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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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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叫贵人非要来蹚浑水,他作为一个有前科的投降者,只能舍命陪君子,才能富贵险中求了。哪怕对面的这个海寇头子再不好惹,他都要硬着头皮上!
  没错,就是这样。膝盖不要抖,要大气,不要哭丧着脸,要笑,学着仲华公那样。对了,太好了。不要怕冷,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怕什么海风……
  糜竺反复地在心中给自己催眠,刚刚催眠到一半,就看见那可怕的海寇头子单膝跪地了。
  ???
  “海军下辖第三护卫队队长陈无邪,拜见主人。”
  “咕——咕——”黑鸟一只接一只地落在陈无邪旁边的船舷上,列成整齐的队伍,一起仰头,发出异口同声的“咕——”,仿若士兵。
  竟然是五只硕大的信鸽。不光色黑,就连爪子和喙都比寻常鸽子尖锐,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鹰隼呢,但是它们的叫声出卖了它们。
  阿生抬了抬手。“起来吧。你如今笑影比从前多了,是因为成家了吗?”
  陈无邪站起来,对于这句调侃笑而不答:“主人坐这小木板委屈了。致远号上有高雄港出产的芒果,晚上给主人当点心。”
  糜竺、糜芳、朱翁:目瞪口呆。jpg
  夜幕降临,雾气似乎散去了一些。能够看清楚四五十米外的东西了。海湾的沙滩上,燃起巨大的篝火。陈无邪的护卫队一共十艘尖嘴红船,战士兼水手约三百人。但他们所护送的致远号,可是巨无霸级别的楼船,虽然这次以载货为主,但光是船上养护花果、喂食禽畜、洗衣做饭的妇人,就有六十人之多。
  糜竺嘴里塞着烤鱼和水果,眼睛忍不住往致远号的方向飘,目光都是涣散的。“我怕是在做梦,我看到了比朐县城墙还高的船。”
  陈无邪一点都不想理这个徐州的乡巴佬,他忙着跟阿生解释:“我们第三护卫队值航时间不好。离开青州后经常会撞上大雾和风暴,从前余头领在的时候,就在徐州沿岸找岛礁,最后找的就是郁州外的这个小岛。我们叫它晴天湾,意思是能够在这里呆到天晴再走。
  “可惜朐县早有人经营,海商还有些频繁。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将战舰涂成红色,假装海盗驱散他们,以保住主船不被发现。我们一直遵守主人的教诲,不曾主动招惹麻烦。高家那回……是个意外……不过因为徐州那时不是治下,高家没有公民权,也不受友方保护条例保护,所以军事法庭以30票对1票判我无罪,这事应该是上报过主人的。”
  他拿小刀划了几下,就剥开一个芒果的皮,黄色的汁水流出来,被火光照得熠熠生辉。陈无邪取了一个干净的青釉陶碗,将去皮的芒果放在里面,递给阿生。
  旁边因为没有刀子而将芒果剥得坑坑洼洼的诸葛亮气成了河豚。
  阿生摇摇头,没接陈无邪的芒果:“你妻子吃了吗?”
  陈大头领愣了一下:“这可是从天竺引种的新种,第一年结果。高雄送往辽东的就这么五箱,一路上用冰块伺候着,我们可不敢擅自动用。”
  阿生:“哦——是送给父亲的,那我这……”
  “主人仁慈,一定会给我批个条子,说路上开了一箱,不是运送者的过错。”
  “我……”
  “主人仁慈,糜家主和诸葛公子也有口福。”
  阿生长叹一声,将碗推给陈无邪:“拿去给你妻子吧,她跟随你在海上漂泊,不容易。”
  陈大头领高兴地蹦起来:“我这就喊她去。”
  多年不见,陈无邪还是蔫坏又擅长套路。但不知怎的,像是开朗了不少,有些像遇到阿绿之后的赵小狗。
  阿生一边心里感慨,一边从诸葛亮手中取过那个看上去满是手指印的芒果,用小刀切开,划成小块,再翻面,一块块果肉就如花朵般盛开。熟悉的形状仿佛千年后的芒果广告。
  “好看吗?”
  “嗯。”诸葛亮点头,“我觉得曹子切得比那陈无邪好。”他如法炮制,将芒果的另一面也划成花朵状。然后舍不得吃,就对着篝火看。
  “曹子手下有一支海军,巨船遮天蔽日,快船所向披靡,曹公知道吗?”
  阿生借着篝火的温度,舒适地闭上眼睛。“他是知道的。”
  “真的?”
  “……知道个大概。”
  诸葛亮到底没忍住,将一颗芒果果肉含到嘴里,然后被甜成一脸幸福模样:“我觉得曹子越发深不可测了。有志于学的人,造巨船养海寇,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造巨船,造快船,都是常人没有的学问。”
  “所以是为什么呢?”小亮凑过来,“我只听说圣人的道行不通,才要出海【注1】;没听过圣人的道通行海内,还要出海的。”
  “觉得国家只有陆地,是你狭隘了。”阿生正色道,“牧海得鱼,亦可活民;煮海为盐,亦可养民;通商海外,亦可富民。海上的道路,在我看来就跟陆地上的道路一样重要。”
  诸葛亮仰着头,眨眨眼,好一会儿,他才问:“曹子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如此理想远大了吗?”
  “我的理想很小的。”阿生合上眼,感受着眼睑上篝火的温度。雾气好像已经消散了,她能够听见远处陈无邪和阿妤关于一个芒果的推让声,不再有潮湿的回音。
  “我想要过奢侈的生活。无论身在那个城市,都能吃到南岛的荔枝、鲜卑的羊乳,穿江南的丝绸、染楚地的漆。凉州供给我棉花和蜜瓜,司州送来牡丹与陶瓷。如果我生病了,有极北的灵芝和极南的沉香可入药。
  “但是啊,只有农夫和卖炭翁都能享受到这些的时候,我才能够停下脚步,心安理得地去享受它们。
  “这大约需要几千年吧。”她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笑,笑里面都是自豪的怀念。
  注1: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论语·公冶长》


第189章 信件
  《信件一》(本件为双层防水套,外层“白兔执穗”火漆封,内层“水天一色”绵纸封。内外两种封口完整以示未拆封。自徐州朐县海路发往辽东大连,由港口货运大管事亲启。无重复发件,三年内有效。)
  致大连港公立转运中心收货部:
  我于少帝九年四月十五,在朐县偶遇北上值航的“致远号”。经“致远号”管事应允,预支船上部分货品。清单如下:
  琉岛产芒果一箱共五十斤。
  高雄产乌鱼子三盒共九斤。
  沉岛产丁香八两、檀根一斤四两、水沉八两。
  番禺龙眼一袋共十斤,荔枝蜜一罐约二斤三两。
  新校对版《青州协定》、《二州新法》、《兖、青、豫、司、江、辽通法试行版》一套。
  纸类:白纸加厚三尺斗方一百页;青玉笺五十页;纹花笺五十页;各色封套一百个。
  提花机织布二尺,干棉花十斤。
  清单毕,共七条十六样,约合大连物价八十三贯。请港口财务以本单为依据,前往曹氏大连坞堡支取费用。该费用计入“致远号”本年度利润,按规定分配。该清单在内务处留有副本,将在年底与大连坞堡的账目进行查对。
  感谢诸君遵从律法,勤勉为民。
  曹生(此处加盖“曹生印”、“辽东华公印”和“水天一色”图章)
  少帝九年四月十七日
  《信件二》(本件为双层牛皮纸套,经过海军通用密码本加密一次,外层“白兔松岳”火漆封,内层“鱼逐飞鸥”绵纸封。内外两种封口完整以示未拆封。自徐州朐县发往大连、威海、高雄、沉岛、海口,一式十份,由海军下辖各护卫队队长亲启,并通报海军总部。加急件,有效期十八个月或至徐州有关律法发布。)
  致海军值航各部:
  自少帝九年元月,徐州全境已纳入曹氏版图。然徐州尚无新律,故以行政命令暂代。我以岭南王、辽东主、曹氏海军之创始者兼最高统帅的名义,发布以下六条命令:
  第一,自收到本件起,途径徐州沿海(包括琅琊、东海、广陵三郡)的部队,停止对徐州境内船只的主动劫掠行为,以及借用“护航”名义的勒索行为(获利超过对方船载货物价值的一成则视为勒索)。
  第二,自收到本件起,海军与徐州沿岸居民之间的冲突将视为内部矛盾。请各军停止私下寻仇行为,脱离接触,等待各地执法官员抵达后提交公诉。
  第三,自收到本件起,海军各部可视情况与徐州沿岸居民进行友好性接触。允许对徐州船只和徐州沿海居民使用“曹氏海军”的名号。但请注意,一经亮明身份,部队便对有关船只、居民、海域负有保护、巡查的义务。请诸位自觉遵循《军民相处条例》的有关规定。
  第四,凡涉嫌人口贩卖、军械运输、杀人越货的船只、人员,不在以上三条保护之内,请海军各部在能力范围内继续予以打击;非徐州和我境内、而通过徐州海域的船只,不在以上三条保护之内,请海军各部在能力范围内对其进行搜查。
  第五,请海军各部上报徐州沿海的地形与停靠条件,以供港口建设之用。
  第六,因我境内海岸线扩大,请海军本部指挥各分部,扩大今年的海军招募人数,并组织优秀退伍老兵回军担任教官。同时,向所有在勤、轮值、休假中的海军士兵开放“转入徐州港口驻军”的申请,原籍徐州,或有配偶原籍为徐州者优先。
  命令完毕,即刻生效。
  感谢诸君浴血奋战,保家卫国。
  曹生(此处加盖“曹生印”、“辽东华公印”、“南岛大宪印”、“华夏生我海御万敌”海军大印)
  少帝九年四月十七日
  《信件三》(本件为双层防水套,外层“白兔执笔”火漆封,内层“十万大山”绵纸封。内外两种封口完整以示未拆封。一式三份,自徐州朐县发往交州番禺、苍梧郡、郁林郡,由各护林组负责人和郡县长史传阅后,摹写副本张贴于告示处。本件为行政建议,有效期直至有关律法发布。)
  致长江以南林区各官吏、部落和独立狩猎者:
  越是长寿的动物,其数量越不容易补充。一旦过度捕杀,轻易就会导致灭绝。象就是其中之一。且我本人一向反对为了追求奢侈而进行猎杀。
  本次我在旅行途中,发现有大量象牙制品从交州流出,对此,我深感担忧。希望各林区做好象群繁殖季节的禁猎工作。且我诚挚地向诸位狩猎者建议,不要捕杀带仔的母象,以维持住象群的数量。
  诸位狩猎者,焚林而田,则天降干旱;竭泽而渔,则明日无鱼。山林鸟兽,乃林区子民衣食父母,非牟利之具,转瞬可拋。切切。
  曹生(此处加盖“曹生印”、“南岛大宪印”、“交州南先蛮百部共认之首领印”)
  少帝九年四月十七日
  《信件四》(本件为双层牛皮纸套,经行政通用密码本和谍部各加密一次,外层“白兔松岳”火漆封,内层“九州寰宇”绵纸封。内外两种封口完整以示未拆封。本件一式四份,政事盒密封,加公私锁,由朐县发往辽东、南岛、威海、琉岛,当各地医、农、工、法、军五部负责人到场时共同开盒。本件为紧急调令,为今年和明年的工作重心。)
  致南岛系各地行政官:
  徐州已克,然而和平是短暂的。最迟到明年秋季,我们就将开始与袁绍的大决战。为了配合曹操政府完成这次决定命运的战斗,我以岭南王、辽东主的身份,发布以下四条紧急调令:
  第一,请大连港、海口港、威海港、高雄港以及下辖各二级港口扩建仓库,并在港口附近十里之内囤积石灰岩、煤矿、食盐、松节油、粮草、马匹、药材等战略物资。
  第二,请威海第一造船厂,沉岛第二造船厂,南岛第三造船厂,琉岛第四造船厂依据附件中的指令加产海船与河船。
  第三,徐州沿海的朐县将建设第八军港,需要各地支援的物资清单和交货日期已在附件中。朐县连云港建成后,主要职责是将内陆的煤炭运往南方,以及将辽东和南岛打造的武器运入兖州。诸位,一旦与袁绍开战,青州将成为前线。考虑到最坏情况下,青州威海港通往兖州的道路被袁绍军切断,新港将成为我们与兖州联系的最重要的转运点。因此,请各地排除万难,配合徐州在冬季来临之前,完成对朐县连云港的初步建设。
  第四,请威海、辽东等可能与袁绍接壤地区,汇报周围势力变化,并请有关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感谢诸君同心同德,共度时艰。
  曹生(此处加盖“曹生印”、“辽东华公印”、“南岛大宪印”、“华夏生我横扫千军”骑兵大印)
  少帝九年四月十七日
  ……
  四月十七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晴朗的日子,海雾已经散去,阳光照在郁州山和朐山之间的海湾,波涛起伏,一派平和。
  只是,停靠在海湾里,整整齐齐的十艘红色战船,还是让朐县的百姓们露出恐惧的眼神。这种恐惧,在他们看到“致远号”六层楼高的身躯之后,都化成了敬畏。
  “这是神迹啊。”他们小心翼翼地跪在门板之后,偷看那个站在海边黑色礁石上的人。
  阿生披着一件新的斗篷,提花布的面,里面是软软的新棉花。她原本的那件旧棉布披风,早在煮盐的时候就被熏得不能看了。要不是“致远号”及时出现,才避免了汉末第一有钱人的曹生,穿着一件又黑又硬的披风行走各地。
  陈无邪接过她送上来的一盒子信封,郑重无比地放到胸口。他没有留恋地转头,抓着一根缆绳就跳上了高高的甲板。
  十一艘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海船拉起风帆,几乎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消失在郁州山亘古不变的身影之后。
  阿生拉着她的小弟子,站在海边,海风轻柔地吹拂着他们额前的几根短发丝,来回晃动。
  糜竺糜芳兄弟两个已经不能说是忐忑了,他们的语气和动作仿佛是在对待一个能够捏碎城池的怪物。“仲华公,您这就让他们走了?”糜竺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有他们的工作啊,不能因为我停留。”阿生转向这位糜家主,微笑。
  “可是……仲华公放任雄军飘荡……”
  “怎么能说是雄军呢?陈无邪所率仅三百人,不过就是跟保卫我的侍卫差不多罢了,连糜家家丁的零头都比不上。”阿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劝解的意思,“还请糜家主与父老乡亲们说说,谣言不可信,他们也没有那么可怕。”
  糜竺闭嘴了。
  当年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的高家,难道就没有几千家丁了?还不是像假人似的被虐了个干净,七八百号人四十多条船,说沉就沉。活下来的都不敢下海了。
  陈无邪只有三百人,他信;但他那是普通的三百吗?农民拿起锄头,和杀人不眨眼的职业老兵、潜水凿船的悍匪有本质区别好不?还跟你的护卫差不多水平,曹仲华真会开玩笑……等等,什么?
  糜竺悚然而惊,看向那些黑衣侍卫的眼神都不对了。他背上全是冷汗,因为面前人漫不经心的姿态而越发感觉到僵硬。
  “仲华、华公,”糜竺发出一个颤音,他到底是上前几步,拦在阿生的牛车前,“仲华公这就要走了吗?竺还没有好好尽地主之谊。”
  “糜家主很照顾我了,我在朐县过得很好。”阿生拍拍他拉在车辕上的手,“我收到家中亲属的邀请,要往南边去,已经在朐县流连很久了。”
  她这么说了,糜竺知道无法再挽留,只好失落地放开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那竺只能派人送您出朐县地界了。敢问仲华公,朐县今后会如何呢?”
  “糜家主请放心,总不会比如今更艰难了。”


第190章 梅雨
  很不幸,阿生进入庐江境内的时候赶上了梅雨季节。
  长江中下游的潮气汹涌而来,完全不是号称小江南的阳都可比的。第一次离开家乡经历气候突变的诸葛亮这下可遭罪了。没有食欲不说,手臂和腿上还开始浮肿。偏偏少年郎挑食,天天吃薏米饭就跟上刑架似的。
  “曹子,你给我个痛快吧。”小亮躺在庐江孙府的榻上,有气无力地哀嚎,“我要吃药,凶猛的那种,不要薏米饭。”
  阿生:“……”
  “是曹子煮薏米饭的手艺太差了,唔,呜呜呜呜。”诸葛亮被一勺子薏米堵住了嘴巴,眼泪都出来了。
  阿生喂完这一勺子饭,就将碗重重地放在托盘里,发出“砰”的一声。“阿榛,”她随手抓了个壮丁,“你看着他,让他吃完。”然后气哼哼地走了。
  原本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的阿榛只好走上来,端起还滚烫的饭碗,用天青色瓷勺子搅了搅:“很差吗?我记得二叔手艺挺好的。”
  诸葛亮翻了个身,“哼哼唧唧”,表示他就是拒绝薏米饭。
  阿榛穿着一件偏肉粉的内单,即便外衣是挺正式的红黑色,领口和袖口露出的粉色也显得她青春貌美。美貌的少妇就优雅地坐到诸葛亮的榻边,一边搅动碗中的薏米散热,一边说到:“小时候,但凡是二叔下厨,父亲总是特别高兴。父亲说,她立身不易,往往比男子还要忙碌百倍。二叔原本极为擅长做饭,不光能够做得好吃,还时有创新,但下厨却被军国大事挤压到角落里去了,就像她也很少唱歌跳舞,这两件事总让父亲觉得难过。”
  诸葛亮的耳朵动了动,然后就听见他瓮声瓮气的话音:“曹子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活民万千比口腹之欲重要。”
  “是啊,活民万千比口腹之欲重要,重要得多。”
  曹榛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挤兑得诸葛亮难受起来,他突然翻身坐起,气鼓鼓地指责:“口腹之欲不重要,你就是想劝我吃难吃的!可是我不想吃薏米,好不容易到南方了,我要吃稻米吃到饱。”
  他的孩子气激发了曹榛的母爱,她又忍不住想笑了。
  “曹夫人,你与曹子求情,让我吃药吧。我底子好,扛得住,好得快。”诸葛亮睁大他泪汪汪的狗狗眼,坚持不懈地对曹榛释放攻击,“我吃了五天的薏米饭了,也就是不再长更多水泡而已。薏米这么硬,我的喉咙都被划伤了。”
  “哪里就这么娇弱了?喉咙都被划伤了?可是我听你说话声音挺响的。”
  诸葛亮捂住嘴。
  恰好在这个时候,阿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进来了。“真是败给你了,小滑头。”她将药碗也重重地放在托盘上,发出“砰”的一声,“喝药,猛药,到时候可别哭。”
  诸葛亮一骨碌爬起来,将药碗接过来一干到底:“不会的不会的。我特别好养活。”他抹干净嘴,然后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块油纸包裹的糖渍梅子,放进嘴里。
  当天晚上,诸葛亮在茅房里蹲了半宿,呜嗷嚎哭的。但总算,第二天,所以湿疹的症状全部消失下去了。没有了水土不服的困扰,诸葛亮又成了那个活蹦乱跳的诸葛亮,在梅雨季节的庐江城中四处溜达,就跟任何一个第一次出省的少年郎一模一样。
  就这么一溜达,他还给自己捡了个师弟回来。
  这话还要从端午那天说起。五月是恶月,本来,端午该是个阳光毒辣的日子。然而因为今年的梅雨季节来得特别早,所以端午也同样被笼罩在一片阴雨连绵中。
  诸葛亮戴着一顶帽檐极宽的竹斗笠,坚硬的新毛竹片上有一层密不透风的蜡,将从天而降的水珠逐一排开。雨水最终变成少年身躯周围的一道道水帘,为他圈出一方干燥的天地。
  苍色的皮革长靴在青石板上轻快蹦跳,仿佛在演奏一首阳光斑驳的乐章,即便是洒上雨水、踩中泥坑也无法停歇。
  这座依山傍水的城市南高北低。作为政治要塞的孙府自然占据了南面较高的位置,而全城最长的青石板道,就从孙府的门口蜿蜒而下,穿过鳞次栉比的黑瓦白墙,穿过长满青苔的老城墙,最后来到江边的水军大营外。
  因为连日充足的降水,营外的校场上开始长出一丛丛的杂草,映衬着几个残破的木桩分外凄凉,像是荒废了许久似的。
  雨声笼罩了天地,将许多声音隐去。乌云的灰色弥漫在空气里,让人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在这种天气里还能在营寨上披着蓑衣值守的士兵,已经称得上一句尽职了。若是全军冒着大雨训练,那不叫勤奋,那叫傻——感染风寒倒下的人数绝对够统帅吃一壶的。
  而诸葛亮此时所面对的,就是一个傻子。
  这个一个最多十五、六岁的少年,头发扎成鸡窝样,被汗水淋湿后碎发全糊在额头上了,半张脸都看不清。他孤身一人站在雨中的校场上,双腿拉开肩宽,腰部蓄力,气沉丹田,然后——
  “喝!”
  一拳挥出,重重击打在沙袋上。早就被雨水泡透了的沙包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喝!喝!喝!”
  少年仿佛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不断地挥动他的拳头。只有逐渐变得一声重、一声轻的呼喝声,泄露了他的疲惫和强行振作。
  阿亮背着手,透过斗笠上滑下的水帘注视着这个小哥哥。他身上的粗布已经全湿透了,小腿往下一片泥褐色,裤子和鞋子的模样都看不清。
  “你还打啊?”阿亮手指动了动,抓紧了手上的一小包姜片。
  小哥哥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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