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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借贾修真-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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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这一夜就没回来,转日下晌才着家,薛姨妈早惯了他如此,只听说在宁府便也懒得多管了。只香菱偷偷在自己房里摆了几个酒菜,同薛蟠两个私下庆贺了一番。从此薛蟠十日里倒有五六日不着家的,更把个香菱当成了天下第一的知心人。
第351章 连丧
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满京城的都忙着嫁女娶媳的,不知道老圣人是不是得了感应,身子当真越发不好起来。一众御医都关在大内连家也不回了,幸好本朝没有当值御医殉葬的习俗,要不然只怕急也要急死几个。
到底上了年纪,昏睡了三夜之后老圣人驾崩。圣上下旨,王公官员、公主命妇都往王城里序立举哀,梓宫安奉崇正殿后,百官朝夕哭灵。圣上力排众议,坚持要为老圣人守孝三年,百官数度上书劝谏未果。之后诸亲王大臣又请动了太后劝皇帝以天下为要,国治方为真孝等语,才得以月代年,改为守孝三月。又敕谕天下,四海之内凡服官者皆一年内不许饮宴音乐,各按爵守制,民间禁百日婚嫁。
贾府众人凡身上有诰命的,皆日日进宫不提。
如此数日,眼见着斋宿日满,多半年来病势渐沉的当今中宫正位也未能熬过苦春,竟于晚间一梦崩了。百官以皇后丧仪大办有碍天子为由,力荐简办。圣上也以老圣人大行为重,皇后丧仪只按律照办,不曾增其分毫,且不令国孝叠加,官员百姓仍只守前制即可。
只无论如何精简,命妇进宫哭灵却是不可减免之事,贾母年岁已高,本可报免,只如今中宫薨逝,后宫权位最高的便是两位贵妃娘娘,元春恰是其一。这个时候贾府言行不晓得多少眼睛盯着看,宁可多受些累,也比招人猜忌的好。如此贾母同邢夫人王夫人尤氏几人便依制日日进宫随祭,倒忙坏了贾府药房里一众人等。
贵人连丧,边陲异动。北边鞑子不知是何居心,趁国丧发布时日,接连屯兵边境,消息传来都中,一时众说纷纭。几日后,南边亦传战报,越发人心惶惶。
且说贾环自那一遭失利后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起初还有钱买酒,后来要酒也要不来了,自己身上也没银子,就开始倒腾屋里的东西,随便抓了什么就出去换钱,恰逢国丧诸事,也没人理会他。
这日酒醒,正欲寻个可换钱的玩意,却看彩霞忙忙来了。贾环这时候还信哪个?遂笑道:“替你主子看笑话来了?算你能耐,哄得我好!”
彩霞垂泪不语,先要上去扶他,被他一把撂开了。时当入夏,彩霞穿着个宽袖衫子,这一撩,露出半截胳膊来,上头累累红痕,眼见着是旧伤摞着新伤,生打出来的。贾环一眼瞥见,愣在了那里。彩霞赶紧把袖子撸下来,仍伸了手扶他坐下。
贾环找回自个儿声音来了,颤着道:“他……那小畜生打你的?!”
彩霞含了泪一笑道:“那伙子里头哪里有个能算人的?这就算好的了。我说怎么那么容易让我拿着了账本子,原是下的套!是我、是我害了爷!”
贾环想想笑道:“原先你就让我万事从长计议,我还不信,哪想到……嘿,只怕这府里真是大半人都姓了王了。老爷只肯信她们的话,往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彩霞抹了眼泪道:“我这回偷跑来就是为了告诉爷,千万不能这般行状下去了!”
贾环呵呵一笑道:“不这般,又能哪般?如今我连份月钱都没了,连三等奴才都比不得!还能怎么样?我就看着,看着她们怎么拆了这府里,看着到时候老爷醒过闷来是什么脸色!”说到后来两句,早已咬牙切齿。
彩霞拉了他道:“三爷还是想轻了。虽这回让她们哄了过去,三爷却实在是抓住了她们马脚的,她们心里焉能不忌讳不恨?如今外头事多,老爷老太太看顾不过来,这府里更是她们说了算了。三爷只这般整日饮酒,只怕哪日……哪日她们就想个法子让三爷醉死了去……”
贾环闻言浑身一抖,醒过来道:“果然!我倒没想到这头。”
彩霞道:“想姨奶奶虽一早知道她们的龌蹉事,到底也没有说要捅出来过。她们不是照样寻了个机会要往死里害?爷,这起子人最是心狠手辣的,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伸出来咬你一口,都是毒蛇一样人物,爷不可不防啊。”
贾环一下也有两分慌了,咽口唾沫:“到底我是贾府里的爷们,她们、她们那么大胆子,就不怕老爷知道了……”
彩霞道:“从前那个尤二奶奶差点就让琏二奶奶害死,那还是在琏二爷眼皮子底下呢!更别说她做的旁的事了,哪个是老爷知道的?更何况还有道行更深的太太!爷不晓得,早年间太太帮不少人疏通过官司,哪一回都是成千上万两的银钱送进来。要不然就算太太嫁妆丰厚,经得起那么往宫里头填?这些事情,老爷哪有一件知道的!”
贾环听了大骂:“这帮毒妇!偏偏老爷不信我的话!”
彩霞道:“为今之计,我看爷该往外头去!不是我说,这官司总是两头打的,太太帮了一头,少不得另一头要吃亏。这能没有结怨的?在这府里,个个都是她们的人,爷能折腾出个什么来?倒不如往外头结交人去,有了自己的势力,说不得往后就能抓住了得用的把柄,让她们不能翻身!
再者,如今也只有把这不合闹大了,闹到台面上来,她们才不好对爷下手。爷也不能再喝酒了,如此才能不给她们一点把柄。若是爷整日正经办事,又人人知道爷同她们不对付的,爷要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少不得头一个就要猜疑她们。老爷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有如此,方能让他们真忌讳了,可保爷无虞。”
贾环听了这话,细想了半日,一拍手道:“有理!事到如今,也只有你一个是真心替我打算。当日真该听了姨娘的话才好……唉,委屈你了!”
彩霞垂泪道:“爷休要说这样话,彩霞得爷一时青眼已是几辈子的福分了。如今虽……却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彩霞能忍,只要能助爷报了血仇,得了家业,彩霞怎么都不怕!”
贾环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连连道:“好,好,好丫头!”
两人又商议起细事来,贾环便道:“这如何才能让人知道我同她们不合?”
彩霞道:“这简单!姨娘从前有几个素来交好的婆子,这回并没有出去。爷只想法子四下打听了去,这府里她们的话儿可不少,只管捡了难听的往外宣扬去。一来二去的,自然都知道爷看不上她们了。”
贾环苦笑:“咱们府里这些人你还不知道?我如今也没有银子打点她们,个个都恨不得避我八丈远,哪个肯同我说这些!”
彩霞道:“如今府里年景不比从前了,连碗饭都扣着人头做的,他们要寻钱财也比从前难了许多。都是花惯了的大爷大娘们,哪个受得了苦日子?只要爷手里有钱,就是没钱,只要能领了他们弄出钱来,保管个个都乐意跟着爷。”
见贾环意动,彩霞又把王夫人小佛堂里藏的财货同贾环说了,又道:“过一阵子她们又要送灵出去,琏二奶奶又得管东边府里,哪里得那许多眼睛?!且太太屋里向来管得宽松,唯一一个可虑的玉钏儿也是隔个三五天就要往家去一趟的,且如今她姐姐当了姨娘,她也常往那屋子里去。爷寻个空,进去拿几样东西出来,随便一当也够个几百两花销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整好?!”
贾环听这意思,是拿王夫人的钱财去打点说她坏话的人,实在是再妙没有的。若是原先,环三爷到底也是个爷,虽抠唆了些也是因着常日里手里不宽松的缘故,要说偷鸡摸狗的事儿是不会去做的。只如今这月余下来,拿府里东西换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脸面体统还顾得上个什么?倒是雪耻报仇更爽快些!
是以竟是极满意彩霞这个提议的,两人分开后,他就出了屋子往王夫人院子周围逛去。那时候王夫人正同贾母等人在宫里,玉钏儿果然没在院子里守着。贾环自小在这个院子里长起来的,什么不比那几个新上来的丫头清楚?如此看了两日,便心里有了主意,只等王夫人几个外出,便好下手。
待得送梓宫入陵,诸事停当,已是两月之后,贾府一众人等归家后几乎个个卧病,一时两府都靠凤姐李纨探春几个照应操持,各处熬汤炖药,忙得无心他顾。
尤氏还好,凤姐总算能歇口气了,将近两月的管家大权交了回去。自家府里还有一堆大小事情要请示王夫人,偏王夫人又病倒了,虽知道事情要紧,每日能听个三两件就算不错,也只好耐着性子慢慢磨吧。
这旧事还没消停,东府又出新闻了。先是贾蔷的一个妾室好端端的没了,然后听说因着进不进祖坟的话同贾珍那里闹了起来,结果不欢而散。贾蔷自小在贾珍跟前长起来的,也宠得脾气极大,这回被驳了面子,竟自买了块地把小妾一葬,取了点细软走了。也不晓得哪儿去了。
众人说起时,贾珍也只好叹一句“不肖子侄”罢了。
只薛蟠同香菱偷偷说起这事,却道:“往后你也不要同我出去了,那些人都不是好的。那龄官死的可有说头呢,你听他们外头传的!都不是那回事!”
香菱如今只盼着三姐早点接回大宅来,旁的倒不十分着紧了。听薛蟠这么说了,也不放在心上,胡乱答应着。拿出两个方子来给薛蟠:“这都是调养身子的好东西,爷让咱们家铺子上抓了,让二奶奶每隔两天用一贴,保管不出一年,就给爷生个大胖小子。”
薛蟠看了连连感慨:“这都是女人,怎么就差这么多!你这么懂事,那个却……嗐!”
香菱笑笑:“香菱心里头一个要紧的就是爷,爷喜欢二奶奶,香菱自然也喜欢她,二奶奶能给爷生个儿子,咱们家就有后了,这不是头一个要紧的事儿?!奶奶嘛,到底还是她自己个儿最要紧,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人的性子,天注定,改不了的。”
薛蟠一听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叹道:“早知道当年不娶媳妇,直接把你扶正了还省心了!”
香菱笑道:“爷又胡说了,我们什么身份的,哪敢肖想这个,还是二奶奶良家出身的,人材又标致,才配得上爷。爷加把劲,肚子里有了就接进来,到时候太太也只有欢喜的。”
薛蟠听了点头不止。
尤三姐跟了薛蟠的事儿没多久贾府的都知道了,旁人还罢了,尤氏只觉着脸上生疼。这便宜妹子先跟自家相公不清不楚不说,之后又一个两个的都给人做外室,没名没分的跟了人,跟的还都是自家亲戚,真叫自己抬不起头来。
贾珍几个只觉着难信,怎么那个辣子会看上呆霸王那样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夏金桂同凤姐一样,都在子嗣上艰难,这姐妹两个倒是机灵,都奔着这个捡漏来了。贾蓉还笑道:“要说女人不能气性大,瞧瞧,这两个,降服了男人又有何用?还不都是替人做嫁!”
第352章 各执
尤二姐也极意外,这日特让人往家里去请了尤三姐来府里说话。如今都知道琏二奶奶虽掌家,琏二爷跟前头一个算起来却是这位尤二奶奶。尤二姐身边也不少奉承的人,加上如今手里也活络了,开始拿私房银两去街面上淘换些难得的首饰衣裳,如今在几处银楼绸缎庄上也是数得着的一个人物了。
结果一见着尤三姐,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你道为何?原是那薛家自家开着多少铺子,又都是薛蟠的家业,如今尤三姐又是薛蟠心尖尖上的人,且薛蟠又是头一个手头散漫的,自然什么好东西都往尤三姐那里搬。
只见她头上簪的滴翠,额间点的玛瑙,耳朵垂着猫眼石,看那镶工还是一整套的,累丝錾花样样精巧,生生压了她姐姐一头。尤二姐看了,便幽幽叹道:“怪道我说你怎么肯松这口儿了,如今看着这薛家大爷还真是疼你。”
尤三姐一笑:“他待我自然是好的。”
尤二姐便问:“可说了什么时候接你进门?”
尤三姐道:“一早就开始同我说这事了,我倒不大乐意去呢。姐姐不是现成的样子?在外头时自己当家作主,什么都便宜,真进了里头,活活矮人一截,有什么意思!”
尤二姐道:“这又算个什么了!你若是不进门,到时候就是养了儿子人家还能不认呢,你可怎么办?就这么白跟了他了?”
尤三姐一甩手:“再说吧,我觉着如今这样挺好。”
尤二姐又道:“他家里那个厉害的紧,当日没有搬走的时候,哪日不听两句新闻?连吃东西也古怪,专好啃骨头的。才来没几日,就差点弄死了香菱,后来连自家的陪嫁丫头都想摆布,实在不是个能容人的。性子又狠辣,我们私下里说笑话,莫不是个妖怪投胎来的?!”
尤三姐听了道:“我从前没在意她们家的事。到底有些什么,你给我说说?”
尤二姐正缺个人说闲话,当下把三分真的话说成了十分,事无巨细,凡知道的都说了,只差把个夏金桂说成个吃人的妖精了。
尤三姐撇撇嘴:“这话听起来可不实,对了,姐姐可曾见过那位?究竟长什么样子?”
薛蟠结婚的时候自然请了贾府众人,只他们还同王家是舅甥,哪里会来请她这个二奶奶?后来夏金桂过门日久,也往这府里走动两回。只她头一个看不上侧室小妾的,岂会同尤二姐碰头?是以尤二姐虽说得热闹,实在没见过本人的。听妹子这么问了,便有些着恼道:“我们什么名牌上的人,哪里能见着薛大奶奶!”
尤三姐想了想道:“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不信她就敢打上门来。”
尤二姐道:“听说从咱们这里搬走,之后就给查出不孕来了。这女人不能生,还剩个什么!我们奶奶好歹还养个闺女呢!你听我的,都别管,这先怀上了,他们薛家就得认你这个奶奶,往后的家主就是你儿子,她能厉害个什么劲儿?!”
尤三姐不在意道:“我只要同我们爷在一处,旁的爱怎样怎样,我还管她们!”
尤二姐见尤三姐如此不开窍,不由恼道:“你这都是什么脑子!什么旁的不相干?这后宅日子哪有那么容易的!”压低了声儿道,“你看看这府里,赵姨娘,还养了一对儿女呢,这说没就没了。连着娘家人、素日走得近的,全给打发了!又没个准话,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了?还是怎么的?都没有!连老爷也不问。
头阵子环三爷替自家姨娘不平,不晓得找着了什么证据,说赵姨娘是让咱们……和……”比了两个手势,一指,接着道,“给害死的!结果怎么着?被老爷打了一顿!关屋里了,连月钱银子都停了!
你说说……一不小心,连命儿都没了呢!你还不多长点心!更别说你家那个本就是个狠辣不要脸面的,在这里住着的时候,哪个不晓得她想弄死香菱?啧啧,就香菱那性子她尚且容不下,何况你?不晓得多少手段等着你呢!”
尤三姐如今与薛蟠情浓,正是万事要紧不如郎的时候,乍一听尤二姐说这些,面上阴晴难定起来,听完了想了片刻,冷哼一声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她多厉害也不过是个人。到时候大家好说还罢了,若要同我来阴的,我也不陪她耍,只一剑砍了她!我倒要看看,她一个死人还能多厉害!”
尤二姐听了,翻个白眼暗叹一声,撇撇嘴道:“得,得,我这一通话都是白说的。由你去吧,看看到时候你能多厉害。”
尤三姐一走,一会儿贾琏回来了,尤二姐就随口抱怨尤三姐不长心,甚事不虑的不像样子。贾琏笑道:“要我说你很该学她两分才好,整日算计来算计去的,又能算出个什么来?倒不如宽宽心,日子也好过些。”
尤二姐不由得想起方才尤三姐那整套头面来,便叹道:“说得容易,没得怎么知道有的好!我哪里算计什么了,连对过儿的一个零星儿都比不上呢。”
贾琏听了直摇头,为着自己耳根清静些儿,信口安慰她道:“你眼馋个什么大劲儿?!她那里就一个姐儿,嫁人还有官中管着的,就算要贴,能贴多少去?攒多攒少的,最后还不都是菨哥儿的?!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这人,嘿!”
尤二姐听了一挑眉毛,想到凤姐不管如今如何势大,得多少孝敬,到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后都落到自家儿子手里。自己年纪还比她轻,身子又比她好,只等她一那什么,不都是自己的?!到时候自己不苛待她闺女也就算仁义了……
越想越舒坦,抿了嘴乐起来。贾琏见她想通了,又笑道:“瞧瞧,这不是一点就透的?寻常就好钻个牛角尖。把身子骨养好了,少胡思乱想,比什么不强。”
尤二姐笑道:“得,我听爷的话,再不多管了,只好好保养,活长了什么没有?!”
贾琏见她笑得娇俏,捏捏她面孔道:“可不就是这话!”
这院子里什么话能瞒人的?不一会儿凤姐那里都听说了,她倒面上平静,平儿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一个个都丧尽天良了!不晓得怎么死呢!”
凤姐只鼻子里长出口气,到底没说话,平儿不平道:“奶奶如今倒沉得住气了!”
凤姐端了茶笑道:“要不能怎么样呢?他们这话又没错。我身子骨不好,也不晓得还有多少年的活头儿。也没个儿子,可不是什么都归了她们的。这话丁点没错。”
平儿骂道:“有儿子了不起了?赵姨娘还养了儿子呢,又怎么样?!”
凤姐笑道:“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是因为前头还有嫡子嫡孙呢,咱们可没法比咯。”
平儿掉泪了,哽咽道:“如今,如今一年两年也不往奶奶屋里来了,奶奶哪里有人家那凭空也能变出儿子来的本事!”
凤姐闻言噗嗤笑出声来道:“你也够损的了,原先那么护着人家呢,还偷偷给人弄吃的去。这会子又这么说话了,可见人心难信。”
平儿不忿道:“那时候她也不是这样儿啊!悄没声息的,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多说一句,更不会在爷跟前耍痴卖乖的。哪想到如今变得这般恶毒了,一个做偏房的,整日盼着正房奶奶不好,这是哪家的规矩?!”
凤姐笑道:“你这话不通了。正是偏房奶奶才盼着正房奶奶早死早干净呢,这才是正理。还要什么规矩?咱们府里的规矩也够够的了。”
平儿只顾着自己生气,却不曾细想凤姐对待贾环尚如此手段,怎会到了自家这里反无所作为了。
又说尤三姐从贾府回去,心里也想着方才尤二姐那番话。名分家业之属她倒不放在眼里,只如今薛蟠虽尽量在她这里歇宿了,到底不能老不着家,就算不管旁人,老娘妹子都在呢,这十天里同宿同栖的不过五六日。正情浓时,何况她又是这么个性子,哪里受得了这三天两头的暂离短别?倒不如索性进了那门,倒能长相厮守了。心里转着这个主意,不免多寻思些。
恰好薛蟠这日来这里,两人吃酒时她就提了这话,薛蟠沉吟片刻道:“我是怕委屈了你。那婆娘虽惹人厌,却占着位子,妈又是个讲体统的,到时候只怕还要你低头。我舍不得你受那份磋磨。”
三姐眯起眼睛鼻子里笑道:“我认了做二房,她为大,该敬的我自然敬着她。只要她不过分,我也不惹她去。只她若要蹬鼻子上脸来,我可不是香菱那个面团子,到时候让她试试姑奶奶的厉害!”
薛蟠忙道:“这又闹起来,不说外头笑不笑话,只累得妈同妹妹又淌眼抹泪的,我心里也不舒服。”
尤三姐一点他额头:“就是因你们怕这怕那的,她才吃定了你们呢!要犯在我手里,才让她好过!”
听薛蟠方才话里提起了宝钗,尤三姐想起一事来,问他:“对了,不是府里的二姑娘都嫁了人了?宝钗妹子还比她大些吧,怎么没听提终身大事?”
薛蟠道:“你哪里知道,这家里支撑着,我不过是外头场面,里头拿主意的倒一多半要靠宝钗。我同妈都离不得她,这一留二留的就留到现在了。原想着娶个皇商世家的媳妇来帮着打理,也好给妹妹相看人家了,哪晓得娶来这么个搅家精。别说助力了,整个一闹事的。唉,说来也是运气不好。”
尤三姐道:“得了,左右如今又国丧了,一时也论不得婚嫁,倒也不着急。”
薛蟠想了想,没忍住,才道:“怎么不着急?!不瞒你说,我妈同那府里姨妈两个是有亲上加亲的意思。从前还罢了,如今中宫位虚,那家又出着贵妃娘娘,一个不好就成了真国舅了,那身份……嘿,我总怕妈是白费一番心思。到底他们等得起,咱们哪里能跟着耗下去!”
尤三姐点头道:“我刚还想说呢,怎么宝二爷那里也没见提起过婚事。从前听琏二爷给我姐的小厮说,那府里的意思是要把林姑娘配给宝二爷的,怎么你这里又不是一个说法了?”
薛蟠道:“我哪儿知道,只听我妈说起过一嘴,到底怎么样我又不是那头的人。不过如今看来,这宝玉的婚事更该拖着了。”
尤三姐不解,薛蟠便道:“还是昨儿珍大哥她们说起的。如今两位贵妃不晓得哪个能入主中宫呢,这妃子娘家同皇后娘家可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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