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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娴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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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将此事告知皇上,的确存有私心。臣妾曾听姑母说过,后宫中的女人都喜欢带着面具,皇上虽然手握万里江山,但皇上亦不能时时事事护着臣妾,臣妾若不自保,便只能卷进漩涡。臣妾只能等,等待时机,时机到了便将一切开诚布公,时机未到,便只能招惹杀身之祸。”

刚刚竖起的屏障渐渐在两人中消散,弘历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动人,他终于明白了一句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朕知道,你有你的为难,只是……朕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朕信你,你也要信朕。”

弘历话语间的甜蜜如同音符般敲打在静娴的心中,她心跳的频率仿若一首悠扬的韵律亦牵引着弘历的心。

“这是朕从念安寺求来的。”弘历从袖中取出一条佛珠,他拉着静娴的手,将其放在她的手心。

静娴微微一笑,如含苞的玉蕊般羞涩撩人。

“此物乃用念安寺供奉多年的老山檀香木所做,可去邪提神。也可逢凶化吉。”

老山檀香木甚是昂贵,她看着手腕上的颗颗佛珠,心里便升腾出一种甜蜜,它夹杂着一丝满足,让她沉沦在这份稀有的宠爱中。






第53章 (五十二)太和殿册封妃嫔
沁秀园的杏花飘飘洒洒,纯白的世界映在湛蓝的天空中,甚是唯美。

沁雪心平气和坐在雕刻着葡藤绕紫薇花的石凳上,她摸着静娴的手腕,环顾了下四周,小声说:“妹妹自打上次小产后身子便惧寒,空灵寺虽是人杰地灵,但周旁树木繁多,未免积聚湿气,想必妹妹一直未有身孕,便是体寒所致,日后定当好生调养。我这便让人去抓些温补的药物,回头你让落微好生煎熬,火候都是要掌握好的,否则就事倍功半了。”

静娴收回皓腕,将袖口往下拉了拉,刚好掩住手腕上的佛珠,她水汪汪的明眸依旧浅尝着一份担忧,“姐姐,我……可是……还能受孕?”

沁雪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妹妹这样年轻,当然能,更何况皇上最是宠爱妹妹,妹妹自比旁人多了些机会。”

静娴安心应了声,缓儿,有些迟疑问道:“姐姐可还食用安神茶?”

沁雪刚欲端起茶盏轻抿,听到此话,手中的茶盏微微颤了下,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些暗淡,“很早便不喝了,皇后也再未赏下,这身子……便这样了。”她盈光一略,勉强挤了一抹微笑,“何必说我呢!”

静娴亦是愤愤一笑,“早晚有一天,皇上会知道他爱着的人并非如他想象中好。”

春风爱怜的卷起地上零落的杏花瓣,又痛惜的吹散了枝头的片片凝白,万事有舍才有得。

自打柔儿被秀答应一事牵累后,便与静娴及沁雪生份的很,虽说她除了请安便日日留在宫内照看三阿哥,但宫中上下的奴才却不敢怠慢了她,想必是弘历暗暗让吴书来吩咐过奴才们。

舒适的人间四月天,桃花朵朵烂漫,和煦的阳光抹去了墙角潮湿的青苔,春的光艳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青草的鲜香。

现下秀答应与庆贵人同住在咸福宫。在这样一个温暖舒适的下午,柔风轻抚着枝头喜鹊的羽毛,墙角的小猫懒洋洋的蜷缩成一团,一声尖锐的叫声似落石般搅皱了一江春水。喜鹊抖了抖羽毛,拍着翅膀飞远,小猫一个机灵站起,竖着尾巴跳上墙檐。

乾隆二年,春,秀答应在咸福宫产下了一位小格格,因宫内早有了聪慧机灵的和敬,当弘历第二日看了眼小格格后,并未有多大惊喜,只是稍稍提了下年底会升秀答应的位份,顺便也举行众位妃嫔的册封礼。

静娴倒是很喜欢这个粉嘟嘟的小人儿,她眉眼生的像秀答应,两片轻薄的唇瓣轻轻吸吮着奶水,这样的面相从算命先生的角度看难免有些薄命,更何况……她若生的像些弘历,弘历还可对她疼惜些,她终是没有和敬的福气。静娴不知拼尽全力护她是对是错。

静娴若有所思的与沁雪走在回廊中,“看着皇上那淡漠的样子,我便觉得心凉。女人活生生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他们却视如草芥。我真庆幸现下没怀身孕。”

沁雪拈着丝帕,缓缓轻叹一声,似吐出一腔烦闷的情绪,“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为了男人才走这一遭,宫内的女人便多是为了自己的一席之位。秀答应这样的‘身份’怎可与妹妹相提并论。皇上若宠你,即使诞下女孩,他也视如掌上明珠,且看看和敬公主,便知什么叫做‘子凭母贵’,而‘母凭子贵’的事儿,便要看这个孩子是否有福分了。”

“在旁人的眼中我便是荣宠至极,可只有我自己知道,皇上对我几分是真,他的心情便如天气般难以捉摸。”

“何须捉摸透呢,这宫内哪里还留得住捉摸透的人 ?'…fsktxt'更何况,不是我安慰妹妹,但看这个……便知皇上对妹妹是用了心的。”沁雪举起静娴纤弱的小臂,露出一截凝白如藕的皓腕,玉腕上的佛珠颗颗似乎还散发着檀香的味道,使人禀心静气。

静娴低头凝视后不语。

皇上给小格格取名为和愉,秀答应怀着小格格时终是受了些苦,所以小格格的体质也相对娇弱了些,太医三天两头便跑来咸福宫为小格格诊治,旁人看着这样娇小的婴儿整日的啼哭,也心生怜爱。取名“愉”字,就是希望小格格可以健康的成长,为阿玛额娘带来一份愉悦之情。

这段时日的后宫平静的很,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皇后除了服侍太后,便会亲自带永琏与和敬,纯嫔对静娴与沁雪依旧不冷不热,她的眼里只有永璋,嘉贵人看着永璜一天天成长,心内也是百感交集,秀答应惶惶度日,她总是怕这样意外保住的生命如烟火般转瞬即逝。

受宠的日子总是过的格外舒心,礼部提前一个月便制好了朝袍,朝冠,静娴看着那样乍眼的明黄色,便觉得与自己不符,她宁愿着一些简单的浅色朝服,想必嘉贵人耐用的很。

举行册封礼前几日,便见吴书来忙的焦头烂额,他一面要照顾好皇上起居,一面又要亲自传圣旨。

前几日,各宫去给皇后请安时,皇后无意提及宫中妃位太少,言外之意有可能会提拔几人,静娴想着柔儿绝对是其中之一,若是昔日的姐妹情分还在,倒也无妨,只是现下这样生份,倒不知是喜是愁?

今年的冬天不及往年冷,静娴刚拾起桌上的书,落微便轻声在静娴耳旁说了句:“主子,吴公公刚从承乾宫出来,嘉贵人被晋为嘉嫔了,而秀答应被晋为了秀贵人。”

“可有何人被晋为妃位?”

“只有纯嫔娘娘被晋为妃位,怕皇上也是顾忌上次一事。”

本以为皇上也会将嘉贵人晋为妃位,看来皇上对她还是有些保留。而柔儿……本在意料之中。

十二月初四,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守丧期已满,弘历终于颁下了为众妃举行册封礼的圣旨。

天边刚泛着清冷的白光,各宫早早便起来梳洗着装,繁复的朝袍,层层都有着讲究。织锦为静娴平铺了下朝袍的领口,又转身接过子衿手中的朝褂,与落微两人小心翼翼的为静娴穿着,静娴望着镜中的自己,身穿圆领对襟朝褂,前后身各绣二龙相向戏珠的花纹,下幅为八宝寿山江牙立水、立龙之间彩云相间,脖间佩戴一盘琥珀朝珠,左右斜挎肩挂两盘红珊瑚朝珠,静娴顺手摸着肩上有些沉重的朝珠,转头时便看见领后垂着金黄色绦,与领部的镂金饰宝绣纹相得益彰。

她娇媚的红唇下皓齿呈露,剪水双瞳上青眉联娟,稍稍一装扮,便难掩这份瑰姿仙容。静娴刚想用小指点点降唇,便看见鎏金的护甲套在粉盈盈的蔻丹上。她抿了抿唇,直到颜色不在那般艳丽,才点了点头。

织锦轻轻的将朝冠戴在静娴头上,顿时便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直到落微扶着静娴先出了内殿,她不经意间从身后望着静娴的仪态,突然觉得,那说不出来的威慑力像极了先皇后的姿态。

静娴到达太和殿时,刚巧在殿门口遇见了嘉嫔,因着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两人眉梢眼角都微带笑意,还是静娴大方的先开口:“妹妹大喜了。”

“同喜同喜。”嘉嫔一笑,如枝头的杜鹃火辣辣的娇媚。

几人在殿中等了不多时,便见皇上,皇太后,皇后纷纷而来,殿中之人纷纷请安,伴着弘历一声“免礼”,静娴才微微抬眸环顾了下周围,只见裕太妃也是一袭盛装出席,多日未见,她依旧保养的如同当年。

贵妃与妃的服制不相上下,静娴亦是看到了柔儿娇弱的身子放佛被掩在了一袭明黄下,她原本淡漠的神情终于浮上了一丝笑意。而但看嘉嫔、庆贵炫、秀贵人肩部佩戴的一盘珊瑚朝珠,便知晓那是嫔位以下的规制。皇后的服侍自不比说,明黄色圆领对襟有后开裾的朝褂,自胸线向下各绣立龙两条,胸围线以下则横分为四层,第一层与第三层分别织绣行龙前后各两条,第二层与第四层分别织绣万福并以彩云相间。其脖中间挂东珠朝珠,左右斜挎肩挂两盘珊瑚朝珠,其领后垂下明黄色绦。她头上戴着的朝冠是以薰貂制成,朝冠上镶嵌着东珠、珍珠、珊瑚、金翟等各式珠宝。

静娴看惯了皇后平日里素雅的样子,初看她这样堆砌在金银珠宝中,只觉得不习惯。弘历命
保和殿大学士鄂尔泰为正使,户部尚书海望为副使。

吴书来将金册金宝放在一旁,只见弘历说了几句话后,皇后跪于殿中央,凤态翩然,鄂尔泰展开册文,朗声读道:“朕闻乾坤定位。爰成覆载之能……兹奉崇庆皇太后慈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懿训。表正壸仪。奉长乐之春晖。勖夏凊冬温之节。布坤宁之雅化。赞宵衣旰食之勤。恭俭以率六宫……钦哉。”

皇后高举手臂接过金册金宝,双眸如绿波般清亮,“臣妾谢皇上恩典。”

静娴看着太后的眼睛,总似隔着一层帘幕般迷蒙,她面色虽是温和,但眼睛却许久才眨了一下,似乎是沉浸在回忆里,她也许是在羡慕皇后能有这样的福气,可以得到皇上亲自册封,而她,却是待先皇殡天后才得来的这份殊荣。

册立完皇后,便是册封贵妃,“朕惟政先内治。赞雅化于坤元……尔庶妃高氏、笃生名族。克备令仪……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贵妃。尔其祗勤日懋。迓景福以凝祥。恭顺弥彰。荷洪庥而衍庆。钦哉。”

沁雪温婉的接过金册与金宝,虽是无惊无喜,但仍要故作一副欢喜的模样感谢皇恩。

静娴听着册封使读着自己的册文,不过都是那几句“柔嘉仪度,温恭素著”,她听着倒是有些不耐烦,终于听见“钦哉”两个字时,她松了一口气,接过金册金宝,忍着腿部的酸痛,硬生生站起,抬眸间却见弘历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她有些难为情的颔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样的繁文缛节是最费时费力的,等册封过纯妃,嘉嫔和庆贵人后,一上午的大好时光便这样过去了。待群臣庆贺礼毕。便将此事昭告天下。

静娴摘下朝冠,卸下朝珠,顿时感觉身上轻了很多,落微轻轻揉着她的双肩,“主子现下便受不了了?贵妃与皇贵妃的朝冠更是重呢!”

静娴嗤之一笑,“你想的倒多。快给本宫捶捶,这等繁文缛节真是活受罪呢。”

落微赶忙侍候着,织锦小心翼翼的将金册和金宝收好。






第54章 (五十三)岁岁年年人不同
宽大的檀木桌上铺着整张宣纸,一旁的熏香炉散发着龙涎香特有的味道,弘历正在静心作画,弘轩站在桌前细细观摩,唇角噙着一缕似春风化雨露的笑容。

吴书来躬身端着食盘缓步走进,“皇上,这是娴妃娘娘送来的玉藕琼脂汤。”

弘历继续作画,忙问道:“她可走了?若是未走,便让她进来。”

“娘娘怕打扰皇上批阅奏折,便只让奴才亲眼看见皇上喝了汤,将玉蛊送出去便好。”

弘历抬头望了眼殿外,想着冰天雪地,伊人独立,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瞬间充斥着他的心扉,“快传她进来。”

男人都是怜香惜玉,他们可以情不自禁的去同情、关怀一个可悲可怜的女人,更何况是静娴这样一个绝色倾城满腹才情的女人。

弘轩的心里是实实在在的疼,爱就是心疼,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只能心疼一个人,他为了她整夜胡思乱想,他为了她提心吊胆,他为了这份荒唐的感觉拒绝了多少少女敞开的心扉。

静娴踏入殿内,便觉得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墙角花瓶中插着的红梅烂漫乍眼,定是沁雪所折,他看着弘轩冲自己颔首一笑,便停住脚步,俯身作了个揖。

混搭着白粉相间的落英锦裘裹着她纤柳般的身姿,举手投足都胜似凌波仙子。弘历丝毫不顾及一旁的弘轩,牵着静娴的手来到桌旁,“手这样冰凉还在外殿站着?”

静娴面若桃蕊,颔首,瞥着一旁的弘轩,挣脱了弘历的手,轻声呢喃:“莫让王爷笑话了。”

“哈哈,那便让他羡慕去吧,谁让他不赶紧找个福晋。”

弘轩竟然不知皇上何时对静娴这样亲昵,他一直认为皇上只是喜欢他的美,但现下看来并非如此简单,饶是这样一个一心一意聪慧狡黠的女子在身旁,谁会不动心呢?可皇上曾说过“今生墨心之位,无人能及”,这指的是皇后的位子,还是在他心里的位置呢?若是后者,又何必招惹另一个女子。可不招惹,她也不会快乐吧,他看着人家在那里卿卿我我,而自己却煞费苦心的为当局者惆怅以后的残局。

弘轩一撇嘴,笑道:“哪那么容易找到?你们只管将臣弟看作透明人儿就是,大不了臣弟先退下。”

“你哪里去?朕还要你在这幅画上题首诗。”

静娴伸头一看,几朵青莲跃然于纸上,未干的墨迹还散发着书香味,含苞欲放之态羞涩如佳人,悠然盛开之态如贵妇的新妆,浓密的荷叶相接,湖水潋滟,这一幅莲子清如水呈现自然之态,甚是美矣。

弘轩喝了口茶,暖了暖手,对弘历说:“有如此才情的人在这儿,臣弟可不敢卖弄。”

弘历爽朗一笑,面庞更显得棱角分明,“老七甚少佩服人呢,娴妃可是头一个。来来,你二人一起想想。”

静娴含羞凝思,弘轩深思不语,缓儿,两人齐齐出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说完,两人先是一震,互相看了下对方,又忙错开交汇的眼神,等着弘历开口。

弘历带着些许差异,而后便是一声朗笑,“好,好。”

弘轩心底沁出丝丝甜蜜,如大草原上撒欢的小羊崽儿,可面上仍旧要故作神态自若,“臣弟竟与娘娘‘英雄所见略同’了。”

弘历持笔沾墨,柔韧的手腕轻巧的在纸上挥洒自如,龙飞凤舞的字体便展现在眼前。他放下手中的笔,抬眸含着一丝邪笑,说道:“朕与太后也是‘英雄所见略同’。”

弘轩一看弘历面上露出的坏笑,便知不好。

“陈世荣家的千金可是名门闺秀,二八芳华,又是德才兼备的女子,朕与皇额娘正好不谋而合了。”

静娴一听,便知是要为弘轩说亲,虽是捂嘴浅笑,但是仍旧好奇弘轩的答案。于是巴巴的望着他。

弘轩被两人这么一盯,莹白的玉容顿时变得如同上了胭脂色,他结结巴巴的说:“那个……皇兄……不可下旨啊,下旨就是逼婚,你怎忍心让先皇后在天上不安?”

“朕真是不明白了,你啊你……朕不下圣旨,可不敢保证皇额娘不下懿旨啊!你自个儿去同皇额娘说去吧。”

弘轩风趣说道:“皇兄若是想帮臣弟,不如自个儿收了陈世荣的千金。”

静娴一怔,望了眼弘历不语,弘历未想到弘轩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他突然“面色转阴”,弘轩忙想找个借口溜走,只见吴书来掀帘通传,“太后娘娘有请王爷去慈宁宫。”

弘轩的眉间瞬时蒙山了一层愁容,他自小与弘历要好,对太后虽也亲切,但却不如自小带大他的孝敬宪皇后亲切,不过他也称呼太后一声“皇额娘”,虽然称呼一样,但叫着却再无昔日的感觉。

弘历一听,顿时有种得逞后的笑意,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静娴看着弘轩要走出,自己也跪安退下了,吴书来临放下帘子时,静娴听到弘历说了句“晚上朕去永寿宫。”她原本尴尬的面上稍显从容。

阳光明媚,狭长的宫道上映着两人的影子,曾几何时,他们亦是这样走在宫道中,那时,她是福晋,她是阿哥,现在,她是娴妃,他是王爷,以后呢?他们不会有相交的一天,如同地上的影子隔着一步之遥,这一步,便是沧海桑田。

午后朝阳射来的荧光刺的静娴微眯双眼,他还是想问出口,“皇上与太后同时看上的人定是知书达理,王爷为何不看看呢?”

阳光照耀在他的侧脸,那高挺的鼻尖英气勃发,深情的一弯黑眸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我要娶的人必是我愿倾尽一生爱她、护她之人。”

静娴生出一份难以言表的心情,这样痴情的男子若是遇不到那样的女子,必定会孤独终身,未想到自己寻觅了一生的痴情人,竟然出现在帝王之家。她叹了口气,的确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还未相见,王爷又怎知她不是你倾尽一生所爱之人呢?”

弘轩抿唇,深陷的唇角似窝着蜜般甜美,他扭头看了眼静娴乌溜溜的眼睛,又是一笑。静娴眨巴眨巴纤长的睫毛,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他眼底的欲语还休的样子,似乎又隐约猜出些什么。

几日后,听织锦说,福建闽县等多地发生风潮灾,弘轩亲自请命去安抚流民。静娴总认为他是故意躲开这门亲事,竟然弘轩不在京城,皇上与皇太后索性也作罢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静娴从养心殿走出时,听见永琏在背着这首诗。小小的娃儿,只懂得死记硬背,但却不知其中滋味儿。看着面前的永琏,静娴想着永璋也该长大了,回到殿中,她让织锦将自己亲自缝制的小袄送去钟粹宫,又顺便让落微将貂皮的暖手筒给沁雪送去。

落微面色犹豫了下,旋即说道:“不如奴婢将这夹袄送去钟粹宫,路过沁秀园也可折几支青梅供主子赏玩。”

“本宫是怕你笨嘴拙舌反而惹恼了柔儿。”

“主子放心吧,姑娘跟在主子身旁这么久,早就耳濡目染了,娘娘的才情咱们也是学到了一星半点。”织锦婉转说道,忙将夹袄递给了落微,自己则捧着暖手筒,待看到静娴微微一点头,两人才走了出去。

织锦去了翊坤宫后便在元华门等着落微,见落微讪讪的抱着包裹走回来,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句:“纯妃还是未收下?”

落微瘪嘴,两片薄唇抿成了一字型,一阵冷风吹过,她紧了紧领口,生气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真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昔日主子如此待她,未想到她气性如此大。”

“主子与纯妃位份平等,更何况纯妃还有三阿哥,现下别说主子了,就是看见贵妃,纯妃也是冷冷的,看来上次一事,的确是惹恼了她。”织锦接过落微怀里的包裹,小声说:“待会回宫,不可瞎说,别又惹主子伤心。”

落微点了下头,不语。

静娴看着落微有些委屈的面庞,又看着织锦手中的包裹,早已是意料之中,她生涩一笑,让织锦放回了老地方,那一箱小孩子的衣服都是静娴亲手缝制,每当被柔儿拒绝时,她便放在了箱底,现下已经是满满一箱子了。

织锦支开了落微,添了壶新的安神茶,“贵妃看见主子缝制的暖手筒很是喜欢呢。”

静娴低眉一笑,望着落微出门后,才不解问道:“落微何时竟与贵妃如此疏离了?”

织锦眼中一滞,知道骗不过静娴,便如实奉告了,“自打上次子乔师父来过,姑娘便不似往日走动于翊坤宫了,不过,奴婢想着,姑娘的心思并无恶意,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都是卑微的,更何况她要天天面对着子乔师父的心上人,贵妃这样完美之人,旁人见了都自惭形秽,何况姑娘呢。”

“唉,本宫总希望她可以找个门当户对之人,奈何她眼界太高,师父这样的男子若真心待一人,哪怕山无棱,天地合,他也会追随不相负。她这样便是往火坑里跳呢。”

“世上的痴男怨女何其多,主子亦是懂得,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

昏黄的烛火轻颤,地板上投着两人的影子,静娴举起茶杯踟蹰道:“她自小便跟随在本宫身边,本宫真不忍她孤独终老,哪怕嫁给一个随从侍卫,两人举案齐眉,平安终老,难道不好吗?若非本宫嫁给皇上,她的人生怕也会好些吧。”

“命里有时总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跟了主子便是奴婢们的命,主子若好,奴婢们便好。”

花瓶中的梅花雪白重瓣,只是花的萼片为绿色,这是极其珍贵的绿萼,现下被移植在沁秀园,她心里重复着“沁秀园”,便想起皇上说的那句话“春季可看桃花芬芳,夏季可看栀子白如霜,秋季便看菊花出彩,冬季便闻青梅漫天香”。是的,她要做那份稀有的珍贵。

静娴冲织锦一笑,仿若漫天飘散的花瓣,甜滋滋的万里飘香。

空旷的殿内冷清清的,即使放了几个火盆,每每刺绣时也会冻得纤手冰凉,庆贵人淡然的缝好最后一针,一朵菊花傲然盛开,清净高洁如男子般沉静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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