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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花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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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你按一下。

相反的,与他接洽的那个年轻人——当然起来比自己要大上不少——反而显得彬彬有礼、温和从容。脸上的笑容诚恳得体,就好像……

怎么说呢?

就是大家所形容的,那种“士人似的笑容”。真难想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以打打杀杀为职业的执行官身上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人是他前两天晚上恢复意识之后见到的第一位。没记错的话……就是他扶了自己一把吧。无论怎么说,印象还好。

但眼下他刚刚醒来,只觉身上倦怠,可松又在睡着,他实在不想破坏室内的气氛。于是收回了目光,安安静静地躺着,好让人以为自己还没醒来。

所幸对方没有坚持太久,也就离开了。

于是屋子里重归平静。

空调的温度开得正好,房间里也没有通常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反倒是有些青草香气。他早知道这里不会是普通病房……甚至也不会是普通的医院。否则也不会就那样答应他的要求,让可松一直陪着他。

少年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小小的心思——他担心的是,张朝阳的事情会不会牵连到可松。他当然不愿意这个女孩子在惊魂未定的时候便再次接受讯问盘查,于是一恢复意识,就强烈要求见到张可松。

这样做当然是有底气的。单凭自己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又见到他们对自己似乎无比重视……想来也不会拒绝的吧。于是还真就遂了他的心愿——可松在这里陪着他待了三天,即便对她进行了两次简短的询问,都没离开这病房。

说是让她陪着自己,实际上大多数的时间倒是自己在安慰她。这平日里坚强懂事的女孩似乎终于没法承受这次打击……前两天的时间里,倒是有大半的时间在哭。到了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似乎终于哭累了,竟趴在床边睡着了。

李真犹豫着,想要不要把她抱去一边的另一张床上。

自己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医生说只是……营养不良而已。

这结论有些可笑,然而他深信不疑。最后一刻爆发出那样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自己的身体没被掏空已经是奇迹了。

只是……怎么会?

他在那一瞬间又感受到了那种召唤、那种不可思议的共鸣——前些日子从山洞里的那尊骸骨上感受到过,然而……

那位特务府的执行官,名为应决然的青年曾以一种“私交甚好”的态度向他透露了当夜的事情,也从侧面提及了“亚当”失踪的消息。

难道说,那天晚上那东西也在场么?

一想到那尊狰狞可怕的骸骨,李真就忍不住皱起眉头。第一次像是要把自己吸干,然而后来也赋予了自己那样的力量,算得上是救了自己。而这一次……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似乎它也都是扮演了一个“盟友”的角色——

异能这东西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现在又多了那样一具骷髅——这简直要变成了神话传说了。

但他终于没把自己的这个推断告诉应决然。

异能这个事情么,眼下来真如北川和可松所说的那样,在那些人的眼里没什么大不了。但牵扯到那玩意儿……不是说这一次的混乱局面就是为了争夺它么?要是坦言自己与那东西的关系不清不楚——

自己说得明白还好。要是说不明白……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去想那种状况的后果了。

天哪……他在心里叹道,我从前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啦!

不知是不是可松听到了他心里的呼喊声,一下子醒过来了——

就好像被人猛地推了一下,女孩子忽然抬起头,惊慌地向四处了,嘴里发出一声无意识地低呼:“别……”

李真连忙用那只发麻的胳膊撑起身子——却没撑住,只把左手搭在了可松的肩头:“怎么了?做噩梦了?”

可松怔了怔,呆呆地盯着他了一会儿,才强笑道:“啊……没事了。”

然后揉揉脸上硌出来的一道红印:“你感觉怎么样了?头还晕不晕?”

李真小心翼翼地查着她的脸色,不想表现得太愉悦,也不想让过于低沉的情绪感染她,最终微微笑着,捏起她热热软软的手:“已经没事了,好得很。”

“嗯。”女孩浓密的睫毛低垂下来,咬了咬嘴唇,“我去给你打饭。”

李真只得也“嗯”了一声。

可松变了。然而遭遇这样的变故……谁会不变呢?

他着可松向房门走过去的背影,觉得是那样纤细脆弱。仿佛这个世界再轻轻一握,她的腰肢就要断掉了,然后整个人也要碎掉了。

第二章团聚

但在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男士皮鞋和女士高跟鞋的混响,交织在一处,简直称得上是在小跑了。还伴随着护士的声音:“哎……哎……你们……”

然后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是……”

于是护士也就不再阻拦了。

可松愣了愣,停住了,微微退后一步,向李真。但在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出现在门口,目光越过张可松,直直地向着病床上去。

三个人目光相对,正打算起身下地的李真像是中了定身咒。弯着腰、手指还勾着地上的一双淡蓝色塑料拖鞋,瞪圆了眼——说不出半句话来。

三个人彼此注视着。然而门口的两人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有些异样——那是一种无比激动、却又难以置信、小心翼翼唯恐美梦成空的表情。

但李真当然认得他们,张可松也当然认得他们。所以就在两人问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女孩紧抿着嘴,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气,点了点头。

于是门口那个壮实的男人,一下子红了眼圈,径直越过张可松,一言不发地大步向李真走过去、在地板上发出“咣咣”的声响,然后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两只强壮的胳膊仿若铁箍,箍得李真有些喘不过气来。

等到那女人流着眼泪,也走过来,将丈夫与儿子一同抱起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像是就要窒息了。

一口气停在嗓子眼儿,上上下下、翻翻滚滚、哽咽了好久好久,才终于艰难地吐了出来,发出嘶哑的两声:爸……妈……”

门口的张可松赶紧捂住了嘴,努力转过头,强迫自己走出去、关上门。然后她背靠着冰冷冷的墙壁,慢慢滑下去,听着屋里的一片哭声,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双臂之间,也无声地哭起来。

房间里的哭声,伴随着含混的说话声,大约持续了五分钟。然后可松听到了脚步声。

她赶忙站起来,慌乱地用手抹了抹脸,房门就被打开了。宋晨肖走出来,抓住她的手,从满是泪痕的脸上挤出笑容:“在这站着干什么,进来,进来……”

可松愣愣地任由她牵着自己走进去,随后也被宋晨肖揽进怀里。她轻拍着可松的后背,另一只手擦着她的脸:“没事、没事。以后你有难处就跟阿姨说,跟李真说,跟你叔叔说,还有我们呢……”

李真低低地说了一声:“妈……”

于是李开文连忙道:“你爸也不一定就……”

但张可松已经把头埋在了宋晨肖的肩头,只哭着说:“嗯……嗯……嗯……”

这一家三口人,或者说,一家四口人,就在这间位于特务府北方基地、北研究院的病房里说了一整个下午的话。

即便李真与可松都不过十八岁而已……但李开文与宋晨肖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确认了两个人的关系。这让李真与可松都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从前上学的时候,他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开明”。

当然,无论他们两个人经历过什么,终究是十八岁的“孩子”而已。也是直到后来,自己为人父母,才真切地体会到自己的父母当时的感受——

以为早就死去的儿子失而复得,又一直被这个女孩儿照顾着……那种唯恐两人再受半点委屈、不愿到这眼下已经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再有被排斥感的心理,才令这对夫妻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出了那样的决定、说出了那样的话。

但无论如何,对于李真来说,这都算是个相对完美的结局。

也是在这个下午,他弄清楚了一切,终于放下了那块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大石。

起因还在那家医院。当时李真的那位主治医生发现了他病情的异常之处,将他的一部分组织样本保存了下来。又借着为李开文与宋晨肖验血的机会,同样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了一些东西。

他的确只是因为好奇心,才做出了这样的事。但在之后与友人闲聊的时候,他便将这件事当做一桩有趣的“秘闻”,分享给了别人。在当今的信息时代,一个消息传播的速度与途径总是令人无法想象的。大约一个月之后,特务府的北研究院知晓了此事。

而这恰好又属于北院权限之内的“突发事件”。

要知道,想要在茫茫人海当中发现能力者,可不能等着他们自己觉醒,然后再通过极偶然的机会得知能力者世界的存在、并且主动找到特务府。

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特务府主动找到他们的。而来自各级医院的消息,就是特务府的主要信息渠道之一。因为能力者们在觉醒的时候,多半伴随着各类病痛,因此医院就成为了他们觉醒之后的第一站。

帝国的各级医院都是联了的,所以庞杂的病患信息当中有价值的那一部分,便会流入某个特殊部门,然后被汇总、整理,最终转化为更少量的报告,出现在某位北院研究员的显示器上。

而这样的甄别方法总是因为操作者的主观认知而有着极大的差异性,李真的病情又并非属于极端的“惊世骇俗”——毕竟无法同那种“某某头痛发作时,整个房间里的器皿统统被震碎”的异常情况相比。于是他的信息在起初被过滤掉了。

直到北院的工作人员拿到了李开文的血样,才发现,这对父子俩似乎都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李开文的血液样本,在接触到能力者本身的时候会发生明显的异变——对方的血统等级越高,这异变也就越强烈。而这样类似鸡肋的属性,在发现骸骨“亚当”的时候派上了用场。也是因为这种属性,使得研究员们投入了更多的经历去对李真的组织样本进行研究。

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那些癌变的细胞竟表现得规规矩矩,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癌症患者的病理切片。

于是在对李真的坟墓进行了一次抽样检验之后,众人只认为,这种变异并未稳定地遗传到李真的身上。反倒正可能是因为李开文的那种血统,李真才患上了那样可怕的病症,并且早早死去了。

最终李真的资料被归类存档,并且束之高阁。而李开文也因为本身具有c级血统、并且参与了一系列试验的缘故,被勉强地编入了北院的序列,成为了能力者世界当中的一员。

人生际遇,竟如此不可思议,又如此变幻莫测。

第三章杀人

到黄昏日落的时候,终于不可避免地谈到了那个问题——杀人。

杀人。这件事自人类出现在地球上之日起,一直到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始终是人类文明史当中一缕抹不掉的阴影。

算起来,复活之后,死在李真手上的人……已经有七个了。七条人命……是这些天,当他从那晚近乎癫狂的状态当中逐渐摆脱出来,在心里想得最多的一个词语。

即便是一个职业军人,哪怕是上了战场的职业军人,穷其一生,也背不上七条人命吧?然而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他竟觉得自己有些身不由己了。

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会找上门。他一直没有弄清楚,究竟,从前那种平安度过了十七年的生活是真实的,还是这种饱含着枪火与鲜血味道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以前他读过一本小说,那里面说,很少有人会在杀人之后觉得兴奋、快意。若有,那也是白痴或者精神病——大意似乎如此,他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当时读到这段话只觉得很有道理,却未想到如今自己竟然真的经历了这种状况。

然而令他最恐惧的,并非杀人这件事情本身,而是……

为什么我没有那样强烈的感觉?

即便是警察和士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第一次夺走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性命、哪怕那人十恶不赦,之后也是会接受心理辅导的吧?就是说他们其实对于那种行为有些无法接受?

但对于李真来说,他还清楚地记得,在他第一次接触能力者世界的那个夜晚,将“电鳗”活活摔死之后,靠坐在荒山的一颗树下,心中竟没有过多的不适感。

相反的,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不明显的……快意。

并非是因为杀掉了一个坏人而快意,更是某种微妙的、极微小的宣泄感。

因而每次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中一凉,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另外的某种东西。

不那么像是一个人了。

即便就在此时,当他试着尽量平缓地,对自己的父母说出自己过往的经历时,其实心中感觉最强烈的也并非那种负罪感。而是……类似小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回到家里被妈妈发现、害怕被责骂的感觉。

很多事情,一个人做了,并未觉得不妥。但如果再想到父母亲人知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的话……心里就会变得怪怪的。就好像很多花丛浪子在独身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搭讪**,然而若是身边坐着自己的父母……

总会觉得束手束脚、甚至羞于启齿吧?

眼下李真便是那种心情。

明明昨夜,击杀那些杀手的时候,心中满是担忧与愤怒,责怪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试图再次拆散自己与可松短暂的重逢。

然而现在说出来……却只觉得声闷气短,觉得爸妈也许会对自己很失望、抑或觉得自己变成了那种暴虐成性的屠夫、把人命视作无物。

因而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后干脆没法儿再继续,而是坐在床边,低下了头。

橘红色的夕阳照进来,把他的影子长长拉在地上。爸妈和可松好久都没说话。

于是李真鼓足了勇气,又略显不安地微微抬头,了母亲一眼。却发现她的眼睛里又噙满了泪水,伸出手来将自己轻轻揽在怀中,低声道:“别害怕,过两天让你爸爸找领导,去给你安排个心理医生……是不是都得这样的?”

后一句,她是问李开文的。

李开文重重地叹口气,在李真的背上拍了拍:“没事儿啊——那些都不是好人。你这就像上战场一样,那些都是敌人——”他“啊”的声音咬得很重,像是要藉此安下李真的心。

于是李真把下巴搁在母亲的肩膀上,目光透过玻璃窗,到了空旷原野之上的那一枚落日——太阳的血染红了晚霞,然后慢慢往群山之后坠去。

他也就真的安下了心。

只是,他想的是——啊……他们果然没有怪我啊。

※※※※※※※※※※※※※※※※※※※※※※※※※※

特务府北方基地的保密条令是相当严厉的。校官以下的军衔在进入特务府的北方基地的编制以后,都会接到“禁足令”——在两年的时间里,除非执行任务,否则没有批准,不得外出。

而如今李开文还没有捱过这两年的“刑期”。只是因为李真的事情着实惊动了不少人,情况又的确特殊,北院才给他和宋晨肖批了0个小时的假期。

其实宋晨肖倒是没有异能,只是因为与李开文属于夫妻关系,因而一并迁进了北院的家属区,过上了类似“监禁”的生活。当然,这只是人们私下里的玩笑话。实际上北方基地的生活区,面积是相当广阔的,生活在这里,其实与从前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法像普通人那样,可以在各个商场、城市之中随意地走动罢了。

然而从前他们家里只是工薪阶层,旅游的机会更少得可怜,一辈子无非是在平阳的三个城区之间活动,宋晨肖甚至没有去过较远的平河区。

而眼下得知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甚至极有可能与自己在这样一个地方重新团聚,长期以来积郁在二老心中的块垒也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他们去本部医院的一楼餐厅吃了顿不算丰盛、却格外温馨的晚饭。这种温馨当然是相对于李真的一家三口来说……实际上可松仍旧郁郁寡欢,甚至在强作笑颜。

三个人都清楚这一点……但也的确无能为力。除了自己与时间,大概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语能够快速有效地抚平心头的伤口吧?

毕竟,张朝阳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饭吃了很久。因为从李家夫妇俩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九个小时——李开文必须得在晚上22点以前回到北院。

而为了不被人打扰,他们四个人是在一个小隔间里吃的。因而外面虽然偶尔有人用餐,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他们。

但就在这一餐的尾声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到来了。

第四章安博士

这个小隔间有一扇磨砂的玻璃门,而李真正背对门坐着。

于是他听到了女士高跟鞋的声音——很轻,似乎走得小心翼翼。然后在门外停了下来,并且“当当当”地敲了敲。

敲门声也很轻。若是不注意,还以为是谁将杯子搁在桌上了。但这样的声音当然瞒不过他的耳朵,所以他站起身,开了门。

然后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之所以用“女人”而非“女孩”这个词语,是因为来者也许比李真要大上四五岁。因此在他的心里……已经将对方归类为“女人”了。

但即便如此,那女人也只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青春靓丽的时节。她穿了一件白大褂,却没法遮掩高挑美好的身材。个子挺高,大约已经和李真齐平了。因为穿着一双高跟鞋的关系……甚至李真得微微仰起头,才好到她的眼睛。

这扎着马尾的女人给李真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超温柔的。

可松的睫毛已经是他见过的、最长的了。然而这女人的睫毛似乎更长——因着大厅里灯光的映照,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就好像已经害羞地垂下眼帘了。

偏偏她的眼睛也是长长、大大的,配上细而挺的鼻梁、丰润的嘴唇——给人的第一印象竟不是美或不美,而是……

真的起来超温柔的啊。

大多数个子高的女孩声音都有点儿粗。然而这一位……一开口的时候,却更加深了李真对她的印象。那是一种怯生生、又柔柔糯糯的声音:“啊……你们在吃饭。抱歉哪。”

然后,就很不好意思地往后走了一步,一边关门,一边从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来。

李真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向爸妈和可松。

其实那三位也愣住了——过了好久,宋晨肖才狐疑地着李开文:“那是不是,是不是……”

李开文费劲地想了一会,眼睛亮起来:“噢,那个是安博士啊。”

然后赶紧起身,对李真说:“快请她进来。”其实不等李真动手,他就已经跨到了门边,把玻璃门拉开了。

门外的那位像是吓了一跳,脸上又露出歉意的笑容:“哎呀,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在聊家常,哪知道还没吃完,过来得比较急……”

李开文连忙搓着手,笑着说:“没事没事,都已经吃完了,就是在说话呢。您这是……”

安博士了李真:“啊,这位就是李真吧?你好,我是安若素。我是——”她又向李开文,“指派给他的心理医师。”

李真微微一愣,李开文却在脸上露出笑容来:“噢,噢,是您啊。那我家这小子可有福气了——之前我们就在说这事儿,这孩子心里一直不痛快……”

当着这样一个女子的面儿,被说成是“孩子”,让李真觉得相当无奈——

我都杀过人了好吗!我可是从坟里爬出来的!老爸你给我留点面子啊……

但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张可松。

开玩笑……要说需要心理医师的话,应该是可松吧?她之前可是被绑架了,然后爸爸又被抓起来了!

于是他下意识地向可松——

宋晨肖和她都站起来了,往这边过来。不同于母亲那种礼貌性的微笑……可松虽然也在微微笑着,然而嘴角有点轻微地发抖。若不是他视力极好,一定会忽略掉这一点。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腼腆的孩子。父母带他去并不熟悉的亲戚家串门,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说话。说着说着,就谈到了他……然后开始夸奖他。

被人夸总是件好事儿,然而被一群不是很熟悉的长辈着,不停地夸,同时还得维持着脸上那种腼腆的微笑,可就难受了。他记得那一次,一直到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儿抖,才终于从那种痛苦的境地当中摆脱了出来。

所以他体会得到可松现在的感受。

这个懂事而坚强的女孩子没法儿在李真一家团聚的时候还表现得悲伤沉闷,所以只能强装欢笑。虽然李家夫妇对她那样亲热,然而……毕竟不是自己的爸妈啊。

于是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就一直那样努力令自己露出笑容来,不想破坏这团聚的欢乐气氛,一直忍、一直忍……一直忍到了现在。

忍到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抽搐了。

李真觉得自己的心脏尖锐地疼了一下。就好像有一道细细小小的闪电,从心尖儿上划过去。

这时候,李开文碰了碰他:“李真,这是北院的安博士。问个好。”

其实他也蛮不喜欢被父母催着跟某某人“问个好”的这种感觉的——自己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啊……

自己当然知道也要“问个好”的。然而这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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