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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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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旉纡尊降贵观察了一下吕小布的脸色。“阿布,难道,你在家乡有未婚妻?”
“没……”
“哦。我还以为你得了恨娶症。”
“……”没有办法跟你们已婚人士交流好伐,吕布从座位上跳起来,“我去找二郎玩。”
“什么什么?布兄也要娶妻了?”阿佩将小脑袋从门后探出来。这个动作不庄重,被旁边的仆妇提醒后,她又故作严肃地站好。然而顶着一张包子脸,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吕布呼噜了一把小丫头的发顶:“你听错了。布兄带你去玩好不好?”
阿佩一下就高兴。“好啊好啊。布兄带我去前院吧。听说新大嫂的嫁妆中有一座南方来的珊瑚树,全身血红。我还不曾见过红色的树呢。还有一人高的水晶洞,好大好大颗的珍珠,比阿佩还高的象牙,还有还有,白糖雕成的六十匹骏马。”
丁家在交州经营多年,南方的珠宝珍奇一点都不缺。丁表姐的嫁妆也是攒了十八年的嫡长女嫁妆,自然丰厚。
吕布带着阿佩去前院转圈饱眼福自不提。另一头,阿生正准备陪哥哥骑马往丁家去。
婚,通昏。黄昏时举行的礼节叫婚礼。
现在已经过了下午两点,按照来回三个小时算,就是下午五点了。正月的天黑得比较早,五点也差不多该到了正式婚礼的时间。这都是算好的。
按照礼制,曹操该穿黑色的上衣和红色的下裳,头上压块没有冕的木板。但曹操主意大,换了黑色的盔甲和骑装就出发了,但好歹裤子还是红色的。身后跟着两百名黑色的骑兵,都是少年骑的精锐,马蹄声整齐如雷。反倒是阿生和夏侯兄弟等小伙伴穿着宽袖大裳显得格格不入了。
夏侯渊还算有些善良,一脸懵逼地问了句:“我们到底是去迎亲的,还是去抢亲的啊?”
夏侯惇则是完全兴奋状态:“大兄好气势!等到我了,我也组织一支骑兵去丁家迎亲。”
夏侯惇的未婚妻就是丁二舅家的嫡二女,成姬的亲妹妹。两个女婿都是混球,阿生只想给丁二舅的老心脏点蜡。
阿生想着,轻轻咳嗽一声:“豫州不比凉、并,养骑兵可不容易。扎眼和费钱都是小问题,为了保持军纪和战斗力,还要不时拿匪盗的血祭刀,跟小时候带人射兔子可完全不一样。”
夏侯惇似乎对待这个越长越好看的二兄十分尊敬,勒住马匹让它落后到阿生的马后头,举手称“诺”。“谢二兄教我。”
天还比较冷,冷风呼呼地吹在身上。为了转移注意力大家都尽量说话,曹操也不例外:“事出反常必有妖。阿惇,你是不是被阿生教训过了?”
夏侯惇摸摸鼻子。去年曹操没回来的时候,夏侯惇杀了一个侮辱自己蒙师的腐儒。他年纪小有权有势,再加上有尊师的借口,所以官府没有逮捕他,反而是有了刚烈的名声。但曹生完全不吃他的理由,把他在小黑屋里关了整整半个月,非要他承认了错误又抄了十遍《汉律》才肯放他出来。
当然了,阿惇被关小黑屋,自然是打群架又没打过曹生。
恩,跑也没跑掉。
“假使我是父母官,你的脑袋已经不保了。”阿生第一次发这么大火,“你凭的什么?不就是凭借家里有权有势吗?还真以为自己是正义了?狗屁!杀人算什么正义?!”
叛逆期这个概念在对于东汉的青少年来说很奢侈,夏侯惇也是马上要结婚的人,不能凭借脾气胡作非为了。挣扎了四个月,他终于还是心服口服,借着一盘奶油糕跟阿生和解了。
现在曹操问,夏侯惇可不敢告状。曹家双胞胎向来价值观同步,他自己也心虚,生怕说了之后曹操也要念叨他。于是阿惇努力顾左右而言他:“大兄,那不过是我干的蠢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唉!你看这河边的雪都化了。”
曹操笑笑:“阿生很严厉吧。”
转移话题失败的阿惇:“二兄也是为我好。不然她一个表亲,没道理上门来管教我。”做这种明显越界的行为,说明曹生是把他当自己人的。他承这个情。
曹操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他拍拍夏侯惇的肩膀。“走啦,接新妇去喽!”言毕,双腿一夹马背,就往前冲出二十多米。后面一群已经成年的半成年的连忙拍马跟上他。
黑色的马队如同一道鲜活的闪电,划破冬季田野的沉默。
去的时候快,不过半小时就抵达了丁家,但是回来就是带着牛车和步行的奴婢,自然就走不快。尤其是,这些奴婢还没有从黑甲骑士的凶悍中回过神了,有胆小的腿肚子还在颤抖呢。
成姬小姐姐一身黑色婚服坐在牛车上,她倒是刚正的主母做派。阿生想要偷渡个暖炉给她她都拒绝了,只是接受了曹家提供的黑白花纹的羽绒大氅。
“胆子小成这样,不如就留在丁家别走了。”她红唇似火,说的话也像火一样烈,“曹家的郎君是习武的,想做曹家的下人,不说能舞刀弄剑,至少不能被刀剑吓住吧。”
阿生就悄悄跟哥哥说:“阿姊今日真好看,寒风袭面而不动。仿佛王昭君。”
曹操就乐了。
到了曹家的坞堡,曹操亲自扶了丁表姐下车,手牵着手到宴席上招待宾客。
早先的婚礼是不宴客的,新婚夫妻洗洗手,对坐在一张几案上吃肉喝酒(注1),吃饱喝足了就上床睡觉。夜盲症遍地都是的年代,发生在黄昏的婚礼宴个什么客呢?也不怕晚上下巴磕了几案?
但随着汉代厚嫁之风兴起,权贵之间竞相夸耀,这才有了婚礼当日的宴客。然而也没有后来的所谓拜堂啦,掀盖头啦,闹洞房啦种种婚俗。作为新嫁娘的丁表姐大大方方地露出正脸,陪曹操一路沿着客席过去,亲戚那里要嘘寒问暖,如果是关系稍远的贵客,那就少不了要敬酒。
新郎英气豪爽,新娘大方明艳。
阿生坐在渐渐降临的暮色和摇摇晃晃的烛火中,心中其实是很感慨的。
小夫妻一起主持宴会,男客女客也没有屏风隔开,父亲母亲笑容满面地负责乐呵,其实与后世也相差无几了。汉朝女性地位之高只看婚俗就能感受到。
什么时候开始,能够被众人夸奖容貌的新嫁娘,就只能盖着个盖头缩在方寸大的新床上,成为只有丈夫可以赏玩的物件呢?
她突然觉得嘴里的炖肉没了味道,跟华旉夫妇招呼一声让他们看紧吕布后就往宴客厅外走。出了暖气的范围,冷风一吹,也没能让她更加清醒些,大约还是喝了酒,身体里有暖暖的热量。于是阿生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后面就有人跟了上来。
是秦六,他运转情报机构后越发神出鬼没了,听汇报说还跟阿石去进修了。真是为难了他一个文科生。
“虽然是在曹家老宅,但主人不该落单。”
阿生也就不走了,靠在旁边一棵树上坐下来。“好。”
秦六眼珠微微动了动,在高旷的星空下,阿生可以看见他虹膜上反光。“大郎成婚,主人不喜吗?”
“我很高兴。我高兴这个世间还是有很珍贵的东西的。我希望它们能流传下去,千千万万年,没有被野蛮的掠夺淹没,也没有被文明的虚伪所禁锢。”
稍微有些清瘦的青年人的身影站立在黑夜里,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对了,秦六。你有没有想过要取个正式点的名字?”
黑暗中似乎响起了一声轻笑:“属下和廿七一样,不需要另外的名字。秦六就很好,特别像谍组人员的名字。”
阿生歪头想了想:“但是廿七打了结婚报告,你呢?有没有意中人?谍组的结婚报告难通过,审查、安全都要提前做。早报告才不耽误。而且你是我们谍组的大管事……”
“没有!”
“啊?”
“没有成婚的打算!”
“哦……”阿生没有再劝,将话题又转回到名字上,“你真不想要个名字吗?我今日心情好。”
秦六蹲下来,似乎是想从阿生的脸色上观察出她有几分醉意。“主人心情好,就给我取个字吧。字往往和名相通,说到‘六’,主人有什么解吗?”
“说到‘六’……蜂巢吧。蜂巢是六边形,世界上最优的二维拓扑覆盖结构,而且,也很稳定啊,受力性能很优越……”
“那我,想要字元蜂。”
我是你放在暗处的蜂巢里的第一只蜜蜂。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周代的结婚礼仪:洗手叫“沃盥”,坐同一张桌子叫“对坐”,夫妻一起吃肉叫“同牢”,一起喝酒叫“合卺”,一起睡觉叫“合体”。没错,睡觉才是重头戏,别的都是虚的。
第73章 过兖州
曹操结婚结得急,阿生也遭了殃。她没有住的地方了。
原本阿生住在曹操隔壁。他们从小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后来又不常回到曹家老宅来跟大伯三叔四叔挤着住,再加上两个都不是在意小节的人,于是还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但如今新嫂嫂入门,阿生总不能还在隔壁当电灯泡吧。于是她很乖觉地跑门客宿舍那里将就了一晚。
这下可把曹操给心疼坏了。“你说你瞎忙活了一个月,反倒把自己的老窝给忙活没了。图个什么?怎么不叫人给你整理个新院子出来?跟门客们挤一起像什么话。”
“算了吧,阿兄。叔母和从姊妹们天天抱怨屋子不够用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必再去招人厌。”
随着曹三代们日渐长大,曹家坞堡内出现了住房紧张。毕竟,一个个开始成年娶妻的儿子总不能还住在自己母亲的院子里。长大了的小姑娘们也想要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能够光明正大说出来要房间的还是嫡子嫡女,数目庞大的庶子庶女们还在眼巴巴地看着。
曹家已经开始出现提分支的声音了。要么二房和四房从曹家坞堡中搬出去,要么就迁走不受宠的庶子们,让他们去附近的村庄里定居。四房的曹嵩无所谓,左右他钱权在手,另起一个坞堡也不过时间问题,但二房的三叔四叔差点没跟大伯曹昆吵破了头。还有各路嫡庶子女,天天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住房问题呦,上下几千年都是个大问题。
这个时代虽然地广人稀,但交通便利、储备丰富又安全的好房子更是极其有限的。
成姬小姐姐还不知道曹家几房之间的猫腻,很不好意思地给阿生道歉:“倒是我连累了二郎。”
阿生连忙摆手:“跟阿姊无关,是下人们的疏忽。”
胡氏连忙作出自责的模样:“从前你都是自己打理的,也是我疏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纰漏。”
他们此时在新婚第二天的认亲大会上。高高低低的坐具,在屋里摆得满满的,平时看不到的庶母和庶弟庶妹都冒出来了。不光是曹操,就连阿生都没想到自己家已经是一个大家庭了。
生子最多的还是张氏,二子二女。曹德也已经是个翩翩少年了,看上去倒也没有什么猥琐气息,给嫡兄嫡嫂问好的时候脸上也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曹疾还是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小屁孩,一笑三个洞,他正在换牙。而张氏的两个女儿,有些小公主的骄傲,比起阿佩和阿绶也就差了一点,一看就是父亲宠的。
再怎么看不惯张氏,阿生都得承认她把孩子养得不错。
剩下的一串小朋友,阿生已经完全叫不出来历了。都是父亲的新欢出的,有些还是生在雒阳,只能靠内宅百事通的洛迟在后面小声介绍宅斗新形势。
阿生的座位就在成姬的下首,于是洛迟的说话声成姬也能听见。这就是故意的,给表姐卖个好,省的她刚进门被人坑。洛迟妙语连珠,听得成姬红唇微翘。
本来阿生以为,过了认亲大会,今天的流程就该结束了。不料,后面还有个大惊喜。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拉开门,在廊下叩首。“老夫人说,请丁氏过去说话。”
曹操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双胞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喜悦。
“老夫人没有说请大郎和二郎。”
哦……这可真是亲祖母。
难兄难弟巴巴地把成姬姐姐送进梅园,然后立在门口往里看。又是一年梅花开得最好的季节,白的、黄的,还有红色的新品种,仿佛一院子浓烈的云彩,几十年都是这么美。
“如果祖父和母亲还在,看见阿兄成亲,一定高兴。”
“逝者已矣。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曹操低头踩了一脚泥巴,“他们若是还在,看见阿生形单影只,一定也难过。”
阿生眉眼弯弯,对着逐渐暖和起来的冬阳笑道:“嫁人有什么好的。跟一群女人抢同一个男人,还不得不养一群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想想就觉得掉价。”
“阿生……”
“阿兄对阿嫂好一些吧,别让她堵心。”
开春了,开春是各奔东西的季节。
大约是也觉得曹家老宅住得憋闷,曹嵩胡氏带着曹操丁氏这对小夫妻回了雒阳。另一方面则是命人在谯县建新坞堡。
阿生也不多停留,等到秦六将豫州的人员排查好,就带着已经成建制的医疗队北上兖州。队伍中还带着十多个幼儿,年龄从三岁到六岁不等,阿生准备顺道送他们去青州刘公岛港口。
这几年结构调整,青州东莱已经成为大陆上最大的据点。
吏治越来越败坏,阿生不想将孤儿们留在灾荒频发的中原,能南迁的尽量南迁,不能南迁的就住东莱,好歹海上能够运来足够的粮食。
阿生就在前往兖州的牛车上收到了谍组发来的第一则消息。这也是第一次,送消息的人不再是阿石,而是阿石的弟子。
阿生看了眼信封上的暗戳,发出是在十天前。十天能从雒阳送到移动中的自己手上,这个效率放在东汉简直如同神话一样。
“全赖有指南针,我们又已经打点好了沿途的村庄,就算是要过山林,也有树屋栖身。”
送信的年轻人阿盒是个二期生,恰好是兖州人,于是就被阿生在身边多留了两天。
脱掉了赶路的黑衣,他就是个话多开朗的小太阳。一路叽叽喳喳,从兖州的风土人情地区特产一路讲过去,就没个停歇的时候,再就是拉着年纪相仿的吕布吹牛。
“当初兖州大疫,我给丁氏妇医堂帮忙,一天就烧掉了四十三具病死的尸体。”
吕布没见识过大疫,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华旉坐在一旁笑而不语,阿盒的年龄不超过二十,兖州大疫发生的时候他才十岁,光是拖上四十三具尸体都能累死他。五分真五分假,看上去单纯的人哪里就真单纯了。
曹二郎拿出来用的人都不简单。
春风起了,是干燥的春风。说起来,去年冬季的雪也小,正月的时候就化没了。
“今年又是旱啊。”阿生叹气,雒阳的来信上说,司隶爆发了饥荒。“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
河内郡和河南郡什么概念?这两个郡把雒阳跟三明治似的夹在中间。有点像后世的河北天津之于北京。
夫妻相食什么概念?如果说易子而食是有秩序的弱肉强食,那夫妻相食就是彻底无秩序的兽性爆发——任何人都可能被人所吃。
虽然赈灾及时下去了,但天子脚下的富庶地区发生这种事,到底让人心慌。
“百姓虽然淳朴,但淳朴为善和淳朴为恶,都在一念之间。”阿生跟华旉感慨,“都是为了生存啊。”阿生没说的是,她的人已经自发地在收拢难民了。
经过十多年救灾的经验,阿生收难民的方式更加隐蔽而分散。一是假扮成富贵人家的管事,直接去奴隶市场上挑人;二是跟随着妇医堂,以仁善为名,只收年幼的孤儿;三是武士带着粗粮豆饼行走灾区,瞧中目标了就用粮食换菜人(注1)。
春荒季节,阿生不敢深入兖州未知的地区,就带着人顺着走熟了的运输道路走:梁国、济阴、东平,再往北就是青州的平原郡。她们走的是黄河沿岸水网最密布的富庶地区。此时的黄河沿岸和后来年年决堤的重灾区还不一样,河湖中有鱼虾,轻易饿不死人,是避难所和大家族聚居地。
沿河有不少因为生吃淡水鱼而导致的寄生虫病例,再就是中医上所说的湿气过重导致的种种病症。华旉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似的,在济阴停下就不想走了。
阿生也就顺势留下,在济阴郡巨野县整顿人马,等待各条路线上汇聚而来的司隶灾民。新人越来越多,秦六也就越来越忙。到后来甚至把吕布也借走了,专门在难民营里震慑刺头。
时间慢慢走过艰难的春季和夏季,秋天到了。鲤鱼从湖水里翻上来,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拍出水花。黄色的树叶漂浮在水上,像一条条小船。往更远处望去,水面一望无垠连绵到天边,在太阳照射下模糊成一道白线。
阿生坐在临湖的高台上,提笔整理最新的病例。华旉不是个喜欢做整理的人,于是阿生还要分担他的那部分。好在这两年她发现了几个有学医天赋的孩子,慢慢地可以帮她做些工作。
其中有一个叫王瑞的,十岁。无论中西医都学得快,性格也稳重,阿生和华旉都喜欢他。
秦六从楼下上来,肃立行礼。“主人,刘公岛的信到了,兖州的……事务也告一段落。可以启程了。”
高台的主人本来正在看书,这个时候意外地抬头:“曹二公子要走了吗?”
阿生放下笔。“叨扰多日,全赖主人家的收留。”
“诶。曹二公子治好家父的咳疾,是救命的恩情。只要您不嫌弃我们招待得不周全,我就心满意足了。公子是真的准备启程吗?”巨野李家是有名的豪强,喜欢蓄养门客,对待曹生也很热情。
阿生面带微笑,话语中却是已经打定主意的意思:“还有家人在青州等待我。约定了今年六月就能抵达的,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在兖州流连太久了。唉,可惜大野泽风光秀美,这样的景色以后就很难看到了。”
黄河反复决堤,将泥沙冲入这片大湖,最终将其填平了。炎帝部落兴起之地,从此淹没在黄色的泥土里。从此再没有水鸟飞行的湿地,只有年复一年饱受黄河之苦的农田。
李乾自然是没听出阿生真正惆怅的内容,以为她是享受巨野的美景,于是哈哈大笑:“我让奴仆们从大野泽中捕鱼,制成鱼羹为公子送行。”
阿生微微笑,没说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秦六自动退了下去。
妇医堂在兖州的根基不如雒阳和豫州,于是阿生放弃了深入民间的路线,改而在豪强之中打出名声。华佗神医之名这一年来被叫得响亮,连带着妇医堂都水涨船高。渐渐的,开始有兖州的贵妇怀孕生产的时候,到妇医堂里请妇医看诊了。
秦六往妇医堂的实习医生里夹塞了几个情报员,这又是一条线,将来无论打探消息还是运送物资过兖州,都可以接应一二。他安排得井井有条,阿生也就逐渐放手了。
再往前,就是她向往已久的青州东莱:造船厂、小学校、大批佃农。这是通往她的王国的门户,连接海路和陆路的转运核心。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用来当做菜的人。我不确定东汉有没有出现成规模的菜人市场,这里指的是差点被吃掉的人。
第74章 儒生
青州,东莱郡,牟平县。是前任太尉刘宠的故乡。
之所以称前任太尉,是因为去年十一月日食的时候,刚刚当了不到五个月太尉的刘宠就引咎辞职了。三公因为天灾辞职,也是桓帝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老传统了。一般来说也就是个形式,从三公退到九卿的位置上干几个月,等到下次天灾再升上去。
三公九卿轮流做,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这回轮到刘宠了却出了岔子。
原来,刘宠自出仕以来走的一直是清廉路线。他虽然没有站在党人一方对宦官口诛笔伐,但到底巴结得不够勤勉。大约是贿赂宫中的银钱不到位,刘宠在雒阳等了三个月,却一直没有等到重新征辟的诏书,无奈之下只好回到牟平县老家。
他年纪大了,身上还有病,养着吧。
但是政治上不得志,身体更加好不了。如今又到了天气转冷的时候,持续低烧加上老寒腿,差点要了卿命。
在牟平县客居的郑玄来看望他,还吓了一跳。“数日不见,刘公怎么就如此消瘦了?”
刘宠坐在病榻上朝郑玄招招手:“康成,来,我们上次说到什么?日蚀,是可以测算的吗?”
郑玄迟疑了一下:“要不,还是先给刘公延医请药?”
“我这是多年的顽疾了,好不了了。”刘宠虽然受着病痛折磨,但眼睛却亮得吓人,“上回你走之后,我一直想着你的话,一直想着,一直想。你说这天下真有人能够测算日食吗?如果建宁元年的两场日食都被人算出来了,那建宁二年十一月的日食……”是不是也跟上天震怒无关?
几天几夜都抓着同一个执念,曾经的三公如今就跟任何一个走到末路的老人一模一样。
郑玄见状于心不忍,但还是没有选择说谎:“玄以为,去年十一月的那场日食,大约也是可以测算的。”
刘宠的脸一下子就涨成红紫色,有那么一瞬间郑玄都从坐具上直起身了,生怕刘宠吐出一口血来。幸好,刘宠只是大喘了几口粗气,喝了半碗白水。
“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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