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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歌-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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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闻得秋兰“啊”了一声。我转过身来,不觉骇了一跳。迪古乃被泼了一手的汤汁,汤碗依然在手中牢牢端着。一滴一滴冒着热气的汤汁顺着手腕流进了袖管中……
我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忙叫了声呆住的秋兰:“快去打凉水来。”迪古乃神色怔怔,我悔恨不已。赶紧把汤碗接过来放在一边,又抽出锦帕,给他擦拭身上的汤汁。
然而终究是烫伤了,手背和腕上一片通红,不过所幸未烫出水泡来。秋兰很快端了凉水,我微微叹气,拿着他的手浸入凉水中。迪古乃这才有所反应,剑眉轻轻蹙起,默默地看着我卷起他的袖管。
秋兰把剩下汤底的碗端了出去,又进来清理了床前的汤汁。我用余光瞟了眼。地上怎么躺了一只鳖,莫非这是碗老鳖汤?鳖是南方食物,虽然后世处处都可以吃到,但如今还是十二世纪,在这上京城。老鳖只怕十分稀有。
迪古乃始终不语,我下床在柜中寻了件干净的衣裳,一面吩咐秋兰道:“去把屋里备的烫伤膏药取来。”她忙去找,我站在迪古乃身前,伸手去解他左衽襟口,却被他按住手。恰好按在他的心口处。
我心绪紊乱,只试着抽出手,轻声道:“先把这脏衣服换了。”他盯了我一会儿,方才松开手,双臂平展开来。
秋兰旋开陶瓷小盖,我拿食指挑出一抹清凉凉的药膏。迪古乃乖乖的把手递了过来,边道了句:“你先下去。”秋兰点头应是,换了一盏灯后,掀帘而出。
把药膏涂在他红红的手背和腕上,我轻柔地用指腹来回按摩着,看着白色膏体一点点消失不见,渗透进他麦色的皮肤中。此时此刻,心里的怨气竟不知去了何处,只顾着眼前的他是否会感觉痛。
重新合上小药瓶,空气在这一瞬凝结。
他坐在床沿上,我立在松木高几旁,两人目光交织,却是相顾无言。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我突然十分讨厌这句话。
却难料,鼻头渐渐涌上的酸涩怎也抑制不了。只须臾,胀胀的眼眸,已然淌下两行清泪。
仿佛是赌气般,不愿让他瞧见如此情态。我举袖擦泪,他起身拉我的手,我避开他,转过身子。吸了吸鼻子,竟止不住眼泪,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迪古乃的怀抱似乎有些无奈,他一言不发的拥着我,或许的确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我。我自己抽抽搭搭了一会儿,慢慢缓了缓呼吸,他依旧未出声,下颌摩挲着我的脸颊。不知怎么,觉得有点扎人,该不会是生了胡茬吧。
这样转着心念,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跟他生气。一面又忍不住暗叹:这家伙平日不是挺滑头的么,如何此刻成了闷葫芦,连哄都不会哄了。
没来由的,他这般沉默着,让人心口微微泛疼。
虽是晚间,彼此皆只着了一件薄衫,却未觉一丝凉意。他的体温牢牢包裹着我,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是如何也无法忽视掉的。
窗外风声呼过,屋内烛火明明。我不经意的一瞥,发觉两人身影映在了纱窗上。那般紧紧相依,连我自己,也不知何时将身子靠在了他怀里。
我的眼神有些痴惘了。
良久良久,耳旁终于响起他略微暗哑的声音:“宛宛,站了这么久,还不累?”闻得他此言,我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又忙敛了笑意,抿着唇不答话。
迪古乃并非聋子,显然听见了我发自内心的笑声。何况那一刹那,我的身子在他怀里轻轻颤了一下。他强行将我打横抱起,我未挣扎,顺从的坐在他双腿上。目光在他下颌上寻到了青色胡茬,我不自觉的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迪古乃一时未答,双唇紧抿,面色沉沉,眉宇间透着他一贯的隐忍和英睿。我目光痴迷,他亦是眼神如炽。我安静的笑了,伸手去抚摸他的下颌,嘴里怅然叹道:“今生偏遇见你……到底是我的劫、还是我的缘?”
…
幸而瓦罐里还留有方才被我打翻的补汤。然而那只鳖却仅有一只。秋兰说府里日前得了四只鳖,辽王妃要去了两只,另一只送去了侧妃李氏屋里,剩下一只便来了这儿。迪古乃听大夫说鳖肉有滋阴补血功效、亦可防治身虚体弱,傍晚回来后便让秋兰炖了一罐青蒿鳖肉汤。我闻后觉得可惜,且睡了大半日,晚饭也不曾吃,这会子当真是馋得紧。
秋兰将汤端至我面前,我瞟了眼正在摆棋盘的迪古乃,问道:“爷全知道了?”我当时发脾气,迪古乃未曾询问,必是早已明白我为何生气。秋兰点点头,杵在一旁未语。我也是白问,每日我做了些什么事,秋兰自然会向迪古乃回禀。
我舀起一勺汤,心里暗哼了一声。换了平日,他便有心整这些补汤,也不会亲手端过来。完全可以叫醒我,然后一起在饭桌上食用。今日之举,可不就是心虚的表现。
用过饭,时候已经不早了。两人简单的洗漱后,便宽衣解带,上了床。
我自然不困,毕竟白日里睡了那么久。迪古乃因着心中有愧,也不像以往一样,总想着那点破事,只安安分分的搂着我。我抬起头看了他两眼,冷冷的说道:“你瞒我做什么?你能一直瞒着我吗?我又不是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
他捂住我的口,叹息道:“别说了,什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这里。”说着摸了摸我平坦如初的小腹,试图转移话题:“明日请大夫过来看看,你这几年身子虚,得好生调理着。便是哪日有孕,身子依旧病怏怏的,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我翻身背对着他,哼笑道:“你这么想要孩子,何必留在我这儿,出门往前行五十步左转,便可以把你的元寿抱在怀里。”
元寿,可当真是个顶好的名儿!
迪古乃紧紧抱住我,似乎再也忍受不了我这冷淡酸讽的语气,“好宛宛,若是不高兴尽管再泼我一身汤汁,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生气,便又翻了身子面朝他,狠狠捶打他的胸膛。
累了,气也撒够了。他给我捏了捏被角,我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颊贴在他胸口处。
心跳声沉稳有力,我一面感受着,一面进入了梦乡。朦胧之中,闻得迪古乃似有似无的声音:“宛宛……我只要我们的孩子……”
晨起睁眼,却发觉迪古乃正撑着头看我,另一只手停在离我脸颊几厘米的地方,仿佛欲抚摸却又怕弄醒了我。
见我忽然醒来,他脸上一喜,把我抱进了怀里。
我环住他腰身,嗔道:“你做什么偷偷看我,昨夜睡得晚,也不知抓紧时间补补眠。”他摩挲着我的脊背,轻吻我耳垂,“若我告诉你,我一夜无眠,一直这样看着你,你信吗?”
我吃了一惊,松开手,从他怀里抬起头。只见他眼下一片乌青,红丝满布,倒真像是一夜未眠。
我心疼一笑,啃了他肩膀一口,骂道:“傻瓜。”他再次拉我入怀,我亦牢牢缠上他的身体。
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感受着他炙热如火的温度,我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心下暗暗做了决定……(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5章 福宁
我拿着寝衣绕至屏风后,迪古乃从浴桶里站起了身。我取了浴巾帮他擦拭,又留意了一下几日前烫伤的地方。虽然已无异样,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让秋兰把药膏递了进来,仔细涂抹了数遍。
迪古乃见我不说话,拉着我上床问:“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我摇头,靠在他肩头说:“我想她们了。”迪古乃搂了搂我,道:“这段日子太忙,等闲下来了,我再带你出城去看你姑姑她们。”我望着他道:“我自己可以去,你不用陪我的。”他放下帘帐,语气强硬道:“我不放心你。”
我闻后撅起嘴巴,他摸了摸我头发,柔声道:“过几日我先让你见见拓雅好不好?”我不吭声,他便过来挠我痒痒,惹得我哈哈大笑,“你……你住手……”迪古乃趁机箍住我的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隔日起来,我跟迪古乃说要去给大氏请安。他思索半会,道:“那我让拓雅也过去。”我又问:“侧妃她……知道吗?”迪古乃道:“母亲对你那么熟悉,你再如何变她还是认得出来,我索性就跟她说了。这些年,她也一直为你担心着,我不愿瞒着她。”我点点头,自己亦不愿瞒着大氏。
午后不久,我携秋兰往大氏屋里去。
许是迪古乃提前来知会过,大氏对于我的到来并无一分意外。我带着感慨激动的笑容,欲向她行跪礼。大氏忙道:“使不得。”我轻轻推开伸手拦我的吉月。屈膝跪在软垫上。这一礼,并非出于尊卑有别,而是因为她是我丈夫的母亲,更是一位心善和蔼的长辈。不论基于孝道或是感恩之情,我也早打算这样做了。
起身后,大氏拉着我坐在她身边,随后又看了看秋兰。问道:“这是你从燕京带来的丫头?”我应是,她又道:“吉月,带她下去吃茶。”
屋内只余我和大氏二人。她这才握住我的手,红着眼圈道了声:“好孩子……”我亦是情难自禁,忆起当年在这座小院留下的欢声笑语。不觉已是哽咽难声,泪珠断线而下。
吉月端茶进来,见如此情景,忙笑着打岔道:“好端端的,侧妃与娘子该高兴才是。”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起锦帕轻轻拭泪。
大氏凝视我许久,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如今也算彻底有了安定,从前那些日子都过去了。你和迪古乃这几年都不容易,以后有他护着。有我护着,你只管为自己活一遭,开开心心,早日为迪古乃添上一儿半女。”
我自是笑点了头,又见她形容憔悴。便反握住她的手,恳切劝慰道:“侧妃亦要保重身子。”大氏脸上闪过一抹悲痛,目光飘向自己手腕上的串珠,想来是由宗干所送。我眼神微怔,想起了自己的绿松石戒指……
一阵笑语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心中一惊一喜。立马站起了身。
吉月打起珠帘,一人影飞快闯入,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你可回来了!”我拍了拍拓雅的肩膀,嗔笑道:“侧妃在这儿呢,你也不怕笑话。”她捏了捏我的脸颊,方才松开我向大氏请安。我取笑道:“侧妃太宠拓雅了,瞧她这样大大咧咧的,哪里像个有孩子的人儿了。”
话说完,只见拓雅身后还跟了一个婆子进来,怀里抱着一暗红色弹花襁褓。我早已迈开步子,伸出了胳膊,“这便是拓雅的孩子?”
拓雅道:“原本以为你去年就能回,还想等着你取名儿呢。这下你可是晚了,名儿已经让侧妃取好了。”说着又责怪地看了我一眼,“进门这么久,今日才与我见面,你究竟想拖多久?”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一面打量着,一面问大氏:“侧妃取得什么名儿?”柔软的襁褓中,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半露着,眉清目秀,玉雪可爱。许是刚啼哭过,乌溜溜的眼睛下还挂着似有似无的泪痕。我忍不住伸出食指,温柔爱怜地轻轻抚摸起来。
大氏含笑回道:“福宁。”我脱口道:“福气安宁,这名字很好。”
拓雅坐在绣墩上,望着我道:“还以为你会觉得这两个字太过平凡。”我轻摇手臂,淡笑道:“有人一生,也求不来这两个字呢。”不知是不是受了我的影响,福宁忽然裂开了小嘴,露出一抹属于孩子的无邪笑容。
大氏见状,呵呵笑道:“福宁很喜欢宛儿。”拓雅稍稍一愣,凑近问道:“迪古乃可办妥了?不会惹来旁人怀疑吧。”大氏接道:“放心便是。”拓雅“嗯”了一声,握了握我的手,“我确实多虑了,二爷何来失手的时候。”
如此又逗了一会儿福宁,拓雅说想去我屋里坐坐,我明白她应是有话和我讲。吉月担忧道:“娘子才进门没多久,旁人见状,不会心生疑虑吗?”大氏道:“无碍的,大家都爱来我这里坐,彼此自然会熟识起来。若有人问起,便这样回话。”
我携拓雅回屋,福宁还留在大氏那里,由乳母照看着。我边走边道:“侧妃对你倒是很好。”拓雅接道:“侧妃为人宽和,对哪个又不好了?”我点点头,又问:“你们的屋子离这里远吗?”她朝南边指了指,“不远,和迪古乃的书房很近。”说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你还没嫁进门时,迪古乃可是日夜都宿在书房,如今只怕要把你这小院当家了。”
我脸上一红,嘴上却道:“只怕有了儿子,就不会再往这里来了。”拓雅敛了笑意,问道:“可去瞧过了?”我摇头道:“怎会,我不想去,迪古乃也没让我去。”她轻叹道:“你也忒小性子了,这样实属不妥。若让王妃得知,指不准会数落你。”
我心下微凉,饶是拓雅这般洒脱豪爽的女子,也认为我该与迪古乃的妻妾和乐相处。一直没有进入状态的人,只有我罢了。方才见大氏数次欲言又止,只怕也是想提醒我去瞧瞧元寿,何况元寿的母亲大氏,还是她族中的侄女。
进了屋,秋兰和紫月端来茶,我吩咐道:“你们忙去吧,不用在这儿伺候。”
脱鞋上炕,拓雅接着之前的话题,劝道:“如今正是关键时期,你可千万别惹得辽王妃不快。”我疑问道:“关键时期?”
拓雅责怪我道:“你倒是每日乐得清静,什么也不曾过问。”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拓雅喝了口茶,继续道:“辽王如今不在了,这爵位总该有人承袭吧。”
我已然明白,边思索边道:“从来皆是嫡长子承袭爵位,而正室辽王妃并无一子……不过她一直把李侧妃的儿子完颜充养在膝下,会不会这爵位就由完颜充继承呢?”拓雅摇摇头,神神秘秘地说:“这倒不一定。”我追问:“怎么讲?”
拓雅冲我挤了挤眼,“那完颜充虽由辽王妃亲自抚养,如今却并不招辽王妃喜欢。前几日刚被辽王妃训斥过,起因是完颜充强行睡了辽王妃身边最长脸的丫鬟。”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前仿佛也听迪古乃提起过。完颜充儿时倒还算乖巧,后来越年长越浪荡,性情奢侈,放诞无礼,又嗜酒如命,常常做出有损门楣之事。宗干生前为此头疼不已,本就不喜爱这个长子,之后便愈发厌恶,索性不管不问,任其发展。
而迪古乃和梧桐,则是宗干最钟爱和重视的儿子,连辽王妃对他俩也十分疼爱。不过现在迪古乃年岁大了,这疼爱也就慢慢淡去,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方才拓雅挤眉弄眼的,莫非是认为迪古乃很有可能会承袭爵位?
我收了心神,舀了一勺百合香添进炉中,“这事儿还是得看王妃的意思,我们私下议论无益也无用。”拓雅“嗯”了一声,我伸了伸懒腰,往软枕上一倒,她推了推我笑斥道:“愈发懒了,快起来,别凉着了。”我嘻嘻笑道:“这都几月了,哪里会着凉。你若是不放心,去帮我把薄毯拿来。”她笑骂一声:“我可不伺候你。”虽是如此说,耳边却响起了她穿靴下炕的窸窣声。
半会,有柔软舒服的薄毯搭在了身上,“如今是时候好好调养身子,我看你那般喜欢福宁,自己也要加把劲儿啊。”我睁眼,握住她的手,“我怕……”她疑问道:“怕什么?”
我撇过脸道:“你可知当年,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何没了吗?”拓雅回握住我的手,低声道:“是因为当时在日头下跪久了吗?”我摇了摇头,望着炕桌腿上的如意纹,怔怔道:“怎么没的也不重要了,左右是无法再生育。”
拓雅大惊,朝帘外看了一眼,在我耳边问:“为何如此说?大夫有看过吗?”我道:“自然是大夫看过后,才告诉我的。”她声音轻轻发颤,“迪古乃知道吗?”我重新合上眼,“他不知,他什么都不知。”(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6章 多管闲事
我不能告诉迪古乃,一来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二来是不愿再增加他心底的仇恨。若他得知我很难再生育的事实,定会向大夫求证,是否因为当年那一跪,才导致了失子和不孕。大夫如实相告后,他便会重新调查我失子的真正原因……
虽然完颜宗磐已死,可仇恨的种子,根本不需要具体的对象。何况完颜宗磐还有那么多子孙,仍旧大鱼大肉的活在这世上。
拓雅默默不语,躺在我身侧,伸出胳膊,将我牢牢抱住。
彼此静了会儿,她扳正我的脸,认真道:“再请几位大夫来看看吧。毕竟当年你只让一位大夫瞧过,谁没有看走眼、把错脉的时候。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这样自弃!”我把脸埋在她怀里,颤声道:“万一是同样的结果呢?”她拍了拍我的背,柔声哄道:“无论是何结果,逃避总非上策,凡事都不会那么绝对……相信我,上天会眷顾好人……”
我道:“我不是好人。”她笑问:“那你做过什么亏心事?”我蜷起双腿,拨弄她耳垂上的玉石,“我想霸占迪古乃,你说……我是好人吗?”她闻后“扑哧”一笑,刮了刮我的鼻子,“他原本便是你的呀!”我无言一笑,拓雅继续道:“这个嘛,没有好人坏人之分。人人皆有私欲,只要不伤天害理,便不是坏人。至于争男人嘛,当然是各凭本事,各显手段。无须推让。”
我被她这番话逗得呵呵发笑,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又觉十分幸运,好在这座大宅里,还有拓雅陪着我。
拓雅走后,我一人坐在炕上,想着她方才的话,开始有点心动。打算过几日趁迪古乃外出。请一个大夫先来看看。
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紫月掀帘而入,道:“侧妃请娘子过去用晚饭。”我起身下炕。问道:“可还有谁在那儿?”她道:“不曾请别人,只请了娘子和二爷。”我松了一气,简单收拾了会儿便去了。
陪大氏说了会儿话。待至掌灯时分,迪古乃才拖着疲惫的面色过来。大氏嗔怪道:“忙什么,忙得亲娘和媳妇儿都不要了。”我掩嘴轻笑,迪古乃给她捏肩捶腿,笑回道:“儿子可不敢。”说罢侧身看了我一眼,目光灼灼,含了满满的幸福之情。
我突然就羞红了脸,他挑一挑眉,我回瞪他一眼,飞快地低下了头。
亥时初刻。我和迪古乃一同离开,大氏又让吉月往我屋里送了不少补品。随便扫了几眼,全是滋阴补气的名贵药材。这是要让我好好养身子,早日怀上孩子吗?
不过,提及孩子——
我语气淡淡道:“元寿快足月了吧。”迪古乃面无表情道:“仿佛是。”我又道:“要办筵席吗?”他行至桌边倒茶。背对着我说:“还在丧期,不打算办。”我不再问,收了思绪,唤来秋兰为我卸妆。
…
迪古乃站在地上,我伸手抚平他的衣衽,迟疑了几番问道:“前日听拓雅说……袭爵的事儿可定了下来?”迪古乃垂着眼皮道:“拓雅还是这么长舌。”我笑道:“她有话哪里藏得住。”迪古乃冷淡地说:“以后少跟她谈论这些无聊之事。”我给他系好腰带。佩上珠囊,口吻诧异道:“这可是件正事儿。”
他捏捏我脸颊,在我眉心印上一吻,“谁承袭爵位,与我们无关。”我微微一怔,旋即明媚一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迪古乃笑意浓浓,我正欲叮嘱他早点回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晚上……还来不来?”他眉心微蹙,碰了碰我嘴唇,“说什么呢。”
我默默地抱着他,脸颊轻蹭他的衣襟,“如今不比在燕京,我还可以一个人霸着你——”他身子一硬,紧紧搂着我叹道:“宛宛,不要再胡思乱想。”我黯然,眼前浮现出三个女人的影子……
后世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容我的内心那般大方。然而同住一座大院中,想着我这里的芙蓉帐暖,她们那边的冷冷清清……到底是心怀愧意,纠结难堪……
迪古乃沉声说道:“你为粘罕吃过苦,为我受过痛……从今往后,我要你为自己活。我希望你自私,希望你任性……”我哽噎道:“我可以吗?”他吻干我泪湿的眼眶,一字一顿地说:“宛宛,我爱上你,就是源于你的真实……”
我含泪笑道:“那以后你可不能怪我小气。”他低声笑道:“我倒怕你怪我贪心。”我嗤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会怪你的。”说着,我伸手抚摸他的眉眼,浅笑道:“何况,人中龙瑞,谁不贪心?”他眸光一动,我推了推他,催促道:“再不走,可就不让你走了。”
他使劲儿亲了我一下,这才松开我,朝外快步行去。
我一人留在室内,望着轻轻摇曳的帘幕,唇边带笑,甜上心头。
用过早饭,秋兰问我:“今儿暖和,娘子出去走走,也好过在屋里闷着。”我擦着嘴,点头道:“那便出去,不过你得留意着,我可不想遇上旁人。”她深知我意,笑道:“这就让人出去打听,一定得把路给娘子清干净了。”我嗔了她一眼,起身更换衣裳。
果真如秋兰所言,一路上只遇见几个下人,并未和其他主子们照面。秋兰适才打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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