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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嫡长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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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性情愈发不定,前头才说高兴,后头又惆怅起来,贾母八十余岁了,寿数已是极高,越老越怕,心里不安,嘴上就提着生死。
  黛玉有些无措,明煦却明白这是老人必经的一个时期,看不开说明还能再撑一段,真的不再将生死挂在嘴边,反而大限将至了。
  虽然更看重自己正经的孙子孙女,但贾母自始至终都对黛玉存了一份怜惜,凭借着站在中间的贾敏的情分,已经算是仁义至尽。
  是以明煦从来都对贾母抱有一丝善意,此时安慰的很细心,并不为老人消极的态度而撒手不管。
  贾母留了两人饭,又说了些话才放人走,这是真的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两人在贾母跟前没有表现出什么,回程的路上却一直沉默,上午的那一幕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是我耽误承景了吗?”马车中,黛玉先开了口。
  “玉儿何出此言?”明煦是真的不明白,黛玉怎么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是宫里贵妃娘娘的表妹,太子殿下因着这层与你多有摩擦为难,现在又因为我与薛家同为贾府的亲戚,路遇不平事却多有斟酌思量。”黛玉说着就觉心里一酸,眼泪滚落下来。
  明煦忙取了手帕给黛玉擦拭,将人搂在怀里:“傻姑娘,你这般想我,我可是要恼的,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遇事不找客官因素,只一味推脱之人吗?”
  明煦哄得细心,不忘解释:“太子为一国储君,眼中却只瞅见后院的一亩三地儿,连情绪都不会掩饰,贾妃只是一个缘由,便是没有这层关系,他还是看我不惯,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究八字相合的,强求不得。至于你与薛家有共同的亲戚,这有什么,我读书多年,又有意治法,怎么因着这层裙带关系就对藐视律法的行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方才不过是在想如何处理此事罢了,叫你误会,倒是我的过错了。”
  见他表现不似作伪,黛玉这才破涕为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说什么裙带关系,忒是难听。”
  见她转哭为笑,明煦也笑:“可不就是裙带关系,我有说错?”
  这是明煦一直培养的黛玉的习惯,有什么事儿可与他说,不能憋在心里,闷出病来,如今说出来,明白了各自的态度,就好了。
  等明煦与黛玉回到府上,季阳已经将前因后果弄清楚了,黛玉欲往内室,明煦拉住了:“一起听听。”
  “大爷,那妇人自称张王氏,居南乡里,其子张三以当槽儿谋生,七日前,薛蟠去店里喝酒,与张三冲突,薛蟠以酒碗摔张三头脑,张三因此失了性命。当日众目睽睽,薛蟠被送往县衙。消息传到薛家,薛蝌带着银两去案发地,找了刀笔先生写了辩词,同时贾家贾政向知县行贿,将打斗致死改成了误伤,薛蟠顺利出狱。”季阳寥寥几句说完了前因后果,从犯案杀人到脱罪出狱。
  明煦皱眉,这不是季阳的风格,话说的太主观了。
  “大爷,薛家并未遮掩,甚至以此为说头,言自家大爷杀了人也能脱罪,薛,贾两家知道因果的不少,一问便知。”看出了明煦的疑惑,季阳出言解释。薛蟠打死了人,贾政以在职官员身份行贿县令,贾府根本没有封口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煦点点头,案子一目了然,证据也十分的好搜寻,主要的是里边参与了一个县令,一个工部员外郎,旁人轻易不愿出头。
  只是叫明煦遇见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甚至不必做什么,将事情与父亲说明白,明溯现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届时一纸弹劾递到御案上,一切事情就解决了,参与的官员肯定是要查办的,案子自然要重申。
  明煦捏了捏黛玉的手,当即就要去寻明溯说明情况,偏偏这时雪雁来报:“大爷,奶奶,薛姑娘来见。”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明煦道:“玉儿去会客,我去寻父亲。”
  “大爷。”雪雁抬眼:“薛姑娘是来寻大爷的。”
  “我与薛姑娘无亲无故,我家与薛家也无旧交,寻我做什么?”
  显然是薛家发现了张王氏被他带走了,派了薛宝钗过来也是想借着黛玉的交情,说法上却是来寻他。
  自作聪明。
  明煦正要说“不见”,又见紫鹃来报:“荣国府老太太使人传了话,让奶奶过府一趟,说是病了。”
  病了?才从贾府回来,一个时辰前可还好好的。
  “你去回了她,就说玉儿有急事走不开,明日一早便去探望。”
  “大爷,那人带了老太太的话:如果姑娘还惦记着这几年的恩情,就现在去瞧瞧。”紫鹃为难道。
  “外祖母真这么说?”黛玉脸色很是难看。
  紫鹃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黛玉当即就有些站立不稳,明煦扶住了,黛玉伏在明煦肩膀上哭:“原来在她眼里,我这亲生的外孙女,寄养多年的情分是比不过一个外人。”
  明煦轻拍着黛玉的脊背,语调十分冷静:“不是比不得一个外人,是再亲生的外孙女也抵不过亲生的孙子,玉儿忘了,老太太才说过了,给宝玉定了薛家,孙子与外孙子,孰轻孰重,我以为玉儿早明白的。”
  这可不是第一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时候让黛玉重新审视与贾府的情分了。


第68章 贾政革职
  贾府; 荣禧堂。
  “还是宝丫头聪慧,及时察觉不对追了出去。”王氏拍着薛姨妈手背安抚,看了一眼贾母,焦急道:“宝丫头还令人留了话来说恐有不好;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明姑爷怎么不作声的将那刁妇给带走了呢?还有那门房; 怎么做事的; 我看凤丫头近日松快了不少。”
  贾母方才听了原委,脸上不辨喜怒,淡声道:“薛家蟠哥儿打死了人; 这么大的事儿; 你们都能收拾利落了; 想来这天底下也没什么难事儿; 现在来问我老婆子作甚么?”
  这些天身体不利索; 躺在床上将养着; 这几个瞒得倒挺严实; 要是知道这个薛大傻子如此驴性难改; 鲁莽无脑,平白招惹事端; 宝玉这婚事儿她说什么也不能点头这么利索; 如此祸害; 宝丫头再机灵; 也不为一门好亲。
  “老太太,不是咱们不报,原是想着老太太身子欠安; 不好多思多虑,伤了身子可就是小辈们罪过了。”见贾母语带怒意; 薛姨妈连忙解释:“本也是好好的,眼看着那孽畜就能出来了,谁能想到再起波澜,这才求到老太太跟前了。”
  “薛家太太,莫怪老婆子说话难听,这可是你们家出事儿在先,与我家议亲在后,虽说宝玉的亲事是他老子娘拿主意,但他自小在我跟前长大,最是疼他不过,一两句话还是说得上的,薛家这般行事,可是有骗婚之嫌,这是拿我家做冤大头呢。”贾母神色十分冰冷,以薛宝钗的家世条件,宝玉竟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此攀附,王氏这个蠢妇竟还上赶着结亲。
  一顿话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了,薛姨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由暗恨自个儿无用,叫宝钗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这边王氏亦察觉到贾母的冷眼,听得话里的讽刺,加快拨弄手上珠子速度,心里暗骂林家那个小娼妇,就是见不得宝玉一点好,故意来害他。面上却是无奈之色:“老太太,这事儿说来也算不得蟠哥儿的错,这孩子行事实在了些,哪能想到那酒保如此刁钻,失手之下就出了事儿。这天灾人祸的,人力不可免,哪家那年没个事儿呢,既然老爷与蝌哥儿都办好了,就让他过去罢。”
  王氏似是真的没听懂贾母话中意思,自顾自道:“我那外甥女最听您的话,您就让人跟她说上一说,饶过她兄弟这一回。”说着叹了一口气:“那丫头出门也快一年了,顾全自家才是正理,外家的事儿还是少操些心。”
  又不是正经娘家,值得一年几回的跑吗?似真的似的。
  贾母觉得胸口闷痛,指着王氏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打算?为着你这上不得台面的亲戚,我让鸳鸯带去话去,那是把我亲外孙往外推,她一个年轻媳妇,本就难做,以后可叫她如何在婆家立足,你让她饶过她那不知道拐了几道弯的兄弟,怎么不体贴她的一二难处。”
  “老太太,你这话是要我的命呢,我如何不体贴她,本就与她不相干的事儿,前几日出事儿也没叫她婆家帮把手,咱们自个儿摆平的,今儿个只叫她闭上眼堵住耳朵,竟也是难为了?老太太好偏心的道理。”
  客人下人俱在,王氏只觉这个老虔婆故意朝她脸上抽。
  “那大傻子金陵杀人,咱们几家谁不知道?你瞧见林丫头去告官了?去与她婆家说了?那丫头生的清冷模样,心里最重情义不过。是你薛家运道不好,叫她男人碰巧看见了,她一个女孩子,还能拦着外头爷们办事儿不成?”
  “老太太”王夫人软下脸色,道:“既是林丫头的姑爷,都是一家人,何必闹的如此难看,宫里娘娘脸上也无光不是?明姑爷他一个少年人,义愤填膺,又是才进朝,急于立功,难免少于顾全大局,咱们这些长辈,少不得要规劝几句,不叫他因小失大。既然是姻亲的缘分,守望相助才是正理。”
  “我如何不晓得这个理。”事已至此,贾母不得一声长叹:“已经去叫了,我观明家哥儿对玉儿有几分情义,想来投鼠忌器,少不得多思量思量。”
  “谢老太太体谅。”薛姨妈一直没敢插话,见贾母松了口,这才吁出一口气。
  “宝玉是我最疼的孙子,他的婚事儿不能马虎了,既然两家还未交换信物,还是再仔细考量考量,我不能害了那孩子。”
  薛姨妈惊了一跳,开口欲言,瞧见王氏使的颜色,悻悻闭了嘴:“老太太说的是。”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待过了风头再谋划不迟。
  与此同时,明府静淞园。
  明煦轻拍妻子的脊背,叹了一口气:“是我叫玉儿为难了。”
  “哪里是你叫我为难,是我叫你为难。”黛玉擦了眼泪,站起身来轻声道。
  “不,我没有为难。”明煦捧着黛玉的脸,看着她水洗过的眼眸认真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妥协,一开始就准备委屈玉儿啊。”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玉儿聪慧,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我不必说,是以我不会允你回去”
  “如此,你自去吧,我去回了她。”
  “待此事了,我陪玉儿亲自登门赔罪。”
  “不必,你并未做错什么,何来赔罪一说。”
  看着黛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明煦转身去了书房。
  ……
  “事情查的清楚?有无纰漏?”明溯听了儿子说了前因后果,眉头微皱。
  “我让季阳去查的,那县令结案结的仓促,扫尾不当,根本经不起细查。”明煦摇摇头,“近日后宫多有波澜,前朝亦受影响,少不得有人瞻前顾后,心浮气躁,或心怀侥幸,浑水摸鱼。”
  “此事与你媳妇外祖家有所牵扯,还是早些解决的好,为父今日就写了折子,明日递上去。”明溯点点头,对儿子的办事儿能力还算信任。
  “劳烦父亲,儿子先回去。”
  回到静淞园,气氛有些微妙,下人行事轻声轻脚,尽量避免交谈,见他回来,也是无声行礼。门口的长安见他回来,也是急忙的使眼色。
  明煦面上一哂,倒是没想到自己这小媳妇在院子里还有如此女主人威信,一人发怒,全院都跟着战战兢兢,恐触了霉头。
  径直走进内室,黛玉正坐在榻上拿着绣绷子玩,面上倒看不出喜怒。明煦凑过去坐下,将她手上的活计拿开扔到篮子里,笑道:“心不在焉,也不怕扎了手。”
  黛玉心里伤感,倒不是下人们猜测的对明煦生了气,而是被贾母的选择伤了心,她对着明煦道:“我一开始就晓得外祖母更疼宝玉的,只是素来待我也不差,可是她这次是何意?”
  说着眼泪又下来了:“不过是仗着我在你心里还有一二分量,拿此挟你妥协,可若我真的回府去看她,你又执意查探上报此事,难不成还拿我性命做赌不成?”
  明煦给她抹了泪,笑哄道:“卿卿在我心里可不止一二分量,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免糊涂,再说,那里就到这儿了,玉儿聪慧,那里上这个当不是?”
  “你这是说我薄情呢!”
  “玉儿误我,我哪里敢?难道是方才与老太太的人说的不清楚?是我不允你去贾府,玉儿难道还插了翅膀不成?”明煦说着看向紫鹃。
  紫鹃赶忙解释:“大爷,咱们是说清楚了的,可就怕老太太,太太那里不信呀,您是没瞧见府上宝姑娘走时的脸色。”
  说起这个,黛玉苦笑:“往日闺中,我与她来往最多,是极好的交情,如今她来求,想来也是艰难。明明是她们家惹出来的不平事,倒像我做了恶事。”
  “玉儿怕是不知道,前年我将回京,与薛蟠,贾宝玉在酒楼见过一面,有过几句话,最后不欢而散。”明煦拢了拢黛玉的秀发:“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就不是一路人,玉儿何必勉强自己。”
  说句难听的,薛家是一商户人家,如何高攀的起重臣之后,县主尊位的黛玉。贾家虽是钟鸣鼎食之家,但勋贵出身,与时代书香的林氏也难说到一处去。
  “站着说话不腰疼。”
  “玉儿若是心里不爽快,不若去寻祖母打牌,她好容易在京中呆着,玉儿也陪我去陪陪她。”还是找点事儿做吧,省的胡思乱想。
  贾府这边也没想到明煦与黛玉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王氏得了被拒见的消息对身边的薛姨妈道:“你也别慌,左右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今日已经晚了,明日一早我去后头说服老太太去明家走一趟,这事儿不就妥了?那老婆子平日里自负过问府上大小事,今儿个叫那亲外孙打了脸面,心里铁定记上了,所以说这事儿好办的紧呢。”
  “我明白宝钗那丫头救兄心切,但她小孩子一个,能使得上什么劲儿呢,还是少往外跑的好,那夏氏你也管束管束,一日日的闹成什么样子。”王氏淡淡道。
  “姐姐说的是,我回去同宝丫头说说,也叫她顾惜己身。只夏氏那泼妇,真叫我头痛,是个半分道理也不讲的,偏又心性歹毒,叫人奈何不得。”薛姨妈提起家事心中发苦。
  “她一个做媳妇的,还能骑到你头上?你若是将她拿捏住了,管束得了你那儿子,也少了这么些事端。”
  “姐姐说的是。”
  ……
  王氏想的很好,却不想明溯与和帝动作十分之快,到了第二日中,贾政在工部衙门就收到了皇帝的申斥,更是直接免了职位,勒令其闭门反思,赋闲在家。
  审薛蟠一案的县令更是直接贬为庶人,由上司暂代县令一职,重审薛蟠杀人一案。
  皇上没给贾政这个贵妃亲父留有脸面,直接让小黄门去衙门宣读的口谕,当着诸多同僚的面,贾政羞窘的无地自容,直接晕了过去,让人抬了回来。
  而这边王氏携王熙凤还在奋力游说贾母亲去明府,好叫明煦停手不管此事。乍一听闻小厮来报“老爷被抬回来了”。皆是唬了一跳,连忙询问原委。
  “老爷在工部衙门忽然就听得内相带了皇上口谕来问,说咱们老爷渎职行贿,包庇嫌犯,深负皇上与贵妃信重,特革除官职,归家闭门思过。”跟着贾政的小厮还算机灵,三言两语说了个清楚。
  王氏却差点没晕过去,转脸去瞧贾母,就见老太太指着自己高呼“作孽呀作孽,你个蠢妇毒害我儿。”说着两眼一翻,惊厥过去。
  荣禧堂登时乱作一团。


第69章 后续反应
  这边得了信儿; 明煦也没想到皇帝的动作这般快。他不知道是和帝下了朝瞧见了折子,对如此颠倒黑白且毫不加掩饰的手法很是震怒,令人查问了缘由,得知是那县令顾忌后宫贾妃的面子; 不敢得罪; 又闻周贵妃病故; 后宫一时热闹; 时情不辨,这才怀揣侥幸,胡乱判了案子。
  可不管怎么说; 渎职受贿; 轻率人命是已既定的; 皇上亲自下令查办; 头上的官帽铁定保不住了; 若无际遇; 甚至终生难以起复。
  而贾府这边; 同样是得到了皇上申斥的贾政已然幽幽转醒; 瞧着守在床前的老母,心生酸意; 泪眼婆娑; 放声大哭:“是儿不孝; 行至中年; 竟还落个晚节不保,连累了母亲儿女,是我糊涂呀。”
  说着就欲往自个儿脸上招呼; 贾母赶紧拦住了,亦是泪洒衣襟:“我还在呢; 哪里轮得到你来说晚节不保,下边的孩子们还未长成,你还年轻呢,不过一时受困浅滩,未必没有重回庙堂的机会,我儿心灰意冷,才是大不孝矣。”
  “母亲教训的是,是我入障了。”贾政仰面躺着,只觉羞愤欲死,平日里自诩端正恭守,如今巴掌正打在脸面上,一时觉得锋芒在背,恍惚听见丫头下人们窃窃私语。
  贾母瞧着他那一幅没缓过来劲儿的模样,心有不悦,却不舍得说出什么重话来,终是长叹一口气,指点道:“我儿糊涂,这些年来,你老子留下的香火人情是用一回少一回,近些年又死了不少老家伙,剩下的儿孙辈,谁还记得这份陈年的袍泽恩情呢。君子不立危墙,我儿万不该以身犯险,你是个心眼实诚的,那薛氏是王家女,何故犯得着你去掏心掏肺。”
  “母亲不也常说咱们四家骨肉相连,同进共退,那薛氏是王氏的妹家,如今求到头上……”
  “我知道你说的是这些年这种事儿也没少做,可是我儿,《礼记》里有句话叫‘知止而后有定’,《礼记》是年轻人读的书,到你这个年纪,早就熟悉了,可熟了真的就通了吗?我儿官名素来公正端直,‘失德’却在不觉间啊。”贾母直接打断了贾政的话,语重心长。
  贾政羞赫非常,坐起来行了个大礼:“谢母亲教诲。”话十分刺耳,却是一语中的,自己素来最厌官场行贿包庇之事,到了自个儿却没想到是失德之举,五十笑百,当真可笑。
  “你想想”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见他想通,贾母叹了口气继续道:“倒不是叫你遇事不管,太小家子气。只那王子腾官居一品,手握重权,巴结攀附者无数,他但凡露出一点口风,底下人就能给办妥了,哪里轮得到咱家,倒叫贵妃娘娘为难。”
  “你那媳妇子是个不知轻重的,我罚她几天思过,你两口子仔细说道说道吧。”贾母没有多留,说了这一句就扶着鸳鸯的手起身。
  “母亲慢走。”
  相对于贾家的暗潮涌动,薛家则要热闹的多。
  房里,夏金桂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前几日夸下海口说过几天就能回来的是你们,如今说被拘在牢底重审的也是你们,你们欺我家无人,反复哄骗,叫我受罪担惊,真是心肠黑透的一家子。”说着竟还大哭起来:“什么样的人招什么样的亲戚,出了事儿不帮把手,反而要将人拽下去踩一脚,一窝子蛆虫拱了心的,我这辈子是招了什么孽。”
  她闹的好大声响,实在不像样子,薛姨妈却无心说她一二句,在房里只作没听见,拉着女儿的手抹泪:“我儿,贾府这几年,咱们家对林丫头也算亲善客气,平日里有的没的小玩意儿也来往不少,那里就得罪了她,在这里等着咱们。”
  “妈还不明白,不是咱们那里得罪了林姑娘,是哥哥打死了人,明大爷看不过眼呢,他出身侯府,又是承嗣,自然不惧贾府的威风,林姑娘才嫁过去一年,又与咱们没什么血亲,他不会为着这点连带而罢手。”宝钗无悲无喜,她也被这反复反转的事情弄得心力憔悴。
  “姨夫被罢免了官职,应是不待见咱们去见,妈还是去信求求舅舅,未必赶不及,大人虽不在京,但简在帝心,这份圣上跟前的脸面,说不得就可从轻发落哥哥。”
  “皇上亲自下了旨审那孽障,你舅舅未必肯出面呀。”薛姨妈说着抹眼泪:“我是王家的庶女,出嫁多年,哪还有去寻娘家嫡兄的道理。”不是不肯抓救命稻草,是想也知道不太可能。
  薛姨妈能想到的,宝钗如何不知,只是事已至此,昨日没能拦下明家,今日又能如何呢。
  宝钗从薛姨妈房里出来,夏氏金桂仍未停歇,宝钗眉头微皱在窗前停下,淡声道:“你平日里常说在我家吃了苦受了罪,我薛家欺你辱你,如今逢上厄事,我哥哥若有不好,你不正好遂了愿改嫁,寻个好人家去,左右我薛家也做不出阻拦寡妇再嫁之事,正好叫您这尊金佛移了好庙,心底不偷着乐,胡乱吠叫做给谁看。”
  一顿话听得一群人呆立当场,便是宝钗的随身丫鬟都没回过神:姑娘最是端庄仁厚,少见如此刻薄。
  宝钗无心管她们作何想,说完就朝自个儿院子去了。
  “都瞧瞧,瞧瞧这是小姑子说出的话吗……”这是反应过来不让分毫的金桂。
  ……
  被贾薛两府咒怨的明煦正和媳妇儿商量回外祖家的日子。
  虽然此事薛蟠不占理,但黛玉毕竟违逆长辈在先,她心里过不去,生怕贾母当日的威胁之语成了真,与她断了这份骨血情。是以想早早去贾府探望外祖母,明煦却劝她不急,当下并不是好时候,虽有些失礼,但还是要等到此事尘埃落地才好,现在上门只会吃个闭门羹。
  明煦才安抚了心急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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