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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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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阿兄。”曹生打断他,“协议,我带来了一份协议。你给我半个月,我们把这份协议签了。”
“这……”
“主公。”郭嘉在这个时候开口,“我曾见过府衙中的《青州协定》,因此书而青州平定,三年没有祸患。今日既然仲华公这般恳切,想必是得在汉帝到来前定策,不可拖延。”
曹操蹲下身,小声说:“程昱那事一出,我想你是要往我这里派农官的了,我也想靠他们增产。还有律法,必须在汉帝到来之前修订,不然到时候处处掣肘。我都心里有数。”
阿生也压低了声音:“汉帝来,必有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腐儒整天吵吵,你想过怎么应对?”
曹操眼珠子转了两圈:“你想干什么?”
“我要在兖州建学宫,重开百家。”
曹操瞪大了眼睛。
“陛下年幼,还不到建后宫的年纪,为什么不让他住学宫中?汉帝住学宫,不愿投靠阿兄的大族儒生必将挤破了头往学宫中来。若有可塑之才,我教导好了就送他们为官。那些沽名钓誉风花雪月的,就在学宫里吵一辈子吧。”
“你——”曹操踱步,“这是天下从未有过的事情。”
“汉帝一路乞讨度日,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双胞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高了音量,站起来对视了。两双眼睛眨巴眨巴三下,就建立了共识。
“劳累阿生要替我牵制那些人了。”
“阿兄放心打仗去。”
郭嘉心中一叹,这位仲华公,远比他所想的要理智得多,格局也大得多。程昱,根本就不需要谁给他求情。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泓水之战。春秋时期宋、楚对战。宋襄公坚守春秋以来的礼法,不在敌军渡河中途奇袭,因此大败。宋国因此败亡。
第137章 许昌路
夫秋,刑官也。
对于兖州的许多人来说,这一年的秋天不是一个好季节。曹操率大军巡视全境,虽然带来了赈济的粮食,但同时也带来了武力镇压。
上到聚啸山林的山贼土匪,下到张村李村争夺水源的械斗,都在绝对的武力威慑下被一一摆平。曹军控制了以大野泽和大河为中心的兖州水网,召集流民疏通河道修建水渠,以此换取口粮。
修水渠是个大工程,富裕人家也不能闲着。商户要帮忙运粮;寒门要出刀笔小吏。就连陈氏家族,都将沿河的一千亩良田贱卖给了曹操,才压下了旁支子弟买菜人的丑事。
陈宫羞愧欲死,就差没提剑杀人了。“家门不幸!我陈家又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家,畜生!畜生!”他虽然脾气暴躁点,但是个真有操守的,躲在帐篷里几天不肯见人,还是到陈留又摊上大事,才沉着脸跑出来。
陈留,兖州大郡,名士聚集。
其中有个叫边让的,诗赋周易样样精通,还曾经受过大将军何进的礼遇。要不是何进早早被袁绍坑死了,估计边让还能进中央当九卿。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边让长成了个狂士。边家没有水路要地的农田,本来曹操要整人也整不到他头上。但谁叫边让是个狂士呢?不骂骂阉党后人怎么体现他是个狂士?
“曹阿瞒阉宦之后,强买强卖,小人嘴脸!”边让挡在他的世家朋友们跟前,“以你的门第,也配和我们说话吗?”
旁边请曹操进城宴饮的世家家主们欲哭无泪。
而曹操本人,都快被气笑了。挥挥手,自有典韦、曹仁等人一拥而上,将边让连同朋友们都绑了,直接压入军中。
边让被绑住了双手的时候还要继续破口大骂,直到嘴里被塞了东西,世界才清净了。
“使不得呀,使不得呀。”白发苍苍的边家家主想扑上来抓曹操的手,但又不敢,“不是老夫要偏袒家中子弟,但边让好歹是名士,曹府君若要处置他,恐怕兖州士人就要人人自危了。”
“老大人快请起。”曹操抬手虚扶了一把,等场面上的骚动停息了,才环顾四周,“我曹操是宦官之后,这本是事实,你们骂了也就骂了,我只当是耳旁风。但如今旱灾未退,百姓易子而食,四周诸侯虎视眈眈,兖州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救灾练兵乃第一大事!谁有功夫去跟你们掰扯出身名望之类的陈年旧故?”
曹操找了块城门口的石头踩上去,居高临下,大声道:“当初你们请我入主兖州,不就是看我能够保一方太平吗?今日我曹某人话就放这里了,大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同心协力将眼前的灾祸度了则皆大欢喜;若有人装疯卖傻,跟我玩声东击西的那一套,那——兖州百姓得不了好,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他一番话说下来,大义凛然气势逼人。任陈留大族有再多的小心思,明面上也无法拒绝。
“诺诺。正是应该共度时艰。”家主们纷纷点头,非常熟练地开始提议捐粮。三千石,五千石,因家中子弟刚刚被抓进去了,这次开出的价码可以说是格外有诚意了。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左右各地诸侯找到世家头上,都是要求捐粮。世家心里也苦啊,感觉自己就是被割毛的肥羊。
无奈曹操不按套路出牌啊。只见曹阿瞒“呵呵”笑了两声:“自我入兖州,得了诸位不少接济。想必诸位也腹诽我许久了。我也觉得不能这样长久下去。我,要担心怎么还人情,你们家的小子女眷犯法还得网开一面;你们,见我上门就愁眉苦脸的,仿佛见了破财瘟神。”
这话说得诛心了,但偏偏这就是各地诸侯和世家之间的相处方式。
话说明白到了这种地步,由不得陈宫不出面。他本来就是兖州世家和曹营之间的联络人。
“主公意欲何为啊?”
“交税吧。”
短短三个字仿佛在油锅中滴入冰水,炸得人胆战心惊。几乎所有人心里都觉得曹操在痴人说梦。世家大族明面上也是交税的,我说我家只有五亩田五口人,交的也就指甲缝大小的税。但事实上,每家有多少田,只怕家主自己都算不清。
曹操这里说的“交税”,就是指将所有的税给交齐了。真交齐,那可就肉痛了。但眼下恐怕是不得不将一些隐田隐户吐出来报官府备案。关键是:吐多少。
“我不多要。”曹操像是没看见家主们乱飘的眼神,自顾自地说,“我同胞兄弟在威海的果园,十税一。夏侯惇、夏侯渊,在平原郡的农庄,也是十税一。我与诸位约定,田亩十税一,人头税和杂捐免除。往后若有借粮,我打欠条,十年内奉还。文若、仲德。”
早就准备好了的荀彧和程昱应声而出,将一份份文书分发到各家家主手上。每家多少田地,肥沃程度如何,种植了什么作物,最后合计该交多少税,荒年如何,丰年如何,每一笔都明明白白的。
别说家族出面办置的隐田隐户了,连各家小妾私底下购置的田产都被查出来了,看得人胆战心惊。
最后的最后,是一份《临时税法》,白纸黑字,贴在城门口。相比粗略的口头说法,纸上的就详细多了。谁收税,什么日期收税,印信为何物,桑麻怎么收,谷粒怎么收,马草怎么收,测量用的工具是什么标准,若有税收官吏贪污该去何处举报,细节面面俱到。
“每年,是多少,就交多少。凡事有定数,你们心安,我也心安。”曹操露出一个森森的笑,指着胶痕未干的《税法》说道,“时局艰难,逃户众多,人头税名存实亡,只能从田亩上征税。免除苛捐杂税后,十税一可不算太刻薄。我这里有农官三十人,谁家同意,就领一个回家收税吧。今年大旱,产量低税也少,你们都是有往年存粮的,哭穷就不必了。”
清查隐田、核算税赋、制定税法,乃至于今日携威势逼压,竟然没有一件是让陈宫参与的。
被疏远了。
因为是世家子弟,所以被疏远了。
不对,荀彧也是世家子弟,难道荀家也交税了?等到散场后,烦躁不安的陈宫第一个找到荀彧。他还没开口,荀彧就猜到了他要问什么,抬起手比了个数:“十税一。”
陈宫愕然:“你家也是十税一?”
荀彧点头:“主公自己的屯田可是三税二的重税。曹氏自己尚且交税,公台,你可能挑出错处来?”
陈宫沉默不语。
“你们当初是为了什么邀请主公入兖的?是为了平安,还是为了一个明主?”
陈宫长叹一声:“总归我和他们还有些交情,我去劝劝吧。”
有人带头,有人斡旋,后面的人接受起来就更容易一些。终于,铁桶一般的隐田村庄也朝曹氏打开了一道口子。村口的破房子里建起了简陋的学塾和医堂,这次,还多了指导农耕丈量田亩的农官。
阶级矛盾在阿生心里泾渭分明,但对于大多数士族来说,他们看不了那么透彻也看不了那么远,稍微看得清楚些的如陈宫、荀彧,也会在中央集权和世家分权之间摇摆。加入地下党的还有大量资产阶级家的公子小姐呢,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是读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成长起来的。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阿生在薄薄的生宣上写下这么一句大白话,然后又将纸张放入火盆中,焚烧殆尽。
他们行到了单父县,这趟旅程的终点。已入深秋,更寒露重,蛐蛐的叫声都绝迹了。
学官范明驻守在这里三年,招收学子上百,修建了一条运粮大路,从世家手中购买了良田无数。偏这样,整个单父县,不分贵贱都传扬他的名声。
兖州基层官员中最成功的一个,曹操都欣赏得不行。
“我请他去鄄城当幕僚。嘿,不肯去。”他跟妹妹半真半假地抱怨,“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让我想起当年的廿七。”
阿生抱着手炉,蹲曹操身边,望着火堆里的烤栗子。“让他挪窝。干得好就得高升。”
曹操心满意足,搅了搅火堆。“我让他管农税,给程昱当副手,也好缓和两方的关系。”程昱没被重罚,基层官员们心里就一直有疙瘩。放一个南岛系的在上面压着,防止他们工作不配合。
“阿兄想到都周到。”
曹操从火堆里把烤熟的栗子扒出来,一边吹手一边剥。“欸,范明是你那里的第几届了?我都算不清了。”
阿生从曹操手中接过栗子肉,扔进嘴里,然后含含混混地嘟哝:“我其实……也算不清了。回去查……查档案……我就记得他父母都是一届生。”
“一届生?”曹操诧异,“这么说来还是熟人啊。”
阿生已经将栗子肉咽下去了,擦擦嘴。“范大胖、女曲,都是资质平平,恪尽职守罢了。不想却生出范明这样的政治动物来。”
“哈哈。”曹操乐了,“政治动物,你这什么用词?”
阿生拍拍手,岔开话题:“总归他小,要当三公也是下一辈的事情了。你我恐怕看不到。”
曹操还想再说话,陈宫却已经闯进了营帐。“主公,边家已经交税,为何还扣押着边让不放?难道就因为言语间得罪了主公,就要招惹杀生之祸吗?”
“我……”曹操刚张嘴就被陈宫的话打断了。
“主公以救灾大义为名,我才劝说各家叔伯让步。如今这样,要我怎么交代呢?”陈宫转头,看向阿生,“仲华公也在这里,您是名满海内的大儒,为什么不劝阻主公?”
这么个炮仗脾气连阿生见了都头疼。“边让干扰了救灾大事,虽不至罪,但到底有错。你去劝他给阿兄认个错罢。”
陈宫:……边让要是能认错,那边字就该倒过来写了。
“他一直叫骂,有损阿兄的威信。我们不杀他,但从单父县往南一百里就是四世三公的袁术的豫州,门第显贵,远胜阉宦之后,想来边让是能和袁仲氏帝相处愉快的。”
能相处愉快就有鬼了。陈宫一脸呆滞。
曹操一锤定音:“我已经派人送他去寿春了,估计在袁术那里能骂我骂得很痛快吧。公台,你安心吧,以边让的活泼劲,马上就有事迹传来了。”
曹家兄妹两个将地上毛茸茸的栗子壳拾掇干净。嘿呀,屋子打扫干净了,该迎客了。
少帝六年十月,曹操在百废待兴的许县修建学舍二百余间,令胞弟、名士曹生重修百家经典,号为许昌学宫。七年正月,迁汉帝至学宫居住,公开授学。
从此,许县日渐昌盛,连曹操的府衙都在许县大考、选拔学子为官。后世所说的“许昌路”,就是比喻布衣一跃成官的捷径,也是科举最早的雏形之一。
第138章 拜先贤
许县,在曹操地盘的西侧,与荒废的司隶地区遥遥相望。但严格说起来,这里曾经是颍川郡的辖境。以荀氏为首的颍川世家带头缴纳赋税,甚至出面劝服了兖州世家,所换来的利益,就是学宫的新址落户在颍川。
不是荀氏的老家颍阴,也不是钟氏所在的长社,或者韩氏的舞阳,但许县也好啊。许县陈寔,也曾是“颍川四长”之一。
“总归能够落在颍川,便是我们占了便宜。”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荀攸如是说,“虽然多年未见,仲华依旧是那个仲华。但凡是她真心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的:算学如此,医学如此,重开百家,亦如此。”
至于曹操为什么答应选陈家的许县,这里面也是有门道的。陈寔本人起于寒门,硬生生靠才名和运气得到举荐进入太学,但最高只当到县令。他知道仕途走不顺畅,索性辞官刷起声望来,广开师门,经营田产,再加上会做人交友广,渐渐陈家就兴旺起来,一屋子都是饱读诗书的子孙。
世家以陈家为名门,曹氏以陈家为寒门。
这就是一个平衡点。
陈寔老先生已经在几年前的天灾人祸中过世了,子孙纷纷逃离了破碎的许县。直到学宫的地基打完了,陈寔的长子陈纪才在阿生的多次邀请下返回许县,担任儒学博士。
上有颍川世家的鼎力相助,下有被救济粮吸引而来的劳力无数,不过四个月学宫就建造完成,速度堪称时代奇迹。
青灰色的新瓦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廊柱上的棕红色漆料,在呼啸的北风中快速风干。学堂、回廊、藏书馆、水榭、辟雍,建筑物层层叠叠,从端庄的石阶到雅致的木楼,洋溢着朴素大气的美。
学宫正殿前的广场,可以容纳上千人听讲。而广场四周,竖有一百零二块石碑,均高三米,宽一米。
其中三十一块,是雒阳“熹平石经”的残碑,被曹氏从雒阳废墟中运回,修补完全。熹平石经涵盖了儒学最主要的七部经典,是两汉以来独尊儒术的最终成果,曾经立在雒阳太学之前,一共有四十六碑二十万字。如今仅存相对完整的三十一块,剩余十五块尚在收集和寻找之中。
蔡邕、荀爽等老一辈的大儒,都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熹平石经的修复工作中。加上陈纪等儒学博士,构成了学宫底蕴最深厚的一派——儒门。
能与儒学相抗衡的,就是同样在汉朝历史上扮演重要角色的法与道。
《商君书》、《管子》、《韩非子》、《法论》等法家著作,早就经阿生和学子们编辑校对,在威海雕刻成碑,由水路运到许县。共计二十六块碑文,称得上一部小型石经了。因为内容完整,且经过阿生梳理后逻辑完整、贴合现实,一时间竟然风头大盛。
乱世用重典。频繁的战乱本就让法家的思想抬头,有了曹氏官方背书,更是让人趋之若鹜。中原谋士,加上南岛系学子,构成学宫第一显学——法家。
东汉末年是道家发展出道教的重要时间点。黄巾信奉的太平道,以及在汉中兴起的五斗米道,都已经染上了宗教的色彩。
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刻薄道家。《老子》、《庄子》、《黄帝四经》、《文帝本纪》……共十九碑。阿生甚至引用了《太平经》的句子,来书写《伪道之争》一章。
与保存相对完整的儒、法、道相比,仿佛直接从四百多年前穿越来的墨家、医家、农家、纵横家、名家、兵家等等,都在学宫广场石碑上占有一席之地。虽然大多数石碑估计还要刻上七、八年,但仅从已经完成的部分来看,已经足够让人震撼的了。
为了安抚兖州士族,陈宫被阿生带在身边。因此他也是第一个见证学宫石碑群的外人。“百、百家衰落已久,近乎湮灭,竟然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吗?”陈宫差点跪在巍峨肃穆的石碑前。天地良心,曹操的大军都没能让他陈公台颤抖过,只有曹仲华一遍遍蹂躏他的认知。
阿生摸摸大道旁伫立的不规则大圆石:“我只怕学子不乐意。”圆石正面刻着“许县学宫”四个巨大的隶书,被金粉描过的笔画是整座建筑群最亮眼的色彩。
事实证明,阿生没有杞人忧天。
汉帝一行百二十余人,停留在学宫前配殿狭小的室内,不肯入住。
正月的寒风呼呼吹,为了营救汉帝而根本没过个好年的曹洪手握在刀柄上,盔甲上还覆盖着冰渣子。“大家伙忙了一个冬天,才盖起来这处排场,现在你说不住?”曹洪的声音如铜钟一般,仿佛能把人脚底都震麻了。
“此处不合礼制。”跳出来跟曹洪对喷的是王允,“自两汉以来,凡帝皇居所,必以四方为制,坐北朝南。朱雀门外有宗庙,内有议政大殿,至于长乐、未央、后宫诸殿,皆有定制。如今这里,就是一处重建的太学,格局参错,高台上皆为学堂,既无主殿,又无后宫,更没有宗庙,让皇帝怎么居住?”
“后宫?陛下这个年纪,也没有后宫啊。”曹洪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你们,你们就根本没有奉陛下为主的意思!”
“我们兖州历经战火,最好的房舍就是这里了。曹州牧还住在商贾的旧宅里呢。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在雒阳住草庐,有片瓦遮雨就算好了,怎么如今还挑三拣四的?”
“你住嘴!你们这些鲁莽军汉,一路上走来就处处对陛下无礼。礼仪不全、尊称错误也就罢了。陛下没有动筷,就有人敢自行饱餐;陛下没有薄被,也没有一人让出自己的帐篷。分明就是目无尊长!曹操何在?让他出来,我要质问于他!”
小皇帝缩在座位上,一脸麻木地看大人们争吵。又开始了,自从哥哥死去,他当上了所谓的皇帝,日子就生活在有关帝王尊严的争吵中。
董卓穿鞋子上朝了,是大不敬。
董卓当他的面杀人了,是大不敬。
郭汜克扣了他的食物,是大不敬。
李傕睡了宫女,是大不敬。
好不容易逃出了长安,来到兖州,曹操依旧是大不敬。
吵着吵着,日子就过去了;吵着吵着,刘协就长到了十岁。但除了帝王尊严,和帝王尊严屁都不是外,他什么都没有学到。
曹操进来了,带进来一大群陌生的文武,威风赫赫地与太尉杨彪、司徒王允等人对峙。尚书丁宫在两边不停和稀泥。但刘协已经神游天外,压根没听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他此时甚至生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一直以来周围人所说的皇帝,其实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刘协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有人在看我,”这个念头闪过刘协的心头,“所有人都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有人在看我。”
这是一个穿男装的女人,明眸皓齿,端庄威严。她站在男子们中间,从容得像一棵树。在刘协意识到之前,他就已经问出声来:“你是谁?”
糯糯的童音在成年人响亮的争执声中几乎被淹没,但对方听见了。
“我是曹生。”
“我听说过你,你是曹孟德的胞弟,海内名儒。”小皇帝的话都说了一长串了,王允、曹洪等人才注意到,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听刘协说话。
“你是名士,却没有向朕行君臣大礼,也是觉得朕德不配位吗?”小孩子强撑着皇帝的架子,但言语间却还是能听出委屈。
阿生叹了一口气。“陛下有想过将来如何吗?”
“啊?”
“大汉吏治败坏多年,黄巾祸乱八州的时候先帝驾崩,使得各地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收复。以至于后来诸侯林立,谁能平定贼乱就可以得一州民心自立州牧。到如今,称王称帝者不知凡几,说难听些,他们也都是自己打下的土地。陛下年幼,从前没有功绩不是您的过错,但往后几十年,您难道就准备找一位愿意接纳您的诸侯,整天与他撕扯宫殿封号衣裳的事情吗?这样就可以平天下了吗?”
她的神色太过冷冽,言语太过尖刻,让追随汉帝而来的官员都纷纷面如土色。
杨彪此时也顾不上说话的是一位女子了,肃然地问道:“依仲华公的意思呢?”
刘协也慌张地探出身子:“仲华公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吗?”
“从前天下太平的时候,皇帝自然可以稳居中央,垂拱而治。但如今局势糜烂,不是英明神武的君王不足以服人。陛下当向学啊。”阿生拖长了语气,“我听说逃亡途中,陛下不通骑术,需要小黄门同骑一马?”
刘协脸红了,脑袋微微下垂。
“骑术,剑术,是乱世中保命用的,不求陛下以一敌十,但会还是要会的。”
王允还不忿,但杨彪已经点头了。“仲华公的话在理。”
“另外,陛下将来是要批阅奏章的。识字、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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