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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一苇度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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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才算拉满四分之三。
“腰、断掉了——”秦寅从床弩上下来腿都僵了。
好在床弩的定向精准,升起弓架,旋转底盘将箭轨和窗缝连成一线,固定好就没有射偏的可能。
三只弩箭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滑过半边天际,落在计划中荒僻的居住区。
秦寅长舒一口气,再次用帆布罩住床弩,然后倚着窗子看楼下巡逻的中统特务,静静等待事情结束。
一个时辰后,悲痛欲绝的二月红誓与张启山割袍断义,与此同时,一条叼着小口袋的狗跑进了城郊某座偏僻的小院里。
张府内欢宴达旦,天明时分,一通远自北平的电话直拨中统华北分局,被困半月有余的日军精锐终于开拔,择南昌北上。
围困张府的特务散去,痛下整夜的大雨忽然见晴。
齐铁嘴和解九爷立刻去和张启山汇合。两人没走红府正门,而是直接从推开后门直奔内宅。然而进了小花园,他们却发现红府内的丫鬟小厮都被遣散了,偌大的宅子里空荡荡的,传递出一股萧索的气氛。
齐铁嘴递给解九爷一个苦涩的眼神。二人行至后宅正房时,看见张启山孤零零坐在外间太师椅上。
解九爷朝门帘后瞥一眼:“夫人她?”
张启山抬手食指向下虚压,缓缓摇摇头。齐铁嘴坐下来颓丧地捂住额头,他不愿相信到最后还是这个结果。
“东西都办了吗?”解九爷问。
“二爷谁也不让碰。”
解九爷点头:“你劝劝二爷,外边的事我找人过来打理。”
长沙九门二爷家的丧事,无论如何都要办得体面,有解九爷亲自督办,不到中午,红府内外已经满挂白幡,灵堂供果都准备妥帖,解九爷动手抄了名帖,一一送至长沙各有头有脸的门户。二月红不肯让夫人入馆,齐铁嘴和解九爷就以空棺停灵,代二月红应付各路祭拜的宾客。
应付完解九爷和齐铁嘴,张启山掀开门帘进了正房卧室。二月红静静坐在床边,腿上枕着一个女人,他拿着一把樱桃木的梳子仔仔细细地给女人盘头。
“总会有一天,我也要给丫头梳最后一次头。”二月红没有看张启山,却在对他说话:“光想一想这件事,我的手都在抖。”
“我以为我们这样的人,都看淡了生死。”
二月红轻轻地说:“不一样,佛爷,她不一样。”
床边香炉里飘出一丝一缕地青烟,淡淡的天龙香气弥漫,片刻之后,张启山在寂静里开口:“九爷还在等你。”
二月红为发髻插上银钗,小心地托着女人的头放回软枕上,起身再次审视着她的妆容。
这具自义庄私购的女尸与丫头身量相仿,经二月红妆点过后,足以骗过来吊唁的宾客。未来几年里,她将代替丫头沉睡于二月红的家族墓穴。
张启山又在红府等到黄昏,才混在宾客里回了家。
他推门进入卧室时,张起灵就和衣躺在沙发上,见来人是他,才一言不发地再次合上了眼睛。张启山也是两日一夜未眠,疲倦得不想多说什么,可他还不能休息。他径自入内换了衣服,出去找副官了解这三天驻防军的情况。
前宅里仆从往来奔走,各个都戴着一副黑眼圈。张启山寻至客厅时,看见秦寅盘着腿在地上把玩牙雕。
那是一尊十分精致的象牙塔,八角五层三嵌,半臂高,小小的窗扇后是一个个摆放着桌椅书案的房间,里面还有比指尖还小的人物。
张启山路过时指着象牙塔说了一句:“收起来。”
不等秦寅说话,在房间里收拾残局的仆人就将牙雕收进木盒,与其他东西一起抬了出去。秦寅抬头时张启山已经离开了。她挠着头小声嘀咕:“小气,那个积木很好玩嘛。”
张府这三天都乱糟糟的,裘德考又带来一堆东西,管家不得不按一一整理登记物品。有仆人从二进书房的屏风后掏一只账目上没有的皮箱,拎过来问管家怎么处置。张启山的私人物品都在各屋保险箱和密室里,这只箱子显然不会是他胡乱塞的。
“哎,佛爷,这一夜把您累坏了,您怎么还不去休息呢?”管家看见张启山过来,关切地劝到。
“军务荒废几日,哪里容我休息,张副官呢?”
“上午军营来人汇报,张副官他带他们去偏厅了。对了佛爷,这是从您后面书房找到的箱子,不知道该收在哪。”
张启山望着那只旧兮兮的皮箱:“我不曾见过。”
“啊?这可奇怪了。”老管家腾出手去解皮箱铜扣:“那这是什么呀?”
他刚刚拨开铜扣,一条如剑锋利的虫足就从箱子缝隙里钻了出来。张启山反应奇快,他左手砰地按合箱子,右手抽出腰间配刀猛地斩断了伸出来的怪肢。一道红色液体从断肢里喷溅出来,落在水泥地和木箱上化作白烟。
张启山联系副官的报告略一思考,立刻就明白了箱子里是什么,他扣上箱子的铜扣,拎起来转过身,打算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张起灵身上。这般解气的计划还没来得实施,张副官就出现在了走廊拐角。他见到张启山的第一句话也是埋怨。
“佛爷,您怎么还没休息呢?军营那边——啊!那、那箱子里不会是……真的是那个吧?”
“是。”张启山把箱子交给副官:“一会把它收进保险箱。现在我要知道这三天军中的动向。”
张副官双手托着箱子,跟在张启山身后走向书房:“军营那边没有大事,就是陆建勋去了几回,可兄弟们没惯着他。”
“嗯,我稍后去军营看看,这次被人摆下一道,我必须露个面稳住军心。”
作者有话要说: 嗯,女主的技能和制作斗鬼匣的世家有关系。
………………………
不更新是因为写不出来日常过渡剧情,好想弄个墓把他们扔下去打怪算了。
☆、准备
风波渐渐平息,长沙又如往日一般归于宁静。
这日上午,齐铁嘴带着满面愁容寻至张府。
“佛爷,您去劝劝二爷吧,红府下人说他已经许多天没有回家了。现在满长沙谁都摸不到他人影,只偶尔能在烟花柳巷那种地方堵住他,刚才我得着消息,他又在金雨楼厮混。这怎么行呢?”
张启山不以为是:“二爷遭遇这般事故,要是他一如往昔不动声色,那时才该你我着急。”
“话虽如此,可二爷这样我们看着也难受啊,你真能不管了吗?”
见齐铁嘴说得认真,张启山不得不点头答应了:“等会我去见他一面。”
稍后管家上了茶,两人就研究起了矿山的事情。齐铁嘴分析地形图时余光一扫,恍惚感觉窗口有个人影,便是一愣。
张府一楼举架高有五米,他们所在的客厅位于二楼,无论如何窗前都不该有人。齐铁嘴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见外面只有一棵参天的杨树,但他对自己的眼力相当自信,他既然看见就一定存在。
果然,一个人头钻出茂密树杈冲齐铁嘴一笑:“八爷好。”
“秦姑娘?”齐铁嘴皱眉问她:“你上树做什么?”
秦寅摘了片杨树叶扇着风,故作轻松道:“嘿嘿,凉快。”
“她拿排骨逗狗,逗完自己吃了,这是被狗撵到树上的。”张启山标注地图的间歇且仍有时间戳穿她。
齐铁嘴探出头一看,树下果然蹲着五条野狼似得大狼狗。他已发觉这是个喜欢招猫逗狗的姑娘,此时真不知道该夸她会玩呢,还是该说她不着调。
秦寅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大腿,她在树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早被硌得肉疼。这功夫她的手离开了树枝,偏巧下面两只狗挑此时扑在树上,震得秦寅一晃,歪着身子就栽了下来
“哎哎哎哎哎呀!”她一面掉一面扑棱,可算扯住两米高处的一根树枝。借着树枝缓冲,秦寅摔得还不太狠。
虽然摔下来不成问题,但树下还有狗呢!
五条狼犬呲着牙逼过来,一脸大仇得报的爽快模样。
秦寅打个滚爬起来:“救命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档口,正楼里有人吹了一声口哨,狂躁的狼狗听到指令立刻镇静下来,摇着尾巴颠着腿儿跑回了窝。
齐铁嘴看着秦寅灰溜溜逃跑的背影,斟酌着措辞说:“这位姑娘真——活泼。”
张启山却一点没有分心:“矿山的情况只能如此,我会找二爷出山。咱们这几天就下去。”
“以二爷现今的状态行吗?”
“不行也要行——副官,备车换便衣,我要去金玉楼。”张启山吩咐道:“还有,口哨吹早了。”
张副官抿了下唇:“是。”
金玉楼不是一般的风月场,必定腰缠万贯家财者,方敢夜夜千金豪掷。张启山驻防长沙,少不得与本地豪绅打交道,因此刚一露面就被长沙商会的几个老板认了出来。
光凭不玩姨太太这一点,张启山便可称之为国军里少有的高洁之士。这等身份的人出入风月场根本算不了什么。然而凭他的身份,进了金玉楼后竟然没有姑娘主动围上来,这才令人咋舌称奇。张启山暗下琢磨,难道是自己的气场太凶了吗?
“小心!那人玩姑娘不给钱。”
“听说了,二十块大洋玩了三天呢。”
“又打有关的,不知道那女人死活哟。”
“他肯定是把那小蹄子玩死了,跑这挑人来了。”
“死变态!”
“唉呀妈呀我可躲远点吧!”
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边聊一边逃进了后花园。以张家人极佳的五感,张启山和张副官一个字没落地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张副官别过头揉了揉鼻子,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张副官。”
“到。”
“找猎户买两只豹子,要能上树的那种。”
张启山面带微笑地上了二楼,寻至二月红的包间,踹门而入。
“二爷,潇洒啊。”
屋里的女孩子们被他吓得尖叫,纷纷躲在二月红身后,二月红一惊:“佛爷?”
张启山二话不说,扬手就把桌子掀了:“二月红,你这样做对得起丫头吗!”
二月红眼神里满是困惑,其他人看着张启山怒目圆睁,都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都出去,我和佛爷有话说。”二月红遣散了一屋姑娘,等最后一个女孩子带上门,他才皱眉质问:“你发什么疯?”
张启山心下舒坦了,便闲适地坐向椅子:“我分明在陪你演戏。丫头怎么样了?”
二月红无可奈何,只得回他:“你举荐的蔡医生艺术果然精妙,丫头经他调养,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现在可以自己下地走动了。”
“那就好,我今日是找你来商量下矿的事。”
“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
两人趁此机会商量起下矿的路线。丫头诈死后,二月红却不好立刻消失,于是他装作倍受打击的样子,刻意在各个欢场出现几次。现在满长沙都认为他堕入酒色,没人会怀疑他离开红府后去了哪里。
张启山满意了:“我从国外定了一批装备,下周就到。”
“但是佛爷,照道理你刚害死丫头,我怎么可能为你做事呢?”
“那自然是我舌灿莲花,说服二爷顾全国家大义。”
二月红微微一笑,施施然走向房门:“我倒是觉得,你该把求人这一段戏演得更虔诚些。”
张启山有了不妙的预感,起身看他:“什么虔诚?”
只见推门的一霎那,二月红柔和的笑意瞬间变得狰狞,眉目紧皱如同见鬼一般。他僵直手臂指向门内,身体激动得微微颤抖,踉跄着倒退出房间。
“我二月红受不起你这一跪!疯了,你疯了啊佛爷!”
张启山愕然怔住。
门外的张副官闻言立刻闯进来,眼神里是前所未见的悲伤,心疼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佛爷!”
人群围上来窃窃私语,随即被张副官回头一瞪吓得四散逃开。
张启山长叹一口气,没办法也不能对刚才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释。他走上前拍了拍张副官的肩膀,淡然说:“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张启山:我每天上线都被兄弟坑。
☆、陈皮
二月红在金玉楼坐立不安地花天酒地时,蔡箴正在挽着袖子给二月红夫人做晚餐。
嫩笋过水,火腿切片,刚出水的鲤鱼剥鳞去腮,乌鸡与药材同煮,锅上还蒸着一笼包子。
夫人坐在门口小板凳上,犹豫问:“蔡医生,我真的可以吃这些油腻食物吗?”
“我觉得吧,你以前就是粥和面条吃得太多,所以营养不良了。哎,要是人家知道二爷的夫人是饿死的,这得对二爷的声誉造成多大影响啊!”
夫人轻笑一声,遮手看了看偏西的太阳:“二爷该回来了吧?这些天真是为难他了。”
蔡箴无不羡慕地慨叹:“二爷有您这样的夫人真是好福气,我也想为难地跟小姑娘猜拳喝酒做游戏呢。”
少顷包子蒸透,他便把饭菜盛出来摆上桌,叫夫人先吃,自己却收拾衣裳出了门。这些天只他一人陪夫人隐居在市郊的小村里,夫人身边始终离不开人,今天是她第一天下地走动,蔡箴总算能抽身去一趟药店买药。
蔡箴此行需要购买五味温补药材,他留了个心思,只在每家药店买两三种药材,不叫人知道药方是治什么的。他转了两家药店后,还剩最后一味灵芝没买到时,这时天色都已经暗透了,蔡箴加紧脚步赶往永仁堂,他曾在此处过见上品的野灵芝,最合适配这副药。
彼时药店已经打烊,只留了一个夜诊的窗口。蔡箴摇铃叫开门:“前辈,来客人啦!”
值夜的大夫惊讶地叫了一身:“呀,小蔡,你还活着呢?”
蔡箴笑了笑:“今儿头七,我回来看看——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值夜的大夫也笑了,把他让了进来,几个洒扫的伙计平日都与蔡箴交好,这时便凑上来问七问八。蔡箴奈不住众人盛情,只得坐下聊了半天。他混个茶饱后站起身,一推门,却没推动。
“咱们这门有暗销吗?谁给锁上了?”
“没啊,就一门闩刚还卸了,你用点劲。”
蔡箴感觉不对,这门后肯定抵住东西了。他想到这顺手推了推窗子,窗板是从外面插进砖槽里的,用了很厚的木头,想从里面砸开非常不容易。
“我去后面看看,你们想个办法打开窗子。”蔡箴安抚下前堂众人,孤身往后面去。
他身子才转进黑暗的走廊,就闻到了一种浓重的腥气,多少次刀尖回转的经历让他立刻绷紧了神经,撤回脚不敢在前进。然而一声细微的、金属擦破空气的声音还是逼着他鼻尖飞过来。
蔡箴甩出银链搪开那东西,马上蹬墙挑身上梁躲过第二次攻击。
“快跑!”
他的速度绝对很快了,但此时却能感觉到另一个人从几米外毫不费力地贴近。蔡箴第一时间就放弃了反击,方才那人被搪开一次后,竟毫无间歇地出招锁死他左右后三方退路,如果不是他机灵,抄了上路,现在脖子心口至少有一处要开洞。
跃身跳回前堂,一眼望到底的大堂退无可退,蔡箴踹翻木桌挡住砸窗户的伙计,硬着头皮拦在人前。
“合吾不递门个槛?”
黑漆漆的走廊里,一个个子不高的轻男人走了出来。他一身黑衣短打,鹰目低垂,唇薄而窄,整张脸散发出不可言说的阴鸷,左手里提着一只九爪勾,右手握短刃,沿着血槽撒下一路淋淋漓漓的血点子。
来人听到切口后站住了,抬起短刃指得蔡箴一激灵:“红府陈皮。你们把落地麻卖给日本人,害我师娘殡西,我今日就要取你们性命。”
这话一说出来蔡箴就知道他的来历了。可他不能说出真相。
“小兄弟,开门作买卖,自然价高者得,你买不着紧俏货能归罪我们吗?”
“你不卖给日本人,我师娘就不会死,我只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言谈间,后面的伙计已经撬开了窗子,一个伙计举起椅子要砸破活动的木板,却见陈皮握着短刃的手掌一翻,一颗铁弹子悄无声息地钉进了伙计的后脑勺。其他人吓得忙缩回桌子后不敢再冒头。
蔡箴立在原地有点无措,陈皮一点点防卫的动作都没有,脸色坦然就像杀鸡似得,他根本没把这五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当做阻碍。被他看鸡一样的眼神扫过去,其余四个人就真乖乖在桌后蹲成了四只鸡。
蔡箴情急之下一步窜上柜台,他身形动作的一霎,一颗铁弹子已经追上了他的后腰。幸而他提前预料到这一手,半空扭身用缠绕着银链的右臂接招,剧烈的撞击感瞬时蔓延到肩。不过这一秒钟的功夫已经足够了,三米银链飞缠住药柜最上方装葛根粉的抽屉,狠狠甩向陈皮。
陈皮想躲,却见抽屉一转个,几公斤白色的粉末兜头洒下来。
“吃我砒霜!”
陈皮心里一惊,赶快捂住口鼻。在陈皮分心这一息间,蔡箴耸肩撞破窗板,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身后只有两个伙计有机会跟了出来,三人分路逃跑,陈皮认准一个就追了上去。
蔡箴不确定陈皮在不在自己身后,只能玩了命地朝张府的方向跑。眼见张府彻夜不息的灯光终于出现在眼前,他一个箭步扑倒在门岗。
“救命啊!”
站岗的警卫警觉地端起枪,向下一看:“小蔡先生?”
蔡箴翻身回头,看后面的确没有追兵,便坐在地上直抚胸口:“阿弥陀佛,吓死小爷了。”
这一夜,长沙城十六家医馆尽诛,只余一活口报案,次日警局张贴通缉令,全城悬赏追捕陈皮。
如此糟心的事情,蔡箴当然不敢同二月红夫人讲,只是一天闲聊的时候,夫人随口说二爷的冬衣该拿出来了晒晒了,不知道家里下人想不想得到,二爷的几个徒弟今冬还没添衣服呢,尤其是陈皮,一点不知道冷暖,最叫人操心,去年的裤子肯定短了,不把做好的裤子放在他眼皮底下,他今年非要露着脚脖子过冬不可,这件事晚上须得和二爷好好说。
夫人温润的笑意卷上眉梢,感觉自己的世界一日日光明起来。
张大佛爷一跪二月红的事,早已在九门传开,大家茶余饭后磕个瓜子都能聊上七八遍,齐铁嘴虽然欣慰二爷肯出山,这些天却不敢在张启山面前提及二月红。可今天是三人约好最后一次商谈下墓细节的日子,想到二爷和佛爷与自己坐在一张桌子上,齐铁嘴就异常尴尬。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上。
齐铁嘴搭着二月红的车来到张府,惴惴不安地随二爷进到书房,此时张启山正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的浮云,仿佛要从云朵上悟出什么道理来。
“佛爷。”
他叫了一声,座上的人没有反应,于是他抬高声音。
“佛爷!”
座上的人这才从容转过头:“我不是。”
齐铁嘴立刻认出了这双眼睛:“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墓!下墓!下墓友人帐!(误
☆、矿山
二月红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十分惊讶:“你家佛爷呢?”
“张启山出去办事,我替他准备装备。”
齐铁嘴前些日见他时情况匆忙,许多细节未曾留意,今天听他脱口而出张启山三个字,才恍然品出一点意味。张府上下没谁敢直呼张大佛爷的名讳,而这个替身言语里竟听不出一点崇敬的感觉,傲到这份上,恐怕来历亦不简单。
二月红困惑极了,每人下路的东西路数都不相同,一着不慎非伤即死,究竟要多深得信任才能让张启山把这种事交到别人手里。他不禁试探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张起灵自然不能说出名字,如今张家内忧外患,想找他麻烦的人绝不止一波。因此他转移话题道:“他明日中午会在矿山等你们。”
这时张副官敲门报告:“亲兵队已经选好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抬手请两位一起下去。齐铁嘴和二月红对视一眼,心想佛爷居然连他的心腹爱将都瞒住了,这事后面肯定大有文章。张副官什么为人大家都清楚,假如张启山想要他的命,副官能把各种死法列张清单给张启山选,唯恐自己死得不合他心意。
其实张启山瞒住张副官另有考虑,毕竟他姓张,不管自己和张起灵是不是同一立场,只要副官见到张起灵,那么就必须在两人之间排出高低先后,选张启山是为不忠,选张起灵就是不义。张启山知道副官在痛苦纠结后,将背叛的是二十年来源自血统的骄傲和信仰,所以他们都不想让副官做这种会留下心理阴影的抉择。
行到楼下,五排四十人已经列队站好。
张起灵皱眉:“人太多了。”
副官不肯让步,鬼知道墓下多凶险,他才不肯让佛爷只身涉险:“这都是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人多好照应。”
“我照应不过来。”
张起灵实话是说的一句应答,却让副官认为佛爷在讽刺他办事不利。于是张副官很歉疚地点出去十个人:“这三十个人都是跟佛爷下过斗的,对地下的情况很熟悉。”
张起灵想了想,转身回了正楼前厅,此处宽敞高达,因不是正经待客的地方,所以只在临窗摆下一张茶几与沙发。他屈指试了下茶几上的玻璃樽的温度,然后拿出来走到列队前。
“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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