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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邝露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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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抬头看向润玉,见他黑如夜幕的眸子里有柔光点点,宛如倒映着漫天的辰星,不禁心中微动。

“我已经身在局中,不能后退,”邝露轻声道:“便是没有你,没有今日之事,天后也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何况还有鸟族的族长穗禾,也对她几番下手。她早就没了退路,只能步步前行,否则一退满盘皆输,输掉的不但是她自己,还有整个蓬澜洲。

“何况今日不是徒劳无功,”邝露笑了起来,“虽然受了点伤,但计划成功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借天帝之手卸了天后所有的权力,的确值当。

可等旭凤回来,她该如何面对他呢?

就连寰谛凤翎也被天后拿走……

想到这里,邝露忍不住在心底无声叹息。

润玉一眼便看穿了邝露心中所想,见她眼中滑过一丝愁虑,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慎重承诺:“不要怕露儿,一切有我。无论是何人何事,你都不必忧愁,我会在你前面,为你将所有的道路铺平,让你走得坦荡无忧。”

露儿,事到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啊!

护她周全,护蓬澜洲安稳,只要能让她展颜一笑,做何事他都义无反顾、甘之如饴。



第48章 第 48 章



旭凤接到鸟族送来的消息,得知天后被天帝下令在紫方云宫闭门思过,且凤符也被收了回去,立马赶了回来。

等他回来后第一时间便去求见了天帝,天帝却避而不见,只让他先去紫方云宫。

旭凤无法,只得去了紫方云宫。

等到时,天后正歪在卧榻上,眉眼间满是疲惫倦怠之意,就连素来最喜爱的鎏金凤冠也未戴,只是散了头发单手轻轻揉着额角。

旭凤从来见她都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何曾见过她这般软弱不振?

“母神,”旭凤微感心疼,上前行礼道:“旭凤回来了。”

“是我儿回来了,”见旭凤在仙侍的引路下进来,天后忙打了精神起身道:“快过来,让母神看看,可是瘦了。”

“儿子一切尚好,”旭凤上前,在天后的侧座坐下,“倒是母神您,不过短短数日未见,竟是消瘦了许多。”

天后一听,心下极暖的同时眼眶也微微泛红,“母神也还好,如今常待在这紫方云宫,终日休养生息的,也算不错。”

一提到此事,旭凤便想到此次回来的目的,问道:“父帝怎会如此狠心,将您禁在宫中?”

他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个大概,但毕竟她是自己的亲母,便是有万般错他也不能责怪。

“你父帝对我心中忌惮也不是近日才有,只是趁此机会发难罢了。”天后叹道:“我若自己吃苦受些罪倒也无碍,就怕将来这些要临到我儿头上。”说着,轻抚着旭凤的额头,慈爱道:“母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总想着只要你能登上帝位,便没人能欺负我们母子,可总是事与愿违,难从人愿。”

“母神,旭凤说过,并不愿继承帝位,您又何必总是为儿子操心此事?”旭凤不忍责备,却也并不喜悦她为他安排的前路,“您知道儿子从小就志不在帝位,只愿此生与心爱之人相伴一生,携手到老,便于愿足以。”

“傻孩子,”天后柔声道:“你的心思难道母神不明白?母神就这般不尽你心意,定要你做你不喜之事?你若不继承帝位,将来你兄长继位,你我势必要俯伏在你兄长脚下祈食。你想一想,你父帝素来偏爱润玉,数千年来虽偶有承诺要将帝位传给你,但却从未付诸行动,如今更是极力支持润玉和邝露的婚事,为什么?”

提及润玉和邝露,旭凤也沉默下来。

兄长与邝露本是两情相悦,这一点旭凤自来便知道。

只是他二人因缘错开。

凡尘一劫回来,兄长忘却了前尘旧事,邝露不得已放下这段情缘。

如今好不容易盼得邝露忘情,应允与他的亲事……说他心计深沉也好、使尽手段也罢,无论如何他也不愿轻易放手。

可母神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比起他和邝露,父帝确实更加支持润玉和邝露的亲事……

见旭凤神情略有松动,天后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光,拍着他的手背道:“你是本宫亲子,本宫岂能不事事为你谋算?你父帝看重邝露,无非是因着她背后的蓬澜洲。一旦她与润玉成亲,你兄长之势便如燎原的星火,势不可挡啊!”

“既然邝露如此重要,儿子娶了她岂不是更好。”旭凤笑道,“如此一来,蓬澜洲也就成为了我们的后盾。”

“你属火性,邝露属水性,自古水火不相容,”天后摇头道:“何况你并非不知,你父帝绝不会赐婚于你和邝露。还有润玉,他痴心邝露,你要娶他,润玉岂肯答应?”

旭凤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旭凤,如今你我母子在这天宫步步维艰,看似风光无限,却是束手束脚受制于人,”天后眼底流露出一丝凄苦,“你若不登天帝之位,便是你的婚姻之事,你也做不得主。”

旭凤沉默了片刻后,道:“若儿子坐上天帝一位,母神可会应允儿子与邝露的婚事?”

“若你能与润玉争这天帝之位,母神便答应让你娶邝露为妃,”天后松口道:“旭凤,你已经不小了,除你自己以外,你也当为母神、为整个鸟族考虑。母神的希望、鸟族的未来可就都担在你的肩上了。”

这一重责压下来,旭凤当即只觉肩头一沉。

何况天后话意已经言明,邝露为天妃已是她的底线。这样想来,她最属意的未来天后,必然还是鸟族族长穗禾。

“母神所言,旭凤知道了。”旭凤道:“只是,邝露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除她之外旭凤不会另做她娶。”

“我也说了,你若能登帝位,你与邝露的亲事才可由你自行做主。”天后道:“而在此之前,母神还是希望你能迎娶穗禾,她是鸟族族长,对你助力极大,能让你登帝位之路走得更加顺畅。”

一席话软硬皆施,似乎是给了旭凤希望,却又将他从一个困境提到了另一个困境中。

“儿子是不会娶穗禾的。”旭凤微敛了神色,“母神不必再劝。”

他不是懵懂不知,天宫下暗涌着多少的藏污纳垢、朝堂上你死我活的权争谋斗他都知道,可他从不愿参与,更不屑与之为伍。

数千年来他从未朝望过天帝之位,比起坐在帝位上谋算人心,他更喜欢做自由自在的战神,驰骋杀场,掌生死定命数。

可如今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他不能与邝露无召苟合,否则以邝露的性子宁死也不会嫁入栖梧宫。

若真要与邝露在一起,他只能光明正大的将她娶进栖梧宫,并昭告六界,从此蓬澜公主就是他火神旭凤的妻子。

无论是为了邝露还是为了母神,他似乎都不得不与兄长争夺帝位。

但这条路从来都不是他想走的。

“母神提议,容旭凤再想想。”旭凤轻声说着,思绪缓缓沉了下去。

“我儿如今大了,母神也不能常为你筹谋,一切还得看你自己,”天后道:“你要相信,无论母神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说着,叹息道:“如今本宫被禁宫中不得擅离,你父帝对我心思渐冷,这偌大的天宫,本宫唯一能指望的,便是你了。”

“母神一片苦心,旭凤铭记在心。”旭凤心下难受,面上却笑着劝慰道:“母神日夜操劳,如今借此机会在宫中好生修养,倒也很好。”又怕天后到底因为此事心有芥蒂,忙道:“等过些日子父帝气消了,旭凤便去求父帝,让他赦了母神。”

天后勉强笑笑,安抚了旭凤几句,心中却道:你父帝等此机会太久,怎会轻易赦免本宫。

等旭凤离开,天后脸上的疲倦、凄凉顿时尽数消散,只剩下冰冷的淡漠。

旭凤我儿,莫怪母神这般逼你,若不如此,便是为你谋算好了一切,你也不愿登上九霄云殿的宝座。

母神费尽心思,甚至落入润玉的陷阱之中,被你父帝禁在紫方云宫,为的就是要逼你滋生夺帝之心,只有这样,你才会放手与润玉一争。

母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本宫这一番苦心才是。

旭凤从紫方云宫出来后,竟是第一次不想去渺玉仙宫。

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邝露。

天后那番言语他未必不懂,除了激他滋生继位之心外,他还知道便是将来他真成为天帝,邝露也绝不会成为他的天后。

母神从一开始就未想过要让他娶邝露。“天妃”只是她退一步给的诱饵,但最终能不能成,这一切都在母神手中。

旭凤自来逍遥惯了,从小便活得恣意快乐,这是他平生首次感觉到对母神掌控的无力,和对皇族权斗的反感。

旭凤站在偌大的平地上,眺望着天际的云霞心中微叹。

他不过是想要与心悦之人携手共老,却为何这般艰难。

虽心中苦闷,但终究抗不过对邝露的思念,去到了渺玉仙宫。

踏进未云殿时,邝露正坐在窗边看书,见旭凤进来,惊讶道:“你回来了?”

旭凤笑笑,上前道:“才刚回来,你近日可好?”

邝露放下书走到桌边,提壶替他倒了一盅茶后刚将杯子递过去,旭凤顺势握住她的手道:“邝露,你可愿随我下凡?”

邝露吃了一惊,问他:“下凡?”

“与我去凡间做一对自由自在的鸳鸯,不再理会这天宫诸事,不是更好吗?”旭凤望着她的眼睛里满含盼望。

邝露将茶盅放在他手中后,将手缓缓抽了出来,坐在离旭凤不远之处道:“你是早有此想法,还是遇了什么事才这般做想?”

旭凤只觉她这问题无论怎么回答,显然都不是最好的,只得叹道:“天界烦事诸多,倒不如做凡人来的更加逍遥自在。邝露,你可愿随我下凡?”

邝露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

旭凤早知邝露会这般回答,虽已有准备却仍不免心中失落。

“旭凤,遇事逃避非你作风,你素来不是不愿面对问题之人,”邝露道:“你心中烦忧我略知一二,可知我心中烦忧亦如是。”顿了顿,又道:“我知你情真意切,心性更是纯善如同赤子,只是天下之事岂能件件尽如人意?”

若遇事就下凡,这天界岂能还有神仙?

何况,便是下凡避事,该面对的也仍旧躲不过。

旭凤听她言语这般落寞,遂起身将她拥在怀中,道:“邝露,困境只是一时的,旭凤已在为此努力破局,”

邝露自知如今与天后的对势已逐渐明朗,蓬澜洲虽立于朝堂之外,却因她的关系于无形中站在了天后的对立面。

邝露本意不愿与任何人争斗,无奈天后与鸟族来势汹汹且咄咄逼人,若她总是避退闪躲,蓬澜洲只怕最终结果会如同千年前的太湖龙鱼族,全族覆灭。

如今天宫大体分势为天帝、天后,润玉明面站在天帝这边,却又暗下自成一股。

她虽非执意要与润玉结盟,但却与旭凤一早便注定了结果。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冲动之下答应旭凤确实不该。

虽然当时局势尚未明朗,也料想不到今日会如此为难,但此局中旭凤最为无辜,她实在不忍伤他分毫。

“邝露,”见她始终静默不语,旭凤低头看向她,目光含尽深情,“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旭凤绝不轻易言弃。也盼你心如我一般,坚定不移,就是万里弱水将你我分开,我也定要淌过这河水,站在你身边。”

邝露看向旭凤,问道:“旭凤,倘若你我终将走不到一起呢?”

旭凤心一窒,看着邝露的眼睛里有她辨认不出的东西逐渐沉了下去。

“不会的。”他斩钉截铁道:“纵然有千难万难,哪怕隔着天堑,只要邝露站在对岸,旭凤也绝不退缩。旭凤此生惟此一爱,既已与邝露携手,便绝不会再放开此手。”

旭凤双手握上邝露肩头,微微俯身直视她道:“邝露,你会与旭凤一同走下去的,对吗?”



第49章 第 49 章



旭凤离开缈玉仙宫时,站在门外凝视着银白色的大门久久不曾回神。

他何曾不知道他与邝露中间隔着天堑。

如今整个天界,恐怕除了叔父,没有人再看好他与邝露的亲事。

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他与邝露定情那日,众仙家道贺之声犹如在耳,转瞬之间,随着朝堂风向改变,这些道喜也宛如昨日黄花般消散。

他心下明白,邝露夹在他和母神之间很是为难,何况还有鸟族对她虎视眈眈。

其实要改变这一切实在简单,只要他放手便可……

旭凤右手紧握成拳,缓缓闭上双眼,将那一抹深刻的决绝尽数遮掩。

可他舍不得啊!

他爱邝露,从凡尘回到天宫,百年不变。那深情宛如日月星辰,周而复始始终都在。

要他放手,实在犹如剜心。

旭凤转过身大步离开,坚定地走向紫方云宫。

旭凤再次去到紫方云宫时,没有人知道他和天后达成了什么协议,当他从紫方云宫出来后又立刻去求见了天帝。

天帝与他面谈后终究心软,答应赦免天后所做之事,只是暂不归还凤符,也不许擅离紫方云宫。

青珩君到璇玑宫将此事禀告润玉时,润玉正完成一幅新的画像。

青珩君瞥见画轴还未卷起的地方,是一张美如三月春花的笑颜,这张脸他曾多次在夜神的笔下见到——是蓬澜公主邝露。

那边的书架上,堆满了此类的画卷。

夜神无事时便要画上一张,各样姿态、不同的神情,若真要细数下来,只怕已近百幅。

“看来,母神这招苦肉计总算是奏效了。”润玉目光凝在画像上,半晌后才在旁题字:我见青山多妩媚,望青山见我亦如是。

将笔搁在一旁,又寻了根丝带将画卷系好后,才道,“不枉费她这么辛苦,宁愿被父帝训斥禁于紫方云宫也要走这一步险棋,如今旭凤终于下定决心要争夺这帝位,也算是遂了母神心愿了。”

“殿下既早就算出天后此番行迹是故意为之,何以不避开?”青珩君不解,“如今火神定意要与殿下一争,岂非给殿下带来更多阻碍?”

“非也,”润玉亲自走到书架旁,将画卷慎重放了上去,“旭凤不争,露儿只会对他愧疚不忍,与他终将难断。他若真争,才会与露儿越走越远,直至亲手葬送这段情缘。”

青珩君这才恍然大悟,忙弯腰行礼道:“殿下神机妙算。”但想到如今蓬澜公主对他算不上亲近,不免又问:“殿下为邝露公主做了诸多事情,为何一件也不提?让公主知道岂不是更好?这样殿下也能马上就走到公主身边了。”

“我不必一次走到露儿身边,”润玉微微一笑,道:“只需一日走近一步,一步靠近一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有一日我会站在她的身边,她的记忆里也只剩下我。”

“殿下如此,太辛苦了。”青珩君终是不忍。

“无论是喜是痛,只要是露儿给的,本殿都甘之如饴,”润玉走到桌前,再铺开一张洁白的画轴,提了笔却不忙着写字,只是微微出神了半晌,才道:“红鹛长老之事处理的如何了?”

“回殿下,”青珩君笑道:“不必我们出手,鸟族已收集了不少信息来为红鹛长老洗脱罪名。想来再过不久,鸟族族长便会奏请天帝释放红鹛长老。”

润玉点了点头,从一旁随手取了张纸,在上面飞快写下数语后,搁笔伸手在纸的上空一笼,字迹缓缓淡去。

“你将这信交给松鸦长老,”润玉手一挥,信纸在飞向青珩君时自行折叠了两下,“让他继续向穗禾公主进言,策动她尽快进行下一步,本殿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耗着。”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弯唇一笑,俯身对青珩君轻声道:“你说,若让穗禾公主亲自来求本殿,会不会很有意思?”

青珩君一愣。

能让堂堂一族族长前来相求,恐怕已不是“有意思”三字可以形容的了。

但显然润玉并未想要从青珩君处得到回答,问完这话后便站直了身子,甚至脸上方才一闪而过的那抹狡黠也全数散去,提笔专心作画的他宛如青竹端方如玉。

邝露再次来到洞庭湖见簌离。

“计划倒是成功了,”邝露道:“只是劳公主来去奔波,还要做出此地无人的假象来迷惑天后。”

“只要计划顺利,倒也无碍。”簌离笑意里满是畅快,“我在这洞庭湖隐居数千年,日日夜夜都在思想要怎样才能大仇得到。如今,总算能看到荼姚的下场,可惜只是被夺凤符禁于宫中,未免太过便宜她了。”

她最想看到的,是荼姚跟她一样家破人亡,孤身凄老。

“天后素来骄傲,又从不肯输于人后,”邝露道:“此番天帝对她所为,已算得上是不小的打击了。”

“只是这样怎么够!”簌离断然道:“荼姚不受尽折磨而死,我心中怨恨难以平息。”

邝露张口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扑哧君的声音:“润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簌离赶忙站起来,才刚转过身子,润玉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润玉!”邝露也惊讶不已。

“此次母神受挫不小,虽是洞庭君与露儿的计划,但润玉也算略尽绵力,”润玉轻笑,“怎么露儿来见仙上,也不告知润玉一声,润玉也好一同前来拜见。”顿了顿,扭头看向前方背对自己的簌离,拂起袍摆跪下道:“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有礼。日前润玉也曾来过此处,只是未曾相见。如今得见仙上,小神冒昧,有些许问题想要请教仙上,望仙上能为小神解这心中的万千疑惑。”

“夜神殿下何需多言,殿下乃九天真龙,天帝之子,本主岂能为殿下解惑?”簌离话语陡地一下冷了下来,“殿下还是请回吧!”

“仙上便不问问小神想问何事?”润玉起身,手中光芒一闪,一副画轴握在手中,“这画像是小神在天宫省经阁发现,敢问画上之人可是仙上?”

见簌离沉默不语,润玉神情黯了下来,轻声道:“小神自来便少了儿时记忆,天宫人人皆有父母,独润玉有父无母。”又想起近来梦里常发生的那一幕幕鲜血淋漓的场景,眼中更是有哀愁浮现,“若仙上是润玉亲母,为何要剔儿龙角?剜其逆鳞?这剔角剜鳞之痛,犹如千刀万剐,若是亲母,怎能对稚儿下此狠手?”

邝露见润玉眼眶泛红,脸上带着难以隐忍的控诉,簌离那边也似乎强忍着伤痛的情绪不敢回转身来,正想着她们母子之事自己杵在这边也是不好,袖子处有轻微的拉扯感传来,扭头看去,扑哧君对她轻声道:“我们去外面等着吧!”

邝露点头,随他走出殿外。

从润玉身边擦肩而过时,她看见润玉微微侧头,含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邝露心中微动,莫名地想要留下来,脚下却依旧未停跟着扑哧君出去了。

邝露不知道润玉和簌离会谈出什么结果,但依照方才情形看,两人好像似乎情绪都不稳。尤其是簌离为了保护润玉,自来便不想认回他,润玉在这个时候前去质问,其实并非最佳时机。

邝露心不在焉地在原地踱步,连扑哧君说了句什么也没听见,等反应回神时,才看向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扑哧君忍俊道:“你还敢说你不在乎润玉?”

“什么意思?”

“润玉难受,你也不见得好过,”扑哧君摇头道:“你没见你方才着急的样子,就差绕着这棵树打转了。”

“便是朋友,为其着急一二,不也是人之常情吗?”邝露停下脚步。

“真是如此?”扑哧君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心悦一个人时,为他忧而忧,为他喜而喜,这种情绪即便你不想承认,也是掩盖不住的。你的情绪下意识被润玉牵动,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并不为他忧心,”邝露否认,“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正如扑哧君所言,这种被牵动的情绪,即便她不想承认,也遮掩不住。

近日来润玉常是噩梦连连,总梦到儿时被生拔龙角之事,这些过往本与她无关,可每每见到润玉因此怅然神伤,她便也觉心中莫名不适。

见邝露才说了两句,思绪又已飘远,扑哧君也不再打扰,坐在一旁静静等候殿内两人结束。

不消片刻,润玉走了出来,眼中有着决然的痛和泪。

扑哧君起身对他点了点头后,迈步走进了大门。

比起润玉,干娘心中定然也是极痛的,他还是先去看看干娘吧,反正这里有邝露在。

“润玉,”净白的身影落入眼底,邝露回过神来,几步走上前去,“你和公主说……”

接下来的话被润玉的拥抱尽数打断。

润玉伸手将邝露抱在怀中,埋首在她肩上,话语中带着轻微的哽咽道:“她不认我……露儿,她说她没有我这个儿子……她怎能这般狠心?那时剔我龙角剜我龙鳞,如今却又不认我……难道我在她的眼中,也只是耻辱吗?既然如此,为何她要生下我?”

温热的泪水滴在了她的颈项,邝露本欲要推开的手也缓了下来。

那泪仿佛从天而降的一颗星砸在她的心间,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眼睛也泛出泪花,心口在顷刻间闷到了极致。

“露儿,若是如此,我宁愿从未见过画像,”耳边传来润玉含尽痛意的声音,“宁愿从未来过此处……我宁愿从未被她生下来过。”

邝露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簌离公主筹谋慎密,宁可在这洞庭湖蛰伏数千年也不肯认你,原是盼你过得安乐。”

见润玉似在认真聆听,便又道:“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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