我知道你在这里。”龙剑看着眼前的王座,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大费周章地让我恢复了记忆,那么也好歹出面,让我感谢一下恩人。”

    随着他的话语,洞府内忽然吹拂起一阵微风,夹杂着一个男子低沉的笑音。

    “万年不见,海皇陛下还如当年一样恬淡不惊。”

    “魔主君上还真是说笑了。”龙剑道,“君上明明知道我已经不记得当年的事情。更何况,往事已了,故人已去。敖澈早就在南天门魂飞魄散。”

    “话是这样说没错。”蚩尤又是一声轻笑,“但是伏羲已经恢复了你的记忆。你又怎么能说记不起来呢?”

    “君上此言差矣。”龙剑正色道,“在天帝给我‘灌输’的记忆里,很多地方都是自相矛盾的。有些记忆很清晰,但是绝大多数却都很模糊。我的记忆里,只有敖澈和天帝两情相悦,绸缪深叙的片段,还有少量是关于魔界、四海,还有你的。”

    “沧溟帝何须如此——”

    “我不是敖澈。”龙剑还未等他说完,便出言打断,“若我是敖澈,在之前的幻境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的,除了被天帝强行灌输的记忆,竟然再没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相反的,这个幻境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我被迫遗忘的事情。如今,我倒是真的很感激你呢。”

    “还说你不是敖澈。”蚩尤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戏谑道,“在被对业火泽兰的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有心思想清楚这些事情。但是既然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去杀李未名?”

    “……”龙剑垂落腰间的手握住剑柄,紧了紧,没有说话。

    “你想得没错。”蚩尤继续道,“当年敖澈在南天门自碎三魂七魄,将七魄连带全部的法力和记忆封入了天帝当年亲手为他铸造的佩剑,也就是你现在手里的沧溟剑。”

    龙剑陡然抬头,惊道:“可是,莫非不是三魂皆散,一魂封入太古独幽琴,一魂封入沧溟剑,剩下一魂则不知所踪?!”

    “果然你的记忆只剩下残片了啊。”蚩尤道,“七魄,是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所主的,并非此人的天干地支,而是七情七窍,以及今生所感所知的一切。对于寻常凡人来说,死后要魂归地府,踏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洗去的便是七魄上残留的一切。从此步入轮回,重获新生。”

    龙剑凝视着手中的佩剑,漠然不语。

    半晌,他才抬起头,道:“敖澈当时留下的,是他的回忆。”

    “回忆?是残缺不全的记忆吧。”

    “不。”龙剑将沧溟剑贴在胸口上,闭上眼睛。那柄剑,看似纤长轻巧,实则沉重极了。传说,沧溟剑铸造之时,乃是敖澈引四海之水,太昊氏伏羲亲自以三昧真火淬炼铸造而成的。

    其间包含的感情,如此的沉重,也是如此的凄凉。

    “回忆,是经过美化和删减的记忆。”龙剑轻声道,“回忆,是能被人记下,至死都不会遗忘的经过。”

    蚩尤有些好奇道:“你……还能感知的到他的情绪?”

    “我不能,但是我想像得到。”龙剑说,“我想我和敖澈应该有些关系,但是我绝对不是他的转世。在他留下的零零散散的回忆中,我找不到关于自己的事情。”

    “你的确是他的转世,但是严格来说,你又不是他。当初他自碎三魂,命魂与地魂散落于茫茫天地之间,然而天魂却机缘巧合之下,历经轮回,投胎转世了。”

    “……三魂不全之人,要如何投胎转世?!”

    “你怎么能这么质问我呢?”蚩尤笑道,“对于敖澈和伏羲的事情,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如今敖澈留下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全,而伏羲又将自己的情丝,连带着多年的记忆逼出,化作溯影,终日游离于往生湖的上空。你若愿意了解那些前尘往事,离开这里去问问溯影便知。”

    “……我明白了。”龙剑深深吸了一口气。如今回过头去,看着散落一地的业火泽兰,倒也没有之前那般痛恨了。

    并不是放下了,而是明白了。

    那不是他的感情,不是他的记忆。他只是一个被美化的回忆所迷惑的观者。敖澈和天帝的一切,他感到叹惋;然而,他有自己的……

    “李未名,他现在哪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线中冷漠不再,多了十分的温柔。

    “他啊……就在万年前我所坐的位置上。……不信,你回过头去看看?”

    龙剑猛然转身。

    之前还空无一人的王座上,忽然斜倚了一个青衣的男子。他的长发如同墨色的流泉一样顺着弧线完美的脸颊流泻下来,细剑一样的眉微微蹙起,狭长的眼线也略微有些颤抖。

    龙剑再不顾的其他。他箭步上前,双手刚刚触及对方的肩头,指尖却陡然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冰凉。而李未名也在接触他手手指的一瞬间,浑身忽然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着。本来安详地搭在王座扶手上的十指也狠狠绞住了镂空的雕花,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未名?!”龙剑惊慌地摇了摇他的肩膀,然后回过头去怒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神魂被囚禁在往生湖的湖底里,里面的一切,则他自己的心障。”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到他的幻境里?”

    “那要看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了。”蚩尤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

    龙剑看着对方完美的容颜,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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