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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变成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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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燃挑选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将骆驼拴好,生了堆篝火。
  梁星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纪燃心想,这个人跟了我这么久,看上去也没什么恶意,他不应该跟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过不去。他喝了口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
  梁星野摇了摇头,却听到纪燃嘟囔了一声:
  “好心当成驴肝肺。”


第17章 梦境之中的吻
  纪燃觉得星野是个怪人。
  “我见你跟了我一天了,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你会脱水的。”
  梁星野再次摇头,“炎热,脱水,疲惫,饥渴,这些都是你梦里的假象。在这里,我们半个月不喝水,也照样可以生存下来,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假的,它只是曾经属于你的一部分记忆。”
  纪燃收起水壶,平躺在了沙地上,上手垫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星星。
  “你说这个世界是假的,能拿出证据么?”
  梁星野看了一眼天空,平静道:“我说过,这个世界就是你的记忆,未来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已经发生过了,所以接下来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预见的。”
  纪燃隐约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你说来听听,你能预见什么?”
  梁星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道:“夜晚会起沙尘暴,你丢了你的骆驼,迷失在荒漠里,到了第二天,水壶里的水喝完了,你在荒漠里游荡了整整两天,几近脱水,再后来……”
  纪燃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这些。
  他说今晚会起沙尘暴,可是你看现在,夜空里的星星是那样明亮。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梁星野说的是个故事,他很想一直听他说下去,听他说关于未来,关于他自己的结局。
  于是他鬼使神差般地迫切追问了一句,“再后来呢?”
  梁星野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偏过头来,不再看着天空,眼里也没有天上的星星。
  他看着他,看着此时此刻躺在他身旁熟悉的少年,才恍然发现,原来那么多年后,他所谓的意气风发,他的品味,他的习惯,他身上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向着这个少年一点点靠拢,仿佛要把自己变成第二个他。
  他看着他的侧脸,喉结滚动了一下,继续道:“再后来……你在寻找水源的时候,遇到了蛰伏在黄沙中的妖兽,你杀了它,并在它的巢穴中,找到了水源。那是一个隐藏在石堆之下的洞窟,里面暗无天日,尸体堆积成山……”又顿了顿,“你在尸体堆里,发现了一个孩子……”
  “孩子?”纪燃忽然看向他,一眼撞进了他炙热的眼神里。他看着他,诚挚地问道:“那孩子有名字吗?”
  “他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可他很多年后,依然记得,当时遇见你时,你说他的眼睛,像旷野里的星星,所以你给了他一个名字。”
  “哦?”纪燃饶有兴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梁星野坐起身来,忽然不再看他。“我不能告诉你。”
  纪燃一下失了兴致,他对着天空叹了一口气,“你讲的故事很精彩。”
  梁星野知道,即便他说了那么多,此时此刻,纪燃依然不相信他,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而此时,原本一片澄澈的夜空,忽然狂风大作了起来,天上的星光变得稀疏起来,夜空黯然失色,沙尘暴真的来了。
  纪燃心想,不会吧,怎么这么准?那个人说今晚有沙尘暴,就真的有沙尘暴?
  他下意识地去看他的骆驼。
  原本拴着骆驼的枯树在狂风中倒塌,骆驼惊慌逃窜,沙尘暴已然来临,周围的能见度很低,骆驼转眼便不见踪影,再也寻不回来了。
  纪燃在心里骂了一声,内心有些动摇。
  不会的,一定是巧合。
  他看向那个人,只见对方站在一片沙尘之中岿然不动,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而此时,梦境之外。
  佛牙一边焦急地搓着手,一边看着香案。那支香就快要燃尽了,如果星野不成功的话,他必须强行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柱香,直到最后一丁点儿的香灰落下。
  时间到了!
  小黄并没有苏醒。
  佛牙管不了那么多,当机立断,上前去解先前被他系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血线。
  一边解,一边叫着,“梁公子?梁公子?时间到了,跟着我的声音走,我带你出来。”
  梦境之中,梁星野清晰地听到了佛牙的声音,可他并没有走,依旧站在原地。
  纪燃这会儿被风吹得站不稳,面罩掉了,长发也乱了,只能蹲在乱石堆下躲避。
  “梁公子?梁公子?”佛爷叫了好几声,可星野偏生没有任何反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梁星野握紧拳头,毫不犹豫地朝着佛牙的声音被背道而行,朝着纪燃靠近。
  他越是向前走,他们之间的血线便绷地越紧,佛牙在外面手忙脚乱了解了一阵子,竟然发现他们的血线从活接变成了死结。
  佛牙急地满头是汗,“梁公子!回来!”
  可梁星野此刻,仿佛全然听不到佛牙的呼唤。
  他在漫漫风沙中,一步,一步,朝着纪燃走去。
  纪燃躲在岩石的背面,就这么看着这个奇怪的人,慢慢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右手抓着悬挂在腰间的剑柄。
  那把剑的样式,他很熟悉。
  纪燃有些慌了,他忽然从沙地里翻出了自己的行李,打开,发现里面竟然躺着同样的一把剑。
  他又看了看梁星野腰间的剑,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不……不可能的……这把剑是我纪家的家传宝剑,天地间只有一把。”
  他也抓着自己包袱里,一模一样的那把剑,一仰头,便看到星野朝着自己俯身而来,猝不及防的吻了下来。
  唇齿间有砂砾,带着粗粝的质感,侵袭而来。
  纪燃死死地抓着手里的剑柄,手指一用力,差点将上面的宝石抠下来。脑袋里轰地一声,还没来得及推开那人,就觉得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梁星野竟然将剑捅入了他的胸膛,也许死亡,是唯一能让你醒来的方式。
  有殷红的血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袍。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空了,虚弱地倒了下来,他闭上了双眼,耳边风沙的声音渐渐变得渺远起来。
  奇怪……
  并不痛苦……
  便在这时,佛牙将两个人的血线强行断开,流淌在对方血液中的一切感知,瞬间被抽离了出来。
  一人,一狗,猛地睁开了眼睛。


第18章 五熟釜
  双方都醒来的那一刻,原本属于纪燃的那一截血线忽然断裂,失去了形态,哗地一下洒在了床上,变成了星星点点的血点子。
  而属于梁星野的那一截血线,则是完好地顺着他手腕上的伤口钻了回去。
  纪燃刚刚醒过来,脑袋里仿佛装了一团浆糊。
  佛牙激动万分地摇了摇他的狗头,“小黄,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到底做的什么梦啊,醒都醒不过来!”
  纪燃挣脱了佛牙的控制,狗爪子擦脸似的揉了揉眼睛,“大约是个很长的梦,至于梦见了什么,完全记不起来了。”
  纪燃现在整条狗都是懵圈的状态,刚睡醒全身无力,走起路来都是晃晃悠悠的。
  他一屁股坐回了床上,看着一旁正在将卷起的袖子放下的梁星野,“肚子饿了,佛牙,你家有五熟釜吗?没有的话,一般的铜鼎也凑合,天寒地冻,最适合吃‘古董羹’了!”
  佛牙大赞了纪燃几句,在吃这方面,小黄也是个行家。
  他将家里珍藏的五熟釜拎了出来,釜里被分割出了好多小格子,添上水,在每一个格里放上不同的料,搬来食材,对着雪景,在釜底架上小火。
  纪燃的狗腿子不会抓筷子,只能指挥一旁的梁星野。
  “诶你吃辣么?吃辣的话,咱们多做几格辣味儿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儿个梁公子醒来之后总是有些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纪燃觉得,他可能是为了把他从梦里拉回来,费了些心神,这倒是让他挺过意不去的。
  虽然这么想着,可嘴上仍旧是理直气壮地指使着他,“该放大料了,汤水怎么还不沸?多添些柴火。”
  一只五熟釜,两面坐人,一面坐了狗,为了方便纪燃,就摆在地上吃,大家坐在软垫上。
  纪燃看见吃的,激动极了,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你们知道这道菜为什么要叫古董羹么?因为食材放进去的时候,总是会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时间长了,大家叫着叫着,就叫成了古董羹。大冬天的,吃古董羹,再合适不过了,在我们岭南,只有冬天才会吃这道菜,但是极北一年四季只有冬天,这里的人每天都吃。”说着,狗腿子拨弄了一下梁星野的衣袖,“水开了,该涮肉片了,放辣味儿的那一格。”
  梁星野夹着筷子,忙碌地涮起了肉片,捞出来,先放在自己碗里,把包在肉片里,不小心从汤水里带出来的花椒去掉,再夹到纪燃面前的盘子里
  纪燃欣慰地哼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花椒?”
  梁星野不理他,只是叮嘱着,“少吃一些,会上火。”
  佛牙将筷子叼在嘴里,斜眼看星野,“我说梁公子,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狗上火你也要管?”
  说着就看到嫌弃梁星野涮肉片涮太慢的纪燃,将狗头伸到五熟釜上方来。佛牙也没多想,从嘴里抽出筷子,朝着纪燃的狗头敲了一下。
  “小黄,虽然我把你当兄弟,可跟狗一起吃东西实在不卫生,你还是将狗头缩回去些,叫梁公子夹给你吃。”
  眼尾一扫过去,被梁星野的眼神吓了一跳。
  “梁公子,你对我翻白眼做什么?来来来,把菌子倒下去……”
  佛牙在吃食上虽然也是半个行家,但是和纪燃相处久了,就越发觉得那条狗有内涵
  就比如说,锅里的汤料,就是纪燃口述,星野调配的,滋味绝顶。花椒数量都是精心数过的,麻味儿正好,辣的带劲,就连他这种平时日里一点辣味儿都沾不得的人,今天也猴急猴急地吃了几口。
  一旁的佛牙都被辣出了鼻涕眼泪,华贵的衣服上被溅地都是红油点子,实在不行了,爬起来去门前啃了几口雪。
  纪燃吃了一会儿肉片,摊着舌头哈气,抬眼看了看梁公子,他也不是光给他夹肉片儿,时不时地自己也吃几口,脸色依旧没什么改变,也没出汗,只是嘴唇看上去比方才红肿了几分。
  纪燃笑地毛都在颤,“你倒是挺会吃辣的。”
  梁星野笑了笑,又是一筷子熟地刚刚好的菌子捞到了纪燃面前的盘子里,“以前不会吃辣,吃多了,舌头就好似麻木了似的,道也习惯了。”
  佛牙刚啃完雪回来,缓解了一些,又迫不及待地捞肉吃,“诶,那画皮师后来怎么样了?”
  梁星野捞起面筋,吹凉,“跑了。”见纪燃盘子里还是满的,便自己吃了一口,吃相极其优雅,将嘴里的食物细嚼慢咽吞下去之后,才继续开口,“朝着苍雪城的方向跑了。”
  一旁,纪燃也吃的差不多了,舌头一卷,舔了舔鼻子,连鼻尖儿都是辣味的,身后的尾巴带着半分悠闲地一晃,“他身上是什么味道,我都记住了,到时候进了苍雪城,顺着味道就能找到。”
  佛牙囫囵吞了一口滚烫柔软的肉片,放下筷子,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苍雪城那地方我熟,我在那里还有一处别院呢。”
  佛牙有个习惯,出去云游的时候,喜欢给自己随手买一些“落脚处”,久而久之,但凡是他去过的地方,便都有他宅子。
  他和纪燃印象中那些端着破碗沿街化缘的苦行僧不同,佛牙是豪气万分的和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那么多钱反正也花不完,给自己置办点房产怎么了?我那巨贪的爹贪了那么多钱,我总得想法子还给广大劳苦百姓啊,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这是在替我爹赎罪。”
  佛牙把置办房产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脸皮厚度想必和砧板有的一拼。
  吃完了这顿,两人一狗收拾了行囊,风风火火地往苍雪城赶。
  一路上,佛牙还不忘八卦,“苍雪城城主有个掌上明珠,叫赵云霜,据说人美歌甜,引得无数男人,心甘情愿为她抛头颅洒热血。不过后来就可惜了,城中大火,据说那姑娘被抬出来的时候,皮都烧焦了,但是人还活着,不过是吊着一条命。眼下苍雪城的城主正广发告示,花重金聘请五湖四海的神医呢。”


第19章 苍雪城
  苍雪城是极北最大的一座城了,根本是木松镇那种一眼看到头的小镇不能比的。
  苍雪城里的人口多,商贩多,商贩们大多愿意在城中停留几个月,毕竟这里的商贸极其繁荣。
  两人一狗花费了两天的时间赶路,终于在正午时分来到了苍雪城的城门前。
  这里的景象和木松镇相比,有了些变化,虽然依旧是一片皑皑白雪,但是苍雪城的雪景,却是那种冰封的。
  就拿城门来说,整个高大的城门表面,都被一层厚厚的冰覆盖住了,你得拨开上面的雪,才能透过冰,隐约看到老旧却厚实的石砖。
  佛牙张大嘴巴感慨着,“这么冷的地方,冰都这么厚实了,怎么会起大火?”
  苍雪城的起火原因,到现在为止依旧是个谜。城主居住在最高的那处楼阁中,几个月前的大火,导致那座高大的建筑到现在还能看到烟熏火燎的焦黑痕迹。
  翻修的工作持续到现在,到现在都没有彻底修好。
  纪燃嗅了又嗅,“画皮师的味道就是那处,若有若无的,焦味太重,几乎都盖住了,我也不确定。不过那可是城主的家,怎么混进去查探?”
  城中出了那栋一半被熏黑的建筑之外,街道上也有好多冰雕建筑。人们就在冰窟窿里摆摊,街头巷尾随处都能看到百姓们凿下砖块似的冰,搭建成一堵墙。他们以冰墙为背景,在上面挂字画,挂各种精巧的小玩意儿贩卖,甚至连商贩屁股底下的椅子,也是冰凿的,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羊羔毛。
  各地都有自己的风土人情,极北天寒地冻,除了雪松,很难见到其他树木在这里存活,所以木制品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可以用冰块代替,因为这里的冰是不会融化的。
  城门内侧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半旧的告示,纸张边缘有些破损,周围也没什么人关注,应该是很久之前贴上去的。
  佛牙凑上去一看,不就是苍雪城城主重金聘请名医的告示么,伸手就撕了下来。
  “眼下不就有个光明正大的法子混进去了么。”
  打一旁路过的行人看了他们一眼,明明已经往前走了,却又好心折返回来,打量了他们一眼,“你们谁是名医?”
  佛牙仗着自己是光头,当即挺身而出,“阿弥陀佛,正是贫僧。”
  “哦,那你们来晚了,一个月前已经有一位很厉害的神医,将赵小姐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佛牙微笑,“她的命是吊回来了,可她的烧伤呢?阿弥陀佛,不瞒施主,贫僧恰好有祖师爷传下来的秘药,最擅长医治烧伤。”
  那人哦了一声,“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赵小姐的烧伤应该很严重,到现在都没有人见过她,你可以去城主家试试。说起来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赵家小姐这么善良的人,每年最冷的时候都会给穷苦百姓派发吃的穿的……”
  “阿弥陀佛,谢谢施主。”佛牙的嘴巴弯了个弧度,看着那人的背影,附送了一个普度众生笑。
  纪燃在心中暗骂,虚伪的死秃驴。
  城主门口的管家听说佛牙是专治烧伤的神僧,自然是恭恭敬敬地把佛爷请了进去,端茶递水,嘘寒问暖,一番马屁。以上都是佛牙的幻想!
  事实上,佛牙是被赶出来的。
  门口的守卫还扬言,再靠近一步就打断他的腿!
  “小姐的烧伤已然无碍,哪里来的神棍?想进来骗吃骗喝?滚滚滚!”
  纪燃唏嘘了一声,转身就跟星野去吃路边的梅花糕了。
  佛牙很是受挫,提溜着自己的衣摆左看右看,“我穿得这么贵气,居然说我是骗吃骗喝的,真是狗眼无珠!”
  巷子口,梁星野正用油纸抱着一块梅花糕,撩起衣摆蹲在地上,用手指拈着糕点喂狗。
  听到佛牙的唾骂声,纪燃无语地回头他看了一眼。
  佛牙的心情不好,挥手的样子像打发要饭的,“看什么,又没骂你,诚然你也是一条狗,但你是有眼珠子的狗。”
  纪燃气得想咬人,一旁,梁星野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边喂一边顺毛,“别和他一般见识。”
  城主家明着是去不得了,那就只能等天色黑了,偷偷翻墙溜进去查探。
  佛牙为了一雪前耻,早早地换了一身夜行衣,还顺手给纪燃也扯了块黑布,缝成筒子状,逼迫着他穿上。
  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梁星野和纪燃,“你们不穿夜行衣,到时候被人发现,会拖累我的。”
  梁星野向来喜欢光明正大,就算是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也能做得理直气壮一身正气出来,所以他不屑换衣服,抱着狗在一人高的墙外,轻快一翻,就顺利地进到了宅子里。
  画皮师应当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四处走动的时候,到处都留下了他的味道,只是有的地方浓些,有的地方淡些。
  纪燃仔细嗅着地面分辨浓淡,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扇门外,躲过巡视的人,示意星野抱他去屋顶。
  狗爪子扒拉开一片瓦,小声道:“这个地方的味道比较浓郁,应该是画皮师经常来的地方,不知道里边儿住着谁。”
  狗眼一眯,向下看去。
  屋子里的灯光还算明亮,一个戴着面纱的姑娘穿着华服,这会儿正抱着琵琶哼着小调,声音清凉,细听之下,又多了几分婉转哀愁。插在发上的步摇随着她拨弄琵琶的动作,不断摇晃着,珠玉叮当。
  一曲完毕,一旁服侍的侍女听得有些呆怔,鼓了几下掌,“小姐唱的真是太好听了。”
  那姑娘放下琵琶,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今日乏了,看你站在这里许久,肯定也累坏了,不用你服侍了,出去吧。”
  那侍女灿烂地笑了笑,“谢小姐。”
  屋顶上,佛牙啧啧感叹了两声,“多体贴的富家小姐啊,真是温婉可人。她应该就是城主的女儿赵云霜吧,都说赵云霜弹的曲儿堪比仙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关门之前,那侍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姐,差点忘了,老爷先前问你,明日还去不去给穷苦百姓分发衣物和吃食了?老爷说,如果小姐实在不想出门的话,今年可以不去。”
  赵云霜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的烫伤,孙先生已经帮我治地差不多了,你去跟爹爹说,我还是和往年一样,亲自去分发东西。”
  那侍女应了一声,关上门离开了。
  就在这一瞬间,屋内的光线倏然暗淡了下来。


第20章 赵云霜
  赵云霜换了一副语调,对着空气道:“把他带上来吧。”
  房间的窗户忽然被打开,一个黑影翻了进来是,手里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麻袋。
  那人正是梁星野他们见到的画皮师。
  他将麻袋解开,里面是一个被凌虐地浑身是伤的乞丐。
  那乞丐躺在地上,双腿被打断了。看到赵云霜,只能一个劲儿地发抖,满口求饶,眼睛里满是恐惧。
  画皮师递给她一把匕首,赵云霜抓着匕首蹲在了地上,声音阴测测的,“你说今天,我是挖了你的眼睛,还是割了你的鼻子呢?”
  屋顶上的佛牙一惊,满脸浮夸地捂住了嘴。
  不是都说赵家小姐菩萨心肠,怎么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亏得刚才他还对她的歌声赞赏有嘉。
  梁星野抱着手臂站在屋脊上,“看来这个赵家小姐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底下,屋子里,赵云霜满脸恶毒地将匕首钉在了那乞丐的手上,“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用力地将匕首在他的伤口里搅动着,“你毁掉了我的一切!”
  说着,她便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露出了可怕的面容来。
  那日大火,她被烧地体无完肤,即便保住了命又怎么样?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看着我!”她用力地捏住了乞丐的下巴,“我们赵家对你们还不好吗?每年都分发衣物,给你们吃,给你们穿,可是却换来了什么?只换来了你们这些知恩不图报的家伙,为什么要放火?”
  那乞丐对着赵云霜连连磕了几个头,“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雪,我只是想偷些衣物出来卖,我不想当乞丐了,我只是想赚些本钱做生意,我发誓,我当时不知道小姐你也在货仓,后来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我有些慌了,不小心打翻了油灯……求求你饶了我吧……”
  货仓内本就堆满了今年要分发的东西,有很多易燃物品,怪不得这场火这么大。
  赵云霜笑地很是诡异,“多亏了你,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老天爷是不长眼的,这个世界上,好心不一定有好报。心地再善良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得我今日这样的下场?倒不如一辈子做个坏人,想要什么就抢来,看谁不顺眼就杀掉谁。”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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