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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邝露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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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他去,还是让扑哧君去,都并非最佳抉择。

何况谁又能肯定菩提山就一定会有取珠之法?

这一来一往的时辰,他耗得起,露儿也耗不起了。

见扑哧君还欲开口再劝,锦觅一把拽住他,朝他轻轻摇头示意。

扑哧君只得无声叹息,和锦觅一同退了出去。

润玉走至邝露身旁坐了下来,极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露儿,你这般聪明,若是你醒着,你便能告诉润玉,该如何做才好。”

见她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脸色泛白,眼眶下隐着一圈青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憔悴和枯槁,心中顿觉痛得愈发厉害。

“润玉此生所求不多,惟愿露儿平安康健,诸事顺意。”润玉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脸颊处,感受着那掌心滚烫的热度,“只要露儿能够好起来,便是要拿去润玉一半的仙寿,润玉又有何惧。”

见邝露昏睡在那里,安静地甚至听不到呼吸声,润玉忍痛阖上双眼,将那极致的哀恸尽数遮掩,“露儿,我一定会取出你体内的灵火珠,露儿,你听到了吗?我绝不让你丢下我一人。”

他已经孤寂太久。

如今好不容易品尝到这情爱的温暖和甘甜,他真的不能失去,绝对不能!

便是天道残忍,要让他永世孤寂,他也绝不会遂天道所愿,定要逆天伐道,将心爱之人留在身边。



第59章 第 59 章



润玉思考再三,最终决定带着邝露一同前往菩提山。

现下情况紧急,无论谁去,这一来一回都必要耽误时辰。

虽然他并不确定到菩提山就一定能求得取珠之法,但既然灵火珠出自菩提山,想来也是有一丝希望的。

如今邝露离他不得,若让别人前去,他也实在放心不下。倒不如带着邝露一同前去,这样他好时时以真龙之血替她压制灵火的同时,若能求得取珠之法,也可立即施行。

听得润玉要带邝露同去,扑哧君忙提出也要同往,这样也可一路相随就近照顾。

润玉却拒绝了他的提议,道:“人多反而不好,我与露儿去便可。彦佑,你便留在璇玑宫,若菩提山再无取珠之法,我便即刻传信与你,你也好立时前往它处再寻妙法。”

见润玉主意已定,扑哧君只得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润玉幻出一片云雾,抱着邝露一同上去,让邝露靠在他怀里躺着,自己则半坐在云雾之上,单手一挥,那云雾便乘着风往菩提山方向飞了去。

从璇玑宫到菩提山足有一日半的路程,途中润玉以自己的心头血融合三光太阴真水刚送入邝露心脏,便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忙扶她在怀道:“露儿。”

邝露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润玉白无血色的脸庞,勉力伸手就要去触摸他的脸颊,“为何你神情这般憔悴?”

倒像是他也中了灵火珠一般,神色极为不佳。

润玉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你昏睡了几日,润玉便陪了几日,竟是半刻也未曾合过眼,如何能有好神情?”

别的却是一字不提。

邝露弯唇轻轻一笑,尽管身体仍是虚弱到了极致,但那灼烧感却仿佛被一股力量隐隐压制了般,埋在心口处蠢蠢欲动,却未再窜至四肢百骸。

邝露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内的异动,忽然想起了什么般,看向润玉道:“润玉,你可是做了什么?”

前世锦觅受伤垂死之际,他情愿消耗一半的仙寿也要开启血灵子这个禁术为锦觅续命……想到这里,邝露只觉浑身一凉,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润玉,你是否用了血灵子?”

“未曾。”润玉被她握在了伤口处,眉头不由得轻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笑道:“血灵子乃续命禁术,又去不得你体内的灵火珠,我用它做什么。”

邝露自来便是极为心细之人,见他眉头不着痕迹一蹙,虽只是一瞬,却也被她捕捉到了,便追问:“我身中灵火珠,本应日日受灵火灼烧之苦。如今身体却并无大碍,灵火也被尽数压制在了心口……润玉,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若不实情相告,便是将灵火珠取出,此生邝露也终将难安。”

“嘘!”润玉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实在不曾做什么,只不过是一日三次的用三光太阴真水为你压制灵火罢了。三光太阴真水乃最高水系仙术,难以驾驭,每用一次都极耗心神,这接连十多日下来,所以才有些疲累而已。”

“当真如此?”邝露狐疑。

“当真。”润玉笑笑,伸手爱怜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娘子,这才好一分就来质问我,若将来大好了,璇玑宫可还有润玉的立足之地?”

邝露被他一声“娘子”喊得脸颊飞红,大感不好意思地将脸撇开了。

在她转头的瞬间,润玉压抑地闷咳了一声,随即收敛,深吸一口气调整着体内翻腾的血气。

“露儿,若是累了,就再睡一会儿。”润玉将她腮边的一缕发丝挽自耳后,温柔道:“等到了菩提山,你体内的灵火珠就能取出来了。”

邝露点了点头,见他虽脸色白如纸,墨黑的眼睛却是晶亮,仿佛倒映着漫天星辰,不由得开口道:“润玉,辛苦你为邝露奔波。”

润玉启唇笑道:“为你,再苦也是甘甜。你我既已是夫妻,何必再说如此见外之话,你快快好起来,才不枉费润玉这番奔波之苦。”

邝露笑笑,只觉一股倦意袭上心头,眼皮重如千斤般慢慢阖上,靠在润玉怀中瞬间昏睡过去。

等邝露熟睡,润玉才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置于唇边猛地咳嗽了几声。

拿开手时,发现掌心带着一片鲜红的血迹。

润玉手心轻握成拳,掌中光芒一现,再度摊开时,那血已经消失无影。

日日取三滴心头血,还要催动三光太阴真水相融,便是冰夷白龙之身、再高的仙术修为,也承受不住这一日一刀一日一剐的“慢刑”。

润玉却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俯身将脸靠在邝露的额头,轻声道:“露儿,很快,你就会好了……”

润玉到达菩提山时,有两位仙童站在仙山门外等候,见他带着邝露过来,便走上前行礼道:“大殿下,师父命我等二人在此恭候,为殿下和仙上引路。”

润玉抱着邝露走下云雾,上前道:“有劳。”

仙童从袖中取出一支短笛吹响,有两只仙鹤从天外飞来,长鸣一声后停在了门前。

“殿下,请。”仙童伸手示意。

润玉点头,抱着邝露上了其中一只仙鹤。

两名仙童上了另一只仙鹤,腾空飞起,在前面为他带路。

润玉低头看去,百里青山在脚下绵成高低起伏的一片,雾气缭绕的林子从高处看下时,瞧得并不真切,却能清楚感受到从林子里窜出的纯厚灵力。

飞了半盅茶的时间,仙鹤在一座山头停下。

仙童又带着润玉在微波粼粼的水岸便踏上一片巨大的荷叶,承载着他们往对岸而去。

少时,荷叶在碎石铺成的桥边停止,仙童才上岸对润玉道:“家师就在殿中,请殿下前往。”

“多谢。”润玉点头道谢后,抱着邝露从小桥过前廊,进入菩提大殿之中。

进去后才发现,殿内置身于一山洞之中,两旁有汩汩清泉从高处倾泻而下。偌大的石柱上,挂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用以照明。路的尽头,面容慈祥的灵祖正端坐玉莲之上,朝他微微起笑。

“灵祖。”润玉上前,正欲行礼,灵祖手一挥,他怀中的邝露便自动朝灵祖方向飞了过去,在一丈之远处轻轻降在了一朵玉莲上。

灵祖手指上泛出点点光芒,瞬间覆盖了邝露周身,她体内灼灼窜动的灵火在顷刻间平静无波,再不动弹。

“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灵祖点头道:“若非你用龙血与三光太阴真水为她压制,只怕她早已被灵火焚烧殆尽。”

“请灵祖为露儿取珠。”润玉忙要跪下。

灵祖手一抬,将他凌空扶起,“殿下不必多礼。取珠之法并非本座,而在殿下。”

“在我?”润玉不解。

“菩提山有灭灵珠,一灭一寂,一抚一愈,”灵祖道:“灭灵珠能助你取出元君体内的灵火珠。”

“敢问,润玉该如何拿到此灭灵珠?”润玉又问。

“需历前世今生之苦,受求而不得之劫。”灵祖道:“万法皆空,因缘不灭,其根源在无明,在有业。殿下要取灭灵珠,唯有破无量缘,以因缘生际会,才能得此珠。”

润玉双手覆以正礼,跪下道:“润玉愿历诸般劫难,只为求此灵珠。”

灵祖点了点头,手一挥道:“那你便去吧!”

话音落下,润玉便看见自己置身在一片雪海之中,有狂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携以漫天雪花将他覆了个扑头盖脸。

透彻心骨的冷随即从身体内散开,润玉只觉身体仿佛在顷刻间被冻住了一般,脚下厚厚的积雪将他的双腿牢牢冻住,想要挪动一步也是艰难。

宛若哭嚎的飓风之中,隐隐传来一阵哭泣之声,若有似无。

润玉伸手想要幻出仙术将自己的腿拔。出积雪,却发现体内毫无一丝灵力,只得拼尽全力将腿从雪中抽了出来,一步接一步地朝哭声传来的方向挪步过去。

不消片刻,润玉便被风雪覆盖了满身,远远看上去,宛如在皑皑雪地移动的雪人。

好不容易近了哭声传来之地,见前方雪地上跪坐着一人,看背影很是妙曼,声音虽是哭泣之声,却也是低悦耳熟,遂走上前道:“姑娘,为何在此哭泣?”

那女子只管低声哭泣,眼泪一滴一滴坠入雪中,瞬间凝结成冰。

她身上并无风雪,一身玉鳞锦缎做的流云锦将她身形勾勒得十分好看,润玉越看越觉眼熟,不由得绕到她的正前方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露儿!”润玉上前就要拉她,“你怎会在此哭泣?”手却从她身体内穿了过去。

“露儿?”润玉急唤了几声,却发现对方并不能看见他。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露儿会在此地,还哭得这般伤心?

邝露边哭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泪珠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怎般也擦不完。

她抬头看向风雪交加的天空,眼底是一片灰色的绝望。

“陛下求仁得仁,邝露也为陛下欣喜。”她笑着,无望的眼睛里彷如落入无底深渊的星子,再也看不见一丝的光,“此生邝露别无它求,只愿陛下与锦觅仙子一世安好,共享万年长荣,恩爱和睦,生死不离。”

她带着心死的话语如重锤砸进润玉心底,沉重得他心都在瞬间疼痛起来,连带着被取血的旧伤一并发作,忍不住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才刚要说话,只见眼前猛地一扭曲,整个人往下坠了去,落入一片灼灼燃烧的烈焰之中。

若说业火地狱是怎样的?

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了。

润玉只觉周遭温度高到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方才在雪地经受的冷一下撤去,汹涌的热朝他骨子里灌了进来。

什么是冰火两重天?

这便是了。

润玉被蒸到旧伤几欲复发,有些站立不稳地想要扶住一旁的树干,却发现树也极其灼手。

润玉只得收回手,捂着胸口才走了一步,便惊讶地发现,这里虽热如炼狱,但密集的树林却并未烧着。且每颗树上还三三两两、高矮不一地挂着几颗被银丝捆绑严实的心。

顺着挂心的树林往前走去,直至走到密林的深处,见前方有一女子正背对着润玉,双手一圈一圈缠绕着什么。

润玉走上前去细细一看,那女子可不正是邝露是谁。

她用一段银丝凌空绕着什么,等绕了约莫四五圈后,一颗心在银丝中若隐若现。再等绕了七八圈时,那心便完全显现,却已被银丝捆绑严实。

等绑完后,邝露就将它挂到一旁的树上。

然后走到下一棵树前,再用银丝绕着,直到心出现,将心捆了又捆,挂于树中。

她一直重复着这般行径,脸上淡漠如冰,不见一丝的情绪,眼眸也如同一湾死潭,毫无波动。

作者有话要说:

冰火两重天,这两处都是在前世邝露的内心。



第60章 第 60 章



“露儿,露儿?”润玉伸手想要拽她,手仍然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露儿,你究竟在做什么?露儿!”润玉急唤她,邝露却根本听不见,自顾自地继续以银丝绕心,一颗一颗挂上树枝。

润玉不知他所经历的这两个场景究竟是何用意,但自见了雪地里哭泣的邝露和这个面无表情只知捆心的邝露后,他的心也持续隐隐作痛着,那痛并不剧烈,却绵绵不断一直从心口处蔓开,疼到他忍不住捂着心脏处弯下腰去喘息。

眼前的一幕再度消散。

润玉看见自己站在离璇玑宫不远的御落池边,而池的另一边,还有另一个他。

润玉一惊,定睛看去。

那个他正靠着池边的大石旁,双手往后撑着仰视星空,有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下。而池中,他修长的龙尾完全舒展开,浸泡在冰凉的碧水之中,在星光的映耀下泛出点点蓝光,极是好看。

润玉惊讶不已,才想要走过去一探究竟,就见身后传来一阵异动,转身看去,邝露那张带着几分好奇和灵动的脸映入眼底。

邝露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悄悄看向池边流泪的那人,眼底有着焦灼的担忧缓缓浮现。

可等池边那人微微一动,邝露忙又将身体藏了回去,只等到那边再无动静传来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见池边之人已经离开,这才轻吁出一口气,带着不舍的神情转身离去。

润玉看了看远去的那个自己,最终还是跟上了邝露的步子。

邝露一路回到紫方云宫,随手摘下一朵云彩幻出的花,自言自语道:“他是天帝的长子,却为何总是愁眉不展?他与天帝一样真身同是龙,九天之上贵不可言,但他眼中情绪……似乎并不高兴……”

想到方才见到那极其好看的蓝色龙尾,忍不住轻叹:“此龙只应天上有,回顾生玉色,威风何凛凛,当真是气势不凡。”

此后邝露每逢夜深,便前往御落池去见舒展龙尾的大殿下。

栖霞仙子见她如此喜爱大殿,便鼓励她去璇玑宫表白,却被邝露摇头拒道:“大殿下并不认识我,甚至……他可能从未听过邝露的名字。何况,他与水神长女还有婚约在身,天宫人人都说,他为守此婚约已经苦等了四千年,我若贸然告知心意,其结果可想而知。”

“那你便去他的璇玑宫做名仙侍,”栖霞又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就近照顾他,让他慢慢心悦于你,不就好了。”

邝露依然摇头道:“近万年来,璇玑宫从未有过仙侍。从前陛下也曾赐予,但据说大殿下喜爱清净,不出几日便都打发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啊?”栖霞仙子也无奈了。

这日,天帝下令命大殿下和二殿下旭凤一同招兵,邝露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套天兵的衣服穿上,匆匆往璇玑宫跑了去,只等进了七政殿才对端坐桌后的大殿下道:“天兵邝露,前来向夜神殿下报到。”

润玉站在邝露身边,看着那桌后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刁难邝露,却被她机灵地化解,直到那人也无奈,只得将她留了下来。

可自此却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站在璇玑宫门口,听见那人握着锦觅的手对她道:“邝露,锦觅便是水神的长女,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她看见他站在桥头思念着下凡历劫的锦觅,对前来开解的她说:“邝露,你不懂,此生润玉可不争不求,唯有觅儿,是润玉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之人。”

他坐在流萦树下,轻声却坚定道:“这天地何其之大,却仅有觅儿一人知我懂我。觅儿于我而言,宛如解语花、曲明珠,只要有觅儿在,便是再苦再难又有何妨,润玉全然不惧。”

他对她说:“邝露,此生能娶得觅儿为妻,我心中着实高兴。你能体会吗?”

他朝她微微一笑,“她终于答应嫁给我了,邝露,我要亲自来布置这九霄云殿,好让她高兴。”

他从手腕处划开一道血口,道:“只要能救得觅儿,就算失去一半的仙寿又有何妨!”

他将她从身边推开,对前来复仇的旭凤道:“觅儿是我之妻,我爱她之心并不少于你,旭凤。我与她已在九霄云殿行过大礼,今生今世她都是我的妻子。”

他说:“我对她所做之事,从未后悔。此生我最后悔的,便是没有早些认识她。若当初第一个认识她的是我,或许结局便会不同了……”

他将的心思完全展露给邝露看,他对锦觅的情和意,爱和念,一点一滴都在邝露面前赤。裸敞开,得到邝露一次又一次的支持和鼓励。

她笑着劝慰他:“凡人常说,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是为了那一两件如意之事,便是历千苦尝百劫,只要最终是好的,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她将一早采集来的鲜花和清露递给他,笑道:“若要讨姑娘家欢心,光嘴上说说可不行。殿下将这些送给锦觅仙子吧,鲜花配美人,想来她会喜欢的。”

她含笑道:“殿下,只要守得云开,必见月明。虽偶有乌云遮月,但月亮的光芒终究会刺透云层,还星空一片璀璨。殿下只要耐心等候,今日之苦终将会过去的。”

她将盘中的灵果递到他手边,道:“殿下若是心情不好,可以来骂骂邝露。邝露就在这里,哪里也不会去,殿下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邝露了。”

他对持笔疾书的他道:“陛下,您已经操劳了数日未曾歇息,便让邝露来替您批这些折子吧!邝露虽然不才,但跟随陛下许久,好歹也学了一些。”

她双手行以正礼,缓缓跪拜道:“上元仙子邝露,愿意一生跟随陛下,效忠陛下,死而后已。”

润玉看见已经登天帝一位的大殿伸手将邝露扶了起来,柔声道:“邝露,你跟随我许久,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你若看中了哪一府的青年才俊,只管直言相告,本座定会为你做主,促成一段好姻缘。”

“多谢陛下,”邝露行礼,抬头时脸上满了笑意,“邝露会好好考虑,等有了头绪自会前来请陛下的旨。”

说完,她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脸上笑容立时散去,眼底满了落寞的绝望,有泪光在眼底隐隐浮现。

润玉看见,无数次邝露对大殿都是笑脸劝慰、鼓励,用温言爱语开解他,为他和锦觅谋划,然而又是无数次地转身之际,她脸上的哀愁与无望,仿佛寒冬里的雪一样,只消一眼便能被她眼里浓郁的灰色给惊到。

她站在七政殿的门外落泪,午夜站在流萦树下落泪,有时会走到碧落池不远处的那块大石后蹲着无声哭泣。

她的脸上再也没了以往的灵动,她变得端庄稳重,眼中的光一日一日消散,直至成为一潭死水。

但她依然站在大殿的身后,乃至他成为了陛下,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唯有她始终站在原地从未走开。

“其实我从未奢求,却仍盼他回头看我一眼。”邝露站在偌大的布星台前,回想着昔日的夜神殿下教她布星之术,“可这长长久久的一生,终究是已经等够了、等乏了……”

“世事无常,万法不变。缘散则散,因果不空。”万年后,邝露在太巳真人身归混沌之际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九霄云殿,她坐在上清宫内提笔写道:“无明造业,是业因种业果。然因缘际会,无业无报,无情无伤。此生愿陛下万世安好,岁岁荣康,来世不遇不聚,无波动念生,无因缘际会,才得自在。”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滴下,落在纸上,晕开成一个又一个的水渍。

搁下笔后,邝露起身走出上清宫大门,回眸看向门上的金字牌匾,含泪道:“此生邝露犹置冰火两重天,爱因一人,痛亦因此人,虽是不悔,却是极伤。来世,惟愿不爱不伤,远离一切忧伤苦痛,守得一片冰心,自由自在,不再受此伤痛。”

润玉站在原地目送邝露走远,只觉这前尘一幕幕在他眼前如流水淌过,邝露的隐忍、悲伤、痛楚、眼泪、绝望以及求而不得,如同这世上极苦的毒、极寒的药一下冲进他的心底,心在瞬间剧烈一痛,撕心裂肺的拉扯感让他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这一切是他与邝露的前世吗?

他竟不知,邝露曾这般苦,苦到连他也不忍再看,就怕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流泪。

一个人的心能容纳多少伤?多少痛?

因为这爱,便是千疮百孔也在所不惜。可它终究是肉长的,它不会痛到麻木,只会痛到心死。

润玉捂着胸口弯下腰去,大口喘息。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浮生若梦,大梦一醒,原来这般痛不欲生。

露儿,如今他才明白,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前世他伤她有多深,如今便有多悔恨。

如此悔恨,悔到他恨不得手刃了自己。

眼前恍然一抽,所有的一切皆都消失无影,等润玉回神定睛看去,自己还跪在菩提大殿之中,眼前的玉莲里躺着的依然是昏迷不醒的邝露。

“这就是……前世今生之苦,求而不得之劫?”润玉喃喃道:“可这一切,都是露儿的苦与劫,润玉并未替她承担半分。”

灵祖含笑道:“元君之劫,便是殿下之劫。前世种种前尘逝,今生缘起生善果。灭灵珠殿下早已拿到,回去为元君解除灵火珠之苦吧!”

“灭灵珠我已拿到?”润玉一愣,追问道:“润玉不明,还请灵祖解惑。”

“此乃元君上神劫,破劫之法真人早已交由殿下。”灵祖笑着一挥手,润玉和邝露便从原地消失,只留下他的话语仿佛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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