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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娴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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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殿内冷清清的,即使放了几个火盆,每每刺绣时也会冻得纤手冰凉,庆贵人淡然的缝好最后一针,一朵菊花傲然盛开,清净高洁如男子般沉静内敛。

“主子,皇上今日宣了王爷进宫。”雨筝本不想告诉庆贵人,但看着她每日心心念念的样子,心中的确不忍。

庆贵人面露喜色,猝然站起,如一片宁静的白云不安搅动着一汪湛蓝。她将刚刚绣好的钱袋别在腰间,紧了紧身上的星漫云湖锦裘,忙向通往养心殿的夹道走去。






第55章 (五十四)相见时难别亦难
清冷的天色泛着灰蒙蒙的惨淡,庆贵人双手掩在暖手筒里,在顺华门不安的等待,少顷,只见一位男子着了一件银灰色貂裘越走越近,庆贵人眼中一酸,一汪清泪欲要涌出,她硬生生又憋了回去,那红艳的娇唇有些发抖。

那是哪一年了,表姐染病,是他亲自去府邸接她过来照看,她掀起帘子的一刹那,差些与他撞了个满怀,他自然的双手扶着她的柳腰,待两人缓过神时,都满脸羞红,在府中时,他待她是极好的,不只因表姐的身份为福晋,而是因为两人常常吟诗作画,倒似知音般相投。

她本以为这份依恋会转为日后的相恋,未想到宴会一舞将此全部改变,她看着弘昼眼中的不舍和怜惜,终于明白了身在皇家的无奈。

庆贵人食指点了点眼角渗出的泪,看着面前的他,仍似往日般嫣然一笑:“表姐近来可好?王爷近来可好?”

弘昼看着雨筝和贴身随从向旁退了一步,便温柔说道:“甚好,你……。”他想了一想,该叫她“贵人”,但又不忍心将她完美的笑容吹散,便继续说:“你可好?”

清冷的寒风吹着她的鬓发,月华白的锦裘毛轻柔的抚着她的玉颈,她缓缓从腰间取出那件还带着她体温的钱袋,小心的看了下寂静的宫道,便递到他面前。

弘昼瞥见钱袋上绣着一朵黄菊,先是一怔,旋即触了下她的手,那饱含浓情的声音似一块火炭般烙在她的心房,“我懂。”

弘昼记得那年金秋十月,他看着满园的菊花去赞赏其品行高洁,而她却冷不丁的读了一首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以菊花寓相思,她的独特见解,领他耳目一新。

弘昼熟络的将钱袋系在腰间,日日相见,宛如见卿。

人世间总有那么一种情,不受距离牵绊,不受时空限制,他住在离她最近的心房,或许感觉不到他的温度,但能感觉到“因为有你,所以心跳。”

几位妃嫔正在长春宫无事闲聊,便见庆贵人缓缓而来,她俯身请安后脱下月华白的锦裘,双手冻得有些麻木,刚端起茶杯,手中一个不稳,茶水便倾洒出了一些。

“庆贵人无事吧?”皇后紧张问道。

庆贵人用绢帕擦拭着染湿的袖口,袖口的衔接处有一小朵菊花微微然盛开,她忙摇了摇头,回道:“臣妾无事。”

嘉贵人冷眼旁观,抿了下鬓发,听皇后对庆贵人幽幽开口:“小格格可还是哭闹?”

“近些日子好些了,只是常常吐奶。”

“这倒无妨,本宫记得和敬小时也常常这样。小格格打娘胎里出来体质便极弱,本宫将秀贵人安置在咸福宫便希望庆贵人多照看着些,若有事也可及时禀报本宫。”

庆贵人恭敬的应了一声。

嘉嫔披着红艳艳的滴血杜鹃锦裘,一抹刺目的血红映在纯白的世界显得格外妖娆,她从长春宫走出后便对一旁的聘竹说:“陈太医的医术究竟怎样?她为本宫把了这么多年的平安脉,竟不知本宫因何不孕?”

“陈太医的确是医术高明,娘娘莫急,且看贵妃医术精湛,不也是医者不自医吗?”

嘉嫔冷笑一声,转弯后刚巧碰上荣亲王走来,寒风卷起他的衣角,嘉嫔见他行礼,也是颔首一笑,但看见一抹刺眼的金黄,便面色一怔,旋即恢复平静,两人寒暄几句后,各自走开。

嘉嫔唇角轻蔑的上扬,自言自语:“这真是一场好戏。”

每年腊八不过齐聚一堂寒暄客套,除夕之夜便更是索然无味,直至快到正月十五时,宫内才结起了盏盏花式宫灯,这倒生了几分热闹。

静娴刚想寻了一件貂裘出外走走,便见小信子火急火燎的跑进院内,他在殿门口打了个千,急促的呼吸在唇边绽放着一缕呵气,“主子,府中命人来传,说是夫人身染重病。”

静娴神色一怔,如遭雷电击中,她全身僵硬了几秒钟,忙问:“现下如何了?”

“大人只是说……夫人在睡梦中日日喊着主子,若是可以……还请主子写封家书,让夫人安心。”

静娴的心里七上八下,她知若不是情况紧急,阿玛是断断不会让自己知晓的。她脑中嗡嗡作响,想着额娘卧病在榻,自己不能膝前服侍,她连呼吸都痛的难忍,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她沉了口气,便急步向外奔去。

落微与织锦忙在后面追赶。

弘历正打算出去看看宫灯,还未走出去,便见吴书来着急忙慌的通传:“皇上,娴妃娘娘求见。”

弘历疑惑望着吴书来神色怪异,便坐下点点头。

静娴迈入殿内便“噗通”一声跪地,她的面容闪着晶莹的泪花,原本娇丽绯红的容颜竟被寒风吹得有些红肿,她断断续续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从未看到静娴这般痛哭,他一愣,忙起身上前扶起她,他温柔的手掌拂去她面上刚流进嘴角的泪,心疼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静娴抽泣了一口气,颤抖吐出:“府中……传话,说是……说是额娘重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妾不能……承欢膝下,现下额娘重病亦……不能探望,实是不孝,臣妾求皇上……”

“你要出宫?”弘历打断她的话说道。

静娴不语,直直望着弘历蹙起的剑眉,她想听着他的答案,即使是徒劳无功,也好过不去争取。

弘历心里反复挣扎,他看着昔日倔强的她站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他真不忍说出一个“不”字,但进了紫禁城的女人,想要出宫,除非是自身有莫大的功勋或出身功勋之家,历朝历代出宫省亲的妃子都是屈指可数,更何况根基不稳的她。

弘历犹豫间,看着静娴期待的目光渐渐变暗,突然一个主意从脑中蹦出,“朕可让你出宫,但……要偷偷出宫,不可让众人知晓,更不可让太后知晓,宫中的太医自是不能带出,朕便准贵妃与你同去,三日必回。”

静娴一个激动,眼中满是感激,她刚想俯身谢恩,便听见外面细碎的说话声,弘历高喊一声:“可是老七来了?”

静娴看着帘外,忙用丝绢擦拭了下眼旁。自打上次一别,她也是许久未见弘轩了,原来他已经从闽县回来了。

弘轩一身淡灰暗纹如意圈的锦裘带着一股寒风,他俯身请安后,不禁看着静娴红红的眼睛,以为是皇上又让她伤心了。

“七弟来的刚好,娴妃回府探母,朕命你护送娴妃与贵妃出宫,此事万万不可对外声张。”弘历深沉的声音暗藏着一种帝王霸气,他打量了下弘轩惊异的眼光,缓缓说:“七弟办事朕信得过,三日之内务必回宫。”

静娴收紧眼泪,五脏六腑都受着强烈的冲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弘历竟然允了她,而且还派了弘轩护送,纵使她昔日有一千个委屈也化作了一万个满足,原本便一心一意的心更是变得死心塌地。

弘轩立即收敛起往日不羁的笑容,郑重其事应了一声。

“吴书来。”弘历高喊了声。见吴书来走进殿内,他忙吩咐着:“叫顺福跟着去,另外再派一名大内侍卫同去,娴妃身染风寒,近三日可免去晨昏定省,朕命贵妃去永寿宫照看,以防传染,旁人不得探望。”

吴书来机灵的应了一声,忙下去准备。

静娴托腮望着月亮西沉,干枯的疏影映在窗户纸上显得斑驳苍凉。小信子小声叫道:“主子,都备好了。”

静娴看着请安的溪薇,便吩咐了几句:“本宫与落微同去,宫内便由织锦张罗着,你在此,旁人便认为贵妃也在此,你二人事事都机警些,不可硬碰硬。”

两人颔首应了一声,便见静娴与落微急步踏出。

静娴在东华门上了马车,为了掩人耳目,三人便只能同挤在一辆马车中。时至夜半,两人不免眼露倦意,弘轩一笑,如火炭般的温暖在马车中漾开,他体贴说:“二位娘娘先小憩一下吧。”灰蒙蒙的光亮退去了漆黑的夜,东方已渐渐泛白,这个时辰更是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两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后门处,静娴缓步迈下,见阿玛跪地正色道:“老臣见过王爷,贵妃娘娘,娴妃娘娘。”

几人忙急步上前扶起,静娴蹙眉道:“阿玛,快快起来,这让女儿如何敢当?”

弘轩看着静娴心疼的样子,忙对那尔布说:“本王奉皇命护送两位娘娘至府中,此次出行并未对外声张,那大人也无须多礼了。”

那尔布点了点头,从旁门悄悄领着几人进了福晋房中,因是偷偷出宫,所以不可让府中众人知晓此事,少一个人知晓便少了分危险。

福晋的房中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两个贴身服侍的奴婢看见静娴都是微微一怔,旋即请安后被遣了出去。落微与这两人熟络的很,便悄悄跟着两人出去说了会儿话,大致也是叮嘱两人不可胡说,以免惹来祸端。

静娴看着榻上的额娘面色苍白,紧蹙眉头,平日里光滑的丝发如今散乱在绣枕上,干裂的唇纹如同被雨水浇过的沟壑,她双眼紧闭,静娴看着昔日那个雍容风雅的娘亲变得这般沧桑,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弘轩眼急手快,忙上前扶了一把,“小心。”

那尔布忧心忡忡的说:“你额娘前几日腿疾发作,本来无事,可那日去花园散步时,不小心晕倒,便成了这个样子。”

“额娘,娴儿回来了。额娘……”汹涌的眼泪夺眶而出,静娴看着额娘缓缓睁开的眼睛暗淡无光,她忙握紧了她掩在被中的手掌,跪在床榻前,下颚顶着床檐泣不成声的呼唤。

含糊不清的话语从福晋的口中冒出,“娴儿……”

那尔布看着夫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便故作欣喜说道:“诺兰,你整日担忧娴儿的处境,今日看见娴儿省亲,可是满足了?皇上是极宠娴儿的,这等尊荣历朝历代可是无人能及的。”

沁雪也附和了几句,缓缓将静娴拉开,为福晋号脉诊治。

半晌,静娴见沁雪终于收回纤手,才急切问道:“怎样?”

沁雪沉重说:“风邪入中,经络痹阻,恶寒发热,苔薄脉浮。此为中风之症,需祛风通络。”

“如何诊治?可能治好?”

沁雪环顾众人犹豫了下,静娴忙识趣的将她拉到一旁,“若能治好,怕是也有偏瘫,失语等后遗症。更何况此病难治。”她看着静娴的面色一点点转暗,忙拉着她的手,说道:“不过师父曾说过,若是以和煦草入药,可延缓几年。不过……此草甚难辨认。”

弘轩冷静开口:“我曾听说大屿山有此草。我们不妨试一试,碰碰运气。”

静娴迫不及待问道:“那……王爷可愿给我们带路?”

弘轩干脆的点了下头,“轩愿奉陪到底。”

沁雪幽幽开口:“你我几人便够了,无须兴师动众,旁人也认不得此草。”

两人不约而同应了一声。






第56章 (五十五)良辰美景奈何天
待中午时分,阳光虽是明媚,但外面依旧是寒风瑟瑟,真真是极冷的。静娴与沁雪早早便换上了简单的衣着,顺福背着药筐,像是采药的山童。

马车停在大屿山脚下,几人下车后,却见不远处有一人骑马奔来。缎青色的锦裘被风吹开,他左手扬鞭,右手勒紧缰绳,眉宇间的从容仿若洞察全局,唇边似有若无的笑如迷迭香般醉人。

静娴挽着沁雪有些兴奋激动的纤手,望着弘轩唇畔载着的温柔,便知晓了定是弘轩让人通传了师父。

几人身后的顺福和侍卫蹙眉静待,弘轩忙拉着子乔过来,解释了一句:“此人为本王挚友,他对大屿山地形甚熟,有他带路,想必容易的多。”

子乔愣是装作不相熟,给三人行礼后,淡然的站在一旁偷偷望着沁雪,只见沁雪时不时飘来的眼神饱含情愫,这让弘轩哭笑不得,这样距离咫尺又如天涯。

前几日下了场大雪,虽说有些已经融化了,但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依旧白雪皑皑,纯白的世界两对男女执手相游,该是多美好的情景,可这一切不过是想象。

“和煦草通常是长在松树下方,咱们要瞧仔细了。”沁雪提醒着旁人。

估摸着走了一个时辰,已经寻找了很多的松树,但就是没找到和煦草,静娴不安的说道:“还有两日就要回宫了。”

“不如兵分两路,本王与娴妃和顺福走这条路。”弘轩指着岔路口说道,又转头对子乔说:“贤兄与贵妃和李侍卫走那条路。这样也可节省些时辰。”

贵妃犹豫着:“王爷可认的和煦草?”

“昔日本王曾见过一次和煦草,如若真分辨不清,便将貌似之物都折了回来,等待贵妃辨认。”

子乔冷静回道:“那好,申时一刻便在山脚下会合。”

干枯的枝丫上站着一只乌鸦嘶吼,本来空寂的深山回荡着一种阴森的寂凉,静娴不禁抖了一下,面色被冻得泛白。

弘轩忙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貂裘,静娴扭头见状,心中已然了解了几分,便忙说:“这样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倒觉得手脚不似往日般冰凉了。”

弘轩将揭开的绳子又重新在脖前打了一个扣,说道:“常常走动些自然也是防病的。”

静娴看见松树下被堆起来的雪人,满眼童真,“可见是哪个顽皮的孩子背着阿玛额娘偷偷跑来这里玩了。”

弘轩也是笑着,两人走近了几步,见雪人的眼睛已经被风吹平,静娴便伸手在雪上轻柔的划了一条弧度,正打算划另一条时,却听见弘轩惊喜的声音:“找到了。”

弘轩指着她身后方松树下一根小小的绿草,不起眼的很。

静娴忙急步走过去,细细观察着那棵神圣的小草,纤细的茎叶柔弱的展开,它站在青松旁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强大,静娴忙小心翼翼让顺福收起。

弘轩欣喜的望着雪人笑眯眯的独眼,食指一划,另一个笑眼便刻在了它雪白的面上。它微笑的望着两人,像是表达着他们喜悦的神情。

“时辰尚早,咱们还可多寻些。”凝白的雾气在弘轩的唇边留恋不忍离去。

静娴含笑应着,两人缓缓前行。

洁净的白雪闪着晶莹的光,沁雪和子乔不言不语的走着,生怕说出一句话便惹了旁人多心,片片青松立在山边儿,沁雪望着不远处,一个激动,脚底一滑,便要栽倒,子乔眼急手快伸手一拦,她便平稳立在了雪地上。

“雪地难行,娘娘扶着我的手臂吧。”子乔伸出手臂架在半空,颇像公公扶着太后娘娘的感觉。

沁雪犹豫了一下,瞥了眼不动声色的李侍卫,又看着前方的下坡路,便伸出纤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虽只有这一点点接触,仍旧使她心满意足。

半晌,几人到了山边,便到处寻找“和煦草”,可翻来覆去都无收获,沁雪抬眸远望时,见高山顶几棵青松昂首挺立,她的直觉告诉她那里一定会有所收获。

三人踏着湿滑的雪地向山顶爬去,越到山顶寒风越大,南坡旁是一处荒崖,不算陡峭,但终日见不到阳光的地面已然结冰,有些一眼望不到尽头。

沁雪小心翼翼的站在山边处,她看着眼前被白雪覆盖的一抹青绿,忙摘了下来,起身,摇着手里的和煦草,对五步之远的子乔激动的喊着:“找到了……啊……”

山边处都覆着薄薄的冰层,沁雪脚底一滑,便要向荒崖处栽倒,李侍卫离沁雪近,他大喊一声:“娘娘小心……”随即拉着沁雪举在半空的玉臂,一个冲力便欲将她带回去,可鞋子在冰面打滑,他的脚底无任何摩擦之物,将沁雪的身子拉回半个后,他便直直栽倒了崖底。

沁雪的半个身子晃悠在半空中,她的双手抓着滑溜溜的冰面,渐渐欲往下坠时,感觉子乔有力的大手抓住她麻木的手指,她只觉得下面像是个漩涡,强劲的将两人无力的身体卷进黑暗中。狂风在他们耳旁呼啸而过,吹散的发丝狂乱舞动,两人的貂裘在半空中涨得鼓鼓的,下坠,滚落,沁雪只觉得有一双温热有力的手至始至终都未放开。

天色已渐暗,静娴和弘轩在山脚下等了许久,仍未见沁雪和子乔的影子,静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惶惶不安的问弘轩:“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弘轩心中也是不安,但还要故作镇定的安慰静娴:“放心,有子乔在,不会有事。”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静娴看着夜幕降临,终于坐不住了,她焦急的说道:“我去找找她们。”

弘轩蹙眉,拦住静娴的去路,“夜间山中常有野兽出没,即使咱们要找他们也要备好武器啊!咱们先行回府,待备好了火源,本王与顺福来寻他们。”

静娴刚想反驳,却被弘轩劝说进了马车内,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她定会自责一辈子。

子乔被一股寒气呛的咳嗽了几声,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微微转暗的天色,又僵硬的抬了下冻得麻木的小腿,他看着沁雪趴在她的胸前,一股暖流窜动后,忙恢复了些理智。他的手探在她鼻息间,待感受到一股细弱的暖气喷出后,才安下心来。

子乔慢慢坐起,伴随着“咔嚓”一声,他才知晓原来他们是落在了柴火垛子上,他叫了声“雪儿……醒醒……雪儿……”

清冷的寒风刮着沁雪的眼皮,她听见一个温暖的声音在召唤,这让她不忍再睡下去,她缓缓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亮光,看见那个日日出现在她梦里的脸庞,她憋闷的胸腔剧烈起伏,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倾泻而出,“子乔……子乔,能与你一同死也值得。”

子乔紧紧抱着她,听着她吐露心扉,他的心如胀裂般难受,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能看着她无奈的在宫中煎熬,看着她以为自己一命呜呼才敢说出的话,他真想一个冲动,就这么从此让两人消失在人间。

可几秒钟后,子乔渐渐清醒,渐暗的夜色掩去了他眼底的泪花,他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我们还活着。”

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沁雪的眼底却闪出一丝失望,还活着?意味着她还是贵妃,他还是他,他们还要过着自己不情愿过的日子。

沁雪难以置信的仰望了下山壁,借着点点的光线,可见山上有他们划过的雪痕,她想起在坠落时似乎先掉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地方,山上是冰层,未想到山下却都是一尺深的厚雪,借着这股缓冲,两人又极幸运的落到了柴火垛子上。

沁雪动了下酸涩的胳膊,忙问:“你可有受伤?”

“没有,快看看你怎么样?”

沁雪动了下小腿,只觉得一股疼痛蔓延开来,不是筋骨断裂的疼痛,想必是滚落时磕碰所致。她缓缓摇了摇头,“无事,想必小腿受了些皮外伤。”

沁雪复道:“不知李侍卫是生是死?”

子乔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天色已暗,想必王爷也派人寻了过来,冰天雪地的,咱们若是在此处等着,也不是办法。既然这里有柴火垛子,想必也是有人家的。咱们找找吧。”

子乔扶着沁雪,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漆黑的山林中,估摸着走了一个时辰,但见前方星星点点的灯火,两人十分激动,急忙向前方走去。

子乔越走便越觉得此处熟悉,借着前方的灯火回眸后,才发现此地已经是大屿山的北坡了,他真不敢相信两人竟然从南坡走到了北坡,北坡多是百姓居住之地,难道冥冥之中是上天的安排?

子乔拉着沁雪的手,并未向百姓家中走去,而是向一个僻静的山腰处走去,待见一处小木屋时,沁雪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对此地如此熟悉?”

子乔温柔说道:“这是我们的家。”

沁雪疑惑的踏进木屋,见房中摆设齐全,连煤炭都有,“这里似乎常有人住?难道……”

子乔肯定了沁雪心中的疑惑:“的确是我。自打王爷邀我去王府后,无意间一次游玩见此处茂林修竹,甚像你我以前向往之地,我便搭建了这所木屋,偶尔便住此地。我从未想到居然有一天可以和你坐在这里。”

沁雪靠在子乔怀里,享受着这属于他们的世界。

子乔缓缓起身,点燃了煤炭,缓儿,屋内暖融融的,她蹲下看了眼沁雪浮肿的小腿,犹豫的看了她一眼,便撩起她的鞋袜,但见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变得青紫,他忙将桌上的药洒在她的腿上,用一段白纱布绑紧了。

昏黄的烛火微弱的晃动,沁雪满面羞红,心跳加速。她依偎在子乔的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像是诱人般的召唤,“若现下是永远该有多好。”

子乔的下颚感受着沁雪额头的温度,他不安的心剧烈的跳动,她芳香的气味弥漫在鼻尖,抬眸间,四目相对,她微颤的唇角散发着勾人般的醉意,子乔轻轻凑近,唇齿相碰。沁雪深情的揽着他的脖颈,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续,她只要这一夜便好,就做他一夜的妻子。

子乔炙热的手掌拂去了她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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