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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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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转了一圈回来,又无所事事了。

    温客行看了看他成品,心里感慨一番此人甚是贤惠,便一边切菜一边又指挥道:“给我把灶台里火升起来。”

    灶台旁边站着个傀儡,低着头不动不摇,可见平日里这地方这些事都不是人做,周子舒便拎起傀儡将它放在一边,只听温客行百忙之中还不忘了抽出时间调笑道:“那姓龙不孝子实在是太不懂得享受了,吃东西,一定要吃人亲手做出来才行,有灵气有味道,说不定还有情意……”

    他冲周子舒抛了个媚眼,道:“等你晚上尝尝,便能吃出来了。”

    周子舒没理会,蹲在地上如临大敌一般地研究着那灶台,笨手笨脚地捡起火钳子,伸手握住,怎么都觉着别扭,便又换了个姿势握,翻来覆去地将它研究了好几遍。

    温客行等了老半天没动静,歪头一看,忍不住道:“行啦,你和它含情脉脉地对视个什么劲?赶紧生火。”

    周子舒何曾干过这种事,想当然地便抱了一大捆柴禾进来,往里一塞,歪头看了看,见没填满,心说一会再添柴还麻烦,便自作聪明地想着要一劳永逸,又抱来一捆,一股脑地塞进去,点着了。

    这可不得了,火没见着几个星,黑烟先出来了,他倒是躲得快,举着火钳子往后退了一大步,迷惑不解地盯着那灶台,温客行忙赶过来抢救,将一多半柴禾给扒了出来,扭过头去咳嗽两声,说道:“祖宗,你要烧房子?”

    周子舒哑然片刻,还振振有词不懂装懂地判断道:“这柴不好,烟这么大,大概是太湿了。”

    也被温客行泪流满面不由分说地给请出去了,和张成岭大眼瞪小眼,坐地等吃。

    到了天都黑下来时候,温客行才将这一大桌子盛大年夜饭准备妥当,外面越发冷了,西北风吹得窗棂“扑簌”响个不停,屋里生着几个小火炉,却是热气腾腾,酒温着,香气渐渐冒了出来,张成岭欢天喜地地跟着将一道一道菜端上桌,坐下来,感觉被那热气迷了眼似。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再没有家了,这辈子都注定颠沛流离了,谁知竟然还能过一个这么像样年,便觉得心里委屈都散了大半,眼巴巴地看看周子舒,又看看温客行,心想这会是老天开眼了吧。

    周子舒平生好酒,闻着那味道顿时被勾起馋虫,先给自己斟了一杯,垂下眼,放在鼻尖闻了半晌,这才抿了一口,只觉着农家私酿酒,虽不是什么名品,却含着一股子说不出醇香,化在舌尖上,一路连五脏六腑都跟着暖和'炫'舒'书'服'网'起来。

    他想起往年这个时候,京城最是热闹,有夜市,有望月河上月娘献唱,金吾不禁,繁华极尽,可那杯中几十年上等好酒却仿佛也被染上了脂粉气一样,喝在嘴里,心里又总想着别事,便没滋没味起来,没有这样香。

    碗里忽然伸进一双筷子,夹了些菜给他,周子舒愕然抬头,见温客行这向来不抢不欢人带着一脸柔和笑意看着他,说道:“吃东西,酒鬼。”

    他便觉得心里好像有根弦被人轻轻拨了一下似。

    只见温客行忽然叹了口气,感慨道:“这可真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像年一年了。”

    张成岭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只是一头雾水地听着,只听温客行接着道:“往年今日,也不过就是应付一堆或者讨好或者心怀不轨人,然后和顾湘两个,像那么个意思,喝上几杯酒,和她也没什么话好说,便浑浑噩噩地又过一年。”

    他摇摇头:“没有家,过什么年呢?自讨没趣罢了。”

    张成岭眼里,这温前辈立刻变成了一个身世惨淡可怜人,心里同情起来。周子舒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那些红……蓝颜知己呢?”

    温客行道:“一个出钱买醉,一个赔笑卖身,像什么话?阿絮,大过年好好,你不要乱吃醋。”

    周子舒十分想用酒去泼他,到底没舍得,犹豫再三,还是泼进了自己嘴里。

    热腾腾地吃了一顿年夜饭,张成岭不知从哪里扒拉出了一挂鞭炮,便在院子里放了起来,红红火火,爆竹除岁,他便像个了无心事少年,大笑起来。

    周子舒坐在台阶上,杯不停盏,温客行便也坐下来,猝不及防地伸手夺下他酒杯,斜着眼对他笑了一下,故意找到他刚才嘴唇碰过地方,将剩下半杯酒喝了下去,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在杯口舔了舔。

    周子舒掉过头去不看他,竟觉得耳根有些发烫,温客行便笑眯眯地握住他手,拉过来揣进自己怀里暖着。

    心里觉得这年过得,真是这辈子最快活一回了。


第五十四章 惊梦


…………
    入夜了。

    冬天已经过去,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草木清气里微微透着一丝寒意,那寒意在近水地方显得尤为突兀明显。

    才化开河水静静地流淌而过,河边站着一个红衣男人,脸颊上有一块巴掌大血红胎记,正是喜丧鬼孙鼎。他侧着头,仔细地留意周围动静,一只手伸开,手指微微弯曲,垂在身侧,月光下看得清上面闪着不像皮肤光泽。

    忽然,身边几道黑影疾奔他而来,孙鼎飞身而起,迅速与这群穿着夜行衣人缠斗在一起。

    鬼谷十大最是穷凶极恶恶鬼中,又以“喜丧鬼”“吊死鬼”“无常鬼”为首,倒不是说其他恶徒便不厉害,只是这几人早已经扎根鬼谷,又是会拉拢打压人,已经自成势力。

    喜丧鬼孙鼎一双罗刹掌不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眼下中原武林中是独此一份,中者三步内即刻毙命,尸体上会留下一个血红掌印,从前心一直穿到后背,霸道至极。

    他深夜忽然遭人围攻,也并不慌张,好像丝毫也不害怕似,一双毒掌铺天盖地地四下翻飞,不多时,这群在他看来自不量力小虫子便不堪一击地溃逃了。孙鼎却也不追,只是俯下身,撩起一个尸体衣服,看见那尸身腰上纹着鬼面,便冷笑了一声。

    有过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一个人从他身后现身出来,走过来,皱皱眉,俯身望着那尸体腰上鬼面,问道:“怎么回事?”

    孙鼎将双手拢回袖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老孟,你来晚了。”

    ——这老孟,正是那日周子舒和温客行深陷敌穴时,顾湘找来挖地帮手,他依旧是一身普通粗布麻衣,走得疾了,能看出此人左脚微微有些跛,不过不明显,要很仔细看才看得出。他五官平平,若不是表情严肃,看起来竟有些慈眉善目,身前还罩着个杀猪屠夫们常见披在身上大围裙——真像温客行说,换了身屠夫打扮。

    老孟将那尸体脸上面罩揭下来,蹲在地上思量了一会,又叹了口气站起来,摇头道:“是薛方人。”

    他一抬头,只见孙鼎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大围裙看,便解释道:“遵谷主之命换上,孙兄有什么意见么?”

    孙鼎冷笑一声,说道:“谷主?那么一个乳臭未干断子绝孙东西,就值得你跟个哈巴狗似忙前忙后地巴结他?”

    老孟脸色不变,听完只是说道:“你可以当着他面也这样说。”

    孙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角抽搐了一下,冷冷地哼了一声,放聪明了些,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指着地上尸体说道:“既然如此,老孟你不如禀报谷主一声,好叫他知道知道,那薛方是怎么胆大包天,私自出谷犯了规矩不说,眼下竟恼羞成怒到连我也想杀。”

    老孟皱了皱眉,说道:“我最近联络不到谷主……”

    孙鼎不耐烦道:“紫煞那丫头呢?”

    老孟又摇摇头,只问道:“依你看,薛方这回也是为了琉璃甲么?”

    他提到“琉璃甲”三个字时候,孙鼎目光飞快地闪动一下,随即便看向了别处,口中只是说道:“薛方那颗心大得很,我劝你……还有你那谷主,还是都小心为妙,不然……哼。”

    老孟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沈慎是不是你杀?”

    孙鼎闻言顿了顿,挑挑眉,拖长了声音问道:“怎么,你这是在试探我?”

    老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胸口,压低了声音,道:“孙兄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琉璃甲,谁不想要呢?别说是吊死鬼,便是底下小鬼们也都蠢蠢欲动,连长舌鬼那么个东西,都敢设了陷阱地穴,拼出性命算计谷主……谁得到琉璃甲,谁就是下面一任风崖山主人,你若不想要,做什么一直盯着那姓张小东西?”

    孙鼎哽住,半晌才说道:“我那是想让姓张小子指认薛方!”

    老孟看着他只是笑,并不做评判,孙鼎一直讨厌老孟笑容,只觉得这人笑起来样子特别讳莫如深,跟他那疯疯癫癫主子温客行一样,叫人怎么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便不耐烦地道:“无常鬼,你是什么意思?”

    老孟摇摇头,笑道:“这个,孙兄就不必担心了,那姓张孩子现在和谷主在一起,只要他记得,随时可以指认嘛——沈慎死了,高家庄两块琉璃甲不翼而飞,我看我们还是先抓着薛方,再做定夺好,你说呢?”

    孙鼎眯细了眼,凶神恶煞地在他那一团和气脸上打量了一阵,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而此时,蜀中几千大山包围傀儡山庄里,他们嘴里那位温谷主,正在和周子舒抢一条被子。

    已经开了春,蜀中更是飞快地暖和了起来,“布衾多年冷似铁”理由明显扯淡了,周子舒还特意指使张成岭,去给姓温狗皮膏药收拾出一间房来,却仍然挡不住他到点就钻进来势头。

    并且此人蹬鼻子上脸,由一开始自带行李,变成了越发厚颜无耻地赤手空拳就跑过来,蹭床蹭被,十分理所当然。

    一条破破烂烂棉被,被两人你扯过来我扯过去,擒拿手沾衣跌十八般武艺凡是近身都试炼了个全,打到最后两人几乎都要出一身汗,暖和得不用盖被子了。

    周子舒到底不是全盛时了,百十来回合过后输了他一招,温客行就得意洋洋地一只手抱着大半条被子,另一只手把周子舒腕子压在枕头上,端肩缩脖地冲他露出一口小白牙直乐,还对他招手道:“阿絮你来呀,我抱着你睡,保证不冷。”

    周子舒非常想把他一脚踹下去,于是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他一番,冷笑道:“你一不香二不软,胸口一排都他娘是肋板,抱着你还不如抱块床板。”

    温客行立刻瞪眼,一把抓起他手放在自己胸口,道:“胡说!我才不是一排肋板,不信你摸!”

    周子舒抬脚踹在他腿弯上,将自己手收回来,好像碰见什么脏东西似,在空中甩了甩。温客行抱着被子,瞧着他啧啧称奇道:“怪事年年有,被占便宜都不在乎,你一个占了便宜居然这样瞎矜持。一般这种情况是……”

    周子舒不准备听他继续扯淡,披上衣服,决定要惹不起躲得起,换个房间睡,了不起跟张成岭挤一挤,叫那小鬼去打地铺。

    谁知温客行一只抱着被子手忽然折出一个诡异弧度,探上他肩膀,周子舒立刻沉肩曲肘,要卸下他这一下,随即他忽然觉得半身一麻,整个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扑倒了下去,正好摔在温客行张开等在那里怀里,被子面上落下一颗瓜子壳……他便是着了这东西道。

    温客行笑嘻嘻地在他耳边接着道:“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欲/求不满,才做贼心虚,你看,投怀送抱了不是?”

    周子舒无语,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晚上都睡觉了,还要在身上装上瓜子壳,随时当暗器偷袭别人。

    温客行就贼贼地笑了,好像看出他所想似,补充道:“我这其实还有核桃,你吃不吃?”

    提起“核桃”两个字,周子舒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外强中干地勉强笑道:“怎么,你抱着我不放,莫非还是想侍寝?”

    温客行一边将他整个人卷进被子里,一边眼珠一转,按着他肩膀两只手便顺着他里衣边缘摸索下去,嘴里忙不迭地欢乐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温客行出手不重,周子舒穴道片刻便被冲开,正好是温客行那只手越来越不像话时候——自打离京入江湖,一来身上有伤,二来事端一件接一件,也没那个心情,周子舒确实是没怎么和人亲近过,温客行轻轻撩拨,便像是在他身上点起了火一样,眼看着事态要失控,周子舒一把攥住他手腕,咬牙切齿地道:“谷主盛情,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温客行笑道:“客气什么,你这不对,却之乃为不恭。”

    周子舒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我实在受之有愧。”

    两人正在僵持中,忽然听见隔壁张成岭房里传来一声惊叫,周子舒眉头一皱,推开温客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披起外袍便起身跑了,温客行摇头叹了口气,将五指凑近鼻尖,闭上眼陶醉地深吸口气,这才慢腾腾地也跟着出去。

    张成岭只是被梦魇住了,周子舒推门进去时候,发现他正死死地闭着眼,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拳打脚踢手舞足蹈一头大汗,周子舒推了他一般,竟发现没能将他推醒,便握住他手腕,将一股子细细真气推了进去,张成岭这才浑身一颤,大喊一声:“别杀他!”

    然后猛地坐起来,眼中惊惧慢慢飘散,露出一点迷惑不解样子来,看着周子舒,愣愣地叫道:“师父……”

    周子舒拍拍他头,一言不发地将他按下,把被子给他拉好,说道:“你睡吧。”便自己坐在床边,靠在床柱上,双手抱在胸前闭目养神,像是要陪着他一样。

    张成岭沉默了半晌,忽然轻轻地拉拉周子舒衣服,小声道:“师父,我刚才梦见……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人,拿着一把刀,架在我小娘脖子上,逼问我爹‘东西在哪’,是不是就是……”

    周子舒睁开眼,这时门从外面推开,温客行也走了进来,闻言脸色一正,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张成岭想了半晌,愧疚地摇摇头,道:“梦里我看不清楚……”

    周子舒想起那日喜丧鬼逼问这少年那句话,心里一动,便问道:“你有没有瞧见,那人手是无五根手指,还是六根?”

    张成岭又摇摇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周子舒叹了口气,拍拍他头,轻声道:“你睡吧……”

    两人一坐一站,具是默无声息,直到张成岭呼吸已经均匀,显然是睡着了,周子舒才将他被子拉好,站起来,与温客行一起出去。

    温客行忽然叹了口气,从背后伸手搂住他,将脸抵在他肩膀上,半晌,才低声道:“这些日子,好像一场好梦似……可怎么醒得这样快呢?”




第五十五章 墙根


…………
    走马道,洛阳川,兰苑未空,行人渐老。传有无限燕赵女,金梯上,吹笙相和,风起自洛阳东,香过洛阳西。

    子规声歇,有人携酒长醉。

    东都过处,繁华已老,官道上有几匹瘦马,正悠然行路。

    两个男子具是长身玉立,只是其中一个,脸上隐隐带了些病容,腰间挂一个酒壶,也不急着喝,只是拿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含一口品一会,方才慢慢咽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个虎头虎脑少年跟在他们身后。

    正是方自蜀中出来周子舒一行。

    温客行在一边看着,发现这人一口接着一口,那么一大壶,才没有多大一会功夫,便见了底,就忍不住在他又往嘴里送时候,伸手格住他小臂,说道:“酒鬼,差不多了吧?”

    周子舒斜眼瞥了他一下,将酒壶换了一只手,说道:“管那么宽,你是我媳妇么?”

    温客行便伸手去抢他酒壶,还正色道:“连肌肤之亲都有了,难不成你要对我始乱终弃?”

    周子舒一边见招拆招一边笑道:“我是怕你守寡。”

    温客行也不管张成岭还在场,便继续恬不知耻地说道:“没事,反正现在给看给摸不给用,我也是夜夜睁着眼睛守活寡。”

    周子舒手一滑,酒壶便被温客行顺走了。

    张成岭低着头缀在他们俩身后,简直想一头钻进地缝里。

    温客行接过他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斜着眼对着周子舒一笑,说道:“酒不算好酒,可味道……实在是不错,不错。”

    周子舒木然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催马凑近,贴到他耳边道:“夫人这是孤枕难眠欲/求不满么?为夫实在是亏待你了,晚上洗干净了等着我,一定叫你……”

    温客行正听得想入非非,手上一空,酒壶被抢回去了。

    周子舒学着他样子斜了他一眼,眼角微微狭长,目光飘过来时候却不见一点媚色,反而有些说不出促狭灵动意味,他得意洋洋地举起酒壶冲着温客行挥了几下,然后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

    然而却忽然觉得嘴里滑进一块小东西,硬邦邦,周子舒一怔,将那块东西吐了出来,当时就差点从马背上直接跳起来——那居然是一块小核桃仁!

    周子舒那叫一个倒胃口,好像从他嘴里吐出来不是一块小核桃仁,是一块人脑子似,怒视着温客行道:“你混账!”

    温客行忙拱手自谦道:“哪里哪里,承让承让!”

    周子舒白着一张脸,指着他道:“你……”就觉得胃里翻滚,怎么想怎么恶心,还偏偏抑制不住,非要怎么恶心怎么想。

    温客行慢条斯理地过来牵起他一只手,竟伸出舌头,在他手心上一卷,将那颗小核桃仁卷走了,津津有味地嚼了几下,笑道:“相公,你都这么大人了,挑食怎么行呢?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周子舒默默地转过脸去,不看他,半晌,才幽幽地说道:“我要休妻……”

    温客行大笑起来。

    张成岭一张脸上怡红翠绿地看着这两个老不正经,好久,才鼓足了勇气,慢慢地蹭上去,结结巴巴地道:“师、师父,咱、咱们为什么要去洛、洛阳?”

    周子舒恶心感还没被压下去,一张脸白里带着青地瞥了张成岭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去看看是谁要你小命。”

    张成岭懵懵懂懂地看看他,张张嘴,道:“啊?”

    温客行一只手松松地握在马缰上,一只手抬起来蹭了蹭自己下巴,问道:“当时,有两拨人,分别雇了两拨蝎子,想要这小鬼命……”

    周子舒打断他道:“红衣服喜丧鬼应该没想要杀他,要动手早动手了,不会和他废那么长时间话。”

    温客行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说道:“所以你是想找出那批毒蝎死士后边人?难不成……你是来找那群蝎子们?难不成毒蝎老窝,便在洛阳?”

    张成岭崇拜地望着温客行,只觉得这位前辈实在是闻一知十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实在是太聪明了,周子舒冷哼道:“你废话那么多,是为了显示你比那小鬼强一点?”

    温客行皮糙肉厚,完全不理会,只接着问道:“难不成你竟然知道毒蝎老窝在什么地方?”

    周子舒下意识地想再喝一口酒,想起酒壶里被姓温混蛋放了什么东西,送到了嘴边,便不得已又放下,他平生最恨别人糟蹋美酒,于是狠狠地瞪了温客行一眼,冷声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

    温客行忙哄到:“那是那是,周大人实在是英明神武手眼通天,岂是我等这样平头百姓能望其项背?”

    周子舒只觉得他油嘴滑舌,废话上车拉,十分想揍他,想了想又觉得恐怕打不过,便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三人一直走到了洛阳城里,在一家酒楼里,吃饱喝足休息够,周子舒便将张成岭叫到房里来。

    张成岭先是不明所以,乐颠颠地就跑过去了,谁知周子舒二话不说,一掌拍向他肩膀,张成岭登时知道,这又是师父随时随地考试了,来不及反应,便矮身躲开,形容猥琐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过去。

    周子舒皱皱眉,发现这小鬼有种天分,无论多潇洒好看招式,到了他手里,都会变得驴打滚似狼狈不堪,可若说他错了吧,他招式使得又并没有错。他坐着不动,随即手掌一番,便将张成岭罩在里面。

    张成岭“哎呀”一声,竟然“扑通”一声平躺了下去,脊梁骨蹭着地面,泥鳅似在地上蠕动了几下,连滚带爬地又跳起来,一声巨响踩上了小桌,躲过周子舒第三掌,大蛤蟆似四仰八叉地跳起来,四脚同时着地,翻身没站稳,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倒动着两条腿往后错了几步,躲过周子舒连环扫出一脚,竟也说得上是行云流水动作流畅了。

    只把周子舒鼻子也快气歪了,指着他说道:“店家给你多少好处,叫你这么尽心尽力地给人家擦地板?”

    张成岭讪讪地站起来,拿袖子蹭蹭鼻子,缩头缩脑地看着周子舒,小声道:“温、温前辈说……凡是能救命招式,都是好,动手时候就不能按着招式来,忘了就情急之下自己变通……”

    周子舒怒道:“温客行,你给我滚进来,你自己歪瓜裂枣,还要误人子弟,教得别人跟你一样歪瓜裂枣么?”

    温客行此时就靠在门框上,站着看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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