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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嫡长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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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订制么?”明煦微忖“倒也不错,只怕有些来不及。”他摇摇头:“我见你这多为少女妇人所用,可有适合幼儿的?”
  “自是有的,公子这边瞧。”看着年纪不大,竟膝下有子了么,果真人不可貌相。
  小孩子用的明显就单调了许多,多为长命锁,璎珞等物,制式亦少了几分新颖。明煦大略看了一遍,拿起一枚玉铃铛,上好的羊脂白玉,触之平滑,入手温润,瞧着小巧精致,可爱得紧。
  “便是它了。”明煦在手里晃了晃,示意活计包起来,又指了几件珠翠,皆是方才看过的。“一并取了。”
  “诶好,小的这就与公子取,公子可要留下府址,稍后给您送去。”活计笑的仿佛捡了金子,这位公子果真是个爽利人,看的入眼的抬手一指,价格那是问都不问,可真是个神仙人儿。
  “不必,直接与我就好。”示意长春付钱。
  出了风华楼,明煦抬头看了看天色,决定暂不回府,直接寻一酒楼解决了午饭。带着长春朝城西而去。
  “大爷,我们这是去哪?”长春此刻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与长安的差距,大爷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呢。
  “平桥街芦花胡同。”明煦报了个地址,“自打卿大哥入京会试,也有两年没见了,还没当面恭贺他取得探花。”
  “可是大爷,我们就这贸贸然前去,会不会有些失礼?”长春了然之后便有些纠结,大爷你也说了两载未见,隆重与否不说,也不能这样顺道过去呀,既无拜帖,也未备礼,礼节上实在说不过去。
  “卿大哥府上并无长辈居住,我与他相交数年,以卿大哥的脾性,想来不会介意这个?”这个时候过去,卿大哥应该散职在家,都是多年老友了,应该不拘俗礼。
  “可是大爷,便是没有长辈在家,卿家奶奶也该是在的,这该是您头回见?”长春幽幽道,大爷您这不确定的语气是要闹哪样。
  明煦一怔,不禁扶额,自己连卿大哥的女儿的见面礼都想到了,怎么就理所当然的将女主人给忽视了呢,果真是恃宠而骄么。
  “你说得对,是我轻忽了。”明煦致歉,“不过来都来了,就这样吧。”
  “……”
  到了地儿,卿容果然在家,卿容的门房是从扬州带过来的,认得明煦,直接就将人迎至客厅。
  卿容听了下人通传的时候,刚换了衣裳在内室逗女儿,听闻明煦来了,抱起傻乎乎流口水的女儿就过去了,“囡囡陪爹爹去见这个叔叔。”
  卿容来的很快,明煦才端起茶盏就见自家两年不见,依旧风流俊赏的好友一副奶爸姿态而来,抱孩子的动作熟练至极,神色慈和,边走边晃。
  便是有所准备,明煦也有点儿接受不能,光阴这把杀猪刀还我走马章台,眉眼风流的少年郎来。
  “这便是小侄女?叫什么名字?”明煦小心的接过来抱着,将满周岁的孩子玉雪可爱,萌化人心,明煦只觉心软的一塌糊涂。
  “还未取名,她母亲给取了个乳名先叫着,唤作如意。”卿容顺势坐下,提起妻女,满目温柔。
  多年好友,明煦自然看得出卿容言语神色皆是对长女的爱重,不禁莞尔:“如意,卿如意,真是极好的名。”明煦抱着孩子坐下,将小儿放在嘴里吸吮的手指拿出来,取了新得的铃铛给戴上。“喏,小如意,明叔叔的见面礼。”
  小儿似乎真能听得懂,抱着手挥舞收到的小铃铛,玲玲作响逗得她笑的露出牙床,口水直流。
  旁边的乳母接过孩子,行礼退下。
  “明弟将要成家,娶妻生子已在眼前,既然这般喜爱如意,不如与我结个亲家。”卿容见明煦目光一直追随,轻笑一声如此道。
  与卿容定下娃娃亲?仔细瞧了卿容神色,看似玩笑之语,眼底却有几分真意。
  明煦十分心动,然后拒绝了他。
  “卿大哥如此提议,真叫我受宠若惊,如意是个极好的,怎奈我孑然一身,便是婚事已定,谈及孩儿却还尚远,届时两个孩子年纪相去较远,如是不美。”明煦是真的很感动,卿容作为一个新晋奶爸,把自己的长女许给自己儿子,这份情谊信任让明煦心里一暖,于是并未含糊其辞,坚决明确的拒绝了。若有意结亲,还是看孩子将来如何吧。现在自己媳妇儿还没捞着呢,言之过早。
  卿容点点头,也不以为意:“可要见过你嫂嫂?”
  “来的匆忙,未做准备,待小侄女周岁再见不迟。”明煦摇头,转了话题:“还未恭喜明大哥科举顺利,得中探花。”
  虽然明煦一直觉得卿容是状元之才,但天下有才之士何其多,没有状元,探花也是极好的。
  “翻年会试,明弟未必不能得,如今何来打趣我。”卿容笑道。
  “虽然晚了点,我却是真心道贺,卿大哥才是打趣我。”明煦无奈,读书多年,他对自己的水平十分清楚,与那些一甲之才还是有些差距的。便是自己岳父是探花,好友是探花,可并不意味着探花遍地走。
  卿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可妄自菲薄。”
  “说起来待我考完,卿大哥该是任满一届了,可有想法?”
  ……
  与卿容闲谈良久,眼看日落西山,明煦方才乘车归家。
  到了自己院子,晚饭回想与卿容的谈话,不免就想起了黛玉,小姑娘又是两年不见,眼看就及笄了,又该是何等风华。
  思此及,明煦迫不及待的招来长春。“今日在风华楼买的物件儿,那件蓝玉步摇冠和暗羽点翠给母亲送去,余下的送去贾府。”
  “大爷,已经戌时了,贾府许是已经闭门了。”长春愣了一下提醒道。
  “那便明日送去。”
  思了会儿春,明煦晃晃脑袋朝自己小书房走去,点上灯开始夜读。
  到了第二日,明煦照常来到宋氏处请安用膳,幼弟明照已经到了,正在堂前坐着,颇有些百无聊赖,见他过来,抬头喊了一声。“大哥。”
  “嗯,母亲还未起身么?”明煦应了一声,摸摸小孩儿的头。按理说不应该呀,母亲向来都是见过姨娘后与孩子们吃饭的,今日却是有些晚了。
  “起了,樱桃姐姐出来说正在梳洗。”明照乖乖回答,说着指了指陪着的大丫鬟。
  收到大爷询问的眼神,樱桃掩唇一笑,娇俏十分。“大爷不知,太太昨日三更才睡下,今日便起的晚了,方才已经让姨娘们回去了。”
  “母亲作息一向很好,昨日可是有什么事”
  樱桃眨了眨眼:“这个大爷不妨亲自问太太。”
  明煦挑了挑眉,正要说笑就见宋氏扶着丫鬟的手从里间出来了,妇人身着宝蓝色长裙,系着蝶穿花宫绦,玉带缠腰,梳着宝髻,簪着蓝玉步摇,满面红光,雍容华贵。
  “儿子请母亲安。”明煦带着弟弟起身行礼。“母亲今日气色很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听得这句调侃,宋氏嗔了一眼儿子。挥手示意下人传膳。
  将两个儿子搂到身边坐下,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明煦:“我的煦哥儿果真是个有福的,你昨日去承恩公府见了睐姐儿,今早上就传了喜信儿。”
  “大姐姐生外甥了”明照听懂了母亲的意思,惊喜道。
  “生了,今早传来消息说是昨日夜里发动的,是个哥儿。”宋氏没介意小儿子插话,依旧欢喜道。女儿出阁两年,可算是立住了跟脚。
  “真是好极了,母亲,大哥,我想见见小外甥。”明照晃着宋氏的袖子,央求道。想大姐姐,想放假。
  “后日洗三带你去,现在先吃饭。”
  得了承诺的明照开心了,老老实实吃饭。母子三人吃完饭,小儿子去前院学习,宋氏出言留了一下长子。
  “你与林丫头的婚期我与贾老太太商定下来了,定在明年四月。”宋氏看了一眼儿子,“先考后婚,我儿当竭力。”
  怕给儿子压力,宋氏原本是想在儿子春围之前置办婚事的,奈何会试在前,黛玉的及笄礼在后。
  “母亲安心便是。”明煦不太意外。不过昨日才与卿大哥说起这个,今日母亲就告知了婚期。
  见他这样,宋氏也不再多说,笑道:“我听闻,我儿前日撞见了表舅子?”
  “母亲听谁说的?”卿容无奈。
  “你只管说有没有”宋氏不理会。
  “母亲既问了,自然是有的。”明煦叹气。“不仅是贾府宝玉,还有薛家大郎。”
  “那两个,一个既憨又疯,一个万事不入心,饿吃困睡,后事不想。”宋氏直言道:“虽为姻亲,我儿不必深交。”
  “母亲放心,我有分寸,亦并未受委屈。”明煦安抚道。
  见他这样,宋氏又想叹气,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总归那个姐儿是个好的。也不是正经岳家,便当做一门亲戚走动罢。


第52章 大厦将颓
  参加了小外甥的洗三礼; 又陆续的走亲访友,参加了几个诗会雅宴,宣告回到京城圈子里。明煦将程序走完,开始潜心读书; 此外还多了一个任务; 被父亲带在身边处理公务; 闲暇之余与他细化分析朝堂局势; 为年后的入仕稍作准备。
  而此时已经出了月子的明睐带着儿子回府,她婆母是个慈和的,又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 没人在这方面掣肘她; 明睐回娘家倒是勤些。
  长女回家; 明溯宋氏夫妻俩很高兴; 把明煦明照两兄弟叫过去; 一家子一起吃了饭。
  饭罢; 明睐令奶娘抱着孩子回房休息; 又让丫鬟领着明照去瞧她给带的新鲜玩意儿。
  见她这般; 宋氏忍不住道:“睐姐儿这是有事儿?在那家受了委屈?”宋氏这么一说,先把自个儿吓到了; 按理说; 自家姐儿才生了嫡孙; 不该冷落。但宅院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宋氏自是门儿清; 也不敢说闺女心里没有苦楚。
  “母亲挂念了,家里长辈和蔼亲善,太太是个和软性子; 我是他家嫡长媳妇,怎么也不能受了委屈不是。”明睐提起谢家女眷神色还算平常。
  “那便是规矩乱了些?”宋氏又问; 她始终介意女婿行三,上头还有两个庶兄,麻烦的紧。
  这话说的笼统,所幸明睐明白宋氏的意思,她略显无奈:“母亲,庶不压嫡,无论如何,潜之才是最受看重的。”谢铭是个精明人,虽说在女色方面有些不吝,却也不会不顾宗法伦常,比起庶子,姨娘的几分宠爱,嫡长子才是着重培养的。
  就是府上几个姨娘有些不安分,明睐想起前些日子有个才生了孩子,便张狂起来,在公爹面前抱怨大哥儿满月宴过于隆重,竟超过他小叔叔的一半份例,怕是福气压不住。
  结果自然招了一番训斥,禁足三月。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以为生了孩子便能一步登天。明睐因为自家几个兄弟和睦,对庶子并不深恶痛绝,却实在不喜这种拎不清的女人,只怕生的孩子也不聪明。
  “你快别问了,有什么让姐儿自己说便是。”见宋氏继续往下猜测的趋势,明溯出言打断。
  “父亲,母亲。”明睐瞧着两位长辈的神色小心道:“儿不孝,怕是不能侍奉跟前了,潜之谋了个职位,离京在外地,我得随任去。”
  “好好的怎么忽地要离京?去哪里上任?可是已经定下了?你跟去,外孙怎么办?”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听到风声?”
  这可算得上平地惊雷,宋氏反应过来立马询问,明溯亦是皱眉。
  谢深是武官,京中外调的话极有可能是去边境,思此及,明煦不禁发问:“姐夫外任哪里?”
  “并非是一时决定,早先就准备去,只是那时候我查出怀了身子,这才拖到现在,如今哥儿满月,离不得爹娘,也是要带走的,待过了这暑热,便出发。”明睐一一回答。“此去粤东,是潜之在陛下跟前求的,陛下已经允了,估摸着过几日便发明旨。”
  “粤东?这是疯了!”宋氏惊得失了仪态,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那等未开化之地,去了做什么,可不就是不要命了,还是他自个儿求的?”
  “这是夷狄那边有动静?”明溯猜测道,他实在猜不出女婿为何来了这么一出,但到底是皇帝母家,提前得了什么音信也说不定。
  说起来,皇帝对这个表侄真是够尽心的,年纪轻轻便封做殿前左都点检兼侍卫将军副指挥使,既清贵又与陛下亲近。如今谢深自请调往荒芜边远之地,怕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儿不知。”明睐摇摇头,具体情形她知道的并不多,但她很清楚枕边人的抱负,如今边关并不安定,夷狄羌戎多有试探来回,他自是不愿安享清贵的。
  “亲家允了吗?”宋氏叹了口气。
  “母亲,自是允了的。”明睐轻声回。若是没有说服公公,陛下那边也不会允许了。
  “我知道这做官的,总没有一直在一处的理,可这偏远孤僻之地,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孩子又那样小,你们竟能安心。”宋氏也知道事已定局,无可更改,说着便要掉下泪来。“你这一走,只怕是三年两年才能回家,先前是煦儿,今又是你,你们姐弟们,总是叫我骨肉分离,挂念不止的。”
  明睐明煦连忙劝慰,明睐见父母伤感,心底亦发酸,笑着岔开话题:“儿不孝,让父母亲忍受分离之苦,除此之外,还该给煦儿赔个礼,他迎新妇,我却是不能见得。”说着似模似样的给明煦倒了杯茶做赔罪。
  明煦暗中翻了个白眼,又拿我作伐,只这茶是不能接的,“你自个儿拿去喝罢,弟媳又不是没见过,届时不忘了份子就好。”
  “母亲,你看他,这小子自小就在我跟前没大没小的,您快治治他。”明睐撒娇卖痴,做彩衣娱亲。
  “好了,你少卖乖。”宋氏并不吃这一套,她还气着呢。
  “母亲,我今日留下来,我那柔然居久不住人,母亲允我半张床好不好?”明睐抱着宋氏手臂不松开。
  “你这丫头,都做了娘的人了。”宋氏终于没绷住,点了点女儿。
  “……”明溯被母女两个一同无视过去,只得无奈的瞧着妻女,却是无人理会了。
  晚间就寝,母女两个并躺在一起说心里话,渐渐把宋氏哄好了。
  “这是你的造化,只是太过突然了,叫人没个准备。”话题又拐了回来,宋氏轻轻抱怨。“我本想着,待明年煦儿入仕,跟姑爷刚好有个照应,你兄弟年纪小,那天不设防就吃了暗亏。”
  “母亲,他们一个武人,一个文人,如何照应到一处去。”明睐有些无奈,倒是没怎么生气,母亲一贯偏向弟弟,她都习惯了。
  “如何不能照应,你弟弟读书刻苦,一甲不提,二甲前头是该有的,届时自可进入翰林院,你父祖这点脸面还是有的。”宋氏顿了一下:“皇城就那么点,姑爷又是领的指挥使,见面也是常有的。”
  “母亲这话与煦儿说。”明睐笑。
  “才不能跟他说。”宋氏重了语气,“你也不能说。”
  “好好好,我不说,母亲也别与我说了。”
  ……
  风清月明人低语,蝉鸣是夏夜的喧嚣。
  又过了几日是七夕,明煦知道贾府的规矩,姑娘们几乎不出门,也不好再约黛玉,于是登门去贾府。
  见了贾母,照例闲聊几句,陪老人家说说话。贾母知他来意,并不为难,不一会儿就让鸳鸯去请黛玉。她并不厌烦明煦未婚频频前来见黛玉,在她看来,明家这孩子知道亲厚,对玉儿也看中,小孩子家家的,有这份心是极好的。
  今日乞巧,府上特意挂了灯,插了花,凤姐儿使人来请老太太亲去看看,说她老人家最是喜欢这些热闹,见多识广,布置上也给小辈们指点指点。
  贾母笑着起身,说我这就过去,也叫玉儿跟明家哥儿说说话,老人家不讨人嫌。明煦立即起身相送。
  明煦由丫鬟陪着坐了一会儿,就见黛玉带着紫鹃过来了,明煦就瞧着小姑娘婷婷袅袅而来,在自己对面坐下,或许不能再成为小姑娘了,她抽条了许多,像个大姑娘了,或许是这个缘故,他瞧着黛玉单薄了许多,逆光而来瞧着纤瘦无匹。
  明煦皱眉,不期然想到方才经过贾府院内,见其荣贵煌煌之下难掩的衰败之色,颇给人一种气运将近之感,又想起近日朝堂上沸沸扬扬的江南甄家抄家之事,心中一慌,已经到此地了吗。
  “你在想什么?”黛玉自坐下就见明煦瞧着自己发呆,也不说话,怪恼人的,不禁出言打断。
  “想早点娶你回家。”明煦实话实说。
  “你这人,口无遮拦。”黛玉红了脸,软软指责道,她已经听外祖母说了,婚期定在四月里,真的马上就去他家了。
  “玉儿,你在这里一日,我总归是挂念的,与了我家才好。”明煦笑,其实还是能看出来的,奉茶的丫鬟身上的首饰穿戴瞧着不比两年前鲜艳了,如此明显的变化说明贾府的财政已是入不敷出,颇有些捉襟见肘了。
  想来如王熙凤,贾王氏等理事的着急的很,而有没有趁着甄家此次覆灭铤而走险就不好说了。
  “你来就与我说这个?”黛玉轻轻别过脸,“我听明姐姐说你是回来参加会试的,你可有把握?”
  看得出她的不自在,明煦轻笑出声:“我瞧着玉儿瘦了,可是没好好吃饭?我是晓得你苦夏,但饮食上不可纵着自个儿,叫医师给你搓几个山楂丸吃着玩。”
  不知道被哪句戳中了,黛玉噗嗤一笑,似明月清辉,“哪里轮得到你来班门弄斧,该吃什么药自然大夫说了算,难不成你生了什么病,也是自己胡乱吃些什么医病呢?”
  明煦就喜欢黛玉亲近的小模样,假意咳了咳,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玉儿莫瞧不起人,医术我也看了不少,虽不能成,半吊子还是有的,头疼脑热不在话下。这位姑娘可要在下切一切脉,保证药到病除。”
  黛玉只当他是玩笑,笑道:“两年不见,明哥哥倒与先前一样。”
  这话说的,明煦这次回来,好些人都说他与先前变化大,用华章那厮的话来说就是瞧着更加人模狗样了,不似当年那般孩子气。
  如今黛玉说他无甚变化,只能说明他带她一如往日亲近。
  两人闲说了几句,明煦确定了他的姑娘一切安好,就留下礼物回去了,他此次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来见见黛玉,让黛玉见见他,现下不必多说,来日方长。
  明煦回家照常用功读书,为会试做冲刺,黛玉也恢复自己无波无澜的生活,两人虽做着不同的事儿,心境上却隐隐相合。
  这日,黛玉读了一本明煦新给的书,一时入了迷,不知觉就到了夜里,架不住紫鹃的一再催促,准备更衣就寝。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喧闹声,隐约可瞧见灯火。
  紫鹃开门去瞧,见是凤姐带着几个人过来了,身边的仿佛是太太身边的陪房。
  黛玉让座,凤姐笑着拉着她坐下,“好妹妹,扰了你睡觉,原是少了一件东西,着急的很,我便过来妹妹这里看看。园子里姐妹们都瞧过了的,遍寻不见,只得再过来妹妹这里,还请妹妹勿怪。”
  这话说的奇怪,黛玉心中狐疑,但听说别处也找过了,只得说:“凤姐姐既来了,那便找找看看罢。”
  她这边话才落地,就见紫鹃过来打眼色,身后的太太配房手里拿了个物件,待看清了是什么,黛玉一瞬沉下了脸色。
  “嫂嫂这是什么意思?”


第53章 流云玉碎
  王善宝家的自觉捏了黛玉的把柄; 面上得意,觉得在探春那里吃了暗亏,被自家外孙女下了的面子,可算是找回来了; 说话十足的底气:“林姑娘这话说的; 奶奶奉了太太话来查检姑娘们的院子; 若是行的正坐得直; 只是不怕什么,如今看来林姑娘心虚得很呢。”说着把手上的帖子递给凤姐,“老婆子不识字; 可这些年跟在大太太跟前; 也算瞧了点市面; 这个总该不是姑娘自有的吧?”
  见她这样; 凤姐也不忙着安抚黛玉; 先接过了看; 她虽也识字不全; 但至少看得出来厚厚一沓纸笺落款都是同一个; 心底已然明白过来,便也不细看; 放在桌上对着黛玉道:“妹妹别怨我; 原是奉了太太的命来搜查; 总叫我做恶人的。这个想来是明家哥儿的笔墨; 既然没有越礼的物件儿,咱们两家过了明路,自是算不得什么。”
  又对着周瑞家的说:“林姑娘与明家来往; 是老太太默许了的,你只管如实回了太太。”
  从王善宝家的一说话; 黛玉便明白过来这群人的来意,略一思量,想通其中关窍,黛玉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再看凤姐嘴上说着算不得什么,话里话外却叫人不舒服的紧。
  “凭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也来抄我。便是皇帝老儿来了,也不能没个由头儿,罪名来抄检,你口口声声说都抄遍了,我只问你一个,那薛大姑娘尔也抄过了?”
  黛玉可不信宝钗能被抄,今日自己不察,受此羞辱,宝钗却未必能叫人得了逞,薛大姑娘看着好性儿,却是个再高傲不过的,偏心性手段不缺,定不会善了。
  “薛姑娘是亲戚,岂有这个道理?”周瑞家的嘻嘻笑:“林姑娘这是气什么?左右是你来日夫家给的,便当是提前受了,想来太太也挑不出什么的。不过说来这表姑爷也是够吝啬的,连个同心如意什么的也不送,也就你们小姑娘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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