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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强强]青衣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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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害怕,那是骗人的。然而,自己倘若止步在这里,要怎么救下龙剑,又要怎么提升自己的修为?
李未名俯首,微微鞠了一躬,抬起了脸。散落在额前的长发被高处的风吹起,上挑的眼角几分风流几分凌厉。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弧度,运起一口气,身影化作青虹,在悬浮在万丈高空的碧色琉璃阶点了数百下。
他的衣带在风中猎猎地飞舞着,擦出凛冽的声响。李未名只觉得那座远处的宫殿,似乎无论自己行了多远,依旧就在那个地方,似乎一点也没有接近。而等到脚尖再一次沾地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站在碧游宫门前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身棕色的衣衫上没有任何藻饰的花纹。仅仅是清一色的褐,却如同远山一样给人一种厚重、深沉、大气却也威严的感觉,眉如漆画,眸如星辰。骨之坚秀,神之清灵,乃是有内而发的气质。唇角和眼下的纹路不仅没有让他看上去显得苍老,反而增加了几分阅历和威严。
李未名落在地上,向那男人行了一礼:“晚辈李未名,拜会灵宝天尊通天教主。”说完抬起头,挑了挑眉眼。
通天教主闻言,也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青衣人。眉如细剑,眉梢带煞,仔细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的焦急。被汗水打湿的发贴在额头上,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攀缠下去,当真是面如冠玉。修长的眼角有沈扬欢的凌厉,也有青莲的不羁。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却能有勇气和修为踏过碧游宫前的八十四道琉璃阶,来到自己的面前么?
“李未名?”通天教主道,“这算个什么名字。”
“无名无姓,无牵无挂。无生无死,无喜无忧。”李未名回答。
“好个无生无死,无喜无忧。”通天教主抚掌大笑,“你不过是一介凡人,未免也太狂妄了些吧。”
李未名摇了摇头:“非也。无即是有,有即是无。生即为死,死即为生。纵观之,纵然人生不过百年,身体可以殒灭在大地之中,然而灵魂却生生世世在六道之中轮转着。以不变者观之,世间万物不曾以一瞬间停留;而以变者观之,凡人本来就已经拥有了无尽的生命。”
通天教主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李未名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的话,正是符合了阐、截、人三教共同的道理,是为道教大罗天。
不愧是青莲教出来的孩子。
通天教主这样想着,威严的目光间也多了几分欣赏和柔和。他点了点头,道:“你这年轻人,倒是还颇有慧根。”
李未名闻言一喜,若是截教元祖都这样说了,那么岂不是代表他很有可能愿意帮助自己去救下龙剑?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别的,立刻伸出手抓住通天教主的袖子:“这么说,您是答应救人了?”
通天教主不动声色地看着抓住自己的手腕的那只手。指骨修长却蕴含了强大的力量,然而此刻却能感受到那人在微微地颤抖。再看李未名,表情异常焦急,似乎在等待宣判一样。
“那不一定。你先说说,你那位‘生死至交’,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李未名放下手,后退了两步,表情有些抱歉:“不敢有瞒天尊。他是东海龙宫的大皇子,名为龙剑。”
“龙剑?”通天教主轻笑了一声,“这个名字我倒是熟悉的很。他是青莲的挚友,当年青莲就是因为他的事情才被贬下凡尘的。”
“既然这样,能否请您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出手相救?”
“很不巧,似乎不行啊。”通天教主好似很可惜地摇了摇头,在李未名极为焦急的目光下,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龙剑本来是下一任的海皇。三百年前,天帝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要求当时的海皇,东海龙君敖广退位,让他的长子龙剑来继承他的位置。这个龙剑,法力高强却浪荡不羁,在凡间到处拈花惹草不说,还死也不当这个东海龙君。他忤逆了天帝的旨意,被天帝关入了天牢,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青莲的。”
东海龙君真的是叫敖广?既然这样,为什么龙剑和龙玄都姓龙呢?
不不不,他姓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安危!现在他还是生死未卜啊!
李未名把疑惑都写在了脸上,通天教主自然不会看不见。他解释道:“只有四海的龙君才有资格冠上‘敖’姓。龙剑不过是东海的大皇子罢了。”
李未名回过神来:“不管他姓什么,这都不重要。既然您不愿意出手相救,那么还请您传授我法术,我要去救龙剑。”
通天教主微微眯了眯眼:“你在开玩笑吧?纵然你法力极高,但是说到底也终究是个凡人。没有天帝的圣谕,你是不可能出入天庭的。更何况龙剑被抓走了,若不及时相救,他很可能命在旦夕。”
“真的没有办法了?!”李未名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龙剑被诬陷弑母杀亲。就算在人间,也绝对不可能从轻发落。
那个在桃花下拭剑的男子,那个风华绝代却吊儿郎当的人,那个时常会语出惊人,让人心生无奈的家伙……他就要死了?!
他徒然后退了一步,眼神却依然坚定,“我要救他!”
“哦?”通天教主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给我个理由。”
“理由?我想不出。我就是要救他。”
一番话说的极为蛮横不讲道理,然而通天教主却忽然鼓了鼓掌:“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饶是李未名,也不由得再一次当机了。他看着通天教主的目光里夹杂这欣赏和感慨,委实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青莲告诉过你,截教和阐教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么?”
“下道唯德,上道无德。”
“正是此意。”通天教主点了点头,“抛弃一切的理由、束缚,一切以本心对待。此即为周天子刻意派兵遣将,抹杀的截教。这样的修行,注定不容于人间的伦常。”
“前辈说的极是,晚辈受教了。”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后,通天教主畅快地大笑道,“自从姜尚封神后,碧游宫的人便走光了,一直以来都留我这一个老头子守在这山上,日复一日的也没了什么意思。你既然要求我传授你法术修为,那叫我一声师父。听来如何?”
“这么大的便宜,竟然让我捡到了。”李未名望着他,笑着说,“师父。”
而通天教主闻言,又是一声朗笑:“好、好!有此心性,不分长幼尊卑,畅快随性,为所欲为,果真是青莲教出来的。我再问你,你可愿意为了龙剑而以命换命?”
李未名想也没想:“不愿。”
“哦?”
“我要拖着他回来,谁都不会死。”李未名扬起嘴角,十分狡猾地回答,“如果我们两个死掉其一,师父的颜面何存。”
“你这娃娃倒是蛮有意思。你说的不错,你和龙剑若其一殒命,我这张老脸往哪放?截教的功法里,有一式名曰三十三天断尘剑。了断前尘却纠缠恩怨,有名有姓却无姓无名,正是符合了你的心性。功成只需三十三日,可以赋予你强大无匹的力量,然而却是有式无招,终究无法助你修得正果。目前解救龙剑乃是燃眉之急,日后我自会传授你根基。”
“三十三天……?”也许……是太长了?
“你不用担心。天牢的审讯,最短也未曾少于六十日。只是若龙剑犯了极大的罪责,不管是确有其事也好,还是遭人诬陷也好,这些日子他过的都绝不轻松。”
一个月后。
神界,天牢。
龙剑双手被吊过头顶,绑在万年玄铁所制成的刑讯架上。他的手腕、腰部和脚腕上缠了好几圈闪着淡金色光泽的绳索。那绳索看似柔软,却在他的手脚处勒出了道道红色的痕迹。
没有了蓝玉发冠的束缚,泼墨一样的长发披散了下来,给那张本来就清狂不羁的面容上点缀了些许的肆意潇洒。尽管浑身上下仅着白色的亵衣,长发凌乱地被吊在这里,他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那双墨蓝色的眼睛里,神色似笑非笑,唇角似弯非弯,一点也不像个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天刑星君欧阳天禄推开刑房的门,就见到龙剑这个样子。从窗口透出的天光落在他的长发上,染出一缕墨蓝。长发凌乱衣衫不整,却有一丝另类的美感。
早在欧阳天禄走近的时候龙剑就注意到了。见刑房的门被推开,龙剑笑着向对方打招呼:“天刑星君,又见面了。今天是第几日了?”
欧阳天禄摇了摇头,目光中似有怜悯和不忍:“已经是第三十一天了。”
他走到龙剑面前,叹息地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招供么?”
“我说过了,我没有杀害母亲和姐妹。你们又不信,非要让我承认一个枉死的罪名么。”龙剑淡淡地说。
“东海龙后的死因的确是有蹊跷的。”欧阳天禄垂下了眼睛,“可是天帝御下已下圣谕,你还是承认了比较好。免得……免得……”他说不下去了。
龙剑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我知道天庭的规矩。对于天牢里的重犯,一个月内是不准用刑的。而一旦期限已过,便要大刑伺候了么?”
“不仅如此。你和龙玄皇女乃是海皇的血脉。因为事关龙玄的安危,刑讯……将会相当严厉……龙剑殿下,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但是在这间刑房里待过的人,没有一个能挺过第六十天。我劝你……还是承认了,说不定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龙剑淡淡地看着他:“我从不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你当真……不招认?”
“除非我死。”
欧阳天禄仰天长叹一声,击了击掌。一个天兵走了进来,递给了他一根锁链。锁链前端的钩子可以拆卸,而钩子下面有一个锁扣一样的环形。
在龙剑的注视下,欧阳天禄将那锁链与一根闪着淡银色的丝线绕在了一起:“这个东西你不会不认识。”
“……”他又怎么会不认识降龙索。
“无论是大罗金仙,四海真龙,被穿了琵琶骨,纵使有再大的神通也使不上来,更与寻常凡人无异。”欧阳天禄摇了摇头,扯开了龙剑的衣襟,露出光洁的颈项和锁骨。他抬头再一次看了眼龙剑,一狠心,将钩子穿入了对方左侧的锁骨下,又从锁骨下方穿出,勾在了另一边的锁骨上。
那痛苦可真是撕心裂肺,足以让人肝胆俱裂。龙剑不禁咬了咬牙,觉得勾在锁骨处的那钩子,不仅是降龙索,更是一条吞噬心脉的毒蛇。
天若不仁枉做天
疼痛一下子由锁骨传到四肢百骸,然后便是一阵无力的感觉。护体的法术和灵力全部被镇压在血脉深处,简直比用千万钢针直接扎在身上还有疼痛。
龙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嘴角却下意识地翘起:“只有这招么?果然还是不够味啊。”
见他还是在死撑,欧阳天禄也只能叹息一声。他后退了一步,右手一甩,一支闪着淡淡白色的银鞭便出现在了手中。千年玄蛇的蛇皮制成,又在西王母的天池下浸润了三百七十六年,周身的寒气已经凝结为淡淡的光泽。
长鞭一甩,软鞭卷在了龙剑的身上。白色的亵衣立刻被抽破,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将白色的衣衫染成了蓝色。
没有真气护体,他只能硬挨。龙剑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比这重上百倍的伤他都受过,然而却从来没有一次被封了全身的法术。他动了一丝念,想徒劳地试试能否调动真气,然而锁骨处的降龙索却陡然一紧,几乎要把锁骨钩裂。
啪啪啪二十鞭。每一下都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龙剑被缚在刑架上的手不由得微微握紧。这些鞭子虽然是狠了,却只是皮外伤。真正让人受不住的是那几乎痛彻骨髓的寒气,似乎能将每一寸肌理都冻成冰。然而被划破的伤口却又有一股灼热传来,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你还真是硬气,被封了真气和法术,竟然能扛下二十下打神鞭。”欧阳天禄道。
“……哪里,多谢天刑星君手下留情。”龙剑低着头,伤口处灼热又冰冷的触感简直能让人发疯,“只怕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吧。”
“唉。”欧阳天禄放下打神鞭,似乎神色也有些痛苦,“我们都相信龙后的死不是你下的手。然而天帝御下圣谕在此……”
“你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不用觉得有什么愧疚。”
“龙剑殿下,今日就到这里吧。”欧阳天禄抬起脸,有些歉疚地看着他,“明日——”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的甬道传来了几声脚步声。一个男人的声音透过九华玉制成的牢房石壁传入了两人的耳朵,带着淡淡的威严和疏离:“欧阳仙卿,讯问犯人似乎不是这样的吧?”
欧阳天禄大惊。他立刻俯□对着刑房大门的方向下拜:“参见天帝御下。”
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那道白玉制成的门栅竟然径自移动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进来。明黄色的衣襟上用天妃织成的素线修着九天星辰,盈盈若若似乎还在闪动着光泽。长袖上滚边的是人间的江山社稷,崇山峻岭,仅仅是看上去,已能感知那茂林修竹之气势。紫金制成的头冠上镶嵌的是七颗五彩神石,以北斗星宿的位置罗列着。长袖、衣襟、顶戴,皆是霞光花翎,玉带团花,缕金绣月,华贵非常。
龙剑抬起头。只见天帝的脸色被垂下的九曲金鎏遮住,根本就看不真切。其实想想,天庭众仙,很少有人敢抬头直视这六界最高的统治者。即使自己抬起脸看他,也依然不知道这位天帝御下到底生了一副怎样的相貌。
欧阳天禄还没有说话,龙剑挑了挑眉:“天帝御下倒是闲情雅致。”
天帝似乎没有听见。他先让欧阳天禄平身,然后道:“欧阳仙卿,孤命你为掌刑的星君,正是看在你铁面无私,绝不会手软。”
“但是如今看来,似乎让你与龙剑独处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天帝只是淡淡一句话,欧阳天禄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只好无奈又抱歉地看了眼龙剑。
果然,天帝道:“欧阳仙卿,你来掌刑,孤亲自讯问他。”
又是数道鞭子抽了下来,被鲜血染成蓝色的亵衣已经被打得碎裂,碎成布片滑落了下来。修长的身体上是一道又一道纵横交织、触目惊心的鞭痕。龙剑依然笑着,然而汗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一开始尚且能挺。然后接下来,每一鞭下去,身体的深处都传来一阵痉挛。龙剑咬紧牙关,越来越凌厉的目光锁定在天帝的脸上,似乎等到一被解放就立刻扑上去掐死他一样。
等到龙剑衣衫尽碎,浑身上下皆是鞭痕的时候,天帝才终于示意欧阳天禄住手。而欧阳天禄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倒退了一步,打神鞭徒然从手上掉了下来。
“龙剑,孤只有两个问题。你为何杀害东海龙后与公主,还欲意嫁祸其他四海?”
“哈!”龙剑刚要说话,喉咙里翻涌的血气却立刻从唇角涌了出来。他低着头咳了几口血,才不屑地对天帝道:“我说过了,我没有伤害母亲和龙玄!”
“你还是要说,你是奉了东海龙后的命令,去寻找那打伤龙玄的牡丹花妖么却空手而归,只得先返回东海从长计议么?”
龙剑狠狠地看着他,目光几乎能将人剜心掏肺。
“丹墀不过一小小牡丹花妖。修为尚浅的龙玄被她打伤还可以理解,然而你是神通广大的龙族大皇子,怎么可能连她也奈何不了?这等蹩脚的谎言还是不要拿出来诓孤。”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碰到了李未名,恐怕自己早已将丹墀捉拿归案,母亲和龙玄也不会遭此大劫……
未名,你现在,怎么样了……
见龙剑别过头去,似乎依然拒绝回答。天帝长袖一挥,对着欧阳天禄道:“继续行刑。”
“御下,打了这么久,他依然什么也不说。是不是需要换一个方法。”
他的本意是希望天帝就此住手,天帝又怎么听不出来。他冷哼了一声,顺水推舟道:“也是,既然这样,上剥刑。”
“御下!”欧阳天禄陡然抬头,惊恐地看着天帝,“龙剑现下没有真气护体,剥刑会废了他的手!”
“仙卿是要抗旨么。”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天帝丢下一句话,慢慢走到了龙剑的面前。他伸出手,按住龙剑的手指,左看右看:“真是可惜了。这么出色的一个人,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如果被拔掉了指甲,可真是让人心生不忍啊。”
“你是那种会心生不忍的人么?!”龙剑咬牙切齿,一口带血的唾沫啐在了天帝的锦衣上。李未名说的没错;天地无道,则万物当为刍狗。这个冷血无情又自以为是的人,竟然是六界的统治者,说出去真是让人替他丢脸。
“欧阳仙卿。既然你不愿意动手,那么孤亲自来。”
他击了击掌,侍立在一边的掌刑天兵递上来了一个小锤子和一根粗针。那把锤子也是精雕细琢,若在凡间定然不是凡品;而那根针通体洁白,似乎也是琉璃宝玉制成,尖端闪着刺眼的寒芒。
天帝又是长袖一摆,龙剑被吊起的左手陡然落了下来。因为重心的陡然改变,他的身体向右边倒去。浑身鞭挞出的伤口如同磨人的酷刑。被吊了三十天,又被封了灵力和法术,被用打神鞭抽打,饶是龙剑也不由得痛呼了一声。
天帝托起他垂落的左手,竖起他的食指。在龙剑憎恨愤怒的目光下,一手握紧玉针。食指的甲缝立刻被插//入。蓝色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落在天帝华丽的霞衣上。这下别说是欧阳天禄了,就连周遭掌刑的天兵都有看不下去,微微别过眼睛的。
龙剑陡然睁大了眼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制止住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他用力咬着下唇,留下一道道牙印。渗出的细汗竟然微微浸润了覆盖在伤口上的血痂。
“都说龙困浅滩,盲目断爪。如今孤便拔了你的爪牙,毁掉你的眼睛,看你还是当初那个上天入地,睥睨六界,连孤的圣谕都胆敢违抗的东海大皇子么?”
“废话少说!”龙剑一阵剧烈的挣扎。纵然被封印了真气和法力,那爆发的力道依然大得吓人,将寒玉制成的锁链都摇得吱呀作响,“天地不仁,则万物当为刍狗!!你为帝不仁,终究人心所向,得意不了多久!!”
天帝置若罔闻。他拿起那个小巧的锤子,在玉针的另一端一钉。更多蓝色的血液从手指中涌了出来,空气中早已弥漫着一股龙族之血的味道,冰冷中带着一股血腥的香。
天帝看了看他,见龙剑紧咬牙关,双眼紧闭,浑身微微颤抖。他猛然伸出两指,抵在龙剑的喉结上,那是逆鳞的位置,乃是龙族的死穴,平常绝对是碰不得的。
龙剑被迫睁开了眼睛。天帝将他的手平举到他的眼前,强迫他看着自己的指甲。手指的尖端已经肿起,透明的指甲中已经可以看到那根已经没入到指甲一半位置的玉针。蓝色的血滴滴答答,顺着他弧线完美的手腕流了下来,流淌到手指的位置,落了到了地上。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龙剑大口地穿着粗气,蔑视地睥睨了天帝一眼,冷笑了一声。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指甲拔//出来。”声线依然是淡淡的,此刻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天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片指甲。他用力一转,只听轻微的一声脆响。就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龙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痉挛了一下。指甲断裂的感觉就像是把整个皮肉地拔了出去。
“啊——!”
断裂的指甲早已被蓝色的血迹浸透,落在了地上。
天帝放下手,注视着冷汗涔涔的龙剑,语气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你还是不说?”
龙剑抬起脸。墨蓝色的长发被汗水浸湿,如同水藻一样贴在他的脸上。原本淡色的薄唇上早已布满了渗血的牙印,脸上更是苍白如纸。
“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龙剑修眉倒竖,“倒是你,如此担心母亲和龙玄,当真是为了她们的安危么?!真不像你平时会干的事情。怕是别有企图吧?!”
“无妨。”接过天兵递上来的丝绢,天帝波澜不惊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那么就在这里吊上你十天。每一天,都拔掉你一根指甲。到时候看你是否还拒绝招供。”
“……天帝老头,你给我记好了。”龙剑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今日我所尝之痛苦,来日必将百倍偿还!!”
死生一诺不轻负
天帝的确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接下来的两天内,打神鞭、合欢板、毒荆、噬心剑、碾刑几乎每天都要往身上招呼一遍。而且每次都是天帝亲自来,每次严刑逼供的时候又似乎欲言又止,龙剑着实觉得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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