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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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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舒怒道:“温客行,你给我滚进来,你自己歪瓜裂枣,还要误人子弟,教得别人跟你一样歪瓜裂枣么?”

    温客行此时就靠在门框上,站着看热闹,手里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包核桃,核桃仁塞得满嘴都是,说话还含含糊糊,闻言,便抬起衣袖半遮着脸,一脸幽怨地看着周子舒,颤颤巍巍地道:“相公,你……你是嫌弃为妻么?”

    张成岭便同情地望着这位温前辈,觉得他虽然上不大了厅堂,但是好歹下得了厨房,人虽然有点不着调,但是能打能掐皮糙肉厚,实在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居然还被师父嫌弃,真是可怜。

    周子舒不想跟他们俩再扯淡,便对张成岭道:“你自己先在酒楼里待几天,在这等着我,我去探一探毒蝎地盘。”

    张成岭张口道:“师父我跟你一起去!”

    周子舒道:“去拖后腿?”

    张成岭就瘪瘪嘴,一脸潸然语气恋恋不舍,小声道:“师父……”

    周子舒在他大腿上踹了一脚,道:“你还要让人喂奶么?滚,等我回来,若是你功夫还练成这副熊样,打断你狗腿。”

    张成岭悲痛欲绝地被赶走了,掐指算算,简直算不出自己一天要被打断多少回狗腿,恨不能变成一只蜈蚣。

    温客行见他往外走,立刻要扑上去,嘴里道:“我和你一起……”

    周子舒立刻往后躲了一下,伸出手指抵在他胸口上,目光厌恶地看着他手上那包核桃,将温客行和核桃一同视作五毒四害。

    温客行讨好地笑笑,三下两下将装着核桃小纸包团一团塞进怀里,使劲搓了搓自己手,颠颠地跟着他走了。

    温客行跟着周子舒一路跑到了洛阳城郊,拐进一个小巷子,路过一丛郁郁葱葱植物,串到一条街上,温客行抬头一看,只觉得这地方无比熟悉——灯火暧昧,花酒飘香,分明是个烟花之地。

    他脸色便古怪起来,指着那小楼上抱琴弹唱歌女问道:“毒蝎老窝……在、在这种地方?”

    周子舒看了他一眼,调笑道:“行了,你就别假正经了,好像温谷主是一朵出尘不染水莲花似。”

    他抬脚要走,温客行忙拉住他,小声道:“那不是……都是有家室人了么,周相公?”

    周子舒捏起他下巴,温客行便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周子舒打了个寒战,评价道:“温娘子,你真是太恶心人了。”

    然后松开他,在寻欢客之间穿梭而去。

    温客行嘴里念叨着:“好啊,当着我面也敢偷吃,当我是死呢,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河东狮吼。”

    他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感情,才要大叫一声,末了自己却又泄气了,摇摇头,只得抬脚跟上,还自我安慰道,“三从四德,三从四德,唉!”

    周子舒艺高人大胆,竟众目睽睽之下便腾身而起,他眼前醉眼迷离胖子只觉得一阵小风吹过去了似,清醒了一点,抬头望去,竟连个人影也没扫到,温客行紧随而致,两人脚下轻轻点着那些歌楼之上瓦片,一步不停地飞掠而过。

    随后,周子舒旋身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弧度,落进一个小小后院里。温客行四下打量,耳朵里还能听见那些红男绿女们传来推杯换盏声音,颇有兴味地想道:“若毒蝎子老窝便在这种地方,他们一定时常欲求不满。”

    周子舒顺着墙根遛过去,凝神在每个屋子下面都听了一耳朵,仔细分辨,温客行叹为观止,只觉得听墙根都能这样一脸正直,这人也实在是很了不起了。

    然后周子舒在一间屋子后面停了下来,对温客行比了个“就是这里”手势,便顿在那里,不动了。

    温客行凝神听了一耳朵,顿时明白这里玄机——他便知道,周子舒听不是人声,是里面床板“嘎吱”动静。

    便凑过来,故意贴得他紧紧地,一同收听里面那姑娘惊天动地叫/床声。



第五十六章 黑鸦


…………
    张成岭回了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窗边新发了枝芽树影打在窗上,风吹起来时候“沙沙”动静不止,往日里觉着是“月上柳梢、树影婆娑”,这一宿便成了“张牙舞爪,妖魔鬼怪”。

    他先还勉勉强强地坐在那摇头晃脑地背口诀——这习惯被那两个人鄙视了不知多少回,温前辈说,你非要磕磕巴巴一字不差地背这东西,如何能融会贯通?他师父则更直接,只是很简单地表示,懂了练了自然就会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谁能把一个破口诀背得比四书五经还费劲,可见张成岭之笨,简直笨出了创意。

    然后张成岭忽然想起,师父和温前辈都出去了,这偌大酒楼,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于是就提心吊胆起来,总觉着要出点什么事,便心神不宁地将床幔拉下来,把被子拉过头顶,好像这么着就安全了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

    他左等右等,支着耳朵仔细听旁边师父房里动静——当然,他完全忽略了就算周子舒回来,以他能耐也听不见这个事实——如同一只惴惴不安兔子一样,一直等了大半宿,也没听见一点动静,终于还是抵不住上下眼皮相思病,昏昏沉沉地睡去。

    直到第二日早晨,被其他房客起身动静弄醒,张成岭才一骨碌爬起来,跑到他师父房间里,于是失望地发现,衾枕都是冷,这两人是真一宿没回来。酒楼小二上来跟他打招呼,张成岭这才无法,自行下楼用早饭。

    他蔫蔫地提不起精神来,觉着自己有点废物,十五六岁那么一个大小伙子,裤子每天都在变短,可偏偏本事却总好像是原地踏步。李大伯救下了他小命,然后遇到师父,然后师父把他送到太湖,跟着赵伯伯去洞庭,再找到师父……

    他好像无论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都不是自由自主,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别人。

    张成岭心不在焉地啃着包子,第一回琢磨起自己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

    正这当,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小小骚乱,张成岭便叼着包子,回头看去,然后和店里其他人一起愣住了。

    只见酒楼门口进来了十几个女人,这些女人个个都是一身乌黑,活像一群乌鸦,齐刷刷地就飞了进来。也看不出年纪长相——因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个面具,像是过节时候街上卖给小孩子那种粗制滥造笑脸娃娃面具,只是这些面色惨白娃娃,嘴角挂着除了笑容之外,还有血迹,眼睛睁得大大,看起来像是小鬼一样。

    为首一人瞥了呆呆小二一眼,冷声吩咐道:“按人头,一人上一碗素面,再多看一眼,便挖了你眼睛!”

    她声音粗粝沙哑,带着说不出恶意,听起来像是个老太太,目光一扫,偷偷打量人立刻都低下头去——这群娘们儿看着不像善类,久在江湖行走,谁也不想惹麻烦。

    为首黑衣老太这才霸气地坐下,招手道:“把那小贱/人看好了,吃完了立刻启程。”

    她手下黑衣女人们也不废话,训练有素地跟着坐下,张成岭这才看清,后边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狼狈之极年轻女子,被她们押着,推搡过来。他定睛一看,只吓了一跳,心里想道:“这不是那高大侠千金高小姐么?她怎么被这群黑不隆冬人给抓起来了?”

    那狼狈女子正是高小怜,她并没有看见张成岭,嘴角破了,火辣辣得疼,便用力挣动了一下。随即,她腰上立刻一疼,只觉半身都麻了,按着她肩膀一个女人将刚刚刺入她腰间长针收回来,冷冷地在她耳边道:“你觉着,我是一针下去叫你变成个连站都站不起来废人好呢?还是在你那光光溜溜小脸上划上几道好呢?”

    高小怜不敢乱动了,她眼圈红红,又恐惧又愤怒。那女人狠狠地在她膝窝里踩了一脚,差点叫她五体投地,呵斥道:“那你就老实点!”

    张成岭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样子,避过那黑衣女人目光,见她坐下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高小怜。

    他对高小怜印象一直不错,觉着这是个说话柔声细语,又温和又漂亮姐姐,眼见她脸上竟然还带着淤青,明显是被人打过,心里便认定了这群穿黑衣服女人不是好东西。

    他于是又往门口望了望,焦急地想,师父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这帮黑衣人明显是要赶路,跟张成岭那细嚼慢咽不一样,潦草地填饱了肚子,立刻便放下饭钱要走人,可周子舒和温客行还没有要回来意思。

    张成岭便坐不住了。

    说来也奇怪,张成岭只要是在周子舒面前,就显得特别废物,一来是“废物”这词,时常被他那天下第一没耐性师父挂在嘴边,再者,他自己有师父依仗着,也好像有娘小孩似,鸡毛蒜皮一点大事哀嚎一声“师父救命”,都有他那强大师父骂骂咧咧地来救他。

    这会周子舒不在,他反而又冷静又胆大了,偷偷叫过小二,如此这般地叮嘱一番,便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

    另一边,一夜未归周子舒他们两人也有奇遇。

    温客行听着里面那床声和人声越来越肆无忌惮,便忍不住有些疑惑,心道一般烟花之地,这些好事都是在接客姑娘闺房里,那姑娘是聋是瞎还是傻,以至于床板底下是空,住了一大窝蝎子她都不知道?

    便拉过周子舒手,在他手心上写道:“谁房?”

    周子舒顿了顿,也划道:“大蝎子。”

    温客行更茫然不解了,心道难不成毒蝎头头竟然让窑姐儿在他自己卧房里接客?他惊悚地想道,难不成这位蝎子头头穷到这种地步,杀人放火勾当养活不了他,还要兼做皮肉生意不成?

    便又在周子舒手心上划道:“母蝎子?”

    周子舒摇摇头,温客行更不解了,他凝神细听了一会,这发现屋子里其实是有三个人,只是这一男一女实在是战况激烈,几乎将另一个人声音遮掩过去了,那多出来一个人吐息虽然极轻,却仍能听得出微微有些急促来,温客行便愈发惊悚了,心道这蝎子头嗜好……还真是诡异。

    于是写划道:“他是不是不行?”

    周子舒停顿时间长了些,半晌,才慎重地点点头。

    他侧脸映着刚刚升起月光,一脸公事公办,好像周大人是在处理家大事,不是在听墙根一样,温客行看了看他,觉着天下道貌岸然者,此人属第二,没人能属第一。

    过了好半晌,里面声音才慢慢平息下来,周子舒觉着这是差不多了,便耐心地等着他们离开,谁知过了片刻,那床板又开始“嘎吱嘎吱”地响起来,这回仿佛闹得更欢实了——周子舒眉头便皱了起来,心说这两人还没完了,那得是多皮糙肉厚没心没肺,才能在旁边有个人观赏情况下这么投入卖力啊!

    温客行差点被他纠结表情逗乐了,耳朵里听着屋里声音,还有前院断断续续歌声,看着眼前人,眼珠特别在周子舒腰上腿上流连一圈——里面那二位兴致颇好,左右没别事,便一心一意地盯着非礼勿视地方心猿意马起来。

    他心猿意马了一会,便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周子舒侧腰上,周子舒眉头皱得更紧了,偏头扫了他一眼,温客行笑眯眯地竖起一根食指在嘴边,样子十分无辜。

    周子舒觉着自己是被他折腾得有些敏感过头了,想着反正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摸一下就摸一下吧,还不定谁占谁便宜呢,便大度地没去理会他。

    温客行得了便宜继续卖乖,慢慢地将那手掌往下移动,心里越发满意,觉着这条儿长得可真是顺,就是稍微瘦了点,不过瘦也有瘦好处,要是脱了衣服,这小腰一把能掐住,可就更有感觉了。

    周子舒不甘示弱地回手在他尊臀上掐了一把,配合着屋里女人一声尖叫,还捻了捻自己两根手指,轻轻地吹了口气,斜眼扫了温客行一眼,轻笑。

    温客行眼色立刻沉了下去,一把将他勒紧怀里,在周子舒那笑容消失之前就亲了上去。两人谁也不敢弄出动静来,只能发挥余地非常有限地较量起来。第一回是周子舒没反应过来,第二回是他受伤正难过,这回算是头一回棋逢对手。

    这两位,一位流连花丛、结交花魁无数、以嫖遍天下为己任,一个从三十里望月河畔京城脱身出来,惯于推杯换盏逢场作戏,都是老于风月,便是唇齿交缠也非得要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口气几乎要闷死在胸口里,连屋里那二位兴致奇佳声音都小了,温客行才将同样有些气息不稳、还努力压制周子舒放开,攥着他一只手,靠得极近。

    他忽然不笑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子舒,那一瞬间似乎有万语千言想说,却都终究归于沉默,屋里人偃旗息鼓,前院传来歌声便清晰起来,娇滴滴女声轻轻地唱道:“忆梅瞎西州,折梅寄江北……”

    温客行便在周子舒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周子舒默然看了他良久,手掌轻轻合起,又轻轻地将温客行手指攥入掌心,然而只是一碰,旋即又分开,他垂下眼,再一次避开温客行目光,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此时屋里一个男声满足地低声道:“行了,你们去吧。”随后一声门响,周子舒便趁机纵身如燕雀,杳然无声地落在屋顶上,轻轻将瓦片揭出一条缝隙,往里望去。

    温客行看着自己手指,仿佛方才那人掌心温度还在上面一样,可是夜风太冷,轻飘飘地一吹,悠忽便不见了踪迹。那一刻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自嘲似,苦笑了一下。



第五十七章 赌徒

周子舒自以为动作已经很轻了,可谁知那屋里人好像早已经察觉了似,竟就那么大喇喇地抬起头来,正好和他目光对上。

    周子舒愣了一下,只见那人对他一笑,便也不好意思太小家子气,翻身从房顶下来,轻轻地敲了敲窗户,朗声道:“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主人见谅。”

    窗户便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素衣男人站在里面,手里端着一盏茶,目光在周子舒脸上流连一番,又扫了温客行一眼,笑了笑,轻声问道:“二位若是想一起看,大可以敲门进来,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他说话声音好像是虚一样,特别轻柔,唯恐声气大了惊动什么东西似,人长得斯斯文文,单眼皮,吊胆鼻,倒也十分人模狗样,单瞧面相,实在看不出他竟是那缺了八辈子大德蝎子头头。

    周子舒脸皮自然是厚了,闻言一点也不觉得局促,落落大方地说道:“多谢盛情——那倒不必了,实不相瞒,我们来是有事相求。”

    这大蝎子扫了他一眼,沉吟道:“来找我,多半就只有两件事,要么是让我孩子们去杀人放火,要么是来问,究竟是谁让我孩子们去杀人放火,以二位身手能耐,恐怕是第二种吧?”

    周子舒坦然道:“不错。”

    蝎子将茶碗放在一边,双手抱在胸前,玩味地打量着他:“那你能给我什么?”

    周子舒大言不惭地道:“你尽管提。”

    蝎子见他豪爽得很,一脸财大气粗有恃无恐模样,便微微一哂——一般来说,像这样人,要么是太过自大,自以为上天入地金山银山,没有自己办不成事、拿不来东西,要么……就是打定主意决定赖账了。

    任你漫天要价,我绝不坐地还钱,不给钱就是了。

    蝎子慢悠悠地道:“难不成叫你陪我睡一宿,你也答应?”

    周子舒挑剔地打量了一下他脸,目光又在他腰腿屁股上巡视一圈,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道:“行啊。”

    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温客行立刻抗议道:“不行!咱俩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了,也没见你答应得那么痛快!”

    周子舒拿眼皮掀了他一下,反问道:“我要问什么,你知道答案?”

    温客行噎住。

    蝎子却笑起来,舔舔嘴唇,目光恶狠狠地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罐子,摇了两下,从中倒出两枚骰子,攥在手心里,轻声道:“不如这样,你们和我赌一把,赢我一局,我便告诉你们一件事,输我一局……”

    温客行小声对周子舒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急着忙着赚钱了,有这个嗜好,多大家业也不够他败,你没听说过‘一心赢钱,两眼熬红,三餐无味,四肢无力,五业荒废,六亲不认,七窍生烟,八方借债……’”

    周子舒踩了他一脚。

    蝎子轻笑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人这一辈子,不也是一场大豪赌么,好多人要杀我,我死了,他们就赢了,我不死呢,他们就随时惴惴不安,不知哪天催命便来了。你说,若一辈子平平顺顺,岂不是也太没有趣味了?”

    周子舒便截口打断这俩青年之间关于人生深刻讨论,问道:“输你一局又怎么样?”

    蝎子斜着眼瞄着他,慢条斯理地道:“不用担心,我不要你钱,也不要你命,输一局,你们俩便做一场给我看看,看得我神清气爽了算——只是二位掂量着来,输得太多了,可也不好收场。”

    周子舒二话不说,斩钉截铁地道:“后会有期。”

    与此同时,温客行却求之不得地叫出来道:“我看这赌注挺好!”

    周子舒装作不认识他,漠然往外走去,蝎子在他身后说道:“这就怕了,刚才还叫我随便开价呢。”

    周子舒脚下不停,嘴里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我都一把年纪人了,激将法就算了。”

    温客行在一边陪笑道:“那个……蝎子兄见谅哈,我家这位,别什么都好,就是脸嫩,脸皮太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见周子舒又面无表情地转回来,对蝎子说道:“你说,赌什么?”

    有时候,激将法管用不管,那要看是谁使出来。

    蝎子方才抬起手中骰子小盅,周子舒就冷笑一声道:“雕虫小技而已,恐怕我们便是弄上一宿,也分不出什么胜负。”

    蝎子眉头一皱,想了想,转身往屋里走去,温客行和周子舒便从窗户跳了进去。只见那蝎子翻出了一包细如牛毛小针,周子舒眉头皱了皱——他着过这东西道儿。

    蝎子捻起一根小针,用舌尖轻轻舔了舔,说道:“这个是还没来得及淬毒,不如我们赌赌看,谁吃得比较多,好不好?”

    周子舒和温客行对视一眼,那一瞬间,两人心有灵犀了,同时想着——为什么叶白衣不在这里?

    蝎子眯起眼睛,张嘴去咬,那根针竟好像面条一样,被他咬成了一段一段,然后他竟就这么把针吞下去了,周子舒和温客行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大蝎子竟还是个铁齿铜牙。

    蝎子笑问道:“二位是赌,还是宽衣?”

    温客行看起来非常想选后者,周子舒忽然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杯,打开自己酒壶,斟了满满一杯,伸手捏起两根针,在指尖一撮,那两根小针就变成了一堆粉末,转眼便融进了酒里,他抬头看了蝎子一眼,蝎子倒是颇有风度,举手示意叫他先请,周子舒皱着眉将杯中酒饮尽,亮了亮杯底,温客行冷眼旁观他脸色,觉着那酒水味道多半不会比放了核桃更好喝。

    蝎子笑道:“这位兄台,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就着酒吃,可比我干吃占肚子里地方,难不成你们二位想一起对付我一个?”

    温客行忙摆手道:“不不不,在下没这个雅兴和牙口,你们自便,自便。”

    周子舒忽然一笑,道:“我吃了两根,你吃了一根,我看足够赢你了。”

    他话音没落,便出了贱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些牛毛细针四下翻飞而起,寒光四溢,蝎子只觉一股劲力袭来,下意识地低喝一声,弯腰闪过,再回头,只见桌上所有牛毛针全都擦着他身体钉在了墙里,竟是深入数寸,再想拿,是拿不出了。

    温客行忍不住叫了声好,心说阿絮这招真是无耻至极,大像自己作风,不愧是那啥唱那啥随。

    蝎子一皱眉,随即又慢慢展开,仍是不愠不火地问道:“兄台贵姓?”

    周子舒道:“免贵姓周。”

    蝎子点点头:“周兄好功夫,好心思,只是……”

    他伸开手掌,一根细针平躺于掌心上,蝎子边往嘴边递去,便笑道:“这回,恐怕是平手。”

    周子舒却不慌不忙地也伸开手掌,只见他手心不知何时也私藏了一根针,他并没有要吃,只是将那根针送到蝎子面前,比了一比——蝎子脸色登时变了,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这根竟然是短上一截,竟不知何时被这人以掌力削去一半。

    周子舒将手中细针碾成齑粉,笑道:“两根对一根半,怎么说?”

    蝎子狠狠地盯着他,温客行和周子舒都以为他要发难,谁知这大蝎子人品不怎么样,赌品竟然还不错,片刻,漠然转开目光,说道:“好,愿赌服输,你们要问什么?”

    周子舒道:“除了孙鼎,是谁出钱要买张成岭命?”

    蝎子顿了顿,又看了看他们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张成岭?哦,我可知道二位是谁了……只是我人在洞庭便失去了你们踪迹,想不到竟已经找到了这里,真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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