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本当厨神-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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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重了？”
　　“太巧了点吧！”
　　“我们这边提出‘难吃印’，那边也是难吃印！”
　　岂不是么。
　　这食戟条件，巧合到两个麟厨，脊背直冒寒气，感觉自己被一张名为阴谋的网，牢牢网住，到底谁才是猎物，谁才是猎人啊？此刻，两人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却激灵灵，不敢去深想。
　　咚咚。
　　工作人员敲门，提醒道：“下一个阶段马上开始，请段厨、王厨到前台！”
　　段泓、王乾彼此看了一眼。
　　推门时，段泓对亮着灯的洗手间看去，一个隐约的高大影子，正对洗手间的大镜子，站在那，眼眸一瞬不瞬盯看镜中的自己。
　　见此，段泓把嘴中的提醒言语硬生生咽回，心道：“罢了，老卫太过骄傲，我提醒，反而可能刺痛他，让他失却平常心！”
　　“这种赌上毕生的残酷食戟对决，若能有一颗平常心，以老卫的厨艺不至于输。”
　　咔！
　　房门合上。
　　两名麟厨在走廊上，边走边讨论，“老段，你说那个夏魔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提出难吃印的食戟条件就罢了，而且题目还是……”
　　“嘘！”段泓脸色微沉，摇着头，“我们再等两小时，胜负自有揭晓。到那时，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们不也知道了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
　　麟厨王乾欲言又止，脸上写着无奈地苦笑。
　　就算是名声在外的麟厨，在如此食戟对决前夕，心中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跟普通人比，也没多大区别嘛。
　　前台。
　　现场观众、嘉宾，听兰凤贤亲口述说这一场食戟的残酷胜负条件，自是又一阵骚乱。
　　可以说，在‘生死食戟’被世界各国明面禁止的大环境下，如‘难吃印’这样有历史可追溯的酷刑，被当成条件写在食戟文件上时，对业界内外人士的冲击，一点不弱于所谓的生与死。
　　压上厨艺生涯，赌上尊严。
　　除了生命，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放在赌桌上。
　　这样的食戟，谁敢质疑其惨烈程度，谁又有资格对双方胜负妄下评判？
　　就如夏羽发请食戟时，所说的那样——
　　同为麟厨，这场食戟本质上是无比公平的，什么以下克上，以小吃大，都不过是赛前的嘴炮放狠话环节。
　　“铛！”
　　烧红的金属印章，落回了大鼎形状的炭炉中。
　　兰凤贤一言不发地走向舞台一角，在这，刘老太公刚刚指挥刘氏族人，紧急布置了评审席。
　　一张长桌，五张太师椅。
　　这代表，评审共有五人，兰凤贤径直在居中的主位落座，刘老太公紧随其后，在兰凤贤右手一侧。
　　毕竟，刘氏也是飞天阁的半个主人，既然食戟在飞天阁举行，那此间主人占去一个评审席位，合理性不必怀疑。
　　第三、第四个评审也很快出现。
　　“这两位，一位是段泓段大厨，一位是王乾王大厨，他们都来自荆楚，是荆楚厨师联盟的元老！”女主持祁青雁介绍道。
　　“黄党派这二人来，果然是摇旗助威的！”朱青哼一声。
　　直播平台，唐玉琼也笑着对观众们说：“别吵啦，依照正常食戟规则，奇数的评审，应该都是无利益牵扯的第三方。但你们想想啊，中华界麟厨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了，他们一个个都有其传承和派系，彻底干净、无关系，怎么可能啊！”
　　“瞧——”
　　画面中，第五位麟厨登台并落座，赫然是蜀中名厨王恭！
　　在会猎决赛，夏羽与这位麟厨有一面之缘。
　　“你们偏偏要较真的话，仔细算算吧，王恭、兰凤贤、刘老太公，这三位大佬都是蜀中本地人，要是有私心，那也是偏向夏魔王对吧？你们就放心吧，在评审席割据上，咱们的夏魔王根本不吃亏。”
　　唐玉琼对一群涌进直播间的魔王粉丝，耐心地解释。
　　末了，她又微微肃容，补充一句：
　　“况且，食戟的神圣和公正，不容置疑！不管是何门何派，在这样公开的食戟下，违背原则，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五位评审已经就位。
　　兰凤贤对站在不远处的祁青雁，点点头，“揭题吧！”
　　镜头给予祁青雁手上的一扎题目卷轴。
　　不同于一小时前的刘氏遴选，很明显的，女主持手有颤抖，她之前在后台，于两个休息室间，来回奔波，怎会不知道双方商定的食戟题目是什么。
　　正因为知道，祁青雁才觉得这捆卷轴，重逾万斤，拿在手上呼吸都显苦难，她光洁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双颊、太阳穴位置，也有汗液流下，好在她天生丽质只是略施淡妆，否则糟糕的妆容对镜头转播出去，明天起床肯定一堆编排她的新闻。
　　“罢了！”
　　祁青雁咬咬牙，闭上眼，手微微松开。
　　哗——
　　卷轴一展到底，另一端的硬质玉石轴，磕碰在地板，发出清越的声响。
　　同时，两个方正汉字，映在大屏幕上。
　　“面点！”
　　四座死寂。
　　……
　　咚咚。
　　又是一批工作人员敲门催促，朱青将人打发了，门没关，回身对闭门亮灯的洗手间道：“你快些，时间到了，临战就给我爽利，像个男子汉，别婆婆妈妈！”
　　“好了好了啊！”
　　夏羽开门出来。
　　朱青、雷傲雪见他换上崭新的主厨服饰，皆是眼睛一亮。
　　上白，下黑，一套很有中式风格的服饰套在身上，尤其是，盘踞胸前胸后那一条以黑线刺绣的水墨风格黑龙，气势雄浑，龙首正在左胸，颇为狰狞的样子。
　　“不愧是我找大裁缝定制的，穿起来果然上档次！”朱青笑着上前，绕少年检查，又在后伸手替他去抚平肩头一些几乎不存在的褶皱，越看越是满意，鼓掌嬉笑，“好一个少年大魔王！”
　　“那么——”
　　拍拍夏羽肩膀，朱青指已敞开的门口，“去吧！为自己正名！”
　　“那我去了青姨，等我的凯旋号角！”
　　夏羽笑哈哈，弯腰把堆放在门边的厨具箱拾起，特别是，一根黑乎乎的面点棍，他专门放在外，这会从门角取出扛在肩头，那大摇大摆踏步而去的背影，颇有几分大圣西行的画风。
　　朱青看他走远，脸上的笑容，却倏然间消失干净。
　　“在担心吗？”
　　雷傲雪到走廊问。
　　“当然！”朱青狠狠揉着自己的脸，勉强挂上一抹笑容，“你们去前台看吧，我在后台看着好了。”
　　“在前台超近距离看，我怕自己冒出心脏病。”
　　带玩笑口吻的话。
　　“小樱，要一起吗？”雷傲雪看向刘樱。
　　小姑娘握紧了粉拳，对朱青说：“夏先生一定会赢的！”
　　旋即，刘樱和雷傲雪消失在走廊上。
　　朱青怔了一会，便气笑道：“我呀，还没一个小不点信任他。”
　　“啧，胜负条件是难吃印！”
　　“题目是面点！”
　　“没有自信，敢这么玩？！”


第906章　猎物与猎人（中）
　　这注定是一场不同寻常的食戟。
　　脚步，渐渐接近通往前台的阶道，走廊不再是空无人影，前方墙角下，站着几名刘氏安排的安保人员。
　　听到脚步声，这些安保人员齐齐对少年注目而来。
　　这些人看夏羽的眼神，便是本次食戟观众席的一角缩影，有疑惑，有冷漠，有鼓励。
　　夏羽也没那个闲心思跟这些安保工作者挥手打招呼，肩扛黑棒子，手提厨具箱，信步直走，在脚步踏上台阶时，叮，脑中突然响彻的声音，令他全身跟着震了一下。
　　渥日，怎么把任务忘了！
　　两只手都忙着，否则夏羽肯定拍额头，作恍然状。
　　赶紧看刚接到的新任务。
　　“「大破」：请宿主在关键一役获得胜利。”
　　“奖励：【食霸之种】（天赋）。”
　　“失败惩罚：删号。”
　　没有长篇的文字资料，任务内容、奖励乃至惩罚一栏，都非常简单易懂。
　　夏羽嘴角猛地抽了一抽，“等等，这个删号是什么说法？”
　　“任务失败，宿主烙上难吃印，则已储存角色数据全部清空。”系统机械声令夏羽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乖乖。
　　角色数据清空？
　　“那啥，我的存在，也会遭到抹杀？”他喉咙发紧。
　　当抹杀这个梗，可能落在自己头上时，夏羽发觉自己笑不出来。
　　“不会。”
　　系统给予明确回答，夏羽却发现自己放松不下来，若战败，他努力一年的成果付诸东流，虽说保留了重练的希望，但系统数据是一回事，身上烙下难吃印，已经是抹除不去的耻辱啊！
　　输不得！
　　吸了口气，夏羽眼神放得坚毅，复而抬脚迈上通往前台的阶梯，漫天灯光很快从头洒落，不同于在幽闭通道，一双双眼睛齐唰唰看来，如此万众瞩目的感觉，好像一下激活潜藏在血液的亢奋因子。
　　“那家伙早来了么。”
　　远远的，对舞台另一间开放厨房，投去一瞥，卫忠在厨台后，冷冷地凝视他。
　　夏羽一边走进自己的厨房，一边跟系统保持交流，“系统，【食霸之种】是什么东西，能否解释清楚，好让我多一些动力啊！”
　　“该天赋为食霸体系的核心，地位与食义体系的厨心等同。”
　　“获得此天赋，宿主更容易驾驭幻想食材，更广阔的不思议食材世界大门，将面向宿主开启。”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那一如既往的机械口吻，却莫名的，让夏羽有被引诱到感觉。
　　通往更广阔世界的一扇门吗？
　　夏羽想笑，更多疑惑还是先行压在心底吧，他脚步停下，厨具箱啪嗒落在地板上，至于肩上那一根黑乎乎的棒子，径直横在面前的厨台。
　　呼——
　　至此，夏羽才得闲暇，中断与系统的交流，抬眼看看前方黑压压的观众席。
　　几台摄像机，或在地面，或在半空伸展机械臂。
　　鸦雀无声的场馆，将自己实时状态面向世界转播出去的镜头，还有不远处的评审席，兰凤贤、刘老太公等人投来的目光……
　　内心毫无波动。
　　夏羽心中轻笑地说：“这场面，跟过去的赛事、食戟比，区别并不大，但是对手……”
　　目光再次投向对面的厨房。
　　见那个抱臂而立的影子，夏羽瞳孔微微缩了缩，心搭在胸口上，吐出一口浊气，“咚咚！”
　　作怪似的，吐出拟声词。
　　“哈，没错了，就是这样悸动的感觉！”
　　他无波动的表情，渐渐地，被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取代。
　　镜头中，少年的笑容，存在极为魔性的感染力。
　　嘉宾席第一排的叶飞舟，仰头看转播屏中，那一张放大化的年轻面孔，咚咚，咚咚咚，心中隐约响起了急促的战鼓声，一层黑云铺天盖地席卷而至，地面的小小山城似要被气流冲垮。
　　吼！
　　兴风作浪的黑龙，从浓厚的黑云，探出一个脑袋，那眼眸分明写着兴奋。
　　叶飞舟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这就是他的心声吗？”
　　“嗯？”
　　被夏羽目光锁定的卫忠，顿时细眯眼睛。
　　“自诩为龙吗？”嘴角噙着一丝讥讽，“你若是龙，那也是一条不成气候的雏龙，这时候就应潜在深潭给我好好的蛰伏啊，别出来兴风作浪！”
　　“我这一辈，未老，这还不是你的时代！”
　　砰！
　　卫忠一巴掌，甩在了厨台上，霎时间，叶飞舟隐约所见的黑云、黑龙压城的景象，立即宣告土崩瓦解，有一双缭绕金光的手掌，如同天降的如来手印，擒住了那条作恶的龙！
　　“看我擒龙术——”
　　镜头中，卫忠嘴唇动了动，好像在传达这么一个唇语。
　　夏羽嘴巴亦无声开阖。
　　三支箭？
　　卫忠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铛！”
　　这时，场边金锣声响起，女主持祁青雁大声道：“我宣布，本次食戟正式开始！”
　　“食戟烹调时间限定为2个小时！”
　　“选手可自由使用任何厨具、食材，最终胜负结果视评审票数决定，先得3票者自动胜出！”
　　开始了！
　　夏羽立即收回目光，并低头，照厨台搬起一袋面粉。
　　面点面点，面粉自是第一要素。
　　至于食谱什么的，早些天，夏羽就有准备，因而这次食戟不同于以往，开场的锣声刚刚落下，不管夏羽、卫忠，都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不同于夏羽一开始取面粉的步骤，卫忠竟首先在案板，铺上一大块的新鲜猪肉！
　　“只是寻常普通的猪肉，不是幻想食材？”
　　底下有窃窃私语。
　　“切，我就没见过卫厨用那些幻想食材！”有嘉宾笑说。
　　“看——”
　　取猪肉，卫忠又随手在带来的工具箱，拿了一把斩肉的直刃，同时，他左手也没闲着，也在工具箱取一把体型较小，似乎专门处理蔬果的匕首状厨刃。
　　咚咚咚！
　　左右齐开工！
　　镜头拉近捕捉到许多令人心惊的小细节。
　　“看到了吗，我的天，猪肉粒就像是机器打出来的，一片全是黄豆粒大小！”
　　“还有这些白色颗粒蔬果……是马蹄吗？”
　　一手小小的刀术，就将不少观众震住。
　　嘉宾席，兰凤贤满目凝重，“这份妙到毫厘的掌控力，也只有将「神之手」修炼至炉火纯青，才有这份境界功底！他果然是黄鹤的得意门生，把那老家伙大半数的功夫学为己用了！”
　　王恭、刘老太公，亦盯看卫忠握刀的手，“这就是活生生的机械手啊！”
　　重点不在一箱子的名品厨刃，而是这双手！
　　厨刀再锋利也是外物，但如果双手拥有夺天地造化之灵巧，如同个人天赋，可类比超嗅觉、超视觉、超听觉种种神级天赋，那就非常可怕了。
　　毫无疑问。
　　卫忠大半的厨艺，都侧重在这双手上。
　　“嗯，盐偏咸，量可以少一些。”给猪肉粒下精盐和其它调料一道混合前，卫忠舌头卷起指甲盖上几粒盐，送进嘴里仔细甄别盐的味道。
　　由于盐有显著的产地之别，各个区域产的盐，或稍咸，或比较淡，或是某种微量元素多。
　　这些细节，在名厨们看来很有必要掌控！


第907章　猎物与猎人（下）
　　“嗯？”
　　“猪肉、马蹄的组合，是某种丸子？”
　　夏羽不忘观察另一间厨房。
　　说实话，他对卫忠的应对食谱，当真好奇不已。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况且，这是一场败者要烙上「难吃印」的食戟，堪比生死乱斗，夏羽怎会天真以为，卫忠在这个时候还要藏拙留手。
　　他呕心沥血准备了“一支金箭”，欲张弓狩猎，射金雕。
　　卫忠呢？
　　既然把厨师尊严，将厨师这个身份，放在赌桌上作为胜负条件了，那赌注对应的食谱，那重量，必定不同凡响！
　　“丸子？”
　　夏羽眉头皱了皱，“这算是面点范围吗？而且，与丸子有关的古食谱，我想不到！”
　　也没去纠结。
　　对手的食谱资料可有可无，胜负的决定因子，不在别人，而在己身！
　　从外收回了视线，夏羽看着面前的案台。
　　小半袋精品面粉已经堆成小山尖，夏羽双手微微插进面山，手部肌肤清晰感知到面粉质地的细腻和柔滑，心下暗暗点头，不必怀疑，由刘氏提供的基本食材，品质上挑不出丝毫毛病。
　　“那么——”
　　手摸上一根黑乎乎的棒子，夏羽没急着和面，而是持棍，到水槽前打开水龙头，以清水、抹布，像是个擦拭锋刃的剑客，仔仔细细地维护这根黑色大棒。
　　他已然化身白案的厨师，面点棍，即是战斗的兵器！
　　另一边。
　　卫忠的下厨节奏，可以用迅疾如风形容，一旦开工，就绝无一丝迟疑和停滞。
　　“精盐、葱花、姜末、黄酒、胡椒粉……”
　　嘉宾席，居中的兰凤贤，目光由夏羽那转移到他对面，另一间厨房里，卫忠正对装满了猪肉、马蹄丁的调理盆，陆续放进些普通而常见的调料。
　　“都是很常见的食材！”兰凤贤说，眼神却充满凝重。
　　“常见就对了！”
　　蜀中名厨王恭低声道：“最近这些年，在幻想食材浪潮中，卫忠坚持传统，没有以幻想食材下厨的经历，却不见败绩，且中华界对他候补面点王的绰号越发的认可，这不就说明此人的恐怖之处吗？”
　　闻言，刘老太公摇头，“不尽然吧！”
　　他笑了一声。
　　“假如我也有一双可化腐朽为神奇的手，那么，对什么幻想食材也就没有多少依赖性了啊！”
　　评审们看卫忠，他以双手，搅拌调理盆的猪肉丁。
　　画面中，腥红的猪瘦肉，肥肉茸，如此的颜色分明，这个细节落在业界人士眼中不禁令人暗惊，刚刚卫忠持刀对一整板猪肉下刀剁碎，但这些猪肉丁，肥瘦却泾渭分明区分开来，不正说明卫忠刀术的恐怖么。
　　卫忠在捏猪肉！
　　“啪，啪，啪……”
　　他的双手，一松一紧，松紧之间非常有节奏，而混合了清水、蛋液以及一干调料的肥肉瘦肉，在他双手的揉搓之下，渐渐地，红白彼此交错。
　　如果是做肉丸，在这一步，卫忠就可用双手将肉碎捏成团，但他并没有这么干。
　　捏到一半，突然停下。
　　卫忠掉头到水槽，开水龙头，洗净了双手，竟然在炉灶上架起一口中华铁锅，并打火热锅，转而取一个自备的食材盒，往渐渐冒热气的铁锅，倒进一些洁白的米粒！
　　炒米！
　　顶级麟厨的炒制手法不必多讲，自是非常纯熟。
　　片刻，舞台就有一股炒米之香弥漫而出，同时锅子有噼啪响声，卫忠低头看了看锅里炒得金灿灿的米粒，十分满意地点头，咔的停火，直接端起发烫的锅子。
　　“唰啦——”
　　一整锅的金黄米粒，全部流泻到一个平底的玻璃器皿中。
　　卫忠面无表情戴上一双透明手套，以手当成擀面杖，对器皿中略经炒制的米粒，轻轻一压，哧哧微缩的声响被扩音器捕捉到，并向全场播放。
　　观众目瞪口呆，这是干什么？
　　卫忠听见了骚乱声音，嘴角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手掌抬起，给镜头抓拍的空隙。
　　玻璃器皿底部，赫然多了一堆泛黄的粉尘！
　　这无疑是米粉！
　　“这些米粉是……蒸肉粉！”见此，兰凤贤豁然动容，想到一种涉及顶级传统厨艺的混合型食材。
　　果然，卫忠以手压出颗粒感明显的米粉后，就将米粉，分为了均等的三碗，接着向不同的碗，又放进花椒、山奈、砂仁、千里香等等香辛料的粉尘。
　　当泛黄的米粉，与不同颜色的香辛料粉尘混合完毕。
　　三个碗，三种颜色！
　　“三色蒸肉粉！”兰凤贤低沉地道，“偏暗尘红色那碗，应是以红豆蔻这味香辛料为主。”
　　“黄色那碗，是良姜为主！”
　　“白色的，以白胡椒为主！”
　　说着，兰凤贤这位龙厨目中满是疑惑，“这三色蒸肉粉，他打算怎么利用？”
　　同席的荆楚麟厨，王乾、段泓彼此相视。
　　“嗬！”
　　段泓直抽冷气道：“老卫这是要把自己的麟级必杀食谱，超级杀招……亮出来了啊！”
　　“必杀！”王乾低声说，“没错了，就是那门必杀食谱，前阵子他刚刚完善的新食谱，我听老卫的口风，他好像打算把这门食谱推到龙的高度，要以此食谱为钥匙，推开那扇门……”
　　与此同时。
　　“沔阳三蒸！”
　　帝都，同样在关注这场食戟的颜奇、夏擎，面目凝重。
　　“是以‘沔阳三蒸’技法为思路创作的食谱没错！”颜奇缓缓地道，“三色蒸肉粉，三色的凤凰鱼。黄鹤就有一手‘粉蒸三色凤凰鱼’的绝活，卫忠既然是他的得意大弟子，自然习得他一身荆楚菜系的绝技。”
　　夏擎默然不语。
　　所谓的‘沔阳三蒸’，简单说，是蒸肉、蒸鱼、蒸蔬菜。
　　而说到具体的蒸法，细节，就有汤蒸、清蒸、炮蒸、扣蒸、酿蒸、包蒸、封蒸等等好十几种，粉蒸只是中华大菜系，「蒸」之技法中的一种。
　　“看——”颜奇提醒，并指向屏幕。
　　夏擎看去，眉一跳。
　　卫忠径直端起那碗红色的蒸肉粉，对之前搅拌了的肥瘦猪肉，一股脑洒下去！
　　于是，整个盆子的混合物，染上一层有颗粒感的红色外裳。
　　这显然只是卫忠大食谱的一角拼图，他马不停蹄地，转而从一个水箱，抓起活蹦乱跳的淡水鱼，下刀宰杀，锋利的刀子切去鱼的龙骨，手法纯熟，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很快，案板上，有了一片片薄如纸张的鱼肉。
　　下刀花，在鱼肉片上面，雕刻一些肉眼不易观察到的纹路，卫忠嘴角笑容绽放的更为自信，手抓向那碗白色的‘蒸肉粉’，给每一片鱼肉，均匀地盖上一层粉。
　　然后。
　　只见卫忠又照厨台抱起一颗滚圆的南瓜，下刀将南瓜分尸解体，得到一些小而精致的南瓜块。
　　“呼……”看画面中节奏窒息的烹饪演绎，夏擎轻轻吐气，“这个人，很接近龙级，或者不如说，他已经叩关了！”
　　颜奇亦忍不住鼓掌喝彩，“瞧瞧，他的‘沔阳三蒸’之手法，拌、蘸、巅、滚，给肉丸上粉是滚，给鱼片上粉是蘸，给南瓜块上粉是巅……每一种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