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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零号机也是人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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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见到先生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哦?”吉田松阳还是那副春风化雨的温和表情,产生疑问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那见到我之后,是又不想了么?”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松开吉田松阳的手指,谨慎地在花束里挑出几棵零星的浅蓝色小花递给他:“喏,这个是给你的。武士不簪花,君子戴兰芝。先生这样的芝兰君子,普通花草反而配不起。”
  我说的是真心话,只不过我却不知道现在送上去那把小花是什么品种而已——那看着不太起眼又有香气,凑合着吧。我暗叹一声,拍马屁也是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技术活。
  吉田松阳楞了一下,显然也不认识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不过他最终还是接过我手里浅蓝色的小花,露出一个近乎倾城的微笑:“谢谢你。”
  我被电到了。
  我赶紧低下头,任吉田松阳再将我的手牵起,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不再多话。
  来到所谓的饭堂,我发现那不过是将教室的课桌两两对在一起,一群小屁孩儿趴在上面吃饭而已,甚至比起村长家的条件都不如——这儿可真穷。不过也可以理解,人都说吉田松阳遇上没家可归或是家里很穷的孩子来读书,都是不要钱的。
  有时候还得搭上奶粉钱。
  吉田松阳可真是个好男人,就是有点儿缺心眼。
  我在吉田松阳鼓励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一个小屁孩身边坐下——我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鼓励,至少对这些来说小鬼,需要担心的绝对是他们。我的出现让几个孩子注意到,他们停下吃饭的动作,将眼神粘在我身上,直到我坐下。然后我一一瞪回去了。
  吉田松阳简单介绍了几句,无非就是说以后我们会在一起学习生活之类之类,然后他便径自离开。
  坐在我旁边的是个脸上有几颗雀斑的小家伙,他热情地分了我几个饭团。
  给我饭团的家伙叫做京乐白鹤,他旁边坐着一个额前一抹圆圆发髻的小鬼,叫做花鸟苑大五郎。我啃着饭团腹诽,这家父母给人取名字真省事,比我胡乱想出来的名字都简单。
  “我叫凤十字。”
  “哎?!凤你的名字好有趣,因为你是家里第十个孩子吗?”京乐聒噪得像西村的大娘一样,心思倒是单纯。
  我不悦地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反驳:“那你叫白鹤是因为会飞吗。”
  然后京乐就闭嘴了。
  这就算认识了,我想以后可以稍微罩着他们点儿,毕竟这俩家伙分给我吃的。
  吃了几个饭团后肚子终于稍微舒服了一点儿,我暗自打量着周围的小屁孩儿,突然发现有一个小鬼跟我一样扎着马尾,在一群平头中很显眼。我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可惜他拿后脑勺对着我,并看不到脸——莫非也是女扮男装来念书的么。
  没等我做深一步的探究,一阵清脆的钟声突然响起,悠长清远,我循着钟声看去,吉田松阳着一袭长袍,脸上带着温润的笑站在那里,日光从他身后映过来,透出一圈车矢菊般的浅蓝。
  真好看。
  京乐和花鸟苑听到钟声都迅速起身,娴熟地将桌子摆成上课时的样子并乖乖坐好,训练有素的样子顿时让我刮目相看。他们坐定后,才发现原来两人的位子占满,已经没地方给我坐了,他们俩对视一眼,花鸟苑犹豫着站起来,看上去想给我让个座位。
  我大方一挥手让他老实坐回去,表示自己没问题。环视了一下周围,恰好看到那个扎马尾的家伙旁边有个空座,于是磨蹭着走过去,也终于看到他那张雌雄莫辩的俏脸——哼,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了点儿的。
  马尾辫似乎愣了一愣,然后往另一边挪了挪给我让出一个位置。我也丝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去,朝京乐和花鸟苑的方向摆摆手示意他们安心。只不过摆完手我就郁闷了——我没有课本。
  “小子,课本给我看看。”我用很轻的声音这样说着,五指撑开往那人的书上一拍。
  他她似乎没料到我的做法,面容凛然地呆在当场,他思索片刻,也学着我压低声音道:“不是小子是桂。”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日更了,我想隔日更【躺平】


☆、第六章

    “不是小子是桂。”
  马尾辫一脸正经地说完这句话,再次用正气凌然的表情看着我,这次倒是轮到我愣了——这家伙怎么像缺根筋啊。
  我故意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拿腔拿调地叹了一句“哦~桂啊。”。
  村里的小孩儿听见我如此感叹的时候,一般都直接作鸟兽散了,只不过这个叫桂的人……似乎反射弧超长,对我似是威胁的声音完全没察觉,依旧一副正气凌然的表情。
  我被他她的反应搞郁闷,于是怏怏地转移话题:“你们看上去都挺喜欢那美人的啊。”我抬抬下巴点着讲台上的吉田松阳:“他很厉害?”
  桂瞥了讲台一眼,又瞥了我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松阳老师当然很厉害……我不跟你讲了,好好听课!”
  他这样说竟然真的盯回课本上,还拿毛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记着什么,看上去倒是真的在认真听课。唉,这个同桌是个闷葫芦。我有点儿无聊地撑着下巴看向讲台,耳朵被迫灌入吉田松阳如水流清越的声音——
  “唐国有位先贤曾经说过,圣人之于民,亦类也。……”
  我微微顿了一下,抬眼正视讲台上的人。并不是对他所说的东西多感兴趣,只是……他讲的东西,于我……似乎很耳熟。
  圣人之于民,亦类也。出于其类,拔乎其萃,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孔子也。
  孔子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晓得这些,只是觉得耳熟,然后脑袋里便闪过这样的语句。与从前脑袋里凭空出现诡异的记忆一样,这句话也是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这让我不禁想要探寻更多。
  “大家,都会成为出类拔萃的栋梁之才。”
  我回神时,吉田松阳恰好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鼓舞士气的课前发言。我觉得吉田松阳很有神棍的天赋,忽悠人的本事一顶一的高,他说到大家都会成为栋梁之材的时候,语气平淡而坚定,似乎是可以预见未来一样。我心中已是信服,却偏要撇嘴不屑——怕是每天都要说这样的话吧。
  哼,蛊惑人心的男人。
  这一堂课讲的是西洋算数,我听得迷迷糊糊——总之我是乡下来的孩子,听不懂才是正常的。京乐似乎有点儿担心我跟不上吉田松阳讲课的进度,频频回头看我,担忧的表情浮在脸上。最初几次我也好好地对他以目示意自己没问题,后来干脆懒塌塌地趴在桌子上,不与京乐再有眼神接触——真是的,婆婆妈妈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其实他也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吧。
  结果趴着趴着真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旁边有人推我,一睁眼便看到桂那张清秀的小脸,眼神似乎略带责备。不过我们毕竟不熟,他好素质地也没说出什么不满的话来。京乐和花鸟苑这时也走过来,于是我们几个便顺理成章地约好了一起吃点心。
  我想我真的不适合念书,上课死鳙鱼,下课活鲤鱼。哎哎,但是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都是这样吧,像桂那样认真听讲的家伙才是不正常,而且比起上课我们更喜欢下课的时间——当然比起下课我喜欢的其实是课间点心。
  吉田松阳是个好男人,厨艺也好得不可思议,我将一块樱花糕塞进嘴里,冰沙沙的口感缓缓化开,逐渐征服所有味蕾。我享受地眯起眼睛——嗯,不错不错,虽然来了私塾不能到处乱跑,但总体说来,还是挺惬意的。好吧,看在点心的份上,我决定成年之后只把美和子整到四分之三死。
  聚餐的时候桂又带了一个人来,是个紫头发绿眼睛的小鬼,叫高杉晋助。虽然这眼睛头发颜色有点儿奇怪,长得倒是不错的,不过他总鼓着张肉肉的包子脸,好像谁欠他百八十万似的。我一眼就看透他了,这人肯定是个傲娇,甩着一头清爽的头发哼来哼去,倒像在跟人撒娇。
  不过其他三人好像都习惯了的样子,我也就好心地没跟他计较。而且在我看来,傲娇最好对付了,只不过嘴上吃点儿亏,善良的小傲娇在关键时刻还是会挺身而出帮忙的。
  我们坐在树荫里聊了会儿天,渐渐熟络起来,阳光稀稀疏疏地从树叶间零落下来,温柔而缱绻,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很想睡觉。
  我撑着额头几乎半躺在草地上,眯眼一边打量其他四人端正的坐姿,一边听他们说些鸡毛蒜皮的幼稚事。
  尽管我不太用心,还是了解到一些东西。五人中,只有京乐和花鸟苑是不住校的,他们两家住得离学校比较近,甚至不需要家长接送。提到住校不住校的问题,京乐又很热情地跟我说了些松下私塾大范围的事情。比如全学校只有桂和高杉不是走读生,现在加上一个我。
  我听后用同情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两人齐齐打个冷战,高杉更是嫌恶地朝离我更远的地方挪挪。
  我心中理解般地点头——看高杉那个孤僻样儿,他也是命苦的孩子啊。
  我这般感叹。
  吃了一会儿点心,我又觉得无聊起来,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树下,侧头便看见桂脑后的长马尾,于是憋了一上午的疑问便脱口而出:“喂,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桂白嫩的小脸瞬间皱成包子:“不是喂是桂。”
  我操?原来这家伙只对称呼不爽。
  我默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到他的长发上,坏心眼地挑起眉:“好吧假发,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其他三人立刻噗嗤了,就连高杉那家伙都忍不住弯起嘴角,然后在桂“不是假发是桂”的辩解声里,越笑越肆无忌惮。
  “桂,我看你还是改名叫假发算了,凤是刚来的,都能无师自通你的绰号呢!”花鸟苑忍俊不禁地拍拍桂的肩膀,似是而非地安慰他她。
  京乐干脆趴在地上捶草,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哎呦笑死我了,不然你把头发剪掉吧,太应景了哈哈哈哈!”
  这样笑闹了一会儿,话题终于重新转到桂的性别上来,那家伙甩着马尾拍胸脯保证自己是男人,然后我笑喷反驳,你顶多是个男——青瓜蛋子,说不定还是个女的,像先生那样的才能叫做男人。
  关于桂所说自己是男人的事,得到了比他姓氏更多的争议,最后我提议扒了裤子验明正身。
  此提议一出,其他四人立刻囧在当场,还是高杉反应最快,脸涨得通红抖着手指骂我流氓。京乐和花鸟苑却跟我一起起哄,推翻桂就要扒裤子,我直接扑在他她肚子上坐着,扯了裤腰带就往下拽。高杉看样子对我们幼稚的做法不屑苟同,却也没阻止,依旧云淡风轻地端着点心COS入定高僧。只不过他时不时往这边瓢过来的眼神将他的心思完全暴露了——其实他也很好奇吧。
  一时间树下充满桂杀猪般的“雅蠛蝶”声,他被我死死压着,一边挣扎一边大呼不公平。
  我按住他的肩膀停了手:“不公平?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最公平的,你说哪里不公平。”
  桂扶着衣领用力往上拽了拽,委屈道:“凭什么只怀疑我一个人,明明凤也是长头发!”
  我一思考也是,但是转念一想,我可不能让他们给扒了啊,那不露馅了?
  京乐迟疑着看看我,又看看被我压在身下的桂,同意似的点点头:“确实从表面看来,凤长得反而更像女孩子啊。”
  我白他一眼:“别转移话题,现在是我怀疑你是女的,你之前又没怀疑我,不算数!”然后继续扒衣服。
  七八岁的小娃身体本就没什么力气,而且他们这些整天闷在教室里的娇花,跟我这种常年在野外放养的人又不能比,于是没几下桂身上的衣服就被我扯得七零八落了。小娃一见阵地即将失守,立刻含泪瘪嘴要哭。
  我慌忙揪起他的衣领威胁:“不许哭!”真哭了这还得了,第一天上学就让先生抓个现行的话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哭的话我就告诉大家伙你是女孩子。”
  桂抽抽嗒嗒终于还是没哭出来,良久憋出一句话:“不是女孩子是桂!”
  我倒绝。
  最终我还是没有把桂的裤子给扒了,因为后来高杉实在看不下眼,将桂从我的魔爪中拯救出来,果然是傲娇啊……心地还真他妈的善良得要死。
  我将桂威胁一通不许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给先生知道,他点头保证。只不过这样闹了一会儿,桂就把怀疑我也是女孩子的事给忘了,我们一伙儿人被召集回教室,休息了片刻后,就放学回家。
  日薄西山,我很讲义气地站在松下私塾门口看着京乐和花鸟苑走远,朝他们挥手告别。身后站着桂和别扭地不拿正眼看我的高杉,我咧嘴一笑,从高地上跳下来,一手搂了一个往回走。
  虽然之前我差点儿扒了桂的裤子,不过这么点儿的小屁孩是不知道记仇的。
  回到私塾时,吉田松阳正挽了衣袖要洗菜煮饭,我懂事地将他手上的水盆接过来:“先生,我在家经常帮阿婆洗菜,您歇会儿吧。” 我在家里也经常讨好阿婆,这次不过换个人而已。
  桂也熟练地挽袖子帮忙,高杉则有些笨拙,虽然他极力想表现得很谙此道,不想在我这个新来的面前丢份,但显而易见不是任何事都是你想做就能做好的。他转转悠悠不知道做什么,只跟在吉田松阳身后跌跌撞撞,非常阻碍对方的行动。最后跑我这边跟我一起洗菜,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小白菜翠绿的叶子都摘了,就剩一颗黄蔫蔫的芯儿,终于忍不住将他赶走。
  “高杉你去拿个刷子来,把那边的木桶刷干净。”那木桶我见了,是用来往井里丢了打水的,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他应该是能“刷得干净”的。
  高杉对我吩咐他干活这件事相当不满,只不过他在厨房也完全派不上用场,只好去刷木桶。
  我耳朵里听着高杉把木桶撞得叮咚作响,一时间大发感慨——这人天生就是被伺候的少爷命啊,哪儿像我,粗活儿一学就会。
  桂对我让高杉去刷桶的做法表示疑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煞有介事地跟他解释:“那木桶有封印白痴的作用。”
  桂依旧不明所以,我不再理他——天下若真有能封印白痴的木桶,应该给这家伙也来一只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我还是低估了高杉晋助的破坏能力,他差点儿把木桶给拆了。还好他没成功,不然吉田松阳一定会把我给拆了。
  晚饭是青菜豆腐和小咸菜,我拿筷子戳着面前的白米饭,心情相当忧郁——这不是私塾,这其实是寺庙吧……虽然我很理解这里很穷有苦衷,不过松下私塾依山傍水,至少可以抓两条鱼逮几只兔子。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吉田松阳那里瞥——不过稍微想象不出这个男人毁形象地做这种事情啊。
  除我之外的三个人都很习以为常,夹起盘中青白分明的菜肴往嘴里塞,丝毫不适应也没有,我再次哀叹,认命地抱起碗将青菜豆腐直往嘴里扒拉。
  算了,门牙没长好,吃豆腐就吃豆腐吧,还省劲儿。我如此安慰自己。但是青菜豆腐就是青菜豆腐,就算吉田松阳厨艺再好,也不能把青菜豆腐做出肉味儿,其余三位又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品质,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肚子倒是填饱了。
  私塾面积不大,空房间也没有多少。吉田松阳当然自己占了一个房间,而我们三个小的则被分配到一间房。和氏的房间就是好,只要你愿意,随处可成床。
  ……
  ……
  这话听上去多少有点儿淫…荡。
  吉田松阳在屋子的地板上并排铺了三床被子,然后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将我的床铺拉到屏风后面,询问我这样可不可以。我不明所以地看看他,又看看屏风后面像棺材匣子一样狭窄的面积,摇头表示不可以。
  吉田松阳叹了口气,将我的床铺拉桂的旁边,笑着对我说:“那么就这样吧,凤看上去很喜欢小太郎啊,你的位置在这里可以吗。”
  明明是疑问句,却仿佛早已肯定了我的喜好一般。我木着表情看向吉田松阳,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似的……不过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吧?!当先生的都喜欢装深沉。
  我还是不要拆穿他。
  沉吟片刻,我抬起头:“那个……小太郎是谁?”
  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先生,我都不认识小太郎,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上去很喜欢那家伙。
  我说完这句话,倒是旁边的桂沉默了,随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我啊!小太郎是我啊!”
  我用一种更加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回去:“你不是叫桂吗?!”
  桂无辜地咆哮起来:“是啊!我叫桂小太郎啊!”
  “我操,你名字真长。”
  “……”X3
  *
  松下私塾地处山坳,虽然有谷风吹入,夜间却是有些冷,我最是怕冷,裹着被子在被窝里冻得直哆嗦,旁边两个家伙却睡得香甜,偶尔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缭绕在耳边,反倒煎熬。许是夜里安静,耳朵里总灌进乌七八糟的声音,让我更加无法睡着。
  莫非我认床?这个毛病可不好,明天还得上课呢。
  辗转反侧了许久,我索性披了衣服坐起来。明月从云间泻下光华,斑驳地透过窗户,在室内形成大大小小的光斑。一切显得都很正常,只不过侧头仔细听了一会儿,果然还是觉得有什么诡异的声音……
  我起身出了院子,来到能看到远处的山头,夜风吹到眼睛上有些疼,用力眨眨眼皮,就流下一行眼泪。
  又来了……
  我抬手捂住眼睛,耳朵里灌入的声响却随之愈发激烈——许多人的哭声,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悲鸣,婴孩的啼哭,老人的呻…吟……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无法控制地涌入脑中。头上有冷汗流下来,我只好抱着脑袋背靠着一棵树慢慢滑坐到地上,再也顾不上捂眼睛——停下来,别再哭了,我不想再听了……
  “凤?”
  谁……
  “凤!你没事吧?怎么在……”
  对方温润的尾音在冷风里戛然而止,我猛然睁开眼睛,月亮被云遮住,我的眼前却犹如白昼般地,清晰地呈现出对方的身影,我愣愣地盯着他一会儿,然后快速转过身去捂住眼睛,脱口而出的声音有些沙哑:“……先生。”
  他一定看到了。
  我天生异目,夜间视物也如白昼,有时甚至会映出闪烁的绿光。我知道,人类不该这样,人类的眼睛是不会发出绿光的,只有野兽和山精才这样,比如那天我所见的狸猫精……但是他是精灵,眼底流光回旋。
  我不是精灵,我是人类。
  精灵再厉害,也被人类压制着,我没再见过那只狸猫精,我安慰自己说他回归山林了,还骂他忘恩负义,吃了我的和果子却逃跑,但我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我,那家伙说不定已经被人杀掉,剥了皮。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凤,晚上太冷了,快回屋子里去。”吉田松阳沉默了许久,我也胡思乱想了许久,他再开口时仿佛只是像一个撞见学生半夜出来游荡的先生一般,语带责备:“你穿得太单薄,会生病的。”
  我转过身面向他,眉头不由自主蹙起,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吓人。
  我能清楚地看到吉田松阳的表情,他仿若感兴趣地挑了下眉尖儿,唇边却带着笑意:“凤,害怕的时候不该用背对着别人。不过我很高兴,你没有逃跑。”
  害怕……
  我在害怕吗?不,害怕的明明应该是他,这种眼睛,这种能力,难道不该被人类畏惧吗。也许吉田松阳在面对异变时比常人更加沉着冷静吧——毕竟我的眼睛只被他一个人见到过。狸猫妖怪大概也看见了,不过他不是人,我不担心他。
  “现在你该回去休息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男人,也许明天一早他就会把我送到村民手中,将我扔进火堆里烧死,我见过他们这样对待过一个长得非常美丽的女人,美和子带头说她是妖怪,村长就让人把她绑了,扔进了柴火堆里。
  但是她从来没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至少我所知的——她还给过我甜糕吃。
  吉田松阳仿佛试探一般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对我伸出手:“凤?”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视线落在他的手心:“你能保证不跟别人说吗。”我的脑袋有些混乱,几乎不能思考,更不知怎么应对这人。
  “是的,约定好了,这是我跟凤之间的小秘密。”吉田松阳声线平缓而具有说服人心的作用,我盯了他良久,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他手心,吉田松阳微微笑了一下,将我的手握紧。
  “我总听到哭声……”我稍微回握住吉田松阳的手,有些迷茫地抬头看向他。
  “什么?”
  “轻微纤细的声音,却又非常吵闹,不是近处的,又像是在耳边……我的头被吵得很疼。”我微微动着嘴唇,发出的声音犹如呢喃一般,仿佛做更大的动作脑袋里面的声音就要膨胀起来,直到将我的脑袋炸开。
  “别人都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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