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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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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生没有检验过敏的条件,她只能采用少量试药的方式。先取了一点点药片粉末给她喝,等到半天后没有过敏症状,才将剩下的药片分三天让她吃完。
  这个时候的细菌普遍没有抗药性,因此抗生素的功能简直立竿见影。丁夕吃完一片阿莫西林后就有了明显的好转,不到一周就靠着充足的营养供给自行康复了。
  丁夕的小伙伴们还因此跑到别院的围墙外面,给阿生叩首。“不愧是贵人,连贵人家的符水也比黔首用的符水神异。”得了,你们几个继续回育婴堂接受思想改造吧,封建迷信要不得。
  任重而道远。
  更加让阿生觉得任重道远的是,祖父得了风寒病倒了。曹腾自邪风入体的时候就开始喝姜汤葛根,喝了一个月,病情却越来越严重。
  阿生琢磨着,她得亲自出手。祖父年纪大了,经不起初级阶段的中医折腾,感冒拖久了,转成肺炎就麻烦了。
  风寒是个很笼统的说法,症状上来说很像感冒。西医看诊,首先看病原体。感冒分为细菌性和病毒性两类。病毒性易传染,细菌性则大多零散发生。阿生跟青伯打听到,服侍曹腾的十多个下人中,只有一人传染上了,别人都没事,心中就有了底。
  细菌性好啊,细菌性感冒,可以用抗生素。
  为了能够更加确定,阿生费劲口舌说服了青伯,才得以见到闭门养病的曹腾。祖父心疼晚辈,生怕他们染上风寒,自打病重后连吃饭都是一个人吃的。
  “你来做什么?别胡闹,快出去。”曹腾一见到她就赶客,声音沙哑,妥妥的咽炎或者扁桃体炎拖着没好。
  “许久没见祖父了,我很忧心。”阿生红着眼,一副宝宝委屈的模样。
  曹腾叹气,他也想念宝贝孙女。“你想问什么?布置给你的功课你有没有拉下?吉利有没有闯祸?”
  阿生打蛇随棍上,一边跟祖父交谈一边观察他的症状。扁桃体发炎,有脓痰,没有腹泻之类的其余症状。这是非常典型的上呼吸道细菌感染,空间提供的阿莫西林恰好对症。她已经几次验证这批抗生素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接下来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祖父青霉素过敏。
  阿生这回用药更加谨慎,根据此前的经验仔细衡量了剂量和时间间隔。然后将磨碎的药粉偷偷放入祖父的姜汤里。
  她很是紧张地等待了三天。
  奇怪的是,从青伯所说的情况来看,曹腾既没有过敏的症状,病情也没有好转。
  阿生托着包子脸,难道是,她误诊了?这不应该啊。


第31章 灰雪
  从婢女手中接过稍微有些发烫的陶碗,阿生犹豫了半天都没决定要不要往里面撒更多的阿莫西林粉末。她能够做手脚的时间就只有她端着姜汤从梅园正院门口到曹腾病房门口的这么一段路而已,机会转瞬即逝。
  如果能够再见见祖父就好了。
  她跪坐在内室和外室之间的过道里,小手把药粉包攥得死紧。因为太过纠结,所以阿生并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道里的下人都已经走得一个不剩了。
  阿生第三次抬起右手,又放下。这时,就听见青伯的声音:“小二郎君进来吧,莫要浪费了好药。”
  阿生一惊,用白纸包着的药粉包差点掉下来。她稍微收敛神色,才端着汤碗进入昏暗的内室。三日不见,屋子里增添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不是真的有物品腐败,而是,某种精神上的压抑和溃散。墙角放着三个火盆,里面有绢帛、竹简燃烧后的灰烬。
  祖父半躺在房间最里面的榻上,周围没有点灯,又是在窗户光线的死角,因此身形模糊得很,依稀能够看到黑色的轮廓而已。
  “祖父?”阿生上前两步,罗袜踩在席制的地面上发出“嘭嘭”的撞击声。
  “你的神药没有问题,阿拋……昨日就痊愈了。”祖父的声音更加嘶哑了,语气依旧平静。
  阿拋,就是那个被传染了风寒的下人的名字。
  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阿生浑身汗毛倒竖。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没有人亲眼看到祖父将姜汤和草药喝下去!
  “祖父!”
  曹腾似乎是笑了,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看着她笑。
  “祖父!”阿生抽抽鼻子,慢慢在原地跪坐下来,“就到了这样子的地步了吗?”
  “你看,”曹腾跟身边唯一的仆人说,“我说了,如意聪慧,闻一知十。”
  青伯没有搭话,站立在榻边。
  阿生的眼眶里蓄了泪水,但就是强压着没有掉下来。“我以为凭祖父的智慧,至少是能保全自己的。”
  “我起于穷困,自宫帏而上做到今日,再怎么克己奉公,也免不了有些下作手段。怎么可能一丝隐患都不留下呢?历经四朝,够久了,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即便是抄家灭族,也该一家人共同面对。”
  “哈哈哈……咳……咳咳……哈,别说赌气话。”
  阿生倔强地跪在原地。
  “我与你说,一月前,张彪升为司隶校尉。他与我有宿怨,一上任就弹劾曹家子弟。我曾派人上门求和,然而……”
  阿生伸出手指在腿边轻轻笔画一遍这个名字:“张彪”。
  “大将军的子侄均在京郊大营领兵,唯有司隶校尉不在其掌控之中。因此,大将军对司隶校尉一职虎视眈眈。我若想陷害张彪也是能够做到的,但这么一来,驻京的军队……将尽数姓梁了。一旦有变,圣上危矣。若真如此,我曹家将遗臭万年。”
  然而,如果皇帝借助张彪的力量弄死了梁冀,那曹家也凉了。张彪会放过这么一个报复仇家的机会吗?当然是当做梁党份子极力打压,搞不好连远在老家的曹氏宗族都要被牵连进去。阿生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个副本太难了!
  恐怕曹腾也是感觉到太难了。他的目标是让曹家兴盛,不管是长远的名声还是短期的保全,二者缺一不可。被动退场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那就只能主动退场了。
  阿生合上了眼睛,腰背挺直,一颗泪珠顺着右侧脸颊滑了下来。
  看她的表情,曹腾就知道她听懂了,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这个,留给你。”他松手,一枚黄色的石质小印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
  是曹腾的私印,他跟仅有的几个士人朋友通讯,就用此印。
  “不是多么深厚的交情,但大约也能够求点人情吧。不交给阿嵩,是怕他索求无度,反而不美。”曹腾在这里艰难地喘了口气,还是坚强地继续说,“种暠你是见过的;赵典是三公之子,世家名门;虞放是名臣杨震之徒,虽正直但不好亲近;边韶名士,不拘小节,学识渊博;还有张奂,几击匈奴,在北地素有根基。”
  阿生用袖子抹掉脸颊上的潮湿痕迹:“祖父喝口水再讲。”
  曹腾侧身躺下,背对她:“不了,就这样吧。更多的……我把阿青留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阿生的错觉,祖父最后的话在室内荡起回音,声波让黑暗中的尘埃一圈一圈扩散,仿佛百年都无法落地。
  她僵硬着身体走到户外。
  下雪了。
  细小的雪粒从灰色的天空上落下来,不像柳絮,像盐。汉末的冬季就是寒冷又丑陋,一点不浪漫。或者说,她这样的宦官之后是看不到浪漫的,能够看到浪漫的,是谢道韫那样的世家女。
  木屐“嘎吱嘎吱”踩在雪地上,这种有节奏的声音好像能够响到时间尽头。直到,阿生在小路的前方看到了她哥哥。
  “阿兄……祖父……哇……”
  “阿生,不哭不哭。祖父生病了,但他会好起来的。”
  “不是的,祖父……”祖父想让父亲丁忧。
  因为死后尸体要接受朝廷官员的瞻仰吊唁,所以曹腾没有办法使用毒药,他只能在寒冬腊月里慢慢等待,等待风寒发酵成不可逆转的重病。
  这是一场长达一个冬季的自我凌迟。
  最后的时候,曹腾已经无法说话了,只能用纸笔书写遗言。别院工坊制造的最劣等的熟麻纸上渗透着不同深浅的墨渍:
  “为官欲善终,胆、智、运缺一不可……起身寒微,便是缺了运势,纵有万般手段也只能为人鹰犬……往事不可追,唯愿子孙能与豪族并起,不再为人所践踏……
  “……知汝不信鬼神,崇尚薄葬,可也。然若有所成,增封三寸增树一棵,慰我私心……”【1】
  阿生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蜡烛将这页皱巴巴的纸读了又读,直到烂熟于心后放进火盆中,亲手将它烧完了。阿生甚至都没有考虑将这份绝笔信存进空间里。
  有些记忆刻骨铭心不需要白纸黑字来提醒,就像有些悲哀痛彻心扉不需要眼泪来诉说。
  她跪坐在房间里,朝着祖父卧室的方向深深叩首。
  终有一日,你的坟冢将封高三仞,遍植青松。【1】
  白色的送葬队伍如同搬家,走了四个时辰才完全从雒阳离开。
  阿生站在车辕上,回望在飞雪中渐渐远去的城墙,直到城门上的“雒阳”二字融入逐渐降临的暮色。
  她感觉不到冷。
  在曹操往她身上裹毛毡时她也感觉不到温暖。
  “阿兄,我们离开雒阳了,惶惶如丧家之犬。”甚至要家族的支柱主动赴死才能为我们留下一条生路。
  “因为我们太弱小了。”
  “我们不是博弈者,我们只是政治斗争数以万计的牺牲品之一。”
  她浑身都在抖,脸被雪粒拍打到僵硬,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曹操连忙抱住妹妹摇摇欲坠的身躯。“阿生,天晚了,起风了。去避风处烤个火吧。”
  “不。”
  “阿生?”
  “阿兄陪我站一会儿吧,我们……送送雒阳。”
  曹操沉默了两秒:“好。”
  他们就相互依靠着,望向车队的后方,即便黑夜加上风雪,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阿生,我们会回来的。”
  “嗯。我们会回来的。”我们会无数次回到这里,无数次逃离再无数次回归。我们会像野草,被歧视,被牵连,被摧毁。但即便是东汉这只金乌坠落之后,我们依然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在雒阳城中破土而出。
  直到,将它踩在脚下。
  延熹二年正月二十,费亭侯曹腾病逝于雒阳,其养子曹嵩袭爵并回乡丁忧,曹氏子弟如曹炽、曹胤等皆自请辞官为叔父守孝。上恩准。
  至此,曹氏族人还在任上的就只剩下了曹腾之兄,素来与梁党不和的颍川太守曹褒。
  七月,梁皇后因长年幽愤死于宫中。
  八月,梁贵人姐夫邴尊游说梁贵人母亲宣氏,因而惨遭杀害。宣氏被邻居——宦官郭赦所救,秘密送入宫中。
  其后,皇帝借助五名中常侍发动政变,以迅雷之势捕杀梁党宦官,打通了宫内到外的消息通道。司隶校尉张彪奉圣旨率兵包围梁府。
  梁冀夫妇自知不可脱罪,于府中自杀,族人尽灭。新掌大权的东汉帝王大肆株连朝中梁党官员,朝堂为之一空。三公皆贬为庶人,唯有胡广得以在第二年再度被征召,内中原因不得而知。
  张彪本欲牵扯守孝在家的曹氏诸人,但因有种暠、虞放等反梁派高官求情,且时人认为诛杀孝子有违天和,迷信的皇帝放过了愁云惨淡的曹家,然而曹嵩的费亭侯爵位却是被掳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这个地方涉及到古代墓葬制度,封土高度,种什么树都跟身份紧密相关,逾制是要判刑的。曹腾同意薄葬,说明封土会低于他能够拥有的上限,等子孙功成名就后再给他的坟上堆土种树。
  曹生说的三仞高的封土,种松树,是《周礼》中天子才能拥有的规制。
  事实上的曹腾墓规制很高,是否是曹魏立国后重新修建的不得而知。


第32章 至谯县
  沛国谯县,放在后世可能不显眼,甚至很多人没有听说过它的名字。但是在东汉末年,它是豫州的治所。非要类比的话,行政地位比省会城市还要略高。因为东汉仅有十三州,远小于后世省份的数目。
  豫州这个州,管着颍川郡、汝南郡这两个富饶的大郡。因此可以想象为何袁绍和曹操关系铁了,袁绍是汝南人。荀氏家族、郭嘉、戏志才这些人为曹老板呕心沥血也就不难理解了,他们是颍川人。因为科举尚未通行,相比后来所盛行的师生、同门、同年,地缘关系才是东汉社会除却血缘外最重要的天然关系。曹操和袁绍、荀家,说起来都是同一个州的老乡,自然会比较亲近。
  当然了,上面的这些,作为外来者的阿生和真正的幼童一样一无所知。阿生所能够发出的最大感慨,就是:谯县好破。城墙倒是建的还算结实,但街道规划和基础设施建设真的像渣渣一般。她原先住在国都雒阳,所以对这个时代的城市有着比较大的误解。到了谯县才算是认清现实:道路坑坑洼洼,骑马跑过半空中就是一股黄沙;没有公共厕所,贫民区臭气熏天,仿佛随时会爆发瘟疫;天灾频发,乞丐满街,有时候路上饿死的尸体三天没人理会的……
  也就州牧和刺史所在的内城,聚集了达官显贵,像是人住的地方,然而也拥挤得很。在这样的前提下,曹氏家族居住在外城城墙之外,也就能够理解了。
  一条名为涡河的大河,斜走而下通过谯县的东北,成为了这座城池最外围的屏障。而曹家老宅和曹家祖坟,都位于涡河和外城城墙之间,周围是大片属于曹家的良田。因为近几年流民肆虐,建筑群周围还陆续建起了高墙,宛如一座小型堡垒。这就是东汉豪族最喜欢的坞堡,部曲、族人、门客聚集其中,饮水、农作物、肉食都可自给自足。
  曹家就在这里守墓。
  每日里,可以登高眺望几百米外的曹腾墓,视角略一偏转,就可以看到涡河与农田,再一转就是远处谯县的城墙。
  自三月初扶灵的大部队抵达后,就被老夫人吴氏下令闭门谢客。一直到九月底,北风都开始要起来了,曹家老宅的大门才缓缓打开,它迎来了皇帝的使者。
  来的人是一名宦官。
  但已经不是吴氏认识的宦官了。梁冀倒台后,宫内不可避免地被清洗了一遍,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个姓张的宦官很是傲慢,直接在曹腾的灵位前就夺走了费亭侯的官印,后面的狗腿子一拥而上,抢夺费亭侯的仪仗和所谓的“逾制物品”。曹家已经不是侯爵了,很多东西自然就不能用了,得上交给朝廷,这是应该的。但按照他们这个架势,简直是看到点值钱的东西就要抢。
  好在吴氏此前用守孝的名义,将大部分金银埋进地里了,明面上所用的一切都尽量简朴。不然,让这些“蝗虫”搜过一遍,曹家还真要伤筋动骨。
  “大长秋,嘻嘻,小小的亭侯也没啥了不起的。寒酸,真寒酸。做宦官当向五候看齐,那才叫气派!单大人可是车骑将军,位比三公!”
  这个面生的小黄门带着战利品洋洋得意地走了,留下曹家满地鸡毛。连门楣上悬挂的白麻布都有一头掉了下来。
  曹嵩面色惨白,背上都是汗。梁冀倒台的消息太过让人震撼,他才刚刚意识到要不是养父半年前死了,恐怕全家都要折进去。现在除了后怕提不起劲来生气。
  胡氏却是气到发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郎君和阿家就任凭他们胡来。颜面何在?!”
  曹嵩被她说得也难过起来,忍不住大哭:“父亲啊!父亲你睁眼看看我们吧!大将军倒了?我家难道真是要沦为庶民了吗?”他又哭胡氏:“你是个没福气的,刚进门一年就要陪我受苦了。”曹家的兄弟和下人们受到感染,也“呜呜”哭起来。
  胡氏咬着嘴唇,背挺得笔直,大声说:“郎君,我出嫁前比如今要穷困多了。如今还有田有产,怎么就吃苦了?!”
  吴氏闻言眉毛一挑,这倒是意外了:“阿胡,麻烦你带人收拾一下家里。再派人去丁家和夏侯家送信,等到天使出了豫州,我们就开门解禁。”
  胡氏将麻布丧服的袖口一卷,就亲自带人去干活了。
  吴氏老神在在的样子让子侄们很不解。“母亲(四叔母)?”
  “不过是些羞辱罢了。你们如果像我和季兴那样在宫里做过事,就该知道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且被宦官折辱不好吗?真的不好吗?”
  曹嵩愣了愣,通红的眼睛里全是吴氏淡漠的表情。是啊,他们这辈人,不就是想从宦官之后的名声中摆脱出来吗?
  曹嵩想到了,自然曹炽、曹胤、曹瑜、曹昆这些人也都想到了。一个接一个都镇定了下来。“受教了。”
  “曹炽、曹胤,你们两个,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就回自己家去吧。”
  两个年轻的叔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们似乎想留下的,但最终还是给吴氏拜了三拜:“给四叔母请辞,谢四叔母收留。”
  “去吧。”
  曹昆的妻子孟氏没有等他们走出正院,就冷哼一声:“他们两个就跟他们父亲一样,也是忘恩负义的。借了四叔的光,一旦有难,便跑了。呸,什么玩意儿!”
  曹炽、曹胤的父亲曹褒,虽然是曹腾亲生的三哥,但却跟反梁派的士人走得很近,现在还稳稳地坐在颍川太守的位置上。曹家三房因为阵营问题,跟大房二房四房闹得很僵,虽然没有明面上决裂吧,但已经举家搬到颍川去了。曹腾去世,曹褒连个面都没有露,忙着推梁党的破墙呢。
  也难怪孟氏要在背后骂。
  一开始梁冀强势的时候,他们就躲在曹嵩家;等到梁冀完了,就跑回自己家去了。“吃相太难看了吧!”
  吴氏皱眉拦住她:“你少说两句吧,是我让他们回去的。都是曹家人,三兄这一支还能够立住,也是我们的幸事。”
  “四叔母,三叔真会帮我们么?您可别信错了人。反正我家郎君是守业的,然嵩弟、瑜弟将来可就靠,哈,那位三叔提拔了。”
  大家族各房之间的斗法吵得阿生脑仁疼。她不想再理会这些亲戚了,坐在守孝用的草席上睁眼打瞌睡。
  曹操好笑地看她,从草席里面拔出半截稻草给她的手心挠痒痒。
  阿生一个激灵惊醒了,发出的动静引来了吴氏的注意。她眼睛一瞪:“你们两个小的怎么还在?回后院去!管好育婴堂的那群人,别让他们惹事。”
  阿生求之不得,倒头就拜:“告退!”
  跑出鸡飞狗跳的正院,呼吸一下秋天清爽的空气,阿生在泥土上蹦蹦跳跳。紧随其后出来的曹操跟她抒发感想:“我还挺喜欢五叔的,不曾想却抛下我走了。”
  五叔,指的是曹炽。
  “五叔还说要教我射箭呢。”
  阿生一边往育婴堂的方向走,一边摆手:“上一辈的事情,我看不简单。”
  “不简单?”
  “三房的两位叔叔明明与父亲政见相左,父亲也对他们冷冷淡淡,但为何祖父临终还要给他们示警,防止他们卷入这次流血政变呢?”
  “唔。”
  “而且他们待我们两个也太好了些。就算是投眼缘也没有这样投的。”
  曹操从墙角扯下一根狗尾巴草,拉在手里一晃一晃的。“五叔六叔还没有成亲,所以稀罕小孩子吧。”
  “大叔和三叔家也有孩子啊。”阿生揉揉眉心,她其实有个猜想,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多想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想家族内部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去看看育婴堂的小孩子们。
  妇医堂还留在雒阳,取消了声势浩大的讲座,改为发动劳动妇女宣传正确的生育知识,另外再做点免费接生的工作。而育婴堂却是不得不转移的,她准备等祖父过完周年,就开始亲手抓教学工作。幼儿园基础教学结束了,该让孤儿们上小学了。事实上,年纪超过九岁的孩子们已经在阿生的安排下偷偷认字和背乘法口诀了。
  转移是一个大工程,孩子们分批走,既需要仆妇照顾,又需要护院守卫,前后走了四个月,才将人员转移完成。同时搬迁的还有刘氏的鸡。按照阿生那种喂养法则,小米粥不算什么,一天一个鸡蛋可要了命了。能怎么办?只能鸡跟着孩子一起走,走多少孩子,走多少鸡。好在今年司隶和豫州都没有灾荒,否则这些鸡肯定是走不到谯县的。不光是饲料问题难解决,还要考虑饿极了眼的流民来抢鸡偷鸡。
  为了他们转移一事,阿生操碎了心,还好祖父留了人手给她,让事情变得容易不少。当少女阿石提剑出现在她面前,一板一眼地说出“鸡场在这次转移中,共计损失数量为10%”这句话时,阿生心中是惊喜的。
  不光是惊喜于损失量少,还因为刘氏的数学已经完全能够用百分比来描述问题了。
  刘氏是孩子们的新任数学老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至于鸡场的工作,就让稳重的阿红接班好了。


第33章 隐林间
  越过涡河,骑马跑上半个时辰或者坐牛车走上半天,就来到谯县以东几十里处,也就是后世谯东镇这个地方。如今,这里还是一片茂密的、未开发的原始树林,树林里甚至还有狼、熊这样的大型食肉动物。
  树林边缘已经用木材建立起了一些临时住所,外墙还没有砌好,暴露出一些尚未风干的梁柱结构。这样的房子用不了多久就会腐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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