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本当厨神-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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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
　　“铛！”
　　结束的钟声，响彻白云阁。
　　“帮忙——”仍冒火焰的炭堆里，传出一个沉稳的嗓音，“扑灭火焰！”
　　薙切蓟和几名早就在等候的黑衣男子，持灭火器，一时间，嗤嗤喷气声和白色烟雾扩散开。
　　在高压蒸锅前，轻闭眼睛等待的黄鹤，突然睁眼，目中掠过一丝电芒，手快速搭上锅盖。
　　与此同时。
　　锁链声！
　　“轰隆”响声后，恰好火焰、烟雾消散，一具庞大的烧烤骆驼在众人眼中和镜头对焦中，表面还有嗞嗞油脂沸腾。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如今已经彻底烤得通透的全骆驼，色泽金黄，如工匠雕刻的艺术作品，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火候令人惊叹。
　　“完美！”
　　颜奇、夏擎对视。
　　“嘿，无死角的火候，虽然看过很多次，但是烤全驼，还能将火焰操纵得如此完美，也只有追上昔日先祖亚刊脚步的他，才能轻松做到了。”
　　中华五秀集合的席位上，李翰自叹不如。
　　“叮咚！”
　　系统提示音传来，夏羽心一跳，刚要查看这条信息，谁知道一阵清凉之气，仿佛构成了一张强有力的手掌，推扒开他烤全驼冒出的热流，向他面孔扑来！
　　“这是……”湿气将他淹没。
　　黄鹤揭锅了。
　　盖子悬在半空，盖子下，雾气蒸腾，宛如仙境。
　　夏羽看去，不由地心惊。
　　哗啦水声。
　　有巨龟在飘雾的河湖，破开水面，跟随着一圈圈涟漪爬上岸。这只龟通体苔绿色，龟背上更是长满了藻荇。
　　翅膀扑打声。
　　一只羽毛洁白、冠殷红的鹤，突然由岸堤的一块礁岩振翅扑下。
　　龟鹤相争的画面让夏羽恍惚，他猛地闭眼，再睁眼，所有画面消失了。夏羽目光炯炯盯住蒸格上的炖盅，“龟鹤相争，龟鹤和鸣……这就是黄鹤的万寿羹？龟鹤延年汤？”
　　他轻微吸口气，回首再看面前的小桌子。
　　烤全驼，横在桌上，四肢弯曲状，整个身体向底下的大托盘匍匐。
　　会输吗？
　　夏羽觉得自己淡定的过分了，心脏呢无一丝异常，跳动频率完全正常，也无什么血脉偾张的表现。他不禁暗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即将与一名龙厨，展开最终的品鉴比拼环节，心情应该无比激昂才是。
　　事到临头。
　　心头的火焰倏然熄灭了。夏羽不由地笑着自言自语：“所以，是胜是败，无关紧要了吗？”
　　甚至不用看查看系统信息，他就知道那是喜讯。
　　无它，一种直觉而已。
　　当自认为一切环节极尽完美，再无进化空间时，食谱不就是顺理成章出现了么？
　　“上菜吧——！”
　　夏羽向祁青雁点了点头。
　　同时，黄鹤也将青铜炉鼎样式的炖盅取出，摆在桌上。
　　祁青雁嗓音发颤宣布道：
　　“烹调环节，画上句号。”
　　“接下来，是决定胜负的品评环节——”
　　“我这里有一份嘉宾名单，下面有请这些嘉宾作为大众评审出列！”


第981章　形与影
　　“颜奇颜先生！”
　　“白玉楼两位阁主，魏安，孔淳！”
　　“……夏擎夏老先生！”
　　祁青雁对一张名单念出大众评审的名字，她每读出一个名字，广场就有热烈掌声。
　　随着一个个大人物起立并登台，任谁都能察觉到气氛转为庄严。
　　颜奇、夏擎、魏安和孔淳先行一步。
　　接着，是兰凤贤、李万年。
　　兰凤贤是兰氏的族长，李万年则是李氏家族那个老妖怪，李翰要叫一声太爷爷。
　　“‘天机星’吴通！”
　　又一个老妖怪。
　　镜头对向一个驻颜有术的老家伙，他比较富态，体型微胖，面色红润，唇上有两撇八字胡，下巴倒是白皙光洁。他起身时笑眯眯的样子予人和蔼亲切的感觉，但是林青凤见了，立即沉下脸，低声恨恨道：“装还是这个老鬼会装！他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陈央却没注意听母亲的低语，他发呆看台上渐渐齐整的评审团，脸上写着震撼。
　　全是大名鼎鼎的龙厨！
　　“咳——”
　　祁青雁表情肃穆，读出名单上，地位最为尊崇的名字，“欢迎龙头作为评审团主评审登台！”
　　啪嗒一声，主楼扇门打开，朱戟龙行虎步而出。
　　全场予以注目礼。
　　前一刻还窃窃私语的广场，落针可闻。
　　朱戟径直上台，一名工作人员赶紧给他递上麦克风，他接了麦克风，对夏羽所在的烧烤场地别有深意多看一眼，而后率领这支评审团，向着黄鹤的餐桌行去。
　　圆桌上，最中央位置，摆着热气环绕的青铜炉鼎样式炖盅。
　　盖子还没揭开，黄鹤正在低头摆碗，又给每个瓷碗添上一个漂亮的喝汤勺子。
　　“关于‘隔水炖’的要点，刚刚黄阁主已经详细说了，相信大家也已经听进去并铭记于心，大致对这种炖高级汤品的技巧有了认知。”
　　龙头朱戟在公众眼中，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威严十足的模样。他声音缓慢而有力，道：“可能有人会质疑，为什么高高在上的龙厨，还要用‘隔水炖’的技巧为龙级食谱的主要烹调方式。在这个难得一遇的龙厨大会上，我只告诉大家一点——”
　　“龙级食谱，并非你们想象中的仙谱灵方，该用到的烹调技巧必不可少！”
　　说罢，朱戟就闭口不言。
　　颜奇抓起朱戟放在餐桌上的麦克风，指着热气蒸腾的青鼎炖盅，笑呵呵道：“黄阁主，先前你大炒龟肉、鹤肉，还有在装肉装汤开始炖煮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除了一点点食盐外，就没放第二种调味料吧？”
　　导播镜头扫向广场名流名厨，众人在台下，都是一脸懵。
　　除了盐，就没有其它佐料？
　　清炖？
　　极星寮，幸平创真对目瞪口呆的小伙伴们喃喃道：“这样炖汤，汤不会没味道吗？”
　　电视直播画面中，黄鹤嘴角挂着淡笑道：“对，多余的调料，越多的调料，对原生食材的味道反而会形成破坏。”
　　话筒又传到孔淳手上，这名龙厨赞道：“清炖不代表汤品的味道不够浓醇，恰恰相反，如果技艺超高，食谱的原材料在膳食搭配中契合某些道理，把食材原滋原味的鲜甜完全吊引出来，那么这时候，根本就不用调料增味了！这就是天地间最上乘的汤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龙厨评审团对黄鹤的厨艺，持肯定和赞扬态度。
　　“吃吃看吧！”夏擎道。
　　“可以揭盖了，黄阁主——”
　　‘天机星’吴通捻着山羊胡笑道，眼睛扫向黄鹤时，透着一丝期冀。
　　哼！
　　黄鹤自然懂得吴通这一丝期冀因为什么，不就是把他当成棋子，利刃，斩掉一个可能危及自己地位和利益的年轻后辈么。是的，颜奇屡次在蜀地露面，黑暗界早就传出颜奇欲收夏羽为亲传弟子的风声，这一代的颜氏子弟不够争气，那黑暗界领袖的位置自有可能旁落。
　　定了定心，黄鹤没多鸟吴通，手搭在青铜炖盅的盖子上，猛地掀开了。
　　“哗——”
　　龙厨评审团对扑面而至的水雾和清凉，都是陶醉状。
　　黄鹤给龙头朱戟先盛了一碗汤，这第二碗，却是径直递给夏擎。
　　嗯？
　　夏擎眉梢跳了跳，接过汤，看看碗中晶莹剔透的鹤肉、龟肉，以及清冽的汤汁，那汤品逸散出来的气味就显露不凡，甚至，他隐隐觉得黄鹤这手食谱，比当初楼麟舰上对决时候，还强上一筹。这就非常可怕了，夏擎本来平静的心境，荡起了波纹。
　　目睹夏擎眼中神色的变幻，黄鹤露出笑容，此时他的内心戏可用一句话概括——
　　马上到你了，夏擎！
　　“很好！”
　　龙头第一个端起汤碗，以勺子，对嘴巴送进去一小口的热汤，“鲜甜味，完全吊引出来了。这是龟鹤肉最朴实最原始的味道，每喝一口，都感觉龟鹤在你的口腔当中，或缠斗，或和鸣。”
　　见状，评审其余龙厨，也纷纷端碗品尝。
　　夏擎盯看汤碗，清澈的汤汁微微荡漾着，他下勺了，一勺子舀起少许汁水，顺带捎了一块炖烂的龟肉，当勺子凑近嘴巴，他握勺的手，突然青筋紧绷，一只通体泛绿的淡水大龟，似乎正从他微微收缩的瞳孔中，一游而过，浮光掠影！
　　喝下去，喉结滚动一下，热汤进了喉肠，老头子突然听见了水拍暗礁的涛涛声响。
　　呃？
　　自己浮游青碧的池塘中，手脚在拍水，阵阵涟漪以身体为中心扩散来。夏擎左右仰看这绿意森然的古塘，看着周围青蒙蒙飘薄雾的山，再回过神时，肌肤却已经爬上了青苔，藻荇在自己体表覆盖厚厚一层，甚至有小鱼在轻柔叼啄他的身体，吃那些藏在藻荇中的微小浮游生物。
　　整个人变绿了！
　　就好像，与时间同在，亘古永存。
　　谁知道失重感觉涌来，夏擎到了岸上，手脚并用在挣扎却动弹不得。
　　他变成了龟，一名披蓑衣、戴斗笠的老鱼叟，正一脚踩踏在龟背上，夏擎发现斗笠下面一张脸非常的熟悉，不由地怒声喊：“黄鹤！”
　　老叟对他淡然一笑，背后骤然伸展出洁白的翅膀，振翅直飞青空，在茫茫白云中，化身为仙鹤，仰头鸣啼便声传天地。
　　回归现实。
　　低头看汤碗，这第二勺，夏擎面色微青不敢再品。
　　其余龙厨也不约而同地睁眼。
　　“龟之寿，鹤之风采！”
　　“成了！”
　　“这才是‘万寿羹’，真正的‘龟鹤延年汤’！”孔淳赞不绝口，“美食的意境，与印记完美重合。烹调技巧上，是对食材原滋原味的完美吊引，意境上，则是对龟、鹤这两样食材养殖和观察志趣的结合，也只有爱鹤好龟之人，才能在美食中构造这样志趣盎然的画面……不得不说，黄阁主在青山绿水中赋予了属于自己的龟影，鹤形，恐怕也只有龙厨才能让我们被这份形影乱了心绪，非常厉害！”
　　广场一片寂然。
　　‘厨心’、‘食义’能对台上的评审团，产生心灵扰乱吗？或许可以，但不至于让他们迷乱。
　　“形与影……”才波城一郎喃喃，敏锐注意到孔淳评价中的一些字词。
　　龟影，鹤形。
　　印记。
　　在菜品中，食材本身都被厨师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可怕！
　　女主将凉子丽娜低声说：“或许，这就是食灵吧！”
　　镜头最终聚集在朱戟身上。
　　中华美食界的龙头，沉吟着给予总结评语：“即使以龙厨食谱作品的水平水准线，去评判黄阁主这份‘龟鹤延年汤’，那也是极为上乘和优秀的。这样一份作品，放在龙厨食戟对决上，绰绰有余，而且对手如果没有极其可怕的底蕴，很难拿出形成翻盘和必杀的食谱。”
　　砰！
　　这番话，如同一枚印章重重落下，在胜负表上戳了红印子。
　　广场名流们默然。
　　极星寮大堂，一色慧、幸平创真和众小伙伴，反应与收看直播的普通观众一样，沉默着，表情竟是非常平静。
　　“输了，才是正常情况……吧？”半晌，吉野悠姬弱弱地说。


第982章　火焰的祷告（上）
　　“输了，才是正常情况吧？”
　　吉野悠姬的话，让小伙伴哑口无言。
　　的确，年纪轻轻的夏讲师，他的一切资历，放在龙厨面前，根本不够看。
　　哪怕夏讲师是携击败卫忠的气与势而来。
　　可这份势头，难以冲溃龙厨壁垒。
　　“龙厨也太厉害了吧！”丸井善二推了推眼镜框，这个宅男是极星寮宿舍的百科全书，厨艺知识广而杂，“特厨，厨心用来构造美食王国。”
　　“麟厨，我听宫里隆夫教授讲，食义是给自己美食王国进一步添砖加瓦，让王国更为多姿多彩。”
　　“而龙厨……”
　　丸井善二吞口唾沫，黑色镜架上的镜片，倒映着直播画面，青鼎样式炖盅里面的汤水在他眼里微微荡漾着，有绿龟浮头，有白鹤在青空高亢鸣叫，“是在食材内部构造王国啊！”
　　一色慧惊诧，没料到丸井善二有这份见解。
　　特厨、麟厨，以食材为拼图，是搭建王国的素材。
　　龙厨，则更细致入微，直接入侵食材，在内层刻上自己的形、影！
　　表面上，食材还是原滋原味，可这份味道已经向着龙厨想要传达的方面扭曲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一色慧低头掩饰目中的震骇，“龟与鹤，食材的本身，已经蜕变和升华了，带了龙厨的印记！”
　　“那夏讲师的‘美酒骆驼’、‘岩石羊驼’……”
　　嘶的暗抽了口气，一色慧满脑子写着“不妙”的念头。
　　这可糟糕了。
　　现场。
　　龙头朱戟给予总结评价后，黄鹤向女主持祁青雁伸手，索要了一个话筒，遥遥对夏羽所在处说：“到此为止吧。”
　　“你视为底牌的幻想食材，攻不破我的汤品。”
　　黄鹤神色平淡。
　　击败一个毛头小子对他而言根本不算战绩，没必要因此愉悦。他的目标是夏擎，小BOSS是一块绊脚石的话，低头，踢上一脚，道路不就畅通了么。
　　这是一个给夏羽台阶让他自己投降的信号。
　　台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差距太大了！”
　　“废话，谁认为这个夏魔王能掀翻龙厨了？他的脑残粉也不敢这样放话吧。我这也不是马后炮，事件前，谁预言夏魔王败龙厨，我肯定上去就是几个大耳刮子！喂醒醒！”
　　堂岛银、神原正人等，相视沉默。
　　其实从内心讲，他们战前力顶夏羽胜出，何尝不是鼓励性质的行为。
　　真正说起来，从一开始就认定夏羽是赢家的……
　　“阿羽不会认输，也不会逃避！”
　　一个刻意加粗的嗓音，引来了全场目光，包括直播镜头。
　　朱青成为焦点，她却毫无焦点人物的自觉，笔直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唇微翘，眉目间只有笃定和认真。在她手两侧，一左一右，森田真希被突然投来的大片目光吓到，咬着唇，手在膝上抓紧了裙子，娇躯微微颤着，却努力维持姿势没低头。
　　薙切绘里奈目光微微闪烁，脸上写着一份倔强，甚至，她轻仰脸孔。
　　包括台上的龙厨评审团，都在惊诧。
　　对上那位龙厨的视线，朱青作了个鬼脸，四座知道朱青与朱戟关系的，侧过头，皆忍俊不禁。
　　这对父女势同水火的关系也算是中华界的老梗旧八卦，当然，龙头在八卦中，肯定是那位严父，正面形象，朱青是个小太妹，“叛逆”评价随她长大，如今好像都没变化。
　　“咳！”
　　女主持祁青雁适时控场，对朱戟、黄鹤以及龙厨评审团道：“那么，诸位就请移步到夏主厨那。”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这过程，夏羽就如石头，始终安静立于餐桌一侧。
　　黄鹤的‘龟鹤延年汤’很厉害不假。
　　他知道。
　　但是，刚刚黄鹤的“到此为止”劝退宣言，在夏羽看来就过分了。
　　老家伙真当自己必胜了？
　　远远的，对力挺自己的朱青竖了大拇指，朱青的回应颇为引人注目，豁然就站起，捏拳头，右臂高高挥在空中，“阿羽，把你悉心创作的食谱，给他们看！”
　　这句话无声藏在闪着一层水光的秀眸里。
　　夏羽扫过朱青，看她身侧的森田真希，薙切绘里奈，两人也咬银牙站起，一如当初札幌赛事后援团时候的表现，不知从哪取出一条写有“必胜”汉字的白巾带，双手紧紧抓握着，举高高。
　　“呼——”
　　之前随菜品完成而熄灭的心头之火，悄悄间涨起，并瞬间燃烧了全身。
　　是啊。
　　这么多人视他为信念，为不败的神灵了，他怎能输。
　　“烤全驼……”龙厨评审团，将骆驼匍匐的餐桌，团团围住了，几名龙厨绕桌子走，转一圈下来，李氏的老妖怪李万年叹息道：“我听小翰讲过你的事迹，我也看过你的食戟录像。但是，今时今日在现场，亲眼见识你这份火候的造诣，我自愧不如！”
　　以‘爆炎’为当家秘技的李氏族长，当众这么说，顿时惊掉一地眼球。
　　窃窃私语声失踪了。
　　“完美！完美的火候！”魏安、孔淳鼓掌。
　　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话，黄鹤淡然道：“你的火候造诣，的确已经登峰造极，大批龙厨都不如你。但单一的火候，不足以撑起一篇顶尖的龙级食谱！”
　　闻言，龙厨评审团安静下来。
　　这话若放在昔日‘爆炎厨师’亚刊身上，或许不成立，但夏羽始终年轻，底蕴太单薄了。
　　盛大而炙热的烧烤演绎后，夏羽脸庞沾了些炭黑，上半身的衣衫更是肮脏，闻言，他没多说什么，当众就脱下脏兮兮的外衣，只穿汗衫。
　　见他默不作声抓握起搁在餐桌上的一把“大砍刀”，众人皆疑惑。
　　祁青雁赶紧挤过来，递麦克风：“夏主厨，你这是……”
　　“解剖尸体啊。”
　　夏羽头也不抬地说：“而且，大家注意了，什么是真正的料理，好的料理，能让人幸福的料理？这份真实，接下来将由我……展示！”
　　语落，手中的贪狼刀，就对桌上的庞然大物，猛然挥劈而下！
　　撕拉！
　　刀芒一闪即逝。
　　祁青雁眨眨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餐桌近前的众龙厨，却目不转睛，盯看烤全驼脊背正中央的某处，只听“嗞嗞”细微声响逐渐扩散，这一刀下得很深，骆驼肉体被从中劈开。
　　一整圈烤肉几乎被刀卸下来，内部挤压的几种烤肉，分布情况清晰展露在镜头中。
　　同时，奇异的酒香弥漫。
　　“好香！”
　　广场名流们在这味道潮流中，不禁地咽起了口水。这一刀，像是劈开了上帝的味道魔盒，更多气味向外倾泻，简直形成了魔法大海啸。
　　“‘美酒骆驼’驼峰里的佳酿，浸透到最深层了么？”
　　龙头朱戟正说着，突然瞳孔一缩，看分离开来的肉层，众龙厨也惊讶状，“这一刀……骆驼劈开了，羔羊劈开了，鸡也斩了，但是……”
　　在这停住，众人目光被深层一个小影子吸住。
　　“第二刀！”
　　夏羽咧嘴，哗，‘贪狼刀’再对肉层最深处，那一只完好无损，在烤全驼庞大体型对比下，显得小巧的乳鸽，精准落刀。
　　悄无声息的一刀。
　　乳鸽身体断开，腹腔内的汁液噗哧一下子涌出，流淌在周围的烤肉区。
　　顿时，直播镜头圣光笼罩。
　　“发光了……”现场的名流们却使劲睁大了眼睛，那光芒，由骆驼体内骤然爆发，堂岛银、神原正人、凉子丽娜，朱青、森田真希和薙切绘里奈，心脏在这一刻停止跳动般，呼吸停住，呆呆看光束喷涌而起并铺展开。
　　每个人额头浮现热汗，沙漠图景好似将现场所有人吸扯进去，黄昏下炙热的大沙漠上，一座庞大的金字塔，正在倒塌，轰隆隆，石头溃散的乱象中，鸡、羊、鸽和骆驼，正沐浴着神圣的火焰。
　　众人顿生顶礼膜拜的念头。
　　一座古老祭坛最终在金字塔的残垣残骸中显露出来，沐浴火焰的牲畜和骆驼倒在祭坛上。
　　隐隐约约，王座浮现。
　　祭坛四周有着飘渺的吟唱声音：
　　“……献给火焰王座。”
　　“我们敬拜您，您是文明的起点，您是对抗黑暗的先驱，您带领我们走出茹毛饮血的原始迈向了熟与温热……您是一切美食和烹饪的起始与终点……”


第983章　火焰的祷告（下）
　　“我们敬拜您，您是文明的起点，您是对抗黑暗的先驱，您带领我们走出茹毛饮血的原始迈向了熟与温热……您是一切美食和烹饪的起始与终点……”
　　与其说是信徒的祷告，不如说，这是一首火焰之歌！
　　赞美火焰！
　　沙漠，祭坛上空，火烧云突然剧烈涌动。
　　像是一扇门开启了，有个披火焰纱衣的形影，渐渐地凝实。
　　“火焰的……王！”
　　广场一群人在热流风暴中，个个瞪大眼睛，有人如同膜拜一尊神灵，表情又敬畏，又虔诚。
　　不！
　　不是什么神灵！
　　朱青、真希酱、绘里奈，以及堂岛银、女主将众人，看着光束中的形影。抛开什么火焰纱衣什么多余的装饰，牢牢凝视那个令人倍感熟悉的面庞轮廓，亲友们就想要大声呼喊出那个少年的名字。
　　此刻，火焰真正铸就了一张魔王的王座。
　　空气凝固般，令人窒息的安静在光束消散后，足足持续几分钟，才由龙头朱戟打破。
　　“果然……发光了啊！”朱戟向来威严的面孔，露出欣慰。
　　“是啊，发光的料理……这意味着这道烧烤料理，食材与厨艺，在融合层面，达到了一个极其‘和谐’的程度……”
　　近侧的龙厨评审们，则表情凝重。
　　黄鹤更是半懵状态，脸部肌肉无比的僵硬，以‘美酒骆驼’、‘岩石羊驼’这些幻想食材，构造而成的发光料理？为什么幻想食材也能直指发光？
　　“诸位稍等——”
　　‘贪狼刀’还在右手，夏羽并没有就此放下刀，再度对餐桌上匍匐的烤骆驼挥刀，噗，噗，噗，随着交叠的刀芒，一圈一圈冒热气的烤肉脱离而出，从侧面纵观这些烤肉圈，肉层分布就如地壳岩石层，外层是最为干柴的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