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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纯真年代-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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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说,而江澈也就傻乎乎没有感受到。
以褚涟漪之前积攒的人脉和关系,外汇和法国那边的渠道应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的她,未必那么愿意去用。
想明白了这一点,江澈站起来,轻松说:“我先给苏楚打个电话问问看,她家在港城,在法国,好像都有不少人。”
他拿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游戏厅百分之二的分红给她,得可着劲儿物尽其用啊。”电话等待的时候,江澈又说。
“其实她的分红也不算白拿,这半年,咱们十二家游戏厅就没来过警察,而且不论什么专项行动都没被查过。”耿直的陈有竖在旁帮忙说了句很长的公道话。
结果,电话没人接。
“那位苏姑娘……她可能已经去港城玩了”,褚涟漪说,“上次来拿游戏厅分红的时候,我记得她提过一嘴,还问起你了。”
“哦。”江澈悻悻地坐下来,“那咱们等年后再说好了。”
“不想知道苏姑娘打听什么了吗?”褚涟漪突然歪了话题,问话的同时看了江澈一眼,眼神里带点儿小挑衅。
江澈弱爆了说:“一点都不想。”
气氛有点不寻常了,秦河源和陈有竖左看看,右看看,有点儿觉得自己在这里多余,要起身告辞的意思。
专心看录像的郑忻峰突然转过身来,也不管聊到哪,说:“买不着拉倒,不就葡萄酒么,我又不是没喝过,贵的便宜的,其实都差不多。按我的意思,还不如投股票呢……”
股票?江澈和褚涟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微笑看着郑书记。
“你们这样看我干嘛?”“郑忻峰做着势说:“跟街上老百姓一样,觉得股票不可信对吧?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股票。最近两个月盛海股市涨得多凶,你们都不知道。”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没根据的,以1993年初而言,普罗大众多数依然并不知道股票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看我,我跟你们说正事呢……不是闹着玩的。”摇摇头,郑忻峰觉得跟这俩有点缺乏共同语言了。
他拉着陈有竖和秦河源解释了一会儿什么是股票,股票市场有多赚钱,最后建议说:“怎么样,你们俩今年也存了不少钱吧,年后要不要跟我进去捞一把?”
“你会?”陈有竖表示怀疑。
“一般吧,没买过。”郑忻峰说:“不过我在外面认识好几个玩得很厉害的老板。那在盛海,都是坐大户室的,一天几十万进出……”
江澈想要倒杯水,找不到自己以前的杯子,准备去拿个纸杯。
褚涟漪起身把他的杯子拿过来,放桌上,说:“早上洗过了。”
“欸,你们俩要不要也跟一点?只管出钱就好,不懂没事,你们不用管。”郑书记是讲义气的,他还没忘记江澈和褚涟漪。
江澈泡了茶端着走过去,说:“你的奖金存折呢?”
“干嘛?”
“我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话是这么说,郑忻峰还是把西装内兜的存折掏出来给了江澈。
江澈看一眼,放进自己口袋里,“你自己别碰股市,回头我帮你买。”
“哦”,郑忻峰看一眼电视,又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帮你买……你忘了?我是盛海滩小股神。”
“别闹……”郑忻峰说完顿一下,缓缓站起来,看着江澈眼睛,“老江,你看着我的眼睛,真诚地回答我,这个,不会也是真的吧?”
江澈点了点头,刚想开口。
“等等,别说话,你别想蒙我。”郑忻峰捋了捋,心如明镜,成竹在胸,充满智慧魅力地一笑,说:“不对,以你这一年来的品性,真的是的话,你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江澈:“……”
褚涟漪:“他真的是。”
“真的?”褚涟漪说了,郑忻峰不能一点不信,因为之前韩立大师的事情都还历历在目,当然他也不全信,“那你说,现在沪市哪支股票涨势最好?”
“最近这一阵,应该都不错。”
“还真知道啊?……不对,这是刚刚我告诉你的。”郑忻峰再次捋了捋,可惜他对股票市场的了解也就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而已。
捋不出个结果,郑忻峰真诚地看着江澈,“那你给我少投点啊,就这笔钱,我回去还得跟谢雨芬解释半天,要是亏了,就完蛋了。”
“嗯。”
郑忻峰转身的同时再次瞥江澈一眼,嘀咕说:“你不应该会啊!你怎么可能会玩股票?三年啊,我跟你上下铺住了三年啊,你懂个屁的股票啊!我缓缓。”
郑忻峰坐下了,看《赌神》。
不回头说:“给我泡杯茶过来。”
江澈给他泡了。
郑忻峰指着录像说:“你会变牌吗?”
“不会。”
“那就是会。”
这样下去,他会不会错乱呢?江澈有点担心。
还好,这时候,郑忻峰的大哥大响了。
郑忻峰接起,出门,絮絮叨叨一阵,回来,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什么好事啊?”江澈问。
郑忻峰得意说:“平常小事。就之前那个刘姑娘,就那个,多情暂且爆刘继芬,记得吧?她打的。我这都才刚回来没多久,电话就来了,怎么样,魅力不小吧?”
“哦,她找你干嘛?”
“问我过年回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一起。”郑忻峰猥琐笑一下,立即正色起来,斩钉截铁道:“我很坦诚地告诉她,明天,我,和我未婚妻,一起,坐飞回去。”
“然后呢?”
“她竟然不介意,还说正好招商团其他人都坐火车,就她一个坐飞,正好跟我们一起。我也是没办法拒绝啊,那样太不近人情了。”
这一刻,郑书记是自豪的,尤其在江澈和褚涟漪面前,他终于找回了一些场子。
他决定先回家跟谢雨芬报备。
人走后,褚涟漪忍不住笑着问:“郑总不会是又误会了什么吧?”
她有这怀疑,是因为郑忻峰之前对她的误会。
但是江澈很想说:“这回估计还真不是误会……得看小辣椒的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种很可怜的动物
郑忻峰相信江澈永远是他的兄弟除此之外,免谈。
不同于其他和江澈走得近的人,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延续性的,期间刚好跨越了江澈的重生点,所以郑书记的印象里有两个江澈,一模一样,又太多不一样,这很让人混乱。
还有,“伤害”已经太多了……也就是郑书记天赋异禀,大心脏加上脑回路神奇,换个敏感脆弱点的,怕是早已经错乱。
跟郑忻峰不一样,陈有竖和秦河源几乎绝对相信江澈。
他们从最初接触江澈,就一直在慢慢习惯他突然会这个,突然会那个,好像干什么都能成,而且都很轻松这一切从江澈带着他们背包去找何老蔫的那个清晨,就开始了。
到今天,江澈和褚涟漪、郑忻峰之间的这种对话可以不遮不掩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两人都懂,这看似不经意的举动,背后代表的其实是仔细考量过后,信任的加深。
“澈哥,那你帮我们也买一点那个股票?”两人把奖金红包搁回在桌上。
他们终有一天要重回西北,去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时间也许要很久,他们需要成长和积攒的也都还很多。
江澈收了,两人告辞离开,出去买点年货准备过年……就他们俩。
三墩办喜酒的时候,江澈提过一次,让他们也考虑一下,找个钟意的姑娘,结婚生子,免得太飘零。
两人都是一个态度,女人可以找,但是只找拿得起,放得下的,因为他们怕一旦真的结婚生子,岁月消磨,那份死也要回去的心,慢慢会淡了。
办公室里就剩了江澈和褚涟漪两人,还有一层很难言说的无形隔阂。
核对账目,签字。
吃午饭,继续。
“走吧,陪我去买点年货。”差不多下午四点来钟,褚涟漪把头发拢在脑后,从办公桌后面起身,非常自然说。
“好。”江澈连忙跟上。
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褚涟漪过年怎么办。去年,两个人还陌生,却因缘际会一起过了一个除夕,而今年,江澈不可能还不回家陪爸妈……
所以褚涟漪几乎肯定又要一个人过年了,这感觉肯定很糟糕,江澈有点束手无策。
…………
临州的街道和市场,过年的氛围中,江澈走在一身名牌的褚涟漪身后,大包小包的拎着,他猜测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像是女老板的跟班。
褚涟漪买的东西太杂,太多了,这架势看起来哪里像一个人过年?根本就是人丁兴旺的一大家子。
“我要这个猪腿,往上,再往上……好,就从这里切吧。”她在肉摊前对屠户说。
江澈站后头看着,这哪是猪腿啊,这根本就是去头以后四分之一头猪。
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搬到了后车厢。上车,江澈整个瘫软在后座……
褚涟漪把车开出去,走了三四十分钟,江澈回过神来,坐起来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不是回她家的路,这都出城了……
城郊,田野和小树林,夕阳开始下山。
“姐,咱们这是去哪啊?”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今年去三墩乡下家里过年。”褚涟漪平淡说。
江澈了解了,他之前就知道一件事。
先前,耿直勇猛的赵三墩被江澈安排给褚涟漪当保镖,因为个性直接,办事也尽心尽责,两人相处得如同姐弟。三墩一早省了姓,直接叫褚涟漪,姐。
中秋的时候,褚涟漪和秦河源、陈有竖几个被邀请到三墩乡下家里一起过节。三墩娘知道褚涟漪一个人,没有家,当真就让三墩下跪认了这个姐姐。
这要是别人大概会顾及阶层差距,有个高攀,不好意思什么的,但是赵三墩的家人,完全不会。
“我挺喜欢他们一家人的,都没心眼,相处起来很轻松,家里也热闹。”褚涟漪一边开车拐上小路,一边继续说:“三墩那边摆喜酒我不是没去嘛,他带媳妇儿回来过年之前,家里人就来跑跟我说了好几次了,说让我过去一起过年。我想着这会儿秦河源和陈有竖回来了,我也没离临州,就答应了。”
听她这么说,江澈心头默默松了一口气,“嗯,这样挺好的。”
褚涟漪默默又开了二十几分钟,把车停下,偏头看江澈一眼,眼神里有笑意,嘴角微弯说:“知道我过年有去处,一下感觉轻松了吧?”
原来他想的,她都知道,江澈尴尬一下。
“这不是什么大事,知道吗?小澈。我不喜欢你变成这样,瞻前顾后,纠结为难……我喜欢那个在盛海,沉稳果断,目标明确,即便是面对我也应对自如的你。”
江澈沉思了一会儿,说:“谢谢。”
褚涟漪微笑点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了,我打个电话,你大哥大给我用下。”
江澈没顾上思考她自己的在哪,直接递了过去。
褚涟漪拿着大哥大,有些尴尬地又看他一眼,说:“那个,你能先下车,回避一下吗?”
“好。”什么都没多想,江澈下车,关车门。
他好像听到了身后车门上锁的声音……
应该是听错了……
他转身,车子已经启动了。
开出三四十米后,褚涟漪停车,下车,站在路上,夕阳的余晖里。她的笑容看起来很得意,兜手大声喊道:
“说了那么多,可是并不代表我心里没气啊……所以,乖乖走回去吧,也就两个来小时而已。”
“不过天快黑了,我听说,这一带晚上有狼……所以你得用跑的了。我记得你很能跑的。”
褚涟漪喊完。神清气爽地挥手,坐回车里。
她真的就这么开走了。
江澈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孤零零站在城郊小路上。
田野树林,夕阳西下,天快黑了。这一带听说有狼。
…………
路太难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江澈终于在一个偏离主道路的小村子找到了一部电话。
先打一个给老妈店里报平安,找晚归的借口。
再一个打到宜家办公室,没人接。
再一个打到辉煌娱乐的办公室,还是没人接。
他们不会是合谋的吧?江澈无奈,只得打了郑忻峰的大哥大。
“你在哪?”电话打通,江澈直接问。
“我?我刚还想找你呢,打你大哥大没人接,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晃荡,有家不能回。我跟你说,我今天中午回家……”郑忻峰哀怨地在电话里开始絮叨。
“好了,先别说了。你先打个车过来接我,我被褚姐扔在荒郊野岭了。”
“这么惨?哈哈。”郑忻峰突然就平衡了,先开心了一阵,才问:“那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这个村子,出租车估计上不来”,江澈朝远处看了看,描述了一下方位,然后说,“我就坐河边养鸭棚旁边等你,你到了喊下我。”
“哦,好。等我。”
江澈等了三十多分钟,终于,郑忻峰和出租车没找错路。
“老江,你在哪?是这下面吗?”他一边划着打火机沿着石阶往下摸,一边喊。
“是这,你不用下来。我上来。”江澈一边回应,一边迎上去。
碰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在河堤下。
江澈说:“都说叫你别下来了,搁上面喊,我就听得到。”
郑忻峰说:“我这叫仗义。”
“库库库……污~”
奇怪的声音从路面上传来。
郑忻峰扭头看一眼,转回来问:“那是什么声音?”
江澈说:“如果没听错,应该是车子启动的声音……呐,你看,尾灯,开走了他妈的……你到底怎么跟司机说的?”
“我就说我接个人还要回去啊。”郑忻峰不服道:“还要怎么说?”
江澈想了想问:“你给钱了吗?”
“给了,下车直接给了一百。”
“没说不用找?”
“没,怎么了?”
江澈:“……司机怕回去还要找钱,干脆自己跑了。”
“这孙子……那现在怎么办?叫谁来救我们?”郑忻峰举了举他的大哥大,说:“要不找你爸?”
江澈摇头,坚决说:“不行。”
浴室老郑又试着拨了一遍宜家和辉煌娱乐的办公室电话,还是没人接。
“干脆咱们走回去吧。”
“嗯。”
走啊,走啊。
“老江你猜我们是不是迷路了?这走大半天了,怎么看不见城里发光啊?”
“好像是,我不认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怎么办?”
“回头吧,好像是刚刚的岔路走错了。”
“哦,你猜一会儿会不会突然跳出来一头狼?”
“没事。”
“这都没事?狼啊!”
“我不是跑得比你快嘛。”
走啊,走啊。
郑忻峰说:“我今天回去跟谢雨芬一提那事,你知道怎么样吗?她就问了我一个问题,姑娘姓什么。我说姓刘,bo,她直接就炸了,歇斯底里,把我赶出来了。”
江澈说:“合理啊,姓刘,又是你老家那边的姑娘,她不发飙才怪了。”
“是啊,那你说我应该怪谁?”郑忻峰说完想了想,说:“算了,反正你也这么惨了。对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惨,被褚姐特意骗出来丢在路上?她以前对你多好。”
“一言难尽。”
“东窗事发?”
“唔,差不多吧。”江澈想了想说:“我猜,我现在很可能已经是一条单身狗了。”
郑忻峰迷糊一下,“单身我懂,什么叫单身狗。”
“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江澈说,“总之那是一种很可怜的动物。”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鱼
几个月前的一趟南关行,抱着久未相见的热情去的,结果褚涟漪委屈大了。
但是当时江澈正忙着拿港口那片地,挖坑埋“师兄”,不能分心,所以她一点不折腾,爽快利落的就先回了临州。
识大体不代表没有小情绪,成熟的包容也不代表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小心眼彻底被抹掉。
终于,两个多月后,等到江澈回来过年,把一切事情处理完,她使了个小性子。
但就是这样,褚姐姐还是在同时为江澈做了一件事:帮他卸下心理负担,不管是关于这个年,还是关于那件事。
也许她未必很想去三墩乡下家里过年,毕竟哪怕人再好,还是有太多陌生感,太多不方便,但为了江澈不因此内疚、记挂,她还是开开心心地去了。
江澈付出的实际代价也就腿有点酸而已。
郑忻峰要惨一点,他一路上只要听到山边树丛有点动静就开始抢跑,撒丫子狂奔,生怕真扑出头狼来,他跑不过老江。
江澈有多能跑,他是知道的。
大约到夜里九点钟左右,江澈和郑忻峰没遇见狼,看见了临州城的灯光。
不过这年头店铺关门时间早,到这时间点,路上已经一点不热闹了。
两人走到可以打车的地方,郑忻峰却坐下来,就那么一身西装,没系领带,坐在马路牙子上。他点了根烟,说:“老江你先回去吧,再晚叔叔阿姨得担心了。”
江澈问:“你呢?”
郑忻峰说:“我?我突然觉得很累……想再呆会儿。”
这句话触动了江澈一下,仿佛看见某些影子。
照常理,好累,应该好想回家,而如今郑忻峰说好累,却是宁愿在马路牙子上坐着,也想晚点回家。
是郑忻峰这一年来身份、地位、财富的变化太快,还是小辣椒把太多心思都花在了维系这份感情上,结果自己越想越乱越作,用力过猛,让郑忻峰感觉疲惫?
江澈不能再参与意见了。
他自己的事都刚放下,刚定把心态放回从头,又哪里管得了别人的感情其实这种事到眼下的情况,管得了也不能管。
“记得以前刚开始,你说我和谢雨芬还太年轻,说我不懂相处有多难,婚姻有多难,我觉得很好笑……”郑忻峰说,“欸,你真走啊?”
正交心呢,他看见江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可不是”,江澈说,“这事越聊只会越乱,还是你自己捋一捋吧。晚点回去也好,等小辣椒过了那个情绪点,开始有点担心和懊悔,可能反而好沟通些。”
他上车走了。
郑忻峰摸了摸口袋……
他的年终奖金存折上午被江澈拿走了,就算还在,没有自动取款机的年代夜里也取不了钱,至于他的零花钱,那一百块,刚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司机跑了。
现在他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位置,再举目望一望前路,感觉一下双腿,郑忻峰悠悠地感慨了一句,“怼……你……娘!”
临州城其实挺大的。
…………
隔天一早,郑忻峰比江澈更早踏上行程。
小辣椒换思路了,决定跟那位刘姑娘刚正面,宣誓主权去……她终于明白这事躲是不行的,毕竟世上姓刘的姑娘太多,韩立大师的批命纸条也不说圈个重点。
那位刘姑娘会不会自曝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呢?
说了的话,她和郑忻峰取刘氏女,官至县长之间的联系,就太直接和明显了。
江澈有点担心那架飞机……
他和爸妈,二叔二婶一起,稍晚些一样踏上了回家的行程。
路程太远,二叔还没学车,长安面包车没有开回去,一家人大包小包的挤火车,在水昌市住了一晚,隔天天不亮起床,又换客车,终于在中午之前赶到家。
这一天,是1993年1月20日,农历腊月28,大寒,隔两天就是年。
“27、28、29、30……少赚了整四天的钱。”
到家坐下来第一件事,财迷江妈就开始心疼,因为过年人手问题,江家四家服装店提前关门两家,算下来,几千块的损失。
“去年,今年……咱家还真是逢年就破财。”她说,说完气鼓鼓看江澈一眼。
江澈连忙说:“妈你不能这样想啊,换个想法,去年咱家年前破财,年后赚了多少,接着一年又赚了多少?”
江妈一听,眼睛放光说:“是哦,那这么看来,年后咱们的厂子要发啊。”
“可不是嘛。”老妈高兴了,江澈说:“肯定比去年发更大,说不定就成百万元户了。”
“嘘,百你个头,小声点啊兔崽子。”江妈连忙提醒。
衣锦还乡,江妈一点炫富的心思都没有,村里打从去年到今年,早已经把江家在外头的生意传得天花乱坠了,自己再不低调点,江妈担心借钱的一茬茬来,那可怎么办?
都是亲戚、近邻,要说困难,这年头又谁家都能说出一堆困难来,所以这钱借了一家,就会有两家,三家,八家十家,最后很可能变成谁家不借就跟亏了似的的局面,而且回头还不好催还,毕竟在别人眼中,你家发达了,还能急用这点钱?
所以,江家五人在回来之前就商量好了,亲戚近邻,宁愿过年给孩子的红包多包一点,拜年的礼拎得重一点,也不能开了这个头。
“这出门生意没白做,大儿媳妇还真是越来越能掌门户了,不错。”江澈爷爷在一旁把竹烟斗撂下,夸奖说:“当真是这个理。”
“是吧?”想想去年正月的那个自己,江妈尴尬一下,笑着说,“爸你放心,现在不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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