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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_沙包-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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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进打开保温瓶,说:“我打的蔬菜瘦肉粥,纪奶奶可以吧。”
“挺好的。”纪老太太牵了牵嘴角。
“我还带来了吃饭的碗,洗干净了的。”
听见“碗”这个字,纪老太太表情有些黯然,沉默了下来。
苏进在她面前打开那个木盒,里面的两个碗被防震泡沫包得很严实,看不出样子。
苏进说:“纪奶奶,拆开看看吧。”
纪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小苏,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再好的碗,都不是以前那个啦……”
她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意思,苏进却很坚持。老太太还是拗不过他,无奈地扯开了泡沫纸。
泡沫纸一层层被揭开,里面的东西渐渐变得清晰可见。
纪老太太的眼睛渐渐瞪大了,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最后,泡沫纸彻底被扯开,东西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两个瓷碗,一左一右地扣在一起,就像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一样。
它们成双成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少许的不同,除了上面三果的花样以外,就是左边那个碗的底色了。
皎白如玉的瓷底上,遍布着细如发丝的金纹,它们紧紧交织在一起,把瓷片扣在了一起,就像把老太太的心也扣在了一起一样。
这对碗,老太太用了几十年,当然不可能看错。这个碗,就是亡夫一直用来吃饭的那一个!它完整地呈现在她眼前,好像完全不曾破碎过一样。
老太太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时,病房外面的窗户旁边,也出现了一张老人的脸。
苏进进来之后,盛老头还在外面踌躇。他想进去,又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摸了摸手里的背包,正下定决心准备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老太太膝盖上的碗,动作顿时僵住了。
它们散落在散开的泡沫纸里,莹润生光,完整无缺——除了偶尔从某些角度泛起的金光,就跟它卧在四合院厨房院架上时一模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纪老太太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去碰触瓷碗的表面。
就像早上张万生感受到的一样,瓷碗的表面触手无痕,无比光滑,一点曾经碎过的感觉也没有。
苏进在一边含笑道:“纪奶奶,有碗了,喝点粥吧?”
说着,他不容置疑地从纪老太太手里接过碗,从保温壶里盛了满满一碗粥,递回到她手上。
洁白的米粥在碗里荡漾着,被完全地盛在了里面,没有向外渗出一滴。
这个时候,苏进又盛了一碗,连勺子一起递给她。
纪老太太把那个曾经破碎的、属于亡夫的碗,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桌上,自己则端起了完好的那个。
自从亡夫过世后,她就一直像这样,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盛两碗,一碗放在旁边,一碗自己吃,好像他仍然留在自己身边,共饮共食一样。
昨天瓷碗打碎,她还以为,他永远离开了,这样的情景永远不可能再复现了……
突然,一滴透明的水滴滴进碗里,接着又是一滴。
纪老太太舀起一勺沾满了眼泪的粥,塞进嘴里,接着又一勺接一勺地吃了起来。
直到把整碗粥全部吃完,她猛地捂住脸,无声地呜咽了起来。
苏进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老太太一向冷静自恃,从来没有失态的时候,这时却哭得浑身颤抖,完全控制不住。
一位老太太突然哭成这样,旁边病床的病人马上就注意到了。
一个中年大婶走过来,不客气地说:“小伙子,你过来是照顾你奶奶的,怎么让她伤心成这样?还不赶紧给你奶奶赔礼道歉?”
苏进还没说话,纪老太太一把抓住了了他的手,一手抹掉眼泪,哽咽地道:“大姐,不关小苏的事。是我想到其他事情,才哭的。”
她的眼睛通红,头发乱糟糟的,非常狼狈。但她的唇角却挂上了一朵笑容,眼睛也亮闪闪的,像是泪光,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拍拍苏进道:“小苏,去帮我打盆水吧,谢谢你了。”
“哦!”苏进连忙拿起旁边的水盆,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纪老太太洗了脸,又梳了头,又像平时一样,整洁干净,一丝不乱了。苏进能感觉到,她身体里有某种东西,重新旺盛了起来,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她梳洗的时候,苏进一直在旁边端水递毛巾,服务得非常周到。
旁边病床的病人羡慕地说:“老太太,您这孙子真是孝顺!”
纪老太太抿了抿头发,笑了起来, 并没有纠正苏进不是她的孙子。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重新坐了下来。
纪老太太盯着那个粥碗,怔怔地看了半天,道:“没想到碎成那样的碗,也能重新修好……”
苏进笑笑,仿若意有所指地道:“是啊,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以为办不到,始终只是以为而已。”
纪老太太叹了口气,说:“你说得对。”
她拿起那碗粥,又用勺子一口口把它吃完了。然后,她放下勺子,轻松地笑着说:“吃一碗倒一碗,浪费粮食的日子,也该过去了!”
0133 十四壶凉茶
这时候,纪老太太的点滴也打完了。拔掉针头,她坚持自己去把碗洗了,用心擦干之后,把它捧在了手上,细细抚摸。
碗修好了,又痛哭了一场,心里最强烈的那些情绪已经被抒发出去,纪老太太觉得从头脑到心灵全部都一片清明。
她认真地抬头问苏进:“这是用锔瓷法修好的吧?”
苏进没想到她也知道,有些意外,点了点头。
纪老太太端祥了一下碗,说:“锔瓷法要修到这种程度,这个修复师的技艺,简直出神入化……这样一个修复师不便宜吧?多少钱?我这边还有点……”
她忧心忡忡地说着,说到一半,就被苏进打断了。苏进笑了笑说:“是我修好的,只用了一些材料钱,花费不多。”
纪老太太一惊,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你修的?!”
她上下打量着苏进,简直不可置信。她一早就知道这年轻人学过文物修复,能力比较强,但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能强到这种地步!
这么年轻,就有这种本事……
她重新拿起碗,细细看着。锔瓷法是什么,她的确知道一点,甚至以前修瓷大家的行活作品,她也是见过的。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薄胎瓷也能用这种法子修好。这密密的金线,究竟是怎么锔上去的?在这样的薄瓷上打孔,得要多么稳的一双手,多么强的力道控制?
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能办到?
过了好久,她长舒一口气,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呢……”
她想了想,说:“就算是你自己动手,该值钱的还是值钱。你帮我修好了心爱的碗,说个价吧。”
苏进笑得很温和:“价格……就是十四壶凉茶吧。”
他们到这里干活一共十四天,刚好半个月。这十四天每天,纪老太太都会拎一壶凉茶过来,催促学生们休息。但她又从来都不会多加打扰,休息够了,她就走了。
学生们到这里来修东西,本来有点尴尬的。这一壶壶凉茶、持续不断的好意,迅速抚平了他们的尴尬,让他们安定下来,认真工作。
这个心思、这份情谊,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苏进的话非常简单,却异常诚恳。纪老太太看着他,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有些感慨,低声道:“小苏,你……”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又笑了,接着抬起了头,道:“小苏,等我出院了,再到我家去做客吧!”
她没再提钱的事情,苏进也爽朗地笑了:“好!那是必须要去的!”
他又跟纪老太太拉了一些闲话。苏进意外地发现,纪老太太在文物修复这一行上,懂得他想像得多得多。
很明显,她不是这一行的,以前从来没有学过。她知道的,全部都是她以前亲眼看过,或者听别人说过的。
这份见识,可真不简单!这得见过多少被损坏的文物?而没有损坏的完好文物,又得见过多少?
这位独居在破旧四合院的老太太,究竟是什么身份?
聊了一会儿,纪老太太露出些倦意,苏进很快就告辞了。
她这次急性脑出血很轻微,没造成什么后遗症,但始终还是伤了些元气,需要好好调养,才能彻底恢复原状。
苏进走的时候,正好医生来查房。医生拿起病历看了一眼,又问了纪老太太几句话,表情很意外,又似乎很高兴。
苏进立刻跟出去,详细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医生说,纪老太太的病的确不重,之前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心理状态。她一个人住在病房,情绪非常低落,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缺乏求生意志”。
这种年纪的人碰到这种心理状况,身体肯定会一路下滑,很快油尽灯枯。
结果一晚上工夫,她竟然摆脱了那种情绪,挣扎过来了!现在她的情绪非常稳定,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恢复。再观察一阵,预计三天后就能出院。
苏进听完,松了口气,轻松地笑了起来。
医生继续查房去了,苏进发现病房里,纪老太太已经睡着了。他看了一眼,不打算打扰,准备直接离开。
结果他一转身,险些撞上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盛老头又站在他后面,透过他的肩膀往里看。
苏进意外地说:“您这一阵子上哪里去了?你要进去看看她吗?”
盛老头摇头:“都睡着了,别打扰她,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
苏进点头,注意到他手里抱着的包:“这东西不是给带来给纪奶奶的吗?”
盛老头瞪了他一眼:“不是!”
苏进也无所谓:“哦,那走吧。”
盛老头闷不吭声地跟他一起出去,苏进走进电梯,才下了两层,突然想起件事,道:“对了,我要顺便去楼下看看,你跟我一起吗?”
盛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苏进到达肾病区,熟门熟路地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
医生办公室在走廊的最末端,紧靠着手术室,途中会路过病房。
路过头等病房时,苏进听见一阵喧闹声。
他随意转头一看,只见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和水果篮,里面还有几个探访病人的客人,正在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盛老头哼了一声,说:“一看就是当官的。”
苏进笑着问道:“也许人家人缘好呢?”
盛老头不屑地看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苏进笑了,以他的阅历,当然也是看得出来的,只是顺嘴一说罢了。
他继续往前走,盛老头在后面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谁,看上去官还挺大。有权有势,也挡不了生病!”
苏进听见“有权有势”四个字,心里突然有些微妙。
李医生正坐在办公室里,紧紧地盯着电脑。一见苏进走进来,他马上站起来,亲切地问道:“你好,来问谢先生病情的吗?”
苏进点头说:“想着来都来了,还是顺便问一下。谢叔最近还好吧?”
李医生翻出病历来看了一眼,道:“谢进宇先生最近挺不错。每次透析都会准时到,从来没有错过,透析后的状况也非常正常。作为肾病患者来说,他是我见过保持得最好的一个了。”
苏进松了口气,又问:“那肾/源……”
李医生目光闪烁了一下,却立刻弯下腰去,点开电脑上的一个页面,转过来给苏进看:“已经固定在第一位很长时间了,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配对肾/源。你知道的,要移植的肾脏必须格外注意,否则到时候出现排异反应,会更危险……”
苏进看了一眼屏幕,果然,联网的表单上,谢进宇的名字是排在首位的。
他向李医生行了一礼,道:“我懂了,还是麻烦李医生您多费下心……”
李医生说:“不用谢,医生嘛,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苏进再次向李医生道谢,离开了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在路过头等的单人病房时,他又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
两人乘坐电梯,离开了医院的住院部。苏进叫了辆车,回去南锣鼓巷。
一路上,盛老头一直没有说话。他紧紧抱着手上的包,看着窗外,目光涣散,不知道想些什么。
到达南锣鼓巷巷口,两人下了车。苏进抬头一看,单一鸣和学生们正在忙碌工作。
他正要往那边走,突然盛老头叫道:“小……小苏,你等等。”
苏进疑惑地转身。
盛老头犹豫不定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怀里那个背包塞给了苏进:“这东西送给你,就当报酬吧!”
苏进下意识地接住背包,还没回神,盛老头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背影消失在巷口。
方劲松留意到这边,站起身迎过来,问道:“怎么了?”
苏进挠挠头:“我们刚才去医院看了纪老太太,他突然把这个给我,说是报酬,什么的报酬……我没帮他做过什么事啊?”
从今天早上见到盛老头开始,他就一直紧紧抱着这个背包,从医院一直抱到这里。
苏进走到摊位旁边坐下,好奇地把背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个木盒。
看看大小,掂掂轻重,苏进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猜测。
学生们好奇地看着苏进的动作,他当众打开盒子,学生们一看里面的东西,立刻接二连三地惊呼起来,苏进心里却冒出了两个大大的字——果然!
这是一个礼盒,里面用绸布包裹着泡沫,中间有两个凹槽。凹槽里卡着两个瓷碗,白瓷底色,外壁上,正对苏进的方向,有一个鲜桃的图样。
苏进把它拿了起来,果然,碗壁上一共三种果实,底部有“大清乾隆年制”六个字,正是货真价实的乾隆粉彩白瓷三果碗!
徐英首先叫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跟昨天那个碎碗好像是一样的?”
方劲松肯定了他的判断:“没错,就是一样的。”
苏进又拿起了另一个碗。这个碗,也同样是成对的另一个。
他举起瓷碗,阳光透过薄薄的瓷壁照了进来,好像能够透光一样。
没错,这两个碗,跟不久前放在纪老太太碗架上的那两个一模一样。苏进凭手感和对粉彩的观察,甚至能判断出,这两对碗是出于同一批瓷窑的。
也就是说,这两个碗跟之前那两个一样,价值在八百万到一千万之间,宣传得当的话,还可能拍得更高。
这种高价的文物,就这样付给苏进,当成报酬了?
这未免……也太高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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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4 七号院
徐英咋了咋舌,问道:“老大,这也是正品吗?”
苏进点头:“是正品没错。”
“就是说,纪奶奶的对碗,盛爷爷也有一对?”徐英的重点首先跑偏了。他眼珠子一转,以拳击掌,大声道,“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大家一起看他,徐英非常肯定地说:“他们一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这就是他们认亲的信物!”
魏庆想了想,点头说:“好像有点道理哦……”
岳明敲了徐英的脑袋,说:“有道理个屁!他们住对门这么长时间了,是兄妹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也不知道?”
徐英抱着脑袋嘀嘀咕咕:“也说不定啊,失散多年,见面不识……多带感的剧情。”
“剧情你个屁!”徐英的脑袋又被抽了第二下。
摊位旁边的树下,还坐着另一些老头老太太。他们听着学生们的话,哈哈笑了起来。
昨天痛骂熊孩子的王老头笑呵呵地说:“不可能的啦,老盛也是这里的老住户了,从小就住在这里,一直跟老纪住对门,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旁边的老头老太太都感叹起来了:“是啊,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另一个老太太补充说:“小时候,小盛跟小纪一起玩的时候,他们的爹娘都还在呢。”
这么实打实的铁证,当然不可能是兄妹了。
苏进转动着手上的碗,细细观察着它的每一个细节,把它放了回去,叹道:“我知道了。”
“咦?”
苏进道:“这个瓷碗上包浆很厚,莹润生光,显然是不断被人把玩过的。”
徐英说:“也可能是盛爷爷把玩的啊?”
苏进摇头:“上面的包浆层次不同,中间曾经断过代。也就是说,它曾经被旧主人很爱惜地把玩,中间隔了一段时间,最近才被拿出来,重新流通。”
天工社团的学生全部一脸懵逼,单一鸣倒是明白了:“你是说,这碗是他才买到的。”
苏进点头。
对门老头子,买了跟邻居小老太太一样的饭碗,这是在做什么?
王老头突然一拍大腿,道:“没错!昨天晚上,我看见了,老盛空着手出门的。今天早上,手上就多了这个包……”
魏庆首先跟着恍然大悟,他叫道:“我知道了,昨天碗被打碎了,纪奶奶非常伤心,盛爷爷就为了她,到处去找了同样的碗来,准备送给她安慰!”
“对对对,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结果老大修好了原来的碗,还给了纪奶奶。盛爷爷感谢老大,又觉得这对碗没用了,就送给了老大当报酬……没错,就是这样!”
这个推理很合理,大家纷纷赞同。
苏进回忆着盛老头之前的眼神与表情,却微笑了起来。他摇头道:“这对碗太珍贵了,我不能收,我还是去还给他吧。”
徐英眼睛一亮,主动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走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徐英凑近了苏进,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老大,你说,老盛是不是喜欢纪奶奶啊?”
不等苏进回答,他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得意地说,“我之前就觉得不对了,老头看着纪奶奶的眼神不对!一开始,我还以为老盛对纪奶奶不怀好意呢。想想也没错,的确是有点别的想法哈……”
苏进微笑着听着,老实说,他也是这么想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南锣鼓巷七号,大门紧紧地关着,苏进上前一步,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儿,门打开一条缝,一只眼睛从里面露出来——正是盛老头的眼睛。
“谁啊——”盛老头只看了一眼,就“啪”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他不耐烦地说,“不在家,回去吧!”
这摆明了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徐英被气笑了,跑过去“啪啪啪”地拍门,叫道:“没人在家,那是鬼在说话呢?”
里面的声音回得不容置疑:“就是鬼在说话!走吧走吧!”
徐英又拍了一阵,里面就是没声音了。苏进笑笑,从包里拿出那个木盒,打开道:“好吧,那我去把这个盒子拿给纪奶奶,让她帮着还给对门。”
话音刚落,门就“吱哑”一声打开了,盛老头对着他怒吼:“放屁,不许给!”
苏进眯着眼睛笑道:“主人不在家,让邻居帮忙还,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老头破口大骂,连耳根子都要红透了。
徐英眼尖看见,在旁边噗嗤噗嗤地笑个不停。
盛老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还什么还?说了,这是给你的报酬!”
苏进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说:“第一,我修东西,价格由我说了算。第二,你跟纪奶奶只是邻居而已,没理由帮她付钱。”
听见前一句话,盛老头立刻瞪起了眼睛。后一句话说出来,他呆了半天,眼睛发直。
过了一会,他拉开门,叹气道:“进来说话吧。”
来南锣鼓巷这么久,苏进还是第一次进他家。
当然,在昨天纪老太太出事之前,他跟盛老头连话也没过。
早在第一次到纪老太太家,看见盛老头家的门牌号时,苏进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如今,他走进大门,抬头看向前方时,表情一点也没变。
徐英跟在他后面,跨过门槛,抬起了头。这一看,他的眼睛马上就瞪大了,问道:“盛爷爷,你家到底有多大啊?”
大门后面,竟然又有一道门,两道门之间是一个窄窄的院子,铺着石板路。
正面这道门虚掩着,透过门可以看见,后面还有房子,隐隐约约好大一排。
苏进笑着说:“这是帝都老四合院的正规格局。四合院有不同的种类,有一进的、两进的、三进的。更大的,还有四进五进的。纪奶奶住的那种,是一进的院子;盛爷爷这种……”他眯着眼睛往后看了一看,道,“应该是三进的吧?”
走过第一道门,徐英的嘴越发合不上了。
三进四合院,第一进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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