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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职业半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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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灵涯本以为是小偷,可是借着光亮看去,屋子中间竟蹲着一只油光水亮、硕大的黄鼠狼,它两只前爪拢在一起,眼睛泛着幽幽的光,还有些被吓到的样子。
  一人一黄鼠狼才对视了一秒,那只黄鼠狼便发疯一样往前扑,抱住了大黄,张嘴咬它。
  大黄奋力挣扎,黄鼠狼一口咬在它脖子上,谢灵涯也回过神来,抓起鞋子便用力拍过去,“去你的!”
  谢灵涯照着脸给那黄鼠狼来了好几下,把它给拍开了,还用力揪了一把尾巴。
  山鸡喔喔叫着扑腾,但脚上拴着绳子,也飞不到哪里去。
  大黄从黄鼠狼嘴下逃开,脖子还在流血,但没致死。谢灵涯弯腰一下把两只鸡抱在怀里了。
  黄鼠狼趴在地上竟是嚣张地对谢灵涯龇牙,发出威胁的声音,它被谢灵涯那几下打得有些灰头土脸。人类和力气到底是大,它尾巴根现在恐怕还是痛的。
  这时海观潮和方辙也急急忙忙穿着睡衣冲进来,抱着手臂冷得哆嗦:“卧槽,什么啊。”
  “小心。”谢灵涯盯着黄鼠狼的眼睛说道,这黄鼠狼看着有点灵性,小眼睛幽深地看着谢灵涯,一副想迷惑他的样子,但是谢灵涯不为所动。就这个等级,还比不上红阳道的邪佛。
  半晌,黄鼠狼动了,它回身蹿了出去,逃了。
  谢灵涯跑到窗边一看,窗子被这家伙扒开了,还真是聪明,黄鼠狼通灵性,民间叫做黄大仙,报复心很强。
  这是谢灵涯第二次看到略通灵性的动物了,上次是狐狸,但是黄鼠狼显然不如狐狸友好,而且这地方人少,环境恶劣,它却生活在这里,还长这么大,估计多少有点本事。
  他关好窗子,想想又固定了一下,回身郁闷地道:“哎不好了,大黄哥受伤了,被子也脏了。”
  酒店被子都是白色,一沾上血不好处理,抵押金多半是没了。
  更重要的是大黄哥受伤了,方辙给它念咒止血,血是止住了,但估计也上不了山。其实当时买两只就是防备着意外,只是没想到还没上山就损兵折将了。
  “那家伙没吃到鸡,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几天得小心一点啊。”谢灵涯想着还是不放心。
  “再怎么样也只是黄鼠狼,大不了咱们鸡不离身就是了。”海观潮说道,“你们还能怕个黄鼠狼?”
  “不是怕,我也不想残害小动物,怕它给我捣乱。算了,要是遇到了再说吧,我还是很温柔的。”谢灵涯说罢,用绳子把山鸡哥栓在自己手上,大黄哥交给方辙照顾,一边一只,大黄哥已经受伤,山鸡哥不能再出事了。
  ……
  第二天起来,谢灵涯和方辙便一直将鸡带在身旁,大黄哥情况不是特别好,脖子受伤也没力气动了,山鸡哥身体好但也被吓到了,仿佛有所感觉一般,谢灵涯领着它它也很听话,从不挣扎。
  训练的时候就把鸡放在旁边,不叫它们乱跑。
  酒店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更奇怪了,登山、旅游的人那么多,只有这队人最奇怪,带着两只活鸡不说,现在还要抱在怀里了。
  中午有新鲜水果运来,不过只收现金,谢灵涯把鸡往施长悬怀里一塞,回房间去拿现金。
  一进门谢灵涯便发现,里头还有人,是个身材窈窕的女孩,正弯着腰在里间收拾床单,估计是遇到整理房间的工作人员了。
  女孩听到有人刷卡进来,也没回身,问道:“这血是怎么回事啊。”
  谢灵涯囧了,“我和前台说过了,抵押金赔你们。”
  女孩又问:“可是怎么会有血啊。”
  谢灵涯:“……是鸡血,鸡血!”
  他觉得自己仿佛要被误会了,非常尴尬,郁闷地走到箱子边,开锁,拿零钱。
  这时柳灵童忽然道:“男不男,女不女,黄仙附体盗黄鸡。”
  谢灵涯一凛,蹲着按密码的动作放慢了一点,他眼角余光可以瞟到女孩的腿,她从里间慢慢走出来,步伐有点僵,还在说话:“大哥,你们把鸡杀了吗?”
  “没杀,养着呢。”谢灵涯用箱子挡着自己的手,把朱砂摸了出来。
  女孩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笑着说道:“那并不如给我吧。”
  谢灵涯一抬头,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之前见过一次这清理房间的女孩,原本是大眼睛翘鼻子,这会儿眼睛挤得像豆子,鼻子也皱起来,不时嗅闻一般地抽动一下,眼睛不老实地上下穿梭,神态浑然是黄鼠狼一般。而且,还透着一点猥琐。
  谢灵涯一跳了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步,把朱砂扣在手里,说道:“……你连累其他人做什么,有什么事找我。”
  被附体后,少不了病一场。
  “女孩”舔了舔下唇,声音也变了,不男不女的,往前猛地扑谢灵涯身上,四肢死死地缠住他,咯咯笑道:“谁叫你们四个都附不了。”
  她一下变得力大无穷,谢灵涯冷静地道:“你现在放开还有的商量,我可以放你一马。”
  “女孩”又古怪地笑了起来,还在他身上磨蹭了一下,说道:“千万不要放过我,求求你了。”
  声音黏腻,气息还喷在谢灵涯脖子上,他一下起了鸡皮疙瘩。这只黄鼠狼应该是公的才对,说话居然这么变态,到底是借着女性的身体捣乱还是根本就是gay鼠狼啊!
  谢灵涯刚要说话,门突然被打开了,施长悬、方辙和海观潮三人抱着鸡冲进来,一看眼前的画面也呆了。
  “女孩”攀在谢灵涯身上,脑袋埋在他脖子里,因此他们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谢灵涯和人紧紧相拥。
  谢灵涯:“……”
  海观潮无语道:“谢总,你……”
  谢灵涯赶紧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有对象了!”
  女孩抬起脸来,那张挤在一起神态绝似黄鼠狼的脸把海观潮给吓一跳,还能不信么,心道难怪施徒孙突然叫大家一起上来。
  没想到这黄鼠狼真这么小心眼,谢总打了它几下它都回来寻仇,现在看来,这可绝算不上艳福了。
  三人上前,把那“女孩”从谢灵涯身上往下撕。
  方辙拿出一截红绳,在她手上缠了几下,“太阳一出万点红,阴锁鬼,阳锁妖,天连此绳万千条!”
  红绳一紧,卡进肉中,一时动弹不了。
  谢灵涯省得自己挣脱,捏着“女孩”的下巴用朱砂在她脸上画符,“丹书镇凶,妖灭鬼崩!”
  施长悬也勒住“女孩”的肩膀,他们这次出来要干活,因此带了不少东西,他将八卦镜印在“女孩”背心,她便彻底绷不住了,嚎叫一声,身体一松,晕了过去。
  谢灵涯把女孩一扶,卸去力道,放平了躺下。
  施长悬用八卦镜照着,将床单一掀,从床底揪出来一只黄鼠狼,正是昨天见到的那只,它的本体原来是躲在床底下。
  黄鼠狼眼睛一转,撅起屁股想放臭气迷倒他们。
  谢灵涯挽袖子,“敢占我便宜,让我来。”
  他话音还未落地呢,施长悬已经先一步将这黄鼠狼掼在地上,砸得半晕过去,一脚踩在它命门,单手夹出一张符,手一摩擦符便自燃了起来。
  施长悬迅速掰开黄鼠狼的嘴巴,还烧着的符往它嘴里一塞,再摁着嘴巴,任它怎么翻滚也不松手。黄鼠狼喉间发出凄惨的声音,身体扭动,眼中映出求饶的神色。
  施长悬手极稳,一点也未放松,不过三十秒左右,黄鼠狼肉眼可见的萎靡了,连毛色也没那么鲜亮,耳尖多了些白色。
  此时,施长悬才松开卡着它嘴巴的手,镇定地提着尾巴站起来。
  黄鼠狼仿佛被车轮轧过一般,尾巴被提着,浑身软趴趴地在空中荡了两下,生无可恋。
  其他人:“…………”
  方辙和海观潮,甚至谢灵涯本人,都做好了他上前暴力发挥一番的准备。
  谁知道反倒是施道长,不声不响一下就把黄鼠狼的修为都给废了,眼看着这玩意儿就废了。看它毛色和刚才上身那个劲儿,怎么也活了二十年以上,施长悬愣是一声没吭,一点机会不留。
  施长悬甚至看了看自己沾上几根毛的手,准备去洗手,抬眼看到大家盯着自己看,淡淡道:“作恶多端,废了它省得日后再生事。”
  说罢,他便自顾自去洗手了。
  方辙这才回神,低声道:“难道这其实是一只在当地横行乡野的黄鼠狼,所以施道长才义无反顾地下手?”
  海观潮咽了口口水道:“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谢总的身影……”
  就下手那个利落的狠劲,而且半点余地不留,把黄鼠狼嘴都捏住了,这点上比谢灵涯还“周密”,怕不是谢总指使的吧。
  谢灵涯也反应过来,说道:“你们懂什么,师兄是看我被黄鼠狼吃豆腐,帮我出气来的。”
  海观潮呵呵笑了一声,“小施怎么可能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第80章 雪山幽魂
  谢灵涯也不说话,只冲着海观潮笑。
  海观潮被笑得有点发毛了,“你……你对长辈放尊重一点啊。”
  谢灵涯无辜地道:“哥,我就乐一下。”
  海观潮直到这时也愣没把谢灵涯的笑和自己的话联系起来,因为他真的觉得不好笑,“你乐得像被附身一样,别吓我!”
  谢灵涯不逗他了,把那只黄鼠狼拎起来,说道:“你看你,就不乐意好好说话。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回去养老吧。”
  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将黄鼠狼推了出去。
  黄鼠狼不甘心地看了他们几眼,毕竟非人之类修行太难了,它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气候,然而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消失在黄土石块之中。
  谢灵涯又把那昏迷的女孩背去前台,只说一进房间就发现她晕倒在里面,可能是干活时晕的。
  这时女孩也醒来了,先是呆了两秒,随即惊恐地道:“黄鼠狼!是黄鼠狼!”
  “什么黄鼠狼,晓娟你迷糊了吧。”同事摸了摸她的脸,“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莫名其妙就晕倒了。”
  女孩的记忆有点模糊,但她记得失去意识前一只黄鼠狼诡异、如人一般的表情,又惊又怕,“我,我没有……我真的看到了……”
  “美女,你是不是太累了,产生幻觉啊。我没有看到什么黄鼠狼。”谢灵涯在旁安慰了两句,又道,“我们同行有个医生,他把过脉了,说没大问题,就是比较虚,可能就因为这样你才精神恍惚吧,喝点热茶吃点热东西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女孩迷茫地看着谢灵涯,喃喃道:“我好像还抱着一个人……”
  谢灵涯差点没憋住脸一红,没想到她还有点模糊的感觉,连忙道:“对不起,可能是我背你下来你感觉到了,但是我很老实的!”
  女孩脸一红,顿时不好意思提这事儿了,又在同事的帮助下吃了些东西。
  谢灵涯见她没事便回去了,他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那老黄鼠狼应该已经知道实力差距,不敢惹事。
  可是,谢灵涯还是低估了黄鼠狼的执拗和报复心。
  过了两天,他们完成训练,要登峰了。培训师问他们上玉珠峰哪一面,想送送他们,谢灵涯笑而不语,培训师的头儿喊了他一声,说人家自有安排。
  当日天不亮,四人就背上行囊出发了。
  每隔几个小时,便停下来休息,吃点东西补充热量。海观潮更是给方辙按摩腿脚,也就是方辙能吃苦,这事儿正常人也不一定能撑下来。
  谢灵涯把便携防风炉拿出来,找了块平整的地方放好,打算弄点热东西吃。
  正在点火的时候,谢灵涯听到细碎的动静,他抬头一看,又什么的没有,“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
  其他三人坐得稍微远点,海观潮又在给方辙按摩,都摇头。
  谢灵涯满腹狐疑继续点好炉火,又从背包里拿容器和食物出来。
  柳灵童却是难得有些脾气了,“呀,黄鼠狼真讨厌。”
  谢灵涯一下警醒过来,不是他的错觉,那声音真是黄鼠狼发出来的?那家伙都被废了,还能跟上来?
  谢灵涯站起来四处看,不过到处都是山石,无法从中辨认出黄鼠狼的身影。他只好继续干自己的事情,煮好了分给大家吃。
  因为心里惦记着,谢灵涯就一直注意周围,等到再听见声音时,他猛然看过去,却是一只半大不小的黄鼠狼,正在背包旁边,一副想偷偷扒拉的样子。
  谢灵涯看得出,这绝不是之前他们收拾的那只老黄鼠狼,那就绝对是它的后辈,估计是一个家族的。
  好嘛,自己没法报仇,就派小辈跟着来捣乱,这大山上的,要是把他们的食物都弄走了可怎么办。谢灵涯拿石块一砸,把黄鼠狼给赶走了,将背包拽回来,又将山鸡哥抱好。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一幕,海观潮担忧地道:“不管管么,要是真捣上乱……”
  “怎么管,我撵着它跑啊,指不定追不追得上。”谢灵涯坐下来,闷头道,“没事,它们也就只能跟着了。”
  到了晚上,四个人搭两个双人帐篷,谢灵涯绕着帐篷撒了一圈朱砂,用石板画符,插在土里,满意地道,“行了,睡觉时也不用怕了,要是敢来,我请你们吃雷劈黄鼠狼肉。”
  夜晚山中更为严寒,谢灵涯和施长悬一个帐篷,钻在睡袋里,有帐篷挡风,倒是好了很多,背包和山鸡哥就在身边。
  爬了一个白天的山,大家都累了,谢灵涯蠕动到脸边,跟他亲了亲便也沉沉睡去。
  半夜,谢灵涯猛然心惊,似有所感,睁开眼睛,只听到呜呜夜风之间,还有动物幽咽的哭泣声。没错,是哭泣声,细细的,有点像人类,但绝对不是。
  有完没完了,进不来还带哭的?
  谢灵涯看看施长悬还在沉睡,山鸡哥则脑袋挨着地,瑟瑟发抖,谢灵涯便钻了出去,准备教育一下小黄鼠狼。
  拉开帐篷入口,刚把头钻出去,谢灵涯就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的帐篷前,竟然密密麻麻蹲了起码八九十只黄鼠狼,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动作极为整齐地抬头看他。
  这盯视让谢灵涯极不舒适,而且他万没想到,跟着他们的不止一只黄鼠狼,原来有这么多只,看来只是有一只被他发现了而已。
  这些黄鼠狼没法靠近他们的帐篷,一只黄鼠狼便开始哭,见到谢灵涯后,那哭声没有断绝,而是越来越大了,几十道声音汇聚起来,积少成多,一下便把其他三人也吵醒了。
  这诡异的黄鼠狼哭声吓得海观潮背心都冒冷汗了,不敢出帐篷看,紧紧抓着方辙的手臂。
  方辙拍了他两下,“没事。”
  要是胆子小,也没法做《鲁班书》传人了,也没法和谢灵涯从小玩在一块儿了。他和谢灵涯都属于那种经得起吓的人。
  方辙起身探头,看到外面乌压压一片黄鼠狼,放声哭泣的样子,也有点发寒。
  这是不让他们好好休息啊。
  方辙皱眉道:“拼也拼不过,你们这样缠着有意思吗?”
  黄鼠狼们大概是想,动不了你们,让你们不开心也算我们的快乐了,哭得更起劲了,呜咽的声音被山风吹得更远,在夜色中飘荡,正常人听到大概不吓死也吓尿。
  “我真是困死了,别跟它们说了。”谢灵涯对方辙比了个手势,方辙了然,大家又钻回了帐篷里。
  谢灵涯从包里翻出两对耳塞,递给了施长悬一副,两人将静音耳塞一戴,整个世界便安静了下来——这质量优秀的静音耳塞连同背包里的眼罩,都是为了路途准备的,他们坐车得颠簸那么久,谢灵涯为了休息质量考虑,才带上了这些,没想到上山后也用到了。山鸡哥虽然戴不了耳机,但是谢灵涯把它抱进睡袋里一捂,立刻好多了。
  外面的黄鼠狼们见谢灵涯没有来揍自己,而是默默忍受,有了几分胜利的喜悦,同时也叫得更大声了,一定要让这些人类休息不好才是。
  一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这些黄鼠狼才声音嘶哑、心满意足地闭嘴。
  ……
  谢灵涯睡到自然醒,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虽然野营条件没那么好,但是昨晚黄鼠狼们吵过一回的对比下,反倒觉得舒坦了。
  谢灵涯把静音耳塞拿出来收好,心里琢磨,那么多黄鼠狼,他又不能都宰了,而且真宰了也只会引得更多黄鼠狼报复。看来,要想个靠谱的办法摆脱它们。
  这边谢灵涯一时还没琢磨到方法,随着他们攀登的海拔越高,那些黄鼠狼中比较弱一些的受不了,肉眼可见地“掉队”了。不时便有一只从自己躲藏的地方出来,幽幽看谢灵涯几眼,回身向山下走。
  而且随着山势越来越陡峭,环境恶劣,寸草不生,也没什么躲藏的地方了,这些黄鼠狼不远不近缀在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千里相送。
  谢灵涯听到那些体力不支,只能掉头的黄鼠狼嘶哑的叫声,都不忍心了,大声道:“老乡,你们还是回去吧!别送了!”
  其他人:“……”
  黄鼠狼:“……”
  谢灵涯小声说:“我都不敢说昨晚我们一直戴着耳机,怕把它们给气死。”
  海观潮一脸不忍直视,“得了吧你,今晚它们继续嚎我看你也不会管。”
  谢灵涯:“嗯嗯。”
  到了傍晚,黄鼠狼已经只剩下寥寥十数只了,它们还顽强不息地跟着四人,不时因为劳累解露出仇恨的神情,那份怨念在攀登间大概是越来越深了。
  这些黄鼠狼,千方百计想给他们苦头吃,只可惜最后似乎只有自己累到了。
  谢灵涯试图找一个平整一些的地方搭帐篷,一只黄鼠狼竟然捧起一块石头砸他。
  “要死啊老乡!”谢灵涯往那边冲了几步吓唬它,黄鼠狼往后一蹿,吓得居然脚一滑,摔了一跤。
  谢灵涯哈哈大笑,走过去想继续吓唬它,却见石头遮挡之后,一个缓坡之下有个颇大的湖。湖水毫无污染,平静无波,一片湛蓝。
  “……还挺好看。”这山湖极为美丽,湖边的地平坦又不松软,谢灵涯一下看中这里了,顾不上黄鼠狼,回头叫其他人过来。
  “这湖真漂亮啊,像一整块蓝冰。”海观潮也感慨了几句,生活在城市里难得见到这样的美景。
  天很快黑了,谢灵涯颇有兴致地约大家明天早起在湖边看日出,这里虽然不是山顶,但想必别有一番滋味。
  夜里,那些黄鼠狼挨挤在一起取暖,幽幽瞪着他们。
  谢灵涯一边喂山鸡哥吃东西,一边说:“老乡,你们没带多少干粮吧,还是下山算了,别跟着我们了,不然等我想出来怎么把你们撵走,也是一样,白吃苦头。”
  黄鼠狼们同仇敌忾地瞪着他,不到黄河心不死。
  谢灵涯没意思地撇了撇嘴,喂饱公鸡又自己吃饭。
  到了夜里,风越来越大,谢灵涯设好符阵,钻进帐篷中,将耳机一戴,世界清静自然。
  他想到明天起来看日出,就觉得自己真是个浪漫的对象,抽着空地约会,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
  ……
  谢灵涯睡得正熟,胸前忽然被什么一阵乱刨,疼得一下醒来,却见是山鸡哥发疯了一样在用爪子挠自己,他都怀疑出血了。
  “干什么!”谢灵涯怕山鸡哥又被黄鼠狼吓到了,将耳机一摘,但外头并没有黄鼠狼的哭声啊。
  “喔喔喔!!”倒是山鸡哥的声音越来越狂乱了,摘了耳机便震耳发聋。
  谢灵涯心下预感不妙,但又不敢相信那些黄鼠狼难道还能破他的阵,他迅速开了帐篷看去,脸色瞬间大变,几乎是连滚带爬从睡袋里钻出来,用力一推施长悬,又到隔壁把方辙和海观潮推醒。
  “怎么了?”方辙迷糊地道。
  “快走!这湖他妈会涨水!”谢灵涯急道。
  只见那原本平静无波的山湖,竟然在以极快的速度暴涨,只差几米就要逼近他们所在的地方了!
  如此惊险之际,众人弯腰胡七八糟地卷起行李、睡袋,只是这会儿功夫,水都漫到了脚下!
  冰寒彻骨的感觉令谢灵涯一个激灵,扛着东西抱着鸡往上跑,不时还得拽方辙一把。
  等他们爬到了缓坡之上,回头再看,湖面不止上涨多少,原来的缓坡已经不见了。
  谢灵涯把东西放在地上,瘫坐在地,睡意全无,浑身发冷,他一看旁边,只见一块稍高的石头上,黄鼠狼们蹲在那儿森然盯着他们……
  谢灵涯一阵恶寒。
  难道这些黄鼠狼是估计把他引到那里,要不是山鸡哥,这下真是惨了。
  方辙也惊魂未定,盯着湖道:“怎么会这样!这湖怎么还会涨??”
  “应该是地质特殊的缘故,没看过电视吗?我以前看过类似的例子,一夜湖水不见或者再现。单看这湖边的环境,并不像经常被水浸泡,证明湖水上涨的周期比较长。”海观潮还算冷静,分析了一下,“我们……比较倒霉。”
  “倒什么霉,我看到那湖就是跟着黄鼠狼去的。”谢灵涯说道,“它们敏锐着,肯定是知道湖水有变。”
  他这么说,大家再看那些黄鼠狼的神情又不对了。原本都不将它们当回事,这下心里都发寒,看来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啊!
  “不行,不能再让它们跟着了。”方辙下定决心,说道。
  谢灵涯正要附和,却见那些黄鼠狼跳下石头,没命一般向山下的方向蹿,茫茫夜色里,转眼就看不清身影了。
  “不会是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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