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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冤家对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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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出来是说的宝钗,问:“嬷嬷可是又听到什么话了?”
“以前咱们还住在贾家的时候,就是隐约听到几句什么话本啦姻缘天定啦什么的。如今说的可是越来越露骨了,今儿是贾二老爷的好日子,不说其他,就是本家旁支的媳妇丫头的来了多少,那些小丫头们没一点子避讳,找个石头后头就什么金玉良缘的说个没完,哪个不知道宝二爷有块宝玉,薛家姑娘有块有来历的金锁,哪个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这后头要没人纵着,我可不信她们就敢做出坏姑娘名声的事。”王嬷嬷还边说边撇嘴,可见是极不屑了。
黛玉冷笑,“要说别人家的丫头那倒真是不敢,但要是他们家的还真是不好说。我还是个客居的姑娘呢,袭人麝月什么的还不是整天挂在嘴边。”又想到袭人暗地里说的那些话,不由愤愤的,“还真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
柳哥儿见黛玉生气,打定了主意下次要好好收拾那个袭人和麝月。
易嬷嬷安慰黛玉,“两个丫头值个什么,虽说是宝二爷身边老太太给的大丫头,不好直接教训,但谁让她们在内院呢,总能找个由头教训。我倒觉得这事不是薛家姑娘做的,倒像是那位二太太的手笔呢。薛家姑娘虽也有些心机,到底还没那么不堪,像出不了门子一般心急。那边府里不是刚遇见事儿么,听说二太太被老太太和贾二老爷教训了,琏二奶奶又远了她,想是急着找个帮衬呢。”
贾府出了什么事儿黛玉她们可能只知道个表面,柳哥儿却是都了解的。林管家想着柳哥儿是以后掌家的长子嫡孙,做事的时候不仅没瞒着还专门给柳哥儿讲解了一下。
如今听易嬷嬷提起,不由捂嘴偷笑,“这回就算是贾家出了位娘娘,咱们那位二舅母也得好久才能翻身了。”
王嬷嬷又道:“就算以前那位姑娘没有出手,之后可就保不准了,贾家成了贵妃娘娘的娘家,比之之前又是不一样,为了给那位打死过人的大爷找个靠山也得上赶着了。”
还真是让王嬷嬷猜准了,贾府里有诰命的女眷进宫谢恩,薛姨妈和宝钗无事就回了梨香院。薛姨妈拉着宝钗叮嘱,“以前让你跟宝玉亲近些你还不愿,这下可看清了?贵妃娘娘的嫡亲弟弟,要不是有你姑妈在哪里能轮的上咱们!”
宝钗有些羞还有些恼,“妈别说了……”咬着唇背过身去,双手贴着烫烫的脸颊。
“我儿别恼,这屋子里就咱们娘俩。你老子福薄命短,早早丢下咱们娘儿仨去了,你娘又是没本事的,你哥哥心里也没大成算,但凡你要是能顶门立户的男儿,咱们日子也不像如今这般艰难。你以为我就想让我肚子里出来的金尊玉贵的姑娘去贴别人家男儿么,别说是国公府的公子,就是皇子王爷,我这心里也难受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薛姨妈说到心酸处,呜呜哭个不停。
宝钗也红了眼眶,扶着薛姨妈的背安慰,“妈别难受了,宝钗以后听您的话。”
薛姨妈收收泪,拉了宝钗的手推心置腹说:“幸好宝玉也是个好孩子,知冷知热会疼人,多少女子想找个这样的都不能够。还有你姨妈在,也没婆婆会刁难你。现在还有了贵妃娘娘,前程更不用提。再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宝钗心里想想确实如此,点点头,“一切凭您做主。”算是说定了。
薛姨妈叹口气,“我打量着老太太一开始的意思是想让林家的丫头进门,不过林丫头刁钻小性儿脾气大,跟宝玉也不和脾气,原先老太太已经打消了些念头,这回娘娘封贵妃怕不是又会起念头。你林姑父做的是盐政老爷的官儿,听你父亲原先说那官儿虽品级不大,却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当年你还小可能记不得了,咱们每年年下节下的还都往扬州送礼呢。所以你要更加稳重知道吗,当家做主的媳妇得能撑得住场面。你凤姐姐到现在也没个儿子,还大病小灾不断,我看以后也难说,若是真有宝玉承爵的那天,宗妇就更得撑起场面。”
看宝钗有些惴惴的,又说:“你姨妈以前跟我念叨过林家姑太太的不好,又说林丫头身子单薄没有福相,所以你姨妈是万万不会看上林丫头的。以后只要你好好孝顺你姨妈,凭着我们宝丫头的品格儿,不怕你姨妈相不中你。”
宝钗手贴在胸口,隔着衣裳感受到沉甸甸的金锁,心里微微一动。
☆、第二十四章
且说元春得封贤德妃,王夫人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处罚是连提都没有人再提。怀疑王夫人自然就是怀疑贤德妃的教养,谁敢说贵妃娘娘有个不贤的母亲。既然连王夫人都没人再提,王熙凤自然也就得过且过。
这一日,王夫人正刚吃了碗煮好的冰糖雪梨,就见薛姨妈过来。
王夫人赶紧起来迎接,“可算想起我来了,我正说着呢,有几天没见着他姨妈了。宝丫头呢,怎么没来?”
“我倒是想来,你这里迎来送往多少人,没得给你添乱。现在好了,可算是有个闲时候了,我这不就来了。”薛姨妈笑着走进来,拉了王夫人的手看了一圈,“看看这才几天,都瘦了一圈,可好好养养吧,再不敢跟年轻的时候比了。宝丫头老早就念叨着过来看你了,偏这几日身上不好,在家歇着呢,我来的时候还让我给你带个好。”
“宝丫头从来都是可人疼的。”
当下有丫头上了茶点果子来,王夫人随手让她们都下去,只让几个贴身伺候的到门口玩去,两个人坐着说话。
薛姨妈凑近了拉着王夫人的手偷偷问:“哥哥可又来信了?”
王夫人沉下脸,“也就圣旨下来之后派人来了一趟,送了些东西过来。再就是说让娘娘好好伺候皇上,嘱咐家里人都要尽忠职守安分守己不要给娘娘丢脸。”说到此处有些哽咽,“当我听不出来么,这是在敲打我呢。你说,娘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她疼谁,我会故意上赶着去给娘娘丢脸面么!”
薛姨妈只能劝着,“你历来是知道哥哥的,做什么都是这么正儿八经的样子,说这些未必就是有意。”想了想又说,“就是有意也不定是哪个撺掇的呢。”
王夫人跟薛姨妈立场向来一致,“哪个撺掇?还能有谁,不就是咱们那个好嫂子么。”又咬牙切齿,“不定还有凤丫头的份!我本还想着都是至亲的骨肉,进了门不说帮衬着我,也不会跟别人一样斗得跟乌眼鸡一样,哪想到竟还不如个外人呢,起码不能看着亲近我然后暗地里使绊子。”
薛姨妈用手绢擦了擦眼角,“也是咱们姐妹命苦,母亲早早的没了,嫂子是那个样子。我是最知道的,想当初来京里的时候,明面上说是哥哥外任了娘家没人,我才带着蟠儿个宝钗住到了这府里。其实呢,不过是嫂子不想让我拖家带口的住过去罢了。幸亏还有你,不至于让我们孤儿寡母住在破屋烂瓦下。”
王夫人拉了薛姨妈的手,“还说这些做什么,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必不会让你们娘三个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咱们是嫡亲的姐妹,可不是得互帮互助的过日子。”
“正是这话。”薛姨妈掏出一叠子银票出来塞到王夫人手里。
见王夫人有意推辞,忙按住了王夫人的手,“没多少银子,给娘娘打赏人用吧,算是我这当姨妈的一点心意。”
见王夫人收起来才又说:“凤丫头还小呢,只看得见眼前,等以后就知道怎么才是真的对她好了。”
王夫人叹口气,“且等着吧,左右我是姑妈又是婶娘,不管她怎么对我,我只有盼着她好的。哎,可怜了我的元丫头,为了这一大家子才…”
薛姨妈又是一阵劝。劝好了,两个人又在一起说些琐碎的闲话。
说起来也算是王熙凤有造化,少造了几重孽。宁府那边出事儿的时候,荣国府这边正闹腾着,贾珍纵然再没脸没皮,也不会那会子求了王熙凤替他料理儿媳妇的丧事。等出殡的时候,正好王夫人和王熙凤做的那些事儿被揭发出来,尽管老尼姑仍捧着银子不住苦求,王熙凤再没敢顶风作案插手李衙内和张金哥的案子。如此,守备之子与张金哥虽经历了些磨难,到底成了夫妻,夫妻恩爱成就一时佳话。算下来,王熙凤日后能不身死破庙,破席一卷葬身乱葬岗还是因着今日之故。
大房这回刚打了翻身仗,就又被压下风头不声不响了。王熙凤两口子这回真真得罪了王夫人,赶上贾元春的东风,王熙凤恋恋不舍的把才到手的实权又交了回去,还得思索着是不是向姑妈低头才好。贾琏也一直被贾政冷落着,唉声叹气的冲着王熙凤念叨“咱们何时才能搬到荣禧堂呐”,王熙凤是个不认输的,就算是二房出了个贤德妃也不可能把手里的爵位让出去,一想这才是自家跟二房最主要的矛盾,低头的事也就按捺下来。
夜里贾琏和王熙凤在一处的时候,两口子头对头的嘀咕,这个咬牙切齿的说:“我是正经的承嗣孙,以后再想让我跟个小厮似的鞍前马后的跑是再不能够了。”那个恨恨的嘟囔:“我呸,别说是出了个娘娘,就是出个皇上,这爵位该是我们的就还是我们的,谁也别想着从我的嘴里夺食儿!”
之后,王熙凤整日里使出十八般的手段缠着贾琏歇在正房,也不管别人背地里说她善妒不尊重,打定了主意要生个嫡孙出来继承家业。
因着元春封妃的事,宝玉也是忙了好些日子,秦钟那里自然就冷落了。下头人看宝玉不再是隔三差五的就问一回,也就渐生了怠慢之心,有什么好东西也尽拿去换钱吃酒,只拿些药末子之类糊弄。
秦钟没了好药和补品养着,心里又本就存着心事,没多久就真的不行了。临终前,断断续续说着想要见宝玉一面,病床前守着的几个本家兄弟这几日正因为没了进项烦闷,听他这话讥讽道:“我们劝兄弟还是省省吧,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王孙公子,皇亲国戚,这会子迎来送往正得意呢。你不过是跟着人家读书沾了三分情意,就看你病了这些时候人家也就开始的时候来了几趟,后面可见过人影儿?这会子兄弟你都快不行了,人家就更不会来了,大喜的日子沾了晦气可怎么得了。”
一番话说得秦钟一口气上不来,颤抖着手,眼一翻就此背过气去。
那几个人见此吓了一跳,伸手探去已没了鼻息。就有人跺着脚责怪刚刚说话的那人,“你说你跟着快死的人计较什么,不是听说他俩连那事都做过么,听说那位最是重情,指不定过几天那位爷又想起他来了呢,咱们哥几个不过是守几天就又是一笔进项。这下好了,可怎么办吧?”
有个还算有点良心的看不下去了,尽管秦钟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看不起人,说些什么浊物之类的,到底是人死如灯灭,尸身还躺在这里呢,不该如此凉薄。“快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到底是兄弟一场,还是想想如何操办后事才好。”
一开始讥讽秦钟的那个最是个小气的人,占便宜尚且不够,又怎会凑钱出来给秦钟办后事,就想着宝玉有财有势必不会计较这几个钱,说不得还能发点小财。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秦钟兄弟不是心心念念着宝二爷么,赶紧给宝二爷送个信过去,说不得人家还真的惦记着情意会过来看看,好歹是最后一面。”
其余的人一想也是这个理,赶紧让人去贾府传话。
宝玉一听茗烟说秦钟不中用了,赶紧换了外衣过来。宝玉一见秦钟尸身,想到往日的情形眼泪抑制不住掉下来,连声唤着“鲸卿”。这时候秦钟早就死透了,宝玉就是再叫秦钟也不能再回魂。
茗烟见状,怕出了什么事,赶紧把宝玉拉到院子里,秦钟那几个本家兄弟也跟出来陪着。宝玉擦擦眼泪,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这里面是五十两银子,给鲸卿多送银钱扎些丫头小子们下去吧,鲸卿向来最怕孤单的,童男童女多扎上几个,金银树聚宝盆也别少了。还有块玉佩,拿去给鲸卿陪葬吧,他上次就朝我要了,偏那时候我没带着,谁想到……”说着又是一阵哭。
那个贪财的一听有五十两还有块玉佩,当即喜形于色,伸手就要接过去。另一个看着不像,轻轻踢了他一下,朝宝玉作揖说:“那是一定的,多谢宝二爷还惦记着钟兄弟。”
宝玉又朝着秦钟停灵的地方拜了三拜,才出门骑马走了。
几个人看宝玉一走都放松下来,都说,“不愧是宝二爷,出手就是五十两,瞧瞧这玉佩,怎么着也是几十两啊。”
有那不想贪墨死人东西的想说把玉佩给秦钟留下,又想到那是大几十两银子呢,不好得罪族亲,也就没说出来,只暗下决心一定要让主持葬礼的多给他扎些金银宝树童子侍女,也算略有安慰。
偏宝玉身边有个小子看得明白,觉得宝玉心性凉薄又懦弱无能,一时心灰意冷,觉得就算是回乡下种地也比跟在这种人身边强。偏说不通自己父母,赎不得身,只好记在心里,想着一有机会就离了贾府才好。
☆、第二十五章
自秦钟死后,宝玉一直都蔫蔫的,连跟姐妹们玩都提不起精神。老太太想到那边府里刚去了秦可卿,外头跟宝玉交好的秦钟也去了,还以为是在什么地方惊吓住了,请了他干娘马道婆来看一遭。
马道婆来了先是去了宝玉的屋里,搭眼看见桌面上摆着的一块玉佩,知道是常常随身佩戴的,随手拾起来,“这些日子哥儿可是带过这东西?”
晴雯和麝月是管着宝玉衣裳配饰的大丫头,忙不接跌的点头,“可不是,宝玉说这玉配雕得好便一直带着,本来还有一块的,那天出去送给别人了,便只剩了这一块。”
马道婆点头道:“这就是了,玉件儿最是有灵性的,哥儿带着它去了那不干净的地方,沾惹了些晦气回来。亏的哥儿福气大,从胎里带了最干净的玉来,能压得住那些个邪气,这才只是精神不济,若不然是要出大问题的。”
老太太点头同意,“是这个话,玉件儿是最有灵气的,有孕的人屋里尚且不能摆玉家什儿,何况是去那些个地方。”又对晴雯和麝月嘱咐,“你们管着宝玉房里的衣裳配件,以后可得注意着些,再到有碍的去处的时候,除了那块宝玉带着,其他的玉件儿一律替换下来,便是扎头发的玉珠子也不可忽视了。”
晴雯麝月连连答应。
老太太又问马道婆:“这玉佩可有妨碍?要怎么销了这晦气?”
马道婆眯着眼睛掐指算算,“这玉佩只些许的灵气,被哥儿的宝玉压了这些日子晦气也开始削减了。只是到底要哥儿舍了这个物件,我只把它镇在菩萨跟前,日日诵经念佛好化了晦气,之后再毁了这东西也就了了,哥儿好吃好睡个几日自然就康健了。”
老太太自是无有不许。只宝玉有些悻悻的,等老太太等人走了,嘟囔着:“竟会胡诌些似是而非的东西糊弄人,蓉哥儿媳妇和秦钟都是钟灵毓秀集天地灵气于一体的人物,何来什么晦气!”
袭人晴雯等人忙呸呸几声,“我的小祖宗,你可少说两句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是件玉佩,多金贵的东西?以往多少好东西扔了都再不可惜一句的。”
宝玉愤愤然,“那怎么能一样,另一块我给了秦钟兄弟陪葬了,我这里剩下这一块留作念想,也不枉我两个好过一回。”说话间泪珠儿又要溢出眼眶。
晴雯吓得拍拍心口,“我的天呐,原是另一块儿给了人去陪葬了,怪道呢!宝玉啊宝玉,这种东西你怎么还能带着。茗烟呢,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宝玉不知道轻重他日日在外头跟着宝玉,怎么也这样不知轻重。”
又正色道:“看来马干娘还真是有些道行的,要不你看,桌子上多少东西,金的银的玉的宝石的,单玉佩就好几块儿,怎么单就指了那块儿出来!可见是真有其事的。”
袭人赶紧的准备了柚子叶等物要给宝玉除晦气,宝玉无法只能照做。
隔日茗烟的老子娘听说了内院的事,拿了茗烟就要打,茗烟不服气,暗恨晴雯多事,“真个拿了棒槌就是针了,袭人姐姐尚且没说什么,她算是哪一号的人物,我呸,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小子丫头们的恩怨自是影响不来了主子们丁点。这天老太太找人把湘云接了来,又请了黛玉和柳哥儿过府玩耍。宝玉有段日子没见她们,自是高兴地不行。因着黛玉身边嬷嬷严厉,就都凑到老太太房里玩。
湘云自是又把宝玉埋怨了一通怎么不早点去接她的话,又说了她家婶婶整日的拘着她做针线寄人篱下的苦处。姐妹几个惜春最听不得这话,若是湘云住在叔叔婶婶那里就是寄人篱下,那她放着宁国府不住住在荣国府这边成了什么了,岂不是比寄人篱下还要寄人篱下?说史家苛待她,那不曾苛待过惜春的荣国府惜春是不是就应该感恩戴德?
当然或许湘云并没有那些意思,不过惜春对两府之事向来敏感,心里又以宁国府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为耻,也不怪她轻易就能想到自己身上去。以前还好些,有黛玉和柳哥儿姐弟两个比着,如今两人大部分时间住在林家老宅,可不就把她给凸了出来。
“云姐姐这话我可听不得,侯爷和侯爷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人。你说在史家过得苦,是单你自己个儿呢,还是姐姐妹妹都是如此?我虽没去过史家,也知道那里也有好几个姐妹。”
湘云不知道该怎么答,装作没听见,掏了个扇套出来给宝玉献宝,“看看这是什么。我上回来袭人姐姐说你缺个扇套,这不我给你做好了,你可要怎么谢我?”
宝玉夺了过来塞到怀里,“好妹妹,别的谢我也没有,就是有你也不稀罕,以后但凡你要是缺了胭脂什么的只管开口。”
正说得高兴,就听见有婆子禀报说二老爷过来了,几个人赶紧站起来迎接,李纨避到了屏风后头。
贾政满面春风的进来,先给老太太行礼,又受了小辈们的礼,看到宝玉也在眼一瞪就开骂,“不长进的畜生,怎么又没去读书?我也不指望你能光宗耀祖了,只别给祖宗脸上抹黑,别拖了想给祖宗挣脸面的人的后腿就要念佛了!”
宝玉吓得跟个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作声。
老太太看到他这样子心疼得不行,“做什么做什么,我的宝玉又哪里不好了,你要这么骂他。是我想着她们兄弟姊妹好些日子没见,让宝玉留在家里的,怎么我倒是给你二老爷脸上抹黑了不成!”
贾政赶忙低头认错,“儿子不敢。”
老太太轻哼一声。见贾政貌似有话要说,赶了小辈们出来。
贾政见人都出去了,喜色形于外道:“老太太,圣上隆恩,今日降下明旨,宫妃们入宫远离父母亲朋有伤天和人伦,特恩准家里有嫔以上位分娘娘的人家可以请旨元宵节那日省亲,只君臣有别,还需家里有省亲的地方才成。”
老太太一听也是大喜,“这真是皇上隆恩啊!娘娘初初晋位,圣上就下了这道旨意,可见是咱们家娘娘得了圣心。旨是必定要请的,不仅要请还要快,娘娘在里面挣了脸面,咱们在外头也不能给娘娘拖后腿。”
贾政面露难色,“儿子也是这样想,可是园子…”
老太太目露精光,“建!旨意下来就开始建园子。这是阖族的荣光,不过是个园子,你叫你大哥和珍儿过来,我来说。”
请了贾赦和贾珍过来,两人果然是说一切都听老太太的,让贾政赶紧写折子请旨省亲,地方不够就想办法,银子不够就大家凑。家族利益大于一切,这是深刻在每一个大家长心中的印记,尽管这个大家长可能好色、可能贪图享乐、可能没一点本事,更可能没眼光看不长远。
这种事情出来,没到一刻就传遍了整个荣国府,就是宁国府那边也是与有荣焉。
兄弟姐妹们在一处也都听说了,当场湘云就抱了手念佛,“阿弥陀佛,这要是准了可真是大喜事呢。”
惜春笑她,“过往我念佛你还说我,现如今可怎么样?可让我逮着现形儿了!”
湘云呸她,“我不过是念一句佛号,你是整本经书整本经书的看,这哪里一样了,是不是爱哥哥?”
探春也乐,“果然还是大姐姐有福气,过往哪里听说过这样的事,大姐姐刚封了贤德妃就有了不世隆恩。”话里话外也是皇上是因着元春才下了这道旨意。
宝钗探过身去跟宝玉说话,“宝兄弟该多读些书才好,说不得贤德妃娘娘省亲就要考校你学问,就算不考校,你的学问好了也给娘娘挣脸面不是。”
宝玉挺高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宝钗无奈的叹了口气。
湘云听到了,过来拉了宝玉走去一边,“宝姐姐就会败坏人兴致,书什么时候不能念,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我都好久没见二哥哥了。二哥哥,你上回给我的胭脂膏子真好用,快给我说说怎么做的,回家我也自己个儿做去。”
宝钗有心缓和,接口道:“刚宝兄弟还说以后你的胭脂膏子他包了呢,如今你还问做法做什么,只等着就是了。”
“虽是这么说,可要是哪一天我来不及找二哥哥要可怎么办?就算是回回都来得及,要是有家里的姐妹或是别的什么人,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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