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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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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又有几十个流寇在鬼鬼祟祟观察,阿生站在车板上,拉弓射箭,准确贯穿一个大汉的咽喉。那些流寇立马就作鸟兽散。“乱世中的女人,哪里是嫁人就能平安的?想耀武扬威,有这个胆量吗?”
  曹榛擦擦眼角:“二叔说得对。”
  此去威海千里之遥,为了躲避在青州、兖州作乱的黄巾,谍部出身的斥候倾巢而出,在混乱的中原大地上展开大练兵。他们必须得在年底之前赶回辽东,防范有可能南下打草谷的夷狄。
  而另一边的皇甫嵩部,也在北上途中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晚饭时分,曹操正捧着阿生偷渡给他的即热餐盒和孙坚几个开小灶。锡纸做成的餐盒,上层是消毒后密封好的米饭和两荤一素,底下是生石灰,用水一冲就生热。这种餐盒刚刚开发,也就冬季的保质期能长一些,便被阿生带到中原来给曹操尝鲜。
  曹操无疑是得意的,拉着孙坚一起吃,炫耀的意味呼之欲出。
  孙坚自然是被炫到了,一口气吃了两盒盒饭,完了还问:“孟德胞妹可许了人家?”
  曹操差点被饭噎住,感情你还想连同厨子一起挖走,美得你。“她与我年龄相仿,你说呢?”
  “啊,还真没看出来。”
  曹操一脚就踢过去:“文台你动啥歪脑筋?你家中有妻有子,我胞妹可不给人做妾。”
  孙坚嘿嘿一笑:“那你家女郎可许了人家。我家大郎还不曾订亲,且年龄也相仿。”
  “这倒是可行。”曹操摸下巴,“等打完了黄巾我就去信给夫人商议此事。”
  就在两个当爹的嘀嘀咕咕的时候,外面有小兵跑进来:“大事不好了!北边传来消息,卢植将军被问罪了,皇甫将军急召各将往中军议事。”
  “什么?”曹操差点打翻餐盒。
  孙坚也是一脸震惊之色:“卢植将军被问罪了?!阵前换将,这是大忌!”
  只有夏侯惇依旧没心没肺地扒拉餐盒里的酱烧茄子和糖醋里脊,把酱汁舔得一点不剩后才打了个饱嗝:“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皇甫将军被定罪了。”他看着锡纸做的餐盒眼里全是惋惜。这么好的菜,也就吃上三天就没有存货了,接下来的急行军估计都是啃干饼喝凉水。
  夏侯惇没有中军议事的资格,蹲地上看曹操和孙坚两个匆匆穿上铠甲。
  曹操都跑出帐篷了,又回头喊一句:“元让,你去整兵,别让他们乱。”
  夏侯惇:……行吧。
  虽然他还是不理解卢植关他们什么事。
  曹操和孙坚到了皇甫嵩的营帐,方才听闻事件始末。原来,是宦官监军向卢植索贿,卢植不从,宦官就在京中告了卢植的黑状。病恹恹的皇帝正不满卢植这么久了还没攻下张角,于是便将他下狱,直接一辆囚车从阵前锁了运到雒阳诏狱。
  皇甫嵩气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阉宦这是不害死大汉不罢休啊!卢将军本就兵力不足,稳扎稳打才是老成之举。”
  边上亲兵连忙上前:“将军,卢将军被问罪了,北路大军要怎么办?我们又要怎么办?”
  “宦官举荐了西凉董卓替代卢植,同时命我军即刻北上冀州。”皇甫嵩平缓了胸口,走到舆图边上开始查看。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得吓人。
  曹操想了想,开口道:“当务之急有二:一是遏制张角,二是上书为卢植求情。若我等能够击败张角,分功之下还能保住卢植的性命。”
  “你说对了。”皇甫嵩伸手点了点曹操,“我已经让谋士拟书,到时候你们都来署名吧。”
  众将都抱拳低头:“诺!”
  看上去事情的结果就是写了联名求情信,以及行军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但曹操心里总觉得不安。皇帝处置卢植也太着急了一些。张角被逼得缩在大本营出不来,颍川黄巾也散了,威胁不到雒阳。接下来慢慢平叛就是了,皇帝急什么呢?
  昏黄的油灯灯光下,曹操悚然而惊。除非,皇帝时日不多了。
  光和七年十一月,东汉第十一位皇帝因为伤口复发感染驾崩于雒阳,谥号为灵。
  而这个时候,董卓带领的西凉骑兵刚刚离开司隶跨入冀州,皇甫嵩部正在广宗与张角接战。相比另一条时间线,提前五年发生的汉灵帝驾崩,给了黄巾喘息的余地,也给了大汉王朝更为沉重的打击。
  因为,苍天真的在甲子年死去了。
  因为,灵帝留下的两个儿子比历史上还要年幼。
  更是因为仿佛宿命一般,董卓占据了扼住王朝命脉的绝佳时机。


第109章 炫目
  寒冷的冬季,雪花在空中零零洒洒地飘,给黑色的大地镀上一块一块的白色。广宗汉军的营地里,散落着毕剥的篝火,给寒冷的季节平添了几分温暖。
  曹操带着亲兵们在火堆前烤火。如今是汉军围黄巾的攻城战,骑兵派不上太大用场,除了当斥候,赋闲的时候居多。反倒是孙坚,隔上七八天就要上阵杀敌,又赚了不少军功。
  夏侯惇被这样鲜明的对比弄得郁闷无比,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抽火堆。“大兄,我等何时才能出阵啊?”
  曹大兄给自己戴上盔甲,牵来马匹:“你去练兵,不要懈怠了。我带人去西边探探消息。”
  夏侯惇闻言,拎着木枝站起来:“怎么?朝廷的粮草还没有到?”
  “何止粮草啊,就连何大将军那里也音讯全无……”
  “这怎么办?!”夏侯惇急了,“我们来得急,豫州的辎重抛弃大半。后面接应不上,不等张角饿死,大军就得打猎捕鱼为生了。”
  曹操已经点人上马,朝夏侯惇摆摆手:“练兵去吧,我只怕……雒阳有变。”
  雒阳自然是有变了。
  四岁的皇子刘协被董太后抱在怀里,他身穿黑底红纹的帝王袍服,头戴一个小小的冕旒。冕虽小,但前后下垂的珠帘数目也是天子所享有的十二道,密密麻麻撞来撞去,只怕小刘协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他也看不清或许还要更好些。
  何进带着兵马杀气腾腾地冲进大殿,早就有皇后大皇子一派的宦官里应外合帮他打开了宫门。何进提剑冲进来的时候,一步一个血脚印,脚印旁边滴落的是宝剑上流下的鲜血。
  “大……大胆!”董太后喊道,“你想对陛下不敬吗?”
  “陛下?”何进的表情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哪来的陛下?”他一剑挑飞刘协头上的冕旒,系带弄伤了小朋友的下巴。但刘小朋友不敢哭,只用手紧紧抓着祖母的衣襟。
  “先帝驾崩前留下遗诏……”
  “国赖长君,先皇断不可能做出废长立幼之事!”何进大喝,剑指董太后,“是尔等奸邪毒妇,为了一己之私,趁我外出平乱之际矫诏伪立,其心可诛!”
  伴随着何进的话音,身披黑甲的将士冲入大殿,将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董太后,不,现在是董太皇太后了。即便是再愚昧浅薄,这时候脸上都流露出绝望,她闭了闭眼:“骠骑将军董重呢?我的家人呢?”
  何进冷笑一声,后面的兵士就扔过来几个披头散发的脑袋,骨碌碌滚在光洁的大殿地面上,留下斑驳的血迹。刘协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只死不瞑目的铜铃大眼,吓得他连忙又将头缩回去。
  “矫诏伪立,视同谋反。且董太后多年来穷奢极欲,门客外戚横征暴敛,便是死在了这里,也不冤枉。”紧跟在何进身后穿铠甲的男人,赫然是四世三公出身的袁绍,但他说出的话却带着森森冷意。
  何进点头,抬手一挥,就有士兵上前抹了董太后的脖子。这个寒门出身的董氏,因为幸运成为郡王侧妃,因为幸运生下了郡王唯一的儿子,又随着儿子君临天下而成为全帝国最尊贵的女人,最后,却血溅在南宫大殿上。
  出身更加寒微的何进朝着她的尸体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然后吩咐宦官扒掉刘协身上的袍服,将只穿一件单衣的小朋友抱走。
  “去,宣召文武百官。先帝驾崩,皇长子刘辩继位。”他甩掉剑上的鲜血,理了理外袍,准备去迎接在北宫偏殿避难的妹妹和外甥。
  袁绍跟在他身后,走向寒风呼啸的室外,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本初,此次你有大功!要不是你密信通传,我还一无所知地在外守关呢。等回到雒阳,刘协小儿都祭完天地了!”
  “将军过奖了。国赖长君,先帝生前又无明示,自然该是嫡长子继承大统。”
  “哈哈哈。”何进高声大笑,“本初,你放心,世家这般支持,我自当投桃报李。等到了新帝登基,便大赦天下解除党锢。”
  袁绍凑近,压低声音:“还有尽诛宦官。”
  何进背着手,有些迟疑。
  “大将军在犹豫什么呢?阉宦乱国,导致蛾贼肆虐生灵涂炭。难道新帝刚立,大将军就要继续带兵和蛾贼纠缠吗?此时不用十常侍的人头安抚民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何进最终打了个马虎眼:“我再和太后商议。”
  每当东汉王朝的帝位更迭的时候,都会在雒阳卷起腥风血雨。胜者一步登天,败者尸骨无存。灵帝死去的时刻也不例外,甚至因为外戚的轻信寡断而更加惨烈。
  正月十六,本来是新帝和新太后宴请何大将军举办家宴的日子。袁绍等人极力劝阻何进不要去,但何进却拒绝了:“我如今大权在握,皇帝特许我带卫士入宫,难道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于是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只从宫门里被扔出来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狗急尚且跳墙,何况已经察觉到异样的宦官集团。且对于宦官们来说,杀外戚已经是惯例了。桓帝时杀梁冀,灵帝时杀陈蕃、窦武,再到现如今杀何进,越来越顺手了有没有?
  但可惜的是,宦官们低估了袁绍的大胆。
  入夜,袁绍率领司隶校尉部的士兵共五千余人杀入宫中。火光从繁华的宫殿中冲天而起,掺杂在砍杀声中的只有一个口号:“杀光宦官,为大将军报仇!”
  圆月被云层所遮蔽,等它再度显露光辉的时候,宦官的时代结束了,外戚的时代也结束了,但即将开始的却不是袁绍的时代。
  雒阳城北二十里,西凉军的大营中。董卓面前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宦官,而董卓的桌案上,放着一张加盖大印的遗诏。遗诏上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朕驾崩后,二皇子刘协承嗣宗庙。”
  烛火将董卓的脸照得油光发亮,甚至比盘子里的烤羊肉还要油光发亮。“蹇硕,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侍奉先帝二十余年,他的心意我再清楚不过了。”老宦官泪流满面,“但董太后薨逝,二皇子在宫中孤立无援。何氏兄妹仗着有世家撑腰,嚣张跋扈,擅行废立。您是董太后远亲,又蒙受先帝的恩德,除了您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拨乱反正,匡扶正统之人了。”
  “这……”
  “若是二皇子登基,您就是大权在握的功臣,为大将军,为三公,都只在一念之间。”
  实打实的利益让董卓心动了。他收起遗诏塞进袖子里。
  雒阳局势瞬息万变,而冀州的消息是严重滞后的。
  新皇登基的消息传到阵前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一了。曹操他们刚好攻克了广宗,坐在敌军裹黄布的尸体上,周围一片狼藉皆是被摧毁的旗帜。
  曹操还穿着盔甲,累得起不了身。他只抹了把脸上的黑灰:“你说啥?”
  传令的信使比曹操要干净十倍,拱手道:“先帝驾崩,长子刘辩继位,改元光熹。”
  曹操挥挥手:“知道了。”
  “大兄,雒阳果然是……”夏侯惇凑上来,“那我们怎么办?”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曹操用剑支撑身体站起来,“咱们做好眼前的事,消灭黄巾,就是帮了朝廷大忙了。”
  何进可以丢下黄巾跑回雒阳当国舅爷,皇甫嵩部可不行。怎么的也要先解决了张角。要不这边大军刚撤走,那边黄巾就喊着“苍天已死”杀过来了,岂不是笑话?
  党锢解除大赦天下的消息传过来了,曹操在冀州大族那里借粮草被服,碰了一鼻子灰。
  袁绍出任司隶校尉的消息传过来了,曹操在带着士兵破冰捞鱼,手都冻僵了也才够每人分上半条。
  何进身死、袁绍屠宫的消息传过来了,曹操在看皇甫嵩鞭尸张角,此时大军已经弹尽粮绝,要不是胜利的喜悦在支撑,很多人都要倒下去了。
  董卓杀入京城另立刘协的消息传过来了,曹操……曹操是真的想骂人了。他知道袁绍野心勃勃,也能够想象士族对宦官的滔天恨意,但他没法理解董卓这种不知廉耻的行事方式。
  “董卓,不是该来冀州接替北路大军的吗?怎么杀入了雒阳,还自行废立?”曹操双手握拳,敲在几案上,“我们在这里苦熬,他们在雒阳争权夺利,连粮草都拖延多月,这要我们怎么办?”
  将士们更是茫然无措:“董卓说先帝遗诏令他进京扶持少主登基。那到底谁是忠臣,谁是矫诏?唉,其实他们谁忠臣谁矫诏我们也不关心,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撤军啊?弟兄们都顶不住了。”
  全军上下几万双眼睛盯着皇甫嵩,等他拿主意。这个时候逃跑的张角弟弟已经不是主要矛盾了,主要矛盾是饥饿。
  皇甫嵩临危不乱,一边让士兵们打猎捕鱼,一边往雒阳方向移动。“我们皇甫家是凉州将门,从来只知晓保境安民,抵抗外辱。”他跟将领们说,“如今朝中动荡军粮供应不上也是无可奈何,诸位万不可心存怨怼。”
  到这里曹操算是看明白了,皇甫嵩杀黄巾的时候不留情,但放在同一个阶层中,绝对是个老好人,忠、仁、义,道德楷模了。但他心里却总是不得劲。
  曹操讨厌流血政变,这会让他想起很多年前失去祖父的那个冬天。记忆已经模糊,只有愤怒和恐惧还挥之不去。
  光熹元年四月,耗尽粮草的大军带着张角的尸体返回雒阳,皇甫嵩部因为功勋卓绝,从上到下都升官进爵。卢植旧部就悲惨不少,不过是逃脱了牢狱之灾罢了。
  因为黄巾起义杀了不少地方官,董卓就将平乱大军的各级将领分到各地去补太守、县令的空缺,同时令他们自行平乱。
  曹操本来是想要回幽州去的,但不知怎么的没被应许,他被派到青州平原郡当太守。平原郡作为此时的大河【1】出海口,土地肥沃水网密布,是人口几十万的富庶之地,也是青州黄巾重灾区。
  更让人意外的是,同样想回幽州的公孙度被派到了北海国当国相【2】,左边和曹操的平原郡相对,右边和阿生的东莱郡做了邻居。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此时的黄河还不叫黄河,叫大河。黄河上游水土流失之前,黄河下游的地理环境可以参考如今的长江三角洲。
  注【2】:东汉,国和郡同级,类似于省和自治区的平级关系。太守和国相都是两千石地方官,掌一地军政大权。不过国相头上还有一个拿税收的诸侯王,如果封王勾结豪强,国相可能会被架空。


第110章 东行客
  按照这个时代的常理来讲,宦官覆灭、党锢解除、黄巾败散、京城又有重军守护,天下该重新安定下来才是。但初平元年的雒阳城却彷如边关一般萧瑟。
  没错,初平元年。朝廷又改元了。一年之内多次改元,既代表着皇位更迭,也让国家上下人心浮动。
  青年曹操穿着深红色的官服,匆匆行走在永和里的道路上,仿佛要将西凉兵放肆的笑声甩在身后。董卓手下的兵大都沾有羌人的恶习,抢劫平民、奸淫妇女,眼下他们还不敢往权贵聚集的永和里来,但横行外城动辄杀人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想到前些日子关门谢客的雒阳妇医堂,曹操就心中发紧。好几个在妇医堂帮工的女孩子被军队掠走,曹操跑西凉军营要人,只要回来了几具衣衫凌乱的尸体。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阿生交代。
  无论外面是怎样的万马齐喑,曹宅依旧迎来了生机勃勃的晚春。曹操一跨进门,就闻到了扑鼻的芳香。人造的小溪潺潺流动,溪水旁边开着大团大团的牡丹花。桃花已谢,桃枝上开始结出小小的青果。
  阳光耀眼,光线里站着一身青衣不沾粉黛的卞氏,与十步开外穿金红色绸缎的曹德形成鲜明对比。
  “夫君。”
  “大兄。”
  曹操看到曹德的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你不要穿这般花哨,非常时期,被西凉军盯上了就不好了。”他又转向卞氏:“你——”他本想说你别学阿生穿衣服,有邯郸学步之嫌,但到底卞氏低调是政治正确,于是他没把这句刻薄话说出来。
  “舅父和叔父都到了吗?”曹操问。
  “都到了,在松园。”卞氏帮曹操解下帽冠和外袍,又从婢女手中接过汗巾给曹操擦汗。
  没擦两下,曹操就急着走,都走出几步了,又回头喊:“你回去吧,别操心些有的没的。曹德你跟我来。”
  “诶!”曹德受宠若惊,小跑两步跟上,留下卞氏一个人在原地握紧了巾帕。张氏偏心曹德的妻妾,让她受了不少委屈,然而眼下这种局面,后宅的事情她真不敢去烦扰曹操。
  曹操和曹德两兄弟急匆匆进了松园,宽敞的广间里已经坐了三个长辈:大司农曹嵩,秘书监曹胤和尚书丁宫。每人前面一个几案,案上各放着一盘胡桃肉和一个青铜盏。几案右侧木桶里冰镇着粟米酒,丁宫从中舀出一勺酒倒入青铜盏,然后一口酒一口胡桃吃得畅快。
  “阿操和阿德来了,坐,快坐。”丁宫说,因为嘴里的胡桃肉而有些口齿不清。
  曹操眼皮没抬,直接在曹嵩的案前跪下,挺直脊背双手交叠向前推出:“恳请父亲辞官。”
  “孟……孟德你这是何意?!”丁宫放下酒盏,白胡须猛烈颤动,“新帝年幼,正是需要老臣扶持的时候。”
  曹胤依旧是满头黑发的年纪,这个时候不说话,只是他偷偷朝天翻了个白眼。
  曹嵩一下一下地摸着杯盏:“我儿是觉得董卓不能成事。”
  “父亲,即便是从前梁冀鸠杀皇帝的时候,也没有军队在雒阳城中公然抢劫的;即便是十常侍权势滔天的时候,也没有大臣因为一句话在朝堂上被剁成肉泥的。我家豪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来杀身之祸。”
  三十年时间足够曹操把曹嵩胆小怕事的性格摸了个透,这番话一说出来,容不得曹嵩不动摇。
  “我今年五十五,虽然早了些,要告老还乡也不是不行……”
  这话说得丁宫就不乐意了,他比曹嵩还大一些,如今也只是个尚书。“五十如何?六十如何?巨高正是该再进一步的时候,如今依附董公,当上三公指日可待。”
  曹操还维持着大礼的预备动作,声音抬高:“每天战战兢兢上朝,生死荣辱在董卓一念之间,这种三公要来何用?父亲若是贪恋富贵,就请让我带母亲、阿佩和家人去青州赴任吧。”
  “不孝子!”曹嵩一核桃扔曹操身上,“你带走了家兵,让老父死在雒阳不成?”
  曹操嘴角抽了抽,但到底管理住了表情,依旧一脸正气:“家兵又不能带去上朝。便是我留下千军万马,父亲惹怒了董卓,照样血溅嘉德殿。不如让我带去青州,保证父亲不会绝后。”
  “砰!”曹嵩砸了桌子。
  曹德连忙跪下抱住曹嵩的大腿,阻止他冲出去揍曹操。“父亲,父亲。大兄只是说气话,您消消气。”
  曹嵩的胸脯上下起伏,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曹德连忙爬起来给父亲顺气,两个人都穿金戴银,站一起仿佛两个万丈光芒的黄金葫芦。
  “孟德快给你父亲赔罪。”丁宫说,“进言也没有你这样的。”
  曹操没理会,目光平视,面无表情。
  曹嵩终于还是一口气缓过来了,他袖子猛地一甩,大司农官印几乎是扔在曹操胸脯上。
  “多谢父亲!”曹操一个大礼拜了下去。
  “哼,你越发出息了。”
  “别的不敢说,但定能保全家平安。”
  “我不跟你去!”曹嵩踹一脚不省心的大儿子,破口大骂,“平原郡黄巾泛滥,我是傻了才跟你去上任。阿生呢?我投奔阿生去!全家都去!我投奔女儿也不投奔你,儿子各个都是债,尤其是你,气死我了!”
  骂完了,还觉得不解气,又上去踹了一脚,曹嵩才气鼓鼓地走了。
  目的达成,那即便是被父亲踢了两脚也不能减少曹操的喜悦。他将大司农印放进衣袖,然后看向丁宫。这是他进屋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丁宫。
  “大舅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丁宫摆摆手:“我就不了。外面贼寇肆虐,即便是谯县老家也不能幸免。此时辞官,还能去哪里?且董公解除党锢提拔士人,未必就不能中兴汉室。”
  曹操没再劝:“那就请大舅保重。曹府门小,不留大舅了。”
  董卓立刘协为帝的时候,负责朝拜礼仪的就是丁宫。曹操没有讽刺他助纣为虐,还邀请他东迁,已经是看在几代人的交情上了。
  当初丁宫为交州刺史,给阿生占下南岛提供了巨大帮助,但曹操没去过南岛,也不清楚南岛、沉岛、琉岛的庄园规模,所以对丁宫的感恩没有阿生那么强烈。也许曹操在关东举兵伐董会给丁宫带来灾祸,但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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